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谭》第八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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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谭》第八讲
《菜根谭》第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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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根谭》第八讲
一个多月,主要是讲《菜根谭》里有关贤德部分,就是怎么生活,怎么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用《菜根谭》的一句话来说:
处治世宜方,处乱世宜圆,处时济之世宜方圆并用。
以这个为纲,退可守,进可攻,展开自己的生活,展开自己的人生。
当然,里面还涉及到方方面面,种种顺逆、荣辱,怎么料理好自己的价值观念,人生观念都很重要。
入世方面也讲了不少了,现在给大家讲点出世的。
所谓“出世”不是到庙里去出家当和尚、当道士那种出世,我们要的是一种出世之心来办入世之事,自己要有一种情怀,怎样养就这种情怀?
我经常说,要有“庙堂气,英雄气”还要有点“山林气”。
如果一个人有了一点“山林气”,那么我们在这么一种现实社会人生之中就会生活得很滋润,很潇洒,很逍遥,很自在。
另外,山林气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功能,它的智慧,它比入世还要高明一些。
为什么呢?
因为山林气往往是超越了具体的矛盾是非,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以这么一种眼界,这么一种超然胸怀来面对自己身边的人和事,那你的确就比别人高明了。
一个人不高明,往往是当局者迷,陷在固有的矛盾环境之中,打不开胸怀、打不开眼界,被约束在小圈子内,被约束在狭小的半径之内。
如果我们能敞开自己的胸怀,放宽自己的眼界,那我们人生的半径就大得多。
只有自己的半径越大,生存的空间才会越大,自己的思维空间也才会越大,智慧也才会越大。
严格说起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达到了这么一个境界以后,你的人事圈子也就不一样了。
你天天与神仙打交道,驾云头飞来飞去,逍来逍去,那日子的确不一样。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宣传这么一种人生情趣。
我们应该有“庙堂气”,你要料理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当领导的,不管是在机关还是在公司里边,没有必要“庙堂气”就没有规矩,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就办不好事。
还应有点“英雄气”,就是要有点豪侠风范,很多人听了豪侠之气觉得很鼓舞,自己都有点阳刚之气了。
有了“英雄气”活得就不窝囊,能开拓新的更大的空间,不会只看鼻子尖那点事了,你也就会团结更多的人,你也就有“人格魅力”。
当然,这一切都得有“山林气”来滋润。
如果没有“山林气”,“英雄气”也好,“庙堂气”也好,你弦绷久了要断,而“山林气”有股神仙气象,严格来说,它是一种观念的美化,一种升化。
这种美,这种高,可以说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愿望。
象《红楼梦》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
”与富贵功名比哪个又不愿当神仙?
秦皇汉武,当了皇帝还想长生不老,找神仙药,要当神仙才舒服。
历史上很多达官贵族、富家子弟富贵不要,甘愿到寺庙去出家,或去当个“隐士”,找个山谷躲起来,作什么呢?
他就觉得有一个比功名富贵更高的东西在激励着他。
有这个更高明的东西,他就愿意放弃他已有的这一切。
我们在看中国历史,真正放光的,在政治军事了不起的人物都是有山林气--神仙气的。
我们的老祖宗黄帝,就是在崆峒山学道,而后“白日飞升”。
黄老之术,道家的“老子”是神仙之祖,《道德经》最高智慧的学问,是神仙都要学习的。
孔夫子在《论语》中也有好大一堆隐士,汉朝的张良是帮刘邦夺天下,建帝业的准神仙;诸葛亮,成都人最熟悉,你看在《三国演义》中诸葛亮既不象是军事家、也不象是政治家,而更象是神仙。
历史上还有很多,包括讲台背景上的“竹林七贤”,尽管他们生活在一种政治极其残酷的时代,处曹魏政权向司马氏政权过渡的这么一个时代,并且大多数人都是一种悲剧,都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但他们的作品、他们的人格仍然展示一种“美”,仍然是一种神仙气。
且不说李白的诗歌、苏东坡的诗词,我们感受到的是什么?
他们在文学史上留下美谈的是什么?
最有境界的是什么?
我们大家拿到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乃至更早的《文心雕龙》及一些文学、美学的巨著,大家看,都有山林气。
文章写到上品要有山林气。
第一百一十九则学贵有恒道在悟真
凭意兴作为者,随作则随止,岂是不退之轮?
从情识解悟者,有悟则有迷,终非常明之灯。
“学贵有恒 道在悟真”,不论是出世之道也好还是入世之道,都有一个“学”的过程,这个“学”的过程就要有恒心。
《易经》里面有个卦叫“恒卦”,恒卦说:
“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
观其所恒,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这是恒卦的原则,给我们指明的一种境界。
在“益卦”里也说过一句:
“立心无恒,凶。
”易经有几种“凶”的说法,其中有一种就是“无恒”。
我们看社会上很多人,豌豆心尖屁股,做事情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老是“见异思迁”,拿相法来说就是犯“驿马心”,老是坐不稳。
这些人就是永远变来变去,你要想他事业有成是不可能的。
真正有成绩的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怕你不能“持之以恒”。
当年毛泽东在谈读书时说过一句话,“坚持数年,必有好处。
”我上几次也都说过,你唐诗三百首,你就每天背一首,只要能坚持,能“持之以恒”不到一年你就能把唐诗背完了,那你走到外面去好风光。
说起朱很简单,每一个人都可以办到,把这个好事弄到手,但你有没有这个“恒心”,在座各位有谁能把唐诗三百首背完?
我也背不完。
你要在这方面有成就,不要说其他了,只要你能够背完唐诗三百首,那你造成的效益不比现在的超女们差。
可能媒体的、报社的、电视台的天天都要在你后面跟起,喂,背一首嘛!
你能把《古文观止》几十篇文章背下来?
但是说老实话,现在的人与以前的人不能比,比不得,老是心平不下来静不下来,不能认认真真地干一件事情。
如果能够认真踏实地坚持或一年,或两年,或三年,在一件事情上不易不移,我相信绝对会有极大的收益。
用现在的话来说,破吉尼斯记录太容易了,关键是你能不能持之以恒。
这里说“凭意兴作为者,随作则随止,岂是不退之轮”,这就点到我们世人的一个麻烦,我们做事情都是随意性太多,今天兴趣来了去打麻将就打麻将,去唱歌就去唱歌,或者今天兴趣来了要做这个生意,舒服就去做。
特别是有在幼儿园或读小学的家长们,我看他们是最头痛,为什么?
一会想起了要让娃娃学美术,拿起画笔找个美术老师,要拿几级;一会又是学钢琴,又是几级,买架钢琴嘛;一会又是书法,一会又是舞蹈,一会又是奥数,一会又是节目主持人比赛,反正这娃娃就成了“万金油”,变来变去,弄来弄去,反而小孩子一样都没有学好。
我记得盐道街中学前几年有一个女生很了不起,其实她的成绩也未必很好,她就一个爱好,就是做蝴蝶标本。
那时家里一套二的房子不大,就50多平米;父母的工资一共才一百多块钱,但是坚持了十多年,只要是星期天就到外面去捉蝴蝶。
十多年下来,她的蝴蝶全世界第一。
高考的时候,北师大生物系的立马把她录取了,考试都免了。
把箱箱里面的标本也都搬过去了。
只要干好一行,说老实话,你把蚂蚁多搬些到家里,只要持之以恒,也能成天下第一,关键是你有没有这少恒心。
我们不能只凭兴趣而来,大家自我好好反省一下,我们所作所为是不是随“兴”而起的?
兴致一来就去做,那兴致万一退了呢?
易涨易退山溪水。
你兴趣一退,以前的投资、以前的付出全部化为乌有,太可惜了!
所以“凭意兴作为者,随作则随止,岂是不退之轮”,你要想车轮不倒退,不可能的。
用佛教的话来说:
得“不退转”,这可是菩萨的本事啊。
这是一得永得、一劳永逸,到了那个境界后就不会堕落了。
我们所做的事情,成功以后就永远地成功。
当然,我这里讲的“凭意兴作”还要申明一点,就是要善于掌控自己的情绪。
如果一件事情,你没有兴趣,你绝不会去干,特别是给年青人选项目或选专科之类的,喜欢什么你能给他敲定?
有时娃娃与父母是反的,你认为自己人生经验丰富,干这不好,干那要不得。
但娃娃凭其兴趣,要这个不要那个,不听父母指挥。
虽然有的屈从于父母的意向,选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但自己没有雅兴,根本读不好。
反过来,如果父母支持娃娃情趣所在的专业,那他就一定会做得比较好。
只有兴趣才能够承载他长久的运行。
人的兴趣都很多,很丰富,但在我们一生的事业之中应有那么一两件稳定的情趣,这种稳定的情趣可能伴随我们一生。
如果在这种稳定的情趣上下功夫,培养自己这方面的专业,那么在这方面你就绝对会干得很优秀。
有些“情趣”是今天来了明天就没了的,这种就认不得真。
就要把这种来来去去的假情趣看懂、看破,不要受自己假情趣的障碍,不要跟这假情趣走,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则。
“从情识解悟者,有悟则有迷,终非常明之灯。
”这对一般修学佛法的人我要多说几句,有不少的人都认为自己大彻大悟,明心见性了。
首先,这个明心见性你是用什么来见性?
是用第六识,是用我们的理性、理智、分别心来见的吗?
哪怕你悟得千真万确,也仅是解悟。
我们的注意力放在A这个问题上的时候,通过逻辑和理智了,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我的注意力放在B上的时候,又可以把B这个问题解决了。
它是根据我们的注意力,处理我们的用心所接触的对象。
很多人把这个“悟”当成一种理论对象,把“道”作为一种理论对象,能不能够就理解了呢?
能不能够就破译了呢?
当然能,那么多书,佛教三藏十二部,道教的,儒家的,那么多,还有各行各业都有这些专门的书籍,有的就写得非常好。
但这叫“知识”,你可以学懂这门“知识”,学精这门“知识”,但你未必就“悟”了这门知识。
我经常打比喻来说,初中的学生都知道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一般的大学生又有哪个不知道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公式,并且绝对会正确理解。
你正确理解了,你就是牛顿?
你就是爱因斯坦?
不是!
你没有参与得出万有引力定律的思维过程,没有参与得出相对论的思维过程,没有这方面的辛劳,你不是创造者,只是现成的享受者,享受前人的研究成果而已。
上次讲《中庸》,在龙江书院论坛上,有人就“喜怒哀乐之未发皆为中,发而皆中节之谓和”,把香港圣一法师讲《中庸》那一段,用佛教禅宗所讲的那一段贴到论坛上去。
我不知道田潞怎么理解这一段,所以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好好看这一段。
这些外面的人不知道还说极好,说这个老和尚说得极好。
这个就说明“解悟”和“实悟”的区别。
解悟是第六识,是理智上的东西,理智上是“审而不恒”,念头来来去去,一个又一个生灭不已,还要转移方向,一会向东、一会向南、一会向西、一会向北,方向就象镜头一样调换方向不断地瞄准新的对象,但它要休息,要充电,累了还要睡觉。
“审而不恒”,既然“不恒”就没有连续性和稳定性,也没有持久性,更不能“打成一片”。
你想到这个事情就“悟”了,想不到就忘了。
另外还有一个,就是人都要老的,很多大学者到了晚年的时候,以前的光辉是全部没有了,成了一个痴呆汉。
且不说那么严重,但已眼不能用耳不能听,心也不能用了,你自己的思维以前是奔八,现在是奔二,甚至连奔二的本事都没有了。
记忆力退化,思维敏锐钝化怎么办?
你理智的记忆所解决的问题,它不是稳得住的。
它还是属佛教里面的“生灭法”,是因缘而起的。
所以这里说“从情识解悟者,有悟则有迷,”解悟者仍然有迷,你把这个问题悟了,还有别的问题你并没有悟到,可能还迷在其中。
用爱因斯坦的话来说,已知的半径越大,所接触的未知空间就越大;已知的半径越小,所接触的未知空间就越小。
大家想一下这个问题,“悟”,悟的对象是什么?
由什么来“悟”?
为什么有悟就有迷?
迷和悟是手心手背。
我在佛学院上课时,我给学生们开了个玩笑,我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
一个佛字,另一个我都不认识的,是自编了一个字。
我问这个“佛”字认识不?
大家都认识。
我说,能认识也并不能说明你们的佛性就增加了一分。
那个字认识吗?
都不认识,不认识你们的佛性也没有减一分。
你们都是聪明人,不认识,佛性没减少,能认识你们的聪明也没增加一分。
你懂与不懂与“这个”毫不相干。
那些优秀的理工科博士生对文科的甲古文,他未必能认识,但不因为他不认识甲古文他就不是优秀的理科博士了。
而甲古文的大专家,都当了博导的,对工厂里的技术小问题也未必搞得懂。
他搞不懂也不影响他仍然是大师。
所以,我们怎样看这些问题?
要把这些看明、看透,要找到自己的落脚点。
这里提出了一个“常明之灯”,什么是常明之灯?
从“情识解悟者,有悟则有迷,终非常明之灯”。
这就是问题,什么是常明之灯?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盏常明之灯在我们生命之中燃烧,在我们精神之中燃烧,在整个世界大放光明。
但是我们知道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它是什么?
有没有人能找到自己的“常明之灯”?
没人举手、没人回答。
我举一个庙子里的故事给大家感觉一下:
唐朝时有两个大师,道吾和尚和云岩和尚,道吾和尚问云岩和尚:
你看庙里的千手观音,千手千眼,每个手心上都有一只眼睛,哪一只眼是正眼?
云岩和尚回答说:
这个如晚上没有灯,黑里摸枕头,“如人夜里摸枕头”。
道吾和尚说,我明白了。
云岩和尚问他,你明白什么?
他说:
遍身是眼。
大家想一下,在漆黑的晚上,眼睛看不见,手摸到枕头,那手就是眼睛嘛;脚蹬到枕头,那脚就是眼睛仨;背靠着枕头,背就是眼睛。
都知道那是枕头,用不着你拿眼睛去看。
当年成都有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唐瞎子”,在桂王桥住家,两口子简直不得了,都是瞎子,但做饭、炒菜、弄蜂窝煤、炒肉丝肉片、回锅肉、蒸肉,比眼好的人还做得精美。
我到他家去看过,我说,唐老师的眼睛好用啊!
他说,我一身都是眼睛。
但云岩和尚说,遍身是眼还不对,只说了八分,不是十分。
道吾和尚就问,十分是什么?
云岩和尚说,“通身是眼”。
通身是眼,里里外外都是眼。
大家想一下,我们这个“常明之灯”是什么?
好好去感觉一下。
这个“常明之灯”,不管你当皇帝也好,当讨口子也好,当亿万富翁也好,当打工仔也好;不管你是八九十岁的老头子,还是敖敖叫的婴幼儿,每个人都是有的;这个不论富贵贫贱,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
这个就是我们的本钱,无价宝。
大家想一下,如果没有怎么办?
没有这个东西你当了皇帝怎么样?
让皇帝把“常明灯”交出来,他肯定不愿意。
有的人说,我给你一个亿,你把心脏换给我,把五脏六肺都捐给我,可能他也不会同意的,他也不会有那个雅兴。
生命、精神比什么高官厚禄更为珍贵。
第一百二十则为奇不异 求清不激
能脱俗便是奇,作意尚奇者,不为奇而为异;不合污便是清,绝俗求清者,不为清而为激。
大家好好感觉一下这些味道。
《菜根谭》里还有一句话,我们没有讲到,很重要:
“诡谲怪诞非至人,至人只是常”。
我们经常说“平常,平常”,“平常心是道”。
我们经常说“中庸,中庸”,这个“庸”是庸庸碌碌,平庸无奇。
“诡谲怪诞”,我们经常看到一些哗众取宠的,装神弄鬼的,自称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
儒释道三教对他们来说,他们都是走到偏风,走向了异端,都不是真正的至人。
最高境界的人,真正得了道的人都是“常”,最高明的人,最高妙的是很平常的。
我们至圣先师孔夫子,他也是人,他每天要吃饭,他也有他的喜怒哀乐,他很讲究,讲究什么?
讲究卫生、讲究礼节、讲究温良恭俭让,讲究仁义礼智信,经常是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你看讲究多不多。
在语言上,行为上有种种讲究,这种种讲究都在平常之中讲究。
“割不方,席不正,不食”,请他作客,位置没摆正,肉没摆标准,他还不接受招待,很平常但有脾气。
关键是我们要能“脱俗”。
现在一般的人之所以是芸芸众生,就是俗气太重,俗情太多,一天到晚卖儿卖女的事情纠缠自己,理不清放不下。
我们怎样使自己的心情、情绪、价值观念能够脱俗?
脱俗关键是你的价值观念。
我们今天是讲“山林气”,讲出世之道。
出世之道有一大特点,就是价值观念不同于入世之道,它与入世之道的价值观念有一定的差别。
入世之道讲的是上进,上进的目的是什么?
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有个崇高的目标,这个目标是为公不是为私。
如果是为私,连入世之道都不够格。
因为是谈入世之道,不是谈入世之术,所以我们要明白。
而出世之道,一般是独善其身,入世之道是兼济天下,是相反的。
独善其身不为世间的功名利禄所动,超然世外,这就是价值观念很大的区别。
如果你是行入世之道,兼济天下又怀着私心、怀着私利,那么你就“俗”了,你就进入了匹夫匹妇的行列,天天去计较,天天去索取报酬,天天与人攀比,天天陷入喜怒哀乐之中,那你就俗气了。
真正入世之道搞得好的兼济天下,他一般是能超越俗气,他才有大人气象。
我经常说,入世之道要讲大人气象,出世之道要讲道人气象。
一个人有没有气象、有没有大人气象、有没有道人气象,人家一眼就看得到的。
说老实话,拿点小名小利摆起,看你挣不挣。
一挣就完了,就象驯狗师,好的德国狼狗,你丢块肉它动都不动,差的狗蜂拥而上争得打架。
虽然有点挖苦人,但确实是受过良好训练的人和没有受过良好训练的人,与受过良好驯练的狗和没有受过良好驯练的狗在这方面是相同的。
我们不为一般的名俗利所牵累,那我们就是“奇”。
我以前曾讲过,以前有一种“奇人牙膏”,二十多年前,成都的一位老先生创办的。
但这个奇人一点都不奇。
好称奇人的人也不少,但是不是奇?
未必奇。
好多是很俗气的,只不过把他炒作起来,炒热了就成为奇人了。
关键是要脱俗。
怎么看出是脱俗呢?
真正脱俗的人还不好看出来。
因为现在脱俗的人非常非常少。
以前讲魏晋风度,没有风度你要想奇是奇不起来的,你要想异也异不起来。
但这里谈到:
“能脱俗便是奇,作意尚奇者,不为奇而为异”我在佛学院上课时,有几个小和尚说:
冯老师,我想一夜成名,有没有方法?
我说有啊,也很简单,就看你敢不敢去?
他说,我敢,只要能一夜成名。
我说,人民南路清真寺门口有棵大树,你爬上去,搭一个窝,学一下唐朝的鸟巢和尚,七天七夜不下来,不吃不喝,大小便也没有,这样就闹热了,出名了。
但防暴警察要把你拉下来也就不好说了。
如果不拉你下来,你肯定成为奇人,也成名了。
就像那位在碧峰峡辟谷四十多天的那位,一下就成了奇人。
只要你能去做人所不能做的,要成名太容易了。
你今天发誓,在粪坑里去呆三天三夜,那所有人都来看稀奇了。
现在电视台报到一些为工资跳楼的民工,他们不是奇是异。
搞了一些特异的举动,拿自己的命做赌博,开始也引人同情,后来效法的人多了,大家就觉得讨厌了。
所以我们说“奇”要看你奇在什么地方?
你特意地去整,那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这样搞就不好。
“不合污便是清,绝俗求清者,不为清而为激。
”现在社会上很复杂,繁荣了就难免有腐朽,久在河边站那有不湿脚。
我与一些在机关工作的朋友摆龙门阵,也谈到这方面的事情。
整个风气是这样,环境是这样,你要想不犯错误都有点困难。
怎样在这种情形下不合污?
这是一种功夫,一般的做不到位大家就群起而攻之,把你视为异端,先把你踩扁再说。
中国这五、六百年早就是这样子,也不是今天才有的花样。
关键是你能不能“不合污”?
现在不合污也难,特别是一些权力部门不合污难,但怎样不合污?
这需要策略性,关键是你的价值取向。
你得有一颗高洁的心,这是其一;第二你还有应变的能力,应变的手段你才能不合污。
不合污便是清,在现在这种环境中,“清”简直是比“奇”还难。
但有的人说,我自觉,我是清官,我不爱钱。
我以前的老师——贾题韬贾老就说过,不爱钱说起来都容易,真正是票子给你摞在那里了,不动心、不伸身才算是。
穷人说不爱钱容易,富人说不爱钱就不容易,不爱钱就艰难了。
你能不能把钱捐出来,向希望工程、慈善事业里面捐,也很艰难啊。
所以“绝俗求清者,不为清而为激。
”
当然也有些刻意求“清”,他绝俗而求清。
老子《道德经》说:
“和其光,同其尘”这也是原则,是智者的处世原则。
首先要“明哲保身”,不合污不能伤身,在和光同尘的前提下不合污而保自己的“清”,清高也好、孤高也好都要在和光同尘的前提下,如果你不和光同尘,你还要孤芳自赏,特意去标榜,而且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那你就不行。
到了泸沽湖,你偏要说我们城里怎么怎么样,三媒六证的要领结婚证,你就是有病,那里还有“走婚”制,还是原始母系社会状态,你要把我们这里的搬到她们那里去,不行。
但你把她那里的一套弄到我们这里也不行。
所以说“绝俗求清者,”就象说要现代,你离开了中国的国情,离开了具体环境就成了麻烦。
要慢慢来,就象在十年前,我们这里有人染成这种金头发,那成都人能习惯吗?
而现在遍街都是,多得很也就习惯了,不抢眼了。
当年染发是觉得很恐怖的,要有好大的勇气啊,也的确有点偏激。
现在大家都在染发,你去染一下,不管全染或染几根,大家都不觉得是偏激了。
所以“绝俗求清者,不为清而为激。
”所谓“激”就是极端,过于超前。
中国人讲“中庸”,超前了不好,落后了也不好。
超前了,大家指指点点说你这不对那不对,落后了也要说你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总之随大流,要随俗,不要“绝俗”。
因为“俗”恰恰是我们的生存环境。
我们不能离开这个生存的环境,你离开就要标新立异,大家的说法就多了,另一方面,没有极端的精神,没有极端的胆量,你也“激”不起来。
这本来是讲入世之道的说法,在修学的过程之中,搞好自己的修养也好,修行也好,面所指的是这个:
脱俗尚奇特奇者,不为奇而为异,是异端了;不合污,有的人修点什么清规戒律把自己管起来不合污,便是清,绝俗求清,就不好了,与整个社会和周边环境格格不入,那末就不为清而为激了。
我们在坐的也有一些是追求修行的,追求修行境界的人也可以把这一段仔细揣摩揣摩。
第一百二十一则心需意净明心见性
心虚则性现,不息心而求见性,如拨波觅月;意净则心清,不了意而求明心,如索镜增尘。
我在书院讲课时,经常讲“虚”,讲荀子《天论篇》反复强调“虚一而静”,讲《庄子·大宗师》时,讲“心斋”也是讲“虚”。
这个“虚”在《道德经》里也讲得多,而佛教是讲“空”。
空、虚、无,三个字基本上有相同的地方但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我就不多说了。
我在讲《道德经》时,也提了几个字“致虚极,守静笃”。
为什么要“致虚极”?
我们的背后能看到吗?
墙外能看到吗?
看不到。
这屋里的窗门都关了,你能不能观街境?
不能,除非你有特异功能。
为什么看不见?
因为你的环境不虚。
如果在这前面有个帐子把我们隔离,那我们之间就形成了一个视觉隔障,我也看不见各位、各位也看不见我,因为我们的空间不“虚”。
虚,我们的眼睛才看得见;静,耳朵才听得见。
如果在翻砂车间,铸铁车间,车钳铣刨轰轰隆隆地响,相互说话,耳朵对着嘴巴你也未必听得清楚。
要静,真正静到了极点,就是纸落地、树叶落地都象打雷一样。
所以虚的目的、静的目的是要把我们眼耳的功能发挥出来,发挥到极至。
眼耳实际上是心灵的窗口、仅仅是窗户而已,眼耳的功能发挥到极至实际是我们“心”的功能发挥到极至。
我们平常说的“心虚”是什么?
就象我们问的什么是“常明之灯”,心虚就是常明之灯。
平常我们的心安静过没有?
安静过一分钟没有?
一分钟什么都不想,有这个本事的举手。
一分钟不起一念的,有没有?
睡觉不做梦可能有,休克了可能有。
自己坐在这里,包括早晚休息入睡前、起床前,打打座,眼观鼻,鼻观心,不起一念来体会一下“心虚,心空”的境界,大家要好好去感觉一下这个。
我以前提个一个问题,有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睡觉之前我是清醒的,念头纷纭,千思万想的,突然一下,你睡着了。
没有睡着还在打妄想时到突然睡着这有条界线,有没有人能把这条界线看得到?
另一个是睡着突然一下醒了。
我们在座的人有说睡觉突然“迷”到了,手脚不能动,搬半天都搬不醒,有人说是鬼压着了,有人说是迷着了。
但突然醒了,醒了的明白和你迷了的明白同不同?
还有醒了为什么手脚能动,迷的时候自己也很明白但手脚为什么不能动?
大家好好去想一下,这是生命的妙处。
自己活了一百年是怎样活起的,我的手为什么能动?
脚为什么能动?
你不知道?
我们可以去感觉一下。
当你明白了这些以后要使我们的心空、虚、静就比较容易下手了。
严格来说,我们的心要真正空下来,静下来要有那种“舍得一身剐”的精神,你才能得到这种境界。
我经常说,平常我们的思想自己做不了主,一会想什么,一会说什么,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要那样去想、去说,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喜怒哀乐,管不住自己来来往往的莫名其妙的念头。
既然管不住又要让它不动,行不行?
你有没有这种本事?
你没有这个本事要想“心虚”就虚不下去,要想见性,哪有那个好事情来呢?
所以“不息心而求见性,如拨波觅月”象猴子捞月一样。
所以要见性必须息心,心要死,要让自己的心死,不让它起浪子。
心虚,关键是要息心。
我们一般人达不到这个境界,麻烦在哪里?
麻烦就是自己不能息心。
息心与不息心是一个人掌握自己生命和精神自主权的一个重要标志。
我们之所以还是芸芸众生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把生命和精神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们的思维,我们的情感被动地被自己心中的喜怒哀乐和种种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