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社区照顾的本土化实践及反思.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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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人社区照顾的本土化实践及反思
老年人社区照顾的本土化实践及反思
李宗华/李伟峰/张荣
【内容提要】中国已进入老龄化社会,中国的老龄化具有来势迅猛的特点,如何解决老年人的养老问题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重点。
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完善所引发的体制转轨和社会转型,传统的养老方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养老实行社会化,即由国家、社会、集体、个人等多种力量共同参与并承担,是中国应对老龄化问题的现实选择。
【关键词】人口老龄化/社区照顾/社区社会资本
一、问题的提出
人口老龄化是指在一个国家或地区因人均预期寿命的不断延长而使老年人口在总人口中所占的比重不断上升的发展过程。
按照国际社会人口老龄化的衡量标准:
60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重达到10%以上或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重达到7%以上,即可称为“老年型国家”或“老年型地区”。
2000年“五普”结果显示,2000年中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10.3%;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7%。
另据国际劳工局《2000年世界劳动报告》关于“世界各国人口老龄化趋势”的预测,2000年中国60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达到10.1%,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达到6.8%[1]。
2005年底,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达到1.44亿,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老年人口超过1亿的国家,也是发展中人口大国崛起过程中人口老龄化问题最严峻的国家[2]。
这些统计数据无疑表明中国已经步入“老年型国家”的行列。
与此同时,中国人口老龄化具有来势迅猛、程度不断加深的特点,估计将在本世纪中叶达到人口老龄化高峰。
由此导致的老龄化问题已经成为中国相当长时间内关注的焦点,其中又以如何解决老年人养老问题为社会各界探讨的重中之重。
而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完善所引发的体制转轨和社会转型,老年人养老方式必将发生嬗变。
如何以发展中国家水平的经济实力应对发达国家水平的老龄化问题将是中国面临的严峻挑战。
种种问题、迹象与事实均表明养老必须社会化,即由国家、社会、集体、个人等多种力量共同参与并承担。
与养老社会化密切相关联的还有另一宏大的社会背景,即社区建设运动,社区建设的迅速发展,社区的成长发育,为老人社区照顾工作的开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在当前政府、社会广泛开展的社区建设运动中,社会成员固定地从属于一定生活组织的管理体制已经被打破,数量庞大的“单位人”不断转变成“社区人”,社区的功能日益凸显。
此外,大批相对独立的社会中介服务机构,也逐步得到发育,它们同社区一道承接了企业剥离的社会职能和政府转移出来的服务职能,此类社会中介服务机构已经具备了社会工作组织的雏形。
这就决定了在很大程度上,转型期的大量社会问题如老龄化问题、婚姻家庭问题、青少年犯罪等的解决需要以社区为平台。
就现实而言,全国各地为社区服务建设投入了大量资金,兴建了一大批社区服务设施、便民服务网点及社区服务中心,社区服务的对象已经由传统的民政对象扩展到全体居民,服务内容逐渐发展到包括养老、助残等多层次的系列化服务。
二、老年人社区照顾的本土化实践
“社区照顾”(communitycare)源自于人们对福利机构照顾的批评,“在有关福利机构关怀的一片批评中孕育了最初的社区照顾政策”[3]。
英国政府首次在1930年英国督察局的年度报告中使用这一术语,当时指涉的是医院以外的照顾。
早期的社区照顾偏重于心理卫生内容,到20世纪50年代进入到老年人照顾的范畴。
目前,这一名词正被许多国家广泛使用,但对何谓社区照顾却因各自所处的文化环境、时代背景差异而互不相同。
如在英语国家普遍将社区照顾认同为“通过非制度性的方式对老人进行照料和安置”[4]。
实践层面的社区照顾达成以下共识:
社区照顾是由社区多元系统(非正式网络与正式社会服务网络)在属地为有所需求的老年人共同承担长期照顾服务。
在这里,社区非正式网络由家庭成员、亲朋好友、街坊邻舍等群体组成,正式社会服务机构包括政府、非政府的专业服务机构。
社区照顾理论虽然是舶来品,却与中国社会固有的孝思想、家国一体和互助精神等传统文化理念相契合而得以在本土移植和推行。
如香港、台湾自上而下均接受此理念且实施效果可圈可点。
但在中国大陆,社区照顾基本未被推广,只有少数业内人士知晓[5]。
尽管如此,各地正在进行社区照顾的实践和探索,本文结合济南市槐荫区、青岛市市南区等社区照顾开展情况,分析城市社区照顾的发展现状,借鉴其中的有益经验,指出其中存在的不足,并对城市社区照顾模式的构建进行初步的探索,为当前的养老社会化进程中的社区照顾模式的研究提供参考。
青岛是老龄化程度仅次于上海的城市,根据1%人口和劳动力抽样调查结果显示,截至2007年末60岁以上人口119.76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14.28%[6]。
2005年济南市65岁以上老年人占8.14%[7]。
济南市的社区照顾现在正处于探索阶段,还没有形成一个固定的运行模式。
另外,各社区的资源及发展情况又有区别,在社区层面呈现参差不齐的局面。
相比之下,青岛的社区照顾现状要好一些。
青岛市南区的社区服务一直处于全国的领先位置。
总体上看,青岛市市南区的社区照顾模式已经开始构建,基本形成规范化的社区照顾流程,并且社区居委会的工作也有了专业性的体现。
在实践上,青岛市市南区的“机构养老、社区照料、义工援助、邻里互助、亲情慰藉、协会维权”六位一体养老模式已开始发挥其养老功能。
社区照顾倡导五种双向互动:
一是服务人员与服务对象之间的互动,二是老人与家人之间的互动,三是邻里之间的互动,四是老人之间的互动,五是老年群体与其他社会群体之间的互动。
综合济南、青岛市等地的社区照顾实践,可以看出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基本特色:
1.关注老人的情感需求
在社区照顾模式中,最值得推崇的是其“亲情慰藉”,即在对社区老人提供各种服务的同时,很关注老人的亲情需求,利用设立“敬老日”等形式,进一步提升年轻人赡养老人的意识,使其更好地为父母提供生活上的照料、经济上的供养、精神上的慰藉和疾病上的医护。
在此基础上,还倡导不在父母身边居住的子女,每天一个电话、每周一次看望、每月一次团聚,让父母感受家庭温暖和子女亲情,获得感情寄托和精神支撑。
所有这些都和中国的“亲情”传统相契合。
2.邻里互助、注重服务的针对性和及时性
邻里是社区照顾中的重要资源,也是构建和谐社区的重要力量,社区照顾倡导邻里关怀,如“结对帮扶”活动,左邻右舍与社区的孤寡独居老人结成帮扶对子,为老人提供各种养老服务。
振兴中街社区“老年人与邻居结对子”活动的开展源于偶然事件,该区劳动保障服务站站长在进行例行的家庭走访时发现一个老人摔倒在地上一上午都无人知晓,便发起让老人与邻居结成对子活动,让其邻居定期去老人家里走一走、看一看,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社区照顾服务的提供贵在及时、有针对性。
为此,槐荫区振兴街安装“爱心铃”:
为社区中的孤老及贫困老人安装爱心铃,以供其有紧急事务时使用;开通“韩大妈热线”,为社区居民提供了一个中介,社区居民有事情都可求助社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也是提供了一个交往平台。
该热线作为振兴街街道振兴中街社区居委会的一个创新性服务项目,自创设以来深受社区居民的喜爱,已成为著名的社区服务品牌。
3.注重社区居委会中介作用的发挥
当前的社区照顾模式探索过程中虽然还未形成一个固定模式,但社区照顾的影子在居委会的日常工作中能够有所体现。
在历下区趵突泉街道泺文路社区,居委会在日常的社区工作过程中发现了社区老人的种种需求,进而发挥了中介者的作用,为有需求的老人联系服务人员。
在调查中发现,该居委会有一老人现已90多岁,双眼由于患白内障已失明3年,老人有一儿一女,儿子已6年没来看过老人,女儿身体不好,同时还要经常去北京陪伴自己的女儿,一去就是几个月。
因此,老人的日常生活便成了严重问题。
1999年,居委会了解到这个老人的情况后,为其联系了在同一单元居住的已退休的周大妈。
平时,周大妈给这位老人做三餐,同时收拾家务。
周大妈,当初是由社区居委会作为中介介绍过来,一个月450元钱,但在谈话中,她反复提到“这就当是自己的妈”,并且情感性关系远远超过了工具性关系,她就住老人家的楼上,早上一般7:
30过来,中午等老人睡午觉时就回家收拾收拾,晚上等老人睡下后再回家,但还会在半夜11点多再下来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有时老人生病了,周大妈就会在老人睡觉的床边放一张小床,以便于更好地照顾老人。
在这一过程中,她和老人之间建立了浓厚的类亲情关系,远远超过了工具性关系。
社区照顾的开展离不开一支专业、正规的服务队伍。
市南区江苏路社区委与友联家政服务公司合作,为社区内的孤寡老人提供服务,主要内容有:
打扫卫生、洗衣服等,一次服务两个小时,每周服务两次。
住在市南区江苏路社区委的一位86岁的孤寡老人对服务人员的工作感到十分满意,在访谈中,她表示“非常满意,服务人员打扫得非常干净”。
4.养老服务内容日趋完善
市南区六位一体模式的服务内容主要包括四个方面:
一是生活照料:
为参加俱乐部活动的会员提供的日间照料服务;为不能(不愿)出门的老人提供做(买)饭、代购物品、户外活动服务;为所有老人提供送水换气、洗涤衣被、缝纫修补、打扫卫生、家电维修、管道疏通、临终关怀服务等。
二是康复理疗:
包括健康指导、保健咨询、慢性病预防、残疾人康复指导、康复护理、组织老年人查体、建立健康档案等。
三是精神慰藉:
包括图书阅览、讲书读报、文体活动、谈心交友、老年课堂、心理咨询及疏导等。
四是法律服务:
包括法律咨询、法律援助等。
综合来看,社区养老服务的内容已经相当完善,几乎涵盖了老人日常的基本需求。
槐荫区的社区照顾可归纳为“三工程”:
一是居家养老工程。
服务对象是社区中的孤老、贫困老人、生活不能自理老人等,服务内容是为这些老人提供免费服务。
二是幸福安康工程。
主要是医疗服务,工程的实行形式为在各街道建立卫生服务中心,每个社区建立养老服务站。
对社区的低保老人及孤老实行“三优先”:
优先挂号、就诊及拿药;定期对老人提供免费查体;费用只交80%~90%。
除了上述的“三优先”外,这一工程还面对社区的老人提供以下服务内容:
定期举行健康保健知识讲座,请专家和卫生服务站的大夫讲授日常保健知识。
三是快乐晚年工程。
主要是依托星光工程的老年人活动中心,进行老人娱乐健身服务的提供。
这些活动中心全部为老人免费开放,同时还成立了科普大学,定期为老人讲课,并组织老人开展多种形式的书画活动。
5.政府的大力推动
政府是各种资源的最大拥有者。
如在青岛市南区社区养老服务的模式构建中,政府处于倡导者和组织者的地位,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市南区民政局的一名工作人员表示:
“对于养老问题,我们区民政局非常重视,在区里有养老办公室,在街道里有养老服务站,具体的有社区层面的养老服务站。
综合来看,政府在其中发挥了组织协调的作用。
另外,对于养老问题的解决,关键的一个内容是经费问题,而政府会在这一块儿发挥其作用。
社会的捐款只是一部分,关键是政府。
”同时,政府还由上到下形成一个完整的养老服务体系:
青岛市市南区民政局专门成立了一个养老办公室,各街道都设有养老服务站,下属的社区又设有具体的养老站、医疗服务站等,在这个体系中,养老办公室发挥了组织、协调及支持的重要作用,极大地推进了市南区全区的社区养老工作的开展。
6.搭建网络平台,调动社会资源
从资源调动的层面看,社区照顾具有福利性,经费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困扰社区照顾开展的最大问题,要想提高服务水平,提升服务质量,都需要经费的支持。
青岛的社区照顾的拓展与其慈善事业的发展不无关联,青岛有一个公益网——“青岛公益网”,许多重要的企业都是通过网络这个平台了解到社会上的弱势群体,也就有了种种慈善行为。
这一点也值得借鉴,当前的网络社会,一定要将网络平台搭建起来,才有可能调动各种资源。
除了物质资源的调动利用网络平台,青岛社区照顾人力资源的调动也充分发挥了网络平台的重要作用。
另外,对于社区义工的招募都是通过网络这个平台。
从国内的情况而言,青岛在这一点做得比较超前。
从资源整合的层面看,市南区每个街道下属的各社区都根据自己的特殊情况,结合本社区的社会资源,对社会资源进行了大力整合。
如对星光之家资源的整合,很多社区都依托本社区的星光老年之家进一步完善了本区的养老体系,在其基础上又对服务设施进行增加,对服务范围进行扩展。
志愿者的广泛参与是社区照顾不可忽视的力量。
为了给老年人提供周到的服务,槐荫区成立“温馨服务志愿队”和“帮扶救助应急队”。
前者由大约60个人组成,负责20位老人的医疗等需求,这60人由社区工作者、保障中心及街道的居委会成员组成,同时还有附近学校如石化技校、山东省技术学院的学生。
他们定期过来为社区中的孤老及贫困老人进行爱心服务。
后者由10人组成,成员全部是老人,主要任务是当社区中的老人发生紧急情况、在120急救车还未到时进行紧急处理。
此外,在济南市的各大社区,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便是青年志愿者的服务,他们定期或不定期地在某段时间内进行约每周两小时的志愿服务,服务内容大多是为老年人打扫卫生,陪老人聊天等。
主要成员构成为济南大学、山东大学及山东医科大学等大学及各单位企业的青年志愿者。
同时,在各个大的节日里,他们也去社区提供爱心服务。
三、老年人社区照顾的反思及模式的构建
在调查中发现,许多老人都对社区养老有很迫切的需求,因而社区养老将是很多老人的重要选择。
社区养老不仅能够满足老人“家”的愿望,为老人提供更好的服务、更多的交往和活动,提高老人的生活质量,而且也可以大大缓解子女在老人照顾方面的压力。
我们一方面应在大型社区建立老年人日间护理中心,另一方面还要大量发展社区服务,尽可能多地为社区老人提供服务设施和服务项目。
同时,还亟须专业社会工作者的参与。
社区照顾是社区工作的模式之一,而社区工作又是社会工作的三大方法之一,其工作开展过程需要大量的专业理论及方法,这都要靠专业社会工作者来达成。
目前,济南、青岛的社区照顾发展亟须传统社区工作方法的重新整合,专业社区工作方法的借鉴,本土社区工作方法的构建,这一切的完成都需要专业的社区工作者,从而使当前的社区照顾由模式的探索阶段过渡到自觉发展的阶段,促进社区照顾模式的构建,更好地为城市社区的老人提供服务。
在对济南、青岛等市社区照顾现状的调查与了解的基础上,结合发达国家社区照顾发展的利弊得失,笔者认为我国城市社区照顾模式的构建的关键在于“政府主导、社区主办、社会化运作”。
(一)强化政府的主导作用
政府是最有权威和资源的主体,有能力在资源支持上促进社区照顾的推展,同时,政府的宣传倡导也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中国历来就有邻里互助的传统,这点在民风未泯的乡土社会依然残留,城市的社区中,虽然此传统有渐弱之势,但基于政府的宣传倡导,居民的互助氛围也会形成。
政府的主导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在社区层面。
目前中国的社区居委会是作为一个政府的基层存在并发挥作用的,日常的工作内容仍是局限于“上情下达”,因此,政府对于社区养老的重视,对于社区照顾的倡导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社区居委会的工作重心。
政府的主导作用还体现于对社区照顾工作的支持,国家的政策法规作为制度建设的重要外显形式,是构建社区照顾网络的基础和前提,财政支持是开展社区照顾,提升服务质量的重要保障。
二是在社区居民层面。
政府对社区照顾的倡导能够形成一种氛围,有利于社区居民间互助风气的形成,如有的社区内写有很多宣传语,如“尊敬老人就是尊重自己”“加强老龄工作,创建和谐社区”“关爱老年人是我们的共同责任”等,这对于社区居民互助风气的形成具有很好的促进作用。
但整体来看,氛围不够浓厚。
如有调查显示,老人对当前社区在解决老年人生活保障问题上最迫切需要做的事情中居首位的是加强尊老敬老的宣传教育[8]。
(二)凸显社区的主体角色
社区是社区照顾的开展区域、社区照顾的拓展主体,社区在社区照顾的开展过程中应发挥主办者的角色,具体而言,社区主办可从以下两方面运作。
一是注重专业社区工作者的培育。
社区照顾的推展离不开社区工作者的专业引领,但目前在社区中,开展大量工作的社区居委会成员极少具有专业理论与技能,这就使得社区照顾的进展受限。
社区照顾是社区工作的模式之一,其工作的开展需要大量的社区社会工作的专业理论与技巧。
而现在的居委会仅停留在“上情下达”的功能发挥上,对于社区照顾模式的构建也是为了贯彻上面的政策,缺乏独立性和主动性。
二是专业社区工作者的软件功能发挥。
在城市社区照顾模式的构建过程中,应加强社区工作的专业性,实现社区居委会工作的专业化,专业社区工作者的作用发挥体现在多个层面,如寻找社区内的资源,与社区内的商家合作开展送餐服务等,让社区内的老人献身社区改变社区居民对他们的刻板印象等,这些功能的发挥都需要大量的专业理论及技巧。
(三)突出社会化运作
社区照顾的社会化运作,即调动社会的各种资源来共同推进社区养老的进程,其中最核心的任务便是社区资源的发现和整合。
1.社区资源的发现
社区资源的发现是一项重要的前提性工作,是社区资源整合的基础。
社区内存有种种可为社区照顾所利用的资源,主要分为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
物质资源如社区单位,人力资源如社区领袖、社区义工等。
具体到实践工作中,每个社区的情况不同,社区内蕴藏的资源也各异,需要发掘的重点也不一样。
大概说来,有几个层面的资源需要去注意和发现。
一是星光计划硬件的功能发掘。
星光计划中建立了一批社区养老中心,购置了一些老年人的健身活动器械,许多社区的“星光老年之家”没有得到很好的运营,造成了“空巢”现象,但其在社区照顾模式构建中的硬件发挥功能不容忽视。
中国城市社区照顾模式的构建可借鉴市南区的经验,充分地发挥“星光老年之家”的硬件功能,扩展服务内容,这也属于资源整合的一个重要内容。
二是义工的发掘。
义工是社区人力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前,由于社区工作离专业化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义工”概念还不为人们所熟知,这就需要社区工作者去发掘。
首先是志愿者向义工的转化,当前的社区志愿者多种多样,有在校的学生,有公司的员工,也有一些社区的个别居民。
但普遍存在的问题是时间太短,不能长时间地提供服务,只是利用一两天的时间集中进行志愿服务,缺乏真正的服务效果。
并且,由于人员的零散化、多样化,无法达到服务的规范化。
因此,发展社区照顾的关键在于如何有效地组织起志愿者,即有效地实现由“志愿者”向“义工”的转化,并达到服务的规范化、长期化,使其发挥应有的志愿服务作用。
其次是老人义工的发掘。
老年人的一个普遍特点是热心、负责、时间充裕。
因此,社区工作者可以利用老人的这个特点,发掘其义工精神,做到“老有所为”。
并且也可以采用低龄老人照顾高龄老人的方式推行社区照顾。
如英国约有20%的老年人参加了各类志愿者组织[9]。
2.社区资源的整合
社区资源的整合立基于社区资源的发现,社区资源的整合包括两个方面的工作内容:
一是社区居民间资源的整合,也即社区社会资本的培育。
“社区社会资本”是一种群体视角的社会资本,它涉及社区居民间的交往频率[10],社区居民的交往越频繁,对其社区的归属感便越强,在整体上越会提升全社区的社会资本,从社区工作的角度来说,会有助于社区各项工作的开展。
城市社区的社会资本具有以下特点:
其一是网络性。
城市社区社会资本的伸展形态便是网络,当社区居民之间构建了一个交往网络,便有了种种资源流动的可能性,社区网络的构建实质上是为社区居民搭建了一个交往平台,在这个交往平台上,居民之间可以进行资源的互通,从整个社区来看,居民之间的资源互动越频繁,社区社会资本也越具有生长性。
其二是资源性。
社会资本这个概念本身就有潜在的资源性,在城市社区中,社区居民交往网络的每个节点都潜藏着一定的资源,这里的资源是每个社区居民本身所拥有的,譬如说居民甲可能会修电脑,居民乙可能会针灸,修电脑是甲所拥有的资源,会针灸是乙所拥有的交往资源,如果在社区交往网络上,甲和乙的交往便有可能进行资源的互换。
其三是组织性[11]。
社区交往网络并不是杂乱的、无中心的,它具有一定的组织性,这里的组织性指的是它以社区居委会为中心构建起来的,居民之间的交往可能都是以社区居委会为中介的,如果没有社区居委会的力量,没有社区交往网络这一平台,居民之间便会是原子状态的陌生人。
同时,这里的组织性还包括社区各类民间组织之间的交往。
社区社会资本的这些特点对社区照顾模式的构建都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中国历来有“邻里互助”的传统,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际间出现了疏离,为了重新恢复邻里互助功能的发挥,社区社会资本的培育便十分迫切。
从社区照顾的角度而言,社区社会资本的培育为社区居民提供了一个交往网络,透过这个网络,社区老人的邻居也得以用自己的资源去为老人提供爱心服务。
二是社区内物质资源的整合。
社区内的物质资源十分丰富,这里的物质资源包括社区地理范围内的企业、公司及邻近的企业等。
调查发现,无论在济南还是在青岛,有一些社区居委会很好地调动了社区内的物质资源。
济南历下区趵突泉泺文路社区居委会调动位于其社区的石油开发公司提供了一部分资金,再加上街道和社区的一部分资金,共1万元修理了其社区的一处闲置空地,购置了相应的健身器材,建立了一个社区老年活动场地,其中的器械免费供老人使用。
另外,每周的固定时间,居委会还提供录音机等,供其社区的一个“夕阳红艺术团”在此场地举行各种文艺活动。
青岛市有一个夕阳红老年公寓,除了其机构养老的功能之处,对外开展的服务项目有:
承接各类宴会,接待旅游疗养休闲,开办老年人各种培训学习班,接受日托老人,护理员培训等。
从其开展的对外项目中我们可以发现有很多社区照顾的资源存在。
其实,从深层意义上讲,社区照顾的开展并不意味着与机构养老完全脱节,二者的服务对象都是老人,如果社区中有相应的养老机构,其资源也可为社区所用,使之成为本社区的一个日间照料场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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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甘肃社会科学》(兰州)2009年4期第34~3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