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子与北京姑娘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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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上海人风毛麟角,恐怕因为上海青年都贪恋本土的温柔富贵乡:
愿意去外地念书的不多。
正如熊猫成为国宝,她也艳压群芳地成了校花。
报到的时候,她就比一般女生多带了一只箱子,纯粹是用来装四季时装的,大概是担心武汉的服饰落伍,选购不到称心如意的。
于是她每天上课都像变魔术一样,换穿一套时装,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星期下来也不见有重复的,让大家都看呆了。
上海女人堪称绝佳的衣服架子,无论什么款式、颜色的衣裳,穿上身就有非同寻常的效果。
因为我见过别的女生借她的衣服去约会(她这方面颇乐于助人),反倒被洋装衬得像乡下地主的小老婆。
这只能说明上海女子的气质不俗,衣遂人愿。
每次坐进阶梯教室,我都不由自主往门口偷瞟两眼,除了等待老师大驾光临,就是为了欣赏那上海女生的“时装表演”(不亚于法国名模走在T型台上):
她的高跟鞋钉着铁掌,走在水泥地上铿铿作响,仿佛在为她的步伐打拍子,她却带着一脸公主的表情,目不斜视,如入无人之境。
她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一份高贵:
仿佛不是世界在检阅她,而是她在检阅世界。
当然,这种先天性的骄傲也容易招致同性之间的嫉妒。
有人背后议论:
她天天换衣服,不嫌麻烦呀,臭美什么?
她无形中也被视为潜在的情敌。
实际上这是不必要的。
因为这位上海女生,恰恰是同学中最用功的一个,她为理想拒绝了许多男生的求爱,诚实地说,也包括我,直至毕业也未找男朋友;
可是她改变不了自己,哪怕上晚自习都要挑选一袭合体的衣裳。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衣裳就是她的心情。
而心情对予她似乎比生命还要重要。
她所谓的“时装表演”并不是针对观众的,纯粹是自我的表演。
这是典型的上海女子的审美观:
不是美给别人看的,而是美给自己看的。
这也就是容易遭到批判的所谓“臭美”或小资产阶级情调吧。
但几乎所有的上海女子都有那么点小布尔乔亚,并且将之视若贵族的血统,她们坚信自己是女人中的女人,她们热爱时装、香水、化妆品、轻音乐、交谊舞就像热爱自己的身体一样。
或者说,这洋溢着浪漫色彩的一切已构成其灵魂吧。
由于爱过一位上海女子,便对上海女子的整体多了点理解,少了点偏见。
也许因为站在男人的角度,对上海女子的偏见本来就少而又少。
男人还是喜欢上海女子的:
她们婚前浪漫(很会谈恋爱),婚后又很现实(很会过日子),你可以通过同一个人认识到女性美的两种阶段,堪称两种风景。
她们会打扮自己,同时也乐于将这种爱美的思想灌输给男友,做她们的男友必须西装革履。
否则走在大街上太不般配。
她们是一所教育你成为绅士的学校。
你除了会献花之外,还要会做饭,结婚不出一年,你将成为小有水平的厨师。
但上海女子以善理财著称,你也换来了一位控制细水流的会计。
她们喜欢将丈夫当作亲爱的家产来管理,并为自己培养的结果而沾沾自喜。
当然.这一切或许会使你有点累,但上海女子是那种使你累而又心甘情愿的女人,有时候她们一个妩媚的微笑就会令你觉得有所回报了。
我多次去上海。
喜欢坐在黄昏的外滩阅览过往的上海女子(她们总是洒下一路香水味)。
上海女子,如同这沉醉的外滩一样,既有内陆的风情,又有海洋的气息;
既有传统的美德,又有现代的包装,其性格犹如一杯精心调制、色彩斑斓的鸡尾酒,是看不透的,却又耐人寻味。
我看上海女子的魅力,是其爱美成癖而修成的正果。
我去上海出差时,还认识一位当地的女记者,开了一星期的笔会,便发现她跟我大学时代的校花一样,拥有层出不穷的名牌时装,而且每天必换(你会怀疑她家是开精品屋的)。
她的面部化妆、发型、饰物也颇具匠心(至少口红的色调随服饰转变)。
她的同事讲起她的轶闻:
原来她患有严重的胃病,有一次胃痛得很厉害,她躺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同事们赶紧手忙脚乱去护理,她却推开了递过来的一杯白开水:
“请把我包里的化妆盒递过来,我想补一补妆。
”据她本人补充说明:
她当时痛得濒临休克状态,怀疑自己在劫难逃,于是才想到给自己化点妆(掩饰失血的面孔和铁青的嘴唇),不希望自己死时的模样太难看。
一个女孩觉得自己快要死时,没想到别的什么,而一心维护住最后的形象,企图保留美丽的容颜,简直比出嫁时还要郑重其事。
这样“视死如归”的故事或许只可能发生在上海女子身上。
不知为什么,我却听出某种感人的味道,耳畔甚至响起《天鹅之死》的曲调。
因为她的缘故,上海女子在我心目中成为天鹅的化身,美是她们永生追求的天堂。
这个例子恰好可以用来证明上海女子,证明本文的观点:
上海女子是为美而生的。
但在结尾时我不得不加上一句:
她们即使死时也无法忘掉美、舍弃美。
美对于她们似乎比生命还要重要。
美是她们生命中不可或缺之物,是一种天性,因为,她们的灵魂似乎比她们的身体更为需要美的陪伴。
否则,她们会彻底孤独的。
所以上海女子对美也永远不会死心,这同样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那么,索性让她们为美而死去活来吧。
目睹北京姑娘适合走在大街上,而且最好是寒风凛冽的冬日大街上。
因为身材高挑,所以足蹬皮靴、身穿风衣或羽绒服的城市女猎人装最能烘托其魅力。
若是脸蛋冻得红扑扑,偏偏还手执一根冰糖葫芦,边走边旁若无人地说笑,那就更像了,且增添几分童趣。
看着她们长发飘飘地迎面走来,整个冬日的布景顿时变得温馨又活泼,你简直会下意识地侧身让路的。
北京姑娘的道路,似乎向来就应该是畅通无阻的,一条可以载歌载舞的金光大道。
她们即使在露天的大街上(以及一切公共场合)闲逛,都像置身于自己的家庭中一样逍遥。
她们无形中已把自己当作这座城市的女主人了(一群年轻的女主人)。
所以她们看待周围的一切事物(无论政府大楼、五星饭店、前朝皇帝的宫殿抑或欧美大使馆),其目光都是平视的。
你很难从她们的眼中发现崇拜、仰慕、好奇、惊讶之类的神情。
该见的世面似乎已全都见过了。
因而北京少有真正的追星族。
没准她们的熟人中就有谁是大明星,或者,她们经常有在商场、酒吧、音乐厅或宾馆撞见某明星的机遇,已达到无动于衷的境界。
我初来北京时正逢冬日。
大街上的姑娘们给了我这样的第一印象。
从此我想起北京姑娘,就觉得她们最大方。
如果你偏爱静止的美,最好去找园林般雅致的江南女性。
北京姑娘一贯的作风都是落落大方的,甚至有点大大咧咧。
她们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仿佛天生就是在露天的环境里成长的,离太阳最近,保持着挺拔的身躯与健康的肤色。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她们是全中国最典型的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相区别),是首都的女儿,拥有外省妇女所难得的开阔的视野及非凡的自信。
她们不相信神话,只相信自已。
相信自己的所在,就是世界的中心。
她们确实已经把北京这座国际大都会当作自己的家长。
正如她们知道每天上班时路过的那一系列著名的建筑物,天安门广场、人民大会堂、中央电视台,就是这个泱泱大国的屋脊。
北京姑娘的所谓贵族气质,就是这样在耳濡目染中培养的。
尤其值得赞美的,是她们在高贵中不高傲,甚至还有几分侠气。
她们接人待物比较慷慨、豪爽、干脆利落,不掩饰自己的观点,讲原则,并且嫉恶如仇,或许是受其父兄的影响?
司马迁早就说过: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自然,当代的北京姑娘,不同于清朝的还珠格格。
格格,即王爷的女儿,也与老舍《骆驼祥子》里的虎妞大有区别。
不管她们从小在胡同里长大,抑或养尊处优地生活在机关大院,一旦走在大街上,她们的神态总是那么平静,你从她们眼中看不见一点往事的影子,仿佛一到成熟的年龄,她们就与这座现代化都市水乳交融了。
北京构成她们共同的血统。
你不会觉得姑娘们只是街头的风景、水面的浮萍,她们的气质与北京的精神达成了统一。
挤在公共汽车上。
或在其它社交场合,我喜欢听北京姑娘说话,吐字标准,语音清晰,个个都像播音员。
而且随时能够打开话匣子,事无巨细聊个没完,在北京落户是幸福的,可以每天亲耳聆听这声情并茂的广播,北京姑娘的交谈方式很有特色,讲什么都像是亲身经历,且不乏幽默感为调剂,这简直是文学笔法,京腔京韵特适合作如此渲染,其父兄影响,北京人以能侃善辩著称。
我到北京一家出版社工作,第一年在校对科锻炼,校对科皆是女同胞,每天说笑声不断,我算是领教了她们的口才,有春秋战国时纵横豪迈的遗风。
谈锋犀利,使你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痒,还有一点点被点穴后的酥麻与快感,你会越来越佩服这种聪明才智:
她们是如何从生活中,从自己和别人身上,发掘出如此之多的笑料?
北京姑娘,伶牙俐齿,而且她们的大脑中也有一架运转得飞快的齿轮,那是咬合思想的,这使她们的语言与思想同步,由此可见,北京姑娘是为快乐而生的。
她们掌握着一门快乐哲学。
快乐才是其生活的最高价值。
视名利如浮云,却以快乐为灵魂。
所以北京姑娘给我的印象除了自信,就是乐观。
她们是因为自信才乐观呢,还是因为乐观才自信?
我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
因而她们身上的自信与乐观,也水乳交融,仿佛天生就具备的。
我只能将之归纳为城市的功劳:
身为北京的女儿,是城市赋予她们以与自身同样性格特征,使她们成为阳光型的女性,少有忧郁与阴影。
她们毕竟是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长大的,清澈、真实、透明度很高,如同水与镜子,乃至天空。
和具有水与镜子的品质的女孩相处,你会很轻松的,没有过多的心理障碍。
她们身上的自信与乐观,很容易感染你,仿佛也被你分享了。
在这座城市里,你永远觉得天气很好。
我与北京老市民阶层的最初交往始于来到这座城市后的第一次恋爱。
在此之前的社交圈子主要是跟我身份相同的自外地进京的大学毕业生及流浪艺术家群落。
本单位的领导与同僚们虽说也是北京人无疑,但大多数是建国后进京的,或是建国后进京的那一批干部与军人的子弟,至少三代以前都生活在外省,从严格的意义上仍然该称为北京的新移民及移民后裔。
他们住带暖气的楼房(甚至需乘电梯上下,)讲普通话,喝绿茶,却畏惧二锅头,没有太多的往事,文质彬彬,找不到一点我想象中的幽默、朴素、粗犷的老北京的影子。
或者说,他们大多是现代化了的北京人,远离传统与风俗。
直到我爱上了一位北京姑娘,才仿佛介入了这座城市里的另一种生活。
一开始我也没关心她的家世,只觉得她穿衣服不华丽但很干净,说话的语调很顺溜,儿化音较重,喜欢使用一些生动的本地俗语(譬如半开玩笑地说我“蔫好”,即暗坏之意,半是贬半是褒),跟我日常听到的普通话存在着明显的风格差异,简直是银铃般的嗓音。
我很快就在这种音乐中醉倒了。
我很快就鼓足勇气追她了。
记得第一次在楼梯拐角处的阴影里强吻她,她挣脱了,无奈地骂我一声“坏蛋”,但是很快就原谅我了。
她很快也就把我当成爱情的候选人,不时亲密地让我帮点小忙什么的。
有一年圣诞节看完夜场电影,她不敢一个人走夜路,让我送她回家。
我们转乘的公共汽车一直向南开,最终停靠在一个叫做白纸坊的站台。
我大致能回忆起这个地名在地图上的位置,知道到城南了(城南旧事挺有名的)。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城南的“老区”,进入胡同与四合院构筑的古代迷宫,是我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建筑学意义上的冲击与感动,而且是在一位满口清脆京腔的北京姑娘陪伴之下。
这也是我来北京后的第一次恋爱,年轻的爱情与古老的建筑无意间被命运排列在一起也并不逊色,因为它们同样是在尘世间追求不朽的事物。
女友让我用打火机照着她拿钥匙开门,我借着火光留意了一下门牌:
“白纸坊东街樱桃胡同28号”,这简直是悬在我头顶的一行古诗啊。
这也是我来北京后第一次爱情的标题。
然后我们就顺利进入众多造型雷同的四合院其中一座的内部。
站在栽种有石榴树的黑暗的庭院里,能看见迎面的正房亮着灯,女友的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等待她的归来。
女友落落大方地把我以朋友的规格介绍给她家人,她母亲首先感激地说早知道有我护送就不用担心了,随即招呼我在藤椅里坐下,又在低矮的茶几上摆开一圈小酒盅般的茶杯,端起沏好的茶壶倒茶。
我抿了一口,品出是茉莉花茶,老北京人顶爱喝的。
在我品茶的过程中,她母亲一直目光闪烁地打量着我。
而她父亲点头之后只是眯眯笑着,盘着腿坐在长沙发上听手捧的半导体里的京戏,以后常去她家就发现,她父亲话不多,与人交往大多是憨厚地笑着(他脸上似乎只有这一种表情),却是个痴迷的票友,一生中最大的享受仿佛就是在自家的庭院里养养鸟、浇浇花、哼几段京戏――对于他就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当时就觉得她父亲身上有旗人的遗风。
后来一问,果然是满族人。
而且跟老舍一样,祖辈属于正红旗。
那天喝完茶已是后半夜了,公共汽车不通了。
女友的母亲执意挽留我天亮后再走,并说空着的西厢房专用来接待来访的亲友过夜的:
“你没在四合院住过吧?
那就住一晚呗。
”她的慈祥与热情一下子拉近了跟我的距离。
西厢房的摆设极简单,也就一架旧式雕花木床和几件老家具,但跟其他房间一样有土暖气管道(由灶房统一烧蜂窝煤供暖),暖洋洋的,跟室外西北风的呼啸构成鲜明对比。
那天夜里我居然有点失眠了,因为从天而降的爱情的幸福?
因为暖气烧得太热了?
抑或因为换了一个陌生的睡眠的环境?
这确实是我在老北京的传统民居里住过的第一夜,我的第一个古色古香的梦。
房子的年龄比我的年龄要大得多,它简直像个温和的老人,呵护着一颗游子的心。
熄灯后我仍然从黑暗中嗅闻出郁积的往事的气息,古老的气息。
我在古典的四合院里度过了一个圣诞夜。
这就是我发生在北京的一篇奇独的西厢记。
我像张生一样辗转反侧,想念着一墙之隔的莺莺,一纸之隔的莺莺,尤其在如今看来,已是一生之隔。
那毕竟是一次曾经辉煌但最终失败的爱情,像一枚燃料耗尽而中途坠落的火箭,燃烧的弹片如同流星雨纷飞于海洋之中,我内心深深的海洋。
第二天上午女友领我逐一参观各个房间,以了解四合院的结构。
屋檐上都长草了,砌在墙脚的金鱼池也青苔斑驳,她说她爷爷就出生在这座四合院里,由此可见这里扎着她家族的根。
总之这座院落虽稍显颓败,但一砖一瓦仍流露出昔日的庄严与华贵。
她指着天井里的那棵石榴树,说那是她降生之日父亲亲手种下的,如今迎风飒爽如体态婀娜的少女。
又解释老北京居民总爱在四合院里种几棵石榴树,至少也种两棵枣树。
我从树叶的沙沙声中分明倾听到一曲古风。
古风犹存。
我突然发现住在四合院里的绝对是离这座城市的往事最近的居民。
那是一次漫长的恋爱。
我无数次地跟女友约会又无数次地送她回家,无数次地穿行于那条曲曲弯弯的胡同,仿佛无数次地往返于北京城的历史与现实。
我仿佛既是现实的主人又是历史的客人。
去北京的往事中做客,听不完的城南旧事。
女友的一家日常生活很俭朴,但每逢我去,总要邀请我吃涮羊肉火锅(而且不用电炉,偏爱用烧炭的那种)。
热气腾腾的火锅使世界都缩小了。
女友的母亲在餐桌前最爱回忆她的家谱,她终于遇到一位来自远方的听众了,况且这位听众对她描述的一切充满好奇。
接触多了,我逐渐体察到北京老市民阶层生活的轮廓,他们呼吸在一种陈旧的氛围里,就像栩栩如生地陈列于某种古老的时间概念中,永远那么清贫、温和、正直,在飞速发展的现实面前而又有点无奈。
在星移斗转的北京城里,如果我们是移民的话,他们则是遗民,背负着博大的传统的影子。
他们住在烧蜂窝煤的平房里,喜欢吃牛羊肉,喝茉莉花茶与二锅头,听京戏,养鸟或金鱼,谈论国家大事,尤其爱回忆往昔,比照当代,他们属于有心理坐标的老市民,下意识地以主人自居,一口一个“咱北京”……
那次恋爱等于给我补上了一课,一门北京的民俗课。
但在下课铃快响的时候,我和女友由于种种原因还是分手了。
真正的爱情或许能开出最绚丽的花朵,却很难结出圆满的果实,造物主可能刻意如此安排的。
时间一长,彼此也就中断音讯。
多年后我因办公事偶然再路过白纸坊,惊讶地发现那一片四合院居然被推平了,附近崛起一座蝴蝶状立体交叉桥。
女友的一家也早已拆迁了吧?
难道这一带的古旧建筑也紧随着我的爱情变成一片废墟?
徘徊在面目全非的爱情遗址,我究竟在寻找着往事的影子,还是自己的影子?
白纸坊重新变成了一张白纸。
纸上的风景全部被岁月收藏了。
我一直以为一切都在远处、在城市的这一隅完好无损地保存着,但世界的变化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
回家后我查阅了有关史料:
“白纸坊是北京西南隅的旧坊巷,它在北京的城市建设历史上是随着城垣扩建而划定的明代后期南城八坊之一。
其命名取义可能由于该地居民多经营制纸手工业。
直至20世纪三四十年代,白纸坊崇效寺一带尚为手工业捞纸作坊聚居之地,迄今南城老住户多能言之。
”我曾经爱上过白纸坊的女儿。
看来我这辈子注定与纸有缘。
有缘而又无缘。
包括今天,在纸上给昔日的爱情勾勒出日趋模糊的轮廓。
一纸之隔的爱情,却比一墙之隔、一生之隔还要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