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业的产业质量阶梯研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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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制造业的产业质量阶梯研究

中国制造业的产业质量阶梯研究*

作者：

刘伟丽陈勇

中国工业经济2019年04期

　　一、问题提出

　　在产品的国际竞争中，除价格和市场份额的竞争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就是产品质量的竞争，产品质量的研究是伴随着对产品差异化和产品种类的研究发展起来的。

Dixit和Stiglitz与Lancaster从产品差异化的视角，研究消费者对产品种类的不同偏好（Feenstra，2019）。

HarryandHelpman（1987）在南北贸易动态模型中提出，由于发达国家的技术、收入和收入分配具有很大的差异，发达国家生产和消费质量较高的产品，出口质量较高的产品；而发展中国家生产和消费质量较低的产品，出口质量较低的产品。

产品质量的理论研究方法，主要是Berry（1994）把质量引入消费者选择模型，分析进出口国家产品质量差异对产品竞争力的影响，这种度量方法在数据处理中具有很好的可行性，所以，在实证研究中常常被应用。

　　在产品质量的研究中，有一个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是：

如何衡量产品质量？

产品质量的衡量可以从生产环节和销售环节两方面进行测度，从生产环节视角研究，产品质量的高低直接与技术水平和生产率的高低密切相关，技术水平和生产率较高的国家，其生产的产品质量较高；从销售环节视角研究，不同国家的消费者对于质量和价格的偏好会有所不同，一般情况下，质量较高的产品，其价格也相对较高；在价格一定的情况下，消费者会选择质量更好的产品，同等价格下市场份额越高的产品质量越好。

Feenstra（1994）提出通过测度目标产品的价格和数量占GDP的比重来计算产品的质量，但是，测度出的质量仍然不是一个可以观测到的绝对数量，而是一个质量阶梯（QualityLadder）的相对问题。

　　中国制造的产品行销世界，同时，在中国进出口贸易中，中间产品贸易占据了很大的市场份额，这部分中间产品不是用于最终的消费，而是作为投入要素，进行再生产，所以对进口产品进行分类是必要的。

如何衡量中国进出口产品的质量和质量阶梯？

中国进口和出口产品的质量与其市场份额相比，是否随着市场份额的增加，质量也在不断提升？

中国从不同国家进口产品的质量差异如何？

中国在短期和长期应该积极发展哪些产业？

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本文基于Khandelwal（2019）的模型，构建了适合发展中国家的国际贸易产品质量模型和实证方法，利用中国海关2000～2019年的月度进出口产品八位码的微观数据，运用产品单位价值、市场份额、产品种类、进口贸易额、出口贸易额、GDP、人均GDP和人口数量等指标来研究中国制造业进出口产品质量，以及对产业质量阶梯与资本密集度、技术密集度和全要素生产率的相关性进行研究。

按照在联合国商品和贸易数据库中的广义经济分类（BroadEconomicCategories，简称BEC）的标准将《协调商品名称和编码制度》（简称HS）中七位码的进口产品，分为中间产品和最终产品，观察他们的质量阶梯的差异，衡量一般贸易和加工贸易进口产品和产业的质量阶梯差异，最后提出以质量升级来促进中国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相关结论和政策建议。

　　二、国际贸易产品质量模型

　　按照Khandelwal（2019）的模型，产品质量的等式为：

（1）

　　等式

（1）可以看出，随着地区c工资的提高产品质量也提高，随着地区c的技术水平的提高产品质量呈现两倍增加的趋势。

厂商j用本国的技术水平生产一个种类的产品，产品种类的边际成本函数是随着质量的增加而增加的。

消费n的间接效用函数为：

　　本文修改了GrossmanandHelpman（1991）与Khandelwal（2019）的质量阶梯模型，在价格一定情况下，厂商花费一个支出（ChargeaMarkup）（1/α）超过了他们的边际成本。

市场中的质量阶梯定义为最高产品质量和最低产品质量的差额，消费者对于质量的估计θ越高，那么，产品的质量阶梯Ladder（θ）就越长，质量阶梯的等式为：

　　Khandelwal（2019）的产品质量模型从发达国家的视角，分析了发展中国家工资的增加对发达国家市场份额有正的效应，这种影响是与市场中的质量阶梯的长短有关的。

本文在此基础上，从发展中国家的角度分析，当发达国家的工资增加，对发展中国家市场份额有正的效应，因为模型具有对称性的特征，一阶求导的结果显示，随着发达国家制造业的工资下降，发展中国家占有的市场份额会下降，对于发展中国家更有意义的是，随着发达国家制造业的工资上升，发展中国家占有的市场份额会增加。

　　等式（6）和（7）显示，对于质量阶梯比较长的产品，当发达国家制造业工资下降时，发展中国家面临的竞争更强，但是，由于发展中国家本身技术水平较低，在质量阶梯较长的产品中不具有优势，从长远看，发展中国家需要提高技术水平，积极专业化生产质量阶梯较长的产品；但是目前，对发展中国家较有意义的是利用较低的工资水平，继续专业化生产质量阶梯比较短的产品，才能获得较高的市场份额。

　　三、实证分析

　　1.数据

　　本文的数据是从2000～2019年的海关企业和产品月度HS八位码产品数据，包括7466个HS八位码产品、6990个HS七位码产品和223个进口国家①。

其中产品h是运用HS七位码产品，HS七位码的产品是一个嵌入组（Nests），从c国进口的产品h的种类是HS八位码产品，如果进口的七位码的产品，下属的八位码产品数量越多，即种类越多，就意味着这个七位码的产品质量越高。

　　2.产品质量

　　根据以上理论模型的结论，以及BernardandSchott（2019）的文章，定义国产产品种类的市场份额为：

　　等式（11）中，为常数项，回归的结果表示t时间c国h产品的产品质量。

本文根据海关企业月度产品的进口数据，对等式（11）进行回归，具体的回归方法为：

对来自223个进口国家（其中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在中国边境以内、关境以外生产的，后进口到关境以内的产品）的6990个HS七位码产品进行单独回归，每个回归中包括自2000～2019年的月度数据，共108个观测值。

但是，在108个月份中，每一种产品从每一个进口国家不一定都有进口的观测值，最后回归出59824个进口国家的进口产品质量，共6507个产品和45个国家，最终整理并能计算出产品质量阶梯的是从45个国家进口的6507个产品。

质量最高的产品为“猪皮”（HS4103901），它属于GB-2002制造业的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从法国进口到中国的该产品质量最高，是9780000;质量较低的产品如“氯化钴（1995～2019）”（HS2827340），它属于GB-2002制造业的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从荷兰进口到中国的该产品质量最低，是-10050000。

　　具体观察“其他钻床”（2000～2019）（HS8459290）产品，它属于GB-2002制造业C中的通用设备制造业（35），根据表1和表2，HS8459290产品计算出产品质量的进口国家为19个，该产品的质量阶梯是6822。

最高是自日本进口的HS8459290产品，观测值是68个，产品质量是5802***，R平方值0.68；最低是自俄罗斯联邦进口到中国的HS8459290产品，观测值是34个，产品质量是-955.00，R平方值0.31。

　　3.产品质量阶梯和产业质量阶梯

　　按照Khandelwal（2019）的研究，一个产品的质量阶梯就是指这一产品的最大质量与最小质量的差额。

　　本文将产品的质量整合成GB-2002中C制造业的产业质量阶梯，其产业质量阶梯的整合等式为：

　　将HS的产品加总成GB-2002中C制造业两位码的29个产业，表3显示了整合的结果。

其中，产品个数是指该产业中回归结果显著的产品数量，显著的产品数量较多的是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通用设备制造业（35）、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和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

　　产品质量阶梯是用产品质量加权平均得到的产品质量阶梯；产业质量阶梯是按照等式（13）计算得到的，并根据29个产业，分为较短、居中和较长三个区间。

其中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家具制造业（21）等的产品质量阶梯较长；而农副食品加工业（13），饮料制造业（15），烟草制品业（16）等产品质量阶梯较短；食品制造业（14），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等产品质量阶梯居中。

　　在产业质量阶梯的研究中，烟草制品业（16）、专用设备制造业（36）、饮料制造业（15）、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家具制造业（21）和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的质量阶梯较长，都在3.58以上。

化学纤维制造业（28）、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纺织业（17）、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通用设备制造业（35）、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和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的产业质量阶梯较短，都不到1；其他产业质量阶梯居中。

　　4.中国和美国产业质量阶梯的比较

　　本文将中国制造业产业质量阶梯与Khandelwal（2019）计算出来的美国制造业产业质量阶梯进行比较，详见表4。

可以进行比较的产业有17组，其中有些产业进行SIC和GB匹配的时候进行了合并，合并的方式是在计算产业质量阶梯的时候采用了加权平均数代替，中国和美国制造业的17组产业质量阶梯各分为3个区间。

由于在数据处理的时候，进行了调整，所以，中国与美国的产业质量数据不能直接进行比较，只能在各自识别出较长、居中和较短的产业质量阶梯之后，中美两国的产业质量才能进行比较。

　　在美国质量阶梯较短的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和家具制造业（21），在中国的产业质量阶梯较长；在美国质量阶梯较长的纺织业（17）、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在中国的产业质量阶梯较短，说明在这些产业中，中美制造业的未来发展和对外贸易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在这些领域进行的相互贸易较多。

　　中美产业质量阶梯都较短的产业是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中美产业质量阶梯都居中的产业是食品制造业（14）、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和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42）；中美产业质量阶梯都较长的产业是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说明在这些产业中，中美的技术相对各自国家的质量阶梯来说比较相近，都是中美各国目前发展实力较强的产业，出口份额较多的产业，或者是在各自国家发展潜力较大产业或者依赖进口较多的产业。

比如，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在中美两国都是质量阶梯较短的产业，并不意味着中美两国的技术水平一样，这一产业在中国也是出口强劲的产业，在美国也是出口强劲的产业，在产品的专业化分工中承担不同的分工生产。

　　在美国产业质量阶梯居中的产业，在中国产业质量阶梯较短的是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和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在中国产业质量阶梯较长的是橡胶制品业和塑料制品业（29/30），在中国产业质量阶梯居中的产业，在美国产业质量阶梯较短的是造纸及纸制品业（22）和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33）；在美国产业质量阶梯较长的是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41），说明这些产业具有一定的产业发展和对外贸易的差异性和互补性，相互可以进行贸易和专业化发展的产业。

　　5.全要素生产率

　　全要素生产率（TotalFactorProductivity，TFP）是用来衡量单位生产要素总投入的生产率，即总产出与总投入的比例。

本文运用的是Fareetal.（1994）构造的基于数据包络法（DEA）基础上的Malmquist指数方法，这一方法除了具有非参数法与DEA方法的优点外，还不需要投入产出的价格信息与行为假设，易于操作计算，具有普遍的适用性，也是最常用的测度全要素生产率的方法。

　　本文在计算中国全要素生产率时，由于2000年和2001年的制造业统计标准与2002年之后不同，2019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数据波动较大，所以选取2000～2019年中间的5年来计算全要素生产率；采用各行业年平均从业人数表示劳动要素投入，行业的年平均固定资产余额表示资本要素投入，行业的工业总产值表示要素投入的总产出，行业的工业增加值表示要素投入的增值产出。

其中年平均固定资产余额用固定资产投资指数折算为2001年为基期的不变价格，工业总产值与工业增加值分别用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折算为2001年为基期的不变价格，得到制造业行业的Malmquist指数及其分解结果③，详见表5。

　　制造业各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都大于1.05，说明我国制造业部门的全要素生产率呈现上升的态势，增长率最低的是医药制造业（27）、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文化体育用品制造业（24）、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和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最高的是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和化学纤维制造业（28）。

技术效率增长为负的是医药制造业（27）、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

其他各行业的技术效率都呈现正增长或为零，最高是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化学纤维制造业（28）和通用设备制造业（35），增长率大于7.7%。

技术进步率的变化都大于1.07，最高为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烟草制品业（16）和化学纤维制造业（28），增长速度都在11.2%以上。

在技术效率的提高中，医药制造业（27）、化学纤维制造业（28）、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造纸及纸制品业（22）和家具制造业（21）的纯技术效率为负增长，其他行业为正增长，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最高，纯技术效率的增长率高于12.9%；规模效率的贡献度普遍较低，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等4个行业的规模效率增长率为负，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等13个行业的规模效率增长率为零，其他行业的增长率为正，化学纤维制造业（28）的增长率最高。

　　整体来看，中国制造业28个行业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平均增长率为14%，增长的原因中，技术效率的增长为4.0%，技术进步为10.0%，技术效率的提高中，规模效率为零，纯技术效率提高则为4.0%。

表明了中国制造业部门总体全要素生产率有所增长，技术进步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原因，而技术效率的低速增长制约了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也就是说，制造业部门存在技术效率不足的现象，技术效率不足主要是规模效率较低，纯技术效率的贡献度较高，应该提高产业的技术效率，实现有效率的增长。

　　四、产业质量阶梯和全要素生产率的相关性分析

　　中国制造业产业质量阶梯对资本密集度、技术密集度和全要素生产率进行相关性分析，按照制造业产业将质量阶梯分为较短、居中和较长，详见表3，对各产业进行详细的研究，并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制造业产业发展的政策建议。

　　质量阶梯较长的产业是烟草制品业（16）、专用设备制造业（36）、饮料制造业（15）、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橡胶制品业（29）、家具制造业（21）和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

其中饮料制造业（15）、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资本密集度较高，技术密集度较低，并呈现平稳发展的趋势，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23）的技术效率、技术进步和全要素生产率变化相对较低，短期内这些产业可以积极发展，促进出口。

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25）资本密集度和技术密集度非常大，但是，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率最高，这一产业长期应该积极发展，提高产业的技术水平。

橡胶制品业（29）的资本和技术密集度较高，可以积极利用外资，提高资本的利用率和提高产业的技术水平，从而促进劳动生产率。

皮革、毛皮、羽毛（绒）及其制品业（19）质量阶梯最长，高达40.20，技术密集度为0，资本密集度较低，这个产业属于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应该积极发展质量升级和产业升级，促进转型。

　　质量阶梯较短的产业是化学纤维制造业（28）、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纺织业（17）、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通用设备制造业（35）、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和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产业质量阶梯都不到1。

其中化学纤维制造业（28）是中国发展最成熟的产业之一，技术和资本密集度相对较高的产品，技术变化率和全要素生产率增长较大，此产业急需产业转型和升级，目前应该适当积极发展，长期也应该不断进行技术创新和技术进步，而纺织业（17）和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18）也是中国发展最成熟的产业之一，资本密集度和技术密集度较低，全要素生产率为正增长，这个产业的增长仅仅是出口数量的提高，没有质量的改善，短期可以适当发展，促进出口；长期应该积极进行产业转型升级，提高技术水平，发展高新技术纺织业和塑料制品业，增加资本和技术的密集度，是迫切需要转型升级的产业。

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2）资本密集度和技术密集度非常大，但是，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率最高，目前应该积极发展促进出口。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37）技术密集度较高，资本密集度居中，该产业属于高技术产业，由于发达国家限制高新技术的进口政策，所以，该产业不能从进口中获得技术的提升，应该积极提高自主研发的能力。

通用设备制造业（35）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为16，技术和资本密集度相对较高，进口产品的质量差异不大，是具有发展潜力的产业和国家重点扶持的产业。

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0）和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39）的资本和技术密集度较低，全要素生产率和技术变化率为正增长，中国此产业的发展水平较低，资本和技术的利用率较低，应该积极发展进口，增加进口以促进技术和资本的利用率，提高产品质量，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效率。

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26），资本密集度相对居中，技术密集度较低，可以积极进口高质量的产品，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也相对较高，这个产业属于资本密集型的产业，应该积极发展，利用进口带动出口，提高进出口的产品质量。

　　质量阶梯居中的产业是医药制造业（27）、农副食品加工业（13）、金属制品业（34）、文教体育用品制造业（24）、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41）、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食品制造业（14）、工艺品及其他制造业（42）、塑料制品业（30）、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和造纸及纸制品业（22）。

其中医药制造业（27）的技术效率、技术进步和全要素生产率变化相对较低，资本密集度较高，技术密集度较低，是发展潜力较大的产业，应该积极提高技术，利用资本优势，发展劳动生产率。

金属制品业（34）、非金属矿物制品业（31）和食品制造业（14）的资本密集度较高，技术密集度较低，全要素生产率变化相对较高，是资本相对密集型的产业，在发展出口的过程中，提高技术水平。

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41）资本和技术密集度较低，可以积极发展进口，利用进口带动本国产业的技术发展，提升整体技术水平和全要素生产率。

塑料制品业（30）资本密集度和技术密集度较低，全要素生产率为正增长，这个产业的增长仅仅是出口数量的提高，没有质量的改善，短期可以适当发展，促进出口；长期应该积极进行产业转型升级，提高技术水平，发展高新技术纺织业和塑料制品业，增加资本和技术的密集度，是迫切需要转型升级的产业。

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20），技术密集度为0，资本密集度较低，这个产业属于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应该积极发展质量升级和产业升级，促进转型。

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33）的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最大1.30，技术密集度最高，所以，此产业的技术水平较高，目前发展潜力很大，是主要发展的产业之一。

造纸及纸制品业（22）资本密集度相对居中，技术密集度较低，可以积极进口高质量的产品，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也相对较高，这个产业属于资本密集型的产业，应该积极发展，利用进口带动出口，提高进出口的产品质量。

　　五、中间贸易产品的质量

　　伴随着新新贸易理论中的产品内贸易理论的发展，尤其是中国出口的产品中一半以上都是中间贸易产品，所以，在研究进口产品的质量中区分最终产品和中间产品具有很重要的意义，唐海燕、张会清（2019），余淼杰（2019，2019）和姚战琪（2019）都针对中国的加工贸易的产业升级和对生产率的贡献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本文根据Lemoineandnal-Kesenci（2002），将广义经济分类（BEC）和HS相对照，表6显示了对应的结果，中国进口的最终产品质量高于中间贸易品质量，最低的是进口的初级产品质量。

　　中国进口的最终产品质量中资本品的质量最高，其次是消费品，而中国进口的零部件和半成品的质量都相对较低，这一结果验证了前文的假设，中国进口的中间产品质量较低。

这可能有两个结论：

①进口的中间产品质量较低，但是，中国消费的产品质量较高，说明中国的消费者消费较高质量的产品，进口的零部件和半成品经过中国的加工后，产品质量会提高，中国出口的最终产品质量是较高的。

②进口的中间产品质量较低，那么，中国用较低的中间产品，加工后再出口的产品质量也会较低，所以，中国出口的最终产品质量是较低的。

这两个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结论1发生，那么，中国制造业产业的技术已经很高，中国应该发展质量阶梯较长的产品，在承接世界垂直专业化的过程中，应该注重提高技术，以较高的产品单位价值和较好的质量，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

如果结论2发生，那么，中国应该专业化生产质量阶梯较短的产品，以较低的产品单位价值，获得更大的市场份额。

　　六、总结性评论

　　本文运用产品单位价值、市场份额、人均GDP和出口国人口数量等指标综合衡量中国进口于不同国家的产品质量阶梯。

研究结果发现，不同产业质量阶梯的长短与产业的全要素劳动生产率之间的关系复杂，在制定产业扶持政策、产业发展战略和产业国际竞争战略的过程中，不应该只考虑产业本身的技术密集度、资本密集度和全要素生产率等因素，而应该关注进出口产品的质量，将产业质量阶梯的因素纳入产业国际竞争战略的制定之中。

将国与国之间的产业质量阶梯长短进行比较研究时，发现不同国家目前具有优势的产业和未来具有优势的产业是不同的，对分析国际产业转移和技术转移路径，制定产业国际发展战略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对质量与劳动生产率进行相关性研究的过程中，观察到不能单一地认定质量阶梯较长的产业具有发展的潜力，这些产业也可能是劳动密集型的成熟产业；质量阶梯较短的产业没有未来发展的潜力，这些产业也可能是技术密集型的朝阳产业。

所以，将质量阶梯的概念引入分析国家产业发展战略的制定具有重要的意义。

根据前文的论述，本文得到如下产业发展战略的政策建议。

　　总体来看，中国进口产品的质量总体水平是较低的，这一结论符合中国是发展中国家的国情，受中国的技术水平和消费水平的限制，短期内，中国应该积极发展质量阶梯较短的产业，可以扩大在世界的市场份额；而长期，中国应该积极发展质量阶梯较长的产业，实现产业的质量升级和技术进步，促进经济发展。

　　具体研究结论为：

化学纤维制造业（28）、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