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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月情结
唐宋或更早之前,针对“经学”“律学”“算学”和“书学”各科目,其相应传授者称为“博士”,这与当今“博士”含义已经相去甚远。
而对那些特别讲授“武事”或讲解“经籍”者,又称“讲师”。
“教授”和“助教”均原为学官称谓。
前者始于宋,乃“宗学”“律学”“医学”“武学”等科目的讲授者;
而后者则于西晋武帝时代即已设立了,主要协助国子、博士培养生徒。
“助教”在古代不仅要作入流的学问,其教书育人的职责也十分明晰。
唐代国子学、太学等所设之“助教”一席,也是当朝打眼的学官。
至明清两代,只设国子监(国子学)一科的“助教”,其身价不谓显赫,也称得上朝廷要员。
至此,无论是“博士”“讲师”,还是“教授”“助教”,其今日教师应具有的基本概念都具有了。
正如陶渊明的“菊”、陆放翁的“梅”一样,李白的“月”融化了诗人的风格,成为诗人理想的化身。
月激发了诗人的灵感,使诗人观察世界、体认世界获得了独特的视角和感受。
据统计,在李白诗集中提到月的诗句不下三百处。
“酒缺月无味,景无月不美。
”月在李白的点染下变得千姿百态,气象万千:
论时间有秋月、古月、汉月等,论地点有秦地月、萧湘月、溪月、湖月等;
他把月比作飞天镜、瑶台镜、白玉盘,并形容为素月、浩月、孤月、朗月、半轮秋等;
他可以泛月、醉月、步月、乘月、揽月、寄月,他甚至可以去赊月。
月亮唤起了李白不尽的诗兴和灵感。
李白的月亮诗蕴藏了巨大的人格力量和深刻的哲理精神,完成了月亮由自然客体向人格意志的转变,使中国古代文学中的月亮主题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
总之,在李白的月亮世界里,不仅有灵动飘逸的物境,更有饱含了作者人格意志的“我境”,物我之境的交融显示出独特的意境之美,而月亮世界里的李白则以其独特的浪漫性渗透这物我之境,体现了自己对理想和光明的不懈追求。
一、李白的月亮世界
首先,李白的月亮诗创造出优美动人的物境之美。
月景在李白的笔下总是表现得美丽非凡。
《自金陵溯流过白壁山玩月过天门山寄句容王主簿》中“沧江溯流归,白壁见秋月。
秋月照白壁,皓如山阴雪”,描写了江水和白壁山的夜景,着意突出秋月这一景象。
夜幕中的山峦本是黑压压的,此时却在月的映照如皑皑白雪一样明亮。
这种明与暗的强烈反差,使人感觉到夜幕格外深沉,白壁山分外峥嵘。
诗人在描写月色时,总是有水来相伴。
月或倒映湖中或伴随着大江溪流,月光水光交织在一起相映成趣。
如《送王屋山人魏万还王屋》:
“万壑与千岩,峥嵘镜湖里。
秀色不可名,清浑满江城。
人游月边去,舟在空中行。
”湖水如同一面镜子,宇宙万物皆倒映其中。
月下乘舟,湖水与岸的真实感被月夜模糊了,眼前倒置的景观反击着诗人传统习惯思维,诗人感觉上产生了错觉,恍惚行进在空中,向月亮游去。
诗人如入仙镜,诗句也显出“仙气”,对大地的附着感、沉重感、依赖感没有了,诗人的灵魂乃至读者的思维也自由地向月游移,呈现出一种超凡境界。
其次,思与境偕,李白在描摹物境之美的同时,注意以作者主观之“意”与之融合,使诗境达到了内情与外境的和谐统一,给人以无穷之味、不尽之意。
这便构成了月与人的“异质同构”,月已不再是客观之月,已是自然的人化。
综合起来,李白的这类诗歌可以分为以下几种:
1.表现自己豪迈洒脱的性格
月作为皎洁真率象征,在李白笔下灵机异趣。
如《梦游天姥吟留别》: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又如《东鲁门泛舟》:
“若教月下乘舟去,何啻风流到剡溪。
”诗人将月下泛舟、遨游太空当作人生无穷乐趣。
诗人爱月,甚至上天捉月,像《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中的: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而诗人在月下独酌,醉至三分,把酒问月更是逸兴豪迈,感情跳跃,语言夸张。
尤褒有诗云:
“呜呼谪仙,一世之英。
乘云御风,捉月骑鲸。
”形象地概括了李白豪迈洒脱的性格特征。
2.表现自己孤独寂寞的心情
李白一生不得其志,在现实中屡遭打击。
《玉壶吟》云:
“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
”他在酒后月下拔剑而起舞,高歌泪下,何等悲壮!
《长相思》中“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则用比喻的手法烘托自己被迫离京后的痛苦心情。
又如《夜泊牛渚怀古》云:
“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
”诗人面对明月,心情无限孤寂,政治抱负不能实现,世上无处寻觅知音。
而《鹦鹉洲》中“迁客此时徙极目,长洲孤月向谁明”,则饱含了对黑暗社会不重视人才的不合理现象的悲愤控诉。
3.表明自己清高皎洁的品质
月是清高皎洁的象征,正好与李白的先天秉性,即“有一种对光辉明亮事物憧憬、追求的本能相契合,因而月在李白心目中是理想的化身”[1]。
《月下独酌》: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诗人驰骋想象,意能招呼明月作伴,表现了诗人如月般冰清玉洁、超尘拔俗的节操。
在诗人现实的“出世”、“入世”的矛盾中,大概只有皎洁的明月能和他进行心灵上的交流了。
4.月是纯洁友谊的象征
李白常在与朋友交往的诗中,借月抒情,表现了彼此间友谊的纯洁与高尚。
在《哭晁卿衡》中,诗人写道:
“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
”李白将日本友人晁衡比作明月,把晁衡海中遇难比作明月沉碧海,表达了自己对友人真挚的痛悼之情。
李白听到友人王昌龄遭贬,在《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中寄予了无限关切与同情: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诗中以寄明月这种十分独特的方式,来表达对友人的关慰,同时又用明月象征自己和友人的品质洁白无瑕。
5.表现离别思念之情
月在古代就是别离的生发意象之一,南朝谢庄《月赋》中有“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
明月亘古如斯,而世事却变幻无定,这就不可避免地滋生思念的情愫。
李白的许多月亮诗表达了征夫与思妇的怀念之情,同时又从另一侧面对人民蒙受苦难寄予深切同情。
如《捣衣篇》: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通过描写妇女月夜为亲人捣衣的心情,表达了她们对远征丈夫的深切怀念。
而《关山月》则描写了塞外征人的见月思乡之情。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
在李白的月亮世界里,一方面诗人以月亮作为背景渲染,从而给诗歌构织了一个超逸静谧的物境,另一方面,在物境之中,又渗透着作者的“情”与“理”。
正如佛雏先生在《王国维诗学研究》里所说:
“任何艺术境界,作为对某种生活美、自然美的提炼、升华的产物,都或隐或显地渗透了诗人本身的意志。
”“所谓&
lsquo;
纯客观之诗人&
rsquo;
与纯粹&
无我&
的境界,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因此,可以肯定,李白在他的月亮诗里绝对没有单纯的以月亮本身作为全诗的主题,而是以月亮作为素材,寄托了自己丰富而复杂的情感。
这不是偶然的,而是有其深刻的思想和生活基础的。
二、月亮世界里的李白
美学家宗白华指出:
“诗人善醒,他能透澈人情物理,把握世界人生真境实相,散布着智慧,那由深心体验所获得的晶莹的智慧。
但诗人更要能醉能梦。
由梦由醉诗人方能暂脱世俗,超俗凡近,深深地坠入这世界人生的一层变化迷离、奥妙惝恍的境地。
”[2]由此可知,月亮世界的李白不但能醒,凭智慧透澈人情物理,更能醉能梦,暂脱世俗,显示出特定的浪漫与超脱。
谢冕也曾经说过:
“杰出的诗人正是在他人不能感知或不能独特地感知的地方,创造了奇迹。
”[3]古代诗人诗作中以月入诗者不在少数,然李白的月亮诗数量之广,涵盖面之宽泛,实在是其他诗人所不能比拟。
这个特点实际上和李白复杂的个性特征以及宽仁济世的儒家思想有很大的关系,当坚持济世的理想无法实现,内心的失落迷惘、生命促迫的忧患便一起袭来。
而此时他在现实生活中的自我价值的失落,都只有在自然之中获得补偿。
在纵情山水之间的同时,月亮也以其独特的魅力,赢得了诗人的青睐。
下面,试以《把酒问月》和《月下独酌》为例,分析月亮世界中李白的人格基本特征。
青天有月来几时?
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把酒问月》诗开头一句便是一个劈头而来的千古万世之问,写出了诗人对月的神往心驰之感。
那“停杯”二字,便是诗人神往无限情态的写照,分明是带有几分醉意的慨问。
明月高悬青天,总使人生出“人攀明月不可得”的感慨,当你无意追攀之时,它又会万里相随,依依不舍。
三、四句一冷一热,写出了月与人似远却近,若即若离,神秘而可亲的奇妙感觉。
接着,诗人描绘了明月佳景,从而引发了对人生哲理的探求:
人生是短暂而痛苦的,其间有不尽的坎坷曲折、孤独和寂寞。
物是人非事事休,且放白鹿青崖间,对酒当歌,忘却尘世的一切,邀月相伴,人生何其畅达!
人生虽然不可能永远享有生命,但其精神和理性却可以永远享有宇宙。
只要明月常相伴,忘却尘世的一切,人生就会像蓝天一样辽阔,像明月一样自由自在。
李白的思想当中有儒家的济世理想,但是在“入世”的不如意后,诗人重新顺应了个性解放的召唤,在老庄道家“无为”思想的影响下,去追求一种逍遥自适的生活境界,甚至,在他的诗歌中经常表现一些绚烂瑰丽的神仙世界。
然而,人终究不能像神仙一样,所以诗人就有了时光流逝、功业无成的忧患感。
此时,亘古不变的明月就成了诗人对酒当歌的倾诉对象。
在月与酒构筑的世界里,诗人可以暂时地逃脱一番,去追寻短暂的欢乐。
如果说《把酒问月》,是诗人李白对自我生命内核的探求,对自我生存的体认,是一种不安于有限生命而向往无限时空的精神飞升的话,那么,《月下独酌》便是诗人李白在月下悟道,体验尘世孤独,寻求精神的皈依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影子是“我外之我”,和生命一同存在,一同消失,所以容易唤起敏感的诗人的种种遐想。
诗人分明独酌,却偏出三人,愈形其独;
但诗人并没有被孤独击倒,而是以其特有的超脱高呼“行乐须及春”,并浪漫地与月结无情之游。
这是一种丧我同物的宇宙意识,这种意识本是老庄思想的延续,不过由于李白将月亮作为哲理的凝聚点,表现主体与明月在精神上的契合,突出诗人超越现实、向往永恒的渴望,使诗歌于哲理中又洋溢着浓郁的自然情韵。
在月下独酌的韵致中,孤独与充实、无情与有情、短暂与永恒,都幻化为一片银色的光辉。
应该说,李白是以多种风姿生活着的。
有时他是一个五岳寻仙的道士,有时是位“天子呼来不上船”的狂人,有时是“一饮三百杯”的酒徒,有时是“杀人如剪草”的侠客,甚至还有许多消极、颓废的倾向。
但无论是哪一种,李白的人格基本特征是不变的,那就是浪漫超脱。
如前所说,月亮世界里的李白正是因为自身的浪漫性、超脱性,才克服了现实社会的沉重感和自身的孤独感,使他既沉于世又能出于世,如月一般圆润。
三、探寻诗人“恋月情结”
李白之所以对月亮怀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来源于他的“恋月情结”。
这种情结的形成,既离不开传统历史文化的积淀,又与李白独特的心理倾向有关。
从文化史学的角度看,月亮在古代就成为先人崇拜的对象。
我国最迟在商周时就有了对于月亮的崇拜,天地六宗信仰体系中,月神是作为天宗之一享受祭祀的。
至秦汉以后,民间就有的拜月风俗,显著地表现在每年的中秋节。
另外,由于月亮的隐显、圆缺、月食及月中的模糊图像,进一步激发了人们的想象,民间流传关于月亮的传说,将月亮进一步神化,如“嫦娥奔月”、“吴刚伐树”、“月中玉兔”、“月中蟾蜍”等等。
这些神话反映了远古人们对月亮的崇拜和赞美。
有意思的是,传说中的月神总是作为一个完美而又纯洁、具有万般柔情的女子形象出现在中国文化传统中,这一方面是由于月亮出现在夜晚,晶莹澄澈,与太阳相比属阴;
另一方面,也寄托了人们对母性的向往与怀念。
在人类的发展史中,过多的动荡不安使人们疲惫不堪,人们便更多地把追忆和怀念留给远古母性社会,赞美一个消逝的社会的温馨与柔美,这便导致了阴柔美学的形成与发展。
人们在精神上不断回归,追求阴柔美的月亮式文化精神,创造了一个与现实的太阳神精神相对立的柔性氛围。
所以,月亮便成为人类崇拜的原始女性的象征意象。
这一系列的传统历史文化积淀在李白心里,成为诗人李白迷恋月亮的文化底蕴。
所以,当他失意、落寞时,月亮就成了他的精神家园,诗人与月的对话由此开始。
诗人通过诘问月亮以人事,达到对人生、社会、宇宙的透悟。
其次,李白的恋月情结和他的心理倾向也有着密切联系。
李白作为一个天才诗人,兼有游侠、酒徒、隐士、道人等的气质或行径。
一方面,他接受了儒家“兼善天下”的思考,要求“济苍生”、“安社稷”;
另一方面,道家特别是庄子那种遗世独立、返于自然、追求自然的思想给李白的影响尤为深刻,有时,他甚至将庄子抬高到屈原之上。
而且,李白曾企图通过学道来树立声誉,他先后与元丹丘、孔巢父、道士吴筠隐居,并终因吴筠推荐而入仕,加之李唐王朝对于道教的推崇,李白自不免深受道教的影响。
因此,最终导致诗人跌入“恋月”怀抱的正是他思考形态中强烈的道家思想。
虽然,作为中世纪士子文人当政的需求会使他将儒家思想摆在优先位置,“但在其个人自觉以下的感受与情念方面,李白是将道教思考置于优先的”[1]。
由于道家思想追求主体的不老不死性、飞行迅速性、超俗性,以及认识的相对性如“有无相生”,这就形成了李白的独特的心理倾向:
超空性和非固定性。
由于月亮亘古永存、普照四方,这和人的行为的有限性、人生的短促性相比,月亮具有超越时空的固定性格,这正和诗人内心心理倾向相契合,所以,他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只今唯有西江月,曾照吴士宫里人”、“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昨晚西城月,青天垂玉钩”等等。
其次,由于月亮高居空中,遥不可及,加之月亮的形状,或皎洁如玉盘,或弯曲如吴钩,这种阴晴圆缺的变化,也体现了一种意味弥深的形式美,更易激发人们的想象,具有非固定性。
这也同诗人的心理倾向相吻合,月亮盈虚消长的非固定性引起了诗人的共鸣。
如“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天端”、“相思如明月,可望不可攀”、“素华虽可挽,清景不可游”等等。
所有这些因素,都使他不顾一切,全身心地去拥抱明月了。
综上所述,在李白的月亮世界里,诗人与月融合同构,因为月,诗人创造了一个迷离浪漫的境界;
因为月,创作主体的浪漫气质散溢着清辉。
李白和他的月亮诗如空中吴钩,传递着人间(包括诗人)的脉脉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