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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谍战文学的意义及发展
谍战剧热带动谍战文学作品难度大作家少尝试
2009-05-2110:
53来源:
华商网-华商报作者:
狄蕊红进入论坛共0条评论
《潜伏》剧照
《暗算》剧照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一场龙卷风”。
而今,《潜伏》的热播也在文艺圈内掀起了新的――
剧《暗算》、《潜伏》先后热播,给读者开辟了一个新的视听、阅读领域,“谍战”题材特殊的光辉,让它成为文学艺术界的抢手题材。
那几只扇翅膀的“谍”
他们被地下党的“信仰”感动
近日,很多出版社不约而同地找到《潜伏》的作者龙一,想约同样题材的作品,但都遭到了回绝。
龙一告诉记者,自己写《潜伏》源自在过去研究中国革命史的过程中,对情报人员这一群体的了解。
“中国的地下工作者,他们不仅要面对敌人,还要面对盟友、组织考察,处境非常艰难,我书中的很多人物都是在研究中国共产党革命史当中得来的,余则成这样的潜伏者,并没有原型,他们身上的特征,是众多情报工作者的共性,写书的直接原因就是,我被中国地下党的坚定信仰感动,不管他们面对多大的困难,多大的挫折,他们都会坚定自己的信仰,为了他人的幸福,面对越来越多的苦难,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虽然他们曾经有可能动摇过这种信仰,但最终都坚持下来。
”
谈及写作动机时,《特别谍案》的作者冷梦不断强调一句话:
“他们是一群有信仰的人。
”
作为一位作家,冷梦因为工作关系接触了大量情报战争的史料,并在上世纪90年代初接触了解放战争时的情报工作者王释奇、吕出二位老人,在大量的采访后,她对那一群把青春奉献给共和国的情报人员肃然起敬。
“他们品质非常高,都是有信仰的人,才会坚贞不屈,因为信仰,选择了这种默默无闻、风险极大的工作,蒙受了很多不白之冤,但他们一生都没有改变自己的信仰。
我呢,在这种尊敬的面前,作为一名作家,我要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他们是中华民族里最有理想、最有信仰的一批人。
”冷梦说。
“谍”掀起的龙卷风
市场空缺作品“供不应求”
现实情况是,电视剧《潜伏》的成功,让很多观众了解了战争时期情报工作者的生活,“谍战”这一领域的神秘面纱渐渐被影视剧和书籍掀开,读者迫切地希望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一领域的故事,但可惜的是,市场上此类题材的作品并不多见。
在空缺的市场背后,各个出版社都在争相“寻觅”谍战题材作品。
昨日下午,《潜伏》的作者龙一就此接受记者采访时称,《潜伏》他用了一年写完,他的写作速度也是每年一部作品,近日新出的作品《代号》也是这一题材。
“不可能现写那么多,一年就写一个,因为这类小说非常复杂,我自己写完之后,找合适地方发表,不可能说是市场需要就写很多,只是根据自己的研究结果和创作来写作。
”龙一说。
记者从一位出版人口中得知,麦家的《暗算》虽然也是谍战题材,但是偏重纯文学,《潜伏》偏重生活,和真正情报英雄们的故事相比,都显得苍白,这些作品是无法盖过英雄们的真实故事,要找到更能表现当年谍战真实惨烈的作品较难。
虽然市场有需求,出版社也在积极寻找,但目前这类题材的作品并不多见,
“真正的‘潜伏’者们的故事,可以推荐大家看郝在今的《中国秘密战》、冷梦的《特别谍案》、张晓宏和许文龙《红色国际特工》等书。
其中,《中国秘密战》乃是中国在建党建国过程中各条秘密战线工作之集大成者,《特别谍案》中的情报故事在世界情报史上也非常少见。
”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出版人称。
但这几本书均为2000年左右出版,至今在书店很难购买到。
谍战小说变成了单调的智力游戏
点击数:
15发布时间:
2012-07-1910:
36:
41来源:
世纪文学
文/孙洁
《暗算》麦家杨健著作家出版社2006年7月第一版479页,26.00元
《〈潜伏〉创事纪》,姜伟华明著,南方日报出版社,2008年12月第一版,482页,68.00元
这几年突然大走其红的谍战片,在过去了还不算很久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曾经走红过,那时候叫地下党题材。
再之前,样板戏里的《红灯记》也有那么点谍战的意思:
“我是卖木梳的。
”“有桃木的吗?
”“有。
要现钱。
”再再之前,《永不消逝的电波》、《英雄虎胆》、《野火春风斗古城》、《51号兵站》……一串光辉的片名书写了中国谍战片曾经达到的高度。
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城市地下斗争属于比较敏感和禁忌的题材,因此这类片子在当时其实还是比较少,虽然这样,这个高度在谍战片重出江湖且大行其道的今天还是无法企及的。
现在据说闹剧本荒,或者说编剧荒,但是看来看去其实还是题材荒。
在街头的黄鱼车边上翻翻,国产的电视剧,一排谍战片,一排战争片,一排清宫片,OVER。
单说这谍战片呢,《林海雪原》、《保密局的枪声》、《夜幕下的哈尔滨》、《蓝色档案》、《敌营十八年》,然后,哦——《红灯记》、《英雄虎胆》、《野火春风斗古城》、《51号兵站》……这些电视剧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借了原作的标题和人名进行能多离谱就多离谱的再创作,这大概可以叫作标题艺术,大概可以算作行为艺术的一种。
我是个从小被灌注了英雄主义情结的人,我的英雄崇拜从幼儿园时代看《闪闪的红星》开始酝酿,到小学四年级以后能自己看小说达到泛滥,那些年又赶上八十年代的地下党题材的影视剧热。
但是这种热情很快在九十年代之后熄灭,因为相关题材的书陆续被我读完(我曾经近乎变态地在复旦图书馆的大书库里一本一本翻读那些几乎没有人碰过的地下党题材的新章回体小说),同样题材的影视剧也让位于公安和国防题材了。
最近几年谍战片热的出现,让我始而振奋,继而失望,但还是在振奋和失望之间徘徊,不肯绝望。
这么多剧集,我当然没有全看,我看过的大概只有十部左右而已,但是仅就看过的这些而言,和大众对这些剧集的评价基本上一致——虽然谈不上完美,也不可能出现完美之作了,但是确实没有比《暗算》和《潜伏》更吸引人的同题材剧集了。
这两部剧集都是在网上认识的那些红色题材影视作品的死忠推荐给我的,这些人中又颇有几位被这两部剧集熏陶成了“柳丝”(柳云龙的粉丝)和“潜艇”(力挺《潜伏》的忠实观众)。
要知道这年头和粉丝打成一片是要有像钱之江(《暗算》里的地下党)或者余则成(《潜伏》里的中共间谍,但是始终没入党,所以谈不上是地下党)相似的定力的。
我之所以没有变成“柳丝”或者“潜艇”可能恰恰因为多年来红色文艺的更为浓墨重彩的熏陶。
“我自岿然不动”当然是因为“早已森严壁垒”。
《暗算》是几年前看的了,《潜伏》上个月才看。
看了之后又都买了剧本来读。
从剧情本身而言,《潜伏》比《暗算》之《捕风》(以下就称《暗算》)要严密很多,当年刚刚追看《暗算》完毕的时候,为剧情当中特别是最后结尾处的多处疏漏摇头不已,比如代老板为什么看不出来钱之江整天捏着的那串佛珠不见了,那佛珠一颗一颗吞进肚里,再拿出来之后又怎么知道它们该怎么排列呢?
这些显而易见的漏洞我看得出来,聪明绝顶的编剧自然也不会不察觉,所以后来麦家又写了小说《风声》,设计了另外的结尾补漏洞。
补则补矣,漏洞毕竟仍是漏洞。
当然《潜伏》的结尾也不怎么样,据编剧兼导演自己说是为了和多年以前苏联和朝鲜的两部经典谍战系列电影《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和《无名英雄》保持一致而硬编出来的。
既然是硬编出来的,必然会有硬伤,从余则成在机场碰到他老婆那点开始,每一步都巧得可以,也假得可以。
《潜伏》的编剧是诚实的,他不能欺骗观众说自己没看过《无名英雄》,毕竟《潜伏》的观众群年龄层是偏高的。
看《潜伏》的时候,我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向《春天的十七个瞬间》和《无名英雄》脱帽致敬,还有如《窃听风暴》这样的新片。
当《潜伏》里第一个画外音响起的时候,我就想,这完全是《春天》和《无名英雄》的叙事方式嘛;当马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心中只剩下除掉左蓝一个念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朴茂为除掉顺姬嘴角流露的阴森的冷笑;而余则成和左蓝的那次接头,无疑就是《无名英雄》迷永远难忘的俞林和顺姬在圣母咖啡馆的心灵交接了。
别的不看,左蓝的容貌、装束、步态、一颦一笑,以至最后的赴死,实在是像极了顺姬。
毫无疑问,导演本人是个《无名英雄》的忠实爱好者,这一点,让我这个多年的谍战片迷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快慰,和不知是悲是喜的困惑。
机智勇敢的男主人公,英勇美丽的女主人公,老奸巨猾的特务头子,心狠手辣的敌方对手,错综复杂的关系迷局,惊心动魄的斗智斗勇,综合了以上要素的《潜伏》,虽然有前面说的点滴阙漏,毕竟已经相当完美了。
除了这些,看《潜伏》的时候,始终感觉它终于还是缺了一些很重要的什么,是什么呢?
我的一个学生,应该是八○后吧,自述是受父亲的影响看的这部剧集,并且深深地喜爱上它,他这样总结余则成这个人物:
“我们的英雄(在另一个立场上是残酷的敌人)是在夹缝之中变得可爱的……他要一往无前,又要逢场作戏;他是最忠诚的战士,又要做敌人的帮凶;他要假装爱一个女人,又要假装不爱另一个女人;他要请示组织,服从命令,又要当机立断,独自行动;他是忍辱负重的深海,又是笑里藏刀的潜龙;他在枷锁中寻求自由,又给自由套上枷锁。
”他总结得非常精彩,我相信他道出了《潜伏》在最近半年左右赢得了广泛的观众群的主要原因。
然而,我的目光几次掠过他的这段话的时候,每一次,都在同一个词上顿住,这实在是一个令人万分纠结的语词,它就是“忠诚”。
和以前的很多谍战片不同,现在的人们可能确实不很需要被煽情、被催泪、被激动了,他们更需要的是情节,是悬念,是设谜解谜的智力游戏。
这又大致可以回答我在本文开头提出的问题:
标题艺术的新谍战片为什么居然在二十一世纪的当下东山再起。
然而的然而,我还是想问:
当一部走红的红色谍战题材剧集其实不再确切地需要“忠诚”和“信仰”这样的元素时,是不是因为有什么非常可怕并且可悲的事情已然在我们身边发生了呢?
朝鲜电影《无名英雄》多处为《潜伏》借鉴,但是像下面我要复述的情节是任何仿制品无法借鉴的:
当时俞林和顺姬尚未接头,双方身份晦暗不明,俞林和顺姬同时参加一个舞会,当听到俞林带着厌恶的冷嘲热讽,顺姬默默在一张纸上写下海涅的诗句:
“我笑着走在这条路上,/我笑着走在沙漠中间,/何处是我安息的地方?
/是莱茵河畔的菩提树下,/还是南国的棕榈树旁?
/我将被陌生的手/葬在一处荒漠的地方。
/白天以阳光为伴,/夜晚星辰为我照亮。
/我走啊走,/走向我要去的地方。
”多么美好的对理想和信仰的表白,它真的已经不再被我们需要了吗?
世纪文学编辑结语:
昨天的书讯说美国在流行犯罪小说,今天的书讯就在讲中国流行谍战故事。
我不爱看电视,但是《潜伏》倒是看了几集,前两天去超市买菜还听到两个大妈在讨论情节。
对于我来说,《潜伏》给我最大的感觉是像谍战版的《浪漫满屋》,姚晨在里面搞笑的情节比起主线中的尔虞我诈来要有意思得多。
这应该算是整个故事的一个大卖点。
总结一下就是,整部剧沿袭了韩剧的一贯搞笑风格,且对真实历史情节有着重大的突破。
探寻谍战剧的当代意义和发展趋向
中国作家网学术论坛纪要
近期以来,《刀尖上行走》《悬崖》《誓言今生》等电视剧的热播,引发了评论界、观众关于谍战剧的新一轮热评,凸显了谍战剧在题材拓展和艺术追求上新的生长点。
如何看待谍战剧这一创作现象,谍战剧的当代意义体现在何处,谍战剧创作中存在哪些问题,又将有怎样的发展趋向,2月17日,中国作家网举行第三次网上学术论坛,邀请《悬崖》编剧全勇先,评论家王干、吴义勤,围绕“谍战剧的当代意义”这一主题,就上述问题与广大网友对话。
谍战剧有精神补钙的意义
中国作家网主持人:
首先请各位从总体上介绍一下谍战剧的创作现状和当代意义。
王干:
谍战剧是近些年非常有影响的一个文化现象,既赢得了较高的收视率,也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力。
就目前谍战剧的创作而言,我认为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以麦家的《暗算》为代表,重在表现人物的斗智,比智商,敌我双方看谁的智商高,这基本上还是传统谍战剧的路子。
第二个阶段,以龙一的《潜伏》为代表,开始在剧中注入情商,余则成最大的智慧就是利用周围的人际关系为他的谍战做掩护、铺垫,进而完成谍战工作。
《黎明之前》其实也是延续了斗情商的路子。
主人公最终不是靠勇和智取胜,而是靠敌特内部的人际关系。
《悬崖》让谍战剧进入了第三个阶段,主要表现在:
首先,写出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欣赏;其次,写出了特殊环境下地下工作者的真实心态;再次,跳出了脸谱化的人物塑造和传统谍战剧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既写了人性的分裂,也写了人格的力量和信仰的忠诚,达到了一定的人性高度和历史高度。
吴义勤:
谍战剧在当今的意义,我认为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是对历史的再现与反思。
对历史本身我们有很多的叙述途径,教科书是一种方法,谍战剧也可以看做一种最具观察性的方式。
第二,对一些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重新塑造,尤其是把文学性注入电视剧创作中,增强了人物形象的文学力度和历史事件的思想涵量。
第三,谍战剧善于把人和英雄置于非常极端的情境里面,考验人的分裂和人性的东西,这使得过去被简单化的历史人物和英雄有所还原。
谍战剧精于营造我们今天比较欠缺的崇高感,面对世俗的庸常生活,我们渴望一些传奇、浪漫的东西,谍战剧从心理学角度恰恰能够满足我们普通人的好奇心,产生超越日常生活的一种冲动。
同时,谍战剧正面宣扬了牺牲和信仰的价值,对我们今天价值观的重构也有积极的意义。
我甚至认为,它有一种精神补钙的意义。
《悬崖》在这方面很值得我们重视。
剧作无论是从对人性的表现、情节的逻辑性,以及包括对历史和人的悲剧性的表现等方面都有新的开拓。
很多谍战剧的风格基调都建立在喜剧美学的基础上,但是真正的谍战剧是最具悲剧意味的。
编剧要对得起观众
网友愤怒的斑点狗:
《悬崖》中的部分情节感觉过于残酷、压抑。
请问,编剧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谍战剧是依据什么资料来创作的?
真实性来源于什么?
全勇先:
我想做一个很真实的戏,这里面没有模式和概念。
这个真实是情感的真实、逻辑的真实,然后还有当时社会氛围的真实,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现人的复杂性。
我在写周乙的时候,就是要把他塑造成以前谍战剧里罕见的人物。
他既是思想者,又是殉道者。
我特别想把文学性的东西带到电视剧里,因为现在有些电视剧里面的人物塑造的有些简单,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我想让剧中所有的人在做每一件事时都有自己的逻辑,在他自己的价值观里都是成立的。
支撑周乙的是他内心的信仰,我们不做哪个信仰是对或错的评判,但是在那个年代的人,他们可以为自己的信仰奋斗,可以放弃个人的一些东西,他们是为精神而战,所以我在写这个人物的时候也是怀着敬意的。
在那个特定的历史年代,从事谍战工作的人,没有信仰是做不下来的,因为他们做的都是欺骗,没有强大的精神支撑是不行的。
所以这个戏,一要有文学性,二要有真实感。
我觉得情节不是太重要。
我们最开始在策划剧本的时候,就想做一个好东西,它不一定有多少收视率,但是一定要做一个自己看得过去的东西,要对得起观众。
我写剧本的时候,始终是把观众看成一个有审美、有见地、有思想的人和他交流,而不是我怎么编你怎么看。
事实上我在编每个情节的时候,都在想象观众是和我一样的人,他听到这个台词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我是真正拿观众当回事了,恢复了历史的真实。
我听老人们讲他们那时候的伪满洲国是什么样,然后苏联红军是什么样的。
又看了很多资料,包括看那时候的报纸,我觉得作家其实就是需要把这些点点滴滴的东西缝补起来,你要还原那个时代,然后还要把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看法融入到作品里面,而不是那种特别简单的“狗血”情节的。
写出苦难中的人性美
网友麦小萌:
与以往谍战剧相比,《刀尖上行走》《悬崖》《誓言今生》有哪些新的突破?
这些突破是如何实现的?
吴义勤:
好的作品,第一要素就是它的观赏性,这是基础。
在观赏性的基础上,我们要挖掘内涵,这个内涵包括情怀、价值观的呈现,即通过这样一个故事,或者这样一个剧情,你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思想,或者给人什么样的思考,什么样的震撼。
刚才提到的这些作品就是在这一方面进行了突破。
谍战剧对我们今天的文学创作也是很有启示的,它已经证明了有很多我们抛弃的严肃文学价值理念,比如典型化、文学是表现人,实际上并没有被埋没或者丢掉。
现在的谍战剧在塑造典型人物方面,其采用的手段无疑值得我们肯定。
从《悬崖》中我们可以看到人性的极限,就是一个人的心理能量究竟有多高,能承受多大的压力;还可以看到命运感,对文学作品来说,命运是情节内涵很重要的东西。
《悬崖》里面的人物顾秋妍的命运、周乙的命运,已经完全融合在剧情里面,它应该说是非常具有文学性的元素,而这些元素有时候在文学作品里面反而缺失了。
谍战剧把这种东西强化出来,对我们的文学其实是有启示意义的。
王干:
现在的小说没有电视剧好看,原因之一在于我们的作家还是缺少对整个社会整体的、现实的把握,路子越来越窄。
谍战剧有时候不是一个点,它在一个大点上有很多支点。
如《悬崖》涉及很多问题,一方面反映了人格分裂,一方面反映了苦难岁月里的人性;一方面说到了爱的作用,另一方面也看到在复杂的战争环境里,各种人与人之间不可调和的关系,充满残酷性。
该剧一方面是写谍战的,另一方面整个调子是写苦难的,写苦难对人性的摧残,也写了苦难当中的人性美,这个尽管是很俗套的谍战剧,但是因为写了苦难当中的人性美而显得特色鲜明。
我认为,电视剧中的谍战剧等类型创作,对我们的小说创作,对一些作家应该有所启示。
当然,一个艺术家、编剧,如果没有很好的文学造诣和修养,也同样创作不出好的影视剧。
全勇先:
谍战剧实际是把人置于一个极端绝境,在绝境里面,一定是表现人性最本质的方面,其实这样更好写人,因为谍战剧面临的都是生死的考验。
我一直跟导演说,你不要觉得在一集里放20件事就会是高潮,如果没有产生期待那还是不行。
像电影《危情十日》就是因为抓住了观众的心,要有内容,有厚重的东西,你不能一直都是俗套的状态,不要说中国的观众不买账,外国的观众也不买账。
其实我们的技术不差,差在情怀上,我觉得这个恰恰是需要的。
情感是一个基础,在情感基础上做一个节奏快的,符合规律的戏才能成立,如果这个情感没有,你做得再天花乱坠,观众不走心。
谍战剧创作应该在这个方面寻求深入突破。
融各类艺术的长处发展自己
网友牛牛:
谍战剧的情节貌似越来越紧张,但编造的痕迹太明显,有的根本经不住推敲。
请问怎么看待这一现象?
这是不是在创作上陷入了误区?
吴义勤:
电视剧也好,文学作品也好,本身是自足的世界,其实是可以完全独立于我们世界之外的。
我们要求一个作品是否真实,就是在这个独立世界里面,它有自己的内在逻辑,有它自身的真实。
我们常常把文学、艺术世界与现实世界混在一起,用文学世界之外的真实要求文学世界内的真实,这个完全不是艺术欣赏的眼光。
我们有时候为什么对影视作品提出一些疑问、批评,就在于混淆了很多东西,很多不应该混在一起的概念混在了一起。
所以在中国,文学要培养读者,影视剧要培养观众。
全勇先:
影视是个虚构世界,创作者首先要在虚构的世界里面不违背常识,其次要有自己的逻辑,这个逻辑和自己的人生经验不违背,这就达到了另一种真实。
电视剧毕竟不是纪录片。
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主人公在屋里挖了20年的洞,那些警察怎么就发现不了呢?
但是观众还是相信了,故事和人物自身的发展逻辑和真实心态让观众“愿意”相信。
现在的影视创作、电视台播出、媒体宣传,都力求在努力引导观众欣赏更高品质的东西,但是同时又常常向市场妥协,完全投其所好。
这个像谈恋爱一样,你完全迎合对方,其实个人魅力就没有了。
王干:
情节对于谍战剧至关重要。
因为所有的电视剧和文学,它必须是虚构的,虚构必须有编造,那么怎么让这种虚构合情合理。
好的编剧,好的影视剧,能把假的说成真的,差的编导也可以把真的说成假的。
我们经常看到某个电视剧,取材于历史上的真人真事,但是大家就是不爱看,感觉太假,但是像《悬崖》《潜伏》《借枪》,一看就是假的、虚构的,在生活中很难发生的故事,比如让顾秋妍和周乙生活了这么多年,两个人在情感上还是那么纯洁,这肯定是假的。
但我们看过后觉得一点不失真。
真实有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就是最基本的,真实的事件、真实的人;第二个真实,就是一个真实的逻辑,这个逻辑的力量就是让这个情节感觉真实;第三个真实,我觉得比较复杂,从美学讲,跟我们的观众和读者今天的接受心理有关系。
真实必须是这三个因素的融合才能真实,如果你脱离了这三个因素,片面追求离奇、古怪,肯定无法赢得观众的认可。
网友历历:
谍战剧对我国文艺作品的类型化发展有什么影响?
其未来的发展趋势将会怎样?
王干:
谍战剧本身就是一种类型剧,但是为什么谍战剧大家都很喜欢,其实今天的文学、电视剧都面临着一个从原来的比较自成体系的文学价值分离出来的趋势,呈现了新的阅读方式和收视方式。
谍战剧糅合了涉案、言情、职场、悬疑、惊悚等不同的类型元素,其对现实的观照有时超越了谍战本身,辐射到我们日常生活的各个层面。
谍战剧肯定还会继续走下去。
但是我们需要更多像全勇先、麦家、龙一这样的作家进入,能够提高整个影视剧的品格,同时,谍战剧也需要更多地去融合各类艺术的长处。
吴义勤:
我认为,谍战剧的艺术观念应该更加开放。
我们过去常常把娱乐性、思想性、文学性对立起来,把各种类型的电影或者文学作品进行一个等级化的对立,好像某一类作品有价值,某一类作品没有价值。
娱乐片、类型片、谍战剧,也可以实现类型价值、思想价值,这些都是相通的。
电视剧是比文学更综合的艺术,要实现多种思想的审美、娱乐的功能,它的优势是明显的。
全勇先:
谍战剧应该在关注人上进行深入开掘。
沈从文说过,小说就要贴着人写,其实影视剧也是这样。
我觉得谍战剧可能还是要塑造出一个很完美的人物,然后它才能更吸引观众。
将来影视剧还是要在人物上下工夫,好的影视剧,你记住的永远是人物。
谍战剧: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国内地谍战剧盘点
(2010-10-2901:
30: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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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电视剧
谍战剧
黑三角
黎明之前
林永健
刘佳
潜伏
孙红雷
娱乐
分类:
影评心声
若说起“谍战剧”,就不得不提电视剧《潜伏》。
如同20世纪90年代“清宫戏”泛滥一样,当“余则成”和“翠平”的“小眼丈夫”、“大嘴妻子”深入人心之后,荧屏上一场“谍海大战”便也就此轰轰烈烈地打响。
如果说,起初的“谍战剧”还一个个铁骨铮铮、蓄势待发,卯足了劲儿要给观众带来点儿新鲜元素的话,如今的谍战剧已经在荧幕上泛滥成灾,十个频道有九个频道都在“潜伏”着,大有过了“白热化阶段”,正向“疲软期”迈进的步态。
“谍战剧”最初是如何打响的?
它又经历了怎样的辉煌?
本期的“特别企划”,将会与您一起来回忆,“谍战”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谍战”的导火索:
电影《无形的战线》
我们在这里所讲的“谍战剧”,是以“间谍活动”为主题的一类影视剧。
它以卧底、特务、情报交换、悬疑、爱情、暴力刑讯为主要元素。
中国“谍战剧”的诞生是在建国后一系列“反特片”的基础下产生的。
您或许对电影《英雄虎胆》中,于洋和王晓棠所塑造的深入龙潭虎穴、大智大勇的我军侦查科长曾泰和女特务阿兰斗智斗勇的影像,仍还记忆犹新;如今看到在荧屏上活跃的演员刘佳,或许会让您想起电影《黑三角》中那个弹着钢琴、美丽异常的于秋兰,进而联想到其母,阴险狡猾的女特务于黄氏:
凌元所塑造的这一“卖冰棍”老太太的形象,也成为今后谍战剧中争相模仿的对象;或许您亦会就此联想到许多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反特片:
《永不消逝的电波》、《羊城暗哨》、《冰山上的来客》,其中所塑造的人物或优美、或惊悚、或奸诈、或睿智,伴随着一环扣一环的事件,他们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观众的心。
使观众为之紧张、为之击掌、为之动容……
《无形的战线》作为中国谍战剧的开山鼻祖,无论是对电影“反特片”的贡献还是对电视剧“谍战剧”的开拓,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1949年1月1日,新中国尚未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