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高考语文高考文言文选择题训练.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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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高考语文高考文言文选择题训练
★王祎,字子充,义乌人。
幼敏慧,及长,身长岳立,屹有伟度,以文章名世。
睹元政衰敝,为书七八千言上时宰。
危素、张起岩并荐,不报。
隐青岩山,著书,名日盛。
太祖征江西,祎献颂。
太祖喜曰:
“江南有二儒,卿与宋濂耳。
学问之博,卿不如濂。
才思之雄,濂不如卿。
”太祖创礼贤馆,召置馆中。
累迁侍礼郎,掌起居注。
同知南康府事,多惠政,赐金带宠之。
太祖将即位,召还,议礼。
洪武元年八月,上疏言:
“祈天永命之要,在忠厚以存心,宽大以为政,法天道,顺人心。
雷霆霜雪,可暂不可常。
浙西既平,科敛当减。
”太祖嘉纳之,然不能尽从也。
明年修《元史》,命祎与濂为总裁。
祎史事擅长,裁烦剔秽,力任笔削。
书成,擢翰林待制,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
奉诏预教大本堂,经明理达,善开导。
召对殿廷,必赐坐,从容宴语。
五年正月议招谕云南,命祎赍诏往。
至则谕梁王,亟宜奉版图归职方,不然天讨旦夕至。
王不听,馆别室。
他日,又谕曰:
“朝廷以云南百万生灵,不欲歼于锋刃。
若恃险远,抗明命,悔无及矣。
”梁王骇服,即为改馆。
会元遣脱脱征饷,胁王以危言,必欲杀祎。
王不得已出祎见之,脱脱欲屈祎,祎叱曰:
“天既讫汝元命,我朝实代之。
汝爝火馀烬,敢与日月争明邪!
且我与汝皆使也,岂为汝屈!
”或劝脱脱曰:
“王公素负重名,不可害。
”脱脱攘臂曰:
“今虽孔圣,义不得存。
”祎顾王曰:
“汝杀我,天兵继至,汝祸不旋踵矣。
”遂遇害。
(《明史•王祎传》)
【答案】
(1)适逢元朝派遣脱脱征集粮饷,拿故意吓人的话威胁梁王,一定想要杀死王祎。
(2)天已经要终结你们元朝的命,我们明朝确实要取代你们。
你们(元朝)就像火把将要烧完,怎么敢和太阳月亮(一样的明朝)争夺光明呢!
★康保裔,河南洛阳人。
祖志忠,讨王都战没。
父再遇,从太祖征李筠,又死于兵。
保裔在周屡立战功,及再遇阵没,诏以保裔代父职,从石守信破泽州,又从诸将破契丹于石岭关,领登州刺史。
寻知代州,移深州,领凉州观察使。
真宗即位,召还,以其母老勤养,赐以上尊酒茶米。
诏褒之,为高阳关都部署。
契丹兵大入,诸将与战于河间,保裔选精锐赴之,会暮,约诘朝合战。
迟明,契丹围之数重,左右劝易甲驰突以出,保裔曰:
“临难无苟免。
”遂决战。
二日,杀伤甚众,蹴践尘深二尺,兵尽矢绝,援不至,遂没焉,时车驾驻大名,闻之震悼,废朝二日,赠侍中。
以其子继英为六宅使、顺州刺史,继彬为洛苑使。
继英等谢曰:
“臣父不能决胜而死,陛下不以罪其拏幸矣,臣等顾蒙非常之恩!
”因悲涕伏地不能起。
上恻然曰:
“尔父王事,赠赏之典,所宜加厚。
”顾谓左右曰:
“保裔父、祖死疆埸,身复战没,世有忠节,深可嘉也。
”保裔谨厚好礼,喜宾客,善骑射,弋飞走无不中。
尝握矢三十,引满以射,筈镝相连而坠,人服其妙。
屡经战阵,身被七十创。
贷公钱数十万劳军,没后,亲吏鬻器玩以偿。
上知之,乃复厚赐焉。
方保裔及契丹血战,而援兵不至,唯张凝、李重贵率众策应,遇契丹兵交战,保裔为敌所覆,重贵与凝赴援,腹背受敌,自申至寅力战,敌乃退。
当时诸将多失部分,独重贵、凝全军还屯,凝议上将士功状,重贵喟然曰:
“大将陷没,而吾曹计功,何面目也!
”上闻而嘉之.《宋史•康保裔传》)
(1)借了公家的数十万钱款犒劳军队,死后,亲属和部下卖掉器物珍玩来偿还。
(2)张凝建议上奏将士立功情况的文书,李重贵叹息记:
“大将陷敌阵亡,而我们却计算功劳,有什么脸面呢!
”
★宋清,长安西部药市①人也,居善药。
有自山泽来,必归宋清氏,清优主之。
长安医工得清药辅其方,辄易雠,咸誉清。
疾病庀疡者,亦毕乐就清求药,冀速已。
清皆乐然响应,虽不持钱者,皆与善药,积券如山,未尝诣取直③。
或不识,遥与券,清不为辞。
岁终,度不能报,辄焚券,终不复言。
市人以其异,皆笑之曰:
“清蚩妄人也。
”
或曰:
“清其有道者欤?
”清闻之曰:
“清逐利以活妻子耳,非有道也。
然谓我蚩妄者也亦谬。
”
清居药四十年,所焚券者百数十人,或至大官,或连数州,受俸博,其馈遗清者,相属于户。
虽不能立报,而以赊死者千百,不害清之为富也。
清之取利远,远故大,岂若小市人哉?
一不得直,则怫然怒,再则骂而仇耳。
彼之为利不亦翦翦乎?
吾见蚩之有在也。
清诚以是得大利,又不为妄,执其道不废,卒以富。
求者益广,或斥弃沉废,亲与交;视之落然者,清不以怠遇其人,必与善药如故。
一旦复柄用,益厚报清。
其远取利皆类此。
吾观今之交乎人者,炎而附,寒而弃,鲜有能类清之为者。
世之言,徒曰“市道交”。
呜呼!
清,市人也,今之交有能望报如清之远者乎?
幸而庶几,则天下之穷困废辱得不死亡者众矣。
柳先生曰:
“清居市不为市之道,然而居朝廷、居官府、居庠塾乡党以士大夫自名者,反争为之不已,悲夫!
然则清非独异于市人也。
”柳宗元《宋清传》
★丁丑,俞瑱在居庸关剽掠,居民窃走来告,上①曰:
“居庸关山路险峻,北平之襟喉,百人守之,万夫身窥,据此可无北顾之忧。
今俞瑱得之,利为彼有,势在必取,譬之人家后户,岂容弃与寇盗。
今乘其初至,又兼剽掠,民心未服,取之甚易;若纵之不取,彼增兵守之,后难取也。
”乃命徐安往讨之、安攻其城,俞瑱走怀来,依宋忠。
捷至,上曰:
“使贼知固结人心,谨守是关,虽欲取之,岂能即破?
今天以授予,不可失也。
”乃令千户吴玉守之。
上语诸将曰:
“宋忠拥兵怀来,居庸关有必争之势,因其未至,可先击之。
”诸将皆曰:
“贼众我寡,难与争锋,击之未便,宜固守以待其至。
”上曰:
“非公等所知,贼众新集,其心不一,宋忠轻躁寡谋,狠愎自用,乘其未定,击之必破。
”
癸未,上率马步精锐八千,卷甲而进。
甲申,至怀来。
先是,获贼间谍,言宋忠诳北平将士云:
举家皆为上所杀,委尸填满沟壑,宜为报。
将士闻之,或信或否。
上知之,乃以其家人为前锋,用其旧日旗帜,众遥见旗帜,识其父兄子弟咸在,喜曰:
“噫!
我固无恙,是宋都督诳我也,几为所误。
”遂倒戈来归。
宋忠余众仓皇列阵未成,上麾师渡河,鼓噪直冲其阵,宋忠大败,奔入城。
我师乘之而入,宋忠急匿于厕,搜获之,并擒俞瑱,斩孙泰于阵,余众悉降,
诸将已得宋忠颇有喜色,上曰宋忠本庸材以利口取给谄谀奸恶货赂得官才掌兵柄便尔骄纵此辈荧惑小人视之如狐鼠耳区区胜之何足喜也咸顿首称善。
(明谢黄《后登陆》卷下,有删改)【注】上:
皇上指朱棣
1、今上天把(居庸关)授予我们,不可以(再)丢失。
2、指挥军队度过黄河,呐喊(着)直接冲击宋忠的军阵。
★申甫传
申甫,云南人,任侠有口辨。
为童子时,尝系鼠媐1于途,有道人过之,教甫为戏。
遂命拾道旁瓦石,四布于地,投鼠其中,鼠数奔突不能出。
已而诱狸至,狸欲取鼠,亦讫不能入,狸鼠相拒者良久。
道人乃耳语甫曰:
“此所谓八阵图也,童子亦欲学之乎?
”甫时尚幼,不解其语,即应曰:
“不愿也”。
道人遂去。
明天启初,甫方为浮屠,往河南山东间,无所得。
入嵩山,复遇故童子时所见道人,乞其术,师事之。
道人濒行,授以一卷书,遽别去,不知所之。
启视其书,皆古兵法,且言车站甚具。
甫遂留山中,习之逾年,不复为浮屠学矣。
已而瘗2其书嵩山下,出游颍州,客州人刘翁廷传所。
刘翁,故颍州大侠也,门下食客数百人,皆好言兵,然无一人及甫者。
刘翁资遣甫之京师。
甫数以其术干诸公卿,常不见听信。
愍帝即位,北兵自大安口入,遽薄京师,九门皆昼闭。
于是庶吉士刘公之纶、金公声知事急,逐言甫于朝。
愍帝召致便殿,劳以温旨,甫感泣,叩首殿墀下,呼曰:
“臣不才,愿以死自效。
”遂立授刘公为协理戎政兵部右侍郎,金公以御史为参军,而甫为京营副总兵,然实无兵予甫,听其召募。
越三日,募卒稍集,率皆市中窭③人子不知操兵者,而甫所授术,又长于车,卒不能办。
方择日部署其众,未暇战也。
当是时,权贵人俱不习兵,与刘公、金公数相左,又忌甫以白衣超用,谋先委之当敌,日夜下兵符,促甫使战,而会武经略桂败殁与安定门外。
满桂者,故大同总兵官,宿将知名者也,以赴援至京师,愍帝方倚重之。
既败,京师震恐。
甫不得已,痛哭,夜引其众缒城出,未至卢沟桥,众窜亡略尽。
甫亲搏战,中飞矢数十,遂见杀。
于是权贵人争咎甫,而讥刘公、金公不知人。
及北兵引归,竟无理甫死者。
距甫死数日,刘公复八路出师。
趋遵化,独率麾下娘娘山,遇伏发,督将士殊死战,诸路援兵不至,亦死之。
(《尧峰文钞》卷三十四,有删改)
①媐(xī):
嬉戏。
②瘗(yì):
埋葬③窭(jǜ):
贫穷。
(1)申甫进入(隐居)嵩山,又遇到了过去小孩子时见到的道人,(向他)请求(学习)那本领,用对待师长的礼节侍奉他。
(2)申甫屡次凭借他的本领干谒各位公卿,一直不被听从信任。
(3)在这时掌权的权贵争着责怪申甫,并且批评刘公、金公不能识别人(的优劣)。
★南阳县君谢氏墓志铭
欧阳修
庆历四年秋,予友宛陵梅圣俞来自吴兴,出其哭内之诗而悲曰:
“吾妻谢氏亡矣。
”丐我以铭而葬焉。
予未暇作。
居一岁中,书七八至,未尝不以谢氏铭为言,且曰:
“吾妻故太子宾客讳涛之女、希深之妹也。
希深父子为时闻人,而世显荣。
谢氏生于盛族,年二十以归吾,凡十七年而卒。
卒之夕,敛以嫁时之衣,甚矣吾贫可知也。
然谢氏怡然处之。
治其家,有常法,其饮食器皿,虽不及丰侈,而必精以旨;其衣无故新,而浣濯缝纫必洁以完;所至官舍虽卑陋,而庭宇洒扫必肃以严;其平居语言容止,必怡以和。
吾穷于世久矣,其出而幸与贤士大夫游而乐,入则见吾妻之怡怡而忘其忧。
使吾不以富贵贫贱累其心者,抑吾妻之助也。
吾尝与士大夫语,谢氏多从户屏窃听之,间则尽能商榷其人才能贤否,及时事之得失,皆有条理。
吾官吴兴,或自外醉而归,必问曰:
‘今日孰与饮而乐乎?
’闻其贤者也则悦;否,则叹曰:
‘君所交皆一时贤隽,今与是人饮而欢耶?
’是岁南方旱,仰见飞蝗而叹曰:
‘今西兵未解,天下重困,盗贼暴起于江淮,而天旱且蝗如此。
我为妇人,死而得君葬我,幸矣!
’其所以能安居贫而不困者,其性识明而知道理多类此。
呜呼!
其生也迫吾之贫,而殁也又无以厚焉,谓惟文字可以著其不朽。
且其平生尤知文章为可贵;殁而得此,庶几以慰其魂,且塞予悲。
此吾所以请铭于子之勤也。
”若此,予忍不铭?
★原弊[宋]欧阳修
农者,天下之本也,而王政所由起也。
古之为国者未尝敢忽,而今之为吏者不然,薄书听断而已矣,闻有道农之事,则相与笑之曰:
鄙。
夫知赋敛移用之为急,不知务农为先者,是未原为政之本末也。
知务农而不知节用以爱农,是未尽务农之方也。
古之为政者,上下相移用以济。
下之用力者甚勤,上之用物者有节,民无遗力,国不过费,上爱其下,下给其上,使不相困。
一夫之力,督之必尽其所任;一日之用,节之必量其所入。
一岁之耕,供公与民食,皆出其间而常有余。
故三年而余一年之备。
今乃不然,耕者,不复督其力;用者,不复计其出入。
一岁之耕供公仅足,而民食不过数月。
甚者,场功甫毕,簸糠麸而食秕稗,或采橡实、畜菜根以延冬春。
不幸一水旱,则相枕为饿殍。
此甚可叹也!
国家罢兵,三十三岁矣,兵尝经用者老死今尽,而后来者未尝闻金鼓、识战阵也。
生于无事而饱于衣食也,其势不得不骄惰。
今卫兵入宿,不自持被而使人持之;禁兵给粮,不自荷而雇人荷之。
其骄如此,况肯冒辛苦以战斗乎?
就使兵耐辛苦而能斗战,虽耗农民,为之可也。
奈何有为兵之虚名,而其实骄惰无用之人也。
古之凡民长大壮健者皆在南亩,农隙则教之以战,今乃大异,一遇凶岁,则州郡吏以尺度量民之长大而试其壮健者,招之去为禁兵;其次不及尺度而稍怯弱者,籍之以为厢兵。
吏招人多者有赏,而民方穷时争投之。
故一经凶荒,则所留在南亩者,惟老弱也。
而吏方曰:
不收为兵,则恐为盗。
噫!
苟知一时之不为盗,而不知终身骄惰而窃食也。
古之长大壮健者任耕,而老弱者游惰;今之长大壮健者游惰,而老弱者留耕也。
何相反之甚邪!
然民尽力乎南亩者,或不免乎狗彘之食,而一去为僧、兵,则终身安佚而享丰腴,则南亩之民不得不日减也。
故曰有诱民之弊者,谓此也。
(《欧阳文忠公集》)
(1)但是如今当官的不是这样,只是处理公文、办理政务罢了。
(2)耕种的人不再督责尽力耕种,消费者不再更具收入确定支出。
(3)只知道他们一时不去做盗贼,却不知道他们一生都在骄横懒惰窃取衣食。
★南人祖传,秦汉前有洞主吴氏,土人呼为吴洞,取两妻,一妻卒,有女名叶限,少惠,善淘金、父爱之,末岁父卒,为后母所苦,常令樵险汲深。
时尝得一鳞,二寸余,赪①髻金目,遂潜养于盆水,日日长,易数器,大不能受,乃投于后池中,女所得余食,辄沉以食之。
女至池,鱼必露首枕岸,他人至,不复出,其母知之,每伺之,鱼未常见也。
因诈女曰:
“尔无劳乎,唔为尔新其糯。
”乃易其弊衣。
后令汲于他泉,千里数百也。
母徐衣其女衣,抽利刃行向池乎渔,鱼即出首,因斫杀之。
鱼已长丈余,膳其肉,味倍常鱼,藏其骨于郁栖2之下。
逾日,女至向池,不复见鱼矣,乃哭于野,忽有人被发粗衣。
自天而降,慰女曰:
“尔无哭,尔母杀尔鱼矣!
骨在粪下,尔归,可取鱼骨藏于室,所须第祈之,当随尔也。
”女用其言,金玑衣食随欲而具。
及洞节,母往,令女守庭果,女伺母行远,亦往,衣翠纺上衣,蹑金履,母所生女认之,谓母曰:
“此其似姊也。
”母亦疑之,女觉遽反,遂遗一只履,为洞人所得。
母归,但见女抱庭树眠,亦不之虑。
其洞邻海岛,岛中有国名陀汗,兵强,王数十岛,水界千里。
洞人遂货其履于陀汗国,国主得之,命其左右履之,足小者履减一寸,乃令一国妇人履之,竟无一称者。
其轻如毛,履石无声。
陀汗王意其洞人以非道得之,遂禁锢而栲掠之,竟不知所从来。
乃以是履弃之于道旁,既遍历人家捕之,若有女履者,捕之以告。
得叶限,令履之而信。
叶限因衣翠纺衣,蹑履而进,色若天人也。
始具事于王,载鱼骨与叶限俱还国。
其母及女即为飞石击死。
洞人哀之,埋于石坑,命曰“懊女冢”。
陀汗王至国,以叶限为上妇。
一年,王贪求,祈于鱼骨,宝石无限,逾年,不复应。
王乃葬鱼骨于海岸。
用珠百斛藏之,以金为际。
至征卒叛时,将发以赡军。
一夕,为海潮所沦。
——唐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卷一《支诺皋上》。
(1)后母慢慢穿上它女儿的衣服,袖子里藏着锋利的刀子走到池塘边呼唤鱼。
(2)后母回来,只见女儿抱着院子里的树睡觉,也就不再怀疑她了。
(3)陀汗王猜测那个洞人是通过不正当的途径得到鞋的,于是拘禁并拷打他,最终也不知鞋是从哪里来的。
★查道字湛然,歙州休宁人。
道幼沉嶷不群,罕言笑,喜亲笔砚。
未冠,以词业称。
侍母渡江,奉养以孝闻。
母尝病,思鳜羹,方冬苦寒,市之不获。
道泣祷于河,凿冰取之,得鳜尺许以馈,母疾寻愈。
端拱初,举进士高第。
寇准荐其才,授著作佐郎。
淳化中,蜀寇叛,命道通判遂州。
有使两川者,得道公正清洁之状以闻,优诏嘉奖。
迁秘书丞,俄徙知果州。
时寇党尚有伏岩彀依险为栅者,其酋何彦忠集其徒二百余,止西充之大木槽,彀弓露刃。
诏书招谕之,未下,咸请发兵殄之。
道曰:
“彼愚人也,以惧罪,欲延命须臾尔。
其党岂无诖误邪?
”遂微服单马数仆,不持尺刃,间关①林壑百里许,直趋贼所。
初悉惊畏,持满外向。
道神色自若,踞胡床而坐,谕以诏意。
或识之曰:
“郡守也,尝闻其仁,是宁害我者?
”即相率投兵罗拜,号呼请罪,悉给券归农。
天禧元年,知虢州。
秋,蝗灾民歉,道不候报,出官廪米赈之,又设粥糜以救饥者,给州麦四千斛为种于民,民赖以济,所全活万余人。
二年五月,卒,讣闻,真宗轸惜之,诏其子奉礼郎循之乘传往治丧事。
道性淳厚,有犯不较,所至务宽恕,胥吏有过未尝笞罚,民讼逋负②者,或出己钱偿之,以是颇不治。
尝出按部,路侧有佳枣,从者摘以献,道即计直挂钱于树而去。
儿时尝戏画地为大第,曰:
“此当分赡孤遗。
”及居京师,家甚贫,多聚亲族之茕独者,禄赐所得,散施随尽,不以屑意。
与人交,情分切至,废弃孤露者,待之愈厚,多所周给。
初,赴举,贫不能上,亲族裒钱三万遗之。
道出滑台,过父友吕翁家。
翁丧,贫窭无以葬,其母兄将鬻女以襄事。
道倾褚中钱与之,且为其女择婿,别加资遣。
又故人卒,贫甚,质女婢于人。
道为赎之,嫁士族。
搢绅服其履行。
好学,嗜弈棋。
平居多茹蔬,或止一食,默坐终日,服玩极于卑俭。
享年六十四。
①间关:
辗转。
②逋负:
拖欠税赋。
《宋史•查道传》)
(查道)于是不穿官服独自骑马带几名仆人,连短刀也不拿,辗转山林沟壑百来里,径直奔向贼寇的住地。
★诸葛孔明陈亮
孔明,伊、周之徒也。
而论之者多异说,以其遭时之难,而处英雄之不幸也。
夫众人皆进,而我独退,雍容草庐,三顾后起。
挺身托孤,不放不摄,而人无间言。
权倡人主而上不疑,势倾群臣而下不忌。
厉精治蜀,风化肃然。
宥过无大刑故无小帝者之政也以佚道使人虽劳不想以生道杀人虽死不怨杀者王者之事也。
孔明皆优为之,信其为伊、周之徒也。
而论者乃谓其自比管、乐,委身偏方,特霸者之臣尔。
是何足与论孔子之仕鲁与自比老、彭哉!
甚者至以为非仲达敌,此无异于儿童之见也。
彼岂非以仲达之言而信之耶?
而不知其言皆谲也。
仲达不能逞其谲于孔明,故常伺孔明之开阖,妄为大言以谲其下。
论者特未之察耳。
始孔明出祁山,仲迭出兵拒之,闻孔明将芟上邦之麦,卷甲疾行,晨夜往赴。
孔明粮乏已退,仲达谲言日:
“吾倍道疲劳,此晓兵者之所贪也。
亮不敢据渭水,此易与耳。
”夫军无见粮而转军与战,纵能胜之,后何以继?
此少辩事机者之所必不为也。
仲达心知其然,外为失言以谲其下耳。
已而孔明出斜谷,仲达又率兵拒之。
知孔明兵未逼渭,引军而济,背水为垒。
孔明移军且至,仲达谲言曰:
“亮若勇者,当出武功依山而阵。
若西上五丈原,诸军无事矣。
”夫敌人之兵已在死地,而率众直进,来与之战,此亦少辨事机者之所不为也。
仲达知其必不出此,姑诳为此言以妄表其怯,以示吾之能料,且以少安其三军之心也。
故孔明持节制之师,不用权谲,不贪小利,彼则曰:
“亮志大而不见机,多谋而少决,好兵而无权。
”凡此者,皆伺孔明之开阖,妄为大言以谲其下,此岂其真情也!
夫善观人之真情者,不于敌存之时,而于敌亡之后。
孔明之存也,仲这之言则然。
及其殁也,仲达按行其营垒,敛衽而叹曰:
“天下奇才也!
”彼见其规矩法度,出于其所不能为,恍然自失,不觉其言之发也。
可以观其真情矣。
论者不此之信,而信其谲,岂非复为仲达所谲哉!
唐李靖,谈兵之雄者也。
吾尝读其问对之书,见其述孔明兵制之妙,曲折备至;曾不一齿仲达。
彼晓兵者,固有以窥之矣。
书生之论,曷为其不然也!
孔明距今且千栽矣,未有能谅其心者。
吾愤孔明之不幸,故备论之,使世以成败论人物者共少戒也。
★周维城传[清]张惠言
嘉庆元年,余游富阳,知县恽候请余修县志,未及属稿,而恽候奉调,余去富阳。
富阳高傅占,君子人也,为余言周维城事甚具,故为之传,以遗后之修志者。
周丰,字维城,其先绍兴人也,有资。
父曰重章,火灾荡其家,流寓富阳。
重章富家子,骤贫,抑郁无聊,益跅弛①不问生产,遂大困,寻死富阳。
丰为儿时,当天寒,父中夜自外归,又无所得食,辄引父足怀中以卧。
十余岁,父既卒,学贾。
晨有老人过肆②,与之语,奇之,立许字以女。
丰事母,起坐行步,尝先得其所欲,饮食必亲视,然后进。
事虽剧,必时时至母所,视问辄去,去少顷,即又至。
母脱③有不当意,或端坐不语,丰大惧,皇皇然若无所容,绕膝盘旋,呼“阿母”不已,声悲慕如婴儿。
视母颜色怡,乃大喜,又久之,然后退。
其子孙逮见者,言其寝将寐,必呼“阿母”;将寤又如之,殆不自觉也。
……丰贾致富,有子三人,孙六人,年八十四卒。
丰于乡里,能行其德,有长者行。
尝有与同贾者归,丰既资之,已而或检其装,有丰肆中物,以告丰。
丰急令如故藏,诫勿言,其来,待之如初。
高傅占言曰:
富阳人多称丰能施与好人,然丰尝曰:
“吾愧吴翁、焦翁。
”吴翁者,徽州人,贾于富阳,每岁尽,夜怀金走里巷,见贫家,嘿④置其户中,不使知也。
焦翁者,江宁人,挟三百金之富阳贾。
时江水暴发,焦急呼渔者,拯一人者与一金。
凡数日得若干人,留肆中饮食之,俟之息,资遣之归。
三百金立罄。
二人者,今以问富阳人,不能知也。
丰又尝言:
“吾生平感妇翁知我。
”
呜呼市巷中固不乏士哉!
(《茗柯文二编》卷下)①跅(tuò)弛:
放荡,不守规矩。
②肆:
店铺。
③脱:
偶尔。
④嘿(mò):
悄悄地
★贺兰祥字盛乐。
其先与魏俱起,后有以良家子镇武川者,遂家焉。
父初真,少知名,为乡闾所重。
尚①太祖姊建安长公主。
祥年十一而孤,居丧合礼。
长于舅氏,特为太祖所爱。
虽在戎旅,常博延儒士,教以书传。
太祖初入关,祥与晋公护俱在晋阳,后乃遣使迎致之。
年十七,解褐②奉朝请,加威烈将军。
祥少有胆气,志在立功。
寻擢补都督,恒在帐下。
从平侯莫陈悦,又迎魏孝武。
以前后功,封抚夷县伯。
仍从击潼关,获东魏将薛长孺。
又攻回洛城,拔之。
还,拜左右直长,进爵为公。
十四年,除都督、荆州刺史,进爵博陵郡公。
先是,祥尝行荆州事,虽未期月,颇有惠政。
至是重往,百姓安之。
由是汉南流民襁负而至者,日有千数。
远近蛮夷,莫不款附。
祥随机抚纳,咸得其欢心。
时盛夏亢阳,样乃亲巡境内,观政得失。
见有发掘古冢,暴露骸骨者,乃谓守今日:
“此岂仁者之为政耶!
”于是命所在收葬之,即日澍雨。
是岁,大有年。
州境先多古墓,其俗好行发掘,至是遂息。
祥虽太祖密戚,性甚清素。
州境南接襄阳,西通岷、蜀,物产所出,多诸珍异。
时既与梁通好,行李往来,公私赠遗,一无所受。
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詧③钦其节俭,乃以竹屏风、絺绤④之属及经史赠之。
祥难违其意,取而付诸所司。
太祖后闻之,并以赐祥。
十六年,拜大将军。
太祖以泾、渭溉灌之处,渠堰废毁,乃命祥修造富平堰,开渠引水,东注于洛。
功用既毕,民获其利。
周孝闵帝践祚,进位柱国,迁大司马。
时晋公护执政,祥与护中表,少相亲爱,军国主事,护皆与祥参谋。
武成初,吐谷浑侵凉州,诏祥与宇文贵总兵讨之。
祥乃遣其军司檄吐谷浑,遂与吐谷浑广定王、钟留王等战,破之。
因拔其洮阳、洪和二城,以其地为洮州。
抚安西土,振旅而还。
进封凉国公。
保定二年薨,年四十八。
谥曰景。
(选自《周书•贺兰祥传》,)①尚:
指娶公主为妻。
②解褐:
指脱去布衣担任官职。
③詧(chá):
人名。
④絺绤(chīxì):
葛布的统称。
(1)、周太祖刚入关时,贺兰祥与晋公护都在晋阳,后来(周太祖)才派遣使者接他们到身边来。
(2)、到这次重新往来,老百姓因他的到来而感到安心。
(3)、当时已经与梁国互通友好,使者往来,官方和私人赠送的礼品,(贺兰祥)一概都不接受。
★公讳德用,字符辅,其先真定人也。
至道二年,太宗五路出师,以讨李继迁之叛,而武康公①出夏州。
当是时,公为西头供奉官而在武康之侧,年十七,自护②兵当前,所俘斩及得马羊,功为多。
及归,公又请殿将。
至隘,公以为:
“归之至隘而争先,必乱;乱而继迁薄我,必败。
”于是又请以所护兵驰前至隘而阵。
武康为公令于军曰:
“至阵而乱行者,斩!
”公亦令曰:
“至吾阵而乱行者,吾亦如公令!
”至阵,士卒帖③然,以此行而武康公亦为之按辔④。
继迁兵相随属,左右皆望公,莫敢近。
于是武康公叹曰:
“王氏有儿矣!
”
明道元年,除福州观察使。
军人挟内诏,求为军吏。
公争曰:
“军人敢挟诏以干军制,后不可复治;且军吏不可使求而得,得则军人必大受其侵。
”明肃太后固使与之,公固不奉诏。
已而太后亦寤,卒听公。
于是天子心贤公,遂以公检校太保、签署枢密院事。
公固辞:
“武人不学,不足以当大任。
”
始,人或以公威名闻天下,而状貌奇伟,疑非人臣之相。
御史中丞孔道辅因以为人言如此,公不宜典机密,在上左右。
天子不得已,以公为武宁军节度使、徐州大都督府长史,赴本镇,赐手诏慰遣。
或闻孔道辅死,以告曰:
“是尝害公者,今死矣。
”公愀然曰:
“孔中丞岂害某者乎?
彼其心所以事君,当如此也,惜乎朝廷无一忠臣。
”
嘉佑九年,进封鲁国公。
明年二月辛未,公以疾薨。
公忠实乐易,与人不疑,不诘小过,望之毅然有不可犯之色。
及就之,温如也。
平生少玩好,不以名位骄人。
而所得禄赐,多散之亲党。
善治军旅,宽仁爱士卒,士卒乐为之用。
与士大夫游,士大夫亦多服其度,以为莫能窥也。
(选自王安石《临川文集》,)①武康公:
王德用之父王超,谥武康。
②护:
统率。
③帖:
安定,顺从。
④按辔:
扣紧马缰缓行。
★赵良淳,字景程,丞相乳愚曾孙也。
少学于其乡先生饶鲁,知立身大节。
及仕,所至以干治称,而未尝干人荐举。
初以荫为泰宁主簿,三迁至淮西运辖,浮沉冗官二十余年。
考举及格,改知分宁县。
分宁,江西剧邑,俗尚哗讦,良淳治之,不用刑戮,不任吏胥,取民之敦孝,身亲尊礼之,至甚桀骜者,乃绳以法,俗为少革。
咸淳末,除知安吉州。
良淳至,日与僚吏论所以守御之备,悉举行之,时岁饥,民相聚为盗,所在蜂起。
或请以兵击之,良淳曰:
“民岂乐为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