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大学生挖煤工王刚煤矿下面是另一个世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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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大学生挖煤工王刚煤矿下面是另一个世界

王刚生于1986年,王坪煤矿机采操作工。

  之前,他是个歌手,曾经组过乐队,也颇有生意头脑,在山西戏曲学校上学时就在太原酒吧走穴,并组织起一个演出班子,期间和妻子相爱,随后结婚,并在2008年生下女儿欢欢。

  退出串场卖唱的生活后,试过传销、销售员等职业都失败了,妻子没有乳汁,女儿嗷嗷待哺,2009年下井挖煤。

  他说这是生活所逼,其中滋味“干过的都知道,没干过的也不会理解”。

  王刚和他的工友谈到危险、事故,都是面带微笑,让人不解。

  第二天在矿区,遇到曾在小峪煤矿下井工作20多年,退休后到王坪矿区澡堂值班打扫卫生的李大爷,他说有次下井打顶时,机器打到嘴上,一下打在门牙上。

“黑里火星乱冒,一摸,牙全没了,赶快捂着嘴往上跑”。

现在退休了,看牙没人管,肺黑了一大片,尘肺补贴也领不到。

  但他仍说自己很幸运,因为身上的五大件都在。

五大件所指的就是胳膊、腿、脑袋。

  在矿区采访的两天,结束时都到黑夜,从王坪煤矿返回怀仁县城的208国道上,迎面都是开往矿区装煤重型卡车的车灯,排成长龙,闪一片海洋,让人恍惚置身北京四环。

是,这些黑黝黝的煤,最终输送到了城市。

煤的背后是一个个矿工。

那其中就有王刚,有他们努力挖煤,自嘲五大件的人生。

  访谈对话

  80后大学生挖煤工王刚:

煤矿下面是另一个世界

  主持人:

你是学艺术的大学生,最终选择挖煤,反差比较大,这样过程是怎么样的?

  王刚:

我不光学过艺术,还学过考古,毕业证就在这里扔着,说是压箱底的东西,其实没什么用处。

  你们大城市比较光明,在我们这里你老爸当官,你就牛;老爸是挖煤的,你就菜。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你行也不行。

  走出这个地方,那是我最初的梦想。

我曾躺在床头无数次的幻想,我以后是干吗的,我是传说中的流浪歌手吗,或者搞一些比较新潮一点的行业,没想到会变成一个挖煤的。

全国那么多行业,我为什么干这个,做梦都没想到。

  我有一个姨夫在地方上当官,我在学校是考古专业,当时毕业国家不分配工作了,当时姨夫说,没事,你回来到文物局吧。

文物局是挺好的国家单位,可是当我回来了,正好他下台,他下台了我就没戏了,我继续再回到太原市,找工作。

  主持人:

什么时候决定做矿工?

  王刚:

去年。

从去年3月干到现在,有一年多了。

当时,我已经找了老婆,还有一个女儿欢欢。

得养家,靠什么养家,每天端盘子一个月给你600块钱,连自己都养不了,没办法,去年三月开始入井工作。

  “早晨五点黑咕隆咚的去了,下去也是黑咕隆咚,一直都是黑的,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到你出井洗完澡后,是下午五点以后了,天已经又黑了。

不见阳光,一个冬天不知道阳光的感觉”

  主持人:

你平时工作的情况是怎么样?

  王刚:

我们3班倒。

分早,午,晚。

每班12小时,早班5点从家走,5:

30班前会议,然后就下坑,到下午4:

30出坑,洗澡完5点回家。

午班中午一点去,晚上一点回。

  我这几天上夜班,晚上我9点从家里出门,9:

30开会,开完会以后,拿上装备,然后就往下面走。

前面一段路有车,那车和咱们上面的车是不一样的,它像火车又不是火车,差不多像装煤的那种。

我们人坐进去,然后咚咚咚咚往下走。

  在车上一般没人说话,每个人都闭着眼睛,等待着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已经不能走的地方,就是人开始走。

  煤矿下面是一层一层的,分高低不同的面采,煤矿工也分好多种。

炮掘先打开一个口,然后用机掘,我就是机掘,就是再打一个洞,像老鼠一样,打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当你打完以后,有一个总采队,就是采煤的,他们再把这些煤都挖出来。

  主持人:

每天在下面工作是怎么样的感觉?

  王刚:

北方冬天时,从早晨5点起来天是亮的吗?

不是。

这边是工业城市,星星都看不到。

早晨五点黑咕隆咚的去了,下去也是黑咕隆咚,一直都是黑的,只有头顶的一盏灯,到你出井洗完澡后,是下午五点以后了,天已经又黑了。

不见阳光,一个冬天不知道阳光的感觉。

  因为你的眼睛处于一种黑暗中,永远睡不够。

我们下班大部分时间是回家睡觉,睡醒以后上班,下班再睡觉,年复一年就这样。

  说起来比较轻松,但工作起来不一样。

  每天我们拿的东西在200斤以上,7月份暑伏天了,你是穿一个短袖背心,都觉得特别热,而我们大中午去的时候,穿上秋衣秋裤、棉衣棉裤,这么热的天气穿的这么厚,像一个北极熊一样,因为下边冷,下面温度特别冷,而且我们的衣服几乎是湿的。

  主持人:

第一次下井是怎么样承受下来的?

  王刚:

第一下井时,抱着一个好奇心。

里面和上面的味道不一样的,潮、阴、暗,我第一天下去感觉特别热,不像说的那么冷,走的一身汗,因为你没有走习惯路,一下走那么远的路特别热,也是穿着棉袄。

我当时想这底下的人疯了,还穿着棉袄下来,那是第一天的感受,当然第一天只是绕了个圈就上来了。

  下面空气的味道和上面不一样的,底下几千米都是潮的,煤是白垩纪时代才能产生的东西,那个时代的东西腐化之后变出的煤,那个味道形容不出来,又潮、阴、暗。

现在已经习惯了,闻不出什么味了,鼻子已经麻木了。

  主持人:

是怎么适应的?

  王刚:

坚持,就是坚持。

我记得刚开始下去的时候,有多差劲吗?

才三四十斤的东西就觉得非常重,每走两步就得休息,到了现在以后,如果让我拿三四十斤的东西,得偷偷的乐,悄悄的笑,这么轻松的活让我今天干了。

  下面的东西都是好几百斤的,压的骨头都在叫,疼。

比如说,一块水泥拖板是四十多斤,第一次拿那个东西,这么大一块水泥,说这么沉。

到现在我扛两个,我说这么轻。

因为坚持下来了。

  当然在坚持的路上,不是每个人都坚持下来的,当时招了300个人,坚持下来的人不到一半,剩下都逃兵了。

说不是人干的,不干了。

  “前几天在井下等车,看到一个老工友,他在那儿看着远方,满脸都是黑的,两只眼特别红,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说,啥也没想。

我说,干这行的,干多长时间就可以上去?

他说,干到死才能上去。

  主持人:

在底下工作,最担心还是安全问题吧?

  王刚:

矿井底下最怕瓦斯爆炸,一次瓦斯爆炸就是毁灭性灾难。

一个瓦斯爆炸可以死多人,大同白洞是解放以来最大的一次瓦斯爆炸,当时是900多人下去,只上来200人。

全都死了。

  我们当时过去参观的时候,这么大一堵墙,名字摆满了墙。

我不知道,问这些名字写这儿干吗。

他们说这些是死者。

他们说,当时钉棺材都订不过来。

当时700口棺材摆在那里是什么概念?

  主持人:

会不会害怕?

  王刚:

害怕,确实害怕。

每天去的时候都害怕。

有个和我一块的工人,也是八零后,刚来的第二个星期,上午在一起还说说笑笑,下午出事故,没了几个指头,手成了“非常六加一”,当时我看了都傻了,他说我还没找老婆。

当时那句话他是笑着跟我说的,我还没找老婆。

虽然这句话挺逗的,可是很触动一个人的心。

  主持人:

他的手怎么了?

  王刚:

没指头了。

  主持人:

发生爆炸?

  王刚:

不是,被机器切掉了。

这本身是个高危行业,我们这管理还算特别好,而小煤矿或者是国家不太重视的煤矿,那些人就像抓彩票一样,每天都有人中奖(编者注:

指的是受伤)。

今天你看到我是这样,明天可能就不一样了。

  当然每个人都害怕。

你幻想一下,咱们五个人吧,在这儿坐着,玩左轮手枪。

里面只上一颗子弹,谁也不知道那个打在头上是空枪还是真的上了子弹。

就是真的挺害怕。

当你下去的那一刻你就心里一直在想,必须得脑子十二分清醒不能任何一点闪失,即使小伤、磕磕碰碰的是不可避免,人和大型机器、石头不一样。

人走的地方只有和商店柜台差不多宽,剩下的地方都是危险区。

所以说我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主持人:

你说干这一行,就是在卖命。

  王刚:

相当于是在卖命,为什么这一行的工资相对比较高呢。

因为他是一个全国最高危的行业,你听过吗,入井三分险,只要你一入井就已经逐步制定了有危险,不确定几时会有。

刚才说了像福利彩票一样,可能是你中,可能是他中,可能是我中。

  还有一个特别好的同事,我们每天都在一起,那天上午去参观了白洞矿难遗址,心情比较沉重,他说走吧咱们去上班。

我说下午不想去了。

他说:

干吗,咋不去了,少挣多少钱。

  我说,少挣多少钱我也不想去了,看到那么多人的名字,怕我的名字也发上去。

他说,你就乱说话吧。

我说,我反正不去,你下午也别去了,你跟我一起玩牌吧或打会CS之类的。

他说,我才不像你呢。

然后就去了,第二天他老婆看他没回来,着急给他打电话,结果他出事故了,脊椎被打得凹进去了,有三节被打的凹进去了,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一直到现在才恢复能走路,去年就一直躺着。

  那天和我在一起吃饭,我说,你看,我每天活蹦乱跳。

他说,当时没听你的真后悔。

  主持人:

你自己想过,会有面对这种危险的时候吗?

  王刚:

想过。

  主持人:

你想的时候想些什么?

  王刚:

比如说……

  主持人:

你老婆孩子。

  王刚:

对,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面临到危险,第一点想到老婆孩子,我挂了老婆怎么办?

老婆可以再嫁,孩子怎么办?

孩子谁来养?

这是最直接的一点,没有任何掺杂的杂念,当你遇到危险的那一刻就害怕了。

  前几天在井下等车,看到一个老工友,他在那儿看着远方,满脸都是黑的,两只眼特别红,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他说,啥也没想。

我说,你干了多年了。

他说20多年。

我说,你今天多少岁了。

他说,58了。

我说,都58了,在这个煤矿行业应该不用干这行了,都一辈子了。

他说,上不去,我早就想上去了,上不去。

  我说,干这行的,干多长时间就可以上去?

他说,干到死才能上去。

当时听了心里特别难受。

  如果让我我一辈子干这行,我真的受不了。

不光是我受不了,任何一个八零后,有思想的人都受不了,每天看不到太阳,每天都和煤打交道,一醒来就下去,煤、水,下面穿的是雨鞋,下面都是泥,和现在的路是不一样的,幻想是幻想不出来的,煤都是湿的,一干会发生爆炸。

而且地下的风得一直吹,狂风一直吹,煤炭有瓦斯,当瓦斯聚集在一起,到一定程度就发生爆炸。

所以那个风得一直吹,就特别冷。

不像电风扇,那风特别大。

  可能是我刚干这行时间不久,每天上班之前就特别愁,我从迈第一步往下走,去换那身衣服时,穿那身衣服是黏的、湿的,特别凉,每天都黏着穿在身上,我就开始发愁,就想怎么又要去,当时心就像刀子绞一样。

  当然,我们这个煤矿算一个好一点的,管理比较严,事故比较少。

如果说我们的煤矿是无事故煤矿,那是不可能的。

在中小型煤矿里面可能我们这个比较好,这个地方已经算管理好的,尤其是近几年来,条件已经很好了,每个人都有洗澡的地方,下班可以洗热水澡,可以有水喝。

  “上面顶子都塌了,老工人都懂,他们一听声音不对,他们哗就跑了,像兔子一样,我当时楞在那,后来快塌到跟前我也跑。

要被压到就是肉饼了”

  主持人:

那你遇到过最危险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王刚:

顶子全塌了,当时我还是新工人,不懂跑。

煤矿下面有支起的架子,领导为了让资源回收,把架子撤出来,架子棚子都有相当大的压,我们再把棚子弄倒的时候,上面顶子都塌了,老工人都懂,他们一听声音不对,他们哗就跑了,像兔子一样,我当时楞在那,后来快塌到跟前我也跑。

要被压到就是肉饼了,这是零距离接触事故。

  我还没见过瓦斯爆炸这些,那些东西是不能见的,一见就是完的。

能看到的都已经咽气了,我一辈子都不希望看到那些东西。

  主持人:

你觉得最难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弃。

  王刚:

有啊。

可以这么跟你讲,如果让我连着五天不上班,再去上班。

打死我都不想去,就到这个程度。

不说我,已经干了二十年的人,如果让他连着休息五六天,再让他去干,

  还是不想去。

所以说干这行不能休息,每天这样,一休息下来,一见了外面的世界,我怎么干这个,太累了,吓死我了,就不想去了。

  主持人:

可是你还是坚持下来了,继续下井挖煤。

是什么让你坚持下来了?

  王刚:

责任,养活老婆和孩子,如果说我不去,老婆孩子吃什么,因为我记得报工的时候,小孩没奶,没有收入,我必须得干,我在想,如果不干,老婆孩子跟上我干什么,没有能力抚养他,我生他干吗?

我没有能力养活老婆,我娶人家干吗?

天天那么多男人跟这干,所以必须得干,坚持下来也得坚持,坚持不下来还得坚持,就是这个信念,责任一直存在。

  主持人:

可是从另外一个度来讲,从你女儿欢欢的角度,每天下煤矿其实蛮危险的,你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

  王刚:

想过。

  无数次的想,如果哪一天有点什么事怎么办,如果我死了以后,给二十万。

现在可能涨价了,给二十万以上到三十万以下。

相当于是一份保险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谁都不想那样,所以我说话很简单,一个人心里清楚,干过的都知道,没干过的也不会理解,其实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的生命,人如果不爱惜的生命还爱惜什么,谁都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现在没法不干,因为我们生长在矿区,扎根在矿区,如果说我现在生活在北京,带着老婆孩子可以去干别的,在这里我不能,只有这一行。

  有时候生活是这样的,没办法有办法谁干这个。

这也是就被逼的。

你来采访,说到心里上触动点东西,心就特别爽,当然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是铁打的。

  “你老爸有钱,是富二代,那也是你的实力。

可是你什么都没有,没有关系、没有钱、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你如果连最基本的老婆孩子都养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主持人:

欢欢现在在县城里是吧,一周能见几面?

  王刚:

应该是一个月见上一面吧。

我想让她生活好点,咱没别的本事,不能让孩子吃亏,同样是下一代的年轻人,人家几岁学钢琴了,学什么了,咱家小孩什么不会。

不能这样,我要让别人家小孩能学的东西,我家小孩都能学,别人家小孩不能学的,我也要让她学,除非她不想学,如果是他想要我必须得给。

  我这辈子的回报老婆和孩子身上,必须看到她们高兴,才值了。

她们如果也活的不好,那太不值了。

所以说痛苦一个人,让你心爱的两个人高兴,看到他们很幸福你就很幸福。

比如我小孩,有个东西别家不舍得买,我家小孩买了,我就很高兴,这就是我的信念。

  主持人:

你对自己那么苦,玩命挖煤,内心的原动力是小孩和老婆。

  王刚:

这是最初的原动力,我这个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如果你连家都养不了,你还能干什么。

咱已经没出息了,无论学了多少文化,最后干这行了,只能证明没出息。

  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无论实力展现在哪方面,比如说你老爸有钱,是富二代,那也是你的实力。

可是你什么都没有,没有关系、没有钱、没有窗子、门子,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你如果连最基本的老婆孩子都养不好,你还能干什么,我总是这样问自己。

  主持人:

假如小孩长大了以后,觉得父亲是个挖煤的,不高兴,你会怎么想?

  王刚:

觉得丢人嘛。

  我就会告诉他,我说你父亲这一辈子没本事的话,那就得让你争光了,我能怎么办?

  不能怪小孩不孝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

假设是你,你父母是擦皮鞋的,社会上做事,做人应该诚实,但你诚实了,老师问你,你父亲是干吗的?

你很诚实,我父亲是擦皮鞋的。

老师就会鄙视你。

上学时,他可能会很看不起你,对你的人生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说有很多时候小孩撒谎或小孩看不起父母,他们是被社会逼的。

三字经上说过,“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很善良,在社会中他们学会了成长,在成长的过程中就学会了奸诈。

人相当于刚生下来是方的,当你在社会上冲撞的,最后磕成圆的了,那样你才学会做人,走到那都摔不倒,滚来滚去,可能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可确实是这样。

  主持人:

你也经历过一些社会的磨炼,你觉得你还是个纯真的人吗?

  王刚:

我不纯真。

天真在这个成人的世界里,是一种罪恶。

天真只能在小时候,成人的世界里,还玩什么天真的话,就是装。

  “下面的伙食是每天两个大馒头,一勺土豆白菜。

有个饭盒,没有筷子给一个叉子。

因为全身都是脏的,不能用手抓,没法吃,只有叉子可以用。

本身就没什么营养。

尤其年龄大了,再和老婆同房,你第二天怎么去工作?

  主持人:

你觉得这个社会对矿工、农民公平吗?

  王刚:

不公平,哪有公平。

你要知道,有三人以上组织的地方,都没有公平这个词。

这个社会这么大,何止是三人以上。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用担子,很公平,到三个和尚的时候就不公平了,总是会出现弱肉强食,有最强的,就有最弱的,有狼就有羊,羊总是被狼吃,羊会问狼: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狼就会说:

我不吃你,我吃谁。

所以说,食物链有弱者有强者,一直是这样。

  所以你不要觉得社会对你不公,没办法。

只有强者和弱者的存在,做人狡诈,拍马屁也是有一席之地。

  主持人:

你现在生活开心吗?

  王刚:

不开心。

因为每天上班的时候,每天交流的语言就是互相骂,这个就是每个人的交流语言,上一级骂下一级,下一级再骂下一级,越骂难听,都是脏话,你觉得能高兴吗、快乐吗?

当然不快乐。

  主持人:

你属于那一级?

  王刚:

最低级。

  主持人:

那你就没有得可骂。

你骂谁?

  王刚:

有啊,互骂,和最低级的互骂。

  主持人:

当工友骂你的时候,你不会生气?

  王刚:

那有什么生气,大家都已经很可怜了还有什么生气,你骂我,我骂你,大家骂完了以后就好了。

  主持人:

这个是唯一找乐子的地方?

  王刚:

虽然是互相在骂人,都是在互相在说对方的心事,相当于内心的交流。

没办法,在任何苦力挣钱的地方,都没有和平解决的时候。

所以说,有苦力的地方,都会存在暴力。

  主持人:

矿工是不是有忌讳,比如一些老一辈的矿工下井之前不能跟老婆同房之类的,你们现在有没有这种忌讳?

  王刚:

有的有吧,也许是和老婆同房影响他的体力,在下面必须得有体力,没有体力就容易有太多的危险。

  主持人:

还不仅仅是个迷信。

  王刚:

我觉得和科学有一定的关系,比如同房需要耗费体力,多少卡的能量。

  我们下面的伙食是每天两个大馒头,一勺土豆白菜。

有个饭盒,没有筷子给一个叉子。

因为全身都是脏的,不能用手抓,没法吃,只有叉子可以用。

  本身就没什么营养。

尤其年龄大了,再和老婆同房,你第二天怎么去工作,光你走的那些路,估计用腿走的路,一个班算下来从城里面打车到山里面要走的路,你想想那是什么概念。

  下面是另一个世界,和上面是不一样的,下面人聊天内容和上面也不一样。

  主持人:

聊什么?

  王刚:

我们八零后这批人,像我还比较关注新闻,社会动向。

  他们已经脱离了社会,不知道社会现在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今天去了就挖煤,然后回家就睡觉。

只知道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只是这样。

你和他聊一些内容他听不懂,他的思想永远保持在入井的第一天,当时是什么样,他已经定格了。

  再过几年我的思想可能也停顿,没有精力再去接触外面事务,就会封闭思想,下班睡觉,睡醒了再去上班,脱离了社会。

你不知道美国现在干嘛了,中国现在干嘛。

  时间长了,就把人的思想磨灭了。

有一天我和一个老工友聊天,我说,想不想上去。

他说,上去干嘛?

我说,你就甘心一辈子在这儿工作吗。

他说,如果十五年前跟我说这句话,我就飞也要飞上去。

我说,为什么。

他说,我干了十五年了。

我说,那怎么样。

他说,我已经和这个社会脱轨了,已经习惯了这样。

你现在让我上去,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挖了十五年的煤,什么都没有。

你上去以后你还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了。

再说了,如果上去,上面的工资不如底下高,有老婆、孩子,什么都是钱:

家里的柴米油盐钱,孩子上学交学费……

  老一辈的煤矿工人,40岁在外面工作的话显得很年轻,如果煤窑里的,60岁以上的满脸皱纹,不爱说话、默默无闻,总是低着头走路,因为你的腰都直不起来,这个行业确实苦。

  “我们这一批,都有一个梦,一定会上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你的生命相当于一个机器,机器可以运转的时候,你可以在,机器不能运转了,你被扔掉了,所以说那样的生活不是我要的。

  主持人:

如果说有别的选择的话,你还会不会继续挖煤?

  王刚:

当然,人往高处走嘛,水往低处流。

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谁都不想去挖煤。

  我有一个弟弟,如果让我弟弟去的话,估计他一天都不想去的。

它确实很危险。

每天当你去的那一刻,你不知道你能回来吗?

这是你心里面最害怕的。

男人不怕吃苦。

对不对?

无论是脑力工作,还是体力工作,你都得工作。

  你可以去创业,可是创业要面对风险,再说创业需要本钱。

你既没有本钱,没有关系,谈不上创业。

谈不上创业只有工作。

工作可以选择行业,既然你没有选择,必须只有一个。

  这像一个选择题,可是只有一个A。

你必须得选A,否则你没有选项。

你必须得下井。

如果在这个地方不干这个,就没有干的。

  主持人:

你考虑过自己干不动矿工的活以后,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王刚:

自己干不动的时候,这个没有想过,我觉得自吹的话,不应该是一辈子挖煤的,我总是这样认为的。

我想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老天爷既然让我学了那么多东西,最后让我去挖煤,为什么当年让我去学那些东西呢,这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说我觉得不可能一辈子挖煤。

  我们这一批,都有一个梦,一定会上去,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不会一辈子干这个。

如果给了你,你怎么样,你也会疯掉。

  你的生命相当于一个机器,机器可以运转的时候,你可以在,机器不能运转了,你被扔掉了,所以说那样的生活不是我要的。

  主持人:

平时除了工作以外,其余的时间做些什么?

  王刚:

我喜欢电脑和音乐,黑客是我的特长。

编程、反编程、汇编、反汇编、C语言、VB语言,每天都在研究,研究有什么漏洞了,能干什么,开发软件,这是我现在的爱好。

  主持人:

你原来是个“非主流”的矿工。

  王刚:

可以这么说,比较强一点的非主流矿工。

在一百个矿工里面,可能没有几个人是我这样的。

我的电脑几乎是被我揉虐了几万次吧,我拆开它,从硬件到软件,到编程序,一直都在修改。

还有一点,我还喜欢写小说。

  主持人:

发在哪儿了?

  王刚:

博客,但没有时间更新。

当时写的《忆青春语录》,写的就是青春的人怎么走,相当于一本青春回忆录小说,因为没有多少时间就没写,还有一点,我很热爱偷菜。

  主持人:

你在下面挖煤的时候,怕不怕你农场的菜被人偷了?

  王刚:

到下面的时候就会忘了这些。

  下去就和现在不一样了,每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每个人交流是互相争吵,因为我们干的工作和别的工作行业不一样,大家都在干苦力,你比较瘦,我扛了200多斤东西往前跑,我在干这个,你呢?

你干不了,怕压着,可能把腰压断,可能把锁骨压断,你不敢拿那个东西,可能拿个轻一点的,别人说,为什么我们得干这个,你不用干。

互相争吵是不可避免,在下面和上面思想不是一样的。

来源:

腾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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