论《内伤》兼与《白鹿原》《百年孤独》的比较.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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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内伤》兼与《白鹿原》《百年孤独》的比较
届别2013
学号200914280230
毕业设计(论文)
论《内伤》——兼与《白鹿原》、《百年孤独》比较
姓 名兰颖波
系别、专业中文系、汉语言文学(非师范)
导师姓名、职称李定春、副教授
完成时间2013年6月
目录
摘要I
ABSTRACTII
1导论1
2原生态的生命形式1
2.1原始习惯2
2.2欲望世界2
3独特的历史书写4
3.1游戏的笔调4
3.2新历史精神5
4浓郁的神秘主义色彩6
4.1鬼6
4.2预叙8
4.3宿命论8
结论10
参考文献11
致谢12
摘要
《内伤》是70后新锐作家万和的处女作,一问世便得到了文学界的好评。
它是一部描写家族史与民族史的长篇小说,与《白鹿原》、《百年孤独》风格类似。
三部书都不约而同的涉及到了神秘主义。
本文就是一篇以论述《内伤》中的神秘主义为主,兼与《白鹿原》、《百年孤独》中神秘主义的文章。
首先,本文从兴安村的地理位置以及在其影响下兴安村所展现的原生态的生命形式等方面来表现神秘主义在塑造真实人性上的独特价值。
其次,《内伤》是一部写家族史、民族史的书,所以本文从其书写历史的角度将其与《白鹿原》进行比较,分析了《内伤》不同于《白鹿原》的游戏笔调,以及体现的新历史精神,从而说明神秘主义光环下新历史精神中的多元论。
再次,本文从神秘主义的表现角度对其进行分析,先后从鬼、预叙、宿命论等方面解释了书中的神秘主义。
关键词:
《内伤》;《白鹿原》;《百年孤独》;原生态;历史;神秘主义
ABSTRACT
Internalinjuryisthefirstnewauthorsandafter70,acomeoutandgetthehighpraiseintheliteraryworld.Itisanovelaboutfamilyhistorywithhislong,withwhitedeer,onehundredyearsofsolitudestyleissimilar.Threebooksareinvolvedmysticism.Inthispaperisanarticletointernalinjuriesmysticismisgivenpriorityto,andwithwhitedeer,onehundredyearsofsolitudemysticism.Firstofall,thisarticlefromutilizemodernvillagelocationandutilizemodernvillageshowsundertheinfluenceofprimitiveformsoflifeandsoontoperformanceofmysticisminshapingtherealhumannatureintheuniquevalue.Second,writeinternalinjuryisafamilyhistory,hisbook,sothisarticlefromtheperspectiveofitswritinghistorywiththewhitedeerisusedinthecomparison,analyzestheinternalinjuriesdiffersfromwhitedeerstylegame,aswellasthespiritofnewhistory,whichshowsthatthenewhistoryspiritundertheauraofmysticismpluralism.Again,thisarticlefromtheperspectiveofmysticismperformancetoanalyzeit,successivelyfromtheperspectiveofghost,Syria,fatalism,explainedthemysticismofthebook.
Keywords:
internalinjuries;whitedeer;onehundredyearsofsolitude;originalecology;history;themysticism
1导论
湖南作家万和的《内伤》以其宏大的主题,深邃的内涵,跌宕起伏、动人心弦的故事情节,浓郁的湘南风情,老道的笔法成为吸引读者的关键。
它一问世就决定其是一部具有巨大潜力的作品。
余秋雨先生认为它是“最有希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文学作品。
”白烨对它的评价是:
“一部值得仔细品味的小说力作!
”它更被赞为:
“民族的内伤,人性的悲歌,爱情的绝唱。
”由此可以看出这部小说的价值与潜力。
《内伤》一问世就有人把它当做中国又一部《白鹿原》。
陈忠实的《白鹿原》以其无可争议的艺术价值获得了第四届的茅盾文学奖,小说所体现的厚重感让人在看完作品很长一段时间后仍感觉余音绕梁。
由此可以想见,文学界对于《内伤》的评价之高。
这是继《白鹿原》之后的又一部家族史小说。
它以湘南兴安村为写作背景,以谭姓几代人的出生,成长,衰老为主线,多角度多层面的描写了他们的爱情、亲情、友情、以及政治和战争,其中包含了对人性的剖析与对伦常的见解。
由于兴安村封闭的地理环境以及独特的风俗习惯,全文上下都包围在一片神秘的气息当中,兴安村的神秘色彩是浓郁的,同时也是引人致胜的,神秘主义在《内伤》中可以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神秘主义在当代文学史上曾一度沉寂,80年代后由于寻根文学的兴起,它再一次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神秘主义曾是中国传统文学的一大特色,它用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吸引着作家与读者。
《内伤》就给我们展现了一个非常神秘的世界,从各个方面诠释了神秘主义的光辉。
2原生态的生命形式
神秘主义作为一种世界观,它是以人的心灵为本位的,它从不以追逐心灵之外的事物为追求。
它没有现代生活方式的浮躁、忙碌,宣扬的是一种古典心灵的宁静安详,在它眼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不用刻意雕琢,“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神秘主义在另一个方面可以表现为一种原生态的生命形式,它与自然相呼应,让人最大限度的接近自然,甚至可以把人当做动物来写,从而表达人性中最真实的东西。
这一点在《内伤》中尤为明显。
兴安村地处湘南,多山与密林,与外界隔绝,较多的保留了原生态的生命形式,比如说它的原始习惯——分享。
在这里人与人之间没有复杂的感情交流,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理性在其行动中起的作用是少之又少。
所以,这个世界的人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原始性,人被当成动物来写,人的动物的一面在《内伤》中体现的非常明显。
2.1原始习惯
兴安村是湘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山与密林分布,道路不通,信息闭塞。
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它的文明进程可以说是比较慢的,所以兴安村一开始便保留了较多的原始时的习惯,比如说分享。
《内伤》中描写了这样的一个场景:
兴安村的男人晚上一起去山上打猎,到了早上把大家一起打的野猪、野鸡等猎物放到村中晒谷坪,等着人到齐后分到各家各户,大家一起享用。
在这里没有《白鹿原》里的地主与长工的雇佣关系。
更多的是大家一起劳动,然后平分劳动成果。
就像史前人类那样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强大的自然,从而得以生存繁殖。
兴安村就像原始部落的缩影一样,保留着原始部落的分享习惯,在这里没有私有制的痕迹,更像是文明还没有下定决心驻足之前的原始社会的景况。
有意思的是兴安村的人们不仅仅共享自己的劳动成果,而且共享自己的妻子与丈夫,这也许更是体现兴安村展现原生态生命形式的一个表现。
书中有这样的一段描写:
“大白天里一个个像蜂巢似的壁垒分明的门户,一入夜就悄然瓦解了,整个兴安村变成了乐融融的大家庭。
”[2]56这是兴安村的真实写照。
在动物世界中,到了繁殖的季节,身体健壮、力量超人的雄性动物可以优先获得交配的权利,一只雄性动物可以先后和几十只雌性动物交配繁殖,这里明显的体现了动物世界中的“一夫多妻制”。
在人类社会中,像这些动物一样的性活动是被社会道德禁止的,但是在《内伤》中我们可以看到出轨这样的行为虽然会被配偶排斥,却是不被社会谴责的,也没有统一的惩罚。
兴安村对于出轨这一现象的处理与《白鹿原》中的表现截然不同。
在兴安村中,李秀在发现丈夫谭世林与李子梅私通后,大吵大闹,甚至上吊自杀来表示自己的愤怒与不满,但是这仅仅是自己的家务事,并没有上升到宗族事务,并且对于这类事件的处理也没有形成一定的规则。
但是《白鹿原》则不同,《白鹿原》中宗族势力的代表人物白嘉轩视儒家文化为教条,既严格约束自己也严格约束族人。
在知道田小娥来历后,坚决反对黑娃与她进入家族祠堂;在儿子白孝文与田小娥私通后,立即废除白孝文代理族长的职位,并大公无私的对其处以刺刷之刑。
显然,在这里对于私通这类事件是有固定惩罚的,而且发生这类事件一般都会上报族长,由族长统一处理。
所以,在白鹿原,文明礼法已经成为约束族人的道德教条,没有人可以站在这个教条之外,罔顾法则。
兴安村保留了原始习惯,他们像动物一样共享自己的劳动成果与爱情,动物世界的生存法则在这里同样适用。
2.2欲望世界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能用理性控制自己的欲望,而动物不能。
”兴安村人的生活被欲望左右,生活的重心围绕着人身体本能的欲望,不加抑制,沉迷于欲望的海洋而不能自拔,罔顾伦理与道德。
人在此时,没有了理性,没有了思考,道德沉没在了欲望的海洋里。
兴安村人被欲望支配,人在此时已经被降级为动物。
兴安村自古以来就有对生殖的崇拜,这从婚礼过程中新人必须拜生殖墙以及村中男人的成人礼拜生殖墙等活动就可看出。
兴安村的男人是欲望的动物,仿佛在他们的生命中除了打猎便只剩下繁殖。
文中主人公谭世林便是典型代表。
谭世林在李秀拒绝与他同房之后,很快就和李子梅勾搭在了一起满足自己的肉体私欲在他眼里,儒家的传统知识只是一纸空文,没有约束他与族人的力量。
兴安村民众伦理观念淡薄,有一段时间全村几乎处于乱伦的状态,原始的兽欲是支配其行动的主要因素。
瘸子谭代湘在兴安村大部分男丁出去打仗之后,自动充当了村里女人的“种马”,到处“播种”,把自己当成了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而李子梅因为丈夫谭友福常年在外贩盐,忍受不了寂寞先跟谭世林暗通款曲,接着又引诱谭代文,谭代武两兄弟,生下谭斌。
在谭世林与李子梅私会的夜晚,他的一句话便暴露了兴安村男人的一个公共秘密:
兴安村就没有打夜铳的传统,这只是一个古老的谎言以便男人们入夜后可以安心地睡在野老婆床上。
可见,兴安村并不只有谭世林一人把出轨、乱伦当做正常生活,私通在兴安村是普遍的现象而不是个别现象。
在兴安村的传统中人与人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忠贞与责任,人人都以欲望为上。
道德在这里早已模糊了概念,甚至可能这一概念从没有在兴安村人的心中产生过。
当然,兴安村不受道德力量的约束是有其深刻的原因的。
兴安村与世隔绝,信息闭塞,因此兴安村村民受教化程度相对来说比较低。
虽然说谭世林有着对知识的崇拜以及对文明的向往,但是由于地理原因以及传统的影响,兴安村的教化程度是不理想的。
首先,兴安村人的启蒙来自于一位叫做金财外公的游民,金财外公常年在世界各地游荡,偶尔来到兴安村便给村民讲自己的见闻。
由于金财外公自身文化程度以及个人见解的限制,他带给兴安村的文明以及知识可以说是比较低级或者片面的。
而兴安村的第一位私塾老师——谭吉老先生虽然满腹经纶,但是满脑子都是封建道学家的思想,他的治学态度同样也是值得怀疑的。
对待学生提问,但是自己不知道的问题,他认为:
“既然这是谁也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的东西,那正确答案和放屁又有什么区别呢?
”[2]24兴安村唯一一位老师对待治学的态度尚且如此,我们又怎能要求兴安村的村民与其下一代受到了多大的教化呢?
专注于动物小说写作的作家沈石溪说:
“动物小说之所以比其他类型的小说更有吸引力,是因为这个题材最容易刺破人类文化的外壳和文明社会种种虚伪的表象,可以毫无遮拦地直接表现丑陋与美丽融为一体的原生态的生命。
”虽然《内伤》不能说是一本动物小说,但是它在描写人动物性这方面与动物小说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内伤》就是把人的动物性展现出来,把人的原始欲望摆在光明之下,从而打破人类文明伪装的外壳和文明社会的虚伪,毫不掩饰地表现原生态生命里的种种丑陋与真实。
在兴安村这个神秘的世界里,万和用接近于写动物小说的方式,从兴安村的原始习俗方面再现了生命的真实。
3独特的历史书写
在《白鹿原》的扉页上有巴尔扎克这样的一句话:
小说是民族的秘史。
这位伟大的艺术家早已预见小说之于历史的重要作用,由此我们也可清楚的得出:
陈忠实明确的告诉读者《白鹿原》是一部民族史,是一部反映中国历史的长篇小说。
《内伤》一经发表就被评为“中国另一部《白鹿原》”,如此可以看出《内伤》的家族史同样可以上升到“民族秘史”的层面上来。
白烨评《内伤》道:
所谓“内伤”,含有家国一体的双层寓意。
家指的是谭家世代的兴衰,存亡;国,指的自然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进程。
可见,《内伤》确有着国家民族这一层解读。
《内伤》的主线是谭世林祖孙几代的兴衰存亡,同时这部作品是以时间为经的,这根经线正好是贯穿中国历史的革命史。
他记载了中国清末到解放初期的历史,更从另一面展示了中国革命史上的党派之争。
《内伤》在书写历史时是以兴安村为大背景的,兴安村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外面的文明难以影响这里。
这里的人们看待政治、看待历史的角度是很独特的。
因此,万和通过这些人物展现出来的历史精神与别的民族史小说有很大的差别,他书写历史的方式比较独特。
3.1游戏的笔调
《内伤》是一部描写家族史、民族史的小说,文学界常把它与《白鹿原》比较,认为两部小说都很好的展现了中国的革命,书写了中国的历史。
确实两部小说在主题方面有着相似之处,但是在书写中国历史的笔法方面则有着很大的差别,这也是《内伤》的独特之处。
《白鹿原》在书写中国历史上有着浓烈的史诗风格,像是一个庄严的老者讲述着民族的故事,所以在读完《白鹿原》后会有很明显的厚重感,这就是历史的沉重。
这与陈忠实本人的儒者气质是相配合的。
但是《内伤》却不同。
《内伤》书写故事时是一种游戏的笔调,把中国的历史融于诙谐与幽默之中,让人在轻松之余读懂中国的历史,揭掉了那层厚重感后,用荒诞与离奇的神秘感书写出了中国的历史进程。
游戏的笔调体现的最明显的就是文中代文、代武对于革命道路的选择。
代文本是入了国民党的军队,而代武则是共产党,但在一次大规模的作战中,代文为救受伤的代武,便与代武互换衣服,也互换了身份,所以最后代文成了共产党,而代武变成了国民党。
在他们两人的心中,党派实际不存在什么界限,两党唯一的区别就是衣服的不同。
就像代群说的:
“打仗就是杀死跟自己穿不同衣服的人。
”在兴安村这个原始环境的熏陶之下,兴安村人较多的保留的是猎人的本性,他们放浪不羁、随心所欲,在他们的生命中没有所谓的信仰,也没有要始终坚持的东西,他们改变的唯一原因只会是因为心里想这样。
所以他们不是因为信仰而入的党,而是阴差阳错或者只是鬼使神差。
这与《白鹿原》中的革命家鹿兆麟有很大的区别。
鹿兆麟从加入共产党以来就一直坚定自己的革命信念,并且为革命奉献了自己的全部精力,对于革命的发展工作乐此不疲。
《内伤》中的革命家是正史中万万不能容忍的,正史中一般的革命家都是有着坚定的革命信念,崇高的革命信仰,把革命当做自己毕生的追求,就像鹿兆麟一样,而不是像《内伤》中的革命家把革命当做游戏。
3.2新历史精神
新历史精神,即新历史主义,是相对于旧历史主义而言的。
旧历史小说是“严格地按照历史本来的情况出发加以创作的小说”[7]27。
特指在当时政治背景,意识形态影响下写出来的历史小说。
按照中国历史而言,红色小说大抵属于这一类。
而《内伤》情况明显不同,本书虽然写的是清末到建国初期的中国,但是他只是以这段历史为框架,其血肉还包含了一些野史,轶闻野趣,神话传说等等。
万和挣脱了正史的限制,把大量的篇幅用在野史上,如谭代群为虎作伥的土匪生涯,谭家的家族秘史,兴安村的图腾崇拜,以及李子梅的风流生活等等。
《内伤》以那个时期湘南特有的风土民情,人性特质为纬度来记录下民族的历史。
在遵循基本的时间顺序时,以一些野史,轶闻野趣,神话传说充实内容,以此为血肉构成了整个故事。
新历史主义在作品的主题上强调多元性,这又是与神秘主义相契合的。
“神秘主义一劳永逸地拒斥了一切人为杜撰的意识形态独断论和意识形态乌托邦,拒斥了那些自称拥有绝对真理、知道宇宙规律和人类历史前途的人的狂妄和欺骗性宣传,拒斥了以人为谬说导历史于灾难的种种骗局和偏见。
”[10]46《内伤》正是以这样的一个角度来讲述历史的。
它不站在历史之外人为的主观的评判历史与党派,而是站在历史的洪流中,听从历史自由的发展,让读者自行判断好坏与真伪。
万和徜徉在神秘主义的河流中,远离了意识形态的判断,遵循了历史发展的规律。
作品明确的界定了四种势力,这四种势力分别是:
以谭代文为代表的共产党势力,以谭代武为代表的国民党势力,以谭世林为代表的家族势力,以谭代群为代表的土匪势力。
万和没有主观的评论哪种势力是正义的,是英明的,没有刻意去突出谁,去贬低谁,没有拔高共产党,也没有贬低国民党,而是把这四种势力都放在了作品的故事中,让读者来评判,让读者根据人物在作品中的行为来评价,他把中国革命史上的解放战争演变成为了代文、代武的兄弟之争,这样就由原来旧历史主义的一元论变为了多元论,
“历史观”顾名思义是对历史的观点,《内伤》虽然是新历史主义的典型,但是由于作者写作所处时代不同,于是在描写历史时与陈忠实所持的历史观也有些微的差别。
如前文所述,两部作品都在文中界定了四种势力:
共产党势力,国民党势力,宗族势力,土匪势力,但是两者对这种势力的划分是有差别的。
《白鹿原》中以白嘉轩为代表的宗族势力是一直都保持着和政治的距离的,他既不属于共产党一派也不属于国民党一派,而是始终保持着自己“无党派”这一政治身份。
而《内伤》中宗族势力的代表谭世林与白嘉轩不同的是,谭世林很早就已经入了共产党,并且把自己的党员证藏在家里,直到革命胜利的时候才把党员证拿出来。
并且“主动把一沓地契和家中存余的六十个银圆一并交了公”[2]173,谭世林有着敏感的政治意识,并且他的心是向着共产党的。
所以说陈忠实在这部作品中表现出了明显的泛党派意识,而万和的作品中则包含了明显的政治倾向。
《内伤》是一本描写中国历史的小说,但是它书写历史的手法是独特的,它诙谐幽默的游戏笔调以及新历史观的体现都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万和把人们耳熟能详的中国历史用一种全新的手法写出来,足见其功力以及《内伤》这部书的价值意义。
4浓郁的神秘主义色彩
中国是一个传统的国家,同时它几千年的历史带给人无穷无尽的神秘感。
可以说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探尽中国历史的秘密,所以中国本身就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国度。
同时,中国又是一个宗教信仰很强烈的国家,从先秦开始便有了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从盘古开天到女娲补天,再到夸父逐日无不闪烁着先人的智慧,也可以看出中国人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
“天人感应”,“天人合一”是古人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原则,这也是神秘主义的体现。
神秘主义可以说是中国的一个传统,中国人经常把自然现象以及人生、社会等现实中存在的事物与接触不到的“天”、“天道”融合起来,形成一种“神话思维”。
而兴安村是神秘衍生的天然场所,这里是一个远离了现实世界的神秘天地,密林密布,与世隔绝,人们的教化程度低,文明进程缓慢,保留着原始的习惯,它的原始性成为了鬼的天堂,在这里命运操控着全村人的生命与富贵贫贱。
神秘主义在这里大放异彩。
4.1鬼
《内伤》中的神秘主义的第一个表现就是作品对于“鬼”的描写,作品对于鬼的描写无疑是有趣的,它体现了中国的鬼文化。
中国封建历史悠久,在封建的枷锁下,文明有所欠缺,科学一度远离了人民,所以在迷信的阴霾之下,中国的鬼文化蓬勃兴起,并且经久不衰。
中国鬼的数量庞大,种类繁多,它们组成了一个与人的社会相对应的鬼的世界。
鬼有很多的分类标准,比如按照死的原因分为吊死鬼、饿死鬼、溺鬼等;按照致病的原因分为瘟鬼、疫鬼等等。
中国传统中的“鬼”是指人死后与肉体相分离的某种魂灵,而这种魂灵又常与中国家族祖先的魂灵相结合,因此中国的鬼文化打下了家族宗法制的烙印。
既然国人把鬼与自己的祖先联系在一起,那么中国的鬼便不会总是恶的,而是善与恶皆存的魂体。
这与西方的鬼不同,西方的鬼一般都是恶魔的象征,所以鲜少会有中国鬼文化中那种人鬼缠绵的爱情故事。
歌德的《浮士德》中的魔鬼便是诱惑人出卖灵魂的恶魔。
而在《内伤》中却是另一种情况。
谭代群死后化成的鬼是《内伤》中最具代表性的鬼。
谭代群由于误入歧途当上土匪,在兴安村多行不义,解放后便被自己的亲哥哥执行了枪决。
变成鬼魂的他由于在阴间无所事事便每夜来找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谭代文下棋,《内伤》中的描述是这样的:
“······回家的第二天晚上,代文刚上床,代群就从门缝里悄无声息地飘进屋来。
他彬彬有礼,一只手始终捂着胸口,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鬼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
他不愧是另一个境界的阴魂,与在生时截然不同,他没有怨天尤人,也不跟代文吵闹,自称是鬼使神差来找兄弟下棋散心。
”[2]146自从谭代群的鬼魂在第一次找代文下棋后,以后的许多年都没间断,将军代文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后又开始了与弟弟鬼魂的鏖战,之后渐渐的变为了一种习惯。
更加令人不敢相信的是,代文竟然受到代群在阴间引水工作的启发使兴安村每家每户都装上了自来水。
这里代群的鬼魂是善意的,他没有找兄弟代文报仇,也没有作恶,而是每天来找哥哥叙旧,聊解在阴间的寂寞,他给阳间带来的不是灾难而是平静。
这与《白鹿原》中的鬼是完全不同的。
《白鹿原》中的鬼魂是田小娥死后变成的鬼。
田小娥是鹿三的儿媳妇,她放荡不羁,先是不顾世俗背弃郭举人跟了黑娃,接着又勾引了一本正经的白孝文,使他一度沦为乞丐,鹿三十分的厌恶田小娥。
有一天他叫开儿媳妇的窖门,用事先准备好的梭镖头杀死了她,不久田小娥的鬼魂制造了一场瘟疫。
田小娥由于被公公谋杀而化身厉鬼,制造瘟疫,折磨白鹿原上活着的人,让那些人成为自己的传声筒,控诉着委屈与愤怒。
在这里,田小娥是邪恶的化身,她残害生命,散播瘟疫,把白鹿原弄的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所以《白鹿原》中的鬼是邪恶的。
其次,《内伤》中多次出现了一个在别的作品中没有出现过的鬼——产疫鬼。
这与中国的历史传统以及经济卫生状况是紧密联系的。
文中多次提到了产疫鬼。
“产疫鬼”顾名思义便是在女人分娩时的出现的使分娩不顺利的鬼,如在代群出生时作者写道:
分娩很不顺利,破水后产婆好几次看到了湿漉漉的婴毫,但是产疫鬼又把探出头的孩子活活地推了进去,李秀与产疫鬼的拉锯战持续了六个多小时。
[2]11那么作者为什么会反复的在文中提到产疫鬼呢?
这跟中国的生殖崇拜脱不了关系。
作者让兴安村的女性经常在生孩子时遭遇产疫鬼,为的就是说明生孩子的危险度数,反而更能衬托出兴安村对于生殖的崇拜。
因为兴安村的男人女人并没有因为生孩子时“产疫鬼”的干扰而对于繁殖有所顾忌,反而更加乐此不疲。
此外,中国自从清朝闭关锁国后与外界的交流便少了,经济落后,且拒绝接受西方文明中进步的东西,比如说自然科学,受现代医学影响自然少之又少,因此医疗技术落后,难产的比例攀高不下,而当时文明程度低,人们的文化程度有限,自然而然把难产的原因归咎与虚无的“产疫鬼”,“产疫鬼”的产生也便顺理成章了。
人们就是在这种对自然规律的彷徨下创造了“鬼”,这是人们对于自然的恐惧在精神层面的反映。
于是这也成为人们对灾难敬畏的一个表现。
人们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