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志序井点校.docx
《旧志序井点校.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旧志序井点校.docx(8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旧志序井点校
旧志序
嘉靖辛酉修旧志序
两江方元焕序
州旧有志,凡再举矣。
余往为诸生尝厕局末。
顾始者,例衍而事逸,其后,附闻望以为雄,捃浮冗以为富,观者咸无取焉。
州伯无锡成公只敷政教,旁及兹典,而南充张公、海阳成公并以宪节提兵在州,因为文以请二公是之,授以审画,乃介同知秀水张君即愚谋焉。
愚谢不敏者三,又窃念身州产也,曾无寸效,辄黾勉从事。
夫今州县,古列国也,志,列国史也。
昔者,鲁史,圣人作之,以道权天下之是非,岂易言哉。
顾吾州肇基西京,受名后赵,徙置不常,虽弹丸之封,入国家则漕川之委汇,畿甸之喉襟,郁为南辅,称雄海内。
古斟酌物轨之变图,惟窳隆之风要,非他土比也。
纪核不密,乌望嘿定而神移之,此三更辑正,岂嫌复哉。
陆次公有言:
志一方而天下可征矣,此之谓也。
若曰:
政不必皆官,识法者即可立;教不必皆师,见道者即可端。
则吾岂敢,则吾岂敢。
两江方元焕序
后山成宪序
州地于古,当中原之都会。
明兴,肇建两京,而吭扼辐持于其中。
昔人谓:
锁天中区,控地四鄙,咽喉九州,阃域函夏。
吾于临清亦云:
历二百祀祖宗之经画,风气之渗漉,人文政纪赜焉流错,比予剖竹承乏,皇皇如也,将披图籍以求康治之计。
顾旧志者,多历年所镜往证,今无从矣。
适石州张公、井居成公先后明厘兹土,宪得伏台议之,咸谓:
诗幸典型之尚在,孔惜文献之无征,盍慎图之,因出宪帑以俾成事。
殿撰两江方君博物洽识,时称良史之才,乃肃币礼请,君方读礼而综研有暇力,不再月,其藁帙设表体国取裁于《职方》,总核物赋摹形于《禹贡》,缵缉典训准义于《尚书》,苞举庶类参侔于“国史”。
天人之际,事物之宜,如视诸掌。
予曰:
懿哉!
州化其繇成与,或称州夙治,仍之如何。
夫汉风淳而禁纲疏,文翁修其贲;唐民靡而吏治详,常兖道以雅。
故土沃棘则错财用,俗登下则易化术,时常变则兵张驰,狱繁靖则刑慎滥,风移思变,民袭尚革,皆政之不可但已也。
是故砚几敷化,相疡投砭,上裨王匦,下视民常,志之挂漏奚训矣。
仍其故,岂专城者之思居哉。
若其作述体备是非大公,卓然勒成一家之语。
临清自有,他州自无,世有具眼,当必识之。
后山成宪序
康熙壬子重修旧志序
于睿明序
自仓颉作书制文字已肇万世,作志之鼻祖矣,由斯以谭六经,皆志也,而不以志名。
谓天地、古今事物之所陈者,综其全,虽在圣哲,莫之能损益也,故尊之曰“经”。
经、史、志同出而异名,不相离也。
自班固纂十志,曹大家注补志,嗣是历代之作志者如充栋,而审所尚,大抵史简而严,志繁而宽,史必衷之馆阁,志不亵夫韦布。
昔关尹喜有云:
室中有常见闻矣,既而之门、之邻、之里、之党,见闻各异;既而之州、之山、之川,见闻又各异。
信夫!
高之存金玉,卑之存瓦石。
形上形下皆道皆器,而猥以《六经》、《史记》尽之,则是造物者寂甚矣,故一州一邑必有志。
岁壬子之秋,俞旨修志,宪檄行州,膺斯任也。
遵何道而快愉,尝试度之。
天下至大,四海至广,计清源一州不犹大块之中一微尘乎,州有志不犹列星中之一孤曜乎,志有修不犹黄钟之奏一细响乎。
不知大块者,微尘之积;列星者,孤曜之聚;黄钟者,细响之推也,此固然,其无足怪。
而况清源由县升州,地居神京之臂,势扼九省之喉,连城则百货萃止,两河而万艘安流,或耕或商或游,如织如鹜如归。
既邹鲁文学本于天性,复燕赵悲歌出自慷慨,懿哉!
若乃高阜、长堤、桥梁、塔寺诸景胜,难以琐举,虽无名山之观,而亦非僻壤可比,诚东南之一大都会也。
披旧志修于明嘉靖辛酉州孝廉元焕方公笔也。
方善古文词,以字学名天下,迹其所编记,无愧刘知几三长之说矣。
顾事不一手,如钱粮,正供也,而杂之于土产;兵防,戎政也,而牵之以武科。
空载群书之名,概曰艺文,长言路氏之谱,无与献征甚之。
有不必书而书者,有当书而不书者,有既已书者矣,而又为复说以书之者,何多舛也。
用是与州绅前刑科掌印给事海若胡公偕众绅士而谋之,而厘正之,而博采精求之。
自旧志迄今一百一十三年之实录,务使洞如秩如,罔敢失坠。
上之不负朝廷之巨典,次之不负宪台之明训,中之不掩前人之美夸。
示抑扬下之不丛后人之疑,以为矜才好议者口实,斯志成而亦可以无憾矣。
或曰:
志成俾司牧者得观览焉。
历考古来循吏如龚、黄、召、杜、卓、鲁辈绩,人人殊曾未闻,以志书为衣钵,而收效于戋戋之余,无亦唯是,天地、古今事物之所陈者,不可不详也,虽然为之者亦极难耳。
汉司马迁作《史记》,班固讥之;班固作《汉书》,范晔讥之;范晔作《东汉书》,晁氏、陈氏讥之;逮宋司马光作《资治通鉴》,而胡文定又有举要补遗之作救其失。
州志,一方之书也,不可同年而语。
第以薄书下吏,成于心手之交,才弗克荷,闻见又寡,不有名世之笔削,敢付良工而刊垂。
三韩于睿明序
贺王昌序
清源,东郡名,区西北,控燕赵,东接齐鲁,南界魏博,河运直抵京师,水陆交冲,畿南一大都会也。
予髫年计偕过之,景物萧条,所见不逮所闻。
今秋承乏,蒙上台檄催暂署州事,予以代疱驱车入境,见其甲第连云,人物熙穰,漕运万艘,衔尾北上,市肆毂击肩摩,不减临淄、即墨,乌能顿复中原,承平之旧如此哉。
迨入署受事,因念古人三宿桑下尚尔有情,郭林宗逆旅一宿亦扫地而去,况予承上台委任之重,受代亦必数月,敢以五日京兆、蘧庐传舍视之而不一留心民瘼哉。
于时州志垂成,予得受而卒业焉。
见其义例详明,褒贬不苟,足以彰往劝来,有班马遗风,可以传矣,尤于国计民生三致意焉。
知良有司棠阴之荫远,而贤乡绅桑梓之情殷,故为之计长久如斯也。
予因而考民生之利病,稽民俗之奢俭,乃作而叹曰:
是不能不深吾隐忧矣。
今之清民可谓盛哉,即使其极盛也,壮阳之下一阴已伏,月盈日昃,已廑有识之虑。
况所谓盛者特郛廓耳,外腴而中枯,貌有余而内不足也。
盖此地五方走集,四民杂处,商贾辐辏,士女嬉游,故户列珠玑,家陈歌舞,饮食宴乐,极耳目之欢,观此见吾善者几也。
至于本境之民逐末者多,力本者少,徭役之烦,牵挽之苦,四郊之外有家无儋石半菽不饱者,岁比不登。
一有风尘之警,兽穷搏人,鹿挺走险,其烦有司之区画者多矣。
昔宋太宗上元宴群臣,见楼下士民喧集,指谓辅臣曰:
“五代生民凋瘁极矣,不意今日富庶如此。
”辅臣对曰:
“辇毂之下易见有余,都城之外例有民不聊生者。
”上为之怃然。
今日之清,何以异此。
救敝起衰何从着手,能歙国奢示俭,国俭示礼乎?
能驱逐末尽缘南亩乎?
能秉光明烛照流亡之屋乎?
能使市无佩犊、野有驯雉乎?
力所不能为而时所不及为者种种也。
予所以顾影汲汲,惜阴爱日,留一日为一日之事,宽一分使民受惠一分,聊以尽吾心,以莫负上台委任之重而已。
予猥以匪材拔,自先帝绾银黄而付民社者有年,每思报称无地,今日借以慊梦魂,酬知已,又乌容已哉。
志成,敬题数语,使后之览者肯以不佞之心为心,则清民庶有瘳乎。
予旦暮望之矣。
练水贺王昌序
孔大参序
志以考盛衰,观得失,政教于是出焉。
临清自元开渠通运,明初复加疏凿,为挽漕之喉,为萃货之腹,舟车络绎,商贾辐辏,天下之行旅出乎其涂,岿然一重镇矣。
由永乐以迨我朝,临清置三仓,岁受山东、河南之粟,以节漕力,户部官属莅之。
国家凡有营建恒需砖,临清因帆樯之集而以砖附之,设工部营缮司员外郎于其地,督征砖价,分窑成造,输之京师。
宣德十年,置清源关榷税,以御史领之。
弘治初,户部岁出主事一人。
景泰以来,屡以文武重臣奉敕临莅。
天顺间,以中官为镇守,为督饷,更代数十年不绝。
备兵则有东昌,道武有总戎,设左右中前四营,游守各四员,额兵四千人,由是兵民错处。
丰阜之余,习于侈靡,后渐裁并,而市廛日亦衰落。
康熙癸丑岁,州人孔大参序
王俊序
旧志,不胜俯仰之感。
迄今又八十年矣。
乃民贫而俗尚不易,仆亦绮罗,婢皆翡翠,陈歌设舞,不必缙绅,婚丧之仪越礼逾制而不顾,骄奢相效,巧伪成风,岂独外腴中枯已乎,识者有隐虑焉。
俊承兹土之乏,思所以维之,而材力弗逮,七年之久未能有所移易,彷徨怵惕,中夜自讼。
因志之成,爰书之以彰吾失,冀后之君子力为补救焉。
念我皇上视民如伤,各宪臣一体,敝政尽除而民间生计转蹙,年谷屡丰而市价未甚平减,此不独一邑为然,而清尤甚,牧民者其何以筹之。
志为类二十有六,山川、漕运、人物、列女,手自编辑,他类之搜罗荟萃,则同寅李蔚林之力居多。
虽然,敢曰:
可以信今而传后载,览者或于盛衰得失之故微有征焉,已尔其详,已具凡例,兹不载是为序。
乾隆十四年己已十二月知临清州事娄东王俊序
乾隆壬寅重修志序
张度序
乾隆四十一年,皇上用大臣议进临清为直隶州,而属以武城、夏津、邱县,体崇事殊,非复属东昌。
时比且旧志之修,距今已三十余年,岁丁酉,部檄曰:
其修州志。
顷,宪檄又督催严,度适承乏于此,其何可复诿。
考之古天子巡守,命太史陈诗观民风,命市纳贾观民之所好恶。
而周礼地官土训掌道地图,诵训掌道方志,王巡守则夹王车,是盖志书所由,而守土者之职即于此具焉。
固不徒备史馆之采择已也。
我皇上东巡、南巡回銮时阅视运河,必经临清,且为驻跸所,然则地方之利弊皆在睿鉴之中,志之修也,其何可以不虔且慎。
夫地域,古掌于封人,志之则欲其经以画也;都邑,古掌于县师,志之则欲其修以固也;志田赋,古载师所掌,则观其任之者何政;志户口、志物产,古闾师所掌,则观其任之者何事,若学校、若选举在古即属乡大夫与州长之职,则欲其以劝而以戎,赞废而赞兴也。
人物是志,贤者在焉,所当尊;列女是志,风化关焉,所当旌。
至于仓储、关榷,一则生民之命脉,一则国家之经费系之,而兵防则又卫国与民者也。
将来皇上南巡,有司以是自述其职守,圣天子即可以是洞察其能否。
然则是志之修,岂徒补旧志三十余年来之典故哉。
度初膺民人之寄,日以此为兢兢,故修志一役不敢少诿,更不敢不虔且慎,而时思靖共其职以上报也。
署知临清州事红亭张度序
临清直隶州志序
邓希曾序
书与志同起于一时,皆自包牺氏始。
盖天下之大经大法必籍志而详。
志即考也,自龙门扶风立史、志书,遂为正史定名。
江淹云:
修史之难无出于志。
矧其为郡邑志乘,备轩之所采,恭记时巡,观民好恶,尤宜考核精详者耶。
我圣天子建极之四十一年,特进临清为直隶州,按清渊自汉置县,逮明孝宗朝迁秩为州,以属东昌。
自元开渠通运,为挽漕之咽喉,当舟车水陆之冲,固商贾辐辏之区也。
且近畿南数百里间,沐圣朝之休养教化,浃髓沦肌,风俗民心悉归醇厚。
凡夫仓储、关榷、户口、田赋、学校、屯卫,莫不修举,是皆我皇上湛恩汪之所致,莅兹土者有不欢忻纪实以扬休命于无疆也哉。
希曾承乏是州,值前任张公修志未竣,因于公余,细校其鲁鱼亥豕,编辑考订,付梓以踵其成,并恭纪迩年来我皇上南巡回銮御制诗及五十年加恩赏给两月口粮。
凡臣民之感戴皇恩于靡既者,皆司民牧者之所宜拜手而扬言者也,若夫搜罗荟萃,则同寅张公之力居多,而迹之散见于前志者,悉可顺而摭也。
夫我朝重熙累洽,桑麻井里,无一不廑,宵旰之深衷,而德洋恩溥足以信今而传后者,尤宜敬谨备书以为志乘之纲者也。
爰撮其要以补前志之所未备焉,是为序。
乾隆己已知临清州事宛平邓希曾序
民国临清县志序一
余驻兵临境三年,于兹戎机之暇,考察是邦文献,而道听途说,莫衷一是,盖县志之缺修者百数十年矣。
自前清末造继修者凡四次,或浅尝而辄止,或半途而中辍,或功匮于一篑。
良以地处通津,政事綦繁,而又数经兵燹,载籍多缺,陵夷至今,万绪待理,已有刻不容缓之势。
若再蹉跎岁月,坐令掌故销沈,后之人虽欲搜订,亦何从而求之者。
二十年夏,邑绅张秋潭首倡重修县志之议,余闻之,喜其事而知其难,并皇然于主编之人选也。
乃采访久之,编纂久之,甫经脱稿,而邑之名流、文士佥以为未当。
于是,推翻前辙,改弦而更张之。
期年成书,就正于余。
余涉猎一周,见其条目分明,叙述详尽,草创、润色两有可观。
凡地理、人事、政治、经济、教育、实业,与夫今昔代谢之关,文野递嬗之迹,无不穷源探本,博考而备书之。
洵现代之作品,非徒以述古称也。
有志文献者,庶几得所问津焉。
第二路民团军总指挥赵仁泉书
序二
鲁西重镇,古称清渊,县志失修百五十年,文献无征,掌故就湮,大雅不作,考订维艰,重修数度,终未成篇,寂寂至今,遗憾当前。
翳自麟经绝笔,信史无传,杌志乘,同病相怜。
后有作者拘虚谬牵,略今详古,故辙同沿。
惟是时事风云变迁,民俗国政沧海桑田,墨守旧株,宁非枯偏。
幸于去岁,提议重编,此邦人士,共任仔肩,搜罗散失,力瘁心研。
经年草创,润色精妍,义取乎时,例不背先,洵称杰著,非同偶然。
第二路民团指挥部参谋长申景苏识
重修临清县志序
余阅临清县志,所载皆百余年以前事,自清乾隆末叶以迄于今,文献无征,读者憾焉。
民国二十年夏始有续修之举。
第事迹中阙,得诸父老传闻又语焉不详。
且时易事殊,国体更易,采录今事似尤有重于考古者。
是以当局诸局君子博访周咨,阅时三载,一再易稿,旧者宜补,补之;新者易增,增之;附图备像,列表补注,凡五十万言,目十有二,计日可付梓矣。
是编之作也,名虽为因,实则为创。
幸诸君子竭其心智,汇集成书,不格于旧例,不务于词华,事征诸实,义取乎时,举凡考询所获及与近今社会、经济有关者,莫不类分项别,井然有条。
故政俗之沿革,文化之升沈,民生肥瘠之原,商业赢亏之数,无不胪陈梗概。
诸君子之有功是邦文献者,不亦多乎!
是为序。
中华民国二十三年十一月,实授临清县县长兼督修徐子尚敬题
重修临清县志序
县志者,所以志一县之事,国史之具体而微者也。
惟自麟经绝笔,吾国数千年来有君史而无民史,有官府史而无社会史。
凡秩官、乡贤、勋阀、选举、科第人物,大而升迁去留,小而秩闻琐事,靡不旁求博征,记载精审。
而于政俗之变迁、文化之升降、经济之赢缩以及农、工、商业之演进与衰落则略而不书,或语焉不详,其失也,详人而略事,重古而轻今。
参观各县志乘,今昔同辙,如一丘之貉,非独吾县旧志为然也。
虽然,专制之朝,政体所限,非此不足称信史,非此不足征文献,稍违其例,则歧而外之曰:
野史;夷而弃之曰:
稗史,入主出奴之见演为风气。
后之作者又多顾忌,瞻徇而莫敢独异,于是乎直笔绝而史道荒矣。
不知《春秋》为史家所宗,而桓正文谲,所载莫非时事;《诗》、《书》开纪录之始,而《豳风》无逸,立言不遗农村,舍此而言史是直为陈人塑偶像耳,为官吏作年谱耳,然则志何补于县,县亦何贵而有志哉。
记有之,曰时之,为义大矣。
今者国体非故,思潮更新,学术事业进步蒸蒸,均有瞬息千里之势,若生今反古,墨守古株,更何以觇世变而应时需者,此吾县续志之所由作也。
然而作志难,作临清志尤难,续作临清县志于今日则难之又难。
临清以冲繁疲难之地,当汶、卫交通孔道,其事赜,其俗殊,其因革治乱波逐而云诡。
虽假以时日,广为搜订,而挂漏之讥犹所难免。
况县志自清乾隆五十年失修,百五十年中迭经兵燹,图书典籍半付灰烬,采访、编纂势处两困;加以民国二十年来,戎马倥偬,地方多故,档册缺残,稽考棘手;而又名流凋丧,秉笔无人。
于斯时也,述往事则传闻异词,纪新闻则朝兴夕革,其中困难实百倍于邻封,亦势之无可如何者也。
二十二年夏,郡人议修县志,复奉省府通令,规定修志大纲。
梅以菲材,滥竽斯役,汲深绠短,知难胜任,惟本管见所及,为之网罗散失,考察现状。
历时年余,与张君秋潭、王君晋庭、孙君东阁分任而共成之,志类二十,凡五十万言。
于人群代谢、社会文野,言之缕缕,俾后之读者得以明其乘除递嬗之迹而知所改进,聊以存一邑之掌故而备国史之缩影。
义取乎时,言不择雅,辞费之嫌,未遑辞也。
民国二十三年十一月邑人张树梅识
重修临清县志序
民国二十三年一月,山东省府主席韩公以方志之修关于地方政治、文化者至重且巨,于是通饬属县各修厥志,无久无近,克期赴功。
笙以其时适与于临清县志编辑之役。
未匝年,志书告成。
同人等以笙从事斯役较久,今幸观厥成,对于修志之经过与同人之指趣均不可以无言,笙辞,不获已,乃曰:
邑志者,上以供国史之搜讨,而下以征地方之文献者也。
顾期间,今古异时,质文异变,因革异俗,新旧异宜且也。
事不核不足以信今,言不文不足以行远,然则操觚之士欲兼三长而衷一是,盖綦难哉。
临清县志自清乾隆间重修后,距今殆一百五十年矣,中更多故,简册荡然。
光绪以来,屡议兴修而未果。
民国二十年,邑人张君秋潭始倡议重修,乃招集各界人士开会议决,筹备进行。
次年迄今,笙以菲材与侯君介石、张君仲修、孙君东阁等先后担任编纂。
惟兹事体大繁重难膺,自愧疏庸,见闻不逮,兼以取材未富,参考乏书,备检阅者除省志、县志及其他县志三两帙外,概属缺如。
于是,同人撰述下笔为难,往往因一例之商榷,一事之搜求,智尽能索,各瞠目不作一语。
有时忽矜得解,相视而笑,振笔即书。
曾不逾时,又成刍狗。
以故分门别类之中,或再易稿而始定,或三易稿而犹弗定,甚或审定以后已发缮矣,因新有发现,久定者又忽而难定,人或讥为道旁筑舍,而不知实其难、其慎,未敢掉以轻心也。
昔刘知几作《史通》,谓:
载笔难。
其人章实斋论修志,谓:
义例不可苟然。
则处道丧文敝之余聚,三数章缝,吮墨濡毫,妄意千古不朽之业,可谓无人矣。
当时指摘,其又奚辞,顾载离寒暑,卒底于成,事务翔实,言戒荣华,是编体例,虽未能登著作之堂,然以备一邑之掌故而副省宪之殷心,舍是又将何以哉。
清平王贵笙序
跋
按临清有志创始于嘉靖方晦叔先生,自清康熙壬子知州于公睿明修之,乾隆己巳知州王公俊续修之,壬寅知州张公度又续修之,迄今已百五十余年矣。
矧其间,又经咸丰甲寅之变,文献沦亡,有心人实抱殷忧。
光绪中叶,知州陶公锡祺聘名翰林尹皋卿主讲临院,慨然兴修志念。
于是,征张君贤庭、靳君西樵为采访,并拟以赵孝廉素堂为监修,未举行而尹归道山,陶亦去任。
知州庄公洪烈任内又拟兴修,乃聘名孝廉赵子开为总纂,赵与吾钟师少甫为癸已同年,予癸已荐卷又与赵同出,向笃生师房。
故赵之纂辑,吾与钟师兄吉人得左右赞襄之,三载稿成,订为五册。
方拟镌板,而吉人考膺司选,又擢拔贡事遂寝,其稿本保存于予家者有年。
至民国十年,绅民正拟以赈余重行修志,推陈君月林主其事,适陈之高足沙君月坡为陕西教育厅长,迎师赴陕,及旋临未年余而陈又殁矣。
近缘张君秋潭等发起,邀集合邑士绅组一重修临清县志局,予又得滥竽其间。
癸酉春,初稿成,予携赴济南就正于孙君介卿、沙君月坡,均主张尚须修改。
维时,予在济抱病两月,几以身殉稿,幸蒙天佑,得完璧而归。
呜呼!
抱遗订坠之功予虽不敢自居,然回想经过波折抑何其多也。
今志成,予不禁额手称庆,并略陈颠末附于册尾。
至其中之微言大义,诸公弁首之序早已揭明,奚待予言。
邑人崔长楷谨跋,时年七十有四。
重修临清县志后序
民国二十年秋,宝贤以联立乡师事由省回籍,适邑人张秋潭等有重修县志之举。
二十一年冬稿成,付修志委员会审查,佥主修改,并推予与于修改之役,予辞,不获已,乃勉强任职。
予于志乘之学无研究,然窃以为时代既非昔比,修志者若但循旧例不知变更,势必贻讥通方之士。
故此次修志,文字力求浅近,事类必务简赅,其间因革损益总以不背时代有关社会为主旨。
自二十二年夏着手修改,迄二十三年秋始行竣事,志目较前稍更,内容亦视昔加备,并增图像一项。
凡名胜、古迹、碑匾、佛像有关于一县文化者,罔不搜集拍照,制铜版以刊诸志端。
地图除全县区里图外,并请专家绘制城区、河流、土质详图各一,无不精工明确,了如指掌。
总计此次修志自开始采访至印刷成功,为期将近四载,用款尤复不赀,可谓作始简而将毕巨矣。
志既成,爰述其巅末如右,至各志目之范围及编纂之体例,前序并凡例中论之已详,兹不复及云。
中华民国二十四年四月孙宝贤序于联立乡师
清户部员外孟凌云《重修文庙记》
岁戊子夏,余衔天子命督储清渊,下车之次日,谒先师庙。
甫至其门,见栋折宇摧,垣颓壁破,无复肃穆文明气象。
及趋而进,戟门以外一望皆残瓦败砾,行人往来成路,甚至牛羊得入而牧之。
迨再进而拜下,既毕,入瞻先师像,则风穿雨湿矣。
出而观两庑,仅有斜欹将仆者十余间,其余则数椽零乱,倾土丘墟矣。
一时跼蹐靡宁,中心忡忡,退而有重修志,无奈清渊叠遭兵荒,物力匮竭,兼之人心惑于缁衣黄冠,奉尼父不佛老,若余惧轻举弗克臻厥成也,乃己之然而中心忡忡者实靡日不然。
迨明年己丑春丁祀前一日,余再谒先师,愈不胜跼蹐靡宁中心忡忡也,遂决意为重修计,而乃谋诸兵宪周公、榷关尼公钱公、董陶霍公,群欢然捐赀(资)以助。
即大将军宜公初不以学剑学书作分别观,慨捐重资,且属其麾下之参戎如张公王公曹公包公,罔不乐输。
其余官兹土者自司牧以迄驿宰,生兹地者自绅衿以迄庶氓,其中如吏胥商贾,心有同然,各捐有差,而殿庑门垣于是乎次第告成矣,余之中心忡忡者于是乎少降矣。
然亦但求此心之安,余事毕矣,乌乎记将谓余重修之意为称其道颂其泽乎?
夫尼父之道泽如日月经天,其自为昭垂者,六经具在,其代为昭垂者,有司马迁世家等书其所记载,虽薄海内外阅元会运世,无不共见共闻,奚用余记!
为将谓余重修之意,为崇其功报其德乎?
夫历代纶(糸孛)之辉煌,爵位土田之颁锡,天子临雍,诸侯莅泮,春秋匪懈享祭,不忒我朝更化立法,独至吾尼父,其尊师重道更度越往,古其所为崇报者亦綦隆矣,更奚用吾记!
为然则称道颂泽,崇功报德皆非余重修之意,皆非余记之之意也。
然则余乌乎记哉亦曰(羹)墙见尧,河洛思禹,今新庙翼翼,或学者睹庙貌游宫墙,升堂入室观像瞻容,其景行希圣之念,惕然而感,油然而兴,未可知也,或曰:
此特感发后学事耳,非甚裨益吾尼父,而何以未修而中心忡忡,既修而中心既降也。
余曰:
否。
尼父志在《春秋》,行在《孝经》,其著书立说,殷殷切望来兹者,无非欲其灯灯相续,圣脉不断耳,使学者果能由兹而景行希圣。
吾知煌煌大圣,在天之神,定欣然而慰,若是乎感发后学,以仰慰大圣,是余所为重修之意也,是余所为记之之意也,是为记。
斯举也,于四月初十日鸠工于十一月初十日告竣,凡役二百余日,修殿庑斋所暨门共六十六间,所需竹木砖石钉灰丹漆共用金一千二百两有奇,司出纳者为东昌道鉴纪官张允武,董其事者为本部委员高熙元,例得并书。
(原文载于民国张树梅王贵笙《临清县志》艺文志传记第五十八、五十九页。
)
注:
戊子:
戊子年,1648年,清顺治五年。
督储:
户部督储分司。
清渊:
临清设县始于西汉,时称清渊县,隶属冀州。
谒先师庙:
“按旧志,邑宰下车之始必先谒庙。
平时每值朔望亦例行谒庙典礼。
”见于《临清县志》礼俗志祀典。
己丑:
1649年,顺治六年。
春丁祀:
在祭孔典礼中有“春秋上丁两祭”,唐太宗时期,定于每年的农历二月(仲春)、八月(仲秋)的第一个丁日,为祭孔日。
《临清县志》载孔庙配祀的有“四配”(复圣颜回,述圣孔伋,宗圣曾参,亚圣孟轲),从祀的有“东哲”6人,“西哲”6人,“东庑先贤”40人,“西庑先贤”39人,“东庑先儒”39人,“西庑先儒”38人。
四月初十、十一月初十:
分别为1949年5月21日和12月13日。
前后累计为207天。
周公:
周日宣《临清县志》秩官志历代名宦传载“周日宣字明吾,辽东人。
顺治五年,兵备东昌,端方慈惠,吏肃民安。
与总镇宜永贵协力筹画,兵民调和,地方安堵,士民感颂。
”
大将军宜公:
总兵宜永贵,《临清县志》秩官志历代名宦传载“宜永贵字小泉,辽东人。
赋性刚正,任事忠勇,取严一介,时兖东二郡州县五十余处被寇贼,永贵忘家忘私,数百里寇气尽扫,招安者十余万人。
州人德之,建祠岁时致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