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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终南山word

寻道终南山-晏礼中

作者:

田钝提交日期:

2009-5-1512:

10:

00

20世纪八九十年代,美国汉学家比尔。

波特来到陕西终南山探访隐士。

他曾被告知:

中国大陆已经没有隐士了,这种传统在文化大革命之后便不复存在了。

他不信,决定亲自去弄个明白。

他觉得隐士们还在某个地方,还在“城墙外,大山里,几缕孤独的炊烟”中存在着。

在终南山,他找到了一些他想找的人。

他发现,与美国那些喜欢自个儿待着,有些神经质的“隐士”相比,他所发现的那些中国隐士似乎更具有智慧和更为仁慈,在他看来,他们是“精神觉醒的博士”。

他把自己的发现写成了书。

他要让西方各种宗教的修行者知道,尽管千百年来中国大陆经历了各种战争、革命和运动,但修行人仍坚持着自己的修行,隐士的传统仍然延续着。

2006年,比尔。

波特的这本书有了中文版,名叫《空谷幽兰》。

两年后,本刊记者晏礼中将这本书放进汶川地震采访时部队送的绿军挎包,在西安市八仙宫善溪子道长的指引下,效仿20年前的波特,穿过茂密的草丛,走进了终南山的深处。

当然,他也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那天晚上,它们下来了。

此前,它们只是在屋顶上奔跑,撕张纸,咬成团,塞进耳朵,声音便能充耳不闻。

可它们下来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咬我。

我把被子缩了一圈,把垫成“枕头”的衣服撤了,用衣服包住脑袋。

木乃伊式的防护有点透不过气来,但我想,憋闷总比感染鼠疫强。

谁知道它们的牙齿上带着怎样的病毒,这些终南山的耗子?

第二天清晨,我被烟熏醒了。

耗子已经没了动静,倒是外屋的噼里啪啦声格外清脆,柴禾在土灶里燃烧,侯道长在做早饭,烟到浓时,我便会醒。

早饭摆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依旧是掺加了各种豆子的小米粥,油炸花生米和腌萝卜干。

我和侯道长面对面坐着,四周依旧是绿幽幽的山谷和令人愉悦的鸟叫虫鸣。

天天如此。

“老鼠昨晚下来了,在我身边跑来跑去,害得我一晚上没睡着”,我捧起缺了一个角的绿色搪瓷碗喝了口粥后,向侯道长抱怨道。

他朝我笑了笑,放下碗筷,进屋取来纸笔。

每次我跟他说些什么,他总是先笑笑,再写下自己的回应。

他总是很和善地笑,充满了幸福。

“过去老鼠只在房上,从未试过下来,也从不偷吃东西,祖师爷要求我们醒着睡觉,你每天一上床便打呼噜,老鼠自然要下来助你不使昏沉。

可你世间俗气太重,把它惊跑了。

”侯道长这样写道。

打呼噜了?

我并不知道。

打呼噜的人自然是不自知的,我从未听过自己的呼噜声,但我知道那声音肯定令人讨厌,因为我听过别人的。

我也坚信自己的呼噜声不会助谁“不使昏沉”,细小的汗珠从我的前额沁出,顺着两颊往下流,火辣辣的。

越想越难为情。

“真是抱歉。

不知道吵了您这么久,我下午便下山。

”这句话,我是跟着在纸上写的,不想用嘴说,担心声音不自然。

“无需抱歉,你悟性高,也有亲和力,连老鼠都喜欢。

但你对修行的事比较外行,这两天的问答也只是世间人欲了解的外事,你若想真正了解道家的修行,回去可看《丹阳真人语录》,多给自己的心一些时间,让它回归自性,便能体会道的妙用。

下午,我送你下山。

您看出来了,我是用倒叙开的头。

现在说“缘起”。

20世纪八九十年代,比尔。

波特,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美国汉学家,来到陕西终南山探访隐士。

此前,他在台湾翻译一些诗歌,中国隐士们写的。

他的台湾朋友告诉他,中国大陆已经没有隐士了,这种传统在文化大革命之后便不复存在了。

他不信,决定亲自去弄个明白。

他觉得隐士们还在某个地方,还在“城墙外,大山里,几缕孤独的炊烟”中存在着。

在终南山,他找到了一些他想找的人。

他发现,与美国那些喜欢自个儿待着,有些神经质的“隐士”相比,他所发现的那些中国隐士似乎更具有智慧和更为仁慈,在他看来,他们是“精神觉醒的博士”。

他把自己的发现写成了书。

他要让西方各种宗教的修行者知道,尽管千百年来中国大陆经历了各种战争、革命和运动,但修行人仍坚持着自己的修行,隐士的传统仍然延续着。

书出版后,他四处演讲,他没有遇到对此不感兴趣的人。

很多人告诉他,这些隐士让人羡慕,因为隐士们所做的也是他们的梦想和希望,甚至是他们某一天也会去做的事情。

2006年,波特的这本书有了中文版。

书名叫《空谷幽兰》。

两年后,我把这本书放进汶川地震采访时部队送的绿军挎包,在西安市八仙宫善溪子道长的指引下,效仿20年前的波特,穿过茂密的草丛,走进了终南山的深处。

有的草丛比我还高。

我不断用手把它们分开,以辨认路的方向。

终南山,东起蓝田,西至武功,秦岭山脉最北端的一段,东北30公里便是西安。

《左传》说它是“九州之险”,《史记》称其为“天下之阻”。

李白为之心驰神往,王维更是隐居其间。

李白写了“出门见南山,引领意无限。

秀色难为名,苍翠日在眼。

有时白云起,天际自舒卷。

心中与之然,托兴每不浅。

”王维则在隐居时写了—“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烈日下,我在艰难前行中尝试着体味这两首诗的意境。

然而,却是那些偶尔出现的垃圾莫明其妙地令我心喜。

想来是玩户外的“驴友”留下的,这些被丢弃的矿泉水瓶和食品包装袋尽管破坏环境,但也给人以鼓励,它们似是而非地确认着脚下的路依旧可以前行。

我意识到,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远离过他人。

同行的摄影师路泞和西安诗人朋友“豪哥”也有此感。

尽管过去的千百年里,终南山曾是长安城居民,尤其是手工业者的衣食父母,人们所用的薪炭、木材、石材、药材等都要从此取获,但现在的西安人似乎已经不怎么需要它了。

只有修禅悟道者仍需要它,这里依旧是修行者的“福地洞天”。

流传至今的故事仍然散发出诱人的光芒,很多修道者相信,这里藏着“神秘的力量”,是道教的起源。

进山前,我在网上查到了这个关于起源的故事。

周康王时,有位叫尹喜的天文星相学家在终南山中结草为楼,每日登楼观星望气。

一日,尹喜见吉星西行,紫气东来,他预感有圣人经过,便在关中守候。

不久,一位披着五彩云衣的老者,骑青牛而至。

那老者自称是老子。

尹喜请老子上楼,执弟子礼,请其讲经著书。

在楼南的高岗上,老子为世人留下了《道德经》五千言后,飘然而去。

那是间盖着茅草的土屋。

屋外的空地被木栅栏围成了小院。

院门上吊了个白色的小酒瓶,一块一立方左右的大石头挡住了院门的一半。

院里没人,院门开着,我们走了进去。

土屋的门也开着,门楣中央有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子午全真庵”。

一件棕色的蓑衣挂在门的一边,而另一边贴着张白纸,上面写了两个黑字—“止语”。

“侯道长在吗?

”我在屋外喊了声。

里屋的炕上探出个人。

黝黑消瘦的脸,蓝色的道袍,这便是文章开头被我用呼噜声骚扰的侯道长。

他向我们招手,我们便进屋,脱鞋,上炕。

我们显然不是唯一的造访者,炕上有几支圆珠笔和一叠纸,纸上的抬头印的是“乡里情酒水销售日报表”。

“请问你们从哪里来?

”他在“日报表”上写下了第一个句子。

“从北京来。

”我从绿军挎包里掏出那本《空谷幽兰》,“这书是一个美国人20年前写的,写的是在终南山寻找隐修者的故事,我们是北京《生活》杂志的记者,想来看看这里现在还有没有隐士。

西安八仙宫的善溪子道长介绍我们来找您,还真找到了。

他开始翻看我递过去的书。

我开始打量他的屋子,外屋是厨房,里屋是一张大炕。

炕的角上有一个很小的蚊帐,蚊帐边堆着箱子,箱子上有个蓝色的布褡裢,上面用黄色的丝线绣着“道法自然”。

两扇小窗户开在对着门的墙上,窗边有神龛,神龛周围有对联,刚劲有力的毛笔字写在三块不大的原色木板上,分别是“野菜连根下”、“松枝带毛烧”和横批——“尊穷重道”。

他把《空谷幽兰》还给我,很认真地趴在炕上开始写——隐居修行,佛道门中随处可见,只是更多的隐士,亦将隐士的外相隐去,让世人难识。

真正的隐士也是世人所不能知不能见的。

我住山终南,只因出家修行时间尚短,还有许多习气未除,所以不得已以此外相自修。

我们开始笔聊,字迹时而潦草时而工整。

好奇心和耐心不断占据着“乡里情酒水日报表”的空白地带,伴随了我5年的录音笔,第一次没了用。

“定力不够而隐修于此,道长您是‘住山为出山’吗?

“‘住山为出山’是世人的理解。

修行之人不完全这样理解,当是有事则应,无事则静,随缘应世。

修道最重要的是能出境入境而不被境所牵。

“山上的生活是怎样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饭砍柴,坐坐卧卧,采果逐鸟,与野猪狗熊为邻。

“真有狗熊?

进过您这院子吗?

“有。

门口来过几次,很高兴地站起来,像是在公园里表演,然后不扰人又走了,终南山与别处的山不同,动物都有灵性,从不伤人,你喜欢它,它才来,你不喜欢,它不会来。

“山里寂寞吗?

“寂寞正是‘道’的体现,这与世间的理解不一样。

“刚住山时适应吗?

“头三个月很新鲜,时间长了味道各不一样。

“最怕下雨吧?

“下雨天晴都是自然现象,没什么喜不喜欢的,阳动阴静,静有静的妙处,动有动的乐趣。

  “会下山吗?

  “偶尔下,因要吃,走去20里外的子午镇,有钱时买,无钱时化缘。

  “钱从哪里来?

  “偶尔会有游人供养。

  “游人多吗?

  “周六周日有一些,平常无。

走,我们到院子里晒着太阳聊。

  我们坐板凳,他坐石头。

板凳是他用木头自己钉的,石头是院门口那块天然的。

他找来一块布垫,铺在石头上,盘坐在上面和我们“聊”。

  我用手拍了拍石头,问:

“有何来历?

  他写道:

“这是汶川地震前一周,我们从山上搬下来的,本想移到门角上晒东西,但搬到门中间时却怎么也搬不动了,于是随缘放下,地震后,我发现门角处开了条裂纹,有半掌宽,若按当时我们的意思,它就掉下去了。

现在游人以为是有意挡门的,一般就不进来,除非特别有心的人。

  “地震时你感应到了吗?

  “震前一周喜鹊已觉,何况修道之人。

  “喜鹊到处乱飞吗?

  他摇摇头,写,“护巢”。

  路泞开始噼里啪啦地拍照,他似乎也并不介意。

两只喜鹊停在身边的椿树上,一架飞机从远处的天空中飞过。

  “坐过飞机吗?

”我问。

  他笑了笑,写道:

“没出家前常坐。

  “道长老家在哪儿?

  “老家是广东曹溪(韶关市),我在海南岛近三亚的地方长大,出家前在珠海工作。

  “那么远,却因何来了终南山?

  “当有前世因缘,后随缘来到。

  “为什么出家?

  “世途得意,反而找不到了自己,更找不到了许多做人的答案。

  “出家时,家人舍得吗?

“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自己的事,家里人能代办吗?

  “那你爱的和爱你的女人又怎么办?

  “世上女人如我母,世上男人如我父,这是祖师教的。

一切事情皆因缘而合,缘尽则分,是以生生世世皆如此。

  “出家前,内心挣扎吗?

  “挣扎是必然的,亦是平静的。

现在回想,对平静的感觉更有印象。

  “家人呢?

  “分散了”,写完这三个字时,他突然呆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

很快,他又微笑起来,在旁边写了“哥”,我等待着他哥哥的故事,但是,他犹豫了一下,把“哥”字画掉了,在那张纸最后的空白处写了句—“不谈俗家事”。

  “打算就这样在山中住一辈子吗?

”我接着问山中事。

  “刚来时,发愿至少住山十年,至于以后,于我无关。

”他重新翻了一页,写道。

  “不打算去云游?

  “我只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以后之事,以后再说。

  “山里苦不苦?

  “当问乐不乐。

  “看来,道长该是乐的,那乐在何处?

  “《道德经》言,‘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天晴时,站在山上往下望,西安城上空是黑压压的,而山上是蓝天白云,个中玄妙,住在山中,自有体悟。

  “那我能在这儿住几天吗?

他们两个拍完照片就下山,就我自己。

  他看了看,随手写了个“可以”递过来,当我正因他的痛快而喜出望外时,他突然又把纸拉了回去,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要反悔,但再次递过来的纸条上补充的只是“条件差”。

  我说了声:

“没关系”,心里笑出声来。

晚饭是水煮挂面和油炒扁豆,香甜可口。

狼吞虎咽之后,路泞和豪哥赶着下山,他们要在天彻底黑透前走出去。

  太阳开始落山,暮色开始昏沉。

  我很自觉地帮忙洗碗。

碗在院门外洗,那儿有个半径一米左右的圆形水塘,他自己挖的。

洗碗洗得让我有点郁闷,洗碗布上的油似乎比碗上的多,没有洗洁精,越洗越脏。

我只能用水瓢舀了水,举得高高的,反复冲。

  他提了个水桶过来打水。

我问,“怎么知道这里能挖出水?

干过没有?

  他放下桶,进屋把我们的“聊天设备”取来,蹲在水塘边写道—“人心成就的,山中泉水这样用是很方便的,从未干过。

所谓一切由心造,善用可造福,不善用则成灾。

  “上山前,西安一直下雨,我还担心山里发洪水,上不来。

  “这里是终南福地,从无洪水。

  他打完水走了。

我仍旧蹲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用水瓢冲那几个碗。

我想,反正不存在浪费水的问题。

  腿蹲得有点麻时,我决定不“洗”了。

我在院子里活动腿脚,大片的云彩从头顶飘过,像盲人一样,向着最后的一片光亮冲去。

  他拍拍我的肩,走出院门。

我跟了出去。

  我们来到池塘边的小路上,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凹,我看到了红褐色的“锅盖”,那是西安城的上空。

我熟悉那景象,中国的大城市,只要郊区有山,爬到顶,便能看到这种“锅盖”。

  他抬起右掌,左手做了个写字的姿势。

  我从裤兜里掏出纸笔给他。

他快速地写了两个字,又指了指“锅盖”的方向。

落日的微亮下,我看到纸上写的是—“世间”。

  我们肩并肩地站在那儿,等待夜幕降临。

  山中的寒气步步逼近,苍翠的群山开始被黑暗笼罩。

  我无法想象两年来,他一个人是如何孤独地面对这深山里的黑夜。

  突然间,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涌上心头,我自作多情地替他感到难过,我指了指他的房子,在纸上写下“与世隔绝”。

  他摇摇头,又写了几个字,这时天几乎全黑

了,借着最后一丝光亮,我看见他写的—“遥望世间”。

  关上窗户,山谷里的声响倏然消失,像关上闸门一样。

  侯道长从箱子里抱了床铺盖出来,为我铺上。

我在一旁打手电,没有想象中的蜡烛。

  如果不“止语”该多好,可以躺在黑夜里聊天,我心想。

  “为什么要止语?

”我问他。

我把纸笔放在电筒光下,打算跟他夜聊。

  “止语不是狭义上的不说话,而是广义上的一切思维,即太上师祖说的‘绝学无忧’,能悟此即能回答自己的很多问题。

  “不是很明白。

‘语’如果指‘一切思维’,那‘止语’不就是要停止一切思维吗?

停止了思维还如何悟道呢?

  “‘悟’并非‘想’。

悟是自性而发的,思维由心而求,有求则找不到答案,而‘道’则是在喜怒哀乐之未发状态,走一走,行一行便有悟处。

不可以人心而求之。

  “道人止语和僧人止语有何不同?

  “差不多吧,但光止语也不是正法。

人不说话,怎能劝导向善向道,弘教弘道?

道人和僧人各有自己止语的目的和因缘,和尚多数是修法的特定几天,我这是?

刚才已经说过了。

  “对于道家的‘无为无不为’,社会上有很多不同的解释,您怎么看?

  “‘无为无不为’是《道德经》所言,历史上,每个年代都有其与时俱进的解释,道教中的修行与世法里的解释并不一样,越是思维丰富,越是知,离‘道’就越远。

所以,《道德经》里说:

”复归于婴儿,复归于朴‘。

婴儿是没有固定思维模式的,看见什么就是什么,给什么就拿什么,没有好与不好,能与不能的分别。

出家住山的妙味,忙碌而贪心的世人如何能尝得?

因无分别而妙味皆知,这便是无为。

真正能达到此境界唯有成道之后,如丹阳祖师(北七真之一)在成道后所写《归山操》所言,’能无为乎无不为,能无知乎无不知‘,全知全能全为,是为神仙。

  “道长在山里见过神仙吗?

  “您心中的神仙是怎样的?

  “于某处偶然遇到,或男或女,慈眉善目,点拨几句之后,突然不见,也就是传说故事里的那种。

  “我们只是初修道人,全真道祖师爷当初立教修行,教导要以实地见功,不要谈玄论妙,更不要虚夸。

至于‘有神仙过后就不见身影’亦属虚妄,不敢多谈。

从前书中所言神仙显化,多因其人根基深厚所以神仙来度,偶见神仙而未有仙缘者亦是深厚福德者,我等德小福薄,哪能如是而见?

  “也就是说,‘神仙’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些能腾云驾雾的人?

  “腾云驾雾用不着神仙,那是学法术的人喜欢的本事。

  “你见过学法术的人?

  “未出家前,我家隔壁有个练隐身术的,他制的符我也见过,但未见过其表演。

  “那你渴望某日能神仙来度或是一睹仙容吗?

  “这是妄念,修行当戒。

现在睡觉。

打开窗户,新的一天,山谷里的虫鸣鸟叫便飘进了屋。

我是在早饭的香味和一种叮呤咣啷声中醒来的。

侯道长在院子里打拳。

一开始,我以为是太极,看多两眼又发现不是。

他站立不动,整个身体上上下下,两手来回画圈,像是一种改良过的腰部运动。

“您打的这叫什么拳?

”我对他开始了新一天的了解。

“磨盘功,正转八圈,反转八圈,由高到低,再由低到高,时间可短可长,速度可快可慢,早晚十五分钟或半个小时,内力功夫,效果不差于太极。

”他开始了新一天的解答。

早饭是粥和萝卜干,还有油炸花生米。

我们边吃边聊《道德经》,放下筷子拿起笔,放下笔拿起筷子。

“出家前有看《道德经》吗?

如何得之?

“《道德经》是我一个开书店的朋友送的。

第一次看像喝白水,没什么感觉。

第二次看,很多章句突然间懂了,感觉很惊讶。

能称得上‘经’的书都会在‘心与经通’之时,让人惊讶。

“道和德有什么区别?

“‘道’为全体,‘德’为个体,‘道’表现在个人身上便是‘德’。

“所以,侯道长住山是为磨练自己的意志?

“非也,‘意志’于道家而言是大忌,《道德经》云:

“弱其志,强其骨。

“可是,《道德经》里不是也说‘强行者有志’吗?

“这句话是在‘德’篇的后面才说的,不在‘道’篇说,是有因缘的,再看‘志’的解释,它的本意是意念。

“那道长又如何看待‘闲居非吾志,甘心赴国忧’这句话?

“这是世间丈夫之志,只有那些真正能够忙里寻闲的治心者才能赴国忧,治国者如是,治家者亦如是。

叮呤咣啷的声音又响起,是从不远处的密林里传来的。

“那是什么声音?

农民砍柴吗?

跑这么远来砍?

“是刘道长,住山十几年了,那边是他的茅棚,我们是‘道伴’。

吕祖提倡天下无二道,都是一家人。

我们不分彼此,你死我埋,我死你埋,相互照应生活上的一切。

他说的吕祖是吕洞宾,八仙之一。

一个我小时候在“黄粱一梦”这个成语中熟悉的道教人物。

相传吕洞宾进士落第后遇到了钟离权,钟离权在炉上煮黄粱饭,给了吕洞宾一个枕头。

睡在钟离权给的枕头上,吕洞宾梦见自己中进士、升侍郎、成亲、为宰相、大富大贵,被诬害、家破人亡?

醒来之后,黄粱未熟。

于是,这位尚未得道的吕祖方知贵不足喜,贱不足忧,人世间不过一场梦而已。

从此弃家入终南山修道,拜钟离权为师。

吕洞宾曾是我大学时崇拜的偶像。

尽管那时我对道教尚无兴趣,但他的一首《沁园春》让我持久地心胸豪迈。

吕祖的《沁园春》是这样填的——“暮宿苍梧,朝游蓬岛,朗吟飞过洞庭边。

岳阳楼酒醉,借玉山作枕,容我高眠。

出入无踪,往来不定,半是疯狂半是颠。

随身用,提篮背剑,货卖云烟。

人间飘荡多年,曾占东华第一筵。

推倒玉楼,种吾奇树;黄河放浅,栽我金莲,碎珊瑚,翻身北海,稽首虚皇高座前。

无难事,要功成八百,行满三千。

刘道长摇头晃脑地走进院来。

四十开外,留着胡须,盘起的发髻有些蓬乱。

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蓝色的道袍已经洗得发白,黑布鞋也穿出了洞。

侯道长拿纸笔迎上前去问他:

“吃饭没?

“吃了。

”刘道长写道。

我突然反应过来,纸笔主要是他俩用的。

“记者,北京来的。

”侯道长向刘道长指了指我。

刘道长向我抱了抱拳。

那是道教的行礼方式,也是中国人的方式,只不过,我们不爱用了。

“您刚才在干活儿吗?

”我抱拳还礼之后,开始采访侯道长的这位“道伴”。

“非也,我在玩儿。

”他笑嘻嘻地写道。

“玩什么呢?

”我对那叮呤咣啷的声音好奇。

他向我演示他的“玩儿”——他走到院子中间,像幼儿园小孩一样转着圈儿地到处蹦,手里的木棍上有个小镰刀头,随意地敲在地,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

这就是他的“玩儿”,一个人的游戏。

“人要潇洒。

”跳累了,他坐到我身边写道。

“既然要潇洒,为什么也止语不说话呢?

“我说话多了肚子疼,就不说。

“侯道长说他住山是因为入道不久,定力不够,所以需借深山之寂静以修心,听说您已住山十几年,出山的定力有了吗?

还是‘住山并非为出山’呢?

“我也没什么定力。

只是从小喜欢孤独,喜欢清静和独居而已。

住山出山,一切顺其自然,无所执着。

“您住山修道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说话、做事、交往都不抱目的,我对‘目的’二字不感兴趣,只问该不该做,亏不亏心,没出家前我就这样。

我修道只是自己想认识和体验道,我觉得人不可离道,也不可无道。

我出家前是农民,文化不高,知道少,也讲得不好?

你想下象棋吗?

我们进到屋里,在炕上下象棋。

任何兴奋的喘息都会改变棋局,必须小心翼翼地下,因为棋是用聊天的纸撕成的。

棋盘画在一块泡沫塑料板上。

红纸撕的算红棋,白纸撕的算白棋。

 我们连下了三盘。

尽管他不断让我悔棋,我还是三盘都输了。

我老想说话,老想问问题,心静不下来。

这场景是有趣的,我将来肯定会把它写进文章里,因此,那一刻,我东张西望地观察,职业性地试图记住当时的一切。

然而,我发现,当一个人想记住的东西太多,便什么也记不住,就记得自己输了。

顺着隐隐约约的“小道”,侯道长带我上山体会山中的“妙处”。

他走前,我走后。

时值盛夏,中午的太阳热辣辣的。

我渴望走在山间茂密的树荫里,但也害怕穿过它们。

树荫越是茂密,“小道”越湿滑,我便不能大步流星地紧跟。

草木葱茏的地方,路最难认,我经常看不见他。

他走得快,时不时地消失在灌木丛中,重新出现的时候,手上不是拿着桃儿,就是拿着杏儿,或是某种不知名的野果,微笑着让我品尝。

在一片开满了紫色野花的山坡前,在一棵小树下,他指着上面的绿色小果子,写,“五味子,还不能吃。

“什么时候能吃?

”一路吃来,我似乎吃成了习惯。

“等到阴历八月,红了的时候。

五味子有五味,若真心自性妙用,所有味都能了了分明,妙味增加。

“还有什么水果我没见到呢?

“见到的都见到了,没见到的有机缘自然会见,现在说了,也不认识。

我们坐在山顶休息。

他从兜里掏出纸笔,写,“尝到的滋味说来听听。

“我在想要是迷路怎么办?

你‘止语’,叫你又不出声。

他又开心地笑起来,写,“老实,世人就该如此。

他开始给我画这附近的地形图,像个军事参谋。

他图文并茂地标出哪里是太白山主峰,哪里是嘉五台,哪里是观音洞,哪里是子午道?

我不断摸出兜里的各种野果,边吃边看。

我们的山脊下就是子午道,所以他的茅棚叫“子午全真庵”。

终南山在古代有两条通往南方的大道。

一条就是这子午道,从西安通往汉中、四川。

所谓“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当年四川涪州给杨贵妃进贡荔枝的快马,便是顺着这条路跑往长安。

另一条是武关道,是西安经商洛通楚、豫的大道。

唐朝诗人韩愈“云横秦岭家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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