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沪上文化中.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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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光十色的沪上文化中
五光十色的沪上文化(中)
沪上文化区不同于长江流域其他任何文化区域,它是整个长江流域乃至于中国大地上最为洋化、最充满异国情调的区域。
如果没有五口通商开埠,没有欧风东渐的逐步渗入,就不可能有今天真正意义上的上海。
作为一个另类存在,上海有一点“去中国化”的文化倾向。
梁漱溟先生就认为沪上区是最堕落的地方,是一个“非我族类”、完全被洋化的地方。
对西洋人来说,沪上区是一个异国情调的,很东方化的地方。
其原因是它虽有点“非我族类”,但其骨子里,却仍保留着吴越文化的核心因子。
许多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月份牌,上面都印有一个上海少女。
这些少女或在做一个广告,或在推销一种产品,她们穿着短袖运动衫和运动短裤,浑身洋溢着一种青春气息。
你说她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
说是东方的,这样外露的精神状态,显然不是中国的仕女形象,而是西方的;但她们又是黄皮肤黑头发,是一个个吴越姑娘水灵灵的模态,其骨子里并未脱开生养她的母体。
一、沪上弄堂,阅读沪上社会历史
凡是到过上海新天地的人都发现,所谓的东方与西方二元模式,在那里实际上是被解构了。
新天地是根据上海的石库门民居改造的,整个外在的结构完全是东方的。
可走进去,你会发现里面的酒吧、咖啡馆、夜总会与纽约和巴黎的没什么区别。
在当时上海寸金之地的环境下,盖房子不可能在平面上扩展,只好向天空中扩展,于是就有了二楼三楼。
这些房子仿造西方的连排屋,一座座排列起来,形成一个个的弄堂,这就是上海的石库门。
新天地的星巴,就是把两座石库门打通,故意营造出一种传统的氛围。
石库门可以说是吴越民居向空中伸展的典范,但却渗透着西洋建筑的一些元素。
这就说明,在沪上区,哪怕是被认为是最本土的建筑,也不会是纯粹本土的了。
它从一开始就带有西洋化风格。
更重要的是,这两种完全不相干的风格在上海却得到了融合。
不过,即便像新天地区域这样沪地弄堂的标本,虽然涂了现代的颜色,拆迁改造毁灭了弄堂的实体,却无损弄堂精细文化的根基。
弄堂是沪上特有的民居形式,中西合璧,融合中国传统生活方式与现代商业文明,它是风格排列的联体住宅群,与马路连通的唯一出入口是弄堂口,通常是骑楼。
其布局虽然有点像兵营,但每户人家前面的天井与入口门楣上的装饰,使它有了安居的生活气息。
弄堂有新旧式之分。
旧式弄堂称石库门弄堂,直到20世纪30年代还是最流行的居住模式。
弄堂里,每户有小小的天井,房子后半部有小小的“亭子间”和晒台。
沪上人既能独立封闭“躲进小楼成一统”,又能随时进行社会交际,有事在窗口喊一声就能得到回应。
弄堂内是前后左右住户们大人闲谈、小孩玩耍的“社区活动”小天地。
新式弄堂没有往年的石库门和高墙,一律以花格子铁栅围墙包绕居住区,房子式样西化洋派,天井里兴花种草,室内有了卫生设备。
弄堂,是沪上人生活的居住区,其百年的生活,形成了深厚的弄堂文化。
这儿有花腔悠远的零食点心的叫卖之声,有卖青菜、豆腐、瓜果、鸡蛋、活鸡、活鸭穿行者的身影,有挑着零担服务上门的修棕床、补皮鞋与弹棉花的匠人,还有算命的、化缘的、玩杂耍的时不时光临。
里弄,是赏尽沪地都市人生的天地。
晚上,当夜深人静时,那炒白果小贩的卖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其叫声凄凉。
为家中病孩召魂的长嚎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一方富于邻里感的天地,大家和睦相处,亲如一家。
有一些所谓的沪上人,其实多数来于外乡。
“远亲不如近邻”,在这里最能体现。
在大型弄堂里,居民鱼龙混杂,人各有志,接近了难免会生是非,一不小心就会惹出各种各样的弄堂风波来。
人们常说,沪上人善于处世,门槛精,可能与从小就处在这个微妙的小社会,耳濡目染着这一方复杂的人际关系有关。
弄堂,是近代沪上开埠后的产物。
早先,租界里的外国人只许沪地人在租界工作,不同意在里面居住。
后来他们发现,要发挥租界的潜力,仅仅依靠为数不多的外侨已经力有不足。
当时又恰逢太平天国运动进入江南,大量富有的中国难民要求移入,于是租界当局顺水推舟,公开向中国居民开放。
为了便于管理,便在指定的地块上兴建了大批集体住宅。
房子为立帖式结构,像兵营一样联立成行,并在行列中组成网络,对内交通自如,对外只有总弄能达到马路,弄口设有铁门,可以随时关闭。
没有想到,这种原本始于方便管理、统一建造的集体住宅,很快发展成为有东、西方居住特色的沪上弄堂,并在随后的几十年中成为沪地经济活动中最活跃、规模最大的房地产业的中坚。
大规模建造的弄堂房子不仅租界有,华界亦有。
从解放前上海有400多万居民来看,外侨与中国富人住的花园住宅占5%,在城市边用草、竹、芦草搭成棚屋的贫民约有100余万,绝大多数居民,包括中国与外侨的白领阶层,均住在各式弄堂中,总面积达两千余万平方米。
只要居高临下,满目所及,就是一片片栉比鳞次、此起彼伏、像波浪似各式弄堂的屋面。
建筑是社会生活的镜子,居住建筑尤其这样。
弄堂的级别反映在弄堂里的生活与文化中。
倘若走进居家的弄堂,一眼所见是一个个的便器、一担担的吃食,一群群的苍蝇,一伙伙的孩子,捣乱声和骂声不绝于耳,那么,你无疑走进了一个低级的弄堂。
这种弄堂人口密度高,成份复杂,居住条件恶劣,是非极多。
讽刺电影《七十二家房客》就出于此。
那种邻里感特强的弄堂,当属于中级的。
有趣的是,当时许多为了逃避白色恐怖而躲到上海的进步文人,大多落脚在弄堂的亭子间里,于是出现了我国近代文学史中的一个小派别:
“亭子间文学”。
"亭子间文学"并非描写亭子间,而是这些住在冬冷夏热的亭子间的文人,在苛刻的生活条件下写出来的现实主义进步文学。
还有一些沉静而优雅的高级弄堂。
越高级,其人际关系也愈淡漠。
在那儿,除了有三五个男孩在那里玩耍外,很少有人在此停步。
有些大型的,拥有数百户甚至成千户的弄堂,俨然像一个城中之城。
里面有杂货店、小吃店、理发店、老虎灶、裁缝店,甚至还有工厂。
沪上的“弄堂工厂”是本地的一大特色,这些厂不大,几个技术工人,带着数个徒弟。
他们利用大厂扔下来的边脚料或下脚货,经过因材施用,精心设计,认真制作,竟造出了许多人们生活的必需品,并在小商品市场中占着重要席位。
弄堂,是沪上的特产,它记载了沪上的故事。
反映了沪上人的文化、生活方式与心态,它永远属于沪地人。
阅读沪上的弄堂,就如阅读了沪上与沪上人的社会历史。
二、十里洋场,各色人物的冒险乐园
沪上地区成为十里洋场和西方冒险家的乐园,约在十九世纪中叶,那是伴随着《南京条约》的签订与五口通商的开启以后,沪地因为面海的便利,而渐渐演绎成为租界林立区域的。
那时的租界,界内实行西方的市政管理制度,享有治外法权。
这给形形色色的冒险者提供了极好的舞台。
各国、内地的各省中的各色人物和各种势力都纷至沓来,到租界一试身手。
他们在激烈的竞争中你争我夺,前追后赶。
各种新思潮、新工商、新机构、新方式、新时尚层出不穷。
伴随而来的亦有肮脏、无耻、欺诈、残忍、钻营、为非作歹等。
由于激烈的创新性、冒险性和竞争性,上海很快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县,一跃成为东方排名第一的大都会。
一批主要靠移民起步的冒险家,无数原本风风火火闯九洲的外国、外省移民,在这块卧虎藏龙的名利场上,上演了一幕幕扣人心弦的龙虎斗。
冒险者以当时沪上最完善的法律、最规范的管理、最易掌控的商务成本,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他们在浓重的铜臭味中掀起商潮,造成了十里洋场的“良机”和畸形的“发达”。
正像美国人爱狄?
密勒在《上海——冒险家的乐园》一书中所说:
“沪地,这华洋杂处的大都会,这政出多头的大城市,这纸醉金迷的冶游场,这遍地黄金的好地方,正是冒险家的乐园……大家到上海去啊,那里鱼多水又浑,正可以去大大地摸一下子。
”
正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黄浦江畔,随着江水滚滚而来的船只上,有装着大幌子的商贾,有披着黑外套的教士,还有雄冠佩剑的外交官。
在国内一文不名的小人物,没准会在上海滩混成一个洋大亨。
西班牙商人安?
雷玛斯,就是冒险家乐园中上海滩诞生的第一位“电影院大亨”。
1908年12月22日,手头并不宽裕的雷玛斯,找人借钱在沪地乍浦路口租了一处溜冰场,用铁皮搭了一座可容纳250名观众的虹口活动影戏园,首映片名叫《龙巢》。
沪地人就近第一次看潮流影片,兴奋的奔走相告。
如同《申报》上所说,大家“争相去瞧西洋镜”,并送给中国首家电影院一个昵称:
“铁房子”。
第一炮打响后,雷玛斯又出手在海宁路口建了维多利亚影戏馆,并把影院装饰得富丽堂皇,内设豪华酒吧。
开业不久,这里一时竟成为沪地有钱阶级休闲的首选。
以后,雷玛斯陆续建起了夏令配克影戏馆、万国大戏院、卡德影戏院、恩派亚影戏馆,并组建起了雷玛斯游艺公司。
当时大片的首映统统都归在雷氏旗下。
经过二十几年的影视风云,雷玛斯终于摘取了中国“电影院大亨”的桂冠。
维克多·沙逊,是冒险家乐园中上海滩“犹太炒房团”的始作俑者,20世纪二三十年代,他靠地皮和房产一跃成为上海滩富豪榜首。
沙逊是靠近代的第一批高层建筑起家的。
当时,他见与繁华南京路仅一水相隔的三层石库门里弄住宅有机可乘,就借助地产猛涨的趋势,将建成不过30年的宝康里全部拆除,兴建了中档的旅馆式公寓,大楼建成后全被包租。
接着,他又乘德籍安诺德家族的安利洋行经营失败,把华懋和格林文纳公寓所在的地皮抢了过来,在此造了两幢普通公寓和十三层楼的华懋公寓。
因其地段好,又兼新式风格的设计,一时吸引了不少的洋人。
沙逊见有利可图,又在十三层楼以南的空地上,再建一幢更高级的十八层楼的格林文纳公寓,使入住其中的人,感觉到自己超上层的身份。
靠第一批高层建筑发财后,沙逊乘胜追击,又造了几件传世之作。
设计建造了楼高14层,上海最豪华的都城饭店和卡尔登大戏院。
之后把虹桥地块也圈了进来,建造了红瓦黄墙的英国古典式乡村别墅。
别墅周围是草坪树林,庭院里有雕塑、马槽、饮水池和玻璃花房,喷水池则设在辅楼。
别墅建成后,轰动沪上。
欧司·爱·哈同与罗迦陵,是冒险家乐园中史上最牛的“炒房夫妻档”。
哈同比沙逊更幸运的是,得了罗迦陵这个贤内助。
罗迦陵是中法混血儿,出生卑微,但聪明伶俐,通晓几国语言。
认识哈同时,她的身份是女佣。
哈同逐渐发现,罗迦陵不但拥有过人机智,而且性格大胆泼辣,是帮助他事业发达的理想配偶。
哈同出生于巴格达,小时候以拾破烂、煤块谋生。
随父母经印度辗转来到上海后,命运发生了逆转。
他找到了替犹太老乡沙逊洋行看大门的差事,并很快升为“管事助手”,负责看守鸦片仓库。
哈同很快就积攒了一笔钱,并用这些钱购买了一些零散土地。
当他荣升到上海法租界公董局董事、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董事后,哈同正式脱离沙逊洋行,创办哈同洋行专营房地产业。
在19世纪末,南京路还很冷清,哈同发现公共租界有向西、北、东三面大规模拓展的趋势后,认定南京路将成为沪上新商业的中心。
其妻罗迦陵鼓动丈夫狠心并购南京路两侧的地产,随后又大作形象工程,并出资用名贵铁藜木铺设南京路路面,使之成为沪上最为平整的道路。
随着哈同夫妇形象的提升,南京路的房地产也大为增值。
1908年,当沪地第一条有轨电车问世后,南京路很快店铺云集,成为上海的黄金地段,数年间地价上涨了千倍以上。
这一来,几乎半条南京路都为哈同的名下,永安公司、新新公司、慈淑大楼以及其他以“慈”字头的房产,如慈裕里、慈庆里、慈顺里、慈丰里、慈永里等,以及四川中路的迦陵大楼也都是哈同的产业。
不难发现,这些作品的命名蕴涵着哈同对妻子的敬重、感激与爱意。
哈同还看准了静安寺以东的郊野之地,后成功抄底,并将与罗迦陵的爱巢造在了南京西路,取名爱俪园(夫妇俩名字中各取一字)。
老百姓称其为哈同花园。
爱俪园的设计以中式为主,西式为辅。
这一当时上海最大最豪华的私家花园,因仿《红楼梦》中大观园的设计,震动了沪上,被称为“海上大观园”。
三、黄浦外滩,别具风情的万国建筑
上海有一条闻名遐迩的风景线,是每一个去沪观光的游客必到之处,它就是外滩,位于市中心的黄浦江畔,全长约1.5公里。
它东临黄浦江,西岸建有哥特、罗马、巴洛克、中西合壁等风格的大楼,数量达到52幢之多,被称为“万国建筑博览群”。
一百五十年前,黄浦江岸为一片自然滩地。
退潮时,江水聚滞在河床中心,露出一大片的滩地。
涨潮时,江水又没过河滩。
由于这里江宽水急,逆水而行的船只只有拉纤而行。
那纤夫的足迹,在黄浦江滩踩出了一条曲折多弯的小道,人们称之“纤道”,这纤道就是外滩最早的路。
1840年,沪地开埠。
英国殖民主义者捷足先登,抢占外滩,建立了英租界。
继之,法国殖民者也登陆外滩,建立了法租界。
两大租界毗邻外滩。
西方列强以他们的方式经营、管理和建设租界,使外滩成了沪地最早开发的地块,成为一块“风水宝地”。
许多外资和华资银行在外滩建立,这里成了上海的“金融街”,又被称为“东方华尔街”。
在外滩拥有一块土地,不仅是财富的象征,更是名誉的象征。
商行、金融企业在外滩占有一席之地后,即大兴土木,营建公司大楼。
外滩的建筑大多经过三次或三次以上的重建,各国建筑师在这里大显身手,使面积不大的外滩集中了不同时期、不同国家、不同风格的建筑。
外滩的新古典主义和巴洛克式山花墙面异彩纷呈,有英国式的、意大利式的、法国式的,也有西班牙式的等等。
除了建筑外,街廓的装点要素还有路灯、招牌、幌子、商标、广告等商业“行头”,甚至还有反映时尚的行人服饰、姿态特征的,这些要素共同组成了街廓的场景。
外滩段受西洋街景规则的约束,“行头”一般在檐下门楣处,挑出墙面的距离严格受限。
路灯以新艺术运动的铁花装饰最受青睐。
而其他路段则多用中式装点,商号横幅可以跨街,招牌、幌子允许远挑,街景装点得如戏台幕布一般。
曾记载“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屈辱历史的黄浦公园,是上海最早的欧式花园,始建于1886年,它是外滩百年沧桑的见证人。
如今,上海人民英雄纪念塔屹然挺立,塔底免费开放的外滩历史纪念馆,记录着中华民族百年的奋斗史。
经过持续百年的开发,这里形成了美丽的江滩,蜿蜒的长提,碧靓的绿化带和美轮美奂的建筑群,由此构成了一幅别具风情的街景。
四、智慧精明,上众生的时空坐标
由于枕江滨海,广被海洋和首开通商,沪上五光十色的文化,十里洋场的斗智,使沪上人聪明近利近乎极至。
在《倾城之恋》片中,有一句台词:
“沪地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
”这精明的算计,拨快了的钟,将与之相联系的芸芸众生,推入了沪上的时空坐标。
近代的沪上区,给人的感觉是:
到处繁华,让人精力消耗;人人时髦,让人神采飞扬;遍地黄金,让人欲念暴涨;时时机遇,让人放胆欲试。
在这样一种高度动态中生活,催生人的,是智慧的速度,是精明的细微,是利益的实在。
沪上人的精明,无处不在。
如他们出门到较远的地方,会花费不少的时间打听线路,计算车程,算计花销,哪怕是相差三五分钱,也要认真计较一番,从不在乎智慧用在小处。
这种事发生在公共汽车上,车上的旁人会脱口而出,提供一条更为省俭的路线。
车上的这种讨论,常常变成一种群体性的投入。
此类事之频繁,可称全国之最。
智慧,是人生存的本事,生命力的表现,它需要时时发泄,只有发泄,人的横身才会强健而通畅。
沪上水的孕育,海的吸纳,埠的放开,商的竞争,利的追求,淘冶出了智慧饱满的沪地人。
他们智慧多得随处而露,精力旺得锁屑不放,以至于这高智商、旺精力,成了沪地人的累赘。
乘车买票,乘客递上几张钱,售票员会立即送上票,中间几张票,几角几分,毫厘不差。
他们往往把所有顾客的领悟力和推断力,放在沪地的平均线上,凡是没达到的,就被斥之为“拎勿清”,对之爱理不理,这就是有不少外地人到沪,感到有排外感的原因。
沪地的精力过剩和锁碎,是高度紧张和狭窄的生存环境培养出来的,那种亭子间的生活,半尺竿头相扰的地方,一扇大门一把锁,挤着六七户人家,鸡犬相闻,隔墙有耳。
沪上人的新公房,和旧民居一样逼仄。
对于空间的焦虑,造就精致有余、格局不足的沪上人性格,也造就敏感而奇怪的建筑想象力。
所以沪上的梦,多是外乡人在做。
梦需要空间,沪上太拥挤;梦需要心境疏落,沪上人又太实惠。
实惠,是小市民品格的根本。
沪上男人是实惠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不充大、不滋事、更不为一时豪迈买无谓的单。
照北方女人的标准,这是群不像男人的男人。
但照过日子的标准,实在是实惠。
靠谱的沪上人,彼此有距离。
很少呼朋唤友,掏心掏肺。
聊聊无关痛痒的八卦,讲讲闲杂人等的风月。
对于北京人,认识的人都可称“朋友”,上海人界定人群却很谨慎:
同学、同事、邻居……熟人。
“熟人”不带主观色彩,仅仅描述事实:
双方认识,有交际和接触,也许频率还不低。
沪上人做生意的目的十分明确,经济利益是惟一准则。
在生意场上,没有利益的事,沪上人决不干,他们也只求得到应得的部分,非分之想不多。
与他们做生意,常常会因个别小问题争论不休,时间拖得很长,常使人感到跟沪上人做生意很累。
因此,与其做生意时必须要有充分的耐心。
近代的沪上,塑造了一个时间与空间整体智慧而又髙速运转的区块,只是这些高速运转上还有某些浪费的现象,如果哪一天沪上人从整体和局部上都发现了文化和时间的重大意义,那就可以这么说:
失落了沪上的飞速,也就失落了一个时代,找回了沪上的文化,就寻回了长江流域文明的永恒!
(作者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刘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