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玲的一盘棋写着玩.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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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玲的一盘棋写着玩
少玲的一盘棋(写着玩)
“这盘棋老了。
”
“棋怎么会老。
”
“那你呢?
”
“我?
哎,我会老,这是迟早的事情。
”
“有一天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不想陪你下棋,你不愿听我弹琴。
我们默默的坐着,漫无边际的想着从前的日子,假如我们当时没有在一起,或许还不会变得这样老。
”
“可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
“所以......”
“所以?
”
“这盘棋老了。
”
少玲幽幽的叹一口气,小心合上了棋盖。
她的脸起初是雪白的,现在却染上了一抹胭脂红,直到泪水顺着鼻翼嗒嗒的落在棋盘上,我也不明白究竟惹恼了她什么。
我站起身子,为她倒了一杯水,壶里剩下的少许,随手洒在炭火上,那种升腾在两人之间的热气让我放松,也给稍显沉闷的屋内平添了几缕生气。
她不是一个易伤感的女子,正如我不是一个很细腻的男人。
两年前,初次见面的夜晚,少玲在镇上的游客酒吧里弹琴,一曲《少女的祈祷》弹罢,我笑的几乎直不起腰。
主题很慢,变奏很糟,华彩部分音错的离谱,唯一好点的就是姿势从头至尾刻意保持着不乱。
笑完之后,我向弹奏者的位置打量,却发现她也在看我。
两道目光乍逢,一道戏谑、一道愤怒,结果自然是戏谑的魂飞魄散,愤怒的一瞪穿心。
“你来弹。
”少玲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不会。
”我的态度支支吾吾。
“不会你还笑?
!
”少玲猛一砸键盘,榔头狠狠敲在低音弦上,发出响亮的琴声。
吧客们先是一惊,随即哄笑起来。
男人一旦因为女人被取笑,最好的选择通常是静静消失。
我把钱放在桌上,顺着酒吧光线最暗的地方向外挪步。
不幸的是,还没走到门口,我便被少玲一把拉住了背包。
本能的一拽,少玲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呀的叫出了声:
“我的钱被偷了,打工又被你这坏蛋搅了,你要管我。
”我拉起少玲,夺门而出,不管接下来等待我的是麻烦还是什么,至少现在不能再被旁观者当成滑稽演员般取笑。
小镇的街很窄,夜里的灯很暗,看着我和少玲在石板路上一
前一后被拉长捏扁的诡异身影,我却怎么也体会不到旅游宣传手册上所描绘的那种情调“这里又被称为爱情的天堂,尤其是晚上。
”
“我叫吕少玲,你叫什么名字?
”少玲踩着影子蹭蹭跑到我的前面,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叫独孤渺。
”由于是少见的复姓,我不怎么情愿告诉别人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独孤九剑啊。
”少玲笑的很肆意,生怕我看不出来她是在回敬之前的不满。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我朝旅馆的方向走去,,没工夫和她瞎扯。
又一阵蹭蹭蹭,少玲拦住我的去路,仿佛示威一样挽起裤腿,露出刚才摔红的地方给我看。
验伤完毕后,少玲的要求很简单,管吃管住一晚外加次日提供打到附近城市朋友家的长途求助电话。
用少玲的话来说,一个姓独孤的人就更要有一副侠义心肠。
我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妥协。
一路无语的回到旅馆,新开一间房,各自睡觉。
刚阖眼,门口响起了四三拍的敲门声,没好气的从猫眼一望,果然是少玲。
“嘿,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
“干嘛?
”
“我怕你说的是假名。
”
“你,算了,自己拿去看。
”
“独孤渺,果然姓独孤,为什么是这个渺?
”
“泪少的意思。
”
“恩,还给你,明早不见不散”
“你的确很少掉泪。
”少玲止住抽泣,情绪在回忆的蔓延中逐渐被抚平。
她抱膝蜷在椅子上,听着木炭在火中噼啪作响:
“从前有一个叫蔡邕的人,从火中救出了一把焦尾琴。
假如他没有从炉子边过,这做琴的良木也就毁了。
木炭初进火堆时,它还年轻,发出爆裂的声音,放出炽热的光芒。
可过不了多久,它就耗尽能量,同其他木炭碎在一起,泯然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
这样好吗?
”我不置可否:
“这样不好吗?
”
“不好。
”次日清晨,少玲断然拒绝了我送她去警察局的提议,在旅馆二楼跳着脚: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朋友家的电话打不通,但如果通过警察把我送回家,你知道我有多丢人吗?
”
我火了,提着包下楼,也不管少玲在身后冲我喊着乱七八糟
的挽留与诅咒。
走出旅馆小门,我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昨晚睡过的房间,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
旁边的房间窗子也开着,露出少玲气呼呼的侧脸,这时我才第一次仔细看她的模样。
那时的少玲,其实没有现在好看,多了女孩的倔强与清秀,少了女人的成熟和柔媚。
但正是身为女孩的少玲,让我体会到了命运的不可思议。
缘分是一件奇妙的事,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播下了爱情的种子,却不一定能守到开花的时候。
不经意间花开吐蕊了,便毫无理由的把第一个遇见的人当做了栽花姑娘。
不知愣了多久,过往行人轻微的碰撞让我清醒过来,我叫了声少玲的名字,打算借路费给她回家。
“坏蛋,你想通了?
”少玲嘴巴在气,眉毛在笑。
“我借你路费,记得还我,这是我的地址。
”我希望少玲能亲自来找我。
“哦,离我家不是太远,到时我过去。
”少玲的话打消了我的担心。
“你要多少?
”我边说边摸放在上衣里的皮包。
“100就行了,我坐火车回去。
”少玲认真算了算,全然没注意到我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完了,我的钱包也丢了。
”摸遍全身口袋之后,我陷入了绝望。
我是一个爱整洁的人,所有的钱都按面值叠好放在钱包里。
因此,刚才一撞之下,我已经被偷得连打电话的钱都没剩。
从警察局报案出来,我明白了少玲不愿找警察的原因,那种怀疑的目光和诘问的口气,让你恨不得承认自己就是个贼,一个存心往五星级旅游区金字招牌上泼污水的贼。
离天黑还早,我和少玲坐在桥墩上想着凑路费的方法。
“你包里有什么可以卖的东西没?
”少玲问。
“都是换洗衣裤。
”我哭丧着脸。
“哈哈,那我晚上换家酒吧弹琴赚钱。
”少玲对自己的技术乐观到盲目。
我不想再继续无聊的谈话,打算找家餐馆先赚够今天的饭钱。
走了一条路,问了三五家,回答都是人手已满。
我开始有点紧张,如果真要等到晚上让少玲去弹琴打工,估计第二天我们就会饿倒街头。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我越来越悲观的想象。
上帝关上了一道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这样的旅游小镇居然有人下棋,更令人惊喜的是,压在棋盘下的钞票清楚的告诉我,
他们下的还是彩棋。
我拉住少玲,悄悄告诉她我的计划,少玲听的很兴奋,好像一只乍见老鼠的小猫般忐忑的跃跃欲试。
“我的任务就是让他们觉得你人傻、钱多,然后下完棋找借口帮你脱身是吧。
”少玲记得很牢。
“对,但要小心点,赌棋的人很精明。
”
“放心,交给本姑娘。
”
“好,万一我输了,你别来找我。
”
“那是当然,我又不傻。
”
这个回答让我心中一堵,还没缓过劲来,少玲已经跑过去用夸张的语调叫我:
“亲亲,这有人下棋啊!
”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像初学的菜鸟一样快步走过去,嘴里发出“嗯、哦”的感叹。
下棋的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少玲很懂事,恰到好处的问我“你觉得这盘棋谁会赢?
”我附在少玲耳边神色轻浮吹了口气,在旁人看来似乎是说只要我来下,哪边都可能赢。
这是装菜鸟的诀窍,假如你佯装不懂的瞎说一气,对方一定会顺水推舟送你顶高手或老师的帽子请你让子,这时对方的角色是冷静的狼。
然而,当你在一个年轻女孩面前表示了对他们的无言轻视,教训你的欲望就会超过赢钱的欲望在狼的脑海中占据上风,这是人的本能,也是最容易攻破的心理防线。
对一个生气的业5、业6之狼而
言,让子后要赢下有准备对手的几率基本为0。
结果正如我所料,其中一个年轻的小镇之狼白了我一眼,从鼻腔里挤出了几个字:
“有本事来下,不然一边去。
”
少玲十分配合:
“亲亲,你在学校里不是还拿过你们系的第三名嘛?
”
我显得很不屑:
“那是象棋,围棋我拿过亚军。
”
小镇之狼愈怒:
“让5个,下多大你说。
”
我故作震惊:
“5个我可不一定让的动你。
”
小镇之狼冷笑着:
“是我让你,来,老陈,你把位置让给他。
”
被称作老陈的人像是想提醒小镇之狼少让两个子,但被小镇之狼咬着嘴唇拒绝了。
我心中暗暗算着回家需要的费用:
少玲那需要100,我至少得70,再加上今天的饭钱30,赌200足够了。
这个金额也不大,可以避免对方发觉着道后耍赖或下狠手。
定好彩金,棋局开始,少玲握了一下我的手,竟然有汗。
我的心一紧,拍了拍少玲的手,示意她先离开。
小镇之狼大概业4的水平,这样的即使我让他2子,也是他败多胜少的局面。
棋局一直波澜不惊的进行,小镇之狼的眼睛里快射出火来,那是一种明白被骗的恼怒和不甘。
一个小时不到,小镇之狼掀了桌子,把两张青色的100元扔在我的
脚下,扬长而去。
少玲从不远处跑来,指着小镇之狼厉声指责,我拾起钱,向小镇之狼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这才发现今晚的住宿费忘了算进赌注里。
吃过晚饭,我和少玲在餐馆里有说有笑的坐到打烊,等到实在坐不下去了,我们便像昨晚一样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
我们的步伐比昨天缓慢了许多,我们没有地方可去,惟有共待天明。
“你要睡一会吗?
”我问少玲。
“不用了,睡着了会受凉,就这样聊一晚吧。
”
我们站在桥上往小河里扔石头,看着惊恐的青蛙纷纷从堤岸跃入水中。
一只、两只,五只、六只。
看累了,我们便坐在广场的椅子上,仰望星空。
“如果今天你输了没钱给,我也会来救你的。
”少玲忽然对我说。
“你来了还是付不出钱啊。
”我笑了笑。
“但我可以帮你解释,这样你会受伤轻一点。
”少玲十分肯定。
“哈哈。
”
“想不到你还会下围棋,真好。
”
“怎么?
”
“我很喜欢弹琴,听着黑白色的琴键发出炫丽辉煌的音色,我总有一种脱离现实的感觉。
围棋也是黑白的,我喜欢围棋。
”“那我教你下。
”
“好啊。
”也许是露气的寒冷,少玲绕住了我的左臂。
她的体温让我安心,似乎身体的形骸已经消失,只有两股互相贴近的温热依偎在一起。
“天作棋盘星作子。
”
“可天上只有白子。
”
“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
“是你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
“喂,你在听吗?
喂。
”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歌声凄怆,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
听着少玲的歌声,我若有所思“这里又被称为爱情的天堂,尤其是晚上。
”
“既然从晚上开始,就在晚上结束吧。
”少玲穿好外套,抱住我的头,用力靠在她的胸前。
她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过了一个月,这盘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