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断续线的历史视角.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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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断续线的历史视角
南海断续线的历史视角
------兼评临时仲裁庭关于中国南海断续线的“裁决”
武汉大学中国边界与海洋研究院胡德坤
南海仲裁案临时仲裁庭裁决书从否定中国在南海断续线入手，企图全面否定中国在南沙群岛的主权、海洋权益和历史性权利，这是不尊重历史事实的恶意仲裁。
我想讲五个问题：
一、中国拥有南海诸岛主权是千百年历史形成的
二、中国收复南海诸岛是根据盟国的战后安排合法进行的
三、中国政府依照盟国的决定收复西南沙群岛
四、战后初期中国政府对西南沙群岛的管辖
五、南海断续线不容仲裁，更不容否定
一、中国拥有南海诸岛主权是千百年历史形成的
我国已有大量文献资料证明，自公元前2世纪的西汉时期始，南海海域就是中国先民长期利用、从事渔业生产的海域，南海诸岛是中国人最早发现、命名、开发、利用的群岛，中国历代政府最早并持续有效地对南海诸岛及相关海域行使主权和管辖，从而确立了中国对南海诸岛的主权和在南海的相关权益。
在20世纪前，尚未有其他国家对南海诸岛提出主权要求。
（附图一：
古代海上丝绸之路）（附图二：
郑和下西洋航海图）
随着近代西方殖民主义对亚洲的入侵，中国领土主权受到严重侵犯，南海诸岛也不例外，法国、日本先后觊觎和窃占南海诸岛部分岛礁，中国历代政府进行了艰难的维权斗争。
1898年，法国印度支那殖民当局图谋我西沙群岛，企图非法在中国西沙群岛建立军需站、修建灯塔，以永久霸占。
1909年，清朝政府两广总督张仁俊派广东水师提督李准率扶波、琛航、广金三舰巡视东沙、西沙群岛，并在西沙群岛上升旗鸣炮，立碑明示主权，挫败了法国的图谋。
（附图三：
李准巡视东西沙群岛）
1931年法国借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之机，于12月4日向中国驻法使馆发出照会，声称对西沙群岛拥有所谓“先有权”。
1932年11月31日，中国政府外交部视察专员朱兆莘在给法国驻广州领事的公函中严正指出：
“西沙群岛隶属中国版图实无疑义”。
1933年法属印支当局侵占中国南沙群岛中的九个岛屿，引发了中国民众的群起抗议，中国政府与法国当局进行严正交涉。
中国政府组成由外交部、内政部、海军部、参谋本部等领衔的“水陆地图审查委员会”，于1934年至1935年审定我国南海岛礁名，并在会刊中公布了132个南沙岛礁沙滩的中英文名称，出版了《中国南海各岛屿图》，最南疆土确定为北纬4°的曾母暗沙，明确标绘东沙、西沙、南沙（战后更名中沙群岛）、团沙群岛（战后更名南沙群岛）属中国版图，向全世界宣示了中国对南海诸岛拥有主权，得到了国际上的认可，（附图四：
中国南海各岛屿图）1939年美国编制的中国南海地图与中国南海各岛屿图完全一致。
（附图五：
1939年美国编制的中国南海地图）
1939年3月日军攻占海南岛后，乘势占领了我国西沙、团沙群岛，将西沙群岛改为“平田群岛”，将团沙群岛改名为“新南群岛”，日本政府决定将“平田群岛”、“新南群岛”划归日本台湾总督府管辖。
于是，南沙群岛就成为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的物资中转站，直至战败投降。
（附图六：
日本内阁决定将中国南沙群岛更名新南群岛）
以上历史事实证明，近代以来面对殖民主义挑衅，从晚清到民国的中国历代政府都旗帜鲜明地为维护南海诸岛的主权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中国拥有南海诸岛主权从未间断，具有完整的历史承续和链接。
二、中国收复南海诸岛是根据盟国的战后安排合法进行的
1941年12月9日，中国政府正式对日宣战，宣布“所有一切条约、协定、合同有涉及中日关系者，一律废止。
”1943年11月22日至26日，在中美英三国首脑举行的开罗会议上，中国政府提出了收复所有失地的要求，得到了美英两国的赞同。
在开罗会议上，蒋介石与美国总统罗斯福就对日本领土处置问题达成了一致意见：
“日本获取于中国之土地，应归还于中国。
”中美这一共识是对开罗宣言关于中国收复失土的最好诠释。
会议形成的《开罗宣言》，在征得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同意后，于12月1日以中美英三国名义正式发布，实际上是反法西斯四大国的共同宣言。
《开罗宣言》庄严宣布：
“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群岛等，归还中华民国”。
就是说，日本侵占的所有中国领土都应归还中国。
1945年7月26日，中美英《波茨坦公告》规定：
“开罗宣言之条件必将实施，而日本之主权必将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及吾人所决定其他小岛之内。
”由于苏联也同意波茨坦公告，因而波茨坦公告便成为美英苏中四国的公告。
《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是美英苏中反法西斯盟国的共同决定，它推翻了近代以来日本殖民扩张攫取的他国领土的合法性，具有国际法效力，为中国收复南海诸岛提供了国际法依据和国际社会的庄严保证。
（附图七：
盟国开罗会议）
1945年日本投降。
同年10月，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电令广州行辕主任张发奎派兵进驻东、西沙群岛，要求在1946年4月底完成上述驻兵任务。
（附图八：
蒋介石电令广州行辕主任张发奎）同年10月，根据盟国《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的规定，中国政府收复了台湾。
1946年4月4日，台湾省行政长官陈仪致电行政院院长宋子文，提议由台湾省接受日本占领过的南海东沙、西沙群岛和“新南群岛”（即“团沙群岛”）。
（附图九：
陈仪收复三沙报告）以此拉开了中国政府收复西南沙群岛的序幕。
上述可见，收复西南沙群岛是中国政府按照盟国《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规定进行的，是由战时诞生的最新国际法做保障的。
三、中国政府依照盟国的决定收复西南沙群岛
国民政府收复西南沙群岛经历了酝酿准备与进驻占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论证与准备（1945年10月至1946年10月）
台湾省行政长官陈仪致电行政院院长宋子文，提议接收日本占领过的南海东沙、西沙群岛和“新南群岛”，国民政府对东、西沙群岛的位置很明确，但对日本起名的“新南群岛”不清楚。
于是，内政部、外交部、海军总司令部等部，立即进行调研论证。
1946年8月1日，国民政府行政院考虑到东沙、西沙、南沙、团沙各群岛战前属广东省管辖，便决定由广东省政府暂行接收东沙西沙南沙团沙各群岛。
在查阅了大量的中外文资料之后，1946年8月12日，内政部部长张厉生就“新南群岛”位置问题，回函行政院：
“查新南群岛即团沙群岛，位于西沙群岛、菲律宾、婆罗洲与越南之中间，历来为我国渔人往来居住之所，而为我国领土极南之一部。
”
确认“新南群岛”即我国的团沙群岛后，国民政府加紧了收复的准备工作。
1946年9月2日，行政院发出训令，要求外交部同内政部、国防部会商收复的准备工作。
9月25日，依据行政院训令，在内政部主持下，外交部、国防部、海军总司令部等代表召开接收南海诸岛会议，决定由内政部拟制《南海诸岛位置略图》，拟出南海诸岛名称一览表，作为接收范围；由国防部派海军协助广东省政府进行收复工作。
（附图十：
内政部接收范围）10月4日，根据该次会议决议，内政部部长张厉生在呈行政院报告中，提交了“南海诸岛位置略图”、“南海诸岛名称一览表”、“南沙群岛图”等，将原南沙群岛更名为“中沙群岛”，将原团沙群岛及其西南海域岛礁更名为“南沙群岛”，确定了接收范围。
（附图十一：
团沙群岛会议记录）（附图十二：
内政部接收范围）
第二阶段，进驻与收复（1946年10月至12月）
1946年10月2日，法国军舰先行登陆南沙群岛之南威岛，5日登陆太平岛。
在获各法军登陆南沙岛礁的消息后，10月5日，参谋总长陈诚在《呈蒋中正赴东西沙群岛应派陆驻》报告中指出，“查东、西、南沙三群岛（位置如附图）应为国防要地，极宜派兵进驻，以防外人觊觎。
惟海上补给诸感困难，必须有种种设备及海军陆战队之配合，方可确保无虞。
”蒋介石对军队强调派兵进驻三沙的困难很不满，他于10月6日批示：
“西南两沙群岛不论如何，应先派兵各一排，携帐蓆，限一个月内进驻无误，至前往巡视，自可同时并举也。
”（附图十三：
蒋介石手谕）
蒋介石“限一个月内进驻无误”的批示是很严厉的批示。
10月9日，国防部、海军总司令部、内政部等单位代表参加的“进驻西沙、南沙及团沙三群岛问题会议”，决定由海军总司令部拟具收复详细方案，以在一个月内同时进驻西沙群岛及南沙群岛两群岛为目标。
1946年10月12日，行政院院长宋子文根据内政部呈交协助接收南海诸岛案会议报告，下发训令：
“
（一）关于接收范围，依照内政部拟制之“南海诸岛位置略图”所示范围，呈由钧院核令广东省政府办理。
（二）关于南海各岛礁滩沙名称，将照西图译名由部制为详图备供依据，接收后再由部重予拟定名称公布周知。
（三）接收军舰由国防部迅予派定。
（四）于出发接收前由广东省政府调制石碑，以备竖立于团沙群岛之长岛、双子岛（即二子岛）、斯普拉特岛等处及其他适当岛上，俾显示为我国领土，至于石碑竖立地点、式样及碑文等，函内政部备查。
”（附图十四：
宋子文训令）
11月18日，国防部部长白崇禧电告行政院，确定接收军舰为刚从美国要来的太平、永兴、中建、中业四艘军舰，任命林遵上校、姚汝钰上校分别为正、副指挥官。
姚汝钰率永兴、中业二舰，于11月28日抵达西沙群岛的武德岛（永兴岛），举行了收复仪式。
林遵率太平、中业二舰于11月12日及18日，两次开往南沙群岛的长岛（太平岛），均由风浪险恶受阻折回渝林港。
蒋介石因部下未及时报告军队进驻三沙情况而生气，他用红铅笔批示：
“东沙西沙有否派兵先登进驻，为何不报明，此种作报告人员太疏懒，无知矣。
”12月12日，林遵率太平舰、中业舰冒着大风大浪在南沙群岛的长岛登陆，将长岛更名太平岛，由广东省政府竖纪念碑。
14日，进驻太平岛的海军官兵和各部及广东省政府代表在岛上举行了升旗仪式，完成了收复西南沙两群岛的任务。
（附图十五：
林遵收复太平岛）
中国政府收复西南沙群岛之前曾通报了美国驻菲律宾军队司令部和驻日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并乘坐从美国要来的军舰完成收复了收复西南沙两群岛，美国并未表示反对，实际上是默认了这一事实。
四、战后初期中国政府对西南沙群岛的管辖
中国政府收复南海群岛后，1947年3月27日，行政院指令将南海诸岛暂交海军管理。
同年，海军总司令部分别在东、西、南沙群岛设立管理处，管理各群岛的军政事宜，并制定《东、西、南沙岛管理处组织规程草案》，规定“东、西、南沙岛管理处依基地司令部之策定，掌理岛屿、海岸防御、绥靖、护渔、气象报警等事宜”。
海总在南海诸岛派驻独立排，加强军事设施建设；在广州设海军黄埔巡防处，协助南海诸岛防务工作；拟订外国舰舶进泊南海诸岛港口及领海临时限制办法，严格限制外国舰船进泊南海诸岛。
同年9月，海总又拟订《并于建设西沙群岛及南沙群岛计划书》，计划由永兴岛现有气象台每日定时播送气象报告，供船只往来、渔捞、进出参考；在南沙群岛之太平岛设立测候站每日测记气象，在永兴、太平二岛各设立无线电指向台一座，以保障过往船只安全等。
（附图十六：
西南沙群岛建设计划书）
1946年7月13日，中国政府决定在海南岛和南海诸岛设置特别行政区。
（附图十七：
海南岛设置特别行政区案）1949年1月21日，海南特别行政区成立，直属国民政府行政院。
6月6日，国民政府正式公布《海南特别行政区长官公署组织条例》规定：
海南特区包括海南岛、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及其他附属岛屿。
中国政府还制定了开发建设西沙、南沙群岛的计划，在永兴岛、太平岛上驻军，负责海上救助、航道服务，维护西沙、南沙群岛渔业生产、资源开发、航道安全等，全面管理断续线内的南海诸岛及其相关海域。
中国政府对断续线内的南海诸岛及其相关海域进行设治管辖，当时的国际社会和南海邻国都默认了这一事实。
五、南海断续线不容仲裁，更不容否定
南海临时仲裁庭裁决书声称，“中国并无在《公约》规定的权利范围之外，主张对‘九段线’之内海域的资源享有历史性权利的法律基础。
”“即使中国在南海水域范围内对资源享有历史性权利，这些权利也在与《公约》的海洋区域系统不相符合的范围内，已经随着《公约》的生效而归于消灭。
”这是对国际法关于历史性权利的曲解。
第一，南海断续线是中国在南海的岛礁领土范围线，南海临时仲裁庭无权仲裁。
中国政府收复西南沙群岛后，1947年2月25日，收复西南沙群岛的中国海军舰队司令官林遵在给国防部的报告中指出，西南沙群岛“各岛主权均属我有，”“为明主权并避免他国觊觎及发生纠纷起见，”建议立即确定南海“国境范围”，并予以公布。
4月14日，内政部召开了有外交部、国防部、海军总司令部代表参加的关于西南沙群岛范围及主权确定与公布研讨会，并提交由内政部制作的第二幅“南海诸岛位置略图”，建议“南海领土范围最南应至曾母滩，此项范围抗战前，我国政府机关学校及书局出版物均以此为准并曾经内政部呈奉有案，仍照原案不变。
”表明断续线内的领土并非新发现的领土，而是在战前即1935年已公布的领土。
（附图十八：
第二幅南海诸岛位置图）
7月4日，行政院院长张群呈报给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的《召集内政外交国防三部审查林遵建议公布收复西南沙群岛及确定范围一案之意见》中写到，“各该群岛均应全部为范围”。
蒋介石批示：
“如拟”。
（附图十九：
张群呈蒋介石审批南海诸岛位置图文件）8月8日，张群将内政部提交的标有十一段线的南海诸岛位置图、西沙群岛图、中沙群岛图、南沙群岛图、太平岛图、永兴岛图及石岛图及南海诸岛新旧名称对照表各等件呈报给蒋介石审批。
同日，蒋介石下达指令：
“核属可行，”“准予备案”。
（附图二十：
第三幅南海诸岛位置图）
上述可见，南海断续线的核心内容是中国在南海的岛礁领土范围线。
根据国际法规定，陆地决定海洋，南海断续线内的东西中南四沙群岛全部岛礁都是中国领土，这些领土均享有国际法规定的海洋权益，而南海临时仲裁庭无权对领土问题进行仲裁，因此，南海临时仲裁庭对南海断续线的仲裁是非法的。
第二，中国对南海断续线内海域的资源享有历史性权利，南海临时仲裁庭无权仲裁。
二战结束后，美国总统杜鲁门发布《关于大陆架底土和海床的自然资源的政策的第二六六七号总统公告》，拉开了各国要求扩大海洋权益的序幕，墨西哥、阿根廷、智利、秘鲁等国先后提出了类似现在200海里专属经济区的要求，中国外交部认为秘鲁等国所宣布的权利已超越当时国际法原则而演成一种崭新趋势，中国政府此时公布标有断续线的南海诸岛位置图，断续线的涵义不仅具有南海领土主权，而且还具有对海洋权益的要求，显然是类似于拉美国家对海洋权益主张的一种表达。
（附图二十一：
美洲各国扩展领海范围）
1946年10月9日，由海军总司令部所拟《建设西沙群岛及南沙群岛计划书》中，提出了断续线内海洋资源开发计划，列举了磷矿和渔业等，认为“皆海洋重要之资源。
”（附图二十二：
建设西沙群岛及南沙群岛）磷矿只存在于海岛，海岛是中国的，岛上矿产自然属于中国。
从渔业资源而言，南海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传统渔场，尤其是南海断续线内的海域是中国所属四群岛之间的海域，并不与周边国家直接相连，被视为中国的渔场。
1946-1949年间，盟军总司令部将日本的渔区范围从陆地向海洋延伸90海浬，严重侵犯了中国渔区范围，于是，中方也将渔区范围扩展为50海浬，在中日渔区划分上出现重叠区域。
（附图二十三：
中日渔区比较图）中国农林部在“中日渔区比较图”的图例注释中说明：
“我国所属南海各群岛以其周边向外伸展五十浬为中国捕鱼区域，但与他国领土相距不及一百浬者以海峡之中线为限。
”按照这一原则，中国南海诸岛岛礁向周边延伸50海浬，南海断续线内的海域基本上都划成了中国渔场。
（附图二十四：
中国捕鱼区域图）表明当时的中国政府认定断续线内的海洋资源（列举了磷矿和渔业等）是属于中国的。
在美国和拉美国家提出扩展海洋权益的形势下，中国提出在断续线内的海洋权益也是符合国际大趋势的。
这是海洋法公约诞生前就已形成的中国在南海的历史性权利，不可能随着《公约》的生效而归于消灭，临时仲裁庭岂能随意否定？
第三，中国南沙群岛拥有国际法赋予的陆地对海洋的权益。
临时仲裁庭“认为南沙群岛的所有高潮时高于水面的岛礁（例如包括太平岛、中业岛、西月岛、南威岛、北子岛、南子岛）在法律上均为无法产生专属经济区或者大陆架的‘岩礁’”。
临时仲裁庭将南沙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太平岛说成是“岩礁”，以此否定我国南沙群岛拥有产生专属经济区或大陆架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国际法地位。
这是无视事实的裁决。
事实是，太平岛是地道的岛屿而不是岩礁。
战后中国政府收复太平島时，发现岛上有5处房屋，最大的房屋“可容百余人”，全部房屋大约可容纳300人左右；有六口淡水水井，“岛上淡水于凿土三公尺即可取”；岛上植物茂盛，“有椰子树数百株，木瓜亦甚多，益有菠萝、香蕉及其他热带灌木，大豆、花生、南瓜、甘薯等亦可种植”，能基本满足岛上居民生活需要。
（附图二十五：
收复南沙群岛报告）日本史料也证实了这点。
在上世紀20年代，日本拉萨会在太平岛非法开采磷矿，住岛人员多达138人。
30年代，日本台湾总督府批准南洋兴发会社在太平岛非法开采磷矿和开展渔业生产，住岛人员达300人以上，还计划在太平岛、双子岛上定居人员达到一千五六百人。
（附图二十六：
法国领有南中国海岛礁经纬）试问，世界上哪个岩礁能容纳一千五六百人生活和工作？
临时仲裁庭还认为，“《公约》并未规定如南沙群岛的一系列岛屿可以作为一个整体共同产生海洋区域。
”南沙群岛是由太平岛、北子岛、北子岛、南威岛、中业岛等海岛为主体组成的群岛，这些岛域都具备人类居住的基本条件，当然具有海洋法规定的与陆地享有同样主权与海洋权益。
很显然，临时仲裁庭将太平岛说成是“岩礁”，声称“《公约》并未规定如南沙群岛的一系列岛屿可以作为一个整体共同产生海洋区域。
”完全背离了法律仲裁是以事实为根据的准则，是用谎言欺骗国际社会。
第四，美国档案证明南沙群岛、黄岩岛不是菲律宾的领土。
临时仲裁庭认为中国在南沙群岛的活动“侵犯了菲律宾对其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的主权权利。
”这是偷换概念。
事实是，是菲律宾侵犯了中国在南沙群岛的领土、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的主权权利。
中、美、法、日等国的档案资料都能证明，南沙群岛、黄岩岛不是菲律宾的领土。
本文仅以美国的档案资料为例。
1898年《美西巴黎条约》、1900年《美西华盛顿条约》和1930年《英美条约》等，明确规定了菲领土界限西限以东经118度为界，中国的南沙群岛和黄岩岛均不在菲律宾领土范围内。
（附图二十七：
1899年美国海岸测量局复制的菲律宾地图）在20世纪30年代中法南沙群岛“九小岛”争端中，美属菲律宾前参议员陆雷彝致信美国驻菲律宾总督墨菲，认为南沙群岛是菲律宾领土。
8月18日，总督办公室将陆雷彝的来信上报美国陆军部，询问南沙群岛是否属于菲律宾的领土。
1933年10月9日，由助理国务卿卡尔签署的美国国务院致陆军部长邓恩的函件中写到：
“这些岛屿（指南沙群岛）位于1898年从西班牙获得的菲律宾群岛的界限以外，且有相当距离”。
该函件还附有历史顾问办公室、远东事务司、条约司负责人的签名。
（附图二十八：
1933年10月9日美国国务院对陆军部长的答复）
但墨菲和陆雷彝仍不死心，1935年再次向邓恩提出对南沙群岛主权声索要求。
8月20日，美国国务院再次郑重回复陆军部长邓恩：
“法国声索的岛礁与菲律宾群岛的岛屿有相当距离”。
文件还特别强调指出：
“在谈及这些岛屿的主权归属冲突时，还没有西班牙对任何其中一个岛屿行使过主权或提出过主权声索的说法。
”再次否认南沙群岛是菲律宾领土。
国务卿赫尔、远东事务司司长霍恩贝克（StanleyKuhlHornbeck）、副司长汉密尔顿（MaxwellMcGaugheyHamilton）、历史顾问办公室负责人博格斯（SamuelWhittemoreBoggs）及西欧事务司等部门的负责人均在文件上签了字。
（附图二十九：
1935年8月20日美国国务院对陆军部长的答复）
上述两份文件足以证明南沙群岛不属于菲律宾领土，至今，美国政府也没有认为南沙群岛属于菲律宾领土。
既然南沙群岛不是菲律宾的领土，那么，菲律宾在上世纪70年代侵占了南沙群岛中的8个岛礁，便是非法侵占，是对中国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侵犯。
但临时仲裁庭对南沙群岛不是菲律宾领土的历史事实视而不见，实际上是为菲律宾侵占中国南沙群岛中的8个岛礁的行为进行掩饰，企图通过仲裁使其合法化。
结论
从以上可以看出：
第一，中国对断续线内南海诸岛，包括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拥有主权；中国南海诸岛拥有内水、领海和毗连区及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中国在南海断续线内拥有历史性权利。
第二，中国收复失土是盟国建立战后国际新秩序的重要内容，《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是中国收复南海诸岛的国际法依据和保证。
临时仲裁庭所谓裁决，既不尊重历史事实，也不尊重国际法，是一种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目的的政治把戏，也是一种破坏国际法治的行为。
国际社会对这种行为不能姑息，更不能助长。
第三，睦邻友好、合作共赢始终是中国周边外交的主题。
边界与海洋争端只有由当事国友好协商才能得到解决，如果一时解决不了，也可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在合作中解决争端。
我希望菲律宾政府能能尊重历史事实、摒弃临时仲裁庭所谓裁决，回到由中菲两国通过协商谈判解决领土与海洋争端的正常轨道上来。
在此，我还想强调一下的是，近代以来，西方殖民主义的入侵，使中国丧权失土，受尽欺凌。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国作为独立的战场，以血肉之躯同日本法西斯血战14年之久，付出了3500万人的伤亡代价，同美英苏等盟国一道，取得了二战的胜利，为世界和平做出了重大贡献，终于有机会收复国土。
但由于种种原因，中国是反法西斯四大国中唯一未完全收复国土的国家，这在国际秩序中是不公平的，也是极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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