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那些传说的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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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那些传说的蛇
秦岭那些传说的蛇
白娘子与小青
白娘子的故事家喻户晓,和秦岭无关,只做个引子。
这个故事应该在南宋便有,在冯梦龙的《警世通言》中第一次给出了一个成书的叙述,发生的时间定在宋绍兴年间。
白娘子是白蛇,小青是青鱼,书中写到由法海和尚砌起了七级宝塔用来镇妖,此即雷峰塔。
这里不是为了和这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过不去,无非是想考证些传说,去除些讹传,如许宣变了许仙,如青鱼变了青蛇。
而在《警世通言》之后的诸多版本,包括我们所更加熟知的“白娘子报恩”、“盗灵芝”、“水漫金山”等等,更是在继续传说中加进去用来丰富内容的了。
相传塔砖镇妖而被人们争相追捧的雷峰塔,事实上早在五代时期就已经立成,等着这个故事附上来。
如果考证白娘子的本尊,大概就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赤链蛇吧。
赤链蛇的体色变异多,正常的个体应该是背面斑纹黑红相间作链条相扣状,而其体色斑纹的变异则有很多种,像灰白链纹,红白链纹,或者有些干脆连斑纹都不见了,成了纯红、纯白、或者只有在背上沿脊椎一条暗纹纵贯全身的个体。
虽然链赤蛇的分布广遍中国,但这些变异个体的发生地基本集中于故事发祥地,即江浙地区。
当然,如果传说用这种办法来考证,实在是太过于无趣了。
如此写来,只是想给今夏遇到的有趣的故事们加上一丝“考”的精神。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还要知其所不然,这是另一种趣味。
文中的传说主要就是来自秦岭的西端,甘肃徽县附近的山区,和秦岭山系中作为大巴山余脉的神农架地区,部分佐证也来自秦岭中段陕西省内。
这些地区在生物地理的意义上相似,物种分布也相近,相信很多故事有其共性,便用了秦岭的名号。
首先要感谢一路上的林场和保护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和很多当地居民,不只是提供了采集工作所需的协助,也让笔者有机会领略许多的动物趣闻。
按照编辑的希望,这篇文章本该展示两栖爬行动物可爱的一面,但这种可爱实在太难被人认可了。
特别是锁定的主角,蛇,更是千百年来恐惧的载体。
这份恐惧一部分确实源于它们的危险,另一部分则是由疏远这份危险的本能所堆砌出来的谬误。
不知道这份谬误被“考”掉之后,能否显出和其他生灵一样的“可爱”来?
蛇的唾液
神衣架地区虽然很偏僻,动物多,但是能害人性命的不多。
熊是有的,和人碰面的可能性太低,极少发生事故。
但当地环境好,相对原始,蛇伤比较普遍,草丛里面当地人是基本不进的,怕有蛇。
因为怕,所以了解的便更少了,有些不公的帽子也就扣到了蛇的身上,譬如草梗上的沫子。
当地人认为蛇是深草地的主人,那么草上的沫子自然是蛇的唾液。
实则不然。
从唾液说起,唾液本是液体状,比普通的水要稍微粘稠一些,如果不是口腔的搅拌动作,唾液根本不可能成沫。
蛇的唾液没有什么消化能力,蛇的牙也不可能撕碎猎物,当然也就不需要唾液和食物进行任何的搅拌,所以不如称其为润滑的粘液。
沫状的粘液仅仅在蛇生了病,如口腔发炎时才能看的到。
星星点点地把制造出来的沫子涂遍整片草丛实在不是一两条病蛇能够做得到的。
事实上这些泡沫来自于一类昆虫,沫蝉,夏日聒噪的知了便与它们同目。
沫蝉是一个科,此科中的成员都是制造泡沫的高手,一直躲在泡沫中生活,作为保护。
发现这种昆虫很简单,拨开泡沫,里面会有一个小虫,样子有些像它们近亲的缩小版。
这个故事其实本身基本与两爬动物无关,但是可以看出,很多“土知识”中臆断的成分太多,缺乏实证。
有些是恐惧妨碍了进一步的了解,就像这个“蛇唾液”的故事,拿起草叶轻轻一拨就能发现“元凶”了,人们却直接从草里有蛇联想到唾液生沫,硬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拉到了一起。
也有时候是人与人的传言,传着传着变了根本,模糊了本来的故事。
蟒仙的本尊
这个故事也是在神农架,山里的村落都与水相通,水从山上来,源头附近少不了山洞和嶙峋的怪石,村子里面有个传说,这里面住着蟒仙。
也有人说见过大蟒,传得也很神,碗口粗之类的话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我问他那么大的蟒吃什么?
回答是“那就是个仙蟒”。
其实说是蟒蛇,宽泛一点的看来也没有说错,只是并非真正的蟒蛇。
《尔雅?
释鱼》中对“蟒”的解释是“王蛇”,在郭璞的注解“蟒,蛇最大者,故日王蛇”就明确了蟒在我国古代的概念中,只要蛇大,就有称“蟒”的可能。
这是我国古人十分朴素的分类方法。
而真正的分类学意义上的“蟒”是一类相对较为原始的无毒蛇类,体型较粗重,全身被小鳞,泄殖腔两侧还有后肢残余。
蟒蛇,在中国种类很少,也肯定分布不到这里,一是缅甸蟒(隶属于蚺科*),顾名便知其分布很靠南,仅在两广海南,体型巨大,长到3米绝对不成问题,是和人们对“蟒”的观念比较相符的一种;另一类是沙蟒属(隶属于蟒科)的一些成员,分布在新疆,总长鲜至1米,非常小巧。
从这两种蛇的体型差异就知道了,蟒并非都是大型蛇类,反之亦然。
所以关于这个蟒仙的候选蛇类,就可以把真正的现代意义上的蟒剔除了。
当地较为大型的蛇类有二,乌梢蛇和王锦蛇。
乌梢蛇的分布近水,它们以蛙类为食,体型纤长,可以达到3米以上,行动迅速。
王锦蛇分布在山区,啮齿类、鸟类或是小型的蛇类,都可以作它的腹中物,体型较粗重,最长也可达到2米5左右。
这样一来似乎乌梢蛇更有被误认为“蟒”的可能性,其长度绝对胜于王锦蛇。
但是乌梢蛇并不具备“蟒”的“气质”。
由于其分布广泛,土名很多,“乌风”和“草上飞”就是其中的代表,无一不是形容速度的好词,这说明乌梢蛇是见人就跑的,在它们发现有人靠近之后,只听到一阵草叶摩挲,蛇就已经跑得老远,追赶不及了。
“蟒”无论如何也不应只是用来说体型的词,“王蛇”怎么也含了几分霸气的意味在里面,随意逃跑的蛇肯定不够格。
王锦蛇则符合这个条件,虽然身长稍差,但是体型要粗壮的多,而且也有人说可以达到3米以上,只是从未见过正式的报道。
与乌梢蛇相比,王锦蛇的行动要缓慢很多,有疑似敌情的时候观望多于妄动。
由于其个头大且凶悍,在神农架地区也有“大王蛇”的称号。
笔者在甘肃地区曾发现一条王锦蛇,当时仅看到了一条粗粗的大尾巴,尾巴的前端已有成人的手臂粗。
便蹑着手脚前进,抓住了尾巴想给拉出来看看到底是多大的家伙,一段较量之后真有一种蚍蜉撼大树的感觉――这条大王锦蛇似乎也并不惊慌,只是慢慢悠悠抽掉尾巴逃走了,而穿过树枝去看原来压在它身下的一片草地,已经是平平整整的了。
这等体魄和处乱不惊的性格,绝对符合“蟒”的形象特征,更何况其众多俗名当中早就有了“王蟒”的叫法,足见古人们朴素的分类方法对它的认可。
不过可能有人会质疑一条在当地都认得的王锦蛇怎么会作为“蟒仙”而不是他们所熟知的早有称号的“大王蛇”呢?
爬行动物终生生长,生长的速度会在成年之后减慢,所以成年之后,虽然蛇体还在不断蜕皮、不断变得粗长,但是生长的速度已大不如前。
如果一条王锦蛇在食物丰沛的条件长为成蛇需要两三年,长度多也不过1.5米,再以缓慢得多的速度生长到2.5米需要多长时间可想而知,没有“修炼”的毅力和“成仙”的运气怎么能磨耗的起。
更何况这是在野外的严苛环境,食物的不足、天敌的盯梢、严冬的鬼门关,都是这些期望继续活下去的生物所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更何况它们身上长着在城里来人收购时每公斤能卖120元钱的肉?
于是乎越加硕大的蛇便越发罕见,加之动物年老“色衰”,颜色终究不会如在壮年般鲜亮。
所以“蟒仙”是个传闻也就不足为怪了,毕竟能长到记录中的体型已是罕有,当得起人们敬它为仙了。
“铺地金”
“铺地金”是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名字,发祥地在甘肃,秦岭的西端。
一行人到这里说明来意,便有人问:
“‘铺地金’你们知道么?
是什么蛇?
”足见前面用传奇来形容并不为过。
见过这种蛇的人不多,可名字是响当当的,人人都知道,每个人嘴里说出来的故事也不尽相同。
事实上这些土名字之中的大多数,人们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个写法,但是“铺地金”不同,顾名思义,应该是铺在地上的黄色的意思。
见过本尊的人不多,于是一开始收集到的信息真是五花八门。
概括一下说就是:
毒得很、体形不太大、身体可以变扁了趴在地上(此即“铺地”)、能跳起来咬人、金黄色的。
这么多信息单抽出一两条可能还容易辨别些,全加在一起便令人晕头转向了。
毒蛇首先定下来了,甘肃的毒蛇种类很少,从动物志的记载,分布在甘肃的毒蛇比无毒蛇要少,好定位:
短尾蝮、中介蝮、秦岭蝮、山烙铁头蛇、原矛头蝮、菜花原矛头蝮。
说到能扁平了趴在地上的,就只有蝮蛇属的几位,然而参考当地的海拔和区域,只有秦岭蝮在此有所分布,金黄色的秦岭蝮是闻所未闻的。
如果将两个条件折中,或者说加上人们的一些错觉,不如将其定位在菜花原矛头蝮的幼蛇,这种蛇成年的体色多为灰黑底,上缀红黄花纹,但是幼年的蛇体色稍有不同,有些个体会呈现淡灰色底和橘黄的斑纹,比较符合“金”。
然而菜花原矛头蝮在当地只是有名的“菜花蛇”,想来也是,“铺地”是这种蛇肯定做不到的,如果真照原来的猜想,是饿到扁的菜花原矛头蝮幼蛇,那这蛇也不可能有力量去跳起来去咬人了。
既然如此,想到毒蛇咬人必然少不了两颗大牙,幸而有两颗大牙的绝对不止是这些蝮蛇,一些游蛇类的蛇也有膨大的牙,只是位于口腔的后部而已。
这样一来,就等于将传说中的“铺地金”减毒了,毕竟亲历的人不多,可能有关毒性的传闻被夸大了。
找到一个备选倒是不难了:
虎斑颈槽蛇。
除了具备膨大的后牙之外,它们还有颈腺,这是个排毒器官,以蟾蜍为食的虎斑颈槽蛇会在颈腺上排出与所食蟾蜍相同的毒素,这不就是“毒蛇”吗?
而且不仅虎斑颈槽蛇,其近亲颈槽游蛇都有受到威胁后压扁颈部的习性。
尽管大部分虎斑颈槽蛇都是大体绿色的,少数个体的体色发灰,白天日光一照,带些金色在所难免。
想到这里赶快拿出标本和照片,经当地人辨认后却不能服人,因为他们所言的“金”是非常浓重的金黄色,而不是那种灰尘便能反射出来的淡金色。
看来“毒”这一条线索是行不通了,可靠性最差,本身也不是“铺地金”形容的重点,还是要从最突出的人手,这蛇应该只是种无毒蛇,一种可以将身体扁平且黄,又容易被认为是毒蛇的无毒蛇。
于是备选蛇就出来了白条锦蛇,这种蛇分布广,当地就有,且背色多黄,有少量的斑纹。
笔者也曾经见过被激怒的白条锦蛇把自己的身体和头都压扁,压在地上作蝮蛇状,拍打着尾巴示警。
拿着已经采到的标本询问却又碰了钉子,这种蛇因为其纹饰不清,颜色不亮,被当地人称为“麻蛇”。
现在所有的路都已经堵死了,这种神奇的“铺地金”就变了悬案,或许真是一种从未被描述过的蛇类,抑或只是以讹传讹的产物?
一筹莫展之际,一位林场的工作人员说他曾见过“铺地金”,是会像眼镜蛇一样立起来的蛇。
恍然大悟:
是斜鳞蛇!
所有的疑团也就揭开了。
此类蛇有个俗称,便是伪眼镜蛇,分布在秦岭一脉的种类是大眼斜鳞蛇,一旦受到惊吓,就会装作眼镜蛇的样子,脖子附近扁下来,昂起头颅冲着危险佯作进攻状。
在陕西秦岭南坡的小村子里面,村民会告诉你:
“我们这里是有眼镜蛇的,很毒,和电视里面都是一样的!
”
这就算做是对有毒做出的解释好了。
有时候蛇毒与否,人在被咬之前是分不出来的,所以大多看的是凶不凶。
蛇凶,攻击起来有气势,看起来就更像毒蛇,有恃而无恐。
这气势便来自于“跳”。
真跳起来是不太可能的,但是由于蛇体长,很多蛇在突然进攻的时候让人有跳起来的错觉,譬如分布在南美洲的巨蝮,体长3米有余的蛇想要“跳”起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在攻击的霎那,动作极其的迅速,看起来就像要跳一样的。
而作为无毒蛇的大眼斜鳞蛇的拟态出的示警行为毕竟不是自己的真本事,如果继续直立,逃跑起来肯定非常不便,而“铺地”便是做出逃跑的准备了。
这种蛇的体色由鲜红到红褐色都非常普遍,只在上唇缘有一抹嫩黄,与能铺上的“金”相去甚远。
其实,只有当剑拔弩张的对峙情况出现时,在其颈背和身上鳞片之间的鲜黄才被撑开来,成为一片金黄,淹没了本身的红色部分。
想到这里,越发感叹这个土名的形象,并非“可以铺在地上的金色”,而是“铺在地上才成了金色”。
如果人远远的看到它遁去,无非就是一条土色的“长虫”,哪里看得到这满眼华丽的金黄?
蛇冠子
这是第一次亲耳听到有人说“鸡冠蛇”的名字,当地人说:
“这蛇是真的有,长着鲜红的鸡冠子,哪家的某某就见过,追人跑咧!
”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传说则更多更邪,而且时间多不久远,大多是发生在父辈祖辈的时候。
也有相传说,蛇的年岁大了,成了精便有了冠子。
最近的传闻发生时间应该是“桂平挖蛇”事件,这蛇不光是体粗长而重,这则“新闻”不光挖出了一连串遭了“报应”的当事人,还挖出了蛇冠子。
《录异记》中载“鸡冠蛇,头如雄鸡有冠。
身长尺余,围可数寸,中人必死。
会稽山下有之。
”这应该是最早的源头了,从其描述的体形和毒性而言,很可能是尖吻蝮,也就是常说的五步蛇。
学名中的“尖吻”已经给出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解释,这种蝮蛇吻尖突出,与其对峙时蛇头昂起,吻尖就更高,是否会让人联想到鸡冠子?
而且尖吻蝮毒牙长,排毒量大,确实是被咬中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这个描述应该是到目前为止各个版本中最不耸人听闻的了。
又或者是眼镜蛇,或者就是前文所提到的斜鳞蛇?
虽然体型不如描述粗壮,但作为“志异”,经过多人夸大的异闻中的蛇,这并不为过。
其他的报道就真是没边没谱了,可谓“有声”“有色”。
“声”有咯咯、喀喀或者呼呼,都是形容蛇追人时的发出的声响。
“色”更多,体色全白、全黑,冠子鲜红,如鸡如鹤。
传到最后,连长脚能飞的说法都出来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比较现实的释疑版本,如北方地区称为“野鸡脖子”的虎斑颈槽蛇,由于其背红绿相间,非常艳丽,充当一个血色的冠子也不足为过。
还有譬如此种蛇是一种鬣蜥科的蜥蜴,头后的棘刺就像冠子一样,且这类蜥蜴多具有长长的尾巴,可能会被误认为蛇。
其实类似冠的结构在蛇类中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
如前所述的尖吻蝮,还有在我国境内分布的角原矛头蝮、黑眉尖喙蛇都是或在吻端突出,或在眼上有睫毛状饰鳞的真实存在的物种。
这种装饰物在其他国外分布的蛇中也不算少见,如非洲的犀咝蝰(鼻上有犀角状饰物)、毛鳞树蝮(头后部鳞片长而卷起),南美洲的睫角棕榈蝮(同角原矛头蝮一样具有睫毛样饰鳞)等等,这些结构不知道是否都可以作为“冠”的解释?
蛇的体色本来就多变,同一种蛇中还存在很多变异的个体,如前对白娘子“身世”的揣测。
而其他前面提到的异能,譬如发声,“呼呼”声还是可信的,很多蛇在被逼人死角后都会有些威吓行为,呼气就是其中的一种。
至于“追”人这种行为,仅见于眼镜王蛇的习性描述,且如果蛇真能“追”上一个肾上腺素爆发中的人的话,恐怕那时人所听到的声音也就不是蛇发出的了。
再譬如长脚,这个能力事实上是所有雄蛇都有的。
蛇类的交配器官为半阴茎,之所以叫做“半”,是因为蛇有一对交配器,收于雄蛇的尾中,所以如果将很多种类的蛇的尾巴进行雌雄问的对比后可以发现,雄蛇的尾部多要比雌蛇长,且尾后稍有膨大。
一般来说,半阴茎只在交配期间翻出,平时就只有在受到威胁或者干脆被打死的时候才会翻出。
有些老人说蛇一死就会露出脚来,就是这么回事。
至于“飞”,也有蛇可以做到,不过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飞行,只是滑翔而已。
天堂金花蛇遭遇外敌时,会在枝头寻找落点之后,会跃出树枝腾空,展开肋骨扁平腹部,向前滑行直到目的地。
不过要找到同时具备这些传说特征的雄蛇,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得不遗憾地说,蛇之冠的故事是最令人感到荒谬的,但考证起来也最让人无能为力。
不过这里也有两个联想,其一就是臭名昭著的女巫。
曾经有人将女巫爆发的时间和黑麦的种植区的演变进行重合,在女巫与一种附生在黑麦上的麦角菌产生的致幻剂中找到了相关性。
另外,对于吸血鬼的起源,从有此传说开始便有很多猜测,譬如狂犬病或者卟啉症。
“鸡冠蛇”或许也只是一种幻觉,为本身所恐惧的生物加上了迷信而万能的外衣?
或者是一些生了异病的真实生物?
现在我们所知甚少,不能得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
不过相信慢慢多起来的信息能叫这蛇冠子现出个“原形”来。
传说之源
其实有这些奇闻轶事并不只是不良的迷信或者文化的糟粕,起码从这些有关蛇的故事上,我们多少能够体会到一种对自然的敬与畏。
国外的一些同行曾经在他们的中国野外之行后体现出一种对中国人怕蛇的不解。
中国人当然怕蛇,虽然中国的毒蛇在实验得出的致死中量上输了澳洲的蛇类,但是大量的致死致伤病例是不容忽视的。
如果问澳洲的原住民怕不怕蛇,或者是南美洲的印第安人,非洲的土著,恐怕统计结果不会说出显著的不来。
相比之下在欧洲和移民北美的白种人要幸福的多。
但即便是久居在鲜有蛇伤的欧洲的白人也有着他们奉若至尊的圣经,而蛇在其中饰演的角色,是不太可能被评出任何正面特征的。
畏蛇总要比凭白受伤好。
就像小学课本中的打破碗花花,采花能打碗自是无稽之谈,但是误食了这花,说不定便有什么刺激神经肌肉的毒物发作在了拿着碗的故事源头身上。
传开来,只是为了给一个告诫,这是毒物,不可碰。
至于故事本身的形式,比起性命来也就微不足道了。
对某种特定事物的恐惧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需要后天的训练,也就是一个传播的途径,这可能是一个动作,如野生猴子看到蛇后表现出的惊恐万状对自幼在实验室生长不知蛇为何物的猴子的刺激会立刻让这只猴子知晓蛇的恐怖。
但仅通过这种直观的刺激来传授经验就意味着先民们的后代可能要冒着正面暴露于蛇前的危险才能习得这种经验。
于是乎故事在前,实践在后,就要大大的提高安全系数了。
先民们也就借了语言的便利,用这些夸大的故事来告减后人以加深这份恐惧作为预防措施。
也许有人会问“铺地金”不是没毒吗?
为什么被大书特书为见血封喉了呢?
斜鳞蛇固然无害,但要加深对蛇的印象,并不是“此蛇有毒与无毒”,而是“是蛇就可能有毒”,何况毒蛇的辨别也并非“三角头、长毒牙”那么简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相见互避,则相安无事。
敬蛇则是畏惧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观遍动物中的几位“大仙儿”,通身无害的可以说是没有。
就连本身善良可亲的刺猬,也是众多细菌病毒的携带者,刺咬事小,感染事大,如何能不叫人敬而远之?
见“仙”而“拜”,当然不会有坏的作用,见到如此庞然大物般的“凡人”,这些“仙儿”们应该也已经心惊胆寒,“放”尔等,和自己一条生路去罢。
时已至当代,再遭遇这些异闻奇名,冒信自是不可取,而敬畏更是不可弃。
冒信该化为明辨的精神,去伪存真。
在人类已经演变成地球上强势群体之后,敬畏也该由原始的宗教式的崇拜升华成对自然的尊重与爱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