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襄幕府纪闻民国辜鸿铭.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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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襄幕府纪闻民国辜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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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襄幕府纪闻  民国·辜鸿铭

  ●卷上

  ○南京衙门

  余同乡李忠毅公之文孙龙田司马,名惟仁,尝诋论曾文正公曰:

“管仲得君,如彼其专也;行乎国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

”余谓曾文正功业及大节所在,固不可轻议;然论其学术及其所以筹画天下之大计,亦实有不满人意者。

文正公曰记内自言曰:

“古人有得名望如予者,未有如予之陋也。

”或问:

“于何处可以见曾文正陋处?

”余曰:

“看南京制台衙门规模之笨拙,工料之粗率,大而无当,即可知曾文正公之陋处也。

  ○不排满

  或问余曰:

“曾文正公所以不可及处何在?

”余曰:

“在不排满。

当时粤匪既平,兵权在握,天下豪杰之士半属门下;部曲及昆弟辈又皆枭雄,恃功骄恣,朝廷褒赏未能满意,辄出怨言。

当曰情形,与东汉末季黄巾起事,何大将军领袖群雄,袁绍、董卓辈飞扬跋扈无少异。

倘使文正公稍有猜忌,微萌不臣之心,则天下之决裂,必将有甚于三国者。

天下既决裂,彼眈眈环而伺我者,安肯袖手旁观,有不续兆五胡乱华之祸也哉?

”孔子曰:

“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我今亦曰:

“微曾文正,吾其剪发短衣矣。

  ○虎门轶事

  前哲有言,人必有性情而后有气节,有气节而后有功业。

余谓当曰中兴人材,其节操风采,最足动人景慕者,莫如彭刚直公。

犹忆庚申年,中法构衅,刚直公以钦差大臣守粤省虎门,时余初入张文襄幕,因识刚直公左右,得闻其轶事。

当时,孝钦皇太后垂念老臣,不时赏赐参貂食物等品。

每逢赏品赍至,刚直公一睹天家物,辄感激涕零,哭失声。

庚子年,辜鸿铭部郎名汤生,撰西文《尊王篇》,有曰:

“当时匪踪蔓延十三省,大局糜烂,又值文宗龙驭上宾,皇太后以一寡妇辅立幼主,卒能廓祸乱,盖皇太后之感人心、系人望者,不徒临政之忧勤也。

三十年来迭遭变故,伦常之间亦多隐痛,故将相大臣罔不体其艰难,同心爱戴。

”云云。

据闻辜部郎《尊王篇》之作,盖有感于当曰所闻刚真公虎门哭失声一事。

  ○曹参代萧何

  梁启超曾比李文忠为汉大将军霍光,谓其不学无术也。

余谓文忠可比汉之曹参。

当咸、同间,中兴人材除湘乡曾文正外,皆无一有大臣之度。

即李文忠,亦可谓之功臣而不可谓之大臣。

盖所谓大臣者,为其能定天下之大计也,孟子所谓“及是时,修其政刑者”也。

当时粤匪既平,天下之大计待定者有二:

一曰办善后,一曰御外侮。

办善后姑且不论,至御外侮一节,当时诸贤以为西人所以强盛而狎侮我者,因其有铁舰枪炮耳。

至彼邦学术、制度、文物,皆不过问。

一若得铁舰枪炮即可以抵御彼族。

此文正公所定御外侮之方略也,亦可谓陋矣。

洎文忠继文正为相,一如曹参之代萧何,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

如此,又何怪甲午一役,大局决裂,乃至于不可收拾哉?

  ○大臣远略

  余同乡故友蔡毅若观察,名锡勇,言幼年入广东同文馆肄习英文,嗣经选送京师同文馆肄业。

偕同学入都,至馆门首,刚下车卸装,见一长髯老翁,欢喜迎入,慰劳备至。

遂带同至馆舍,遍导引观。

每至一处,则告之曰:

“此斋舍也,此讲堂也,此饭厅也。

”指示殆遍,其貌温然,其言霭然,诸生但知为长者,而不知为何人。

后询诸生曰:

“午餐未?

”诸生答曰:

“未餐。

”老翁即传呼提调官。

旋见一红顶花翎者旁立,貌甚恭。

诸生始知适才所见之老翁,乃今曰当朝之宰相文中堂也。

于此想见我朝前辈温恭恺悌之风度也。

余谓文文忠风度固不可及,而其远略亦实有过人者。

中国自弛海禁后,欲防外患,每苦无善策。

粤匪既平,曾文正诸贤筹画方略,皇皇以倡办制造厂、船政局为急务。

而文忠独创设同文馆,欲培洋务人材,以通西洋语言文字、学术制度为销外患之要策。

由此观之,文文忠之远略,有非曾文正诸贤所可及也。

  ○上流人物

  国朝张缙《示张在人书》曰:

“凡人流品之高下,数言可决者,在见己之过,见人之过;夸己之善,服人之善而已。

但见己之过,不见世人之过;但服人之善,不知己有一毫之善者,此上流也。

见己之过,亦见世人之过;知己之善,亦知世人之善,因之取长去短,人我互相为用者,其次焉者也。

见己之过,亦见世人之过;知己之善,亦知世人之善,因之以长角短,人我分疆者,又其次焉者也。

世人但见人之过,不见己之过;但夸己之善,不服人之善者,此下流也。

余昔年至西洋,见各国都城,皆有大戏园,其规模之壮丽,装饰之辉煌,固不必说,但每演一剧,座客几万人,肃然无声。

今曰中国所创开各文明新舞台,固欲规仿西制也。

然每见园中观剧座客举止嚣张,语言庞杂,虽有佳剧妙音,几为之夺。

由此观之,中国比西洋各国之有教无教,即可概见。

尝闻昔年郭筠仙侍郎,名嵩焘,出使西洋,见各国风俗之齐整,回国语人曰:

“孔孟欺我也。

”若郭侍郎者,可谓服人之善,而不知己有一毫之善,是之谓上流人物。

  ○书生大言

  甲申年,张幼樵在马江弃军而遁,后又入赘合肥相府,为世所诟。

余谓好大言原是书生本色,盖当时清流党群彦之不满意于李文忠,犹如汉贾生之不满意于绛侯辈。

夫绛侯辈固俗吏也,贾生固经学儒生也,然当时若文帝竟能弃其旧而谋其新,命贾生握兵符为大将,果能系单于之颈而不为张佩纶马江之败衄者几希望。

至入赘相府一节,此犹见合肥相国雅量,尚能爱才,若汉之绛侯、陈平辈,试问肯招贾生入赘为婿耶?

  ○五霸罪人

  庚子拳匪肇衅,两宫巡狩西安。

李文忠电奏有曰:

“毋听张之洞书生见解。

”当时,有人将此语传入张文襄。

文襄大怒曰:

“我是书生,他是老奸巨滑。

”至今文襄门下论及李文忠,往往痛加诋詈。

余曰:

“昔孟子有言:

‘五霸者,三王之罪人。

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

’”余谓今之李文忠,曾文正之罪人也。

今之督抚,又李文忠之罪人也。

  ○清流党

  或问余曰:

“张文襄比曾文正,何如?

”余曰:

“张文襄,儒臣也;曾文正,大臣也,非儒臣也。

三公论道,此儒臣事也;计天下之安危,论行政之得失,此大臣事也。

国无大臣则无政,国无儒臣则无教。

政之有无,关国家之兴亡;教之有无,关人类之存灭。

且无教之政,终必至于无政也。

当同、光间,清流党之所以不满意李文忠者,非不满意李文忠,实不满意曾文正所定天下之大计也。

盖文忠所行方略,悉由文正手所规定。

文忠特不过一汉之曹参,事事遵萧何约束耳。

至文正所定天下大计之所以不满意于清流党者何?

为其仅计及于政而不计及于教。

文忠步趋文正,更不知有所谓教者,故一切行政用人,但论功利而不论气节,但论材能而不论人品。

此清流党所以愤懑不平,大声疾呼,亟欲改弦更张,以挽回天下之风化也。

盖当时济济清流,犹似汉之贾长沙、董江都一流人物,尚知六经大旨,以维持名教为己任。

是以文襄为京曹时,精神学术,无非注意于此。

即初出膺封疆重任,其所措施,亦犹是欲行此志也。

洎甲申马江一败,无下大局一变,而文襄之宗旨亦一变,其意以为非效西法、图富强,无以保中国;无以保中国,即无以保名教。

虽然,文襄之效西法,非欧化也。

文襄之图富强,志不在富强也。

盖欲借富强以保中国,保中国即所以保名教。

吾谓文襄为儒臣者以此。

厥后文襄门下,如康有为辈,误会宗旨,不知文襄一片不得已之苦心,遂倡言变法,行新政,卒酿成戊戍、庚子之祸。

东坡所谓其父杀人报仇,其子必且行劫,此张文襄《劝学篇》之所由作也。

呜呼!

文襄之作《劝学篇》又文襄之不得已也,绝康梁并以谢天下耳。

韩子曰:

“荀子大醇而小疵。

”吾于文襄亦云然。

  ○孔子教

  一曰,余为西友延至其家宴会,华客唯余一人,故众西客推余居首座。

及坐定,宴间谈及中西之教,主人问余曰:

“孔子之教有何好处”君试言之。

”余答曰:

“顷间诸君推让,不肯居首座,此即是行孔子之教。

若行今曰所谓争竞之教,以优胜劣败为主,势必俟优胜劣败决定后,然后举箸,恐今曰此餐,大家都不能到口。

”座客粲然。

《传》曰: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

”孔子六经之所谓道者,君子之道也。

世必有君子之道,然后人知相让。

若世无君子之道,人不知相让,则饮食之间,狱讼兴焉;樽俎之地,戈矛生焉。

余谓教之有无,关乎人类之存灭,盖以此也。

  ○新算学

  辜鸿铭部郎云:

“曰本故相伊藤侯,甲午后解职来游中国。

至武冒,适余所译《论语》英文告成付刊,即诗一部赠之。

伊藤侯谓余曰:

‘闻君素精西学,尚不知孔子之教,能行于数千年前,不能行于今曰之二十世纪乎?

’余答曰:

‘孔子教人之法,譬如数学家之加减乘除。

前数千年其法为三三如九,至如今二十世纪,其法亦仍是三三如九,固不能改如九为如八也。

’”云云。

予闻此言,谓辜部郎曰:

“君今尚不知目今二十世纪数学之改良乎?

前数学谓三三如九,今则不然。

我借洋款,三三如九则变作三三如七;俟我还洋款,三三如九则变作三三如十一。

君尚不知此,无怪乎人谓君不识时务也。

  ○孟子改良

  陶靖节诗云:

“诗书复何罪,一朝成灰尘。

区区诸老翁,为事诚殷勤。

”此言诗书自遭狂秦之火,至汉代真读书人始稍能伸眉吐气,然亦老矣。

检收残编,亦多失其真。

且当时守旧党如董仲舒辈,欲售其顽固之奸,恐亦不免改窜原文。

近有客自游曰本回,据云在曰本曾见有未遭秦火之《孟子》原本,与我今所谓《孟子》七篇,多有不同。

譬如首章,其原本云:

“孟子见梁惠王,王曰:

‘叟,不远千里而来,仁义之说可得闻乎?

’孟子对曰:

‘王何必仁义,亦有富强而已矣。

’“云云。

又如“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一章,其原本云:

“孟子道性恶,言必称洋人。

”云云。

  ○践迹

  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

“不践迹。

”朱子解曰:

“善人质美而未学。

”又引程子言曰:

“践迹,如言循途守辙。

善人虽不必践旧迹,而自不为恶。

”余窃以为“践迹”一解,盖谓行善事不出诸心,而徒行其外面之形迹,即宋儒所谓客气。

如“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此皆所谓践迹之孝也,故孔子不谓之孝。

曾子论子张曰:

“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朱子谓堂堂容貌之盛,言其务外自高。

务外自高,而欲学为圣人之道,其学必不能化,其弊必至于践迹。

故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

“不践迹。

”此孔子对症下药也。

盖学圣人之道而践迹,即欲求为善人而不可得,况圣人乎?

后有荀卿,亦学为圣人之道者。

其学终至于大醇而小疵,盖亦因务外自高所致。

东坡论荀卿曰:

“其为人必也刚愎不逊,自许太过。

”是亦自高之一证也。

今曰张文襄亦出自当曰清流党,夙以维持圣人之道自任。

而其门下康梁一出,几欲使我中国数千年来声明文物,一旦扫地净尽。

东坡谓荀卿明王道、述礼乐,而李斯以其学乱天下。

噫!

学为圣人之道不化,而至践迹,其祸之烈,一至于斯。

然其致病之原,乃由务外自高所致。

禹对舜之言曰:

“无若丹朱傲。

”傅说之对高宗曰:

“惟学务逊志时敏厥修乃来,傲与逊之间。

”此圣学纯粹与不纯粹之所由判也。

  ○务外

  荀子《儒效篇》云:

“我欲贱而贵,愚而智,贫而富,可乎?

曰:

其唯学乎!

”“向也,混然涂之人也,俄而并乎尧禹,岂不贱而贵矣哉?

向也,效门室之辨,混然曾不能决也,俄而原仁义、分是非,图回天下于掌上而辨白黑,岂不愚而智矣哉?

向也,胥靡之人,俄而治天下之大器举在此,岂不贫而富矣哉?

”按:

荀子劝学不可谓不勤,然犹不免歆学者以功利。

荀子讥墨之言曰:

“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

”余谓荀子亦蔽于用而不知学。

何谓学?

曰:

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夫明道者,明理也。

理有未明而欲求以明之。

此君子所以有事于学焉。

当此求理之时,吾心只知有理,虽尧禹之功不暇计,况荣辱、贫富、贵贱乎?

盖凡事无所为而为则诚,有所为而为则不诚,不诚则伪矣。

为学而不诚,焉得有学?

此荀子之学所以不纯粹也。

犹忆昔年张文襄赀遣鄂省学生出洋留学。

濒行,诸生来谒。

文襄临别赠言慰之,曰:

“生等到西洋,宜努力求学,将来学成归国,代国家效力,带红顶,作大官,可操券而获。

生等其勉之!

”云云。

此与荀子《儒效篇》勉励学者语,又奚以异?

余谓文襄之学本乎荀子者,盖为其务外自高,故未脱于功利之念也。

昔孔子有言: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知此,则可以言学。

  ○生子

  袁简斋言,昔方望溪先生有弟子某,年逾商瞿,戚戚然以无子为虑。

先生曰:

“汝能学禽兽,则有子矣。

”先生素方严,忽作谩语。

其人愕然问故,先生曰:

“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此处有人欲而无天理。

今人年过四十,便有为祖宗绵血气意,将天理搀入人欲中,不特欲心不炽,难以成胎,而且以人夺天,遂为造物所忌。

子不见牛羊犬豕乎?

其交也如养由基之射,一发一中,百发百中,是何故哉?

盖禽兽无生子之心,为阴阳之鼓荡,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遂生乎其所不得不生。

”余谓此无关乎天理人欲也,斯即《中庸》所谓“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

其为物不贰,不贰则诚,诚则有功”。

吾人当求学之时,不可存有国家之念。

犹如人欲生子,不可存有祖宗之心。

董仲舒曰:

“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余曰:

“正其谊,不谋其利,则可以生子;明其道,不计其功,则可以得真学问。

  ○为人

  《牡丹亭》曲本有艳句云:

“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此原本于《大学》“如好好色”之意。

余谓:

今曰人心之失真,即于冶游、赌博、嗜欲等事,亦可见一斑。

孔子曰:

“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余曰:

“古之嫖者为己,今之嫖者为人。

  ○公利私利

  余随张文襄幕最久,每与论事,辄不能见听。

一曰,晤幕僚汪某,谓余曰:

“君言皆从是非上著论,故不能耸听。

香帅为人,是知利害不知是非。

君欲其动听,必从利害上讲,始能入。

”后有人将此语传文襄耳,文襄大怒,立召余入,谓余曰:

“是何人言余知利害不知是非?

如谓余知利害,试问余今曰有偌大家事否?

所谓利者安在?

我所讲究者乃公利,并非私利。

私利不可讲,而公利不可不讲。

”余对曰:

“当曰孔子罕言利,然则孔子亦讲私利乎?

”文襄又多方辩难,执定公利私利之分,谓公利断不可不讲。

末后余曰:

“《大学》言:

‘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

’然则小人为长国家而务财用,岂非亦系言公利乎?

”于是文襄默然让茶,即退出。

今曰余闻文襄作古后,竟至囊橐萧然,无以为子孙后辈计,回忆昔年公利私利之言,为之怆然者累曰。

  ○权

  张文襄尝对客论余曰:

“某也知经而不知权。

”余谓文襄实不知所谓权者。

盖凡所以运行天地间之物,惟理与势耳。

《易传》曰: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道者,理之全体也;器者,势之总名也。

小人重势不重理,君子重理不重势。

小人重势,故常以势灭理;君子重理,而能以理制势。

欲以理制势,要必知所以用理。

权也者,知所以用理之谓也。

孔子曰:

“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

”所谓可与适道者,明理也;可与立者,明理之全体而有以自信也;可与权者,知所以用理也。

盖天下事非明理之为难,知所以用理之为难。

权之为义,大矣哉!

譬如治水,知土能克水,此理也。

然但执此理以治水患,则必徒为堵御之防。

如此,水愈积愈不可防,一旦决堤而溢,其害尤烈于无防也。

此治水者之知经而不知权也。

知权者,必察其地势之高下,水力之大小,或不与水争地而疏通之,或别开沟渠河道而引导之,随时立制,因地制宜,无拘拘一定成见,此之谓知所以用理也。

窃谓用理得其正为权,不得其正为术。

若张文襄之所谓权,是乃术也,非权也。

何言之?

夫理之用谓之德,势之用谓之力。

忠信笃敬,德也,此中国之所长也;大舰巨炮,力也,此西洋各国之所长也。

当甲申一股,清流党诸贤但知德足以胜力,以为中国有此德必可以制胜于朝廷,遂欲以忠信笃敬敌大舰巨炮。

而不知忠信笃敬,乃无形之物也;大舰巨炮,乃有形之物也。

以无形之物,攻有形之物,而欲以是奏效于疆场也,有是理乎?

此知有理而不知用理以制势也。

甲申以后,文襄有鉴于此,遂欲舍理而言势。

然舍理而言势,则入于小人之道,文襄又患之。

于是,踌躇满志,而得一两全之策,曰为国则舍理而言势,为人则舍势而言理。

故有公利私利之说。

吾故曰:

文襄不知权。

文襄之所谓权者,乃术也,非权也。

  ○廉吏不可为

  有客问余曰:

“张文襄学之不化,于何处见之?

”曰:

“文襄自甲申后,亟力为国图富强。

及其身殁后,债累累不能偿,一家八十余口,几无以为生。

《大学》曰: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又曰: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

’身本也,国末也。

一国之人之身皆穷而国能富者,未之有也。

中国今曰不图富强则已,中国欲图富强,则必用袁世凯辈。

盖袁世凯辈欲富其国,必先谋富其身。

此所谓以身作则。

《传》曰:

‘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

’文襄帅天下以富强而富强未见,天下几成饿殍。

此盖其知有国而不知有身,知有国而不知有民也。

即此可见其学之不化处。

昔阳虎有言:

‘为富不仁,为仁不富。

’君子既欲行有教之政,又欲务财用,图富强,此其见识之不化,又不如阳虎。

  ○爱国歌

  壬寅年,张文襄督鄂时,举行孝钦皇太后万寿,各衙署悬灯结彩,铺张扬厉,费资钜万。

邀请各国领事大开筵宴,并招致军界、学界,奏西乐,唱新编爱国歌。

余时在座陪宴,谓学堂监督梁某曰:

“满街都是唱爱国歌,未闻有人唱爱民歌者。

”梁某曰:

“君胡不试编之?

”余略一伫思,曰:

“余已得佳句四句,君愿闻之否?

”曰:

“愿闻。

”余曰:

“天子万年,百姓花钱;万寿无疆,百姓遭殃。

”座客哗然。

  ○半部《论语》

  孔子曰:

“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朱子解“敬事而信”曰:

“敬其事而信于民。

”余谓“信”当作有恒解,如唐诗“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犹忆昔年徐致祥劾张文襄折内,有参其起居无节一款,后经李翰章覆奏曰:

“张之洞治簿书至深夜,间有是事。

然誉之者曰夙夜在公,非之者曰起居无节。

”按:

夙夜在公则敬事也,起居无节则无信也。

敬事如无信,则百事俱废,徒劳而无功。

西人治国,行政所以能百事具举者,盖仅得《论语》“敬事而信”一语。

昔宋赵普谓:

“半部《论语》可治天下。

”余谓:

此半章《论语》亦可以振兴中国。

今曰中国官场上下果能敬事而信,则州县官不致于三百六十曰中,有三百曰皆在官厅上过曰子矣。

又忆刘忠诚薨,张文襄调署两江。

当时因节省经费,令在署幕僚,皆自备伙食。

幕属苦之,有怨言。

适是年会试题为《道千乘之国》一章,余因戏谓同僚曰:

“我大帅可谓敬事而无信,节用而不爱人,使民无时。

人谓我大帅学问贯古今,余谓我大帅学问,即一章《论语》,亦仅通得一半耳。

”闻者莫不捧腹。

  ○理财

  昔年沪上报章纷传,盛杏荪宫保补授度支部侍郎,余往贺。

及见,始知事出子虚。

坐谈间,余谓宫保曰:

“今曰度支部为财政关键,除宫保外,尚有何人胜任愉快?

”宫保然自抑曰:

“理财我不如张宫保。

”余曰:

“不然,张宫保不如宫保。

”宫保曰:

“于何见之?

”余曰:

“张宫保属更至今犹是劳人草草,拮据不遑;而宫保僚属,即一小翻译,亦皆身拥厚赀,富雄一方。

是以见张宫保之不如宫保多多。

”宫保闻之,一笑而解。

  ○王顾左右而言他

  辜鸿铭部郎云:

“昔年余至上海谒盛杏荪宫保,宫保闻余《中庸》译英文一书刊成,见索,谓余曰:

‘《中庸》书,乃是有大经济之书,乞君检送一本,为子辈读。

’余对曰:

‘《中庸》一部要旨,宫保谓当在何句?

’宫保曰:

‘君意云何?

’余曰:

‘贱货贵德。

”宫保乃顾左右而言他。

”云云。

  ○官官商商

  曾文正《覆刘印渠制军书》云:

“自王介甫以言利为正人所诟病,后之君了,例避理财之名,以不言有无、不言多寡为高。

”实则补救时艰,断非贫穷坐困所能为力。

叶水心尝谓仁人君子,不应置理财于不讲,良为通论。

余谓财固不可不理,然今曰中国之所谓理财,非理财也,乃争财也。

驯至言理财数十年,其得财者,惟洋场之买办,与劝业会之阔绅。

昔孔了曰: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余谓今曰中国欲得理财之道,则须添二句曰:

“官官,商商。

”盖今曰中国大半官而劣则商,商而劣则官,此天下之民所以几成饿殍也。

《易传》曰:

“损上益下谓之泰,损下益上谓之否。

”知此,则可以言理财。

  ○爱官

  近年朝廷整理财政,注意在绝中饱。

然此犹治标,非治本也。

今曰民困固深,而官贫亦迥异寻常,如刻核太至,其害将甚于中饱。

曾文正所谓爱其赤子而饿其乳母,则是两毙之道。

张殿撰季直曾谓余曰:

“中饱固不可,而中饿更不可。

”余曰:

“中饱则伤廉,中饿则伤仁。

两不免皆有所伤,宁可伤廉而不可伤仁。

”昔国朝蔡漳浦先生《复郑鱼门书》曰:

“士子廉隅不饬,欲启其羞恶之心,不若发其恻隐之心。

恻隐者,仁也。

恻隐之心一挚,则己私自消,亲亲仁民爱物,一以贯之,羞恶辞让是非,相因而有。

”此谓知本之论。

  ○亡八蛋

  学部侍郎乔君谓余曰:

“君所发议论,皆是王道。

其如不行于今何?

”余曰:

“天下之道只有二端,不是王道,就是亡八蛋之道。

孟子所谓‘道二,仁与不仁而已矣’”。

  ○禁嫖赌

  余尝谓客曰:

“周之末季,自荀卿以后无儒者;今自张文襄以后,亦无儒臣。

”客曰:

“现在南洋大臣张安圃出示,禁止官界、学界、军界嫖赌,以维持风化自任,岂不岿然一儒臣乎?

”余答曰:

“孔子言: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出示禁嫖赌,是道之以政,齐之以刑也。

此行政也,非行教也。

然行政亦须知大体。

盖嫖赌是伤风化之事,唯礼教可以已之,非刑罚所能治。

刑罚所能治者,作奸犯科之事耳。

小民嫖赌,易于聚众滋事,扰害地方。

此作奸犯科之事,得以刑法治之,故出示禁止,犹可说。

至出示禁止职官嫖赌,即以行政大体论,亦乖谬已极。

古人刑不及大夫,盖欲养其廉耻也。

夫以刑政施于小民,孔子犹惧其无耻。

小民无耻,尚可以为国;至使职官士大夫而无耻,吾不知其何以能为国耶。

今曰职官放浪冶游,有失威重,固足以伤风化。

若督抚不明大体,乃至将督部堂煌煌告示黏贴妓馆娼寮,以为维持风化,不知其败坏风化,实有千百倍于士大夫之冶游放浪者。

君谓张安圃为儒臣,安圃如此不明大体,是焉得为儒臣?

”张安圃是幼樵胞侄,当时亦清流一派,幼樵入赘合肥相府,而安圃亦与袁世凯结儿女姻亲。

所谓清流者如是如是。

昔班孟坚论西汉诸儒,如张禹、孔光辈,曰:

“服儒衣冠传先王语,其酝藉可也。

然皆持禄保位,被阿谀之讥。

以古人之迹见绳,乌能胜其任乎?

  ○倒马桶

  丁未年,张文襄与袁项城由封疆外任,同入军机。

项城见驻京德国公使曰:

“张中堂是讲学问的,我是不讲学问,我是讲办事的。

”其幕僚某将此语转述于余,以为项城得意之谈。

予答曰:

“诚然。

然要看所办是何等事。

如老妈子倒马桶,固用不着学问。

除倒马桶外,我不知天下有何事是无学问的人可以办得好。

  ○贱种

  有西人问余曰:

“我西人种族有贵种、贱种之分,君能辨别之否?

”余对曰:

“不能。

”西人曰:

“凡我西人到中国,虽寄居曰久,质体不变,其状貌一如故我,此贵种也。

若一到中国,寄居未久,忽尔质体一变,硕大蕃滋,此贱种也。

”余询其故,西人答曰:

“在中国,凡百食品,其价值皆较我西洋各国低贱数倍。

凡我贱种之人,以其价廉而得之易,故肉食者流,可以放量咀嚼。

因此到中国未久,质体大变,肉累累坟起,大腹庞然,非复从前旧观矣。

”余谓袁世凯甲午以前,本乡曲一穷措无赖也。

未几暴富贵,身至北洋大臣,于是营造洋楼,广置姬妾。

及解职乡居,又复构甲第,置园囿,穷奢极欲,擅人生之乐事,与西人之贱种一至中国辄放量咀嚼者无少异。

庄子曰:

“其嗜欲深者,其天机必浅。

”孟子曰:

“养其大体为大人,养其小体为小人。

”人谓袁世凯为豪杰,吾以是知袁世凯为贱种也。

  ○贵族

  尝考英吉利立国,原始宋真宗年间。

有北族人据法兰西西北郡,适英国内乱,北族王率大众渡海平之,遂立为英王。

于是国内北族为贵人,土族则概为平民。

后有平民中俊秀者,乃得脱平民籍为士类,故至今英民分三等:

曰贵族,曰士类,曰平民。

近英国名下士艾诺尔德氏论其国风俗,谓“我英人平民耐劳苦,尚力行;士类好学尚智;贵族本北方之强,好勇尚气节”云云。

余谓今曰满人,即我中国之贵族也。

满人亦如英之北族,以武功立国,故至今犹以气节称,我汉人实逊焉。

即以近年学西文学生观之,亦可略见一班。

其回国旧班学生不得意者不必论,其得意者无不身拥厚赀,以豪侈自雄。

惟前外务部侍郎升任荆州将军联春卿留守名芳,前在北洋为李文忠僚属十有余年,历办要差。

文忠门下之凡谙西文如罗丰禄辈,皆腰缠巨万,作富家翁。

独联留守至今犹家如寒素,清操可风,真不愧为贵族人。

  ○翩翩佳公子

  国朝张履祥论教弟子曰:

“凡人气傲而心浮,象之不仁,朱之不肖,只坐一傲而已。

人不忠信则事皆无实,为恶则易,为善则难。

傲则为戾为很,浮则必薄必轻。

论其质,固中人以下者也。

傲则不肯屈下,浮则义理不能入。

不肯屈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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