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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是一种视觉艺术
电影是一种视觉艺术整理资料
“……电影是一种视觉艺术,所以为什么永远在谈章子怡,谈里奥纳多怎么样啊,也不是说他们不怎么样,只不过除了电影、演员、导演和钱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一面,就是我们这一个部门(摄影),我们这个部门有很多人,为什么不肯定这些人呢?
我的重点会扩大你对电影的享受,因为你会多一面,其实那一面是最重要的一面。
而且我希望这些可以影响你,可以美化你的世界一点点,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你会活得开心一点点。
因为你坐在这里你会注意到那光,因为你看过我的一部电影,或是你会注意到颜色,因为你看过我一部电影。
你不会幻想你是章子怡,而会幻想你是对红色有感情的人,所以很多很简单的东西会变成很大的享受。
”——-杜可风提起杜可风似乎总离不开王家卫,好像他声名从此而确立,其实早在之前他已经为行内所肯定。
而在他尚未行内立身之前已经被侯孝贤所视中。
他与王之间是互相成全。
《东邪西毒》是他们自《阿飞正传》之后的第二部合作品。
这部电影几乎横扫了之后所参加的所有影展里的最佳摄影奖。
据说本部电影里的拍摄中,杜可风几乎天天都是大醉,在迷迷糊糊中完成。
附录1:
杜可风访谈:
我的摄影
……所以我的优点和缺点、他的优点和缺点我们互相都清楚。
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可以稍微大胆一点去做一些事情,因为我知道,对方会了解,或会谅解,甚至于会弥补,我觉得重点其实是弥补,在一个创作的过程中,我觉得需要这样。
我的运气比较好,跟我合作的大部分导演都能与我相互取长补短。
不熟悉的导演对我会有一点担心,他们也知道我有一点“神经病”,有时候我会有点热情过头,或是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冒出来,只有跟我合作最好的导演才能了解我并利用这个优点,然后弥补那些缺点。
像王家卫啊,还有一些其他的导演跟我合作比较好,是因为他们也了解我这个特点,或者说是毛病,太投入有时候也是一种毛病。
不过我觉得作为一个摄影师,就像演员一样,最大的乐趣就是因为你可以演很多不同的角色,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会接受别人的想法来作为你自己的出发点。
所以我觉得摄影比导演更辛苦,因为空间特别大,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想法。
我觉得摄影师参与剪接是最折磨自己的,因为你会哭:
好心疼啊,这个不要剪了……要知道那种宽容和投入,拖了五年也很难维持啊,所以必须找到一种办法,去维持体力、精神和你自己参与的身份。
我找到的方法就是对空间的运用,对演员来说应该是不停地探讨所谓的角色,而那个角色是会变的。
我觉得我也是托王家卫的福,因为我现在对空间的所谓敏感度和空间可能性的认识比以前高很多,这是惟一存在的东西,其他的都是意外,或是一直在变的东西。
比方说《花样年华》,就可以概括成两个空间的关系。
男女主角的关系也是通过这么两个空间联系起来。
其他的一切都会变,连角色都会变,最可靠的反而是空间。
比方说,拍《春光乍泄》的时候,我们到了阿根廷,找到一个房间,电影中60%以上的部分都在同一个房间里拍,空间的存在是电影里的一个中心。
我发现我跟别人拍电影的时候就会马上说我要去看景,去了解工作环境,我想这种习惯是被王家卫培养出来的,这是他电影里惟一真实的东西,其他的都是一种意外。
确实有一点偏绿色,(不是导演喜欢),是张叔平。
别人问我《英雄》的颜色有没有错?
它也有它文化的来源,有哲学在里面,不过基本上到最后还是人的品位,我觉得很多东西还是靠品位,所以你的品位怎么样这个电影就是怎么样,有些人大谈所谓的颜色理论,说实话我觉得都是狗屁。
《2046》整体的调子是比较淡一点点,没有《花样年华》那样浓,不过它也有跟《花样年华》相同的地方,大概是演出的范围比较相近。
:
我很好奇你跟张叔平的关系,比如说他是先负责好美术的那一块,这个调子是由你来决定还是……杜可风:
没有没有,我们都不讲话。
我们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和王家卫、张叔平这三个在完全不同环境长大的人,品位却那么接近。
这种交流很微妙,我们不需要谈什么,基本是各做各的事情,我们的个性是非常不一样的,不过我们的品位是很接近的。
一个好导演可能会用两三种不同的方法去要求,有一种是“很好啊,你们再来”,一种是骂你一顿,还有一种是软硬兼施:
有时候骂你,有时候安慰你。
不过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有方向,他会把你往那个方向推,说你到了,或是还不够,这才是一个好的导演。
真的,我是摄影我也必须考虑整体,才是好的摄影,不只是美丽的光或是什么,到底它的震撼力,是不是撑得起你的信任呢?
这个很重要,这两方面演员也是,撑得起撑不起我跟你的关系,因为我撑得起的话,我们对观众有一种责任,然后你会信任我们,这个很简单,其实是一种信任。
只有空间跟风格是可以确定的,其他的你都不知道,所以你还不如简简单单说全部是广角镜头,OK,这样子定了。
所以游戏规则弄得简单点比较(好),比如说那一部《Elephant》(《大象》),去年得了最佳导演、最佳影片,那个导演我合作过,那个摄影师也是我的好朋友,它是不停地一直在重复,是一部非常风格化的影片,不过他是艺术家,所以敢这么做。
第二,它的内容和风格是协调的。
所以我觉得重要的是过程,你的风格不要为风格而风格,必须跟主题(统一),不过我觉得也必须大胆一点点,你不能犹豫了,不能因为传统电影有这个有那个就(犹豫),所以我觉得必须要稍微风格化一点。
(你希望风格化吗?
)我希望我们知道不同风格的含义,它的内涵在哪里,然后选一种来做下一部电影。
比如说拍《英雄》,我不能打分,因为国外有人说我是天才,可我不是,我只不过是把摄影机摆在那边,气候景色本就是那样的了,没错,我们摆在那里,我们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个角度在那种光的情况下选这个景,这个是我们的工作,所以你什么都没有可能效果更好,我觉得过程就是这样的,跟雕塑一样,拿掉多余的,其实人的关系也是这样,你拿掉那些包袱,你的压力,文化的压力,人的感情,用得很简单,但大部分的人做不到。
我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可能一辈子孤独,其实很多演员也是这样,你会有一种培养自己独立的方法,或是保护自己的手段,不过你很需要人,需要伸出一只手来,所以有几种方法,一个是爱,一个是创作,我弟弟是一个很好的厨师,我觉得给人家做菜也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也是一种分享。
不过做菜也是一个孤独的过程,要很投入自己,需要一种孤独的心态。
附录2:
《杜可风:
逍遥自在》(文章作者:
刘子冀。
)王家卫向来以没有剧本著称,每每在拍摄现场当即构思桥段和细节,这反而成全了杜可风,因为杜可风的生活和工作态度就是前卫、先锋,追逐女人、酒精和男人,两个人均是创意无穷而潇洒不羁,于是配合非常默契。
对于任何一个镜头,都要精益求精,反复重来是家常便饭,他们两人再加上美术指导张叔平,都很有缘分,最有缘的是镜头拍摄多条收获之后,某个人想到有些不妥当,一定要求再来一遍,经常搞得那些明星演员和其他工作人员痛苦不堪,王家卫的思维加上杜可风的眼睛,这才是王家卫的电影。
从王家卫的角度看,他对技术那些东西不是太感兴趣,摄影机不过是将眼看的东西转到菲林上的工具。
所以他总是对杜可风说,“我要某一个效果”。
那些看似凌乱的镜头,大有深意,首先要保证内容和形式的结合,比如在《阿飞正传》中对景深的运用,人物对话时彼此在镜头中所在的位置,都让观众有一种参与感。
当王家卫在片场拍摄某场戏时,一定要从取镜开始,因为他知道那场戏的发展空间。
知道了以后,再安排演员的位置。
他跟杜可风解释要的是什么,由于是老搭档了,通常毋须多费唇舌。
王家卫给杜可风角度,杜可风取镜,而十次有九次,王家卫都会很满意。
《阿飞正传》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赌徒梁朝伟的出现、打扮及外出,在闭塞的环境里,对于多种物品的展示都井井有条,而镜头左右摇晃着追逐着梁朝伟,终以广角镜结束,将梁朝伟神秘特色展现得一览无余。
杜可风总是能够对王家卫摸熟摸透,王家卫说“近镜”,杜可风就知道要多近。
这些都需要天赋和经验,摄影机的位置该有某种逻辑可依,尽管除你之外没有人晓得。
一如作诗。
诗人用字谴词都别有用意。
拍摄王家卫的《阿飞正传》收获到相当不同的经验,在拍摄之前,他们首先从文学看起,先是阅读六十年代一般很有名的美国小说:
斯坦贝克的《伊甸园东》。
彼此也都交换过阅读经验,虽然都不是那么明显跟要做的事情有关,但在后来呈现出来,最终在王家卫和杜可风的潜意识里,会影响到他们的工作。
但王家卫要的只是那种感觉,并没有依赖这些观念,在王家卫和杜可风、张叔平铁三角看来每部电影有它自己的生命力。
《阿飞正传》到了开拍那天,还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而最后它就是在支离破碎的光影中呈现出来。
杜可风拍电影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则,观众走进影院–一个黑黑的屋子–从第一个画面开始,几个镜头内看到的一切,无论颜色或气氛,都是真的,就是要建立一种写实。
每部电影有它自己先天的、杜可风弄出来的一种写实感–要百分之百尊重事先所设定。
比如《阿飞正传》里所设计的绿色、蓝色系统,对我们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在外景中维持这个气氛。
而《东邪西毒》则要保持粗糙的颗粒感,同时又要表现出油画的凝重。
再到《重庆森林》和《堕落天使》,则是新时代都市的流利和疏离感。
杜可风以前比较重视构图,到后期作品,光是唯一的表现方式。
没有光的话,底片就不感光,也就没有画面了。
杜可风在法国跟片时,学得最多的就是灯光,看得最多的也是灯光的可能。
法国电影必然有特殊的风格,而且每个摄影师都在追求这个。
必须要指出的是,法国电影之所以和华语电影在影像感觉上有重大不同,前提在于空气质量。
酗酒的杜可风与王家卫一样,喜欢各种音乐。
摄影大师常常说艺术的最高层面就是音乐。
“因为不需要懂,它给你一个情趣、组合与感受,它是一种抽象的东西。
它很可能是一种很单纯的东西。
亚洲的年轻人爱死了我们的电影,是存在的感觉,挑动了他们的情绪和感受。
他们不是在做学术分析,他们享受那音乐,他们享受那种感觉,电影所流露的感情。
”杜可风总是喜欢错误和意外,因此总是在现场搞来搞去。
王家卫对他的宽容、纵容都是创作的一部分,事实上这是绝大多数剧组所无法承受的创作之痛。
但并不意味着两人经常见面,反而因为太熟悉的原因,除了工作一般不见面。
见面的时候,王家卫都会放很多音乐给杜可风听,两人也聊最近看什么书,但是从来不会看电影。
杜可风觉得这是非常健康的关系,王家卫也知道杜可风大概会缺少什么东西。
杜可风能够体会王家卫的用意,是来弥补这些所谓的缺点。
杜可风说必须要跟别人合作,为了提醒我自己:
“你不要偷懒,你不要自以为是。
每次有新的来往都会给我一点新鲜感。
”否则的话,两个人会固步自封,逍遥自在的前提是开放吸收,找到新的可能。
刘子冀/文附录3:
杜可风访谈:
《水妖》
“我生命的四分之三的时间都是以外国人的身份度过的,电影摄影是一门用不同视点观看事物的学问。
正如塔可夫斯基所说:
电影摄影是用光作画。
一幅画和一张照片之间的差异是可以引发共鸣的。
(一张照片)可以超越事物的表面。
为什么流行歌曲深入人心?
那是因为它说出了一些你心知肚明却又难以言说的东西。
优秀的电影摄影一定能使事物得以显现,并将它变的更加富有诗意,更加能与人产生共鸣。
真正的电影制作是将熟悉化为陌生,用光、角度或其他方式使事物转变。
”附录4:
春光乍泄摄影手记:
《春光乍泄》之摄影手记I(文/杜可风)
1STDAVSHOOT第一日开镜并非真正开拍——只是确认一下我们来到这儿。
我们在油淋淋的小巷LABOCA和HOTELRIVERA门口及屋顶“执”了些“空镜”。
伟仔问哥哥(张国荣)就在酒店这儿开始相爱。
我不大清楚我在干啥——只是到处听听,试试滤镜菲林速度……不找灵感,只是意念。
然后侥幸地巴士绕道穿过废桥见到灯明火亮景象。
一片孤寂、远离、形神尽失……我终于找到影片的视觉主题,去揣摩这片空间“性格”的方向。
ThemetaphysicalmeaningoftheTropicofCapricornⅡ
“怎样给南回归线打灯?
”就像问怎样“放映黑暗?
失落的颜色是怎样?
”……
“怎去为记忆构图?
”……这类无法回答的问题是每个摄影师每日都会自问自答。
我们想找一行亮光移过南回归线那想像中的线。
但在这渐暗的日光下作这个效果要好几里长的灯闸,而我们手上只有两支一干火的灯枪及手掌般大的化妆镜。
我们不想要电脑绘图。
我们要卢马的《绿光》更明显的东西。
但阳光没有“天然”动机作一行阴影或线……周围也没有标志日出。
我们只有极日平野,日落在草林和两株树后。
“让镜头食正光吧!
”家卫自顾自说……“无得拣。
”于是有树又有反光!
在广阔路上,日光自树间透出来,正对镜头同了花班一行光,我借助化妆镜,转片速和光圈,伟仔和哥哥两眼凝望,罗曼蒂克……
StyleⅡ我们今次玩了“高潮”颜色与灯光……大量微粒要增强。
我把菲林堆得太高不见了黑色……是曝光?
场地?
还是没预算给灯光去维持我们想要的色调。
Wallpaper拍墙纸花纹……不是无聊,只为让角色性格有象征指引。
花纹的是哥哥:
缤纷茂盛。
黑的……重复、封闭、无情……则是伟仔的角色。
我们的内景故意“没有时间”,灯光不依“逻辑”照明。
日或夜都不重要。
伟仔与哥哥的世界时空不明。
家卫说只有剪片时才知道拍过的片段意义何在。
当时并不肯定清楚某些细节颜色动作意味什么。
它们预知影片去向而会带着我们走。
它们是来自未来的映像而当时我们才刚刚抵达。
浅析杜可风在电影中的摄影用光和摄影角度的运用
—纯属复制粘贴
因为名字,我一直以为杜可风是一位黄种人,杜可风,很有中国的味道啊,他自己却很乐意地说:
“我是患了皮肤病的中国人”。
我第一次注意杜可风这位“亚洲第一摄影师”,是在看王家卫导演重庆森林的时候,那晃动镜头看似凌乱,却散射出独到的美感。
杜可风,被世人称为“亚洲第一摄影师”。
香港电影大师王家卫电影金三角之一的杜可风,是港台非常有名的摄影师。
曾就读澳大利亚悉尼大学文学系、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美国马里兰大学美术系。
十八岁那年开始水手生涯云游四方,曾至泰国、以色列、印度……等地。
1970年代后期,他在香港大学的中文老师给他起了一个中文名字——杜可风。
之后辗转到了台湾。
1978年,参与创立兰陵剧坊,开始与云门舞集和Zunilcosahearon(二十四面体舞蹈)合作摄影工作,并担任台湾电视公司旅游节目《映像之旅》与中国电视公司新闻杂志节目《六十分钟》的摄影与剪接。
1981年,受杨德昌邀请,为电影《海滩的一天》负责摄影指导,获得1983年亚太影展最佳摄影奖。
自此,全力投入中国电影的拍摄工作。
1986年,杜可风以电影《老娘够骚》获得“香港电影节”金像奖最佳摄影奖(一共荣获4次香港电影金像奖)。
自此,杜可风正式以香港为起点,参与多部华语电影拍摄。
尤其为人瞩目的,是他为王家卫电影所打造的迷魅影像。
从《阿飞正传》、《重庆森林》、《堕落天使》、《东邪西毒》、《春光乍泄》和《花样年华》。
杜可风摄影作品还包括关锦鹏导演的的《红玫瑰白玫瑰》,纪录片《男生女相:
中国电影之性别》;赖声川导演的《暗恋桃花源》和《飞侠阿达》;以及中国电影大师陈凯歌的首部好莱坞电影《风月》。
香港电影无厘头大师周星驰的多部作品,也经由杜可风担任摄影。
杜可风赴美国好莱坞的作品,则有葛斯范桑的《1999惊魂记》和巴瑞李文森的《飞扬的年代》。
1999年,完成自编自导自摄的处女作《三条人》(AwaywithWords),多了导演的头衔。
参加坎城「一种注目」,获得金摄影机提名。
作为摄影指导,杜可风可谓风光无限
1983以《海滩的一天》,获得1983年亚太影展最佳摄影奖
1986以《黑与白》获得法国坎城影展金摄影奖。
1987以《老娘够骚》获1987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
1991以《阿飞正传》获1991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亚太区摄影展最佳摄影奖。
1993以《暗恋桃花源》荣获1993年柏林影展Caligari奖。
1994以《东邪西毒》获1994年威尼斯影展「OSELLOd’Oro」创意摄影奖、金马奖最佳
摄影奖、1995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
1996以《堕落天使》获1996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奖。
1997以《春光乍泄》获金马奖最佳摄影、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意大利摄影师协
会最佳摄影(外语片组别)。
1997以《QK宾馆》获釜山影展最佳摄影。
2000凭王家卫执导的《花样年华》勇夺坎城影展技术大奖、金马奖最佳摄影。
2002年以《三更之回家》获金马奖最佳摄影。
2003年以《英雄》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奖。
2005年和黎耀辉、关本良一道凭《2046》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奖。
在刘伟强(blog)摄影的《旺角卡门》中,杜可风便有大量摇摆不定的摄影镜头,到进入王家卫剧组之后,实验色彩浓厚的风格便是家长便饭。
王家卫对于过去时代的追忆,在镜头中表现出来就是暧昧和漂泊,给了杜可风绝对的发挥空间。
王家卫的思维加上杜可风的眼睛,这才是王家卫的电影。
作为王家卫的黄金搭档,从《阿飞正传》到《2046》,他们合作了七次(包括其他王家卫担任非导演工作的电影)。
两人彼此间那种亲切感和安全感,尤其弥足珍贵。
这令他在片场可以安心发挥,因为班底熟络,互相之间已可以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杜可风表示:
“我们就像RollingStone(滚石(听歌)乐队),平常大家各自去Solo(单飞),但每年总有一两次开演唱会,会再聚在一起。
”王家卫和杜可风的亲密合作,基本实现了香港电影所有的可能性,不但有无限自由的实验和探索,而且又能够反映各种不同的人性,很关键的是他们能够指挥最好的资源,比如大明星和档期,以及海外电影节的热捧。
从王家卫的角度看,他对技术那些东西不是太感兴趣,摄影机不过是将眼看的东西转到菲林上的工具。
所以他总是对杜可风说,“我要某一个效果”。
那些看似凌乱的镜头,大有深意,首先要保证内容和形式的结合,比如在《阿飞正传》中对景深的运用,人物对话时彼此在镜头中所在的位置,都让观众有一种参与感。
当王家卫在片场拍摄某场戏时,一定要从取镜开始,因为他知道那场戏的发展空间。
知道了以后,再安排演员的位置。
他跟杜可风解释要的是什么,由于是老搭档了,通常毋须多费唇舌。
王家卫给杜可风角度,杜可风取镜,而十次有九次,王家卫都会很满意。
《阿飞正传》的最后一个镜头,是赌徒梁朝伟(听歌)的出现、打扮及外出,在闭塞的环境里,对于多种物品的展示都井井有条,而镜头左右摇晃着追逐着梁朝伟,终以广角镜结束,将梁朝伟神秘特色展现得一览无余。
王家卫说“近镜”,杜可风就知道要多近。
这些都需要天赋和经验,摄影机的位置该有某种逻辑可依,尽管除你之外没有人晓得。
一如作诗。
诗人用字谴词都别有用意。
对杜可风而言,《阿飞正传》是他事业的第二阶段,戏拍到一半,杜可风觉得自己开了窍。
在此之前,他处于一种“眼高手低”的状态。
杜可风认为自己总是超越力所能及,在王家卫的要求下他学到了摄影真谛。
多年以后,他回忆到“我很幸运,有王家卫那班人和这个工作环境,这种支持。
我觉悟到,你自能尽展所能。
可能是年龄关系,或者是人生阅历,或者是电影体验,我悟到只要做好本份就够了,只要尽力,船到桥头自然直。
之前,拍电影是我的工作,是我的理想。
我在片场很难相处,我过分认真。
现在,我拍电影如游戏,很轻松自在,是我很开心的一件事。
”
但王家卫要的只是那种感觉,并没有依赖这些观念,在王家卫和杜可风、张叔平铁三角看来每部电影有它自己的生命力。
《阿飞正传》到了开拍那天,还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而最后它就是在支离破碎的光影中呈现出来。
从《阿飞正传》开始,在王家卫的电影中摄影就占据了最核心的地位。
杜可风拍电影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则,观众走进影院--一个黑黑的屋子--从第一个画面开始,几个镜头内看到的一切,无论颜色或气氛,都是真的,就是要建立一种写实。
每部电影有它自己先天的、杜可风弄出来的一种写实感--要百分之百尊重事先所设定。
比如《阿飞正传》里所设计的绿色、蓝色系统,对我们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在外景中维持这个气氛。
而《东邪西毒》则要保持粗糙的颗粒感,同时又要表现出油画的凝重。
再到《重庆森林》和《堕落天使》,则是新时代都市的流利和疏离感。
杜可风以前比较重视构图,到后期作品,光是唯一的表现方式。
没有光的话,底片就不感光,也就没有画面了。
杜可风在法国跟片时,学得最多的就是灯光,看得最多的也是灯光的可能。
法国电影必然有特殊的风格,而且每个摄影师都在追求这个。
必须要指出的是,法国电影之所以和华语电影在影像感觉上有重大不同,前提在于空气质量。
电影是杜可风的舞场,是他可以跳舞的地方。
在拍摄《春光乍泄》的时候,杜可风跟很多工作人员和明星有很多对谈。
这部电影是充满神奇奥妙的作品,整部电影的颜色偏于黑白,但又具有浓郁的生命力。
阿根廷的光影在杜可风的镜头里是活的东西。
在杜可风看来“摄影是一种比较特别的空间。
我拍的东西是我个人的治疗,就是自我治疗。
”
酗酒的杜可风与王家卫一样,喜欢各种音乐。
摄影大师常常说艺术的最高层面就是音乐。
“因为不需要懂,它给你一个情趣、组合与感受,它是一种抽象的东西。
它很可能是一种很单纯的东西。
亚洲的年轻人爱死了我们的电影,是存在的感觉,挑动了他们的情绪和感受。
他们不是在做学术分析,他们享受那音乐,他们享受那种感觉,电影所流露的感情。
”就像《花样年华》作为王家卫最容易懂的电影,在杜可风看来这就是一种进步。
不管是王家卫、毕加索或张大千,杜可风觉得他们永远在画一样的东西、重复同样的事情,因为她愈来愈单纯。
王家卫和杜可风对于《花样年华》做出了新的美学追求,他们使用稳重、含蓄的电影语言来讲故事。
王家卫和杜可风的合作,在众多影迷和评论家看来,已经是天作之合,他们最重要的是互相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譬如为什么摆某个颜色的理由、出发点等等,能够在无形中有一些接近的地方,真正的合作就应该是这样。
说穿了,他们做的很多时候是“拿走用不着的东西。
”王家卫有着他人无与伦比的感触,经常拍摄了过多的情节、细节等素材,杜可风甚至开玩笑说“王家卫有朝一日会成为千万富翁,因为他拍下的材料足够他出多套DVD。
可能十年前他已先知先觉。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阿飞正传》、《东邪西毒》和《2046》,拍摄时间都长达三四年,而且最终上映的版本仅仅是一少部分故事,尤其以《东邪西毒》为最严重,演员和剧组成员根本就不知道故事会(blog)怎样出现在银幕上,事实上王家卫以沙漠为叙事主角。
杜可风曾经感叹到这就是“王家卫非同小可的地方,你也可以说是天才,或者勇气可嘉,或是敢作敢为。
但是你可知道,我们所拍下的东西,有97%是观众不会看到的,因为派不上用场。
我想每个艺术家都要做的是你要退一步看。
”
杜可风总是喜欢错误和意外,因此总是在现场搞来搞去。
王家卫对他的宽容、纵容都是创作的一部分,事实上这是绝大多数剧组所无法承受的创作之痛。
最关键的,是没有王家卫和杜可风的艺术触觉。
王家卫跟杜可风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背景的人,能够合作那么彻底,是他们在彼此差异很大的生活背景之内还有一个更深的,更简单的,能够共同欣赏的东西。
生活经历的过程可能是每个地方都稍微有不一样的。
杜可风和王家卫作为彼此的他者,能够穿越一些外在的不同,直指内心。
最根本的是彻底、实在、人性的东西。
合作得直接,没有其它的障碍;电影理念也会比较通,因为是反映人的东西,人的东西是无限的。
所以为什么王家卫电影可以全世界都喜欢,就是因为它是有这种最基本的东西在里面。
因此,杜可风经常说他的工作就是尽量去寻找这种东西。
世纪末情绪和颓废主义都是倒计时和回望的风韵,色调低沉,再美丽的墙纸上却渗着岁月的污渍,是《阿飞正传》的菲律宾、《重庆森林》的重庆大厦、《春光乍泄》的旅馆、《花样年华》的冷巷与吴哥窟,杜可风都得寻找出特别的影像风格。
作为一名世界知名的摄影师杜可风(ChristopherDoyle)伴随着台湾新电影运动和香港“后新浪潮”电影一起成长。
人们一提到香港电影就会提到导演王家卫,而提到王家卫,人们就会提到他的金牌搭档摄影杜可风。
杜可风在他拍摄的大量影片中,对光线充满了宗教般的迷恋和虔诚,他曾获得87年,91年,95年,96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摄影奖;94年台湾金马奖最佳摄影奖;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摄影奖。
97年,由王家卫执导,杜可风摄影的影片《春光乍洩》获第50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法国影评界赞誉王家卫和杜可风为开创现代中国电影视觉与语法的大师。
他们共同的创作不仅提升了香港电影的视觉品位,而且极大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