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奇人孟照彬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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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谁啊?
真够狂的!
”“是啊,竟然提出五大教育猜想!
以为自己是哥德巴赫啊!
”有人开始掩口轻笑。
38岁的孟照彬没有顾及这些,他镇定自若,侃侃而谈,从教育现代化的建设,讲到九大技术体系及36项教育功能的转换,一边讲,一边用电脑演示化学分子结构、物理反应等虚拟内容。
听众从躁动到渐渐地安静下来,整个会场沉浸在孟照彬新颖的讲述之中。
两个小时过去了,几乎没人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这是我研究的五大教育猜想之一。
”孟照彬想以此来结束这场报告。
话音刚落,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时,一位老教授举起手:
“孟教授,你能不能把另外几个猜想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想听听。
”报告又延长了1个小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听众一个没走,会场不断出现掌声和提问,因为孟照彬还有两大猜想没有讲完。
最终,这场报告一直持续了4个半小时。
午夜时分,裴教授不得不强行宣布:
报告结束。
她总结说:
“这场报告,让我们知道了这位西部的年轻人在研究什么,这是具有国家视野和国际水平的系统性研究,我们应该向孟教授表示敬意。
”掌声再次响起,有钦佩,更有震撼。
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改革一向如此。
“孟照彬提出五大教育猜想,简直是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北师大报告之后,孟照彬的五大教育猜想在全国教育界引起反响,有人劝他放弃,有人开始嘲讽,甚至公然否定。
来自他人的反对,孟照彬并不惧怕。
他知道这是改革进程中必然会出现的声音,早有准备。
他真正担心和关注的,是基层的声音和基层的问题。
在指导一线的校长、教师进行教育改革时,孟照彬经常会被问到一个问题:
“孟教授,你的理论讲得很好,能不能现场做给我们看看?
”对于这个问题,孟照彬内心有些忐忑。
他曾经在某中心城区的几所实验校,尝试给中小学学生上课。
记得有一次,因为放入的研究项目比较多,教材内容没讲完,下课铃就响了。
这在当地引起轩然大波:
“你看,连专家都上不完课程要求的内容,更别说我们普通老师了,孟教授的方法有问题。
”这件事闹得城区尽人皆知。
在改革早期,任何暂时的不良效应都会被迅速、无限地扩大,如果找不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可能会前功尽弃。
实际上,教育改革的难点并非只此一项,真正的困难在于,任何好的方式方法都面临着潜伏期和迟效性,这是教育的重要特征,也就是说,再好的理论和方法用于教育学生,都不可能立即见效,这是很多专家教授不愿意“下水”的原因。
然而“不进行教育实践,用纯理论研究和逻辑推测来指导改革,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孟照彬对此非常清楚。
现实逼着孟照彬“下水”实践。
一方面是基层的要求,另一方面是研究的需要。
在与中外专家广泛合作、查阅大量文献和著作的基础上,孟照彬研究出世界上成形的教法有360多种,学法50多种,他需要逐个验证、筛选,对不符合国情的项目加以改造对没有的项目进行创新。
然而“下水”实践,绝非易事。
改革的进程,困难重重。
首先就是时间和经费问题。
原有教授岗位的工作已经应接不暇,为了研究还要大量外出调研、培训、上课实践;
没有研究经费,甚至出差的费用都需要自行筹措。
在早期研究阶段,孟照彬采用免费培训的方式,换取差旅费和实验班、实验校。
幸好当时孟照彬并不孤单,康继鼎、辛勤、曹志强、郝春雷等一批忧国忧民的专家学者经常放弃课酬,和孟照彬一起,努力做中国教育改革的推动者。
一次,孟照彬和几位专家到一个地区作报告,刚结束便有人举手提问:
“如果因为改革,学校的中考高考成绩下降了,谁负责?
”“要使用新的教法学法,教材内容处理不完怎么办?
”“上级不支持怎么办?
”……听到如此多的质疑,有位专家忍不住说:
“如此前怕狼后怕虎,改革如何进行?
我提议,愿意改革的留下,不愿意的就请离开。
”转眼间,上百人的会场走得只剩下五六个人。
基层校长和教师对改革的疑问是最大的阻力。
至今,这种质疑依然顽固地存在。
况且,改革不是靠一次报告或一次培训就能完成的,有些学校后续工作不跟进,却以“看不出效果”或“家长反对”、“学生不喜欢”等理由中途放弃。
“假改革比不改革的危害要大很多”,为此,孟照彬不得不研究出一套科学、严格的检测体系,学校是否执行培训的内容,做的程度如何,一测便知。
另一方面,“基层有反对的声音说明教师和学生已经严重疲劳,厌学厌教,他们不愿意再增加额外的研究负担,而这也恰恰说明改革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此外,还有孟照彬从未想到的困难,比如学科问题。
一次讲座中,孟照彬以数学学科为例讲解课型方式,有人提问:
“孟教授,你这种方式对数学学科有效,我们语文不适合。
”当他以社会学科为例时,物理、化学老师会说:
“用这种方式上课,理科就砸锅了!
”以小学的教材为例,中学教师看后会说:
“小孩子玩玩可以,知识点、考点没几个,中学不能这样。
”
现实的种种状况不仅逼着孟照彬“下水”,还逼着他成为“全才”。
作为一个执著推行教育改革的专家,他慢慢走上了一条十分艰辛却又十分必要的道路。
在培训现场,他的课堂调控万无一失,可以随时上示范课,而且能从听众给出的任意素材引入课题;
他可以让任何类型、任意学段的学生在课堂上都动起来,学得开心,学有收获;
他不仅能上高中的课、小学的课,理科、文科的课也能上,就连音体美、班会课都能上。
这让一些专家感到不可思议,孟照彬的勇气和智慧赢得他们的敬重和赞誉:
“你真是中国第一人,全中国找不到第二个!
第二次上大学
这个被称为“中国第一人”的孟照彬,有着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
1978年,云南省文山州丘北县高考考场。
孟照彬看着数学试卷发呆,好些题目都不会做。
孟照彬从小学开始喜欢篮球,初中到高中期间,他几乎没怎么上课,篮球训练、比赛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
在所有的学科中,他的数学是最差的。
在这种情况下,要赢得高考的胜利,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他曾仔细研究高考题,发现数学学科中的文字题和几何题分值比例较高,于是集中精力学习了这两种题型,便走进了考场。
其实,他可以不必那么费劲地参加高考。
作为地州级少体校的篮球队队长,他曾带领这个初高中篮球队在省级比赛中3次夺冠。
省地体工队的领导对孟照彬说,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留在体工队,或者通过简单的例行考试保送北京体育学院(北京体育大学前身)。
但孟照彬却一口回绝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他并非草率决定,而是做了慎重的自我分析:
兴趣和爱好截然不同,篮球只是自己一时的爱好,并非真正的兴趣。
孟照彬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将军。
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小学教师,他童年的寒暑假几乎都在军营里度过。
父亲常带孟照彬去爬山,给他讲解制高点的意义,讲战斗故事。
回校后,他会带领小伙伴构筑碉堡,用石子做武器,跟另一所学校的孩子打仗。
一天,一个顽皮的小孩扔石块时,不小心砸到了孟照彬的右眼,顿时血肉模糊。
经过救治,虽然保住了眼睛,但右眼视力急剧下降到0.2,直到高中也没有治好,考军校、当将军的梦想破灭了。
随后,孟照彬有了新的理想:
做一名像将军一样的管理者。
管理成了他的兴趣所在。
因此,即使参加高考前途未卜,他也不后悔放弃北京体育学院。
从小到大,父母亲都没有干预过孟照彬的决定,对于这次生死攸关的高考,也只是默默地支持他。
当时,很多人无法理解孟照彬的选择。
这个当地的“小名人”有个习惯,外出打球、训练总是随身携带马克思、列宁、毛泽东等领袖著作。
他带着这些书籍可不是用来消遣,而是在比赛和训练的间隙认真阅读,还写了厚厚的几本读书笔记。
“这个孩子从小喜欢读领袖作品,将来必成大事”,有些人很欣赏孟照彬,也有人非常不屑:
“这么小的孩子能看懂马克思吗?
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结果是,孟照彬不仅看懂了,还从中领悟到深刻的哲学思想,领悟到局部与整体的关系,学会使用战略与策略。
渐渐地,他养成了遇事沉稳的性格,凡事从大局考虑,善于清晰地规划未来和稳扎稳打地推进目标任务。
几个月后,成绩揭晓,丘北县1200多人参加高考,上线12人,孟照彬是第12名。
不久,孟照彬接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文山师专数学系。
数学,这可是他最薄弱的学科。
在他看来,数学与管理风马牛不相及,他拒绝入学。
抵抗3个月后,接到又一份通知:
如果不去学校报到,3年之内不准高考!
在有关招生部门的强制之下,孟照彬很不情愿地来到了学校。
因为看不到前途和希望,孟照彬在数学系郁闷地过了两年,唯一的慰藉只有篮球。
临近毕业,孟照彬做好了去县城教书的准备,然而学校出人意料地决定让他留校,因为篮球技艺超群,他成为篮球教练和数学教师。
就这样,孟照彬平淡无奇地教了7年书,出专著、破格评讲师、担任政教主任……这些都没能让他真正高兴起来,他始终没有忘却自己的兴趣。
他大量购买、阅读管理类、文史类、传记类、哲学类的书籍和报刊,用以排解苦闷的情绪。
现实与理想之间的鸿沟太大,似乎遥不可及。
然而,人生的转机却在某一天不期而至。
一天,一个同事举着一张报纸跑过来:
“照彬,我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你喜欢的‘管理专业’,这里有啊!
”孟照彬赶紧接过报纸一看,上面有一则招生简章:
“云南教育学院(后与云南师范大学合并)教育管理系招收第一届本科生,由我国第一批留美回国的硕士教师和著名专家团队执教。
具有专科及以上学历和领导干部经历者方能报考。
”短短的几行字,对孟照彬来说,无异于发现了新大陆,他的眼睛开始放光。
“别高兴得太早,离考试只剩7天了。
”同事好意提醒。
只要有一点可能,孟照彬就不会放弃。
5天闭门复习后,孟照彬参加了第二次大学入学考试。
有多大的梦想,就有多强的动力,最终他如愿考取。
孟照彬终于跨入梦寐以求的“管理”门槛,他称之为“幸福时刻的来临”。
兴趣点一旦找到合适的土壤,就会进发出巨大的生命力,他完全投入其中。
孔子、夸美纽斯、赫尔巴特、杜威、苏霍姆林斯基……一个个教育家犹如指路的明灯,强烈地吸引着他去探索。
每天,教室的灯光总是亮到凌晨两点,周日也是如此。
两年的时间,他把学校相关的专业书籍几乎读完,做了厚厚的笔记。
当时,云南教育学院的师生都知道,有个叫孟照彬的学生不但篮球打得好,学习也非常拼命。
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阅读,他开始选择性听课,有些学科干脆不去听讲,甚至拒绝参加考试。
孟照彬至今感激云南教育学院管理系开明的领导和教授们,他们给了他最珍贵的两样东西:
自由的空间和对个性的尊重。
他们专门为孟照彬的选学选考一事召开会议:
“像孟照彬这样有特殊潜能的学生,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他不去听课、不参加考试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可以给他潜能分——70分。
两次大学给了孟照彬两种不同的经历。
文山师专的数学专业虽然是他不喜欢的,但他承认,如果没有数学专业的学习,不会造就他严谨的思维结构。
云南教育学院的教育管理专业是他理想实现的沃土,在教授们的呵护下,他如饥似渴地、系统而扎实地阅读管理学、教育学、心理学、哲学、美学等方面的名著,大量广泛地参加各种学术活动,通过第二次上大学的机会补足自己的理论和方法论基础。
破解教育的核心密码
教育也有核心密码?
很多人不以为然,认为教育就是拿着书本讲课,没有秘密可言。
但孟照彬却不这么认为。
从20世纪90年代早期开始,孟照彬用了10年的时间大量参与中外教育合作研究项目,广泛接触世界先进的教育教学理论。
在与国外专家的合作过程中,外国专家的态度让他产生了疑问。
比如小组合作学习,外国专家的讲解含混不清。
指导学生把桌子围起来坐就是团队形态?
团队与小组有什么区别?
孟照彬充满了疑惑。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外国专家有所隐瞒,他们展示课的备课、反思环节从来不让中国人参加。
虽然孟照彬邀请过许多外国专家来中国培训、讲课,参加各种研讨会,但从未有人正面回答过他的关键提问。
1999年10月份,孟照彬到德国考察。
在亚琛大学,他对接待自己的数学学院院长开门见山地提出请求:
“德国、美国、苏联的教育处于世界先进水平,你们培养出了大量一流水平人才。
我希望能在这里学到一些实质性的内容。
”这位院长半晌不吭声,谨慎地回答说:
“可能你会很失望,培养一流水平人才的技术和方法是国家最重要、最核心的机密,我们不可能把资料给你。
不过,我们可以安排你到中小学的课堂听课,你自己观察、感悟吧。
原来教育也有核心机密!
“如果说工业核心技术能够改变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那么教育的核心技术将会改变一个民族的命运。
”从那一刻起,孟照彬下决心要找到破解教育核心技术的密码。
他开始“泡”在德国的课堂上,通过实地观察、研究、与学生教师交谈等方式,寻找破解的线索。
一天,孟照彬按照惯例去亚琛综合中学听课。
走进校园时,他发现七八个学生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孟照彬起初并没有在意,直接走进教室听课。
4个小时后,孟照彬走出教室,他惊奇地发现,校园里那些学生还在讨论。
“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研究得如此津津有味,专注度又如此之高?
”这引起了孟照彬的兴趣。
他走到那群学生跟前,伸头一看,哇!
他看到了一张自己从未看到过、外国专家也从未展示过的一张图表。
“这张图表让我看到理论联系实际方法的奇妙之处。
”直到今天说起这件事,他仍然难掩兴奋之情。
孟照彬认为,这种图表就是培养学生提出问题、发现问题、梳理问题、逐步解决问题的技术操作表,他用2px和5px来表达。
2px即2次排序,第一次是依重要性排序,第二次是依重要性加可行性排序。
“在2次排序的过程中,思维向度不断扩张,任何复杂的问题,都能找到解决的切入点,并形成详细的现实性和理想性方案。
这是国外很早就掌握的核心技术,而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孟照彬大为感慨。
“有时候核心技术就是这么一点,在有些人看来似乎微不足道。
但在创造性思维和实践探索中,如果少了这张图表和px,理论联系实际就是一句空话。
”以此为基础,经过几年的努力,孟照彬研究出有效教育的主流课型之一——三元方式。
这种课型是培养思想家、科学家、工程师的最佳方式之一,它特别适合在大中小学培养学生的创造力、实践力,尤其适用于科学、物理、化学等探究型学科。
教育的核心技术绝不止这一项。
从德国回来,孟照彬全身心投入到研究之中,立志于独立自主地研究具有中国特色的、系列化的教育核心技术。
他不断地调研、实践、研究,不断地假设、验证,以至于无法履行原有的岗位职责,在请假、辞职未果的情况下,孟照彬没有怨天尤人,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了决定:
由单位人变成自由人,再由自由人变成社会人,彻底解放自我。
他变卖了以前投资用的房产,自筹经费,潜心投入艰苦卓绝的全方位研究。
在教育界,创新型人才的培养一直属于“短板”,广受诟病。
而创造性思维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第一步,通过持续研究,孟照彬又找到了创造性思维培养的操作步骤。
一天,亲戚来找孟照彬求救,自己的孩子小明不会写作文,总是被老师批评。
孟照彬一口答应:
“放心,两次课就可以解决问题。
”两次课?
亲戚有些不敢相信。
孟照彬并没有说大话,两节课后,小朗会写作文了,不久还当上语文课代表。
第一次课,孟照彬拿出一支圆珠笔,问小明:
“看到我手里这个东西,你想到了什么?
”“就是一支笔呀!
”小胡有些莫明其意。
“通过这支笔,你能联想到什么?
试试看。
”“我想到——写字。
”好半天,小弱小声说。
“非常好,答案没有对错,只要你展开丰富的想象力,就能想到更多。
”“我想到——作文本,用圆珠笔写作文。
”“我还想到……”在孟照彬的不断鼓励下,小弱努力打开思维进行联想。
虽然只联想到几个事物,但他的思维模式开始被打破,创新的火花开始出现。
第二次课,主题依然是笔。
孟照彬引导小明从听觉、视觉、嗅觉、拟人性对话等不同角度观察、思考。
“由这支笔你听到了什么?
”孟照彬带有引导性的话语点燃了小明的思维。
“我听到了制造圆珠笔的工厂里隆隆的机器声。
”小弱兴奋地说。
“很好,还有呢?
”“我想到了圆珠笔的设计者可能是个女性,因为这支笔棱角非常圆润。
”小胡的思维发散开来,并出现了跳跃,一连说出了20多个联想到的内容。
这种训练方式叫思维向度训练。
思维向度是创造性思维的第一个操作性指标。
孟照彬敢于承诺只需要两次课,是因为“思维向度训练的潜伏期一般是2—3节课”。
经过短短的两次课,小明可以在10分钟思考出30个向度,再下笔写作文就有话可说了,只要不偏离主题,一定能写出一篇不错的作文。
功能转换度是创造性思维的第二个操作性指标。
仍然以“圆珠笔”为例,把笔帽镶在泥塑上,它的功能转化为笔筒;
再把它重新融化,可以制作成塑料薄膜……至此,创造性思维的培养得以实现。
在传统教科书中,创造性往往会被定义为“说别人没有说过的话,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生产别人没有生产出来的物化产品”,这种描述性定义,虽然可以概括创造性的特征,但是无法操作。
这项研究的突破在于1981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的罗杰·
斯佩里的“左右脑分工理论”。
受此启发,孟照彬研究出常规课堂教学中创造性思维培养的系列方式,并且研究出具体的训练课型——哲学方式。
这种课型彻底改变了语文、政治、班会课的传统教法,而且不需要专门的器材、设施,用孟照彬的话说就是“创造就在我们身边,无处不在”。
“人的思维是开发潜力最大,也是最值得开发的领域。
真正的教育是思维和能力的培养与训练,创造性思维和创造性能力是它的高级形态,应贯穿在教学活动的始终。
这是我的教育思想之一,而且是可以操作的教育思想。
”这就是孟照彬的神奇之处。
实践教育理想的舞台
孟照彬的研究萌芽,开始于他做校长的一段经历。
云南教育学院毕业时,教授们推荐孟照彬留校,但他却自有打算:
“我的兴趣点已经找到,我离不开教育,但是要从事教育管理的研究,我必须把基层的履历走完:
教师、班主任、处室主任、校长、教育局局长;
我要熟悉中小学教育、大学教育、成人教育,还要熟悉领导干部培训领域。
而这种历程从基层开始更容易实现。
”所以,孟照彬依旧回到了文山。
作为文山州第一个教育管理专业人才,很快,孟照彬被文山州委、州政府任命为地州教育局党委委员兼政治处主任,分管州属十几所学校。
因业绩突出,1993年,32岁的孟照彬走马上任,担任云南省文山师范学校校长兼党委书记,成为当时全国最年轻的师范学校校长。
孟照彬上任后的第一个任务就很棘手,他要执行上届领导班子的决定:
开除3个学生,处分72个学生。
经过一番调研,孟照彬决定首先从常规抓起,改变校风和学风,努力做到不开除学生、少处分学生。
文山师范学校是一所规模较大的综合性学校,学校体育、音乐、美术专业班学生数量多,而音体美专业的学生管理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特别是上文化课,他们或者睡觉,或者闲聊,一般的老师根本管不住,因此,没有老师愿意给他们上课。
在这种情况下,孟照彬决定亲自给音体美班的学生上课。
听说校长来上课,学生多少有点畏惧,没有人逃课。
但是课上了不到一半,学生就“卧倒”了一片。
为上好课,孟照彬做了精心准备,看到学生这种状态,他有点生气,便走到睡着的学生身旁,想叫醒他们。
这时,他看到旁边一个听课的学生手红红的,便询问原因。
原来这个学生为了不打瞌睡,用力掐自己。
孟照彬意识到,这不是学生的责任,而是教学方法有问题。
是自己的课不够生动?
为此,孟照彬专门设计了一个讲故事环节,调动学生的积极性,但效果不明显。
是课本知识太难了?
他又降低了知识点的难度,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孟照彬跟学生说:
“你们既然不太想听,那就相互交流一下吧!
”当把一部分主动权交给学生时,他发现学生有精神了,三五个人围坐在一起,自然分成十几个小组,连瞌睡的影子都没有了。
但不能让他们随便聊啊!
“你们按分好的小组讨论一下我刚才讲解的内容,过会儿我提问。
”孟照彬发现学生完全动起来了,听懂的学生教没有听懂的学生,比自己还耐心细致。
随后的提问检测中,学生对知识点的掌握率大幅度地提高。
此时,合作学习在国际上已盛行多年,然而孟照彬并不知晓其真正的价值和蕴含的技术分量。
他凭着一种教育的本能,研究出这种没有多少理论支撑的合作性小组学习,最初目的只是为帮助这些调皮、学习热情不高的孩子。
学生中存在的问题恰恰是他研究的萌芽,如何让学生动起来?
如何在课堂上照顾到善于听、善于看、善于想、善于讲,喜欢动、喜欢静等不同特点的学生?
这些问题为他后来研究平台互动方式、要素组合方式等课型奠定了重要基础。
在后期与国外教育专家的合作研究中,孟照彬发现有17项学生活动经常出现在外国专家的展示课中,凡是经过这17项训练的学生,在课堂上变得非常“配合”,他开始意识到学习方式的重要性。
通过大量著作和文献阅读,他整理出50多种学习方式。
但数量如此之多,如何让老师和学生掌握?
这个问题困扰了孟照彬好几年。
在一项项验证过程中,他发现把两三种学习方式放到一起训练学生,效果特别好。
他灵感闪现,意识到学习方式是成组出现的。
从2004年开始,孟照彬的主要精力放在确定学习方式的分组训练和实验上,通过大量的实践验证,到2006年,学习方式的12组基本组合固定下来,他开始推行专门的学习方式训练课。
“孟老师,您上的这是什么课啊?
根本没有知识点和考点嘛!
”“以后的课就这么上了?
”不仅听课的专家搞不懂,基层教师更担心这样上课无法应对考试。
任凭孟照彬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他们没有学习方式的概念,也不相信学习方式的基础性作用”,因为之前从来没人提出过学习方式还要专门训练。
在现实的逼迫下,孟照彬重新考虑对策:
一节课中一半时间训练学习方式,一半时间讲授教材内容。
实验区的教师发现,虽然只有一半时间讲解知识,但学生的学习效果却比满堂灌要好得多。
在事实面前,参与实验的人心服口服。
学习方式训练犹如序曲,使整个有效教育有了腾飞的基础。
“在教育教学中,学习方式的变革是第一位的。
可以说,没有学习方式的变革,就没有教学方式的变革。
”孟照彬用坚定的口吻对记者说。
孟照彬有个“双目标理论”:
当个人目标与组织目标吻合的时候,个人的潜能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大大提高目标实现的效率。
文山师范学校成为孟照彬实践教育理想的舞台,用他的话说,“多年思考积累的东西,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在这个大舞台上,孟照彬一边实践教育学、心理学的理论,一边进行创新实践。
在孟照彬的管理下,文山师范学校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