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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霸权的护持期从20世纪4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期的冷战结束,这是美国霸权盛衰变化的时代,既体现出大国竞争的传统常态,也有美国霸权与众不同的特点的展现。
美国霸权的拓展期始于冷战的结束,尤其体现在2001年9.11事件之后的霸权战略部署上,迄今仍处于进程之中。
二、霸权主义思想下美国的全球战略
大战略是综合运用国家战略资源实现国家安全及国际目标的科学与艺术,即一个国家运用自身的各种战略资源和战略手段,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意识形态等——保护并拓展本国整体安全、价值观念和国家战略利益等。
关于大战略的基础研究①
美国战略学者查尔斯.库普乾强调,像美国这样的大国,要想保卫自己,捍卫它通过艰苦努力构建的国际新秩序,就必须有一个可靠有效的大战略。
美国素以大战略谋划著称,其宏观战略安排之精当、谋划之深远,诸大国无出其右。
从历史上看,美国的大战略谋划有几个关键的历史阶段,从18世纪华盛顿的孤立主义战略定位到19世纪初确定其美洲霸主地位的“门罗主义”,从19世纪开始的逐步扩张战略到两次世界大战之间走向西方世界领导地位的渐进战略,从冷战期间的遏制战略到冷战结束后“接触加遏制”的战略思考,从冷战结束以来单边主义与多边主义的战略摇摆到当前单极霸权战略的定位,美国塑造周边环境和确定世界大国关系的战略安排无不体现出一种深谋远虑的能力,且不乏实用主义的灵活战术运用。
(一)霸权主义思想下美国全球战略的选择
冷战的结束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美国如何确定在新时期的大战略成为各界关心和思考的问题。
在新孤立主义战略、选择性接触战略、合作安全战略、单极霸权战略四种大战略模式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而随着美国实力的持续膨胀,美国决策者越来越认识到,没有哪个国家拥有结束美国“单极时刻”的物质实力和政治意愿。
美国的大战略选择也迅速定为确保其领导地位、利用其实力和机遇塑造国际秩序,建立单极霸权。
单极霸权战略不仅仅重视大国关系,其战略目标
①门洪华:
《构建中国大战略的框架,国家实力、战略观念与国际制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一章。
重心在于确保美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实力远远超出任何挑战其领导地位的国家,
从而确保其独立自主的战略能力。
因此,找寻和确定政治、经济和军事竞争对手成为美国战略谋划的核心任务。
为了达成该战略目标,美国必然在诸多方面采取进攻性的态势。
自冷战结束后,美国历届政府均明确地寻求维持领导地位的战略目标。
乔治.W.布什上台开始,就采取了和克林顿不同的、咄咄逼人的进攻战略,单边主义色彩显著。
9.11事件之后,布什政府的反恐呼吁得到了诸大国的积极响应,布什政府积极组建反恐联盟,并从与大国合作中捞取红利。
尽管捞取了大国合作的红利,布什政府还加紧确定单边主义作为核心战略原则的步伐。
美国政府通过了一些列的战略文件:
《2001年四年防务评估报告》、《核态势评估报告》、《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等,并提出先发制人的“布什主义”,将确保美国单极霸权的作为核心战略确定下来。
可以说,单极霸权的全球战略是冷战结束迄今为止美国战略决策思考、酝酿和进行战略选择的结果。
(二)美国大战略的实力基础
国家实力堪称一国大战略的“家底”,它既是国家大战略目标体系的组成部分,也是实现大战略目标的手段①。
在现代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国家具有美国这样近乎全面的显著优势——包括经济优势、军事优势、政治优势、文化优势、技术优势、战略谋划优势等等。
尤其是对比20世纪40年代和今天,美国拥有的技术优势和军事优势依旧是不可挑战的。
作为一个霸权国家追求单极霸权的国家,美国的实力之雄厚,似乎是无可挑剔的。
国家战略资源,是一个国家实现本国战略目标可以利用的的现实的和潜在的关键性资源,它们反映了一个国家在全球范围内利用各种资源的能力,是运用国家实力实现对外与安全目标的关键变量。
据统计,1980年—2000年,美国国家战略资源一直占世界的5%以上,其超级大国的实力基础是非常雄厚的②。
①吴春秋:
《论大战略和世界战争史》,解放军出版社2002年版,第48页
②胡鞍钢、门洪华:
《中美印日俄有形战略资源比较——兼论旨在“富国强民”的中国大战略》,载《战略与管理》2002年第2期,第26—41页。
在这实力基础上,美国战略决策者倾向认为:
军事上,美国是唯一的超级大国,军事实力将遥遥领先;
经济上,美国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体;
政治上,美国仍将发挥领导作用,但受到一定的限制。
文化上,美国的民主价值观得到印证,追求单极霸权成为最合乎战略逻辑的诉求。
构成大战略实力基础的不仅仅经济、军事等硬实力,还包括战略观念、战略谋划能力等软实力。
尤其在世界转型,战略转轨之际,战略观念的变革的影响至关重要,冷战结束后,美国的战略观念就一直在调整之中;
而9.11事件之后,美国的战略思想、战略框架和基本部署都有所变化,最为先导的,就是进一步强调单边主义和先发制人等战略思想的固话。
这也是布什政府大战略思想的核心。
针对冷战中威胁和遏制理论不能应对新形式和“反恐战争需要先发制人”,布什强调“我们的安全需要所有的美国人……做好必要时采取先发制人的行动捍卫我们的自由和保护我们生命的准备”。
这一讲话被称为布什主义,成为美国正式确定单极霸权战略核心地位的标志。
总之,正是在国家实力的基础上,美国确立了“以维持优势地位和先发制人原则为基础的大战略”,也是这实力优势,让美国决策者决心建立单极世界霸权。
(三)美国大战略的核心目标
一般而言,一个国家大战略的目标主要集中体现为和平维护(如战略威慑)、危机应对和战备准备等几个方面。
应该说,美国大战略的谋划基本上可以确保以上目标的实现。
然而,对美国而言,以上战略目标仅仅是初步形成的,其核心战略目标不仅要实现美国的安全,而且要塑造世界体系,建立单极霸权,甚至建立新帝国
美国全球战略的目标和手段
目标
手段
政治维度
扩展民主
条约、盟国
经济维度
自由市场的扩张
制裁、补贴、贸易、国民生产总值增长
军事维度
同时进行两场战争的能力
军队
国际维度
开发与联结
电信、媒体和公共外交
可以说,9.11事件给美国提供了按自己的模式运用美国实力和塑造国际秩序的最好机遇。
此后,美国采取果断措施,化被动为主动,迅速调整与其他大国的关系,主导了世界反恐斗争,并利用反恐斗争的机会,推进其全球战略,实现了在正常条件下一时难以达到的目标,如顺利进入了中亚地区、扩大了在南亚的影响等。
美国从9.11事件的创伤中塑造出了单极霸权的大战略,其规模和雄心堪与冷战时期的遏制战略比肩。
有学者指出:
“新帝国论”的出笼代表美国全球战略的核心目标诉求。
三、霸权主义下美国全球战略的具体内容
(一)全球布局
伍德罗.威尔逊的“十四点计划”开启了美国世界霸主地位的先声。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则标志着美国霸权确立阶段的开始,威尔逊开创的战略视野在罗斯福时代得到了充分发展①美国由此开始了人类历史上迄今为止最具雄心的全球战略计划。
在全球布局上,以建设国际秩序为诉求目标,把掌控联合国作为政治和安全领域的部署,把国际基金货币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作为经济领域的部署,把《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等作为军控领域的部署。
这些领域相互关联,构成了美国全球战略全球内布局的主要内容。
1、建立国际新秩序,争当世界霸主
霸权的主要目标就是通过秩序建设实现其治下的和平,这一点尤其是美国霸权的突出特征。
20世纪是建立全球秩序的时代,期间三次全球秩序的诉求都是由美国发起的。
集中体现出美国是20世纪的世界霸主。
全球性国际秩第一次出现于20世纪初,以凡尔赛——华盛顿体系的确立为标志;
第二个全球性国际秩序酝酿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后,以雅尔塔体系的确立以及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关贸总协定等的建立为标志;
第三次建立全球性的国际秩序的努力始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冷战结束和9.11事件以来美国新战略谋划为标志,目前仍属天数为定。
可以看出,这这些重大的历史关头,美国都力图通过建立约束性的制度形成宪政性的世界秩序,并通过这些全球性的框架来维护和拓展美国的利益,美国决
策者很清楚体现美国文化价值观的国际制度的确立是美国战略利益最长久最深
①彼得.本德尔:
《美国—新的罗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5年版,第83页。
刻的保障。
因此,国际秩序建设成为美国追求、维护和拓展霸权的一种战略。
最先体现美国建立国际新秩序主张的是1981年1月8日的威尔逊“十四点计划”,有其14条内容主要归为三个部分:
第一至五点体现了世界秩序安排的基本原则,也构成了美国队世界新秩序的基本看法,反映了美国对世界霸权的图谋;
第六至第十三点反映了美国队欧洲的领土安排和民族处理问题,体现了美国所强调的民族平等和预防俄罗斯演变的安排,第十四点则是整个纲领的制度保障。
十四点计划代表了美国谋求世界霸权的构想,也代表了一种新的霸权模式,即通过建立霸权国主导的普遍性国际组织、基于市场开放的全球经济运行体系来确立霸权①。
紧接着,威尔逊又提出了国际联盟说,巴黎和会上,《国际联盟条约》与合约捆绑一起,国际联盟由此成了国际制度发展史上的里程碑,让美国的霸权主义征服了欧洲。
借着第二次世界大战期的契机,罗斯福继承和发展了世界秩序,促成了联合国,并建立了以“四大自由”和《大西洋宪章》为基础的国际新秩序,把美国推向了西方世界霸主的宝座。
此时,联合国成了美国霸权地位最重要的基石,也是美国集体安全得以实现的重要标志。
此外,美国的霸主地位,还有两个侧翼,一是在经济领域主导建立了布雷森体系,它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为主干,以关贸总协定为辅助,奠定了一美元为中心,以经济实力为基础,以西方经济观念为准则的世界经济框架。
二是在安全领域组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中央条约组织,东南亚条约组织等多边军事同盟和安全机制,形成了以美国为核心的安全体系。
这两个侧翼与联合国结合起来,构成了一个新的世界秩序,确立并保障了美国作为世界仲裁者、调节者的霸主地位。
冷战结束后,美国第三次力图通过国际秩序的建设来完成其霸主使命,确立世界霸主的地位。
1990年到1991年,布什政府先后42次公开提及建立世界新秩序,1991年,提出了建立世界新秩序的战略主张。
1991年,布什先后在联合国大会和全国电视讲话中进一步阐释了新秩序的含义和内容。
内容很多,但是其提出的世界新秩序就是一个确立以美国世界领导地位、用美国价值观来塑造世界霸权的战略纲领。
而此时,西欧、日本、以及中国,也提倡建立国际新秩序。
日本主张以美日欧三极为主导、以对话与合作为基层的新秩序,想要掌握亚太新秩
①张文伟:
《“十四点计划”与美国霸权模式的奠基—兼论旧国际关系格局的改良》,载《上饶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5期,第83—87页。
序的主导权;
西欧则主张建立新的国际新秩序,反对美国独霸世界。
强调欧洲的地位;
中国与众多第三世界一样,主张改变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建立公平合理、强调主权独立、互惠互利的国际秩序。
这些主张,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美国建立世界霸权的欲望。
1993年上台的克林顿开始致力于跨世纪的全球战略的制定,以抢占21世纪的制高点。
以此为出发点,美国相继出台《四年防务评估》和《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等,通过启动北约东扩、强化美日同盟、调整中美关系等外交实践,确立了发挥世界“领导作用”、长期保持“一超”地位的跨世纪总目标。
其本意图是:
这政治上,构造由美国领导的、有民主国家组成的世界,以此建立国际新秩序;
在经济上,构筑以美国控制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世贸组织为中心的全球经济体系,进一步扩大北美自由贸易区的范围,加快亚太地区贸易和投资自由化的进程,构筑泛大西洋自由贸易区。
在军事上,实施“塑造—反应—准备”战略。
谋求“压倒式军事优势”。
可以看出,美国跨世纪战略的构想就是构筑一个单极霸权体系,实现21世纪依旧是“美国世纪”的梦想。
乔治.W.布什上台后,更加强调美国力量至上和单边主义。
尤其是9.11事件之后,美国开始展现其超强的面目和意图,声称美国有通过军事行动对各种威胁进行先发制人打击的战略权利,“用对全球范围内恐怖主义的关注取代就建立合作性世界秩序的想法”①。
总体而言,布什政府寻求建立一个以美国为中心的新帝国秩序。
其具体的方式为:
一、以强大的经济、军事和技术优势为后盾,确保美国在世界范围内的领导地位,成为国际秩序的塑造者、规划者、主导者。
第二,向全世界推行美国的文化价值观,按照美国的利益重塑国际制度;
第三,在确保美国霸权地位的基础上谋求合作机制。
第四,寻求并防范对其全球领导地位的挑战者和竞争者。
因此,理查德.库伯认为,美国正在建立一个后现代的新帝国。
然而,美国想要确定国际新秩序,当国际霸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一方面,国际秩序的建立并不是美国一人之力,而且现在世界格局已成三局订立之势,另一方面,近年来,国际制度对美国单极霸权战略也开始出现某种抑制效应。
因此,当前国际秩序的新建立虽然有赖于美国的大力推进,但也不能逃离世界发展大势的作用。
①布热津斯基:
《大抉择,美国站在十字路口》,新华出版社2005年版,第149页
2、把控经济贸易秩序,寻求世界霸主
经济实力是美国霸权最重要的物质支撑,美国维持、增强经济实力并以此建立和确保霸权的方式之一,就是把控经济体系,扩大金融贸易。
因此,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建立了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关贸总协定“三驾马车”组成的布雷顿森林体系。
美国长期以来就利用这三驾马车取代联合国经社理事会在经济方面的决策权,将联合国置于宏观经济之外①,从而确保了美国在世界经济中的主导地位。
经济制度的制定确保了美国经济霸主的地位,美国也成为了世界金融的霸主。
1900年,美国通过金本位法,登上了国际金融舞台,美元在其强大的实力下崛起为货币单位。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开始筹划从金融、投资和贸易三个方面进行对外经济扩张。
这三个方面直接推动了美元的霸主地位。
通过“凯恩斯计划”和“怀特计划”,美元成为了与黄金相等的储备货币和主要国际支付手段,取得了凌驾其他货币之上的特权。
而对战后英国的巨额贷款,利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作为对外经济扩张的工具,操纵资本主义世界的国际金融,形成本国的国际收支顺差,造成了全世界范围内的美元荒,这时,美元霸主地位完全确立。
此外,美国在国际贸易领域也拥有霸主的地位。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美国基于贸易实力常常是国际贸易的价格制定者。
此时,美国奉行的贸易理念为自由主义贸易,并已自由贸易作为确保其战略地位的工具。
20世纪60年代后,世界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政治力量的分化、组合和资本主义世界三足鼎立局面形成,为保护其贸易优势,美国倾向采取自由主义和保护主义并行的战略②
20年代70年代开始,美国开始采取新的贸易战略,在国内政策上,美国开始推行互惠和公平贸易的概念,并相继公布了《贸易改革法》、《贸易协定法》;
在对外政策上,调整与西方盟国的贸易关系,同时采取措施改善与苏东社会主义国家的贸易关系,与此同时,继续促进关贸总协定的减税谈判。
但是,这个新的贸易战略并未给美国带来多大的效用。
面对新崛起的经济体的挑战,美国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贸易政策转向为“侵略性单边主义”。
克林顿主政期间,美国就将夺取地缘经济优势,确保世界经济主导地位作为最重要的战略目标,奉行战略贸易
①菲利斯.本尼斯:
《发号施令:
美国是如何控制联合国的》,第87—88页。
②GautamSen,“TheUnitedStatesandGATT/WTOSystem”,p.137.
政策,确立以扩大出口为导向的进攻性贸易政策。
布什政府则采取与安全领域的单边主义相辅相成的贸易保护主义措施。
虽然当前世界经济权力的分配已经多元化,但是不可否认,美国依旧在世界领域中拥有相对霸权的地位,这一地位的获得,维系与美国主导建立的国际经济体系、贸易体系密切相关,他们构成了美国霸主地位的重要支柱。
3、加紧全球军事控制,巩固霸权主导地位。
军控是指为建立一定程度的军事稳定性之目的的而控制军备竞赛,即当事国经由协议相互节制,以稳定双方军备之竞争态势①。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在美国的主导和联合国的配合下,国际社会建立了《反弹道导弹条约》、不扩散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及其运载工具制度、数十个限制和消减各种武器的协定等为基础的军控框架。
在美国霸权的的战略安排上,国际军控的主要目的是:
维持美国在关键性武器,尤其是核武器的优势,确保在新军事革命中的绝对领先地位,以确保其霸权的军事基础长盛不衰。
基于这些战略目标,美国从其全球霸权确立之日起,就开始谋划符合其国家战略利益的国际军控框架,国际军控体系以核武器的不扩散机制为开端,逐渐发展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防扩散制度建设,近年来还在美国的主导下开始积极推进反扩散的临时性制度安排。
鉴于美国的战略利益遍布全球,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对美国的威胁比一般国家大的多,因此,主导国际军控,也是美国全球霸权战略的首要任务。
(二)美国霸权的全球战略除在全球布局之外,同时也体现在地区层面的战略。
美国自立国起就致力于建立独立的美洲体系,尤以20世纪90年代的美国自由贸易区建设为主要内容。
然而,关系到美国霸权巩固与否的重要地区,却主要是欧洲(尤其是西欧)与亚洲(尤其是东亚)。
正如布热津斯基指出:
“欧亚大陆既是竞争的大舞台,又是竞夺的主要对象,因为它包括世界上达多数政治上最自信、最充满活力的国家,还包括世界上除美国之外经济最先进的地区。
所以,全面主宰欧亚大陆,就等于在全球获得了霸权地位”。
②因此,在美洲、欧洲和东亚的战略布局,成为了美国霸权主义全球战略的另一个重要内容。
①汉斯.摩根索:
《国际纵横策论——争强权,求和平》,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版,第494页
②布热津斯基:
《大抉择,美国站在十字路口》,新华出版社2005年版,第44页。
1998年12月1日克林顿发表了任内的第五个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宣称美国必须领导世界须阻止任何其他国控制任何重要地区和向美国的领导地位挑战。
这个新战略除了总目标仍是称霸全球外,在指导思想、具体目标和战略任务方面与“遏制”战略不同新战略强调在极力推行美国价值观和美式民主政治和市场经济模式的过程中,必要时使用武力制止内战和种族清洗,保护人权,以确保美国的全球利益和“自由世界”的安全。
新战略提出的具体战略任务是:
建立统一、民主和和平的欧洲;
组成一个强大、稳定的亚太大家庭;
继续以最重要的和平力量充当世界领袖;
利用更开放和更具国际竞争力的国际贸易体系为美国人民创造更多就业机会;
加强跨国合作,对付跨国威胁;
增强为迎接挑战所需的军事和外交力量。
其中前两项是对美国企图控制欧亚大陆的包装。
冷战后,能否控制欧亚大陆是美国跨世纪全球霸权战略成败的关键为了实现跨世纪的全球霸权战略目标,美国在控制中东和向中亚渗透的同时,正加紧从东西两面对欧亚大陆进行战略钳制。
今日之美国犹如一个张开双臂要拥抱全球的狂人,其右臂是美欧联盟,东扩中的北约是其右拳,正指向俄罗斯;
其左臂是东亚双边军事同盟体系,强化中的美日同盟是其左拳,正对准中国。
美国推行霸权主义,并在霸权主义的理论体系下逐步完善其全球战略,进而在国际秩序、国际经济金融体系、军控等全球层面取得霸主地位,通过在北美、西欧和东亚等地区的经济、贸易、政治布局,步步为营,占据霸主领导地位。
但是,推行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不义之举,如果美国不适可而止,必然遭到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反对和国际的制裁,加上现在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以富压贫的呼声日益高涨,西方和美国国内的反战情绪也在上升,美国必须改变其霸权主义的主导思想,因为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决不会允许新殖民主义、新霸权主义重新主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