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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五

雷雨(五)

  第四幕

  景——周宅客厅内。

半夜两点钟的光景。

    开幕时,周朴园一人坐在沙发上,读文件;旁边燃着一个立灯,四周是黑暗的。

    外面还隐隐滚着雷声,雨声浠沥可闻,窗前帷幕垂了下来,中间的门紧紧地掩了,由门上玻璃望出去,花园的景物都掩埋在黑暗里,除了偶尔天空闪过一片耀目的电光,蓝森森的看见树同电线杆,一瞬又是黑漆漆的。

  朴来人啦!

来人!

这儿有人么?

  [仆人上。

  仆老爷!

  朴我叫了你半天。

  仆外面下雨,听不见。

  朴钟怎么停了?

  仆每次总是四凤上的,今天她走了,这件事就忘了。

  朴什么时候了?

  仆嗯,——大概有两点钟了。

  朴刚才我叫帐房汇一笔钱到济南去,他们弄清楚没有?

  仆您说寄给济南一个,一个姓鲁的,是么?

  朴嗯。

  仆预备好了。

  [外面闪电,朴园回头望花园。

  朴藤萝架那边的电线,太太叫人来修理了么?

  仆叫了,电灯匠说下着大雨不好修理,明天再来。

  朴那不危险么?

  朴可不是么?

刚才大少爷的狗走过那儿,碰着那根电线,就给电死了。

现在那儿已经用绳子圈起来,没有人走那儿。

  朴哦。

——什么,现在几点了?

  仆两点多了。

老爷要睡觉么?

  朴你请太太下来。

  仆太太睡觉了。

  朴二少爷呢?

  仆早睡了。

  朴那么,你看看大少爷。

  仆大少爷吃完饭出去,还没有回来。

  [沉默半晌。

  朴怎么这屋子一个人也没有?

  仆是,老爷,一个人也没有。

  朴今天早上没有一个客来。

  仆是,老爷。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有家的都在家里呆着。

  朴家里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人还在醒着。

  仆是,差不多都睡了。

  朴好,你去吧。

  仆您不要什么东西么?

  朴我不要什么。

  [仆人由中门下,朴园站起来,在厅中来回沉闷地踱着,又停在右边柜前,拿起侍萍的相片。

开了中间的灯。

    [冲由饭厅上。

  冲爸!

  朴你——你没有睡?

  冲嗯。

  朴找我么?

  冲不,我以为母亲在这儿。

  朴哦——你母亲在楼上。

  冲没有吧,我在她的门上敲了半天,她的门锁着。

——是的,那也许。

——爸,我走了。

  朴冲儿,不要走。

  冲爸,您有事?

  朴没有。

你现在怎么还不睡?

  冲是,爸,我睡晚了,我就睡。

  朴你今天吃完饭把克大夫给的药吃了么?

  冲吃了。

  朴打了球没有?

  冲嗯。

  朴快活么?

  冲嗯。

  朴为什么,你怕我么?

  冲是,爸爸。

  朴你像是有点不满意我,是么?

  冲我,我说不出来,爸。

  [半晌。

    [朴园走回沙发,坐下叹一口气。

招冲来,冲走近。

  朴今天——呃,爸爸有一点觉得自己老了。

你知道么?

  冲不,不知道,爸。

  朴你怕你爸爸有一天死了,没有人照拂你,你不怕么?

  冲嗯,怕。

  朴你今天早上说要拿你的学费帮一个人,你说说看,我也许答应你。

  冲那是我糊涂,以後我不会这样说话了。

  [半晌。

  朴后天我们就搬新房子,你不喜欢么?

  冲嗯。

  [半晌。

  朴你对我说话很少。

  冲嗯,我——我说不出,您平时总像不愿意见我们似的。

您今天有点奇怪,我——我——朴嗯,你去吧!

  冲是,爸爸。

  [冲由饭厅下。

    [朴园失望地看着他儿子下去,立起,拿起侍萍的相片,寂寞地呆望着四周。

关上立灯,面前书房。

    [繁漪由中门上。

不做声地走进来,雨衣上的是还在往下滴,发鬓有些湿。

颜色是很惨白,整个面都像石膏的塑像。

高而白的鼻粱,薄而红的嘴唇死死地刻在脸上,如刻在一个严峻的假面上,整个脸庞是无表情的。

只有她的眼睛烧着心内疯狂的火,然而也是冷酷的,爱和恨烧尽了女人一切的仪态,她像是厌弃了一切,只有计算着如何报复的心念在心中起伏。

    [她看见朴园,他惊愕地望着她。

  繁还没睡么?

  朴你?

你上哪儿去了?

冲儿找你一个晚上。

  繁我出去走走。

  朴这样大的雨,你出去走?

  繁嗯,——我有神经病。

  朴我问你,你刚才在哪儿?

  繁你不用管。

  朴你的衣服都湿了,还不脱了它。

  繁我心里发热,我要在外面冰一冰。

  朴不要胡言乱话的,你刚才究竟上哪儿去了?

  繁在你的家里!

  朴在我的家里?

  繁嗯,在花园里赏雨。

  朴一夜晚。

  繁嗯,淋了一夜晚。

  [半晌,朴园惊疑地望着她,繁漪像一座石像似的仍站在门前。

  朴繁漪,我看你上楼去歇一歇吧。

  繁不,不,你拿的什么?

哼,又是那个女人的相片!

  朴你可以不看,萍儿的母亲的。

  繁萍儿的母亲很好看。

  [朴园没有理她,在沙发上坐下。

  繁我问你,是不是?

  朴嗯。

  繁样子很温存的。

  朴

  繁她很聪明。

  朴嗯。

  繁真年青。

  朴不,老了。

  繁她不是早死了么?

  朴嗯,对了,她早死了。

  繁奇怪,我像是杂哪儿见过似的。

  朴不,不会吧。

——你在哪儿见过她吗?

  繁她的名字很雅致,侍萍,侍萍,就是有点丫头气。

  朴好,我看不睡去吧。

  繁拿这个做什么?

  朴后天搬家,我怕掉了。

  繁不,不,放在这儿一晚上,不会掉的,我替你守着她。

  朴不要装疯!

你现在有点胡闹!

  繁我是疯了。

请你不用管我。

  朴好,你上楼去吧,我要一个人在这儿歇一歇。

  繁不,我要一个人在这儿歇一歇,我要你给我出去。

  朴繁漪,你走,我叫你上楼去!

  繁不,我不愿意。

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半晌。

  朴你要注意这儿,记着克大夫的话,他要你静静地,少说话。

明天克大夫还来,我已经替你请好了。

  繁谢谢你!

明天?

哼!

  [萍低头由饭厅走出,神色忧郁,走向书房。

  朴萍儿。

  萍爸!

您还没有睡。

  朴怎么,现在才回来。

  萍不,爸,我早回来,我出去买东西去了。

  朴你现在做什么?

  萍我到书房,看看爸写的介绍信在那儿没有。

  朴你不是明天早车走么?

  萍我忽然想起今天夜晚两点半钟有一趟车,我预备现在就走。

  繁现在?

  萍嗯。

  繁心里就这样急么?

  萍是,母亲。

  朴外面下着大雨,半夜走不大方便吧?

  萍这时走,明天日初到,找人方便些。

  朴信就在书房桌上,你要现在走也好。

你不用去!

你到书房把信替他拿来。

  繁嗯!

  [繁漪进书房。

  朴她不愿上楼,回头你先陪她到楼上去,叫底下人伺候她睡觉。

  萍是,爸爸。

  朴你过来!

告诉底下人,叫他们小心点,我看她的病更重,刚才她忽然一个人出去了。

  萍出去了?

  朴嗯。

在外面淋了一夜晚的雨,说话也非常奇怪,我怕这不是好现象。

——我老了,我愿意家里平平安安地……

  萍我想爸爸只要把事不看得太严重了,事情就会过去的。

  朴不,不,有些事简直是想不到的。

天意很——有点古怪:

今天一天叫我忽然悟到为人太——太冒险,太——太荒唐:

我累得很。

今天大概是过去了。

我想以後——不该,再有什么风波。

不,不该!

  [繁漪持信上。

  繁信在这儿!

  朴好,你走吧,我也想睡了。

嗯!

后天我们一定搬新房子,你好好地休息两天。

  繁嗯,好。

  [朴园由书房下。

  繁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走了。

  萍嗯。

  繁刚才你父亲对你说什么?

  萍他说要我陪你上楼去,请你睡觉。

  繁他应当觉几个人把我拉上去,关起来。

  萍你这是什么意思?

  繁你不用骗我。

我知道。

我知道,他说我是神经病。

疯子,我知道他,要你这样看我,他要什么人都这样看我。

  萍不,你不要这样想。

  繁你?

你也骗我?

我从你们的眼神看出来,你们父子都愿我快成疯子!

你们——父亲同儿子——偷偷在我背後说冷话,说我,笑我,在我背後计算着我。

  萍你不要神经过敏,我送你上楼去。

  繁我不要你送,走开!

我还用不着你父亲偷偷地,背着我,叫你小心,送一个疯子上楼。

  萍那么,你把信给我,让我自己走吧。

  繁你上哪儿?

  萍我要走,我要收拾我的东西。

  繁我问你,你今天晚上上哪儿去了?

  萍你不用问,你自己知道。

  繁到底你还是到她那儿去了。

  [半晌,繁漪望萍,萍低头。

  萍嗯,我去了,我去了,你要怎么样?

  繁不怎么样。

今天下午的话我说错了,你不要怪我。

我只问你走了以後,你预备把她怎么样?

  萍以後?

——我娶她!

  繁娶她?

  萍嗯。

  繁父亲呢?

  萍以後再说。

  繁萍,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萍什么?

  繁如果今天你不走,你父亲那儿我可以替你想法子。

  萍不必,这件事我认为光明正大,我可以更任何人谈。

——她——她不过就是穷点。

  繁你现在说话很像你的弟弟。

——萍!

  萍干什么?

  繁你知道你走了以後,我会怎么样?

  萍不知道。

  繁你看看你的父亲,你难道想像不出?

  萍我不明白你的话。

  繁就在这儿:

你不知道么?

  萍怎么讲?

  繁第一,那位专家,克大夫免不了会天天来的,要我吃药,逼着我吃药,吃药,吃药,吃药!

渐渐伺候着我的人一定多,守着我,像个怪物似的守着我。

他们——萍我劝你,不要这样胡想,好不好?

  繁他们渐渐学会了你父亲的话,“小心,小心点,她有点疯病!

”到处都偷偷地在我背後低着声音说话。

叽咕着,慢慢地无论谁都要小心点,不敢见我,最後铁链子锁着我,那我真成了疯子。

  萍唉!

不早了,给我信吧,我还要收拾东西呢。

  繁萍,这不是不可能的。

萍,你想一想,你就一点——就一点无动于衷么?

  萍你——你自己要走这一条路,我有什么办法?

  繁什么,你忘记你自己的母亲也被你父亲气死的么?

  萍我母亲不像你,她懂得爱!

她爱自己的儿子,她没有对不起我父亲。

  繁你有权利说这种话么?

你忘了就在这屋子,三年前的你么?

你忘了你自己才是个罪人:

你忘了,我们——哦,这是过去的事,我不提了。

哦,萍,好了。

这一次我求你,最後一次求你。

我从来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今天这一天我受的罪过你都看见了,这样子以後不是一天,是整月,整年地,以至到我死,才算完。

他厌恶我,你的父亲:

他知道我明白他的底细,他怕我。

他愿意人人看我是怪物,是疯子,萍!

——萍你,你别说了。

  繁萍,我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我现在求你,你先不要走——

  萍不,不成。

  繁即使你要走,你带我也离开这儿——

  萍什么。

你简直胡说!

  繁不,不,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儿住,我都可以,只要,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

  萍我——我怕你真疯了!

  繁不,你不要这样说话。

只有我明白你,我知道你的弱点,你也知道我的。

你什么我都清楚。

你过来,你——你怕什么?

  萍哦,我不要你这样笑!

不要你这样对我笑!

哦,我恨我自己,我恨,我恨我为什么要活着。

  繁我这样累你么?

然而你知道我活不到几年了。

  萍你难道不知道这种关系谁听着都厌恶么?

你明白我每天喝酒胡闹就因为自己恨,——恨我自己么?

  繁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我不这样看,我的良心不是这样做的。

萍,今天我做错了,如果你现在听我的话,不离开家;我可以再叫四凤回来的。

  萍什么?

  繁叫她回来还来得及。

  萍你跟我滚开!

  繁什么?

  萍你现在不像明白人,你上楼睡觉去吧。

  繁那么,完了。

  萍嗯,你去吧。

  繁刚才我在鲁家看见你同四凤。

  萍什么,你刚才是到鲁家去了?

  繁嗯,我在他们家附近站了半天。

  萍什么时候你在那里?

  繁我看着你从窗户进去。

  萍你呢?

  繁就走到窗户前面站着。

  萍那么有一个女人叹气的声音是你么?

  繁嗯。

  萍后来,你又在那里站多半天?

  繁大概是直等到你走。

  萍哦!

那窗户是你关上的,是么?

  繁嗯,我。

  萍你是我想不到的一个怪物!

  繁什么?

  萍你真是一个疯子!

  繁你要怎么样?

  萍我要你死!

再见吧!

  [萍由饭厅急走下,门猝然地关上。

  繁这是你的孩子!

奇怪,心里安静的很!

  [中门轻轻推开,繁漪回头,鲁贵缓缓地走进来。

他的狡黠地的眼睛,望着她笑着。

  贵太太,您好。

  繁你来做什么?

  贵跟您请安来了。

我在门口等了半天。

  繁哦,你刚才在门口?

  贵对了。

我看见大少爷正跟您打架,我——我就没敢进来。

  繁你原来要做什么?

  贵原来我倒是想报告给太太,说大少爷今天晚上喝醉了,跑到我们家里去。

现在太太既然是也去了,那我就不必多说了。

  繁你现在想怎么样?

  贵我想见见老爷。

  繁老爷睡觉了,你要见他什么事?

  贵没有什么事,要是太太愿意办,不找老爷也可以。

——都看太太要怎么样。

  繁你说吧,我也可以帮你的忙。

  贵要是太太愿做主,不叫我见老爷,多麻烦那就大家都省事了。

  繁什么,你说吧。

  贵太太做了主,那就是您积德了。

——我们只是求太太还赏饭吃。

  繁你,你以为我——好,那也没有什么。

  贵谢谢太太。

那么就请太太赏个准日子吧。

  繁你们在搬了新房子后一天来吧。

  贵谢谢太太恩典!

我忘了,太太,你没见着二少爷么?

  繁没有。

  贵您刚才不是叫二少爷赏给我们一百块钱么?

  繁嗯?

  贵可是,可是都叫我们少爷回了。

  繁你们少爷?

  贵就是大海——我那个狗食的儿子。

  繁怎么样?

  贵我们的侍萍,实在还不知道呢。

  繁侍萍?

谁是侍萍?

  贵侍萍几是侍萍,我的家里的——,就是鲁妈。

  繁你说鲁妈,她叫侍萍?

  贵她也念过书。

名字是很雅气的。

  繁“侍萍”,那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么?

  贵我,我,我记不得了。

反正那个萍字是跟大少爷名字的萍我记得是一样的。

  繁哦!

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贵你认识,太太。

  繁你认识的人没有一个像她的么?

你想想看,往近处想。

  贵没有一个,太太,没有一个。

太太,您怎么?

  繁多半我是胡思乱想。

  贵啊,太太,您刚才不是赏我们一百块钱么?

可是我们大海又把钱回了,你想——

  [中门渐渐推开。

  贵谁?

  [大海由中门进,衣服俱湿,脸色阴沉,眼不安地向四面望,疲倦,愤恨在他举动里显明地露出来。

繁漪惊讶地望着他。

  大你在这儿!

  贵嗯,你怎么进来的?

  大铁门关着,叫不开,我爬墙进来的。

  贵你现在来这儿干什么?

不看看你妈找四凤怎么样了?

  大四凤没找着,妈在门外等着呢。

你看见四凤了么?

  贵没有,我没有看见,不要管她,她一回儿就会回家。

你跟我回家去。

周家的事情也办妥了,都完了,走吧!

  大我不走。

  贵你要干什么?

  大你也别走,——你先跟我把这儿大少爷叫出来,我找不着他。

  贵你要怎么样?

我刚弄好,你是又要惹祸?

  大没有什么,我只想跟他谈谈。

  贵我看你不对,你大概又要——大你找不找?

  贵我找,我找,你先放下我。

  大好,你去吧。

  贵大海,你,你得答应我,你可是就跟大少爷说两句话,你不会——大嗯,我告诉你,我不是打架来的。

  贵真的?

  大你去不去?

  贵我,我,大海,你,你——繁鲁贵,你去叫他出来,我在这儿,不要紧的。

  贵也好,可是我请完大少爷,我就从那门走了,我,我有点事。

  大你叫他们把门开开,让妈进来,领她在房里避一避雨。

  贵好,好,完了,我可有事,我就走了。

  大站住!

你进去,要是不找他出来就一人跑了,你可小心我回头在家里,——哼!

  贵你,你,你,——这个小王八蛋!

  繁你是谁?

  大四凤的哥哥。

  繁你是到这儿来找她么?

你要见我们大少爷么?

  大嗯。

  繁我怕他会不见你。

  大那倒许。

  繁听说他现在就要上车。

  大什么!

  繁他现在就要走。

  大他要跑了,他——繁嗯,他——

  [萍由饭厅上,脸上有些慌,他看见大海,勉强地点一点头,声音略有点颤,他极力在镇静自己。

  萍哦!

  大好。

你还在这儿。

你叫这位太太走开,我有话要跟你一个人说。

  萍请您上楼去吧。

  繁好!

  [半晌。

二人都紧紧握着拳,大海愤愤地望着他,二人不动。

  萍没想到你现在到这儿来。

  大听说你要走。

  萍不过现在也赶得上,你来得还是时候,你预备怎么样?

我已经准备好了。

  大你准备好了?

  萍嗯。

  大你!

  萍你,你,——

  大哼?

现在你要跑了!

  [半晌。

  萍我早有这个计划。

  大早有这个计划?

  萍我以为我们中间误会太多。

  大误会?

我对你没有误会,我知道你是没有血性,只顾自己的一个十足的混蛋。

  萍我们两次见面,都是我性子最坏的时候,叫你得着一个最坏的印象。

  大不用推托,你是个少爷,你心地混帐!

你们都是吃饭太容易,有劲儿不知道怎样使,就拿着穷人家的女儿开开心,完了事可以不负一点儿责任。

  萍现在我想辩白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你是有目的而来的。

你把你的枪或者刀拿出来吧。

我愿意任你收拾我。

  大你会这样大方,——在你家里,你很聪明!

哼,可是你不值得我这样,我现在还不愿意拿我这条有用的命换你这半死的东西。

  萍我想你以为我现在是怕你。

你错了,与其说我怕你,不如说我怕我自己;我现在做错了一件事,我不愿意做错第二件事。

  大我看像你这种人活着就错了。

刚才要不是我的母亲,我当时就宰了你!

现在你的命还在我的手心里。

  萍我死了,那是我的福气。

你以为我怕死,我不,我不,我恨活着,我欢迎你来。

我够了,我是活厌了的人。

  大哦,你——活厌了,可是你还拉着我年青的糊涂妹妹陪着你,陪着你。

  萍你说我自私么?

你以为我是真没有心肝,跟她开心就完了么?

你问问你的妹妹,她知道我是真爱她。

她现在就是我能活着的一点生机。

  大你倒说得很好!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娶她?

  萍那就是我最恨的事情。

我的环境太坏。

你想想我这样的家庭怎么允许有这样的事。

  大哦,所以你就可以一面表示你是真心爱她,跟她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可以,一面你还得想着你的家庭,你的董事长爸爸。

他们叫你随便就丢掉她,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阔小姐来配你,对不对?

  萍我要你问问四凤,她知道我这次出去,是离开了家庭,设法脱离了父亲,有机会好跟她结婚的。

  大你推得好。

那么像你深更半夜的,刚才跑到我家里,你怎样推托呢?

  萍我所说的话不是推托,我也用不着跟你推托,我现在看你是四凤的哥哥,我才这样说。

我爱四凤,她也爱我,我们都年青,我们都是人,两个人天天在一起,结果免不了有点荒唐。

然而我相信我以後会对得起她,我会娶她做我的太太,我没有一点亏待她的地方。

  大这么,你反而很有理了。

可是,董事长大少爷,谁相信你会爱上一个工人的妹妹,一个当老妈子的穷女儿?

  萍那,那——那我也可以告诉你。

有一个怒容逼着我,激成我这样的。

  大什么,还有一个女人?

  萍嗯,就是你刚才见过那位太太。

  大她?

  萍她是我的继母!

——哦,我压在心里多少年,我当谁也不敢说——她念过书,她受了很好的教育,她,她,——她看见我就跟我发生感情,她要我————那自然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大四凤知道么?

  萍她知道,我知道她知道。

那时我太糊涂,以後我越过越怕,越恨,越厌恶。

我恨这中不自然的关系,你懂么?

我要离开她,然而她不放松我。

她拉着我,不放我,她是个鬼,她什么都不顾忌。

我真活厌了,你明白么?

我喝酒,胡闹,我只要离开她,我死都愿意。

她叫我恨一切受过好教育,外面都装得正经的女儿。

过后我见着四凤,四凤叫我明白,叫我又活了一年。

  大哦!

  萍这些话多少年我对谁也说不出的,然而。

奇怪,我忽然跟你说了。

  大那大概是你父亲的报应。

  萍你,你胡说!

我告诉你,因为我认你是四凤的哥哥,我要你相信我的诚心,我没有一点骗她。

  大那么你真心预备要四凤么?

你知道四凤是个傻孩子,她不会再嫁第二个人。

  萍嗯,我今天走了,过了一两个月,我就来接她。

  大可是董事长少爷,这样的话叫人相信么?

  萍你可以看这封信,这是我刚才写给她的,就说的这件事。

  大用不着给我看,我——没有功夫!

  萍那我现在没有什么旁的保证,你口袋里那件杀人的家伙是我的担保。

你再不相信我,我现在人还是在你手里。

  大周大少爷,你想想这样我完了么?

你觉得我真愿意我的妹妹嫁给你这种东西么?

  萍你要怎么样?

  大我要杀了你,你父亲虽坏,看着还顺眼。

你真是世界上最用不着,子没有劲的东西。

  萍哦。

好,你来吧!

  大可是——你还是拿去吧。

这是你们矿上的东西。

  萍怎么?

  大没有什么。

老太太们最糊涂。

我知道我的妈。

我妹妹是她的命。

只要你能够叫四凤好好地活着,我只好不提什么了。

  [萍还想说话,大海挥手,叫他不必再说,萍沉郁地到桌前把枪放好。

  大那么请你把我的妹妹叫出来吧。

  萍什么?

  大四凤啊——她自然在你这儿。

  萍没有,没有。

我以为她在你们家里呢。

  大那奇怪,我同我妈在雨里找了她两个多钟头,不见她。

我想自然在这儿萍她在雨里走了两个钟头,她——没有到旁的地方去么?

  大半夜里她会到哪儿去?

  萍啊,她不会——

  大你以为——不,她不会,不小想她没有这个胆量。

  萍不,她会的,你不知道她。

她爱脸,她性子强,她——不过她应当先见我,她不该这样冒失。

  [半晌。

  大哼,你装得好,你想骗过我,你?

——她在你这儿!

她在你这儿!

  [外面远处口哨声。

  萍不,你不要嚷。

她,她来了,我听见她!

  大什么?

  萍这是她的声音,我们每次见面,是这样的。

  大她在这儿?

  萍大概就在花园里?

  [萍开窗吹哨,应声更近。

  萍她来了!

  [中门敲门声。

  萍你先暂时在旁边屋子躲一躲,她没想到你在这儿。

我想她再受不得惊了。

  [忙引大海至饭厅门,大海下。

  外面的声音萍!

  萍凤儿!

进来!

  [四凤由中门进,头发散乱,衣服湿透,眼泪同雨水流在脸上,眼角黏着淋漓的鬓发,衣裳贴着皮肤,雨后的寒冷逼着她发抖,她的牙齿上下地震战着。

她见萍如同失路的孩子再见着母亲呆呆地望着他。

  四萍!

  萍凤!

  四没有人儿?

  萍没有。

  四哦!

萍!

  萍你怎样,你怎样会这样?

你怎样会找着我?

你怎样进来的?

  四从小门偷进来的。

  萍凤,你的手冰凉,你先换一换衣服。

  四不,萍,让我先看看你。

  萍你,你上哪儿去了,凤?

  四萍,你还在这儿,我好像隔了多年一样。

  萍我可怜的凤儿,你怎么这样傻,你上哪儿去了?

我的傻孩子!

  四我一个人在雨里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天上打着雷,前面我只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我什么都忘了,我像是听见妈在喊我,可是我怕,我拼命地跑,我想找着我们门口那一条河跳。

  萍凤!

  四——可是不知怎么绕来绕去我总找不着。

  萍哦,凤,我对不起你,原谅我,是我叫你这样,你原谅我,你不要怨我。

  四萍,我怎样也不会怨你的,我糊糊涂涂又碰到这儿,走到花园那电线杆底下,我忽然想死了。

我知道一碰那根电线,我就可以什么都忘了。

我爱我的母亲,我怕我刚才对她起誓,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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