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诗作之本土意象经营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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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觀其作品可察覺他以許多台灣本有的物象為題材,建構出台灣圖象。
題材多元,卻緊緊扣住台灣的土地與人民,他的詩作即是為其所成長的這塊土地發聲,用心用愛書寫台灣。
然而,取自於本土的題材卻是最具代表性的象徵,詩人運用這些具體物象刻畫出多元化的台灣社會。
探討過去相關文獻中,察覺與詩人有關的評論大多著墨於形式與語言的探究,對《十行集》與《土地的歌》進行解讀與研究,關於意象的剖析甚少。
然而意象卻是詩作靈魂之所在,乃為詩中不可或缺的要素,詩人如何賦予意象深刻的意涵,為詩作成功與否的關鍵。
因此,本文將就向陽作品中的本土意象分別析論,嘗試以各類物象的運用,觀察詩人如何形塑台灣的精神。
(2)研究範圍與方法
1.研究範圍
本文之研究範圍,將以向陽單獨集結成冊的作品集為限,包含《銀杏的仰望》(1977)、《種籽》(1980)、《十行集》(1984)、《土地的歌》(1985)、《歲月》(1985)、《四季》(1986)、《心事》(1987)與《亂》(2005)等,個人詩選皆已收錄餘各冊作品,故不列入研究範疇。
表一、向陽詩集出版一覽表
書名
出版地
出版社
出版年
備註
銀杏的仰望
台北
故鄉出版社
1977
種籽
東大圖書公司
1980
十行集
九歌出版社
1984
2004增訂重排
歲月
大地出版社
1985
土地的歌
自立晚報社
四季
漢藝色研出版社
1986
心事
1987
在寬闊的土地上
北京
人民文學出版社
1994
選集
向陽詩選(1974-1996)
洪範書店
1999
向陽台語詩選
台南
金安機構
2002
原《土地的歌》更名,並重排
亂
印刻出版公司
2005
2.研究方法
(1)本土意象之定義
本文之寫作,將以本土意象的經營為出發點,「意象」為詩的靈魂所在,詩構成的必要元素,因此在意象的掌握與經營上,詩人必有其匠心獨具之處。
所謂「意象」,簡政珍在《台灣現代詩美學》中提到:
「形象經由意識轉化成意象。
詩是詩人意識對於客體世界的投射。
意象是詩人透過語言對客體的詮釋,是詩人的思維。
」,將具體的象賦予其意義成為「意象」。
此外,有別於散文口語化的語言經營,詩講求簡潔精鍊,意象往往成為活化詩語言的關鍵所在。
「意象使人對於外在世界的言詮趨近沉默,把話語變成書寫。
人耗費口舌來描述一件事情,來表達內心的感受,但喧囂冗長的言語不如一個沉靜的意象。
意象既是思維的轉形,它已是詩人觀察、聯想、哲思的濃縮。
它的靜謐滲透讀者的心靈,以精簡取代口語的冗長。
」,意象有別於口語,具有特殊的書寫手法與經營方式,精鍊的詞彙或用語,卻能蘊藏詩人龐大的思維系統。
然而,成功的意象經營,必得透過詩人敏銳的觀察力搜尋各種值得書寫的題材,透過思維轉化,賦予其深刻的意義,將「象」與「意」巧妙連結,成就動人詩篇。
然而,意象不單純只是物象的陳列,重要的卻是其背後所承載的意義,便是意象與象徵的不同之處。
根據蔡源煌的〈象徵主義的詩學〉指出:
「言外之意之有或無,決定了意象(image)與象徵(symbol)的區別。
意象未具有象徵性的指涉和力量。
一朵玫瑰就是一朵玫瑰,在詩中它只算是一個意象;
即使詩人說「我的戀人是朵紅玫瑰」,那也只能說是一個隱喻;
若換成「我的戀人像朵紅玫瑰」,也只能說是直喻。
除非我們能證明這些類喻的歸類都不管用,例如說,詩裡若將聖母瑪麗亞和紅玫瑰相提並論,而光靠直言直指的意還不夠,我們才進一步去評定它是否具有象徵的功用和地位。
簡而言之,象徵的評定還是取決於是否有言外之意(概念、思想)的介入。
」,而言外之意,根據讀者的想像具有許多不同的詮釋方式,歧義性的產生亦是文學的奧妙之處。
「按照當代法國哲學家呂珂(Ricoeur)的說法,這便是名副其實的「意義的盈餘」(surplusofmeaning)。
換句話說,詩中之用語固然指向某一個事物,可是它的指涉並未就此而止;
相反地,除了這個既知的事物之外,它還有額外的意義。
從語言追溯到言外之意,固然沒有一套既定的樣版公式可循,但是透過象徵的有效運用,仍可達於一二。
」,由此可知,透過象徵手法的應用,將能使詩意象具有多元的意義。
在文本的解構上,透過讀者的認知或是集體意識的傳承,能解讀出一種或多種意義,此亦為本文研究的重點所在。
詩人必得靠外在的物質建構內在的精神,詩的精髓由此而生,建構詩意象成了創作不可或缺的過程,而讀者閱讀時,解構意象亦具其重要性與趣味性。
本文所探究的主題為「本土意象」,所謂本土意象,將從詩人所運用台灣本土的物象著手。
向陽生長於台灣中部的南投山區,其生長環境的各種生態具有特殊性,例如第一本詩集《銀杏的仰望》,銀杏即是台灣特有的植物,在〈銀杏的仰望〉中,開頭提到:
銀杏(Gingobiloba)又名白果
或公孫樹,乃地質時代遺物,僅存於
東亞,植物學上屬裸子植物門,枝有
長短之別,葉為扇形,中端
略分叉,秋後呈金黃色,翼然
有緻。
銀杏而為林,僅見於
南投縣鹿谷鄉溪頭——我的故鄉。
故我的鄉思也是
扇形的,浪遊字浪遊,奔逸自奔逸
終究如銀杏一般根植而且
歸軸。
此詩正是取材自詩人所生所長的溪頭,形塑銀杏的特質,更將其思鄉之情融入其中,銀杏能概括詩人的故鄉—南投,而並非單純為一種植物,傳遞出屹立不搖的精神。
本文將從植物、動物與自然現象三大層面入手,主要以自然題材為主,相較於人文題材已具有強烈的社會性,自然題材在呈現意涵上將比人文題才更具意義。
本文將以此為基點,加以分析整理各冊詩集中所運用的物象,試以分析詩人於各時期所擇取的題材異同,與其蘊含的意義轉變,以窺視詩人於本土意象經營上的創新與承續。
(2)記號詩學
記號學,所牽涉的不單只是此一科學,還包括結構主義與語言學等,其中亦涵括各種學派與研究者的思維概念。
在《記號詩學》中,古添洪提出「記號學的精神,乃是把所有表意的媒介歸化為記號,包含語言、文字、圖象、音樂、物件與姿勢等,將這些記號的形式與運作過程找出來,作為系統性的瞭解,並加以比較,尋求其共同的表義過程。
」舉例來說,法國結構主義學者也是記號學家,羅蘭‧巴特(RolandBarthes,1915-1980)曾以玫瑰花為例,把玫瑰單看成花朵時,它並非記號,但當它進入表義過程時,玫瑰被當成愛情的象徵,就已轉化成為記號。
此時,玫瑰將有兩層意義:
一為玫瑰花,二為愛情,記號學家將前者稱為記號具(signifier),後者稱為記號義(signified)。
本文所探討的意象,「象」與「意」之間,即具有相似的關係,將「象」當成記號具,「意」當成記號義,探究其間的連結,正是本文的研究重點。
然而,記號學的範圍極廣,大致可分為以下幾類:
一為記號學先驅瑟許(FerdinanddeSaussure,1857-1913)所提出的表義兩軸說(毗鄰軸syntagmaticaxis和聯想軸associativeaxis)和系統(langue)與話語(parole)等概念,多以語言學為出發點探究記號之間的關係。
二為普爾斯(CharlesSandersPeirce,1839-1914)的記號模式,提出記號之成立依賴三個主體,即記號(sign)、記號之「對象」(object)及「居中調停記號」(interpretant)。
三為雅克慎(RomanJakobson,1896-1982)以語言學及記號學來探討記號詩學,其理論涵括語言表義二軸和喻況語言二軸,並提出語言六功能和對等原理等。
四為洛德曼(JurijLotman,1922-1993)的資訊交流模式,指出詩篇的系統包含內延與外延。
五為巴爾特(RolandBarthes,1915-1980)的語碼讀文學法,分為五種語碼:
疑問語碼(hermeneuticcode)、動作語碼(proaireticcode)、內涵語碼(connotativecode)、象徵語碼(symboliccode)、文化語碼(culturalcode),藉由這些語碼讀者能重新解讀詮釋文本。
六為艾誥(UmbertoEco,1932-)的「一個記號學理論」(Lastrutturaassete),說明記號具物質性的表義功能,意義為文化單元等概念。
本文將擇取瑟許、雅克慎及巴爾特三人的學說,配合文本加以解構論述。
在瑟許的理論部分,將用到意符(signifier)與意指(signified),藉由兩者之間相互依賴的關係,探討詩人在意象經營上的緊密性,同一意符是否囊括不同的意指。
此外,「瑟許指出了語言記號的兩個通則或特點:
一是就記號具與記號義的關係而言,一是就記號具的表義演出而言。
在語言記號裡,記號具與記號義之間並沒有內在的關連,本是武斷的而靠俗成而組合在一起。
」因此,記號義的產生,往往藉由讀者的詮釋而存在,由此可作以推論各物象背後意義產生的相關性。
另外,林淇瀁在〈從民間來、回民間去:
以臺語詩集「土地的歌」為例論民間文學語言的再生〉亦指出此概念:
意符是符號的形象(image),意指則是符號指涉的心理概念。
比如說,以指指月,「月」就是意符,「指月」所指為何則是意指。
拿到諺語中來看,「乞食趕廟公」是個意符,但它的意指則可以是喧賓奪主這個心理概念,也可以不是。
決定它的意指的是同一個文化的人,意指是人為的,所以也是意識型態的,它在製碼與解碼的過程中決定了文本的意義。
結合詩人本身的說法,在在可證明以此理論為基點,闡述意象與記號學之間的關連,更具其說服力。
另一方面,雅克慎的喻況語言二軸說指出:
「一個『論述『(discourse)可沿兩個同的語意指向而發展:
一個主題可經由『類同』或『毗鄰』而引進另一主題把論述發展下去。
前者可稱為隱喻發展法,而後者可稱為旁喻發展法,蓋兩者最濃縮的形式可分為隱喻(metaphor)與旁喻(metonymy)』,從詩學理論看來,意象經營往往必須靠譬喻修辭來達成,因此就雅克慎的學說,加以分析詩作中的修辭方式,同時亦可和記號學結合。
此外,他提出的「對等原理」亦可用以解構詩作,「所謂『對等原理』,應是把一單元的兩面或兩單元的同一面作一等號,然後探求其平行(類同)與對照(相異)。
就記號具與記號具(也就是音與義)的對等而言,是指其音與義內在之相連(也就是語音象徵)由潛伏而變為外彰,被感覺出來」除了單一意象外,應把意象放入整個語言系統中研究,更能看出其脈絡與發展。
最後,在巴爾特的五種語碼中,本文擇用「象徵語碼」,他認為與主題較有關係的正是象徵語碼,「巴爾特對象徵結構之界定,是採取相對組法,藉此而得把一連串的相對組連接起來。
」,本文以主題將意象分類,其間必存在關連性,同一意象具有不同的言外之意,就巴爾特的理論即能探究語碼之後的象徵意涵。
本文所研究的即是詩人的本土意象經營,物象本身為一種記號,而詩人正是賦予其意義的推手,不同的物象間具有複雜的深層意涵,意與象兩者間的結合是否存在關連性與邏輯關係,詩人如何透過文字將抽象的情感具象化,亦可由記號學的研究方法逐一窺測。
在向陽的眾多詩作中,各種植物、動物與自然現象等可視為記號,三者之間擁有不同的屬性,詩人如何善用物象本身的特質,以展現獨有的意義,可由記號學的研究方法,分別探討並加以歸結比較。
3.章節介紹
本文共分為六章,第一章「緒論」闡述研究動機、範圍與方法,第二章「成長背景與創作歷程」,以時期分界,用縱的時間軸對照橫的創作歷程,說明詩人各時期創作風格的轉變。
第三章「植物圖象的展現」,在台灣本島眾多植物種類中,詩人擷取哪些類型的植物,以傳遞其思想與情感,在不同詩集中,植物的取材是否存有共通性,展現相似的主題意涵,皆為本章所討論的問題。
第四章「動物形象的摹寫」,將由動物的意象出發,整理歸納各詩集中所出現的動物,探討詩人的表現手法與動物所呈現的獨特性,藉以深入瞭解詩人筆下完整的台灣面貌。
第五章「自然現象的塑造」,自然現象的運用,是普遍性的題材,然而詩人卻能以巧妙的技巧將一般所見的現象刻畫為台灣獨有的特徵,在不同詩集中,詩人的寫作風格是否轉變,為本章所關切的重點。
第六章為「結論」,總結本研究所發現的結果。
(3)文獻探討與分析
關於向陽的論述,多為單篇作品的分析評論,就形式言,多著重於「十行詩」與「台語詩」的探究。
首先,蕭蕭的〈悲與喜交集的新律詩——論向陽〉收錄於向陽《銀杏的仰望》裡,從兩大角度切入,一為詩作所呈現的悲與喜,另一則為詩人的執著與堅持,接著由詩作的節數與行數的分析,提出向陽詩作具有「新律詩」的特質,並認為其詩語言中的生活語言勝於古典語言。
其後於《十行集》序中,又發表〈十行天地兩行淚——論向陽的十行詩〉,將內容分為三階段,以「卷一小站」為小我之情,「卷二草根」為大地之景,「卷三立場」以事為主軸貫串。
楊子澗於〈期待新格律詩時代的來臨——我讀向陽的「十行集」〉中,認為向陽的十行詩仍為一項實驗,而未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林燿德的〈遊戲規則的塑造者——綜論向陽其人其詩〉提出詩的形式與作者思想緊密關連。
其他關於《十行集》的論述多為單篇的文本分析。
至於向陽台語詩亦是另一受到重視的範疇,向陽曾言「十行詩」與「台語詩」為其兩大試驗,然於之中卻受到相對的關注。
蕭蕭〈向陽的詩,蘊蓄台灣的良知〉提出向陽的詩作具小說的特色,而林燿德則認為「向陽方言詩集『土地的歌』,也就是方言文學位格化的具體成果,衡諸現代作家以方言入詩文的種種努力。
」至於王灝〈不只是鄉音——試論向陽的方言詩〉提出在鄉音外還包含了語言、親情、鄉土關懷、技巧、都市批判和社會觀察。
林于弘的〈台語詩中的反諷世界——以向陽的《土地的歌》〉為例,指出「就藝術性比較薄弱的台語詩來說,向陽的修辭技巧的確令人驚豔;
而其中關於反諷的表現手法,更是構成這本詩集的主要特色。
」。
此外,向陽本人亦以本名林淇漾發表〈從民間來,回民間去:
以臺語詩集「土地的歌」為例論民間文學語言的再生〉,以形式觀察民間歌謠的特性,再由「韻律的聯動」將歌謠轉化至台語詩中,然後以對偶與排比與台灣歌謠及俚諺呼應。
在研討會論文部分,林于弘於第十四屆現代詩學會議中發表〈向陽新詩創作類型論〉,整理向陽的創作背景與詩集出版,並分為奠基期、發展期與轉型期三個階段。
在奠基期以多向度的書寫為主軸,發展期則以類型為歸屬,在形式、語言與內容等方面均有迥然不同的表現,轉型期卻回歸詩作意涵的表達核心,且受到後現代風格影響,融入網路書寫的理念實踐。
蒐集整理過去的文獻,發現大部分的評論皆為《十行詩》或《土地的歌》而寫,評論者著墨於詩人的形式與語言創新,而學位論文尚未出現詩人的相關論述。
分析詩人作品後,可察覺詩人強烈的本土意識,運用大量的本土題材藉以刻畫台灣,在本土意象的經營上有其特殊表現,因而本文將以此為論點,試加探究。
貳、成長背景與創作歷程
向陽,本名林淇瀁,1955年出生於南投鹿谷鄉,中國文化學院東方語文學系畢業,中國文化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博士。
就作家身份言,向陽創作詩、散文與兒童文學等,編有詩選、散文選、小說選與報導文學,並著有傳播理論等書籍。
曾獲吳濁流新詩獎、國家文藝獎、玉山文學獎文學貢獻獎、時報文學獎等,著有詩集《銀杏的仰望》(1977)、《種籽》(1980)、《十行集》(1984)、《歲月》(1985)、《土地的歌》(1985)、《四季》(1986)、《心事》(1987)與《亂》(2005)等(見附錄一)。
在學者身份上,目前任教於國立中興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跨越文學、傳播、文化與政治等領域,各方面皆有豐碩的成就與貢獻。
以下將以時間分期,說明詩人各時期的成長背景與創作風格。
(一)1955年到1979年
1955年出生於南投鹿谷,十三歲時因受屈原《離騷》的影響,立志成為一位詩人。
國中時開始寫作,求學期間曾參加詩社並主編校刊。
高中時期,與同學林仲修、李建成、陳賡堯成立「笛韻詩社」,任社長並主編《笛韻詩刊》,同時獲得台灣省「文藝創作比賽」散文佳作。
1973年北上求學,就讀中國文化學院東方語文學系日文組,擔任「華岡詩社」社長,1976年開始創作台語詩,向陽於《土地的歌》後記提到「其時我初入詩壇,因為父親病重,『想藉詩代父親說話,來探尋父親的生命』,於是開始用母語寫詩」,由替父親說話為出發點,寫作第一批方言詩「家譜」四首,受到熱烈的反應與迴響,此後便著力於台語詩的創作。
創作初期,詩壇認為台語詩的寫作不入流,然而詩人仍秉持其謙卑的態度:
「方言詩的創作,在我是一種生命的抉擇與考驗。
這當中,包含我對詩壇曾有過的一段『晦澀黃昏』之側面澄清,對生長的鄉土之正面呈現,以及試圖裁枝剪葉,將方言適度地移植到國語文學中的理想。
而最重要的是,對『人間愛』,我許久以來即抱有頗為深摯的感情。
」,詩人對人世間的關愛溫柔敦厚,藉由方言書寫土地,真摯情感令人動容,而台語詩的寫作,即成為詩人此時期的創作特色之一。
緊接於台語詩之後,另一挑戰新詩格律的「十行詩」,亦是此階段的另一創新。
有別於台語詩的語言使用變化,十行詩在形式上力求實驗與創新,挑戰新詩的格律,蕭蕭認為「向陽是一個詩的形式的堅持者」,在十行詩的創作上,堅持以每首十行的行數寫作,無疑在詩壇造成一種新氣象。
蕭蕭也認為此嘗試可能造成「新律詩」的形成,不僅講求行數,也注重平仄諧律。
在《銀杏的仰望》中輯四「小站十行」正屬此類的作品,詩分兩段五行,採用前後對比或情景交融的方式書寫,「十行詩」的寫作,此後為向陽詩作塑立一嶄新的特色。
在1977年出版第一本詩集《銀杏的仰望》,同年入伍服役。
1978年,獲得吳濁流文學獎新詩獎,其後出版第一本散文集《流浪樹》。
1979年退伍後,與詩友陌上塵、張雪映、林野、李昌憲、陳煌、莊錫釗合創「陽光小集」詩社,《陽光小集》創刊號出版。
「陽光小集」於七○年代末期成立,並對八○年代初期的詩壇造成另一股浪潮,強烈標舉詩的社會性與本土性,將文學創作訴諸於對政治經濟的批判,在發展過程中可看見時代變遷的脈絡,其所引發的風潮對現代詩的發展具有關鍵的意義,此後現代詩便走向寫實與本土的多元路向。
「陽光小集」的創立,亦是影響詩人的另一重要轉折。
(二)1980年到1987年
1980年以長詩〈霧社〉榮獲「時報文學獎」敘事詩類優等獎,此詩以霧社事件為背景,嘗試用史詩的巨幅寫成,並以敘事手法創作,鄭愁予於〈為詩獎拔起高峰的一首詩——向陽的「霧社」〉中提到:
「〈霧社〉一詩,不就是一首僅為表現主題展現敘故事的所謂的敘事詩,而係通過敘事以達成現代詩精密技巧的要求,其詩藝形式的發展是異常突出的。
」,同時指出此詩的語言掌握恰當,情節開展完整,可見詩人在這首詩中表現出其高超的詩藝。
退伍後進入《時報週刊》工作,隨後到《自立晚報》擔任副刊主編。
其間又出版散文集《在雨中航行》(1983),並改編童話集《中國神話故事》,不論在詩、散文甚至兒童文學上,均有傑出的表現。
於1985年應邀至美國參加為期三個月的國際寫作計畫(InternationalWritingProgram),同行的作家還包括楊青矗、張賢亮、淡瑩等作家。
這段期間內,為向陽作品出版的全盛時期,共出版七本詩集與改編兩本童話集,詩集包括《種籽》(1980)、《十行集》(1984)、《歲月》(1985)、《土地的歌》、《四季》(1986)與《心事》(1987),英譯詩集《MyCares》,改編《中國神話故事》與《中國寓言故事》,創作量頗為可觀。
集結成冊的詩集,多有重複選錄的詩作,不論在十行詩或台語詩仍有所堅持,在《心事》中收錄許多情詩,流露詩人的浪漫情懷,從中亦可看出詩人創作歷程與風格的承續。
(三)1988年到1993年
1988年於《自立早報》創刊擔任總編輯,1989年兼任「吳三連基金會」副秘書長,1990年「吳三連台灣史料基金會」成立,應聘為董事兼任秘書長。
1991年《蕃薯》詩刊創刊,加入為同仁。
蕃薯詩刊,由林宗源與黃勁連等文友組成,強調「台語文學就是台灣文學」,「用台語寫作才能算是台灣文學」,「台語包括閩、客、原住民的語言」。
同年進入中國文化大學新聞研究所攻讀碩士,並在1994年以〈文學傳播與社會變遷關聯性之研究:
以七○年代台灣報紙副刊的媒介運作為例〉通過口試完成學位。
在作品出版上,自選詩集《在寬闊的土地上》由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其後並出版文化評論集《迎向眾聲:
八○年代台灣文化情境觀察》。
此階段詩人同時在攻讀碩士學位,詩的創作量相對減少,反而在文化評論或學術研究上,有較多的成就,創作多以選集的出版為主。
積極參與社會運動與文化活動,對社會發展盡一己之力。
(四)1994年迄今
1994年進入政治大學新聞研究所攻讀博士,於2004年以〈意識形態、媒介與權利:
《自由中國》與五○年代台灣政治變遷之研究〉完成學位。
攻讀博士學位之餘,同時於靜宜大學、政治大學、輔仁大學等校兼任授課,後於東華大學專任一年,講授傳播和文學等相關課程。
1997年,出版第一本童詩集《我的夢夢見我在夢中作夢》,這本詩集的出版,揭示詩人的創作不僅限於中文詩或台語詩,更擴及童詩寫作,其讀者的範圍下至兒童,可見詩人於文學創作上的努力,期盼各階層的讀者皆能閱讀其作品。
除不斷地從事文學創作外,更發揮所長架設個人網站,1998年「WorkshopofXiangYang」出現於網際網路,後有「向陽電子報」、「台灣報導文學網」、「台灣網路詩實驗室」、「向陽文苑」與「向陽詩房」等網站產生,同時嘗試寫作實驗性頗高的網路詩,結合科技拓展文學的發表平台,藉由網路的發達,將文學傳播至世界各地。
向陽,目前任教於國立中興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多年來於傳播界與學術界的努力有目共睹,縱然忙碌於學術研究,仍不偏廢其文學創作,其間仍出版多本散文集與兒童文學作品,並編選多本台灣文學選集,如《台灣現代文選》(2004)、《二十世紀台灣詩選》(2005)與《二十世紀台灣文學金典小說卷》(2006)等。
而在詩集的出版上,距離上一本選集多年後,終於在2005年7月出版個人詩集《亂》,
《亂》之書名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