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cel专指西沙群岛名称的历史佐证国际政治论文政治论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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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acel专指西沙群岛名称的历史佐证国际政治论文政治论文
“Paracel”专指西沙群岛名称的历史佐证-国际政治论文-政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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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言
在中越两国关于西沙群岛主权争议中，有关普拉塞尔（Pracel）或帕拉塞尔（Paracel）的历史资料，是越南方面论证西沙群岛主权归属的关键性证据。
①西方文献中，常把我国西沙群岛称作普拉塞尔（Pracel）或帕拉塞尔（Paracel）。
越南学者大量引用与上述地名有关的记载，来证明其历史主权。
这类历史证据可概括为三条:
一、塔伯尔特主教（Jean-LouisTaberd）、古兹拉夫（Gutzlaff）和JB沙依诺（J．B．Chaigneau）均记载1816年嘉隆帝在帕拉塞尔群岛插上旗帜，宣称主权;二、1838年塔伯尔特主教印行的古地图，名为《安南大国画图》，将帕拉塞尔置于安南大国的领海之内;三、巴黎异域传教会（ArchivesdesMissionsEtrangresdeParis）中有关1714年荷兰人的沉船，记载了在帕拉塞尔沉船的荷兰人随南河渔船驶入芽庄海港，为越南渔民在帕拉塞尔活动提供了佐证。
①上述观点受到中国学者的批评。
1979年，韩振华以两篇长文证明，19世纪中叶以前外国记载和地图上的帕拉塞尔，位于距离印度支那、占婆海岸不到1度的海中，南北约自北纬10、11、12至16、17，它不是我国西沙群岛。
韩振华指出，19世纪20年代以前的帕拉塞尔群岛，是古帕拉塞尔。
西沙群岛位于帕拉塞尔头部以东或东北海中，外国文献中称其为眼镜滩。
②吴凤斌、郭永芳从不同角度考证帕拉塞尔，对越方的主张给予了有力的驳斥。
③据此，李金明认为，越南方面钻了同一地名所指的地点、范围可随时间变化的空子。
越南某些学者利用这种时间上的差异，大量引用西方史籍中有关19世纪20年代前帕拉塞尔的记载，企图将之与西沙群岛混淆起来。
④不过，韩振华认为，19世纪20年代以后帕拉塞尔之名，被移花接木地移到我国的西沙群岛。
他将1817年罗斯船长对西沙群岛和海南岛的调查，视为这一地名变迁的缘起。
然而，1812年，在艾伦阿若史密斯（A．Arrowsmith）绘制的《东印度群岛地图》（ChartoftheEastIndiaIslandsExhibitingtheSeveralPassagesbetweentheIndianandPacificOceans）中，西沙群岛被命名为Paracels。
⑤艾伦阿若史密斯的地图并非个案，地名的演变过程仍有待进一步考证。
罗斯船长对西沙群岛和海南岛的调查，为帕拉塞尔转移到西沙群岛提供了契机。
然而，我们对罗斯船长知之甚少，这次调查的前因后果也不清楚。
许盘清等在16－19世纪西文地图的基础上，分析了帕拉塞尔的历史演变，对中越两国历史学家争议最大的《安南大国画图》，发表了新见解。
他们认为地图的作者塔伯尔特主教，窃取了让巴蒂斯里达约（JeanBaptisteMarieDayot）以及罗斯船长等人的测绘结果，拼凑出了《安南大国画图》中的越南沿海与西沙群岛。
因此，这幅地图不能证明西沙群岛是越南的领土。
⑥上述许盘清等的论文并没有将西沙群岛的测绘与地名变迁当作讨论的重点。
从许文中引用的史料来看，在罗斯船长测绘的前后，还有让巴蒂斯里达约、詹姆斯豪斯伯格（JamesHorsburg）等人曾在南海进行过测绘调查，上述测绘活动影响了西人对帕拉塞尔的认知。
因此，理清南海测绘的历史，有助于理解西方文献中关于南海诸岛的记载。
有鉴于此，本文围绕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西人在南海的测绘活动展开讨论，梳理西人对南海航线的认识与测绘调查的历程。
在这一背景下，考察帕拉塞尔如何演变成为西沙群岛。
需要说明的是，帕拉塞尔在西文中有Pracel、Paracel以及Paracels等不同称谓，本文统一用Paracel表示。
韩振华对古帕拉塞尔的描述中，将这片沙礁称为脚状。
本文与上引许盘清等人的文章保持一致，按照古Paracel的实际形状，称其为牛角Paracel。
二、南海航线上的牛角Paracel与西沙群岛。
。
印度洋与中国之间的传统航线主要有两条:
一条穿过马六甲海峡，驶往昆仑岛（PuloCondor）和草鞋石（PuloSapata），然后沿越南南部海岸，抵达中国;第二条穿过巽他海峡（SundaStraits），北经邦加海峡（BancaStraits），沿苏门答腊岛和马来西亚东海岸航行至草鞋石抵达中国。
①船只经昆仑岛和草鞋石后，仍有两条航线可供选择，即内沟航线（InnerPassage）与外沟航线（OuterPassage）。
航线的走向，详见图1②。
关于内沟航线，约翰金（JohnW．King）所着的《中国指南》（TheChinaPilot）指出:
内沟航线，从奥尔岛（PuloAor）启航，沿海岸线抵达列当群岛（Redangislands），然后横渡暹罗湾，再沿着柬埔寨与交趾支那的海岸，一直到土伦角（CapeTouron）。
由此，航往海南岛的西南部，沿着该岛海岸，航至七洲列岛（TayuIslands），然后渡海到中国，约在电白或海陵岛等处。
③19世纪中叶以前，往来于南海的船只以帆船为主。
受风向和海流的影响，航线的季节差异非常明显。
每年3－5月前往广州的商船，多选择内沟航线。
6月以后，越南沿海夜间的陆风以及白天风向不定的海风，会极大地拖延航程。
外沟航线经过中沙群岛，也称中沙航线。
同一份《中国指南》记载:
当6月时，盛行西南季风。
从新加坡至中国采用外沟航线更为合适，即从草鞋石东面到中沙群岛（MacclesfieldBank）。
较海岸附近，大海中的风向稳定。
4月初，季风开始转向，从暹罗湾吹出的西风，将船直接送到中沙群岛，然后从那里顺着东风驶向香港。
一般而言，西方商船依照季风的变化规律，季节性地往返于中国沿海。
7－8月，西南季风把船只带到中国，次年1－2月，利用东北季风返航。
18世纪末，非交易季节到达中国的航线被开辟，甚至10月以后抵达昆仑岛或草鞋石的船只，仍可利用巴拉望岛（Palawan）沿岸的航线前往中国。
对于广州驶向马六甲或巽他海峡的船只而言，东北季风期，内沟航线顺风顺水;西南季风期，越南沿海有东南方向的顺风出现。
因此，这条航线全年都可运行。
仅3－4月，东北季风偏弱，船只经中沙群岛航速较快。
上述航线沿用至今，据1971年出版的《航路指南》记载，内沟航线全年可用，但海域的气象、海流仍值得重视:
其一，6－8月西南季风期，北部湾湾口极易遇到强风，风向大体为西北转成西、西南风;其二，越南中部沿岸的风向不稳定，而且西南季风期时，海陆风较强;其三，北纬14至嘎那角（Avarella）一带的海流多偏南，但夏季流向不稳定，4－6月间南流并北北东向流汇合，船只需靠近沿岸航行，以避开北北东向逆流。
①西方航海着作也记载了内沟航线的航行环境。
詹姆斯豪斯伯格（JamesHorsburgh）指出，西南季风期一般采用外沟航线前往广州，原因之一为:
6－8月，越南北部沿海常有强风，尤其在海南岛与北纬14之间以及北部湾湾口。
最初为北北西风或西北风，其后由西北风转变为西风和西南风。
1803年6月和1804年7月，北部湾都有强风吹出，伴随着阴暗多雨的天气。
在这类暴风雨季节穿越内沟航线，危险来自东部的浅滩。
②豪斯伯格对海洋气象的陈述大致可信，受西风的影响，船只在越南北部，极易偏离航向，在航线东部的浅滩触礁。
需要解释的是，这一危险的浅滩位于何处?
1728年，法国航海家让巴普迪斯特达普莱德曼纳维耶特（JeanBaptisteDApresdeMannevillette）来华，他的《驶往中国的航线:
在海南岛与Paracel之间》，揭示出内沟航线上的这片危险区域所在:
Paracel是一片由岩石构成的浅滩，沿着交趾支那海岸从北向南延伸开来，大量海图显示，它自北纬1210至15，长92里格，宽约20里格，距离海南岛南端45里格。
近年来，我们已得知，该海域满是形状各异低洼的岛屿，许多岛屿宽7或8里格，部分海域分布着沙洲、暗礁、小岛及岩礁。
③上述纬度表明，Paracel为越南沿海的牛角沙礁，按每里格4．8公里计算，距海南岛南端216公里，而西沙群岛与海南岛南端的距离，均在270公里以上。
文中的Paracel与西沙群岛无关。
内沟航线上的船只在强风和海流的作用下，极易误入牛角Paracel之中，触礁失事。
因此，让巴普迪斯特达普莱德曼纳维耶特指出:
若不往东京（越南河内）而去中国，必须沿着越南海岸航行，直到看见Ciampelo岛，然后渡海前往海南，以防止西风期从北部湾流出的东向海流。
④内沟航线处于越南海岸与Paracel之间的狭长水道中，这片牛角沙礁成为船只回避的危险区域。
随马嘎尔尼使团访华的乔治斯当东（GeorgeStaunton）明确指出:
有时候船只沿交趾支那王国航行，其航线介于它的海岸与Paracels之间。
Paracels集中分布着众多小岛和岩礁，其形状拖得很长，从北向南约400英里，它是有些危险的，航行时需格外小心，否则虽然，也会被向东的海流，冲向这些礁石。
抑或与此相反，被台风（即如大西洋中的飓风）带来的大风浪所袭击。
⑤在Paracel以西航行时，风向、海流对于航线安全极为重要。
基于上述考虑，西方航海家将如何避开Paracel视作内沟航线的关键问题。
1727年，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Hamilton）在他关于交趾支那的着作中指出:
东北风盛行时，南向海流强烈。
引航员谨慎地靠近交趾支那海岸航行，以免驶入Paracels中。
Paracels由一连串危险的岩礁组成，长约130里格，宽15里格，两端有众多岛屿。
岩礁之间的海流错综复杂，但没有避开危险区域的标识。
①内沟航线特点之一为近岸航行，以避开Paracel。
1741－1786年，英国商船约克号（York）在南海航行。
船长乔治海特（GeorgeHayter）根据航行经验，总结出从广州出发采用内沟航线的最佳时间为7月至次年2月的下弦月。
这一时期，越南沿岸和北部湾的风力较弱，但仍需近岸航行，从嘎那角往南，必须靠近海岸航行，因海岸与Paracel之间的水道太窄。
偏南的海流向Paracel流去，来自西北的暴风也会使船在PooloCecirdomar触礁，因此，不能远离海岸，直到抵达PooloCecirdaterra南部7、8里格，远处海面有一名为DutchHollandsGarden的沙礁。
②海特对嘎那角与北纬14之间偏南的海流，有很深的认识。
PooloCecirdomar、PooloCecirdaterra、DutchHollandsGarden都是Paracel的一部分。
受风向和海流的影响，内沟航线以东的浅滩十分危险，这片浅滩是被称作Paracel的牛角沙礁。
虽然外沟航线上的中沙、西沙群岛同样令西方人畏惧，但西南季风期前往中国，一般还是采用外沟航线。
这一航线的优势在于:
交趾支那与帕拉塞尔之间，或是，或是，沿岸航行危机四伏，而且几乎没有能提供援助的港口，致使航程变长。
与之相反，东部航线上，季风恒定而强劲，使航程缩短，危险不多且容易回避。
③尽管这条航线相对安全，但海上的浅滩与暗礁，仍引起了航海家的重视。
1971年出版的《航路指南》表明，外沟航线穿过中沙群岛与西沙群岛之间（1610N，11321E）。
西沙群岛的礁石位置不确定，并且附近有变色的海水，以不接近为佳。
18世纪的航海着作，也将这片海域列入外沟航线上的危险区域。
1795年，乔治罗伯逊（RobertsonGeorge）的《中国海海图》记载:
我不太确定Triangle或Amphitrite。
17年，波科克上将号（AdmiralPocock）观察到东南方向的岩礁，这一区域，也被法国船昂菲特利特号（Amphitrite）所发现。
据一位澳门的葡萄牙引航员所述，中沙群岛西部与Paracels之间的海域，在深水区内有一串连绵的岩礁和沙洲。
④18世纪的海图中，赵述岛标为Triangle，宣德群岛标为Amphitrite，这些岛礁位于牛角Paracel与中沙群岛之间。
可见，西沙群岛与牛角Paracel有着明显的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加布里尔莱特（GabrielWright）的《航海指南》指出，外沟航线经过中沙、西沙群岛。
1701年，麦士里菲尔德号（Macclesfield）发现了这里（MacclesfieldShoal）的岩礁，其水深不等，一般50、40、35或20寻最常见，但东北部更浅。
许多船只测到9寻之后，立即向东或向西转，到水深60寻以上之处。
Spectacles与AnthonysGirdle有几块高尖石（rockypyramids），在它们之间航行极其危险，一些浮出水面，其他的在60或80寻水域，逼近船身。
⑤18世纪的海图中，用Lunettes标注西沙群岛，Lunettes是眼镜一词的法文。
AnthonysGirdle指西沙群岛的盘石屿;高尖石见于西沙群岛的唯一火山岛。
中沙群岛的暗沙、浅滩与西沙群岛的火山岛，构成了外沟航线上的危险区域。
外沟航线与西沙群岛的关系，详见图2①。
越南学者阮雅的《巴黎（异域）传教会中有关黄沙群岛的若干资料》一文，引用了大量西方航海着作。
文章称:
黄沙（帕拉塞尔）对西方人来说，特别是在十七和十八世纪，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地名。
每当谈到南河（郑、阮纷争时期的越南南方）海岸的时候，人们马上就联想到黄沙。
②受风向、海流的影响，谈到越南海岸的时候，人们联想到的黄沙，是名为Paracel的牛角沙礁，即诸如PooloCecirdomar、PooloCecirdaterra等岛礁;西方航海家对西沙群岛的认识，与远离越南海岸的外沟航线有关。
牛角Paracel与西沙群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区。
三、探寻牛角Paracel的测绘和调查
18世纪，西方人对牛角Paracel、西沙群岛的测绘陆续展开。
东印度公司与英国海军水道（HydrographicOfficeoftheAdmiralty）首席水文专家亚历山大达尔林普尔（AlexanderDalrymple），采用大量航海日志、海图等资料，反复考证南海岛礁的地理位置。
他在《海图和集成》中记载:
交趾支那引航员绘制的草图中，定义了Paracels的位置。
我与从马尼拉出发的昂菲特利特号（Amphitrite）均得到一份这样的草图。
此外，许多英国船的观测，都支持我对Paracels南部岛屿与草鞋石（P．Sapata）相对位置的判定。
③越南引航员的地图为达尔林普尔认识Paracel提供了重要的素材。
越南人同样认为牛角Para-cel属于航海危险区。
Paracel南端与越南海岸相距不远，早已被西方人所观测。
例如，1759年威廉姆斯船长（CaptainWilliams）、17年霍思利（Horsley）、1766年文森特船长（CaptainVincent）测量了TheBrothers;1765年，奥古斯塔公主号（PrincessAugusta）测量了C．Cecir和P．Cecirdemar。
④达尔林普尔对西沙群岛的认识，来自法国船昂菲特利特号（Amphitrite）的测量和其他航海日志。
《海图和集成》记载:
17年，林肯（E．Lincoln）将许多部分想象为Triangles，但Tri-angles以东630之处，是北纬1730的吕宋岛海岸，两者距离超过20里格，可信度不高。
我无法定位这一危险区域，尽管Triangles比通常所记录的位置偏东。
达尔林普尔对西沙群岛的认识非常模糊，认为这片海域存在一些孤立的岛屿、沙礁。
他的中国海滩礁列举（EnumerationoftheShoal，＆c．intheChinaSeas）中，西沙群岛仅记载Breaker、LawBlackIsland、PyramidRock与水深13寻的礁石。
LawBlackIsland处于北纬1635，东经11252，与东岛的经纬度接近;北纬1614，东经11256的礁石应在浪花礁一带。
其他岛礁的经纬度不明确。
①达尔林普尔缺少西沙群岛的测量资料，却深信牛角Paracel与西沙群岛截然不同。
1791年，詹姆斯豪斯伯格从孟买前往广州。
《通过Paracel往中国航线的评论》一文记载了这次航行的见闻，航程经昆仑岛、虎岛（TigerIsland）、水牛岛（Buffaloisland）、平顺地岛（PooloCecirdaterra）到达巴达兰角（CapePadaran）。
与其他内沟航线的描述不同，文中的Paracel仅涉及越南东南部的岛屿。
②1805年，在达尔林普尔资助下，豪斯伯格出版了航行，Paracel被列入不明确的危险区域以及在不熟悉的海域航行所发生的错误之中:
大多数海图中，Paracels的最南端接近11．5－12N，而且与草鞋石之间有许多岛屿，即CambridgeIslands，Brothers，ScorpionsTail，PuloCeicerdeMer。
实际上，Scorpi-onsTail和大多数岛屿都不存在，只有PuloCeicerdeMer例外，这一岛屿与巴达兰角以及邻近的山脉相连。
由于航海图的错误，从而出现了如Brothers等一些岛屿。
船只从中国返航，在海流的影响下，航线过于偏西，会看到嘎那角的山脉，容易联想到是Paracels或Brothers。
③豪斯伯格检验了达尔林普尔对Paracel南端的考证，发现大多数岛礁并不存在。
唯独PuloCeicerdeMer例外，该岛为越南头顿（SaintJacques）以东海中的CeicerdeMer岛，亦名主教礁。
实际上，内沟航线上的船只驶入Paracel后，仍能安全返回越南沿海。
1805年，一名离开中国的海军军官指出:
天放晴不久，中国荒凉的海岸消失在视野之外，清爽宜人的东北风吹过海面。
船经过海南岛南端后，直接驶往Paracels。
我们穿越海图中标为Paracels的区域中心，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8日，到达嘎那角以北。
④确定牛角Paracel中岛礁的实际位置，成为西方航海家亟待解决的问题。
越南沿海的测绘工作，解开了Paracel之谜。
豪斯伯格指出:
关于交趾支那从头顿（CapeSt．James）至土伦角（TuronCape）沿岸地区的描述，很大程度上来自达约（Dayot）先生杰出的测量。
让巴蒂斯里达约越南名为阮文智，1790年追随广南阮主阮福映，成为海军司令。
他对越南水文地理研究有着巨大贡献，被誉为交趾支那国王的水文专家。
①1793－1795年，他在越南的测绘工作，极大促进了西方人对内沟航线水文环境的认识。
让达约（JeanDayot）对越南沿海的测量具有较高的精度。
1819年雷（L．Rey）指出:
我们直接前往土伦（Tourane），并靠近陆地航行。
我发现在达约先生的海图中，有着准确的记载，只是他没有越过昆仑岛。
②1822年《亚洲学刊》（TheAsiaticJournal）中的《交趾支那简述》也记载:
整个交趾支那海岸到处都是安全和宽敞的港湾，在达约的海图中都被记录下来。
③图3④为1807年让达约绘制的《交趾支那和柬埔寨海岸全图》（CartegnralesdesctedelaCochinchineetduCamboge），其中顺化（Hue）至嘎那角（CapVarella）的海岸线与今天越南海岸大致吻合，平顺地岛、主教礁一带海中，用密集的点状符号标注了岛礁的分布。
值得注意的是，与海岸平行的牛角Paracel，从图中消失了。
18世纪末，西人在南海的测绘改进了他们对牛角Paracel的认识。
然而，这一相沿已久的称谓继续存在。
一方面，西方人没有完全接受让达约的成果，新出版的海图和航海指南中，牛角沙礁仍分布在越南沿海。
⑤另一方面，Paracel与西沙群岛的关系开始混淆。
豪斯伯格在中写道:
这些俗称Paracels的沙洲，与冠以Triangles、Amphitrite、Spectacles、St．AnthonysGirdle、Lincoln等不同称谓，以示区别的沙洲，处于同一组群中。
1800年5月19日，孟买商人号（BombayMerchant）的观测，可能正是这群（或一连串）沙洲最东面的危险区域。
⑥在他看来，牛角Paracel与西沙群岛，并非截然不同的两个地区，西沙属于Paracel的一部分。
该书附录进一步说明了牛角Paracel与西沙群岛的关系。
Paracel西北唯一能确定方位的沙洲，位于16N附近，这片危险区域袤延近2。
1800年，在孟买商人号上看到的这片沙洲，位于1606N，11254E。
由经纬度推算，Paracel北端应处于浪花礁以东，西沙群岛完全并入Paracel之中。
1806年，豪斯伯格出版了一幅以中国海（ChinaSea．Sheet1）命名的海图。
在哈佛大学图书馆收藏的这幅图中，牛角Paracel已从图中消失，见图4①。
该图左下角，一段名为图中没有绘出的潜在危险区域的说明文字中，出现了Paracel。
标有AAA的线条，为潜在危险区域的边界，它在名为Paracels的一群浅滩之中，也称作Trian-gles、Spectacles、Amphitrite、St．AnthonysGirdle、Lin-coln。
A线条围成的区域，包括牛角Paracel和西沙群岛。
其中，以B线条和C线条将西沙群岛海域圈起。
按该图的说明文字，这里属于Paracel中最危险的部分，可能有许多珊瑚礁、沙洲，以及离水面很低，长有灌木和树丛的小岛，它们之中的一两个岛屿上有淡水。
豪斯伯格将原本截然不同的两片航海危险区牛角Paracel与西沙群岛，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Paracel。
豪斯伯格1815年出版的中国海（ChinaSea．Sheet1）海图，对1806年的版本进行了修订。
新版海图的说明文字不再提及潜在危险区域，用ABC线条表示的Paracel也从图中消失。
值得注意的是，1815年海图增加了从中国沿海通往东南亚的航线。
其中，内沟航线与外沟航线依然存在，从西沙群岛西侧，穿过牛角中心，到达越南海岸的航线也出现在图中。
②罗斯船长对西沙群岛的测量是这一变化的主要原因。
四、罗斯船长的南海测绘与Paracel地名变迁
韩振华在《古帕拉赛尔考》一文中，将Paracel地名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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