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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陵台下夜柳交枝

青陵台下夜柳交枝

四月八逢羊山庙会,人山人海。

从山上到山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举臂成荫,挥汗如雨。

卖辣汤、包子、油条的黑布篷摆成长长的半边街,街的这边是卖铁货的、干菜的、竹器的、木器的、石器的。

何木匠的摊位紧挨着石匠韩的摊位。

木旋的货郎鼓、花棒子、木绣球、木碗、木勺、木铲子、杈把扫帚扬场锨;石头凿的碓窝子、碓头、石蒜臼、碌碡滚子摆得一摊一地、挨挨挤挤、各显其能、各露其技、招来观者、买者。

王屠户的肉摊子挤在木石二匠的摊子旁,看起来有点不论不类。

屠户高兴,说:

“咱们在一起好,都是生成的穷命。

空气中弥漫着油星子的香味、骡马身上的腥骚味、人身上的汗臭味;弥漫着买卖人的争吵声、讨价还价声。

声声震耳,声声入耳。

“四月八樱桃黄瓜。

”早熟的樱桃努着红红的小嘴,亮丽丽地躺在柳条筐里,拥着、挤着、罗着。

碧绿绿、嫩生生的带着黄花的黄瓜妞羞答答地躺在摊位上,等着买主。

和它们为邻作伴的是绿油油的小青菜、莴苣、四季豆。

青菜市旁边是布行,精工织成的一个个白大布、印着兰花花、狮子滚绣球的兰花布垛成一垛,任你去挑去选。

牲口市上高头大马、黄犍牤牛、猪羊老叫驴、个挨个。

老叫驴不知道老主人要卖它,扬头翘尾挺脖子张嘴大呼大叫:

“昂——昂——鸣昂”。

“牛马比君子”,大马大骡子大牛通人性,它们知道来到这里不是什么好事——原来的主人要将它们卖掉,新主人不知在天南地北?

将要离开主人、离别熟悉的土地、熟悉的河山,心里酸楚,低头不语,泪落成行。

大庙里烟火正旺,善男信女、虔诚的老太太前来朝山进香、许愿还愿、烧香摆供——在菩萨像前作揖磕头、摆上供果、献出亲手绣成的幔帐、施舍白花花的银两。

老和尚、大和尚合眼盘腿打禅,小和尚亮着油亮的光头跑里跑外忙着。

“当当当”的木鱼声时紧时慢,诵经的声浪时起时伏。

各个殿堂里全燃着檀木香,空气中飘着蓝烟、香味。

人声中,诵经声中传来了铜锣声、皮鼓声——各乡各村的庙会来到大庙前,旗杆旁的小场地上演出。

龙舞、耍狮子、跑旱船、乐子、花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耍大饶的将手里系着红绸子的黄澄澄的大饶对打得山响。

在“叮叮当当”的鼓乐声里突然松手,金色的大饶旋转着朝天上飞去,镩到顶峰处又旋转着落下。

眼看着要砸到人头了,耍饶的伸手轻轻接着握住,好像接到一只喂熟的金色黄雀。

赤脚光头的孩子们来赶一次庙会,得到一次从未有的欢乐。

在一生一世中留下永恒的闪光的记忆——尽管肚子是空的。

正在人们热闹时,穿着洁净的百纳衣的老尼带着漂亮的小尼走出大庙的山门朝闹市走来。

她们的身后跟一群看热闹的、看油光光秃头的、看白净净面皮、桃花般脸蛋的孩子。

老尼在前迈步,小尼紧紧跟着、随着。

老尼来到何木匠、韩石匠的地摊前停下来,看看花棒子、木勺子、石头窝子、蒜臼子。

当她看到何木匠精心雕制的小木头人、看到韩石匠琢的小石人时,眼睛突然亮了。

伸出双手捧起小木头人,放下木头人又捧起小石人。

在他们脸上连连吹三口气,轻轻地摆放好木头人、石人,转身离开。

走得老远突然转回身来寻找小尼,嘴里呼喊着:

“妙香、妙香。

”妙香不见了——老尼放下小木头人时,妙香捧起木头人,对她笑笑。

一道青烟飞起,妙香不见了。

小木头人在地摊上走几步,然后躺在花棒、木勺子旁边。

人们都说小尼姑化成木头人了。

老尼是天上的菩萨,大慈大悲的菩萨——她一个人走了。

何木匠、韩石匠今天的生意不错——各自卖掉一些货,得到一串串小制钱。

何木匠对韩石匠说:

“老哥,帮我看下摊位,我去买几升小秫秫。

”何木匠去了,背回几升糊口的红高粱。

韩石匠对何木匠说:

“老弟,我也去买点粮食,家里的粮不多了。

”韩石匠买来粮食,日头偏西,庙会将散,卖包子油条的在收拾锅碗瓢勺。

王屠户说:

“二位兄长,我这里有卖剩的牛杂碎,咱们喝两盅。

”木石二匠、屠户举杯痛饮,一醉方休。

老哥仨蹲在地上啦呱。

他们同时看到躺在地上的小石人站起身,摇摇晃晃变成一位蓝衫少年。

整整帽子,拍拍衣服向何木匠的摊位走去。

小木头人站起身,看看蓝衫少年,羞羞地笑笑——她俏丽的身个、漂亮的面皮非常像刚刚来到这里的小尼姑妙香。

少年对小闺女施礼,小闺女羞羞地还礼。

老哥仨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看错了眼前发生的事。

同时看着对方一张张惊恐的脸。

何木匠问韩石匠:

“你看到眼前的一对小人儿?

”韩石匠说:

“真真切切。

”“女的,是我摊子上的小木人?

”何木匠捧过小木头人递给韩石匠、王屠户看。

“是的,不假!

”韩石匠说,“男的是我摊子上的小石人。

”老哥俩十分纳闷,蹲在地上发愣、发呆。

王屠户看着高兴,说道:

“祝贺你们有了儿女。

“爹,庙会散了。

没有人来买木器了,回家吧!

”小木头人说。

何木匠捧起自己亲手旋刻的小木头人,问:

“是你喊我爹?

”小木头人点点头,说:

“是我喊你爹。

我是你用柳木头旋出来的小木头人。

是你为我梳妆打扮穿衣服、穿鞋子,是你叫我当作你的闺女,我就该喊你爹。

”“孩子,刚刚来到这里的小尼姑,怎么不见啦?

”“这个事我不知道。

”小木头人摇摇头。

“孩子,是你刚刚和韩大哥雕的小石头人见面,说话?

”“是的。

两小无猜——我们都是七八岁的孩子。

小孩找小孩玩呀。

”小木头人答道。

何木匠对韩石匠、王屠户说:

“老哥、老弟,刚才我们爷俩说的话,你们全听到了?

”韩石匠说:

“听到了,听得真切。

咱们仨个从小就在一起——在岠山上砍草拾柴,土里滚、泥里爬。

一天天长大了,家里穷得叮当响,吃鸡毛找不到避风弯。

成人后,你学木工,我学石工,他学杀猪宰羊,靠点手艺,勉勉强强活着。

如今老了,成为孤独的鳏夫。

今天咱们高兴——你得一个会说话的闺女,我得一个能走路的儿子。

咱们仨再喝杯喜酒。

那边有唱丝弦唱瞎腔的,唱的是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让一对儿女去听。

小石人穿着蓝衫,小木头人穿着印花土布裤褂,两个小人儿告别各人的爹,告别屠户叔,走向说书场。

一轮红日恹恹地落下岠山山头,何木匠、韩石匠、王屠户各自收拾自己的摊位准备回家了。

小石人、小木头人双双回来。

韩石匠问:

“盲艺人唱的可是《梁山伯祝英台》?

”小木头人摇摇头说:

“唱的《孔雀东南飞》,讲焦仲卿、刘兰芝的故事。

老哥仨各自收好挑子准备挑着卖剩的货物回家,何木匠说:

“老哥,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小木头人说:

“爹,我是你用香柳做成的,就叫我何柳香吧!

”老哥俩听后都觉得好听,同时说:

“好听,行。

”小石头人说:

“爹,你姓韩,你的儿子当然姓韩,叫我韩凭吧!

”哥俩听后笑了。

他们要走了,王屠户又端来辣汤、包子、油条、一碗凉拌的牛羊肉,说:

“你们有了孩子,我心里高兴。

来,喝碗辣汤,吃个包子。

”屠户叔递给韩凭、柳香一人一个包子,他们摇摇头,说:

“我是石头人。

”“我是木头人。

何木匠回到岠山下的小茅屋里仍是砍柳木、旋柳木。

将一块块柳木头砍成木勺子、木碗、花棒子、绣球的坯子,然后用旋刀旋细、加工,成为光滑滑的木勺子、木碗·····挑到街上便于出手。

柳香长到八九岁了,爹干活时她当小帮手——拿来木头块,接下毛坯亮晒。

“柳香——”“哎,爹——”“有钱人家的闺女长这么大该学绣花描云了。

”“噢,有空,我也学。

”“跟谁学?

”“看看人家的花样子,自己摸着学呗。

”爹听后乐嗬嗬的,笑。

爹挑着木货赶集去了。

卖了货给闺女买花样子、绣花针、各色各样的丝线、两尺红头绳。

货郎问:

“木匠大哥,给谁买的?

”“闺女。

”货郎笑问:

“何时有的闺女?

”“在大庙里抱的,九岁了。

”货郎拱手言道:

“福啊!

爹回到家,柳香叫爹给她做个花繃子,她便像模像样地绣起花来。

先绣桃花、杏花、出水芙蓉,后绣喜鹊登枝、鸳鸯戏水。

绣的花儿色彩明亮、活灵活现,引来几只蝴蝶。

何木匠看到闺女绣的花好看,放在木货挑子上赶集上店。

这一下子引来了成群结队的大闺女小媳妇。

大家争着看、争着买。

人人都夸何木匠的闺女小柳香有一双巧手!

绣出的花鲜灵灵的,放着香气。

韩凭也九岁了,爹说:

“凭儿,该念书了。

”“跟谁念?

”“上学屋跟先生念,要交书修——”老石匠不说话了。

凭儿说:

“爹,别愁——我跟街上的穷秀才三爹念书。

”老石匠知道三叔年轻时聪明好学,考中秀才。

只因为家里穷没有中举。

儿子要跟他学四书五经,爹自然不会反对。

石匠从街上买回几样小菜、一壶老酒,请来老秀才,让儿子给启蒙老师——三老爷磕头。

一老一少,一教一学。

夏天在树阴下,冬天在避风弯的阳光下,老秀才捧着他自己小时候念过的《论语》、《上孟》、《下孟》一句句教,本家小孙子韩凭一句句学。

老秀才的教法和学屋里的先生不一样:

在学屋里,先生教学生学,先生不开讲;老秀才教孙子,教一句讲一句。

“子曰: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子是孔子,曰是说。

孔子说,学而时习之,学习要时时刻刻温习,熟能生巧,熟能知道书中的意思。

不亦悦乎——孔子说学习是快乐的事。

”韩凭聪明,绝顶聪明,一学就会。

不到两个月,包了《论语》一本书,背得滚瓜烂熟,句句会讲。

老秀才凭着他的人生经验,认为会背书没有用,有用的是能悟出书中的意思。

他要试试小孙子,问:

“凭儿,《述而》篇是啥个意思?

”韩凭略略想想,答道:

“子曰: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孔子说学生在学习时遇到不懂得的地方,自己想懂又弄不懂,心里纳闷、气愤、难过。

在这个时候老师教他、启发他,效果最好。

学生想说出自己的意思,可是他说不出、不会说;老师在这个时候去教他、启发他。

他便能说得出了。

学会一条要领会三条。

这样知识才能积多,不然的话就不要再教他。

”韩凭说到这里不说了。

秀才老爹惊奇地看着孙子,问:

“谁给你说的?

”韩凭摇摇头。

三老爹高兴,一个劲拍小孙子的头。

爷儿俩、一老一少都高兴都乐。

老秀才脱掉破棉袄,小孙子一口气为他提到几十个虱子!

老秀才将胖虱子放在嘴里咬得“烙巴”响!

山羊胡子飘飘的、抖抖的,说:

“咱们韩家的老祖坟要冒烟了!

”凭儿似懂非懂地看着三老爹。

学完《论语》,学《孟子》、学《诗经》。

三爹说:

“古人把《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叫四书,把《诗经》、《书经》、《礼记》、《易经》、《春秋》叫五经。

这是以孔子为主的儒家经典。

念完以后学八股文。

学会八股文,就可以考秀才、考举人、就可以进京赶考。

中了举人、中了进士便可以当官,便是人上人。

咱们平头百姓,不去做那个梦。

识字,不当睁眼瞎子。

学会写字,过年时写对联、遇到红白事可以帮人家忙,也就足了。

”老爹说,孙子听。

老秀才一脸凄苦,孙子看到后心里酸楚。

该写字练字了,没笔没纸。

老爹拿根草棒在地上写,小孙子跟着在地上练。

“写字要横平竖直,点横撇捺分清、写得正。

字要像人样——端坐着,胳臂腿摆均,方能合适、好看。

”老爹在地上示范,孙子跟着学。

练几个月后,老爹拿出几十年来舍不得用的“金不换”墨锭子、毛边纸、羊毫笔。

小孙子碾墨,老爹在纸上写字。

然后交给孙子。

“坐正、握紧——写吧!

”小孙子一口气写出:

“福如东海长流水”七个大字。

老爹看着咧嘴笑,拍着孙子的头,夸道:

“端正、大方、苍劲、点横撇捺笔笔带风、有虎气!

”老爹说完竟直条条地躺在草窝里,伸出双手抓被虱子咬痒痒的肚皮。

老爹一乐,放三天学。

韩凭无事,到柴草垛边抽一根红秫秸,剥去外层薄皮露出紫溜溜、红彤彤的秸壳。

找根细绳子拴在秫秸疙瘩上朝腿裆里一夹当马骑。

嘴里喊道:

“得——驾、驾”,扬起一只手拍打自己的屁股,两脚一抬,骏马“咴咴”一叫,真的跑起来。

秫秸变成一匹马!

先在小院子里遛一圈,然后打开柴门朝岠山下何木匠家跑去。

一路生风,一路尘土。

看到的人都说:

“朝凭这小子,哪来的马哟?

”柳香坐在小凳子上,脸前放着花繃子,专心绣一只彩蝶。

黑蝴蝶、黄蝴蝶、白蝴蝶好绣,采蝶难描。

绣上几针,觉得色气不对路,拿开针、拽开线、揉成一团。

她不像凭哥那样幸运——他有老秀才教,而她——住在岠山脚下的一个孤女,找谁去教,跟谁去学?

爹在小院里砍柳木,叮叮当当;女儿在小屋门口生气,看着花繃子生闷气。

柳香绣出的桃花、荷花,爹拿到集上卖,大闺女小媳妇争着买。

为此,爹的手里多了几个钱,家里除去喝稀糊豆,柳香学会了发面蒸窝窝头,还养几只鸡,两只小黄雀。

爹说:

“买只黄雀,你看着它学着画、学着绣。

柳香噘着小嘴生气,忽听门外“呼呼啦啦”响,抬头看看,笑了——韩凭哥骑着一根秫秸当马朝她家跑来。

“韩凭哥,凭哥——”柳香朝门外跑去。

“得、驾、驾——”韩凭骑着秫秸马跑进院子,惊飞了在院子里觅食的大公鸡。

何木匠丢下斧头走过来拿起红秫秸,夸道:

“凭儿的马真好——不用喂草料,跑得快!

”柳香翻眼看看爹,伸出小手给凭哥擦擦脸上的汗。

“凭哥,好多天没来了!

”“在家跟三老爹念书。

”“念书?

”“是呀,念四书五经、学写字。

”柳香笑笑,眼里滚出几颗泪珠,忙伸手擦掉。

“带书来啦?

”“带一本《论语》。

”“《论语》?

”“大学问家孔子生前对他的学生说的话。

他死后,他的学生记下来成一本书,起名叫《论语》。

孔子论说“学习”、“治理国家的话语。

”“噢,我知道了。

凭哥,教我!

”两个孩子挤在一起,男的念,女的跟着念。

谁又会想到女孩比男孩还要聪明,过目不忘!

“你呀,真行!

”男孩夸道,伸手拍拍女孩的头,觉得冷冰冰、硬棒棒,仔细看看——裤褂里边裹着一根柳木头。

凭儿吓得大哭大叫:

“柳香,柳香小妹——你在哪里?

“别哭,别叫,我在这里。

”柳香笑道。

凭儿再看——柳香妹站在他的脸前,白生生、嫩巴巴、桃花瓣色的面皮,腮上现出两个小酒窝——她对他笑。

韩凭吓坏了,拉着柳香的小手,问:

“你是柳木头?

”柳香摇摇头,说:

“不是柳木头,是我爹用柳木头精雕细刻出来的人——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女孩。

“有趣——你是木头雕的,我是石头琢的。

你是木头人,我是石头人。

”韩凭说,“咱们的爹都穷,娶不起亲。

老了,雕个木头人、琢个石头人作伴、当儿女。

柳香笑笑说:

“是这样的。

别闹了,教我念书。

韩凭翻开《论语》,教:

“子曰: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改之。

”柳香跟着念一遍。

这个字念:

“子”、这个念“曰”。

柳香跟着说:

“子、曰”。

“啥意思?

”韩凭突然发问。

柳香故意摇摇头,说:

“先生不教,学生焉会?

”“你会!

”“我不会。

”“你会!

”韩凭走过来,伸出两个指头要拧柳香的耳朵。

柳香笑了,说:

“不要以为天下人都笨,就你一个聪明。

孔子说了,三个人一起走路,其中就有人是我的老师。

选择他好的一面学习,不好的一面不学,且叫他改正。

韩凭窘了,柳香笑了。

韩凭突然问:

“这是你绣的蝴蝶?

”柳香跑过来,将花繃子藏在身后,说:

“不给你看——你坏。

韩凭又教几段书,柳香跟着念。

“玩一会吧!

上山。

”“上山就上山——长两条腿就能走路。

”“不,骑马。

”“我也抽根秫秸。

”“不,骑一根。

”“行。

韩凭将红秫秸夹在腿裆里,柳香站在他身边骑上马——秫秸变成骏马了。

“得,驾,驾——”骏马“咴咴”几声嘶鸣,腾空跃起,四蹄生风,跑出柴门,朝山脚下跑去。

正在砍柳木头的何木匠听声走出院子看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驮着两个孩子腾跃起四蹄正朝山上的大庙跑去。

他看着在山石路上腾飞的骏马,心里想着发生在眼前的奇人、奇事。

心里高兴,可又莫名其妙的愁怅。

枣红马沿着岠山南边的盘山小路上山。

马蹄敲打着山石“哒哒”响,丛林摇动,树叶哗哗。

方丈和尚正在打禅,耳听马蹄声,眼前一片红光。

他知道菩萨的弟子妙香真人来了,慌忙站起身,披上辉煌耀眼的袈裟,唤起大小徒众来到山门外迎接。

一片祥云飞过,一束束红光飞出——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木头人、一个石头人骑着一根秫秫秸来到山门下。

方丈双手合十,袈裟一抖——秫秸变成一匹枣红色骏马,木头人变成一个俊俏俏的小大姐、石头人变成一个白生生的小男孩。

方丈走上前去,口念:

“菩萨有灵,仙人驾到。

”天上“咕隆隆”、“咕隆隆”一声声闷响,一片彩云飞来,菩萨手执杨柳枝、怀抱净瓶从彩云上缓步走下。

方丈领着众僧念:

“阿弥陀佛。

菩萨拍拍男孩的头,男孩变成一个小活尚;菩萨拍拍女孩的头,女孩变成一个小尼姑。

活尚、尼姑双手合十,对着菩萨笑。

菩萨挥挥杨柳枝,一道道五彩缤纷的佛光飞过,小活尚在前,小尼姑跟后走进山门,来到大雄宝殿,双双跪下拜过佛祖。

转回头来走过方丈面前,走过众僧人面前。

菩萨说:

“拜过佛祖,去玩去吧!

”小和尚、小尼姑双膝跪地拜过菩萨,牵起枣红马离开了山门朝山上丛林跑去,山上又现出五彩缤纷的一团佛光。

马蹄“哒哒”,韩凭何柳香骑在马背上看过玉皇大帝藏宝的石门石洞来到龙首峰下。

韩凭说:

“山下滔滔水流便是泗水河。

山左是小沂水,山右是沂水。

这里山明水秀,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物产丰饶。

何柳香听着只是笑。

天上的阿兰鸟“叽叽喳喳”叫,树上的鸟儿欢跳。

“凭哥,我爹给我买的一对黄雀形影不离,这树上的鸟儿也是成双成对的,好欢乐啊!

韩凭说:

“树上的鸟成双,地上的人也成双。

何柳香骂道:

“你坏!

谁给你说的?

”“我爹。

”“你爹不会说。

是你肚子里编的。

”“我编不出,你编!

”何柳香哭了,泪如雨,指着韩凭,说:

“凭哥哥,你坏!

”韩凭为她拿下纤细小手露出一对泪眼。

花开花落,星转斗移。

韩凭长成一个少年,嘴边长起茸茸的黑胡须。

三老爹穷秀才临死前交给他一捆书,说:

“凭儿,你的八股文写得不错,可惜咱们家里穷,不能中举。

”“为啥?

”“穷呗,皇上要查出身的。

咱们出身贫贱。

”韩凭哭一阵子,抬起头,三老爹已经咽气。

乡亲们将穷秀才用芦蓆裹了埋在岠山下,堆起一堆黄土。

凭儿抱着一捆书哭嚎。

三老爹家里的书少,早已包了本,背得滚瓜烂熟。

家穷,嘴要饭吃,凭儿只好跟着爹琢石头。

阴雨天跑到下邳集上的龙凤斋书店读书。

一本本看,一本本念。

念完这本拿那本。

念完后工工整整放在书架上,不折不皱。

日子常啦,引来街坊邻居观看,引得老板恼火生气。

老板推着韩凭,问:

“光看不买?

”“会背了,何须购置!

”听口气理直气壮。

老板火上加油,众邻居为韩凭揪心。

“嘿嘿,呆了,发狂了!

”老板斥道。

韩凭不理会仍是低头念书,嘴里“咕咕叽叽”,好像个疯子、痰迷、傻子、魔道。

老板的脚一跺、眼一睁,指着韩凭的鼻子,问道:

“你念过的书本,会背?

”老板指着长长的书架子。

众邻居呆呆地看。

韩凭点点头。

老板再指他的鼻子,韩凭伸手拂过。

这人天天抡锤挥錾凿石头练出几分手劲,老板的手被他一点,纠心痛。

老板大气,嚷道:

“你要会背,我送给你!

”“此言当真?

”“当真。

”“无儿戏?

”“无儿戏。

”街坊邻居全听到了。

韩凭放下手里的书,说:

“开始吧!

君子无戏言。

”老板说:

“从这里开始——”“这些我看过。

开始吧!

你拿着书在手里看,我一句句背出来,你跟着对。

背完一本,你将书放在这桌子上算是我的财产。

”老板在邳州街上开几十年书店,财大气粗,手摸一垛《二十一史》,令道:

“背!

”韩凭不慌不忙,坐在一条大板凳上背起书来。

声音不大,然而清晰可辨。

声如流水飞泉,字字飞出。

一会儿功夫背完一史。

老板在众人面前不好赖帐,将一本精美的线装书恭恭敬敬地放在韩凭脸前的书桌上。

韩凭在龙凤斋背书,消息传遍邳州城。

男女老少一齐跑来看景,斋前斋后挤满了人。

奇景壮观!

几天后,太阳又落下岠山,韩凭背完《二十一史》,背完《资政通鉴》,书桌上摞得厚厚几摞书。

老板的脸色由红变黄变白——他不怕输——家里有银两,他实实在在累了。

经过十天七夜的较量,韩凭赢啦!

在邳州街头卖掉四马车书——他的家穷,爷儿俩个仅住一间草房,哪有地方放书?

由好事的邻居发起,当买书的马车拉起书时,街上响起鞭炮。

惊天动地炸雷响,婀婀娜娜硝烟飞。

街上的员外郎听此事,观此景心花怒放,他对韩凭说:

“到我家读书吧!

读完我家存书,我再去买。

”说时笑眯眯的,认认真真的,十分坦诚。

韩凭琢完石头,瞅个空真来到他家。

时为春季,满院红花、满院芬芳。

蝴蝶花间绕,蜜蜂花丛飞,画眉笼中叫。

藏书楼在后花园,佣人将他领进。

大窗子下摆一张书桌,一张太师椅,身后便是满架图书。

这里比龙凤斋的存书多。

除正史典籍外,野史戏文村说更多。

《碾玉观音》、《柳毅传》、《莺莺传》,累累皆是。

三老爹穷秀才曾告诫说:

“野史村说不可读也。

”韩凭看了心里却闪亮,句句述说民间实情。

杂七杂八,兼并蓄存,心里倒舒适。

读,读得心里明亮,读得心里欢畅。

一日,韩凭正翻着《莺莺传》,忽听楼梯“咯登、咯登”一声声细响,油头粉面的小姐独自登来楼上,说道:

“哟——我说是谁来?

原是韩凭——龙凤斋里的读书郎,赢了四马车书,卖得一布袋子白花花的银子。

韩凭回过头来,笑道:

“小姐耻笑了。

”“怎敢哟,我这里还陪着小心。

”小姐说道。

韩凭现时已过十六岁,儿女情长略知一二。

从小姐的眉眼中,他已意识到员外郎的意思。

正如欧阳修在《醉翁亭记》中所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间之乐也——员外郎之意不在书,在于为闺女选婿也。

想到此,有些烦恼。

抬头见一轮红日恹恹落下岠山,合书提腿要走。

小姐念道:

“独在书楼观日暮”,韩凭接着念:

“他到灯火阑珊处。

守着孤灯对冷月,

劝君将泪珠留住。

韩凭哪知几句答辞会引来祸水——他刚想举步出门,员外郎听到他的答辞已知成婚之事化为泡影。

既如此又怕毁了小姐名声,下决心致韩凭死命。

大喝道:

“光天化日下有贼闯入我府。

来人呐!

”一呼百应,手持棍棒的恶徒打手一涌齐上。

韩凭见势想跑,哪里逃脱,棍棒如雨点落下。

几十下过后,恶徒手麻,仔细看看韩凭端坐楼梯,不慌不乱,如无事人一般。

恶徒打手再举棍,棍落火星飞溅。

员外郎大呼大叫:

“给我拉入庭院,放火烧贼。

”烈火烧尽,韩凭端坐灰烬里。

“拉出去,扔到荒郊野外。

”恶徒打手将韩凭架起扔到炬山脚下。

恶徒打手刚想离开,韩凭赤裸着身子摇几摇晃几晃站起来,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朝恶徒们打去。

恶徒打手们胆颤心惊,抱头逃蹿。

何柳香正在屋里绣花,忽听家后山沟里“咚”一声闷响。

她立即想到凭哥出事了——这声响分明是他落地的声音。

她站起身略略理理零乱的头发抬腿朝家后跑去,见面前正是凭哥。

他已站起来,全身赤裸着。

柳香跑回家将此事告诉正在砍木头的爹,递给他一条裤子、一件长衫。

何木匠急急跑到后山沟见凭儿浑身棒伤,抱起他痛哭一场。

凭儿安慰道:

“叔,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没伤胳臂没伤腿。

”叔递过衣服,凭儿接着一一穿上。

“这是你柳香妹为你做的。

她说你的蓝衫已破,穿着不体面——你是个读书人,书生。

”凭儿听说,用手抚摸着平整的大布、密密麻麻的细针脚、肥瘦合体的衣衫,心里涌出一股股暖流,不知不觉泪珠儿滚下。

“柳妹还在忙?

”凭儿急急地问。

“忙,忙着绣花。

从她的绣品在街上出现后,远近宣扬开了,方圆几十里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来请她绣嫁衣。

你去看看她吧!

”“不,大叔——我嚥不下这口气,我去求黄石公。

员外郎分明是冤枉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心里记下这笔债。

”“叔,你回家吧,我去拜见黄石公。

”凭儿说道,刚要抬腿,飘着黄胡须、穿着黄衣衫的黄石公来啦,对韩凭说:

“不用去找,我来啦。

”韩凭受感动,扑到石公的肩上哭了。

员外郎坐着四人抬的小轿从炬山的北边走来,他要回到城里去。

轿夫急急地走着,员外掀开小轿的布帘看看披绿的炬山,看看山下层层梯田,看看在田里劳作的百姓——春天又来了,桃红柳绿。

小轿尚未走出柏树丛,刚下坡,猛然间从老柏树上跳下一位好汉,大呵道:

“落轿!

”轿夫赶忙落轿。

“什么事?

”员外问道。

“路遇强人。

”轿夫答道。

“给我用棍棒侍候。

”员外一声令下。

“老爷,这里不是家中。

”轿夫们胆怯。

“你们四个打不过一个?

”员外痛斥。

“呜——”一声风响,强人舞起手中棍棒,四个轿夫见此情景自然退后。

强人上前一步,“刺——”一下撕开轿门。

说:

“员外爷,你凭着有钱有势乱杀无辜?

明人不说暗话,路不平有人踩——一个芥子大的穷书生、年方十六岁的大孩子。

你邀他到你家读书,想将你的女儿嫁他,他不允。

你枉加罪名,将他打得体无完肤。

打死了仍不解气又放火烧他。

你、你、你员外郎好歹毒的心哟!

”强人伸手抓住员外的脖子,将他从轿里提出来,“叭——”一声摔到地上。

员外郎面对强人磕头如捣蒜,口呼:

“大爷、大人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强人将员外郎抓起,单臂将他举过头顶,“叭”一响,员外郎被摔在地上,满头满脸满嘴全是泥土。

强人举足朝员外郎的屁股上狠狠踹上两脚,疼得员外郎“噢噢——”嚎叫。

强人提起他的棍棒朝炬山上走去。

员外郎仔细看看——强人变成三条腿的蛤蟆。

邳州城南有泗水,城西有沂水,城东有小沂河,北边有羊山、半戈山、岠山,一面靠山三面环水。

山前地势低洼,河网池塘密布。

百姓穿衣靠麻,靠蚕丝。

桑园成片,岸柳成行。

人少地多,丛林树木密集,耸天大树比比皆是。

何木匠的家前有条小河,水深可行船。

韩石匠的屋后有座小湖泊。

岸边长柳,水边长芦苇、蒲草。

河汊、湖泊、池塘联在一起,漾着绿波。

韩凭摇着一条小船到柳香家里来,他去帮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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