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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简帛释证
屈子《天问》,千古视之奇文,历代评者莫不叹其诡奇难解。
清人夏大霖说:
“人言奇文共欣赏,不图二千余年来,尚留《天问》篇之奇文以待赏。
其创格奇,设问奇,穷幽极渺奇,不伦不类奇,不经不典奇,颠倒错综奇,载在史册之事,问过又问,说了重说更奇。
一枝笔排出八门六花,堂堂井井,转使读者设寻绪处,大奇大奇。
然不得其解,便是大闷事。
”。
这是总结性的发言,概括了天问之奇、读解之难,亦是历代治骚者心得之言。
清人读《天问》觉其难解,历代学者莫不如是。
其实与屈子时代很接近的汉代人,读《天问》时,就已很感吃力了。
东汉的王逸在《天问?
后叙》中说:
“昔屈原所作,凡二十五篇,世相教传,而莫能说《天问》,以其文义不次,又多奇怪之事。
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至于刘向、扬雄,援引传记以解说之,亦不能详悉。
”可见早在汉代的时候,《天问》就已经是很难索解的了,司马迁、刘向、扬雄等大学者亦“不能详悉”。
正因如此,历二千余年,《天问》探颐之作亦甚多,以游国恩先生所著《天问纂义》一书为例,收录《天问》研究者上自汉代王逸,下迄现代学者,共九十余家。
其间相承蹈袭有之,发明创获亦称丰赡,但王逸所说的《天问》释读的“厥义不昭,微指不皙”状况,似无根本性改观。
上世纪初,王国维先生首倡“二重证据法”,即据出土地下之文献以释证传世之文献,在众多学术领域取得成就,在《天问》释读方面亦有突破。
如《天问》“该秉季德,厥父是臧”一句,静安先生利用地下新出甲骨文材料,考证出“该”是人名,即殷先公“亥”,此释遂成学界定谳。
而他在《古史新证?
总论》中提出的“二重证据法”,为学术界普遍接受,亦为《天问》研究提供了新的启示。
“二重证据法”的核心是对新材料的利用。
他说:
“吾辈生于今日,幸于纸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
由此种材料,我辈固得据以补正纸上之材料,亦得证明古书之某部分全为实录,即百家不雅驯之言,亦不无表示一面之事实。
此二重证据法,惟在今日始得为之。
”他在《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国新发见之学问》一文中又说:
“古来新学问起,大都由于新发见”,都是指出新材料对学术研究的巨大推动意义。
上世纪以来,是大量的新材料出土的伟大时代,尤以简帛文献的大量出土为著,如:
1942年发现之《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1965年发现之湖北江陵望山楚简;1973年发现之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1993年发现之湖北荆门郭店楚简;1994年发现之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等。
其中包括许多重要典籍,如:
《老子》《周易》《仪礼》《孙子兵法》《孙膑兵法》等重要文献。
大批简帛文献的出土对哲学史、文化史、学术史的研究以及古籍的校读都具有重要意义。
吾侪有幸生于静安先生之后,见到如此大量之地下新材料,又得先生“二重证据法”之学术利器,用之校读《天问》,释证《天问》,踵武前贤,或可有得。
因为这些简帛文献或为战国时之楚简帛书,或为汉代时楚地简帛,都与屈子生活之时代与地域密切相关,也与《天问》创作之思想背景和内容密切相关。
因此本文取大量新出土楚简帛书,与传世文献相互印证,用于释证《天问》。
释证以中华书局1983年版《楚辞补注》为底本,列出《天问》原文及王逸章句作为条目,在“案”字后是笔者的释证内容。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夜光,月也。
育,生也。
言月何德于天,死而复生也?
一云:
言月何德,居于天地,死而复生。
案:
古人常以生、死二字形容月之阴晴圆缺,不惟章句如此,征之简帛亦如此。
马王堆汉墓帛书《老子乙本卷前古佚书?
经法?
论》:
“日信出信入,南北有极,度之稽也。
月信生信死,进退有常,数之稽也。
”又银雀山汉墓竹简《孙子兵法?
实虚篇》“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皆以“生”“死”述之。
月之晦望圆缺,此自然之理也,非关德行,章句言“月何德于天,死而复生”“何德居于天地,死而复生”,皆是古人“万物有灵”思想之遗。
窃意:
“德”非德行之“德”,乃秉受之“得”也。
言月何得于天,死而复生,于文意为较安。
“尽”和“盈”也是古文献中形容月常用到的。
补注曰:
“月光生于日所照,魄生于日所蔽。
当日则光盈,就日则光尽。
”则以“盈”“尽”形容月光之变化。
“尽”“盈”的说法又见于马王堆汉墓帛书《十问》:
“天气月尽月盈,故能长生。
”
顺欲成功,帝何刑焉?
帝,谓尧也。
言鲧设能顺众人之欲,而成其功,尧当何为刑戮之乎?
案:
“顺欲”,章句谓:
顺众人之欲;而补注则曰:
“‘顺欲’者,顺帝之欲也”,两说歧异,皆非其旨。
据简帛用字之例,“顺欲”二字,盖作“川谷”。
《郭店楚简》凡言“顺”者皆作“川”,言“欲”者皆作“谷”。
如《成之闻之篇》:
“君之治人伦以川(顺)”;又曰:
“谷(欲)人之敬己也,则必先敬人”;又曰:
“言慎求之于己,而可以至川(顺)天常矣”;又曰:
“则民谷(欲)其智之述也”;又曰:
“则民谷(欲)其福之大也”。
《尊德义篇》:
“善民必众,众未必治,不治不川(顺),不川(顺)不平”,姜亮夫《屈原赋校注》曰:
“顺欲二字,疑为川谷二字之形讹。
下文‘川谷何湾’,亦用川谷二字,‘川谷成功,帝何刑焉’者,言鲧治水,已曾分别川谷,尧何以尚加之显刑也?
”姜氏之说得其真解,惜无书证尔。
余更搜罗战国楚竹书,以证之,战国楚竹书《(缁)衣》:
“又(有)共惠行,四或(国)川(顺)之”“君好则民谷(欲)之”;《性情篇》:
“门内之治谷(欲)丌逸者也。
门外之治谷(欲)丌折也。
凡身谷(欲)?
x(静)而毋动,甬(用)心谷(欲)而毋……虑谷(欲)渊而毋异,退谷(欲)紧而毋轻□谷(欲)□而又(有)礼,言谷(欲)植(直)而毋流,居处谷(欲)壮[上廿下易]而毋曼,君子执志必又(有)注注之心,出言必又(有)夫柬柬之信,宾客之礼必又(有)夫齐齐之颂(容)。
”“凡戛倦之事谷(欲)任乐事谷(欲)后。
凡教者求丌心又(有)为(伪)也,弗得之矣。
”;《邦风》:
“见丌美必谷(欲)反一本”,此皆“顺”“欲”写作“川”“谷”之例也。
“顺欲成功”,固当如姜氏所说,为:
“川谷成功”,然其所谓:
“言鲧治水,已曾分别川谷”,则未必然也。
鲧治水以堙堵之法,未闻其分别川谷之事。
余以为“川谷成功”谓鲧治水,于川谷成其功业也,非谓“分别川谷也”。
何续初继业,而厥谋不同?
言禹何能继续鲧业,而谋虑不同也?
案:
战国楚竹书《讼城是(容成氏)》:
“禹圣(听)正(政)三年,不折(制)革,不?
V(刃)金,不铬矢,田无蔡,?
z不工(空),关市无赋。
禹乃因山陵坪(平)隰之可封邑者而鲧(繁)实之,乃因禹然句(后)始行以俭:
衣不鲜美,食不童(重)昧(味),朝不车逆,?
r(舂)不米,宰不折骨,制表拔?
辍S砟私ü挠谕?
,以为民之?
s(讼)告者鼓焉。
撞鼓,禹必速出,冬不敢以苍辞,夏不敢以暑辞。
(舜)圣(听)正(政)三年,山陵不?
H(序),水潦不,乃立禹以为司工(空)。
禹既已……不生之毛,□浇流,禹亲执(?
^)耒耜,以波(陂)明者(都)之泽,决九河之阻。
”此皆禹治水之情实。
郭店楚简《尊德义》:
“禹之行水,水之道也。
”是禹“厥谋不同”处。
赵逵夫先生《从看共工、鲧、禹治水及其对中华文明的贡献》谓:
共工、鲧、禹治水策略与其所处时代之民人居住方式密切相关,共工筑坝堙塞之法、鲧修筑城防的治水之法皆为当时所必然,而禹之治水亦有取于共工和鲧的治水之法,而以“疏川导滞”为主要方法。
时代不同,居住环境不同,固当“厥谋不同”也。
此说最得上古治水之情实。
九州安错?
川谷何(氵夸)?
错,厕也。
湾,深也。
言九州错厕,禹何所分别之?
川谷于地,何以独湾深乎?
案:
战国楚竹书《讼城是(容成氏)》:
“禹既已……,不生之毛,□浇潜流,禹亲执扮(?
^)耒耜,以波(陂)明者(都)之泽,决九河之阻,于是?
(乎)夹州、徐州始可?
H。
禹?
(通)淮与沂,东豉(注)之海,于是?
(乎)竟州、莒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萎与易,东豉(注)之海,于是?
(乎)?
z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三江、五沽(湖),东豉(注)之海,于是?
(乎)荆州、扬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伊、洛,并?
e、干(涧),东豉(注)之河,于是?
(乎)豫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经(泾)、渭,北豉(注)之河,于是?
(乎)州始可?
H也。
禹乃从滩(汉)以南为名浴(谷)五百,从滩(汉)以北为名浴(谷)五百。
”此所谓禹分别九州、疏导江、河之遗说,可补史籍之阙。
昆仑县圃,其?
H安在?
昆仑,山名也,在西北,元气所出,其巅曰县圃,乃上通于天也。
案:
“?
H”字之释意,后代多释作“?
H”及意义相近之“脊骨尽处”“尾闾”“臀”等,如黄文焕、李陈玉、陆时雍、贺宽、林云铭、张诗、夏大霖、戴震、胡文英、马其昶诸家。
而游国恩先生《天问纂义》曰:
“陆氏谓?
H当为脊骨尽处之?
H,诸家多从之,其说甚确,而丁氏反以为非,是亦泥于成说之过矣。
”众人及游先生之说皆大谬,“?
H”意,当为居,非“?
H”也,洪氏补注已点明:
“?
H与居同”,丁晏《楚辞天问笺》进一步申说:
“?
H,古居字。
《说文?
几部》:
‘?
H,处也,从尸,得几而止。
’;《孝经》曰:
‘仲尼?
H。
?
H,谓闲居如此。
’;《孝经释文》引郑玄云:
‘?
H,?
H讲堂也。
’;柳州《天对》云:
‘积高于干,昆仑攸居’,唐人犹有识?
H为居者,此明证也。
后人注此,或误以为兔去?
H之?
H,而解为脊骨尽处,讹谬可笑。
夫使‘?
H’字作‘?
H’,叔师岂有不加疏释者乎,又《晋书?
胡毋权传》:
‘?
H背东壁’;《玉篇》:
‘?
H与居同’”丁说极是,简帛可证。
郭店楚简《老子(甲本)》“天大,地大,道大,王亦大。
国中又(有)四大安(焉),王?
H一安(焉)。
”刘钊《郭店楚简校释》曰:
“‘?
H’本为‘处’字古文。
”又,《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日故□□雹戏,出自□,?
H(居)于□□。
”李零先生注释说:
“居,原文作?
H,《说文》居处之居作?
H,蹲踞之踞作居,?
H就是居的本字。
”战国楚竹书《讼城是(容成氏)》:
“昔尧?
H于丹府与?
y陵之间。
”“禹亲执(?
^)耒耜,以波(陂)明者(都)之泽,决九河之阻,于是?
(乎)夹州、徐州始可?
H。
禹?
(通)淮与沂,东豉(注)之海,于是?
(乎)竞州、莒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蒌与易,东豉(注)之海,于是?
(乎)?
z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三江、五沽(湖),东豉(注)之海,于是?
(乎)荆州、扬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伊、洛,并?
e、干(涧),东豉(注)之河,于是?
(乎)豫州始可?
H也。
禹乃?
(通)经(泾)、渭,北豉(注)之河,于是?
(乎)州始可?
H也。
”此皆“?
H”训“居”之书证也。
桀伐蒙山,何所得焉?
桀,夏亡王也。
蒙山,国名也。
言夏桀征伐蒙山之国,而得妹嬉也。
案:
章句谓:
桀伐蒙山,所得妹嬉;而历代治骚者多有置疑,以为桀伐蒙山,所得为琬、琰二女也。
后者皆据《竹书纪年》为说,如徐文靖《管城硕记》云:
“按《汲冢书》:
帝癸十四年,扁帅师伐岷山。
注曰:
岷山女于桀二人,曰琬曰琰……岷山即蒙山……旧注以妹嬉为蒙山之女,非。
”二说孰是?
征之楚简可断此讼。
战国楚竹书《讼城(容成)氏》谓:
桀“述(遂)迷,而不量丌力之不足,起师以伐昏(岷)山氏,取丌两女琰、琬,伙北迭(去)其邦,□为丹宫,筑为璇室,饰为瑶台,立为玉门。
丌乔(骄)大(泰)女(如)是状。
”昏(岷)山即蒙山,桀伐蒙山所得为琰与琬,楚竹书所载与王逸章句所说不同,而与《竹书纪年》相同,《竹书纪年》云:
“后桀伐岷山,岷山女于桀二人,日琬、日琰。
桀受二女……而弃其元妃于洛,日末喜氏。
”《竹书纪年》与战国楚竹书《容成氏》相互印证,可证桀伐蒙山,所得为琬、琰二女也,而王逸旧注为误。
授殷天下,其位安施?
言天始授殷家以天下,其王位安所施用乎?
善施若汤也。
案:
郭店楚简《尊德义》:
“禹以人道治其民,桀以人道乱其民,桀不易禹民而句(后)乱之,汤不易桀民而句(后)治之。
圣人之治民也,民道也。
”殷得天下,以汤行民道矣,亦是“尊德义”之旨。
洪兴祖《楚辞考异》:
“位,一作德。
”殷得天下,以其德也。
并驱击翼,何以将之?
言武王三军,人人乐战,并载驱载驰,赴敌争先,前歌后舞,凫藻?
呼,奋击其翼,独何以将率之也?
案:
银雀山汉简《孙膑兵法官一》:
“□□阵临用方翼,泛战接厝用喙逢。
”方翼,旁翼也,谓军阵于两侧。
又曰:
“浮沮而翼,所以燧?
`也。
”《十问》:
“击此者,必将三分我兵,练我死士,二者延阵张翼,一者材士练兵,期其中极。
此杀将击衡之道也。
”又曰:
“材士练兵,击其两翼,□彼□喜□□三军大北。
此击箕之道也。
”皆古之战法也。
刘梦鹏《屈子章句》谓:
“击翼,即《六韬》击其后,翼其傍之谓。
”其说是也。
比干何逆,而抑沈之?
比干,圣人,纣诸父也。
谏纣,纣怒,乃杀之剖其心也。
案:
马王堆汉墓帛书《经法》曰:
“动有事,事有害,日逆。
”又:
“逆顺死生,物自为名。
”《四度》:
“动静不时胃(谓)之逆,生杀不当胃(谓)之暴。
”又曰:
“逆顺同道而异理,审知逆顺,是胃(谓)道纪。
”《约论》:
“人事之理也,顺则生,理则成,逆则死。
”郭店楚简《成之闻之》:
“是古小人变乱天常以逆大道,君子治人仑(伦)以川(顺)天惠(德)。
”据简帛所载:
审知逆顺,关乎道纪,而比干忠心,不违道纪,则何逆者,谓逆纣也。
何圣人之一德,卒其异方?
圣人,谓文王也。
卒,终也。
言文王仁圣,能纯一其德,则天下异方,终皆归之也。
案:
章句以圣人为文王,或误矣。
而论者以为圣人当指商汤,如林云铭谓:
“汤与伊尹,咸有一德”:
陈本礼云:
“言汤以一德之圣,而其子孙何以暴虐之如此也?
”孙作云谓:
“‘圣人’,在这里指商汤。
”又郭店楚简《缁衣》:
“《寺》员:
‘淑人君子,其义(仪)不弋(忒)’;《尹诰》员:
‘隹(惟)尹(伊)尹及汤,咸又(有)一德。
’”两说歧异,似后说较胜,然皆不免拘泥。
姜亮夫谓:
“章句以圣人指文王,异方指天下诸侯,实不词之甚。
此二语乃混言圣人,即指梅伯、箕子。
”此论优劣参半,谓圣人乃混言圣人,此说甚为通达,但随即坐实为梅、箕二人,亦甚牵合也。
稷维元子,帝何竺之?
元,大也。
帝,谓天帝也。
竺,厚也。
言后稷之母姜螈,出见大人之迹,怪而履之,遂有娠而生后稷。
后稷生而仁贤,天帝独何以厚之乎?
案:
战国楚竹书《综论》:
“后稷之见贵也,则以文武之也。
”此句当可回答“稷维元子,帝何竺之?
”之问,言后稷以文武之德,为帝所笃爱。
旧说多言后稷之文治,此言武德,可补史载之阙。
又,战国楚竹书《子羔》:
“句(后)稷之母,又(有)邰是(氏)之女也,游于串咎之内,冬(终)见芙而荐之,乃见人武,履以祈祷,曰:
‘帝之武尚吏……,是句(后)稷之母也。
”此述姜螈履巨人迹而生稷事。
受寿永多,夫何久长?
言彭祖进雉羹于尧,尧飨食之以寿考,彭祖至八百岁,犹自悔不寿,恨枕高而唾远也。
案:
章句谓尧食彭祖雉羹而寿,此旧说也,文献不足证,朱熹斥为“妄之尤也”。
而彭祖长寿,则文献多载其事,楚汉简帛亦详载彭祖长寿养生之道。
彭祖以为“长寿生于蓄积”,马王堆帛书《十问》:
“王子巧(乔)父问彭祖曰:
‘人气何是为精?
(乎)?
’彭祖合(答)曰:
‘人气莫如竣(月)精。
竣(月)气宛(菀)闭,百脉生疾;竣(月)气不成,不能繁生,故寿尽在竣(月)。
竣(月)之葆爱,兼予成佐,是故道者发明唾手、循辟(臂)、靡(摩)腹,从阴从阳。
必先吐陈,乃翕(吸)竣(月)气,与竣(月)通息,与竣(月)饮食,饮食完竣(月),如?
赤子。
赤子骄悍数起,慎勿。
繇使则可以久交,可以远行,故能寿长。
出入,以修美(理),固白(薄)内成,何病之有?
坡(彼)生有央(殃),必亓(其)阴精漏泄,百脉宛(菀)废,喜怒不时,不明大道,生气去之。
俗人芒生(性),乃持(恃)巫医,行年?
R(七)十,刑(形)必夭狸(埋),颂(容)事白(自)杀,亦伤悲哉。
死生安在,彻士制之,实下闭精,气不漏泄。
心制死生,孰为之败?
慎守勿失,长生累世。
累世安乐长寿,长寿生于蓄积。
”
张家山汉墓竹简《引书》详述彭祖养生之道:
“春产、夏长、秋收、冬臧,此彭祖之道也。
春日蚤起之后,弃水,澡漱,洒齿,啕,被鬟,游堂下,逆露之清,受天之精,饮欠水一杯,所以益寿也。
入宫从昏到夜大半止之,益之伤气。
夏日,数沐、希浴,毋莫起,多食菜。
蚤起,弃水之后,用水澡漱,疏齿,被鬟,步足堂下,有闲而饮水一杯。
入宫从昏到夜半止,益之伤气。
秋日,数浴沐,饮食饥饱,恣身所欲。
入宫以身所利安,此利道也。
冬日,数浴沐,手欲寒,足欲温,面欲寒,身欲温,卧欲莫起,卧信必有正也。
入宫从昏到夜少半止之,益之伤气。
”“治身欲与天地相求,犹橐钥也,虚而不屈,动而俞出。
闭玄府,启缪门,阖五臧,逢利启阖腠理,此利身之道也。
燥则娄(数)?
(呼)娄(数)卧,湿则娄(数)炊(吹)毋卧实阴,暑则精娄(数)?
d(),寒则劳身,此与燥湿寒暑相应之道也。
”
彭祖延年之术,一在乎顺应四时;二在乎善养精气,慎守勿失;三在乎锻炼,他发明有多种养生操。
简帛所载可以回答“受寿永多,夫何久长”之问。
希望以上资料对你有所帮助,附励志名言3条:
1、有志者自有千计万计,无志者只感千难万难。
2、实现自己既定的目标,必须能耐得住寂寞单干。
3、世界会向那些有目标和远见的人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