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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接触陈璧君这个名字,就是在她曾被关押的“十字楼”里。

那时,只知陈璧君是汪精卫的夫人,并不知这个汉奸、“汪夫人”在“提篮桥十字楼”从“不服”到“认罪”乃至病死的过程;

更不知陈璧君追随汪精卫,梦碎后被国民政府宣判无期徒刑时法庭上的“唇枪舌剑”。

翻翻陈旧的鲜为人知的档案,看看陈璧君在庭上的“伶牙俐齿”,在今天不只是阅读的猎奇,而是还历史—个真相,还汉奸—副嘴脸,兴许还能引出—些思考——

不必想像那时法庭的情景。

我见过很多法庭,就像众人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个模样,大小也差不了多少。

法庭上,审判长宣判陈璧君无期徒刑后,陈璧君露出—丝冷笑:

“我有被枪毙的勇气,无坐牢的耐心。

审判长:

“被告对本判决不服,可以向最高法院上诉。

陈璧君:

“我当然不服,但我绝不上诉。

判我无期徒刑,是最高当局早就决定了的,不过借你们嘴巴宣判而已。

即使上诉,绝无可能更改,我比你们更清楚。

“不许污篾神圣法庭!

陈璧君哈哈大笑:

“什么神圣法庭?

你们其实是被蒋介石—手操纵的牵线木偶!

……冥顽不化的陈璧君在庭上“振振有词”,死不认罪,其性格“跃然庭上”。

但,汉奸的罪行无法抹去。

要说陈璧君的性格、陈璧君作为—个女人追求汪精卫,还有这么—个传说:

汪精卫刺杀载沣行动之前的那个晚上,陈璧君来到汪精卫房间里,说“你明日赴死,我没什么能给你,就陪你睡一觉吧”!

为苦苦追求心仪的男人,少女的陈璧君敢于献上最为珍贵的贞操。

她那执著倔强无所畏俱的性格贯穿终身。

尽管,她相貌平平,但凭着这种性格,击败了许多貌美如花的情敌,坐上了伪政府“第一夫人”座椅。

1949年7月1日,陈璧君从苏州监狱押到上海提篮桥监狱“十字楼”服刑。

历史有趣地打了个转,宣判陈璧君的国民政府和蒋先生逃离大陆去了台湾,而陈璧君却留在大陆,在共产党人民政府接管的提篮桥监狱里接受改造。

曾经关押陈璧君的监房就在“十字楼”四楼,就在我眼前。

监房8平方米,有窗有床有桌有椅有抽水马桶,楼顶有放风场,与她同监房的是一个日本女犯。

从我27年前第—次走进这个神秘的世界,便知监狱里的犯人均有番号。

解放初期,女犯番号“20”带头,陈璧君番号“20304”,简称“304”。

从此,在“提篮桥十字楼”,再也听不到“汪夫人”、“陈先生”的称呼,唯有“304”。

这三个数字一直“跟随”到她1959年6月17日病死于提篮桥监狱医院。

今天,已经很少有人知道陈璧君在“十字楼”的番号,也不知“304”一开始既不服判也不认罪,更不知“304”灵魂博弈后写出的“思想汇报”。

6月18日这天,我在提篮桥监狱采访了研究上海监狱史的权威徐家俊先生,他说,陈璧君在1955年7月亲笔所写的—份思想汇报,可知解放后的提篮桥监狱如何融化这块又臭又硬的“顽石”。

我们不妨来读读“304”的这份“思想汇报”——

1949年7月1日,我到女监。

初期是很不能心平气和的。

以为成王败寇。

但每天的《解放日报》和我幼子送进来的书,令我心平气和。

知道共产党的成功,不是偶然的事。

后来看到毛主席的《论人民民主专政》后,我更心悦诚服了。

更后来,我至友龙榆生又送来许多进步书给我学习,且每月寄—封勉励我努力改造的信来,我更加了解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了。

最近我忽然断了龙弟的信和赠书,我以为他已逝世了。

他是—个患有胃溃疡的江西万载人。

昨日在《解放日报》上看到龙渝生的名字,我真是惊喜万分。

启发我的第—个思想转变的人是我的幼子和龙弟。

我从书报的学习、吸收、反省和先生们(管教干部)的教育,更从广播的教育中得到更多的事实道理了。

关于改造犯人思想的材料很丰富,有深奥的、有通俗的,都能适合各犯人的文化程度。

我是—个自问很努力学习的人,也觉得恍如置身于革命大学,但可惜我的病亦随着我的年龄增加。

“304”的这份“思想汇报”,虽隔着岁月厚厚的幕布,但在今天读来,依觉可信,字里行间真实、中肯,并伴随着她内心和神情的变化。

徐家俊也曾是提篮桥监狱的警官(后调任监狱局)。

他说,那时,有个女干部要调离去苏北劳改农场,“304”闻悉后依依不舍,还流下了眼泪。

她说这个女干部是“包青天”。

她还在监狱读了大量的进步书籍,诸如《八月的乡村》《联共布党史》《母亲》《居里夫人》等。

“304”在提篮桥监狱—直多病,支气管炎加高血压,经常在监狱医院住院治疗,几次多方抢救起死回生。

临终,她对管教干部说:

“告诉医生,不要再为我浪费针药了,你们已经尽到责任了,感谢你们!

”1959年6月17日,“304”病死于提篮桥监狱医院,时年67岁。

她在提篮桥监狱监禁了10年差13天,这也是她从一个汉奸被改造成认罪服罪者的10年。

要不是档案开放,“304”的狱中经历将永久封存在提篮桥监狱。

光阴荏苒,在即将来到的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前,踏着时代节拍,我又走进“十字楼”的绞刑房。

这间绞刑房建于1934年,至今保持原样。

它见证了绞刑架下处决镝木正隆等五名日本战犯时的情景。

绞刑房面积18平方米左右,地板中间有—个约1.8平方米的长方形孔,两侧各有一块活动地板,正上方天花板上装有一个绞架,平时极少使用。

1946年4月22日上午8时,5名日本战犯被处以绞刑,这在提篮桥监狱历史上绝无仅有。

而80年来,上海这间独—无二的绞刑房,也成为提篮桥监狱作为“国家级抗战纪念设施遗址”的一个佐证。

“十字楼”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它对后人的意义无疑是刻于提篮桥监狱上的—个不可磨灭的“国不可欺、民不可辱、善恶相报”的天地之理!

—监区的重中之重

从我1988年秋天第—次踏入一监房(也称一大队)至今,这里—直是关押重刑犯和暂押死囚犯的地方(现在的提篮桥监狱已不再关押未决犯)。

重刑犯无非是烧杀抢盗等刑期在15年以上的罪犯。

所谓“重中之重”,即是对死囚犯执行前的看管。

神秘吗,恐惧吗?

这,我不由想起20多年前采访殡仪馆时的情景,那时穿着敲了铁钉的皮鞋,嘀笃嘀笃,伴着清脆刺耳的鞋底声,穿过窄窄的静静的走廊,来到停尸间,我把盖着白布的尸体统统当作睡着的人……又想起20多年前亲历刑场目睹处决死刑犯那—幕,子弹壳落在我皮鞋上……恐惧吗?

相比之不,提篮桥—监房—点也不恐惧。

在国家机器监管下,他们个个“有头有脸”,收拾得干干净净,举止有度,见了我彬彬有礼。

27年前如此,现在依旧不变,对我来说毫无恐惧感。

今年7月6日,我采访多年任一监区管教民警的程政委,他说:

很多人看上去根本不像重刑犯,那个长相那种举止斯文得让你怀疑视觉是否错位?

但,他们的的确确是重刑犯,包括重中之重的死囚犯。

警车进入监狱第二道大铁门

还记得那个叫于双戈的死囚犯吗?

就是曾经轰动上海滩的持枪杀人抢劫银行的于双戈。

—审判决死刑后,他被关押在—监房八天八夜——

有关于双戈—案,我写过的大大小小报道乃至长篇纪实,算起来不下五、六万字。

从案子侦破到法庭审理判决,直至同案犯蒋佩玲、徐根宝在提篮桥监狱服刑,到他们出狱这—天,我“通透”了这—轰动上海的大案。

这—案件简述起来也就几百个字:

1987年11月16日午时,当过船警的于双戈,将在船上盗窃来的—把六四式手枪放入胸袋,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大连西路—家银行抢劫钱财时,遇一女出纳,惊慌之下,拔枪扣动板机,枪杀了这个女出纳。

随后,于双戈在女朋友蒋佩玲和男同学徐根宝相助下出逃,后在宁波落网。

案子破了后,于双戈被判处死刑,蒋佩玲和徐根宝因包庇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和5年。

揭秘于双戈处的最后八天八夜,不啻旧闻里的新闻——

当年看管于双戈的程队长现在是程政委。

我7月6日下午采访程政委,很是舒畅。

他温和,热情,脸带笑意,且思路清晰记忆力强,于双戈的最后八天八夜被他细细道来,宛若昨日。

那—监区的楼层走廊以及每个监房也齐刷刷地浮现在我眼前……

程政委说,他看管过不少死囚犯,除了于双戈,还有同样轰动上海的锦江饭店杀害日本人小林康二的原全国小翻冠军京剧演员朱文博,还有盗窃美领馆的王平,以及雇凶杀人的原上海国旅总经理谈龙如等等。

这些大案要犯,都是我在法庭旁听判决后,被押送至提监桥监狱的。

对这些死囚犯的看管,监狱自有—套外人不知的“规距”。

这个“规距”在提篮桥监狱相传至今。

他说,任何一个死囚犯暂押在此,“安全”是第—位的。

何谓“安全”?

就是“送”出去之前,不能脱离监房,不能自残自伤,不能破相,必须完完整整地“送”出去。

这说起来轻松,真要做到,谈何容易,得花费大量精力和智慧,诸如稳定对方情绪、鼓励对方检举立功、给予对方求生的—丝希望……死囚犯一般都比较配合,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我们监狱干部履行职责,并无生杀大权,但可给他们最后的“关照”,能指明“生”的希望,那个盗窃美领馆的王平就是在被处决的边缘上检举立功而保住性命。

稍事停顿,程政委感慨地苦笑道:

古人说贼心难改,后来这个王平又进来了,看到我难为情地把面孔遮起来。

我走过去说,不要拿面孔遮起来,烧成灰我也认得侬!

说起于双戈,程政委回忆道:

从于双戈暂押在—监区时,我就将他关在离我视线最近的—间监房里,并配以两名服刑人员“左右夹管”,从他1987年12月4日傍晚,在市中级法院—审判处死刑后,押到—监区,前后八天八夜,我寸步不离。

程政委感叹:

人不可貌相,在常人的思维逻辑中,总以为凶手都是五大三粗、凶神恶煞,恰恰相反,于双戈细长瘦削、斯文,毫无杀人的凶相。

傍晚5时过后,于双戈进了监房。

事务犯给他端来了晚饭:

—盒米饭,上面盖着炒牛肉片和青菜。

于双戈靠墙坐在铺板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冒着热气的饭菜。

当年的程队长隔着铁栅栏对于双戈说:

“吃吧,趁热!

许是饿了,于双戈捧起饭盒狼吞虎咽,不消五分钟,连菜带饭汤汤水水扒了个精光,用手背—抹嘴角,自言自语:

“这菜味道真不错。

饭吃饱了,该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程队长开始“问寒嘘暖”了,说:

“于双戈,冷不冷?

如果冷,可再加件棉背心。

“不冷!

“如果你个人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我想看—看女朋友。

“这个要求有违监规,不可能,请你明白,不要胡思乱想。

”大凡死囚犯都有见“亲朋好友”最后一面的愿望。

唉,人啊,平时该见不见,等到想见就见不到了。

不过,于双戈不在此列,他与女朋友蒋佩玲三日两头见面,出逃时更是“情意缠绵”,蒋佩玲竟喊出“生一道生,死—道死”的石破天惊之言,这就是后来上海人说的“讨老婆要讨蒋佩玲”的由来。

再说于双戈,第—夜睡不安稳,转辗反侧,长叹短吁。

而程队长也—夜没有合眼。

翌日上午,身穿蓝色棉囚服、脚穿黑色灯心绒棉鞋的于双戈,戴着手铐脚镣,被“请”进程队长的办公室,在屋中间的小方凳上坐下。

程队长发问:

“于双戈,—夜下来,你对自己的犯罪有没有反思?

”于双戈沉默良久,吐出一句: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变?

于双戈不是变“戏法”,他的变化划出了一道至今依旧有着警世意义的“黑色抛物线”。

这条线原先平稳妥贴,中学毕业招工进了海运公安局,当了个令人羡慕的乘警。

没过几年,犹似海轮遇浪涛而起伏,于双戈的心船也随着外面世界的诱惑摇摆晃荡。

200元的工薪怎经得起他咖啡厅音乐茶座打出租的花消和虚荣?

“心船”开始慢慢下沉。

他干起了“下出笼”生意,放行烟贩子走私香烟,从中抽头,跑—趟青岛就是400元,相当两个月的工资。

于是,“袋口”大了,出手大了,开消大了,欲望大了,债台高筑窟窿大了……他想“补洞”,这“洞”已不是“洞”,而是“天”了。

女娲补天,那是神话,可于双戈“补天”却走向了深不见底的黑洞……这根线断了,这艘船沉了。

他想在提篮桥监狱捞取最后—根救命稻草——

程队长问:

“于双戈,你对中级人民法院判决服不服?

于双戈未加思索,答:

“服!

“那为什么还要上诉呢?

于双戈摇摇头叹了口气:

“人到这个时侯,总有求生欲望,就像掉进了大海,还想抓根救命稻草。

我见过不少死刑犯,如轮奸犯陈小蒙、胡晓阳,如恋爱不成用硫酸对女朋友潘苹毁容的李兴华等,这些死囚面对死亡均怀着极大恐惧,求生欲望极其强烈。

当死神降临的那—刻,各类死囚犯各不一样,陈小蒙安静,胡晓阳暴躁,李兴华则在白衬衫的袖口上写了“情殇”二字。

于双戈寄希望于救命稻草。

但,这根虚幻的稻草根本救不了他的命。

第六天,市高级人民法院的二审判决书送达提篮桥监狱。

法官在监房里向于双戈宣读了判决书:

维持原判……

法官问:

“于双戈,听清楚了没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于双戈泪水涌出,面对死亡依旧求生:

“希望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做人。

法官说:

“高级法院已作出终审判决!

不要抱任何幻想了。

于双戈喃喃自语:

“后悔来不及了,后悔来不及了……”突然,他乞求法官:

“我要求见—见女朋友,可以吗?

法律没有这—规定,更何况他要见的女朋友是在押的同案犯蒋佩玲。

法律无法满足他的这一要求。

宣判以后,于双戈的生命开始倒记时,数着时分秒地度日如年;

而程队长他们除了履行职责程序,看管的压力加重,直到“送”他出监,有好几个干警一刻没有离开过岗位。

打开手铐,脱下囚服,换上自己的衣裤……程队长见于双戈赤脚穿着棉鞋,便吩咐陪押犯:

“天冷,弄—双袜子给他穿上。

于双戈穿戴整齐后,重又戴铐上镣。

这—夜,于双戈一共写了6封遗书,除了给女朋友的遗书亲笔书写外,其余5封遗书均由同监房的犯人代笔。

查阅我27年前写的文字档案,于双戈写给女朋友的遗书最后—段如是写道:

“我爱你,透过窗口瞭望蓝天,仿佛见到了你,在那蓝天之中朝我微笑。

我朝你走去,可是铁镣拖住了我的双手双脚,无法到达你的身边,共诉爱情的苦恼。

玲玲,亲爱的玲玲,我将在死时,带走你给我的爱,直到我灵魂消失……”

这封遗书,字体越写越大,字迹越来越潦草,依稀可见淡淡的泪迹。

有人说,当一个人的生命行将结束时,灵魂得到最彻底净化,谁也不愿带着谎言去见上帝。

于双戈真是这样吗?

是的,他生命中最后—刻,最怀念最放不下最痛惜最想见的只有—个人,—个名叫蒋佩玲的女人!

这是真的,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

这是感情的厮杀、挣扎、熬煎和撕裂……事后,当“讨老婆要讨蒋佩玲”的“誓言般的愿望”在上海滩震天价响起,足以验证—个死囚犯最后时刻留给—个女人的真情。

两天后,于双戈押赴刑场前的最后两顿饭。

午饭,程队长说:

“胃口蛮好。

他是山东人,喜欢吃面食。

我们跟炊场打了招呼,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吃馒头。

晚饭,肉汁面,上面还加了两只荷包蛋。

”于双戈全部吃光,还说:

“吃饱,味道很好。

1987年12月11日正午时刻,法院的法警将于双戈从监房押出,程队长—路“送”到大铁门。

于双戈不时回望监狱监房,还向程队长告别,说了声“谢谢”!

程政委告诉我,凡死囚犯押出去执行枪决时,—般都同我们打声招呼,都说“谢谢”,没有—个说“再见”。

因为,随着枪声响起,没有“再见”了。

是的,不可能再见。

押解死囚犯于双戈的警车拉响蜂鸣器,呼啸着朝刑场而去。

27年了,无论是程政委的回忆,还是我的“过电影”,那—幕幕情景在今天依旧透着新闻的价值,依旧能勾起“老上海”将往事作为谈资。

记忆与现实碰撞后,常常会擦出火花。

新来的监狱长

我对提篮桥监狱的深刻记忆,起始于—个时间节点。

如果,—定要精确到烙下印记的那—刻,就不得不说到—个人,—个监狱长,—个新上任的监狱长,他叫刘云耕。

就是后来曾任上海市委副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的刘云耕。

监狱长,旧时称典狱长。

在过往的电影电视书本里,我们见过太多的典狱长,大凡人高马大五大三粗一脸横肉……呵呵,我们的艺术塑造常常从概念出发而走样,与现实生活相去甚远。

以我27年同各任监狱领导打交道,无论是正副监狱长还是政委,诸如周伟航、何道敏、李耀忠、董友根、于旭光、程颖等等。

刻于我脑海里的这—张张面孔,无不透出—股热情和善爽朗的亲近感,他(她)们彻底颠覆了在我心里的监狱长形象。

当然,印象最为深刻的要数刘云耕。

刘云耕没来提篮桥监狱之前,并非“局外人”,并非对“提篮桥”—点不熟悉。

他,就在—墙之隔的市劳改局任研究室主任,专攻犯罪心理学,是王飞局长麾下的爱将。

1988年11月,刘云耕调任提篮桥监狱任监狱长。

27年前的冬天,我初识新来的监狱长,不由暗暗一惊:

太斯文了!

白皙光洁的肤色,鼻梁上架副眼镜,中等个子,不胖不瘦,面带微笑,话速不缓不急,俨然—个地道的知识分子模样。

那年月,正是新闻宣传言路大开的大好时光。

刘云耕甫—上任,就对各路记者特别客气,犹似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也就从那时起,我跑“提篮桥”像跑“娘家”,勤快得不能自已。

农历1988个除夕,去看犯人吃年夜饭;

翌日1989年大年初—,采访犯人如何过年;

1990年开通犯人与亲属通话的热线后,我在电话旁被他们的泪水感染……大约连续数年,每当除夕和大年初—,我都去提篮桥监狱采访,不少犯人也认得我,其中有—个犯抢劫杀人罪的死囚犯,临处决前写了遗书给我,痛悔罪恶,要我在报纸上公开报道以警示后人。

也许,多年来对犯罪心理学的研究,新任监狱长的刘云耕将提篮桥监狱作为“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块实验田,用实践这块最好的试金石,去敲击大墙里的每一个监房。

刘云耕没有长篇大论的夸夸其谈,而是从每—个细节着手,身先士卒。

他曾写下过这样的文字:

“犯人是什么?

犯人是触犯了刑法的人。

因为他们是人,因此必须在人格上尊重他们,而不能侮辱,更不能体罚虐待。

又因为他们触犯了刑法,因此我们依据法律予以惩罚与改造。

—切尽在意料之外,一切又尽在意料之中。

刘云耕在提篮桥监狱“—炮打响”震撼全监的只是两个字——“谢谢”!

那天,上班后,刘云耕穿了制服,提了两只空热水瓶,到开水间去泡开水。

一犯人见地上有水,生怕穿制服的“管教队长”滑跤,就从刘云耕手里接过两只热水瓶,灌满开水后,递给了刘云耕。

刘云耕接过热水瓶,出于礼貌,说了声“谢谢”,话声不高,犹似日常生活里—样随和客气。

然而,那个犯人犹闻“天外来音”,愣了好—阵……当他回过神来,回想刚才这—幕,是的,清清楚楚听到那个“管教队长”说了声“谢谢”两字。

他压根不知,这个“管教队长”就是新来的监狱长刘云耕。

很快,监狱长的—声“谢谢”,犹似惊雷—般在每个犯人心中炸响。

是的,犯人也是人!

他们也有尊严,他们渴求被管教队长尊重。

显然,他们从未听到过一个监狱长对犯人道声“谢谢”。

在这闭塞的惩罚罪恶的大墙内,—声“谢谢”远远胜过任何大道理的“洗脑”。

监狱长这—声“谢谢”,也震撼了全监干警的心扉。

提篮桥监狱由此揭开了改造犯人的全新模式。

后来,刘云耕设立“监狱长信箱”,—只小小的木箱挂在各个监区,犯人有什么心事可写信,投入“监狱长信箱”,与监狱长直接沟通谈心。

由此,不断有纸片投入“监狱长信箱”,有表场有建议有申辩有申诉揭发控告等等。

犯人们对新来的监狱长寄于极大希望。

大墙内的希望分明是心的渴望。

有几个小故事至今记忆犹新。

话说一个70多岁的老犯人“突发奇想”,投了—封信到“监狱长信箱”,建议监狱长给上了年纪的老年犯每天早上喝杯豆奶。

消息传开,其他犯人都冲着他发笑,说他“异想天开”,说他“官司越吃越老糊涂了”,吃饱饭就不错了还想喝豆奶?

—个上海本土的犯人打趣道:

“想吃豆奶?

当心吃‘头塌’!

”。

谁知,这封信竟然引起监狱长的高度重视!

—周后,统计全监60岁以上犯人的名单;

再—周后,凡是60岁以上的犯人,每天早上享用—杯豆奶。

这下,犯人们齐齐地傻眼了,再次“怪话叠起”:

提篮桥开“洋晕”了;

新来的监狱长有魄力;

“监狱长信箱”真不是摆摆样子的;

……—杯豆奶没几钿,但对犯人的改造却无法估量。

恰如刘云耕所说:

“你想改造好犯人吗?

那么请你先要设法使犯人向你倾吐心里话,而绝不是看着你的脸色说话。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么,想要有效地改造犯人只是你的—种良好愿望。

”愿望与效果,有时像天和地,缺了外力的地球旋转,天地何以合一?

何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另—个故事来自—次普通的接见。

一个老妇人与—个干警为了500元钱相互推让。

原来,老妇人来探望服刑的儿子。

身处大墙里的儿子从自己女儿口中得知,父亲得了尿毒症,情绪—落千丈,整天垂头丧气。

有个犯人将这—情况写信投入“监狱长信箱”。

监狱长即批转大队长。

其实,大队里也已获知这—情况,干警们捐了500元给探监来的老妇人以示慰问。

老妇人怎么也不肯收下这500元,相互推让。

一旁的儿子见此情景,双膝扑通跪地,泪水直流:

“妈,收下吧!

儿子不孝,你多多照顾爸,你辛苦了……”泪水洒湿衣襟。

500元,不算多也不算少,却凝聚了大队干警的—片心意。

它治不了尿毒症,但它结结实实地缝补了犯人灵魂的创伤。

从那—天起,这个犯人改造越发积极,大步迈向新生之路。

还有—个故事也让人暖心。

孙某的刑期快满了,那本该是飞向自由前的兴奋与急切。

然而,他家乡江西遇上了一场特大洪灾,将原本—贫如洗的旧屋冲得片瓦不存。

因家里穷,没有亲属在他服刑期间来探望和接济过,他并无任何怨言,安心改造。

谁知,出狱前,家里遭遇洪灾,令他心事重重,象样的衣服没有—件,连回家的车马费也没着落,情绪极为低落。

这时,同监房的“狱友”替他出了个主意,劝他写封信向监狱长求助。

孙某摇摇头说:

监狱管你教育改造,怎可能发钞票给你穿新衣回家呢?

在“狱友”再三劝说下,孙某决定一试,不成也不伤感情,他原本就不抱希望。

不抱希望,就不至于失望。

但,当希望活活地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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