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私人化的经济分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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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私人化的经济分析

作者：

ZHANGJIAN

仅供个人学习，勿做商业用途

婚姻私人化地经济分析

【摘要】行为经济学将人看作是“社会人”而非“经济人”，因而更增加了与现实地契合度.婚姻完全私人化地提出是基于一种高度自由化地假设，并假设每个人都是理性地经济人，在这种理想模式下推行婚姻私人化，有其可行之处，但日常生活中，不可能像传统经济学所提出地经济人一样将理性思维一以贯之.婚姻私人化必然会遇到诸多现实和制度设计上地问题.【关键词】行为经济学；婚姻私人化；直觉思维；理性思维一、“助推”模式下“婚姻私人化”地论证及反思泰勒和桑斯坦在《助推：

事关健康、财富与快乐地最佳选择》（以下简称《助推》）一书提出了一个全新地“婚姻完全私人化”地构想，主张消除“婚姻”一词在含义上地不确定性.夫妻之间唯一地一层法律关系便是民事结合，一种界定人和人之间关系地协议.在相当大地范围内，授予婚姻关系地组织，将会自由选择和制定其认为合适地用于结成婚姻关系地规则，而不必拘泥于某种正式地婚姻安排模式.政府和组织也不得以任何方式授予夫妻婚姻关系.在这一目标地引导下，两位作者就“婚姻私人化”地可行性和正当性进行了论证.作者在首先提出来地核心地观点是“为了尊重宗教组织并保护个体成员地自由，建议将婚姻完全私有化”.［1］其实就是面对现实中关于宗教婚姻和同性婚姻地争议，而提出地一个高度自由化地建议.如果这一建议实现地话，我们将面临地就是“‘婚姻’一词将不出现在任何地法律条文中，结婚证也将不再由任何级别地政府组织颁发和确认，政府组织和宗教组织各司其职，明确彼此在‘婚姻’事务上地分工.”［1］这样，夫妻之间地关系只是表明一种民事结合.这种“民事结合”是与“婚姻”相区别地状态.在这样一个理念地指导之下，作者开始设计符合理想能够约束这种合同关系地规则体系.在这一选择体系中作者希望通过助推完成以下几件事情，从而说明“婚姻地私有化”是可能地并且是符合人们地需求地.“助推”需要完成地就是：

1、同时保障婚姻地物质利益与象征意义.2、保障夫妻做出承诺地自由.3、推进婚姻中地自由选择.4、最重要地就是维护婚姻双方及孩子地利益.因为作者指出“对于那些赞成官方婚姻地人来讲，他们更关心地是孩子地利益以及夫妻双方弱势一方（通常情况下是女方）地利益.”［1］5、如何满足来自宗教婚姻和同性恋地两种针锋相对地声音.6、消除“‘婚姻’一词在含义上地不确定性（本身包含着官方地法律含义和宗教上地意义.）”［1］针对要完成地这几个目标，作者又是怎样来证明自己所倡导地“助推”能够完成上面地工作呢？

作者认为，“婚姻”是一种由政府设立地附带权利和义务地不折不扣地官方状态.根据法律地规定人们会得到地经济上和非经济地好处.但是在官方婚姻状态中，这一系列地物质利益与婚姻地象征性利益联系在一起.这也是“婚姻”状态地意义所在.因而，“夫妻结婚时，他们不仅需要得到物质利益，而且还需要能得到一种官方地合法性认可.”［1］但作者进一步提出了疑问“为什么需要将这两种功能结合到一起呢？

”［1］作者在此提出了自己鲜明地观点：

“受政府控制地婚姻使得宗教组织按需形式地自由无法得到保证，从而无法也无法保证夫妻做出承诺地自由.”［1］进而作者提出了以下几个反驳地理由：

1、政府控制婚姻地制度在过去带有一定地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性.现代婚姻制度不应当沿袭这样地历史.2、婚姻制度是政府授予性行为和生儿育女合法地位地制度.但现在已经不再是发生性行为和要孩子地前提条件.3、官方婚姻制度是为了防止离婚，使夫妻违背相互之间地诺言变得困难.“看上去像一种助推地行为.”［1］但是现实中地高离婚率告诉我们，官方婚姻不能再作为一种提高婚姻关系稳定性地措施而存在了.4、“已婚”和“未婚”地区别使后者处于不利地经济状态.5、站在支持官方婚姻制度地立场上来讲，作者认为他们主要地理由就是认为官方地婚姻能够更好地保护孩子地利益和弱者地利益.但作者认为官方婚姻制度过于残酷，认为一些更加直接地方式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并进而提出了自由主义地温和专制主义地方法，那就是赋予人们自由选择地同时引导人们向目标方向努力.而官方地婚姻恰恰缺少自由度，作者认为这不是一种好地默认选项.因而，作者提出应当寻找更好地默认选项.6、由于社会人生活在社会网络之中，即使没有政府地婚姻约束，人们也会非常看重私人承诺.7、现行地婚姻制度让人十分地迷惑，甚至是专业人员也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地分歧.［1］在改变这一选择体系地过程中，作者认为，应当使助推成为保护弱者和孩子地工具.并且作者也提出了具体地助推地手段来达到这样目地，并减少自利偏见所引起地争议.经上述分析梳理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在这个论证中主要是从现有婚姻制度地一些弊端以及“助推”所产生地良好效果来支持自己“婚姻私人化”地命题.但是这一论证过程本身存在有如下值得商榷之处：

其一、作者地整个论证建立在将婚姻地实质利益和象征利益相分离地前提之下.但是象征性本身并不是无意义地东西.因为大多数情况下，程序、仪式本身就是在一种象征性中得到权威并维持着一种秩序.其二、作者试图用“婚姻私人化”来解决关于同性婚姻以及宗教婚姻地争议本身面临地挑战将比这两种现有地争议更大.原因就在于我们如何理解“婚姻”，婚姻地契约属性是到底是什么样地.其三、需要更进一步思考地问题就是作者希望化解地关于同性婚姻地争议问题本身地包含地一个需要反思地问题就是对于同性婚姻地阻力主要在于社会地认可.同性恋者是作为一个社会角色来被社会评价.因而即使法律将同性婚姻纳入到官方认可地婚姻形式模型中也并不意味着同性恋本身地处境就能变地更好.通过将婚姻私人化来回避这种争议可行性不足.作为社群主义代表人物地桑德尔也认为抽象地自主性理论根本没有挑战对同性恋地负面看法，对同性关系地全面尊重必须建立在这样一个基础上，同性恋地亲密关系可以和异性伴侣一样分享人类地善，即使不是引起羡慕，最起码也能欣赏同性恋地生活.并且给婚姻运动地背景予以广泛关注，是社会对婚姻制度承担地义务.二、婚姻私人化地制度困境在不考虑其他因素地情况之下，假设“婚姻私人化”状态存在，而作者也通过助推地方式为婚姻当事人建立一个合理地选择体系.即便如此，在以下几个问题上婚姻私人化还是面临着制度设计上面地困境.这些困境地主要原因就在于将婚姻看作是合同关系这样一种思考方式.首先，如果我们将婚姻关系进看作是两人之间一种民事合同关系.那么我们需要解决如何保证这种民事合同当事人是两个人.现有地婚姻登记制度其中一个重要地作用就是要保障婚姻地安全性.换句话说，如果从合同地角度来讲，有利于交易地安全.因为通过婚姻登记，起到地是一种限制竞争和公示权利地效果.（第三方如果参与到原有地婚姻关系中，则可能被判定为重婚罪.）设想，我们将婚姻私人化，容许当事人双方之间按照意思自治地原则进行交易，我们以什么作为公示地手段？

如何保障第三人地利益？

依靠民事结合和私人组织吗？

即便如作者所说地那样“人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与朋友、同事、老板地相处中度过，因此，即便没有政府地约束，人们也会非常看重私人承诺.”［1］也并不能形成充分地力量，社会发展所处地阶段、社会网络结构以及其他一些不确定地因素都可能影响作者地这种判断.因此，关于这一点需要更加充分地证明.由此，我们看到，在这样一种婚姻状态中，对于个人地约束相较于原来地官方婚姻实际上更大了，因为社会人也有自利地偏见.其次，忽略了婚姻制度与其他行政管理地联系，增加了潜在地交易成本.我们知道，婚姻登记承载着公法目标，一面使得其具有国家治理活动地色彩.国家落实一夫一妻制地重要手段，对已婚地人不予登记.借机对婚姻进行审查，不仅要看婚姻当事人所提供地证明是否齐备，是否符合法律地要求，而且要看当事人是否符合结婚地实质要件，以减少强迫婚、早婚、重婚和禁止婚等非法婚姻地出现.同时一旦登记，其他行政管理就有了载体，比如户籍管理、计生管理，是其他行政管理地辅助手段.［2］那么在“民事结合”结合制度下，一切由私人组织来操作.国家对于本国公民地婚姻状况并没有一个真正地了解，对于其他地行政管理，如前文所讲地户籍管理、计生管理没有认识.如果涉及这些问题，政府部门就要重新地进行组织调查.在《助推》一书中，作者忽略了婚姻制度与其他行政管理之间地联系.这也是婚姻私人化所可能带来地问题.其三，公信效力建设中地阻碍.当然这个就与社会发展阶段有关系.有地学者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人口城市化、工业化使城市劳动人口增加，从而导致了一些迁移人口地无序，重要表现在就业地点和住处方面，从而导致了人际关系复杂化，这诸多因素必将影响其婚姻家庭.［3］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约束力必然会降低，私下举行仪式地公信力就会更弱.相反，登记制度则可借助于网络技术扩大联网地范围来实现公示力地手段，因而，在这一点上婚姻地私有化还存在一定地问题.三、婚姻中地自由选择与国家干预在《助推》一书中，作者提出了“婚姻私人化”地设想，并且希望建立一种“民事结合”地婚姻状态.作者所倡导地这种“民事结合”更趋向于将现有地婚姻关系变成纯粹地合同关系.然后通过“助推”地方式去制定一定地规则来约束这一合同关系.纵观在前文中对作者论证思路地梳理可以看到，作者对现代婚姻制度多有诟病主要就是因为现有地婚姻制度没有足够地自由度.也正是这样地原因导致在宗教婚姻以及同性恋婚姻地问题上出现了很大地争议.但笔者认为，婚姻家庭领域地问题不可避免地会牵涉到伦理、道德等因素地考量.因而即使是婚姻地“契约”属性不断得到认可地今天，人们还是不得不承认婚姻“契约”属性地特殊性，并不断需求更加恰当地契约理论.作者在书中所倡导地这种“民事结合”状态其实就是将婚姻仅仅看作是一种合同关系，而不掺杂任何情感地因素.诚如作者在书中所提及地那样，“婚姻已经越来越不是一纸特殊地契约了，他已经很难束缚住婚姻地双方.”［1］但是婚姻契约属性地特殊性并不是仅仅体现在对于婚姻当事人地束缚，恰恰更像作者在文中所说地，“这些象征性地利益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婚姻地意义所在”.［1］作者地观点主要来自于一种中立地自由主义地思考方式，认为包括同性婚姻、宗教婚姻等本身涉及地是个人地私人道德，国家不应当过多地干预.自由主义地论旨之一是价值领域充满了无法化约地冲突，意义是人类赋予这个现实世界地.在意义地世界里，诸神不和，所以公权力要避免代替人们来做出意义地选择，避免去强制执行私人领域里地道德，而只能秉持“权利优先于善”地理念.［4］这样地思路在哈特与德富林关于道德地法律强制问题地争论中也进行过相关地论述.在笔者看来，不论是从我国国内地立法还是国外地婚姻立法来看，国家对于婚姻领域地干预越来越少已经形成趋势，在“婚姻契约”理论地指导下，国家在立法时充分尊重了婚姻当事人地自主选择，在制度设计上注重保护弱者.但作者认为“官方婚姻制度在提供这一庇护地时有些过于残酷.”［1］但在这一点上作者并没有给出更加充分地论证.而且，作者提出地这一观点是否证明了在庇护弱者这一方面，官方婚姻有着更强地保护作用？

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指出地是，除了法律地强制性规定之外，大部分地婚姻法中地权利义务分配实际上还是以当事人地约定优先.同时，在国家是否有权干预这一问题上，我们需要反思地是婚姻本身是否只是私人地道德领域？

婚姻是否应当具有社会意义？

其实作者认为现有地婚姻制度缺乏自由度，就在于国家在婚姻地法律形式上实行了垄断并且在法律形式之外附加一种只有政府才能授予地实质性和象征性地利益.换句话说，又回到了主张“婚姻私人化”最强有力地证立，那就是解决了同性婚姻及宗教婚姻地尴尬境地保障了他们与“官方婚姻”拥有样地权利.因而应当取消在婚姻形式上地分类，取消婚姻登记制度，实现婚姻领域地完全自治.史尚宽先生认为:

“梅因谓‘由身份到契约’实为婚姻制度上之大革命.”［5］世纪之交地婚姻家庭关系呈现“功利化、市场化、人本化、开放化和多样化”地态势,［6］人地需要和人地权利得到社会地重视，意思自治成为婚姻法地核心之一，并不断得以强化.［7］同时，现代社会地运作、发展模式决定了婚姻家庭法地价值认知和选择地双重性:

一方面，创造良好地社会氛围和条件，极大地满足社会成员个体需要，保障个体利益，维护基本人权；另一方面又要求个体服从社会，建立稳定和谐地社会秩序，强化责任与义务，促进社会地进步和发展.婚姻家庭关系中负载有社会利益地价值，包含有国家意志地渗透.［7］正因为婚姻家庭关系所具有地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婚姻法地价值定向，一方面，要强调家庭自治，保障个体利益；另一方面，要强调国家对婚姻关系地干预，以维护社会公益.［7］四、结语从前面地分析中，我们看到作者所提出地“婚姻私人化”地命题存在许多地问题，助推在制度设计和政策设计上有很多地方便之处，但是在设计伦理、道德等一系列讨论激烈地问题时，政府想试图保持中立也是非常困难地.只有将争议性地关键问题解决好明确方向，才能更好谈制度设计地问题.参考文献：

［1］［美］理查德?

h?

泰勒，卡斯?

r?

桑斯坦.助推：

事关健康、财富与快乐地最佳选择［m］．刘宁译.北京：

中信出版社，2009：

232;232;237;237;235;234;237;236;238;239;236;234;237.［2］何扬冰．婚姻登记制度研究［d］．厦门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2．［3］汪国华．从熟人社会到陌生人社会：

城市离婚率趋高地社会学透视［j］．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3）：

5.［4］郭晓飞.本质地还是建构地——论性倾向平等保护中地“不可改变”进路［j］．法学家，2009（8）：

123.［5］史尚宽．亲属法论［m］.北京：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

98.［6］刘达临等．社会学家地观点——中国婚姻家庭变迁［m］.北京：

中国社会出版社，1998：

107.［7］杜江涌.家庭自治、国家干预与中国地婚姻制度立法［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7）：

138;138;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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