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艾青.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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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艾青
艾青,原名蒋正涵,号海澄,曾用笔名莪加、克阿、林壁等,浙江省金华人。
中国现代诗人。
被认为是中国现代诗的代表诗人之一。
主要作品有《大堰河——我的保姆》《艾青诗选》。
1910年出生于浙江省金华市金东区畈田蒋村的一个封建家庭。
自幼由一位贫苦农妇养育到5岁。
1917年就读于金师附小
1928年中学毕业后考入国立杭州西湖艺术院。
1929年在林风眠校长的鼓励下到巴黎勤工俭学,在学习绘画的同时,接触欧洲现代派诗歌。
比利时诗人凡尔哈仑给他的影响最大。
1932年初回国,在上海加入中国左翼美术家联盟,从事革命文艺活动,不久被捕,在狱中写了不少诗,其中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发表后引起轰动,一举成名。
1933年第一次用艾青的笔名发表长诗《大堰河———我的保姆》,感情诚挚,诗风清新,轰动诗坛。
以后陆续出版诗集《北风》、《大堰河》(1939)、《火把》(1941)、《向太阳》(1947)、《黎明的通知》《欢呼集》《宝石的红星》《春天》等,笔触雄浑,感情强烈,倾诉了对祖国和人民的情感。
解放后的诗集有《欢呼集》《春天》等。
1935年出狱,翌年出版了第一本诗集《大堰河》,表现了诗人热爱祖国的深挚感情,泥土气息浓郁,诗风沉雄,情调忧郁而感伤。
抗日战争爆发后,艾青在汉口、重庆等地投入抗日救亡运动,任《文艺阵地》编委、育才学校文学系主任等职。
从1936年起,艾青出版诗集达20部以上,还著有论文集《诗论》《新文艺论集》《艾青谈诗》,以及散文集和译诗集各1本。
他的作品被译成10多种文字在国外出版。
在中国新诗发展史上,艾青是继郭沫若、闻一多等人之后又一位推动一代诗风、并产生过重要影响的诗人,在世界上也享有声誉。
1941年赴延安,任《诗刊》主编。
他在遍地抗日烽火中深切地感染到时代的精神,汲取了诗情,抗战期间成为他创作的高潮期,出版了《北方》《向太阳》《旷野》《火把》《黎明的通知》《雷地钻》等9部诗集。
诗作倾诉着民族的苦难,歌颂了祖国的战斗,渗透着时代气氛,笔触雄浑,气势壮阔,情调奋发昂扬,到了延安以后,创作风格所起的明显变化。
抗战胜利后任华北联合大学文艺学院副院长,负责行政工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艾青担任《人民文学》副主编、全国文联委员等职。
著有诗集《宝石的红星》《黑鳗》《春天》《海岬上》。
1948年以后发表了《在浪尖上》《光的赞歌》《古罗马的大斗技场》等二百余首诗作。
出版了《艾青选集》等。
另有论文集《诗论》《论诗》《新诗论》等著作。
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
曾赴黑龙江、新疆生活和劳动,创作中断了二十余年。
直到1976年重又执笔,出现了创作的另一个高潮。
1979年平反后,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国际笔会中心副会长等职,出访了欧、美和亚洲的不少国家。
创作有诗集《彩色的诗》《域外集》,出版了《艾青叙事诗选》《艾青抒情诗选》,以及多种版本的《艾青诗选》和《艾青全集》。
诗集《归来的歌》和《雪莲》曾获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新诗奖。
1985年,获法国文学艺术最高勋章,这是我国诗人得到的第一个国外文学艺术的最高级大奖。
其诗作《我爱这土地》被选入人教版中学语文教材。
《北方》被选入苏教版必修三语文书,《大堰河——我的保姆》被选入人教版必修一语文书。
另外,他的诗作《太阳的话》也被选入小学六上语文教材。
大堰河,我的保姆
作者:
艾青
大堰河,是我的保姆。
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
她是童养媳。
大堰河,是我的保姆。
我是地主的儿子;
也是吃了大堰河的奶而长大了的,
大堰河的儿子。
大堰河以养育我而养育她的家,
而我,是吃了你的奶而被养育了的。
大堰河啊,我的保姆。
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你的被雪压着的草盖的坟墓,
你的关闭了的故居檐头的枯死的瓦菲,
你的被典押了的一丈平方的园地,
你的门前的长了青苔的石椅,
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
在你搭好了灶火之后,
在你拍去了围裙上的炭灰之后,
在你尝到饭已煮熟了之后,
在你把乌黑的酱碗放到乌黑的桌子上之后,
在你补好了儿子们的为山腰的荆棘扯破的衣服之后,
在你把小儿被柴刀砍伤了的手包好之后,
在你把夫儿们的衬衣上的虱子一颗颗的掐死之后,
在你拿起了今天的第一颗鸡蛋之后,
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
我是地主的儿子,
在我吃光了你大堰河的奶之后,
我被生我的父母领回到自己的家里。
啊,大堰河,你为什么要哭?
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了!
我摸着红漆雕花的家具,
我摸着父母的睡床上金色的花纹,
我呆呆地看着檐头的我不认得的“天伦叙乐”的匾,
我摸着新换上的衣服的丝的和贝壳的钮扣,
我看着母亲怀里的不熟识的妹妹,
我坐着油漆过的安了火钵的炕凳,
我吃着碾了三番的白米的饭,
但,我是这般忸怩不安!
因为我,
我做了生我的父母家里的新客了。
大堰河,为了生活,
在她流尽了她的乳液之后,
她就开始用抱过我的两臂劳动了;
她含着笑,洗着我们的衣服,
她含着笑,提着菜篮到村边的结冰的池塘去,
她含着笑,切着冰屑窸索的萝卜,
她含着笑,用手掏着猪吃的麦糟,
她含着笑,扇着炖肉的炉子的火,
她含着笑,背了团箕到广场上去,
晒好那些大豆和小麦,
大堰河,为了生活,
在她流尽了她的乳液之后,
她就用抱过我的两臂,劳动了。
大堰河,深爱着她的乳儿;
在年节里,为了他,忙着切那冬米的糖,
为了她,常悄悄地走到村边的她的家里去,
为了她,走到她的身边叫一声“妈”,
大堰河,把他画的大红大绿的关云长,
贴在灶边的墙上,
大堰河,会对她的邻居夸口赞美她的乳儿;
大堰河曾做了一个不能对人说的梦:
在梦里,她吃着她的乳儿的婚酒,
坐在辉煌的结彩的堂上,
而她的娇美的媳妇亲切的叫她“婆婆”......
大堰河,深爱她的乳儿!
大堰河,在她的梦没有做醒的时候已死了。
她死时,乳儿不在她的旁侧,
她死时,平时打骂她的丈夫也为她流泪,
五个儿子,个个哭得很悲,
她死时,轻轻地呼着她的乳儿的名字,
大堰河,已死了,
她死时,乳儿不在她的旁侧。
大堰河,含泪的去了!
同着四十几年的人世生活的凌侮,
同着数不尽的奴隶的凄苦,
同着四块钱的棺材和几束稻草,
同着几尺长方的埋棺材的土地,
同着一手把的纸钱的灰,
大堰河,她含泪的去了。
这是大堰河所不知道的:
她的醉酒的丈夫已死去,
大儿做了土匪,
第二个死在炮火的烟里,
第三,第四,第五
在地主和师傅的叱骂声里过着日子。
而我,我是在写着给予这不公道的世界的咒语。
当我经了长长的飘泊回到故土时,
在山腰里,田野上,
兄弟们碰见时,是比六七年前更要亲密!
这,这是为你,静静的睡着的大堰河,
所不知道的啊!
大堰河,今天你的乳儿是在狱里,
写着一首呈给你的赞美诗,
呈给你黄土下紫色的灵魂,
呈给你拥抱过我的直伸着的手,
呈给你吻过我的唇,
呈给你泥黑的温柔的脸颜,
呈给你养育了我的乳房,
呈给你的儿子们,我的兄弟们,
呈给大地上一切的,
我的大堰河般的保姆和她们的儿子,
呈给爱我如爱她自己的儿子般的大堰河。
大堰河,我是吃了你的奶而长大了的,
你的儿子。
我敬你!
爱你!
1933年1月14日雪朝
我爱这土地
艾青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七日
太阳的话
太阳的话
艾青
打开你们的窗子吧
打开你们的板门吧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进到你们的小屋里
我带着金黄的花束
我带着林间的香气
我带着亮光和温暖
我带着满身的露水
快起来,快起来
快从枕头里抬起头来
睁开你的被睫毛盖着的眼
让你的眼看见我的到来
让你们的心像小小的木板房
打开它们的关闭了很久的窗子
让我把花束,把香气,把亮光
温暖和露水撒满你们心的空间
鱼化石
动作多么活泼,
精力多么旺盛,
在浪花里跳跃,
在大海里浮沉;
不幸遇到火山爆发,
也可能是地震,
你失去了自由,
被埋进了灰尘;
过了多少亿年,
地质勘察队员在,
岩层里发现你,
依然栩栩如生。
但你是沉默的,
连叹息也没有,
鳞和鳍都完整,
却不能动弹;
你绝对的静止,
对外界毫无反应,
看不见天和水,
听不见浪花的声音。
凝视着一片化石,
傻瓜也得到教训:
离开了运动,
就没有生命。
活着就要斗争,
在斗争中前进,
当死亡没有来临,
把能量发挥干净。
在古罗马竞技场
也许你曾经看见过
这样的场面——
在一个圆的小瓦罐里
两只蟋蟀在相斗,
双方都鼓动着翅膀
发出一阵阵金属的声响,
张牙舞爪扑向对方
又是扭打、又是冲撞,
经过了持久的较量,
总是有一只更强的
撕断另一只的腿
咬破肚子——直到死亡
古罗马的大斗技场
也就是这个模样,
大家都可以想象
那一幅壮烈的风光。
古罗马是有名的“七山之城”
在帕拉丁山的东面
在锡利山的北面
在埃斯揆林山的南面
那一片盆地的中间
有一座——可能是
全世界最大的斗技场,
它象圆形的古城堡
远远看去是四层的楼房,
每层都有几十个高大的门窗
里面的圆周是石砌的看台
可以容纳十多万人来观赏。
想当年举行斗技的日子
也许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这儿比赶庙会还要热闹
古罗马的人穿上节日的盛装
从四面八方都朝向这儿
真是人山人海——全城欢腾
好象庆祝在亚洲和非洲打了胜仗
其实只是来看一场残酷的悲剧
从别人的痛苦激起自己的欢畅。
号声一响
死神上场
当角斗士的都是奴隶
挑选的一个个身强力壮
他们都是战败国的俘虏
早已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如今被押送到斗技场上
等于执行用不着宣布的死刑
面临着任人宰割的结局
象畜棚里的牲口一样;
相搏斗的彼此无冤无仇
却安排了同一的命运,
都要用无辜的手
去杀死无辜的人;
明知自己必然要死
却把希望寄托在刀尖上;
有时也要和猛兽搏斗
猛兽——不论吃饱了的
还是饥饿的都是可怕的——
它所渴求的是温热的鲜血,
奴隶到这里即使有勇气
也只能是来源于绝望,
因为这儿所需要的不是智慧
而是必须压倒对方的力量;
看那些“打手”多么神气!
他们是角斗场雇用的工役
一个个长的牛头马面
手拿铁棍和皮鞭
(起先还带着面具
后来连面具也不要了)
他们驱赶着角斗士去厮杀
进行着死亡前的挣扎;
最可怜的是那些蒙面的角斗士
(不知道是哪个游手好闲的
想出如此残忍的坏点子!
)
参加角斗的互相看不见
双方都乱挥着短剑寻找敌人
无论进攻和防御都是盲目的——
盲目的死亡、盲目的胜利。
一场角斗结束了
那些“打手”进场
用长钩子钩曳出尸体
和那些血淋淋的肉块
把被戮将死的曳到一旁
拿走武器和其它的什物,
奄奄一息的就把他杀死;
然后用水冲刷污血
使它不留一点痕迹——
这些“打手”受命于人
不直接去杀人
却比刽子手更阴沉。
再看那一层层的看台上
多少万人都在欢欣若狂
那儿是等级森严、层次分明
按照权力大小坐在不同的位置上,
王家贵族一个个悠闲自得
旁边都有陪臣在阿谀奉承;
那些宫妃打扮得花枝招展
与其说她们是来看角斗
不如说到这儿展览自己的青春
好象是天上的星斗光照人间;
有“赫赫战功”的,生活在
奴隶用双手建造的宫殿里
奸淫战败国的妇女;
他们的餐具都沾着血
他们赞赏血腥的气味;
能看人和兽搏斗的
多少都具有兽性——
从流血的游戏中得到快感
从死亡的挣扎中引起笑声,
别人越痛苦,他们越高兴;
(你没有听见那笑声吗?
)
最可恨的是那些
用别人的灾难进行投机
从血泊中捞取利润的人,
他们的财富和罪恶一同增长;
斗技场的奴隶越紧张
看台上的人群越兴奋;
厮杀的叫喊越响
越能爆发狂暴的笑声;
看台上是金银首饰在闪光
斗场上是刀叉匕首在闪光;
两者之间相距并不远
却有一堵不能逾越的墙。
这就是古罗马的斗技场
它延续了多少个世纪
谁知道有多少奴隶
在这个圆池里丧生。
神呀,宙斯呀,丘比特呀,耶和华呀
一切所谓“万能的主”呀,都在哪里?
为什么对人间的不幸无动于衷?
风呀,雨呀,雷霆呀,
为什么对罪恶能宽容?
奴隶依然是奴隶
谁在主宰着人间?
谁是这场游戏的主谋?
时间越久,看得越清:
经营斗技场的都是奴隶主
不论是老泰尔克维尼乌斯
还是苏拉、凯撒、奥大维……
都是奴隶主中的奴隶主——
嗜血的猛兽、残暴的君王!
“不要做奴隶!
要做自由人!
”
一人号召
万人响应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
就要捣毁万恶的斗技场;
把那些拿别人生命作赌的人
钉死在耻辱柱上!
奴隶的领袖
只有从奴隶中产生;
共同的命运
产生共同的思想;
共同的意志
汇成伟大的力量。
一次又一次地举起义旗
斗争的才能因失败而增长
愤怒的队伍象地中海的巨浪
淹没了宫殿,掀翻了凯旋门
冲垮了斗技场,浩浩荡荡
觉醒了的人们誓用鲜血灌溉大地
建造起一个自由劳动的天堂!
如今,古罗马的大斗技场
已成了历史的遗物,象战后的废墟
沉浸在落日的余晖里,象碉堡
不得不引起我疑问和沉思:
它究竟是光荣的纪念,
还是耻辱的标志?
它是夸耀古罗马的豪华,
还是记录野蛮的统治?
它是为了博得廉价的同情,
还是谋求遥远的叹息?
时间太久了
连大理石也要哭泣;
时间太久了
连凯旋门也要低头;
奴隶社会最残忍的一幕已经过去
不义的杀戮已消失在历史的烟雾里
但它却在人类的良心上留下可耻的记忆
而且向我们披示一条真理:
血债迟早都要用血来偿还;
以别人的生命作为赌注的
就不可能得到光彩的下场。
说起来多少有些荒唐——
在当今的世界上
依然有人保留了奴隶主的思想,
他们把全人类都看作奴役的对象
整个地球是一个最大的斗技场。
1979年7月北京
《光的赞歌》
艾青
每个人的一生
不论聪明还是愚蠢
不论幸福还是不幸
只要他一离开母体
就睁着眼睛追求光明
世界要是没有光
等于人没有眼睛
航海的没有罗盘
打枪的没有准星
不知道路边有毒蛇
不知道前面有陷阱
世界要是没有光
也就没有扬花飞絮的春天
也就没有百花争艳的夏天
也就没有金果满园的秋天
也就没有大雪纷飞的冬天
世界要是没有光
看不见奔腾不息的江河
看不见连绵千里的森林
看不见容易激动的大海
看不见象老人似的雪山
要是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对世界还有什么留恋
二
只是因为有了光
我们的大千世界
才显得绚丽多彩
人间也显得可爱
光给我们以智慧
光给我们以想象
光给我们以热情
光帮助我们创造出不朽的形象
那些殿堂多么雄伟
里面更是金碧辉煌
那些感人肺腑的诗篇
谁读了能不热泪盈眶
那些最高明的雕刻家
使冰冷的大理石有了体温
那些最出色的画家
描出了色授神与的眼睛
比风更轻的舞蹈
珍珠般圆润的歌声
火的热情、水晶的坚贞
艺术离开光就没有生命
山野的篝火是美的
港湾的灯塔是美的
夏夜的繁星是美的
庆祝胜利的焰火是美的
一切的美都和光在一起
三
这是多么奇妙的物质
没有重量而色如黄金
它可望而不可及
漫游世界而无体形
具有睿智而谦卑
它与美相依为命
诞生于撞击和磨擦
来源于燃烧和消亡的过程
来源于火、来源于电
来源于永远燃烧的太阳
太阳啊,我们最大的光源
它从亿万万里以外的高空
向我们居住的地方输送热量
使我们这里滋长了万物
万物都对它表示景仰
因为它是永不消失的光
真是不可捉摸的物质——
不是固体、不是液体、不是气体
来无踪、去无影、浩淼无边
从不喧嚣、随遇而安
有力量而不剑拔弩张
它是无声的威严
它是伟大的存在
它因富足而能慷慨
胸怀坦荡、性格开朗
只知放射、不求报偿
大公无私、照耀四方
四
但是有人害怕光
有人对光满怀仇恨
因为光所发出的针芒
刺痛了他们自私的眼睛
历史上的所有暴君
各个朝代的奸臣
一切贪婪无厌的人
为了偷窃财富、垄断财富
千方百计想把光监禁
因为光能使人觉醒
凡是压迫人的人
都希望别人无能
无能到了不敢吭声
而把自己当做神明
凡是剥削人的人
都希望别人愚蠢
愚蠢到了不会计算
一加一等于几也闹不清
他们要的是奴隶
是会说话的工具
他们只要驯服的牲口
他们害怕有意志的人
他们想把火扑灭
在无边的黑暗里
在岩石所砌的城堡里
维持血腥的统治
他们占有权力的宝座
一手是勋章、一手是皮鞭
一边是金钱、一边是锁链
进行着可耻的政治交易
完了就举行妖魔的舞会
和血淋淋的人肉的欢宴
回顾人类的历史
曾经有多少年代
沉浸在苦难的深渊
黑暗凝固得象花岗岩
然而人间也有多少勇士
用头颅去撞开地狱的铁门
光荣属于奋不顾身的人
光荣属于前仆后继的人
暴风雨中的雷声特别响
乌云深处的闪电特别亮
只有通过漫长的黑夜
才能喷涌出火红的太阳
五
愚昧就是黑暗
智慧就是光明
人类是从愚昧中过来
那最先去盗取火的人
是最早出现的英雄
他不怕守火的鹫鹰
要啄掉他的眼睛
他也不怕天帝的愤怒
和轰击他的雷霆
把火盗出了天庭
于是光不再被垄断
从此光流传到人间
我们告别了刀耕火种
蒸汽机带来了工业革命
从核物理诞生了原子弹
如今象放鸽子似的放出了地球卫星……
光把我们带进了一个
光怪陆离的世界:
光怪陆离的世界:
X光,照见了动物的内脏
激光,刺穿优质钢板
光学望远镜,追踪星际物质
电子计算机
把我们推到了二十一世纪
然而,比一切都更宝贵的
是我们自己的锐利的目光
是我们先哲的智慧之光
这种光洞察一切、预见一切
可以透过肉体的躯壳
看见人的灵魂
看见一切事物的底蕴
一切事物内在的规律
一切运动中的变化
一切变化中的运动
一切的成长和消亡
就连静静的喜马拉雅山
也在缓慢地继续上升
认识没有地平线
地平线只能存在于停止前进的地方
而认识却永无止境
人类在追踪客观世界中
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实践是认识的阶梯
科学沿着实践前进
在前进的道路上
要砸开一层层的封锁
要挣断一条条的铁链
真理只能从实践中得以永生
六
光从不可估量的高空
俯视着人类历史的长河
我们从周口店到天安门
象滚滚的波涛在翻腾
不知穿过了多少的险滩和暗礁
我们乘坐的是永不沉的船
从天际投下的光始终照引着我们
我们从千万次的蒙蔽中觉醒
我们从千万种的愚弄中学得了聪明
统一中有矛盾、前进中有逆转
运动中有阻力、革命中有背叛
甚至光中也有暗
甚至暗中也有光
不少丑恶与地耻
隐藏在光的下面
毒蛇、老鼠、臭虫、蝎子、蜘蛛
和许多种类的粉蝶
她们都是孵化害虫的母亲
我们生活着随时都要警惕
看不见的敌人在窥伺着我们
然而我们的信念
象光一样坚强——
经过了多少浩劫之后
穿过了漫长的黑夜
人类的前途无限光明、永远光明
七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生命
人世银河星云中的一粒微尘
每一粒微尘都有自己的能量
无数的微尘汇集成一片光明
每一个人既是独立的
而又互相照耀
在互相照耀中不停地运转
和地球一同在太空中运转
我们在运转中燃烧
我们的生命就是燃烧
我们在自己的进代
应该象节日的焰火
带着欢呼射向高空
然后迸发出璀璨的光
即使我们是一支蜡烛
也应该“蜡炬成灰泪始干”
即使我们只是一根火柴
也要在关键时刻有一次闪耀
即使我们死后尸骨都腐烂了
也要变成磷火在荒野中燃烧
八
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天文学数字中的一粒微尘
即使生命象露水一样短暂
即使是恒河岸边的细沙
也能反映出比本身更大的光
我也曾经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在不自由的岁月里我歌唱自由
我是被压迫的民族我歌唱解放
在这个茫茫的世界上
我曾经为被凌辱的人们歌唱
我曾经为受欺压的人们歌唱
我歌唱抗争,我歌唱革命
在黑夜把希望寄托给黎明
在胜利的欢欣中歌唱太阳
我是大火中的一点火星
趁生命之火没有熄灭
我投入火的队伍、光的队伍
把“一”和“无数”溶合在一起
进行为真理而斗争
和在斗争中前进的人民一同前进
我永远歌颂光明
光明是属于人民的
未来是属于人民的
任何财富都是人民的
和光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