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唐崔器我死了但我有话要说.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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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唐崔器我死了但我有话要说

我是大唐崔器，我死了，但我有话说

许久之后，飘在空中的我忽然听到圣旨道：

外来务工作员崔器同志见义勇死，积分落户加20分，追认烈士，追授长安户籍……啊？

原来我死了？

我死了，但我有话要说……

我叫崔器，生于远离闹市喧嚣、尽享静谧人生的偏远农村，因家里贫穷，我阿兄崔六郎早早辍学进京城长安打工赚钱养家。

第一次我进城找我阿兄玩了几日，我一下就爱上了这座交通便利、人流如梭的繁华都市，相比而言，老家农村真苦、农民真穷，我不想再呆在农村，我不要再当农民，我想成为一个京城长安市里人。

我阿兄不希望我在城里像他一样一直打零工，他想让我在城里找个稳定的工作，于是他接手高难度的营生，帮人带货--吞羊肠带珍珠，就这样拼命赚了一些钱后，他贿赂了有关部门领导，给我安排了一份当兵的体面工作。

我阿兄肠胃却因此染疾，只能吃流食，要知道他原来最爱吃的食物可是大饼呀！

我的工作说起来虽然体面，但入职后就被外派比老家农村还偏远的陇右地区长期工作。

工资虽然由京城长安总部发放，但在扣除保险和所得税后，所剩的确不多。

是的，工资所剩的确不多，但因为久居陇右还是可以攒下一点钱的。

原因是陇右地区地处偏僻，商业极不发达，这是缺点，也是优点，因为在这儿个人生活开销相对较少。

不过商业再不发达的地方也是有商业的，烟叶和酒还有人消费的，有买就有卖，我从不抽烟不喝酒，我不是担心烟酒危害我的身体健康。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我可怜的工资在瞬间变成烟气和酒气被白白的挥发掉。

虽然在心烦或自卑时我也很想学着别人抽抽烟、喝喝酒，但我还是忍了，不过总得有点替代物吧，薄荷叶是很好的替代物，心烦时可以嚼几片，很少的钱可以买一大包，一大包可以嚼很久很久……且我在嚼薄荷叶时，别人也许能看出我是一幅吊吊的、坏坏的样子，很像有钱人抽烟或喝酒时的吊吊的、坏坏的样子。

听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对，我得假装学坏，这样才有机会吸引女人，必须得吸引女人，因为阿兄说以后还指着我娶妻生子，为我们老崔家延续香火呢！

呵呵，黄粱美梦做的有点过了，说实话，在陇右，女人对于我来讲，实在是太过遥远了……比房子都远，是的，比房子还要远，因为要想有女人，首先要买房子，要想买房首先得有钱，工资虽少，却也可以慢慢攒起来。

京城的房子贵呀！

虽然贵但还是好多人抢着买，而且像我这样的外地户籍，有钱也不一定有资格买，需要在京城交社保或个税满五年才有资格买的。

很显然我的工作让这个资格逐渐成为可能，于是我再次佩服我阿兄的目光长远，感谢我阿兄的从中周旋……

在陇右工作的日子里，我心里总有一种悲哀感，总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农村走出去，变身光荣的进城务工人员，却又被派回农村工作。

所以我总希望着能尽快调回长安，我希望自己可以像城里人一样在城里工作。

工作好好表现显然是一种可行的办法，因为努力工作就有机会升迁，升迁领导后4年一调换，便有机会回城。

同时努力工作也有评优的机会，根据规定连续3年评优，便有机会调回城里工作。

是的，想回长安，需要提升和评优，提升和评优需要努力工作，努力工作便有机会，注意是“有机会”，不是说“一定能”。

总感觉缺少了点东西，我想这个东西应该叫“运气”，是的，叫运气，我总感觉我运气不是很好，我虽然工作十分努力，9年来共斩敌人首级84颗，然而我却一直没有得到升迁机会，连年底评优的机会总与我无缘。

因为每次评优和升迁时，我总与相关标准或领导指示差那么一点儿。

比如，刚入职前几年，领导说要照顾老同志，言外之意就是论资排辈，体制内的潜规则嘛！

我懂。

几年后终于熬得老同志们都回城了，我心想，这下总应该轮到我了吧？

没想到后来的升迁和评优的标准变了，领导的指导思想是应该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安慰我要好好干，并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一定要相信组织，同时补充道，你也只能相信组织，你不相信组织，你相信谁呀？

是呀，此时的我只能相信组织，虽然我更相信我哥……

我哥没有什么组织管着他，所以他从不相信什么狗屁组织，他不只不相信组织，他什么都不信，他只信钱，虽然我感觉他的信仰不太崇高，但有时，他的信仰真的比我的信仰要管用……因为我阿兄又攒了好多钱后，再次用这些钱贿赂了有关部门领导，我终于有机会调回了长安，成为新设机构靖安司旅贲军统帅。

说是旅贲军，其实人数相当于一个队，说我是统帅，其实就是个队长。

不管了，反正听起来很高大上的。

比听起来高大上更实际一点的是京城的工作环境相对陇右的确舒适很多，而且工资也比原来多了不少，虽然京城消费高一些，但剩下的钱比在陇右时还是多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工资多了，个税交的也就多了，根据长安积分落户办法，连续3年平均每年个税超25两银子，积分落户可积6分。

长安城人多，常住人口约200万，其中有本地户籍的120万人，80万外地户籍都想排队落户。

只是有许多人根本没有资格申请，比如我阿兄，因为他打的是散工，确切的说总是做牵线搭线桥、走私贩卖等营生，他是绝对没有连续5年的社保和个税，有的只是刑事犯罪记录，的确，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他的营生不是杀人越货，但还是不一小心就会触碰到了官家底线。

多数情况，还是可以通融的，通融的速度主要看钱多钱少，但有时候如果案子领导重视或遇上油盐不进的主儿，钱也就不好使了。

比如这次我阿兄就载进去了。

我是个兵，多年在陇右军旅生涯，让我养成了一种“非我即敌”的惯性思维，这让我总是站在道德的高点看待牢房里的那些犯人们，总感觉他们一个个罪该万死，但除了我阿兄，因为我阿兄是个好人，特别是他做的所有事情表面上看都是为了钱，本质上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崔家。

所以，我是完全没有资格对我阿兄进行道德批判的。

况且我去看过阿兄，同一牢房里，除了我阿兄慈眉善目外，而其他犯人一个个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好人。

最重要的是，我问了一下，除了我好人阿兄是外地户籍，其它坏人们居然都是京城长安户籍。

视我阿兄为好人的不只我一个，靖安司司丞李必也认为我阿兄是好人，他给了我阿兄一个赎罪的机会，于是我阿兄接了桩驼队进城买卖，由他引路买通长安城西市坊门口老吏，带着以曹破延为首的恐怖组织突厥狼卫化身驼队能混进长安城……作为旅贲军统帅的我，暗中追踪，我比平日里类似的情形更加谨慎十倍，然而计划还是失败，阿兄惨遭狼卫曹破延拨舌而死……曹破延逃脱。

悲伤气愤的我请示领导李必给我加派人手，以便继续搜寻仇人曹破延，谁知李必却从死牢狱带出犯人张小敬协助查案……一看张小敬就是长安户籍，骨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特有的傲娇。

张小敬装模作样分析了计划失败的原因，领导李必居然对此人分析极为认可，这个认可的好处是计划失败并非完全错在我，李也有责任，是他下令撤走骆驼的，所以他应该负主要责任。

然而这个分析的结果对于我来讲，坏处多于好处，因为李必对此人能力认可有加，这意味着我以后只能靠边站了，的确如此，因为李必还让我这个又红又专的统帅，以后听从这个杀人犯的命令，这个杀人犯长着一张不用装看上去就吊吊的、坏坏的脸。

他居然将我支开后，用刀切开了我阿兄腹部，说是找东西。

后来他说从我阿兄肚里拿出一块图纸，天知道他从哪儿找到的，总感觉他有点故弄玄虚，且对我阿兄尸体不敬，我真狠不得一刀剁了他。

看得出他和李必都没有向太子请示马上增派更多人手抓捕曹破延的意思，看着他俩，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我感觉我的官位即将不保，我前途极其灰暗……我已经失去了我的阿兄，我不能再失去我的未来，而我的未来，感觉正慢慢的被这两个人蚕食着……

必须挽救我的前途和未来，这样我的阿兄才不会白死，挽救不一定要动武，动武也不必要自己动，需要的是脑子和智慧，我假装好意的提醒张小敬，就算他立功，李必也饶不了他，没想到李必就在我们身后。

张小敬感觉受了李必的欺骗，生气的差点结果了李必，最终却在李必的劝说下放下了手中的凶器，读书多的人讲起道理来，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所以说知识有时真的就是力量，我当时想以后有了儿子一定让他多读书，像李司丞一样能讲道理，虽然我不喜欢这家伙。

骄傲的张小敬出去办案居然不带上我，很明显是瞧不起我。

虽然他带上我，我也不会听命于他，但他不带我的确让我感觉很是生气。

直到何监的出现才让我消了气，不只是让我消了气，还让我有点幸灾乐祸。

因为何监担心让一个死囚去完成任务的事传将出去，靖安司必遭天下人耻笑。

于是何监命我将张小敬重新关押，待我赶到怀远坊时，张小敬居然不愿归来，我便问他：

“是兵还是贼？

是兵的话就要听从命令”，我多么希望他用行动反抗，从而证实他自己是贼而非兵，这样我和我的兄弟们可以名正言顺将此贼人拿下，甚至可以在搏杀过程中将他干掉，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小敬这孙子居然怂得束手就擒了，张小敬的再次入狱让我对未来又有了一些信心……更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犯人张小敬很快就以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汇报的借口再次出狱继续办案，这让我再次开始忧心忡忡……

张小敬果然是个十足的坏蛋，很快就显露了原形，经多方证实，张小敬居然与一个无恶不作的朝廷要犯葛老做交易时，居然出卖并亲手杀死了隐藏于葛老犯罪集团多年的卧底小乙，关键是小乙曾是张小敬原来的兄弟，一个连兄弟都可以出卖的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对张小敬鄙视我又加深了几分，我马上向李必请命要去捉拿张小敬，然而但却被李必命令驰援张小敬。

我非生气李必如此信任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李必命令我立即赶去驰援张小敬，没办法，我只好领命前去，前去的路有好几条，怎么走自然我说了算，况且街上人太多行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有幸又遇到不可抗力的事--礼部举办的盛大鼓乐表演，禁止通过，于是乎我便名下言顺的观看了一会著名艺人许鹤子的表演，对了，听说这个著名的许鹤子居然也是外地户籍，也在申请长安积分落户呢。

看完许鹤子表演后行人才被放行，毕竟有点主观上的消极怠工，我心中还是存一点不安来到狼窝时，院子满地狼卫及熊火帮人员尸首，血流如河……不知熊火帮为何也卷了进来，顾不了细想怎么回事了，估计王八蛋张小敬早已成肉酱，即使未死，估计也重伤了，对这个王八蛋我有了一丝丝的同情和半点点的愧疚之感……忽然我到室内依然传出阵阵打拼之声，张小敬还没有死？

他会不会怪我救授来迟？

最重要的是这杀死满地狼卫的功劳居然要算到张小敬一个人头上？

不行，我得分一点儿，不只是分一点儿，我应该分的更多，如果包括张小敬在内的这儿的人都死了，那功劳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了……想到这里，我一声令下，旅贲军万箭齐发……

等屋里没有任何声音时，我率领大家进屋里收拾残局，猛然发现杀死我阿兄的曹破延，我不要任何人帮忙，我决定要亲手杀死这个畜生……就在我快在宰掉此人时，狼卫麻格尔挟持着据说是王宗祀将军的女儿，要求我放下武器，王将军的女儿，千金之躯，万万不能因我受伤或被杀，我只的从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三人跳墙离开……

我一方面收拾清点尸体，另一方面向靖安司传报“捉狼大捷”。

同时我也派张三继续追击曹破延等3人，可是张三太过无能，连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就回来了……我骂了他几句，他居然老实巴交的提醒我不应该该瞒报，告诉我一旦被上级发现可能会是大罪。

我告诉他没有人知道此次狼卫一共来了多少人马，战果事关我们旅贲军的声誉，所以一定要说全歼狼卫，无人逃脱。

这家伙在体制内混的比我还长，结果混的比我还差，可见智商是硬伤。

最重要的是根本不懂得揣摸我意，还得我亲口吩咐他要将其中两个狼卫的脸破相，咬定此二人就是曹破延、麻格尔。

如此没脑子，活该一辈子混成那样……

遇到这个没脑子的人让我恼火，更让我恼火的是婢女檀棋的来临，这个家伙救醒了之前已经晕边不醒的张小敬，还较真的逐一核对尸体，揭穿了我的谎言……论身份此女为奴婢，然而实际上因其主子是李必，所以，我也因此敬其几分，没想到她居然登鼻子上脸了，指责我的瞒报。

张小敬非常狡猾，他居然对檀棋称是他的主意，我对他有了一丝的感激，也许他的目的是为了抓住了我的这个把柄，以便我得听命于他。

无论是出于感激还是出去害怕，我都得听命于他。

这不命令马上就下达了，他让我去宣辉院找一条狗，以便借助狗鼻子寻找王将军的女儿，我明知宣辉院归内宫掌管，这事很难办，但今天情况特殊，他刚刚替我开脱，且把柄在手，我不得不听讼，我只好去托宫里的老关系想办法，狗终于借来了，我便随张小敬牵狗一路苦寻，张小敬还时不时让我买肉给狗吃……妈的，平时我自己都很少舍得买肉吃，如今却得听命此人，买肉给一只狗吃……妈的，憋屈，先忍着吧！

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再收拾一下这个孙子。

慢慢的，我发觉张小敬让我找狗、让我给狗买肉吃，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找王将军的女儿，而是在找他的家人，这个死骗子！

最重要的是这个死骗子为了增加人手，让我去把旅贲军找来同他一同寻找……

等我带着我旅贲军根据张小敬放出狼烟信号再次找到他时，我看到了已被张小敬打的身负重伤且奄奄一息的曹破延，我正要上进为我阿兄报仇时，张小敬下令不许我杀人，我很生气，当我再要下令进屋子搜查时，张小敬又命令我不许搜查。

张小敬坏呀，他只是命令我不许搜查，却不告诉我屋里有伏火雷。

今日里已经几次三番的让我听命于他，没有下属时，我还能忍，现在当着我这么多兄弟的面，又是如此简单粗暴的让人听令于他，以我的爆脾气我自然不会再听了，于是我令兄弟们“进屋”。

于是乎伏火雷引爆，冲进屋的我旅贲军被炸得鬼哭狼嚎……

张小敬可能就是纵火者，或者说可能沟结狼卫，也可能沟结其它恐怖分子，但我又苦于没有证据，真是让我怀疑人生呀！

让我怀疑人生的不只有张小敬一人，还有姚汝能，姚汝能本是太子的人，现在替靖安司办差，可是他居然向我传达了太子死对头丞相林九郎的口令，说让他把旅贲军交给甘守诚统领。

我有点想不通，我觉得有必须请示一下上级领导李必，可姚汝能却再三劝我要学会隐忍，以便等待时机晋升为右骁卫，以便能实现自己和阿兄的夙愿。

张小敬和姚汝能每个人都是两面三刀、左右逢源、吃里爬外，这些品形本是公序良俗所不能容忍的，可问题是这两个坏人居得到了领导的高度重视……

这不很快，坏人姚汝又向我转达了李必的命令，要求我将旅贲军的指挥权交给坏人张小敬，妈的，天理何在？

我很是迟疑，可是坏人姚汝能劝我要保持冷静，告诉我前程要紧，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说是让旅贲军听命张小敬，可却不见张小敬其人，望楼传来消息是张小敬一人阻止了狼卫的2辆装满石脂的车。

张小敬这功劳真大，他的命也大，居然没有死。

至此，狼卫全歼，长安太平了。

对张小敬的功劳我有点嫉妒，因为我自始自终功劳不大，不提也罢，但我希望朝廷能给被伏火雷炸死炸伤的兄弟们记点功劳。

然而郭利仕宣读的圣旨，只是要求马上对这次狼卫突袭案件结案，从各部借调人员需回归原部门，让李必立即去太子身边。

我质问如何记功因公殒命的公职人员，却没有任何回音。

我非常不理解为保大唐献出了生命却无人提起，这实在令我心寒。

我终于明白一件事，体制内，跟对的人，做对的事。

如果自己追随的大人物不是势单力薄的太子，而是位高权重的林九郎，那么此次，自己因公殒命的兄弟家里至少能得到一些抚恤金，作为统帅的自己也有机会得到升迁，总之，站错队伍了，苦了自己，更苦了兄弟。

此时我又想到林九郎的口令，反正根据圣旨，靖安司也应该解散了，我的离去对于李必也讲面子上也算说的过去。

而且现在执行林九郎命令也不算太迟。

于是我带着剩余的兄弟，奉甘守诚将军命令，将张小敬劫持并押往右骁卫。

我以为靠得丞相这颗大树好乘凉，没想到，我与林九郎之间还有甘守诚，我押来张小敬后，以为立功之后会得到升迁，然而并没有。

或者说并没有那么快，我感觉我还需要忍耐，或者说等待上级领导的信任，又或者因为我的外地户籍，以前就听说过甘守诚的队伍只收长安本地户籍的兵。

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培养起来的，不只是上级，平级也是如此，这不很快，我发现张小敬劫持了赵参军要逃走，等我要阻止此事时，不识好人心的赵参军却反咬我一口，居然说我与张小敬是一伙的，号令我放下武器……信任呀，人与人之间培养点信任怎么就这么难？

难道本地户籍人和外地户籍人的隔阂就这么大吗？

我想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张小敬逃走，如果真让张小敬逃走了，这个狗日的赵参军一定会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对，我不能，我要阻止张小敬的离开，至于张小敬刀下的这个赵参军的死活，我不管了，也许他死了，对我以后的升迁反而是件好事，所以，我决定拿起武器捉拿张小敬。

然而赵参军却命令他的手下要将我拿下，在我与其手下混乱对打之中，张小敬丢下赵参军，与前来搭救他的檀棋、姚汝能仓皇逃走……好在甘守诚的右骁卫的豹骑军将他们拦下了，要不我感觉我在新领导甘守诚将军面前真是洗涮不清了。

不过张小敬他们最后还是被郭利仕公公从甘守诚将军身边给带走了，我不管了，反正不是从我眼皮底下走的……

伴随张小敬的离开的还有我的未来和前程，我不但没有如愿升迁，甚至被降为了普通士兵，最重要的是我和我带来的兄弟，居然被赵参军分别整编到不同的队伍中，妈的。

我真想找甘守诚将军告赵参军一状，然而甘守诚将军根本不给我见面的机会，他信任的是他的老部下赵参军，而不是我。

毕竟赵参军才是将军亲信，虽然他是那样的怕死、品德是那样的恶劣，但人家就是那样的被赏识，有什么办法呢？

我感觉我就像一只夜壶，在别人尿急时，急忙把我拎了过来，用完后就扔一边了，和我相比，赵参军更像甘守诚将军不离手的水壶，虽然我知道那口水壶比夜壶更臭……

上级领导们的意图真不是我这个普通人可以揣察明白的，几个时辰前林九郎要设法调走靖安司的武力，几个时辰后又派出我所在的一队人马来保卫靖安司。

我不能理解，我不能明白，如果非要解释，也许只有一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么做，林九郎一定是有利可图。

我离开靖安司时，我是身穿军官服的崔旅帅，现在我是身着右骁卫普通士兵服的普通士兵。

我真不愿意去，遇到熟人太没面子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感觉我的人生已经到达了低谷，低的不能再低了，这半天内的事情太多太多，身心好累好累……

我硬着头皮站在靖安司门口时，被回来上班的安主事看到，被他嘲弄了一番。

我有点后悔我的离开了，我感觉我真是活该。

可是回头想想，自己的每一步都是朝着自己人生更好的方向努力，自己到底有什么错？

我不知道，如果人生再来一次，我感觉我还是会做那样的选择，难道说人的命真的是天注定吗？

我越想越心慌，我心慌的厉害，我有一种预感，感觉靖安司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以前我陇右当兵的时候，当敌人准备偷袭的时候，我就会心慌的厉害……最可怕的是，我每次的预感都能应验……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例外。

此时，守卫靖安司的右骁卫接到命令要求撤军。

妈的，领导们玩的是那一出呀？

我不理解，我不明白，我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么做，林九郎一定是有利可图。

这个利对靖安司来讲可能是很大的危害。

我心慌的的确厉害，以至于别人撤退时，我依然站着没有移动一步，右骁卫的队长讥讽我说，你太贪心，两边都想讨好……被他这么一讥讽，我有点恼了，我更不想跟着他走了，回去了又如何？

免不了又是一阵讥讽，赵参军一定又会添油加醋的向甘将军汇报我的失态……一想到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我还是感觉在靖安司当差更温暖一些，右骁卫的队长威胁我如果不执行命令回去的结果将是开除军籍……去你妈的，我的人生已经低谷了，还能再低到哪儿去，我心慌的厉害，我不理他，他于是气乎乎的带人走了……

我去找姚汝能索要盔甲，曾经向我传达林九郎口令的这个姚汝能居然站在道德的致高点开始大加指责我是大逆不道的叛徒。

这个戏精，体制内的官员们都是他妈的戏精……我是个粗人，自我感觉也争辩不过他，我只能求他转告李必靖安司要出大事。

我信誓旦旦地表示此次做事不为邀功，如果出了问题就往他崔器身上推。

姚汝能也许是被我的情真意切所打动，本想带他去见李必，却发现一帮凶徒已经闯入靖安司大开杀戒了！

我让姚汝能去京兆府搬救兵，可姚汝能说他没有调兵的公文。

公文，这个公文上的国家，事事都得有公文，公文是部门间博弈的器物，是邀功请赏的工具，是告密陷害的武器……唯独不能成为此时临危救命的良药……

我眼睁睁的看着靖安司越来越多的人被杀害于凶徒刀下……我不敢出去，我感觉我一个人出去，必然是送死。

正当我犹豫之时，我听到李必悲叹：

“我大唐的军队何在？

”我忽然听到一个十分坚定的声音从我口中发出：

“大唐陇西兵在此，前来保卫靖安司！

”，同时我看到我的身体已经站在靖安司大堂之上。

思考总是理性的，但决策却总是感性的……

凶徒们马上冲我杀了过来，我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就知道不停的杀杀杀……我我身体多处受到袭击，我感觉到血不停的喷出，我感觉我体力渐渐不支……我只是不停的挥舞我手中的武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凶徒头子带领众人离开了靖安司，走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长安崔器”……

之后，我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我的世界变得格外的清静，对呀，我还是外地户籍呢！

我不知道我今天的表现算不算是“见义勇为”？

好像根据长安积分落户政策，“见义勇为”积分可加20分，如此看来，今年我的积分应该是够的了……我在自己的腰牌上写下“长安”两字，我仿佛看到我的名字位于年底积分落户600人的名单中了……

有京城长安的户籍真好，可以买车买房，退休工资也会多一点，最重要的是我孩子以上考试时分数可以比老家低许多，我希望他成为一个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工作在长安的长安人。

好累，我要睡一会了……

许久之后，飘在空中的我忽然听到圣旨道：

外来务工作员崔器同志见义勇死，积分落户加20分，追认烈士，追授长安户籍……

是的，我就这样死了，我的话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