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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追求散文

我的人生追求散文

【篇一:

我的人生追求散文】

她从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他,除了他外貌、学识各方面不错外,主要是他炽热的、不依不饶的目光常常让她无处逃避,而让她最后下定决心的,是在她一次遭遇委屈,伤心哭泣时,他给了她一个特别有力的拥抱。

这让她忽然感受到来自一个男人的,从未有过的爱的力量。

她卸下了所有(2017-07-27)

【篇二:

我的人生追求散文】

【-人生哲理】平凡中蕴含着精彩,蕴含着无穷的魅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崇高理想与美好愿望,在这基础上拼搏奋斗,追求着自己的壮丽人生,为美好的人生增添光彩,为人生填充精彩内容。

其实,平淡的人生中就蕴含着丰富的内含与精彩。

没有平淡就没有精彩,两者相互作用,相互映衬,共同托起这个世界,彰显着这个世界的绚丽,这个世界的完美。

在这个世界上,人类是主宰者,这是社会长期发展壮大形成的。

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是漫长的,是一个由低级向高级过渡的过程。

在人类发展过程中,人与人的智商,身体素质等存在差异,但不会有太多的悬殊,基本上在一个层次上生活与生存着。

这是指正常人的生活范畴,没有病因的作用下,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的先天才智存在但不会有太大的差异。

人的后天教育,后天培育对未来人生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在同样的基础上去塑造,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太明显的差异的。

人间奇才有,但要挖掘,要认真地培育,给予一定的条件,最终才能造就一个人才的。

许许多多伟大人物,他们为人类社会做出许多卓越贡献,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

他们的英雄业绩成为人们学习楷模与榜样。

但是,认真地剖析,我们从某种角度上不难发现他们的足迹仍然建立在普通生活基础上,通过社会的栽培,个人的努力,最终成为伟人,创造了人间奇迹。

我们不能否认这些伟人的功勋,因为,他们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值得称赞与歌颂。

我们是平民百姓,生活在社会的基层,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做着平凡的事业,就向一颗小小螺丝钉,做着默默无闻的事情。

但是,这个社会离不开这些普通的螺丝钉,因为,社会是一个组合体,由千千万万颗螺丝钉的作用组合成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

只要尽职尽责地完成本职工作,就是突显个人成就的地方。

这个社会可以没你,没我都会继续向前运行,可以找到更多的人替代我们的工作与岗位,这个社会继续向前迈进。

因为,历史就是这样的过程,承前启后,前赴后继,一代一代地向前推动社会有序前进。

一颗螺丝钉的作用不可低估,因为,它有本身的作用,为整体的组合奉献着应有的力量,展示着个人的魅力。

有时人们想做一番事业,弘扬人生精彩。

轰轰烈烈的事业需要大家去做,在其中发挥个人的组合能力,发挥自己的应有才干,大家齐心协力把伟大事业推向前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只要认真地挖掘,用在最为适合的地方,个人的魅力就彻底发挥出来。

但是,我们必须做好本职工作,把本职工作做细,做好,达到精益求精的程度,需要一生的努力。

自古就有这样的论述,业精于勤,熟能生巧。

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怎么能胜任更大的工作需要呢?

为了成就人生的理想与愿望,还是在平凡中追求自我,塑造自我,为美好的人生增添光彩,在平淡中展示自己的人生魅力与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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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席,我的标杆!

宁文英

陈忠实主席的大名就像是一个标签,和他的茅盾文学奖《白鹿原》贴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时期文学界的里程碑。

我们这些匍匐在下面孜孜追求文学的青年们,自然是仰慕不已。

对于这位时代的文学巨匠,我们这些的粉丝们有缘亲晤他一面么?

我们期待着。

机会来了,2000年11月6日,渭南市作协组织“渭南籍陕西省作协会员”聆听陈忠实主席作文学讲座。

接到通知,我欣喜若狂,一大早就从华阴坐班车欣然前往渭南。

还是由于路途较远,走进会场的时候,只见主席台上一位中年汉子,操着浓重的关中口音,在铿锵有力的讲话。

不用问,那独特的面貌,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巨著《白鹿原》的作者、陕西省作家协会陈忠实主席。

会场里一片安静,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仰头倾听陈主席的一字一句。

我悄悄地在会场中后部找了个位置安下身子,就赶紧进入了陈主席的创谈之中。

前面讲了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听到他讲的似乎是自己早年创作时期家境的一些事情。

记忆非常深刻的是,他说冬天的晚上,家里给们用热石头放在被筒里取暖(我至今都没弄明白那个石头本身是怎么弄热的)。

家境如此窘迫,他作为一家之长,却没有丝毫的分心去攫取财富改善,而是毅然决然地全身心地投入在文学创作的上。

讲座完之后,我和与会的一位蒲城籍女伴,找到了陈主席下榻的房间,强按住砰砰急剧的心跳,你推我搡的都不敢先敲门。

最后还是我镇了镇神,清了清嗓子,恭恭敬敬地敲了三下门。

“进来。

就是刚才主席台上那个厚重的男低音。

像第一次上台表演,再胆怯,只要帷幕一拉开,演员被推到了幕前,就会不管不顾地自己硬着头皮去表演了。

我们就是这样,门里面应声了,我们就只有推门而进的份了。

进门后映入眼帘的第一景象让我们有些傻眼:

只见陈主席一双鞋子很随意地置于一条长沙发前,他自己则是盘着双脚吸着卷烟坐在那条长沙发的中间。

近距离的我们心中的那个文学大神,竟是这么普通随便?

随便得就像是我们邻居家的一位普通大叔。

他那个造型,一个人就占据了一条长沙发,我们只有各自坐在了左右两边的单人椅子上。

简单的自我介绍寒嘘后,关系,我就把话语转到了文学主题。

“陈主席,今天一见您才知道您还这么年轻,我原来以为您有七八十岁了呢。

”由于对文学的痴爱,到了这会我什么也不怕了,就是想把自己心中对文学的疑惑全部问清。

陈主席用他那犀利的龙目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询问为什么。

“因为我看《白鹿原》的时候,觉得那都是些解放前的一些事情,我想着作者应该也是那个时代的人,不然怎么会写的那么自如,那么细腻,那么惟妙惟肖。

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幼稚,简直就是文学门外汉的想法。

不过,童言无忌,尽管小孩子有时候提出来的问题的确很幼稚,比如会问“你总是说坏人很多,可是我怎么没见到过一个坏人啊”之类的问题,幼稚归幼稚,但往往在很多时候是让大人们瞠目结舌,回答不上来的难题。

陈主席就遇到了我提出的这个难题,只见他略微顿了下:

“那,没有那本事,怎么成得了一个作家。

晕,我本来对作家就看得很神秘,他这么来描述“作家”一词,更是给“作家”又涂添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越是神秘的东西,人们越是想要探索,我就是永远探索文学神秘的这种人。

之后,陈主席分别给我们两个题了词,给蒲城女伴写的什么我没注意,给我写的是:

“文学是抒情也是陶冶。

听了陈主席那次文学讲座之后,给我的鼓舞很大,创作热情也热情也很高。

除了平时写些岗位上的应急外,还写了散文、诗歌、演讲稿、晚会串词等文艺形式的作品,其中写的快板、小品,搬上舞台的也有30余部,还出版了四部文学书籍。

好多文学作品还获得了中、省、地、市的大奖。

2005年,因为和临时驻扎在陕西省作协旧办公大楼里《古都文萃》编辑部的一些业务联系,我要去趟陕西省作协。

从华阴临出行之前,我就想到了这次到省作协是否能拜访下陈忠实主席?

尽管陈主席那一副冷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特有容貌,每每使我想起来心里都有些发怵,但是,没办法,因为文学太有魔力了,我抗拒不了它的诱惑,还是想拜访陈主席,因为他毕竟是茅盾文学奖的获得者,哪怕只能得到他只言片语的启发,对我文学创作都是收获哦。

那么,给陈主席带些什么呢?

本想给陈主席拿一盒亲戚从云南捎回的茶叶,但是不大的坤包里塞了一个水杯,一本36万字的我和另一个作者李启明撰写的厚书“华山演义”。

这本书名“华山演义”四个字,是渭南市作协主席李康美拜托陈忠实主席题写的。

厚书和水杯塞在包里已经很撑了,茶叶装不进包里,就只得另外拎在手里。

又一想,到了作协万一陈主席不在办公室,这茶叶提来提去的很不雅观,犹豫了一下,将茶叶丢下了。

下午在陕西省作协办完业务,独自一人欣赏作协新建的办公大楼,当走过新办公大楼二层西头走廊时,听见了那个低沉有力的男低音,我脑子马上反映到“陈主席”。

寻声望去,只见走廊南边一个房间里真的坐着陈主席一个人,他正在用电话和人说话。

我思想激烈的斗争着,进去吧,两手空空太不像话,不进去吧,觉得这么好的聆教机会了实在可惜。

也许是受了感应,陈主席下意识的朝门外看了下,刚好和我的目光相遇。

“陈主席好!

”我赶紧和陈主席打招呼,随即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坐。

”陈主席指了指旁边的木椅子。

我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华阴市文化馆文学创作组干部,同时也说了上次听他讲座,以及李康美主席拜托他给我们写“华山演义”书名的事情,他没说记得还是不记得,只是说:

“你喝水不?

”起身要给我倒水。

“不不不,我带的水。

陈主席,我还说的给你带茶叶哩,又怕你不在办公室。

”这话我说完就了,脸有些发烧,心想既然没带就别说出来了,说了还是没带,免得初次给陈主席造成不诚实的圆滑印象,人家大家能写那么厚的书什么不知道。

没想到陈主席似乎压根没往心里去,非常直爽地说:

“我不要茶叶,我茶叶很多,给你拿些。

”他起身就去要拿。

“不不不,我不喝茶的,不喝茶的。

”我吃了一惊,直觉得这么大的人物这么直,这么平易近人!

之后我简短的向他汇报了我的创作情况,他说我以前出版的《华山演义》、《西岳庙绿野踪迹》、《三十岁的》、《宝莲灯与三圣母》

几本书籍,他大概询问了我出版几本书籍的内容后说,除了我那本“三十岁的女人”是纯粹的文学创作外,其它几本都属于地方文化之类,他鼓励我要尝试写纯文学的大部头的东西。

陈主席短短的几句话,可是切中我文学创作的要害了。

因为长期以来,我沾沾自喜在自己的创作成果里,自认为在小地方自己还算是文学成果累累的,但是,走出来,今天和陈主席思想一碰,顿时觉得自己还差的远哩,甚至连小学生的资格都不到,或者说万里长征我还只是站在源头。

因为省上作协作家包括陈主席,那个不是中长篇小说几十个,而我,连一部纯文学创作的长篇都没有,更何谈获取茅盾文学奖?

真是无知者无畏,高傲的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猥琐。

细究起来,和陈主席相比,我不光差在文学天分和功力上,而是开脚第一步,根子就没有扎正,就没有设定到一定高度,从深处就没有将文学神圣化。

我对文学创作的,就像是皇帝他妈拾麦穗——只图散心一样,仅是凭着自己的喜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我以前的生活轨迹不是以文学创作为主线,而是以世俗的房子、车子、票子为主线,以文学创作为副线。

轻浮的头颅总是扬得高高的不肯沉下水面去下大力气吃大苦。

找到了自己文学创作上的缺陷与短板,就有意识地去弥足。

我是要准备试着写大部头的东西了,可是,当我有这种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各方面的知识储备都少得可怜,暂时是写不出大东西来的。

好在韩城的吉春一生致力于文学创作并作出了成绩,和他交换意见后,就当是在八百米长跑之前的热身吧,我欣然接受并完成了60余万字的《风流吉司马》的传记小说的创作,确切地说,是记述,还是不属于纯粹的文学创作作品。

我一边打工一边挤时间写作,差不多两年后,“风流吉司马”一书终于完稿。

吉春老师说他让陈忠实主席题写了书名“风流吉司马”五个大字。

2007年秋天的一个下午,吉春老师和陈主席提前约好,我和吉春老师一起到了建国路陕西省作协家属院陈忠实主席家里去拿字。

快到陈主席家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吉春老师手里提了一个包包,鼓鼓囊囊的,有点“梁生宝进城”的。

“吉老师,你提的啥?

”我看着那个包包说。

“韩城花椒给陈主席尝下。

“哦,陈主席这次题书名你准备给多少钱?

“我没有问,陈主席也没有要。

“那你就不给了?

“陈主席没要,字都写好了,打电话叫我来拿的。

我心里想:

“牛!

不给人家润笔费还把话说得轻松的不行。

我就想看看陈主席到底给他写好了没有,他到底给不给陈主席润笔费。

我们敲开陈主席家门,进去后第一眼看到阿姨(陈主席夫人)正在右边小灶房里擀着面。

狭小陈旧的客厅里,明显瘦削衰老了许多的陈,一个人坐在长沙发中间正喘着气,见我们进来想打招呼但是半天喘不上来气,越是喘不上来气越急,越急越喘不上来气,场面很是尴尬。

上次在他办公室里还是个刚强硬朗的中老年人的样子,怎么才短短两年时间,陈主席的身体怎么就变成眼前这个糟糕的样子了?

上过卫校也从事过多年医疗工作的我,当时脑海里闪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好的病”,因为恶性肿瘤病人的容貌我见得太多了。

当然现在已经知道陈主席是2015年上半年才查出的喉癌,但是,那个时候的陈主席已经显现出了恶性体质的病容,我当时就是那么认为的,尽管我和吉春老师都是静静地站立着看着他的,尽管陈主席没有解释病情,尽管我和吉春老师都讳莫如深地故意轻松地岔开话题,但是,我的一直在紧缩着。

“陈主席,我来也没啥拿,韩城的花椒你尝下。

陈主席痛苦的喘不上气用右手示意感谢。

我装出一副及其平静而又热情的态度说:

“陈主席好。

陈主席又抬手示意我们在他前面的椅子上落座。

我们分别找到了各自的座位落座。

陈主席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了:

“我们也是刚进门。

”上个三层就喘成那样了,他要么是心血管疾病,要么是呼吸系统疾病,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轻病,我再次猜测。

吉老师说:

“哦,我上来还没啥感觉。

陈主席气弱地但似乎还有些和颜悦色地对着吉春老师说:

“我要有你那样的身体,就好了。

吉老师说:

“我也不多好,我比你小一岁,你属马,我属羊。

陈主席点头。

陈主席身体欠佳,我们不忍心多打扰,陈主席给了吉老师字我们就出门了。

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铜臭,没有多少热情,没有多少客套与奉承,只有相知相惜。

走出陈主席的家门,直至走出陈主席家属院西头的拐道,我们两个人沉重得都没有说一句话。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心情都很抑郁,陈主席坐在沙发上痛苦喘气的画面,一直萦绕在我的脑际。

陈主席今年还不到70岁啊,这么一个大文豪,这么一个大好人,要是……,我不敢往下想。

不知道是出自一个忠实粉丝对老师的忠诚,还是一名医务工作者的使命,使得我居然要提着保健品去找陈主席,说道说道他的身体保健事宜。

那时,在西安四处打工供孩子上学,维持生计的我,不可能有过多的经济实力购买昂贵的保健用品,但是凭直觉我认定他是呼吸系统问题,给他拿什么呢?

蜂蜜是百益而无一害的物质,而且对心肺都会有好处,我四处打听专程到附近蜂农那里打了一个5斤桶装蜂蜜,提了去见陈主席。

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和胆量,反正我那次去见陈主席是要“教训”他务必要有保健意识的。

那时候,陈主席身体绝对是欠佳,但还没有达到到医生让他下逐客令的地步,对于访客他还不是一律拒绝。

见到我的到来,他关切地询问了我在西安具体干什么,我说在一家民营医院做杂志,同时递给了陈主席我做的杂志。

陈主席在一边翻看,我身体在一边直冒虚汗,因为我知道该杂志内容不太雅观,我是给别人打工只能听从老板的办刊思路。

本来这种杂志是不给陈主席拿来看的,但是我目前的确就是做这个杂志的,要是不拿这个杂志过来,怕陈主席会担心我一个中年妇女,从小地方来到西安大都市不好找事情而走邪道,就索性把所做杂志拿来以证实我确实没有走邪道。

陈主席大概翻完将杂志放在一边,我吓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怕正直的陈主席又要发脾气,可是他却平静的说:

“杂志的内容不太……”。

我赶紧接话解释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人家老板要弄这种内容吸引路人。

陈主席低头没再说什么,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你最近还写啥了没有?

“给私人打工整端的时间少,只是写些碎戏剧本。

”我忽然想起陈主席鼓励我写大作品的期望,赶紧解释说“市场上收碎戏剧本的公司多,”顿了一下又解释:

“现在孩子还在上学,还需要供养。

再过些年孩子毕业了我就准备写大部头的东西。

陈主席没有正面回复我,只是问:

“你写的碎戏播出过没有?

“到目前为止,播出的有80多部,还有一些剧本被枪毙了。

“一部碎戏剧本给你多少钱?

“500。

有些昏暗的客厅里,陈主席的龙目忽然发亮,长时间的看着我。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不知道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不知所措。

半天,陈主席感叹道:

“文学太不值钱了!

谁说不是哩,这一个剧本卖500元人民币,我还感到美着哩,因为目前的诗歌、散文就是不要稿酬还投稿无门哩!

纯文学的确是被挤到了生活的夹缝,快被窒息了。

而写报告文学、商业软文是能赚些钱,但写那种文章,很多时候是要出卖文人的良心的,我宁愿写纯文艺的正能量的碎戏剧本,不愿碰那些了。

但由于时间的关系,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个话题很深,要讨论起来费时间费精力,主要是我知道,就是陈主席他一个文学巨匠也没有回天之力的。

看到陈主席羸弱瘦削的身体,我还是留些唾液暖自己的胃吧,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令他生气,我知道自己这次看望陈主席的宗旨,就是告慰他要知道保护自己的身体,要有养生意识,要从现在做起。

于是,我转移话题,试着谈到他的养生问题。

刚开始两句他还静静地听,当我顺着这个养生话题继续深入时,他极其不耐烦的情绪凸儿上升,似乎我的这些说教就是多此一举,是无事生非。

大概那时候他身体的邪气还没有完全压倒正气,一向强势的他,从骨子里感到他会“人定胜天”吧,他可能觉得死亡对他来说是极其遥远的事情,他每天有应付不完的人和事,甚至他还不服老地想酝酿另一部敌过《白鹿原》的巨著,几十年来用身体扛背太多的他,总认为他的身体是金刚身,是不会垮掉的。

实质上,是上帝赋予给你最珍贵的东西,你善待生命也就是善待上帝。

悲催的是,陈主席用上帝赋予他最最珍贵的生命,完完全全地铸就了一座闪耀历史长河的文学丰碑。

想必现在在天国里的陈主席会给上帝解释说:

您赋予我珍贵的生命,我一点都没有敢荒废,全部用它化作了正能量,挥洒在天宇间,应该是值得的。

想必上帝是会宽恕他的,因为陈主席行驶了上帝的旨意,将一切真、善、美,都呈现给了人间。

不管怎么说,在当时,我一个无名小卒,他是伟人也是当事人,再好的保健意识和方法,到了他哪里都是枪子打不进去,谁也没办法!

我无力也无奈地起身要。

“等下。

”他说着走进里屋拿出一本书《吟诵关中》,在上面给我写了字:

“宁文英女士雅正。

”递到我手里:

“这是我写的一些短篇,回去有时间看下。

惭愧的是,那本《吟诵关中》拿回来至今还在那里静躺着,总是以“忙”为由头的我还没有认真的翻过一页,这之后,我定会俯下身心认真阅读,研究陈主席的文风和思想。

本来,民营医院老板办杂志的风格我是从内心里早就抗拒的,硬着头皮让陈主席看了后,陈主席的态度虽然不是强烈的反感,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是绝对反感这种杂志风格的,只是他可能是考虑到我目下的处境,不好谴责我,怕老板炒了我的鱿鱼,才压抑着自己表现出来的不是那么明显。

但是,从陈主席那里回来后,我几次从侧面和老板谈了杂志风格的问题,每次都是以老板的强硬不改变而。

时间不长,我终于不堪正义的谴责和良心的折磨,就跳槽到另一家民营公司做了文案。

新公司十周年大庆,老总让我联系陈主席写字,我联系了陈主席并问怎么收费,陈主席直杠杠地说:

“不管字多少,统一一幅3000。

新公司老板是大学文化,平时对陈主席也敬仰,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到陈主席那里取字的当天,老总欣喜若狂地伙同公司中层领导立即整容换装,扎领带,统一工服,衣冠楚楚地来到了石油大学家属院陈主席的住处。

我敲了陈主席房间的门。

大家无声地整整自己的衣装,准备接见中央首长似的待立。

门开了。

眼前闪现出了一个令人尴尬的局面:

那个凌乱的书报杂物充满着客厅一圈就不说了,瘦弱但精神还算矍铄的陈主席一身便装也不说了,关键是他那个宽松不成形的蓝色秋裤,和站了一圈西服革履衣冠楚楚的阵营相比,太不相称了,要知道,大家是要慕名和他合影的,他这个造型,怎么拍照!

我当时傻眼了!

感觉身后的随从们也绝对和我是一个心情。

但是陈主席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我故意大声说笑驱除尴尬,顺手将长沙发上的深蓝色旧袜子塞在了隐蔽处,反客为主的先让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

但是大家都不敢落座,也着实没有可坐的地方。

陈主席也不理会,从容地从书房拿出来给公司写好的字,衣着笔挺的老总一见字就高兴地按捺不住上前想和陈主席合影留念。

可是拍摄者看见陈主席下半身宽松的蓝色秋裤有些犯难。

倒是陈主席机智,他用右手在他身子中间横划了下:

“光照上半身。

妙!

接下来,公司中层一个个过年似的心情,恭恭敬敬地站在陈主席穿着蓝色秋裤的身边,只拍照上半身做了合影留念。

打工的日子紧张而忙碌,很少有自己的时间。

我硬是挤出时间应邀写了第一部电影剧本《我拿赌明天》,被香港中民影业有限公司立项并于2011年11月17日在西安宁红宾馆召开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之前,导演托我让陈忠实主席题写电影名字“我拿青春赌明天”7个大字,并说看能不能不要钱。

我当场就拒绝了。

我想不要太欺负老实人了,陈主席的润笔费本来就很低很低了,你现在再来个免费,这本身就是太不礼貌太不尊重人了,况且我清清楚楚陈主席的身体异常虚弱,每写一个字都要花费平常人难以想象的气力,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在用生命写字。

最后导演说那就看能少些不?

我说我试试。

“陈主席,我是宁文英,我最近写了个电影,电影名字是‘我拿青春赌明天’,被香港中民影视公司立项了,于11月17日要在宁红宾馆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是,想请你写个电影名字‘我拿青春赌明天’几个字……”我话还没有说完。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陈主席低沉、沙哑、微弱的话语:

“你把要写的字用短讯发来。

“那,润笔……”

“不要钱,鼓励你哩。

我不敢自己的耳朵,我一个还站在文学大门口的无名小卒,竟有这么大的面子给我免费,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语无伦次地说“那……”

“你把文字发来。

”当,电话那头的电话挂掉了。

这个人,这么直接干脆!

陈主席通知我取字那天,和上次那个公司一样,这个影视公司导演和中层也是个个兴高采烈地梳妆打扮,还别出心裁地提了个摄像机。

导演他们和我一起在石油大学家属院陈主席楼下一楼电子门打开时,我突然想起了要给陈主席打电话,提前转告下导演他们也要来,况且带了摄像机。

按说上次公司10周年大庆,和公司老板他们来拿字时我是没有提前给陈主席打招呼就去的,反正那时候也傻,反正也没见陈主席反感,只是穿了秋裤不雅观而已。

这次我突然给陈主席打电话倒不是怕他还是穿秋裤,而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怕陈主席反感的情绪。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陈主席一听就烦躁了:

“你一个人上来拿!

我一下子掉到了冰窖里,怎么给导演他们回话啊,他们热情那么高。

可是,陈主席的性格我了解,要是和他顶撞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就只得给导演如实转达了陈主席的意思。

导演他们也无奈,只好跟着我到了陈主席第三楼层的房门前,我一个人一进门就老实地说:

“导演他们没进来,在门外。

陈主席那会倒是平静地说:

“你看你这事弄得,好像我不尊重人家一样。

”说着从书房拿了两幅同样的字“我拿青春赌明天”出来:

“这两幅你们看着选用”。

我放下礼品盒拿过两幅字:

“谢谢陈主席!

”就要走。

自从上次劝说他要有养生意识惹得他反感后,我就不再枉费唾液了,就直接拿了保健品给他吃。

陈主席默默走到我刚刚放在桌子边的一大盒铁皮石斛前拿起来一边看一边问:

“这是啥?

“铁皮石斛。

“啥?

”他应该是没听过。

“铁皮石斛,就是地里长的一种植物。

“植物?

“啊,就是地理长的,咱这里没有,南方有。

陈主席在细细看。

“这是胶囊,早晚各两粒,简单。

这次他没烦躁,只是有些犹豫地说:

“不知道这个能吃不?

我说:

“你不放心了可以问下医生,这个是增强免疫力的,肯定能吃。

我是学医的,你放心。

陈主席也没坚持不要,我就急着要走了,因为我知道一层薄门外面的导演他们还在急着等字哩。

我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一件事回过头说:

“对了,陈主席,导演说想请你做‘我拿青春赌明天’电影的文学顾问哩。

陈主席说:

“能行么。

我高兴地满载而出。

刚出了陈主席的房门,导演他们就盯着我手里的字,我顺手将两幅字都交给了导演,老实的我真的像陈主席所说的,让导演他们去挑选吧,以至于到现在两幅字都在了导演手里,呵呵,有些小,我应该留一幅作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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