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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管理得法,才为国一家保存下这一大批珍贵古籍,撰之全国范围内,如此规模宏大之私家藏书,实为近世所罕见③
谷孙父岳莲先生,字雁峰,别号责园居士,早岁就读尊经书院,,为清朝末季蜀中著名学者和诗人。
他购置书籍五万卷,与富顺宋育仁、井研廖季平、华阳张孝楷、合州张森楷等诸名士朝夕研讨,毕业大进,以诗文著称,时人誉为湘绮门下高足④。
诗承杜甫、白居易诗更传统,有《责园诗钞》(其中有著名叙事长诗《东乡行》,笔录东乡冤狱附于诗前)、《读晋书笔记》、《随笔四卷》流传于世。
在成都杜甫草堂、青城山及西安碑林、华山西峰等处均留有遗迹。
岳莲先生鄙弃功名,无心仕进,晚年志在兴学建祠,手编《渭南严氏孝义家塾丛书》目次,以巨金修建书坊,亲自校勘、镌印,以响后学,当代一学者溢为文学处士⑤(时先生年事已高,镌刻印行、书坊“镐乐堂”的管理工作皆赖谷孙先生主持)。
谷孙先生由秦入蜀过嗣,已过学龄,雁峰先生亲授以诗文,颜其斋.日“时过学斋”,以示警励。
并嘱其读书砒节,整理古籍。
在宋育仁、廖季平、张森楷等学者的关一怀教诲下,谷孙先生蛰居时过学斋,勤奋好学,摒弃声色犬马,拥万金家资而不自娱。
他耗费重金建书库,整理书目,开展编辑刻印《渭南严氏孝义家塾丛书》的工作。
其间虽屡遭横祸,仍能独抗时俗,遇危难时,宁舍万金,不弃一卷。
谷孙先生以古籍整理非一人之力所能为,故广结文人学士,优礼有加,慷慨接纳博访周咨。
于己则布衣蔬食,怡然自得。
责园成为一时文人学士艺术家荟萃回·
旋之所。
蜀中自辛亥革命以来,频年战乱,兵交不息,责园多次遭到滋扰。
谷孙先生的父亲雁峰先生,将全部藏书装入棕箱,包于外,存放于大慈、龙藏二寺达十余年⑥,方幸免兵祸。
1914年复就景勋楼!
日址,重建书库,历十年始竣工。
谷孙先生时年二十,敦请史学家张森楷先生长家,备极敬重之礼,早晚必请安。
凡有训示,言必行,行必果。
每日勤于课读。
森楷先生并躬亲整理古籍,编定目次。
经两年时间,一一检阅全部藏书,按经史子集分类列目,校订编辑。
谷孙先生随侍在侧,耳闻心记,承教不倦。
森楷先生才识渊雅,治学谨严,视野宽阔,义理踏实。
他参考刘欲父子之“七略”,研讨“目录学”演化发展之过程,浏览古今书籍之概要,言简意赅地导出古籍分类的方法,列出诸子百家派别种目,一一指出其主要内容,论其短长,把整理古籍的学问传授给谷孙先生。
同时又以他渊博的学识,总结概括责园藏书的全貌,针对责园所藏,提出了分类方法及补充意见。
森楷先生著录责园之书,经史子集四部,十一万五千二百三十有二卷。
经传版本最丰,史部类多而杂.,医书较为整齐集中。
先是仿效四库书目编次,继而发现责园书不完备,与四库相较,多少不一。
社会上流行之书,贵园未予收入;
有者又皆世不经见,为四库所未收。
故自为类例,参以校像,略叙古今进退,以一究其理。
森楷先生曾谈及责园之藏,他说,经传类如孟子之书,《文献通考》录二十三部,四库目录仅录十部,不著录七部;
而贵园所有孟子类,录为经之属四种,音训之属开二种,说解之属十一种,别派之属十三种,多四库书目三倍有余。
同时指示:
孟子列入四书,乃自朱熹始;
而谷孙在整理四书时,特录郑赵两氏注、何氏集解注于朱注前,校勘后重刻于《渭南严氏孝义家塾丛书》,这对研究汉、宋学术思想有独到之处。
史书类、农书时令等书,责园收之甚丰。
历代史志不著录时令类,四库书目虽列有,但仅录二书存目,亦只十一书。
时令本先圣“敬授民时”之义,为农家之必备。
责园所藏这一类的书,多至二十六种(内如《玉烛宝典》等)。
北宋科学家沈括之名著《梦溪笔谈》,世所传者为宋乾道二年扬州教授汤修年校刻本,称宋乾道本,二十六卷,但缺“补笔谈”、“续笔谈”。
而明朝马元调本则皆齐备,此本独为谷孙先生所购得,合二十六卷及补笔谈二卷、续笔谈一卷及札记宋乾道本一卷,共价卷。
谷孙先生请林山映先生重新校IMEPJJEf聘高手精刻,辑入《渭南严氏孝义家塾丛书》,成为当时公认的“笔谈”本之最善者。
当时精于医学之廖季平先生,对责园书库医书类之藏,尤为称道,谓责园“富于藏书,于医部尤详,凡日本《丹波幸修堂丛书》、北宋《圣济总录》及明刻《医统正脉》、等籍,皆寻常不可多得之书”。
谷孙先生继父志,着手编“丛书”,首辑《音韵学丛书》凡三十二种,百二十三卷,主要辑唐宋以来声韵之大成,可观唐宋以来音韵学之概貌。
又延请龚向农、向楚校雄于责园,积数年之久。
书成,谷孙先生专程赴苏州,就教于章太炎,太炎先生欣然为之作序。
由子“文化革命”之劫难,亮生手中资料荡然无存,仅依稀记得还有重校稽古楼本“四书”,廖季平先生重订《毅梁春秋经传古义疏》十一卷,补校抱经堂本《颜一氏家训》七卷,阮元注《曾子》四种,重校老子《道德经》等。
谷孙先生又辑中医学五种姗四卷,共百余万字,最著名的有《金僵要略浅注方论全编》、《金匾伤寒论》《本经逢原》、《伤寒条辨》、《温病条辨》等等。
廖季平先生精于医道,称赞谷孙先生父子搜集整理、口读手写医书数十巨轶,实为难得。
同时又强调“雁峰先生医术高明过人,但并不行医,他志在医医,而非医病。
能读古医书,识文理,精医道者,舍君其谁”。
⑦雁峰先生亲自校勘、验方,谷孙先生组织镌印,受到医学界高度赞誉。
中医学院名医吴掉仙院长讲授中医学,独选用《渭南严氏医学丛书》,足征其可靠⑧。
成都市中医师同业公会一致推谷孙先生为理事,盖由于此。
省图书馆特藏部同志谈及,“来此读《渭南严氏医学丛书》者,经年不衰。
1956年省人民出版社曾再度重印。
”谷孙先生一生不断收藏,藏书由十一万卷增至册万一卷,无怪乎名声大著。
但度其收藏动机,并非为收藏而收藏,而是为整理古籍和保存古代文化着想。
他收集的地方志约有二千余种⑨。
抗日战争期间,张群作川省主席时,曾成立“文献整理委员会”,聘谷孙先生为文献整理委员,先生曾捐献部分方志。
解放前流传全国各地之著名县志,贪园均收藏无遗,按年代有宋、元、明、清各代,按版本有手抄、木刻、拓印等等,多为世不经见者。
不少孤本,极为珍贵。
顾炎武先生《肇城志》系手抄本,国内已发现有三,云南、上海各一。
订之资”。
二十年代以后,龚向农、向楚、林山腆长期在责园,为《渭南严氏丛书》校勘了大批精刻善本,如《音韵学丛书》、《梦溪笔谈》、《严氏家训》、“四书”等,举不胜举。
以后庐冀野、朱少滨、顾领刚、蒙文通、庞石帚、任二北、刘庐隐等等学者,亦出入其间。
当代书法家于右任、谢无量、沈尹默,国画一家张大千、张寒杉、谢稚柳、叶浅予等,亦皆责园座上客。
当时于右任因不满蒋介石独裁专制,愤而深居贵园,看书赋诗,避祸远害,同谷孙先生感情甚笃。
、初为谷孙先生及家人挥毫作书,。
气瑰雄健,出神入化。
因于公书,早为世人倾慕,至是求书者络绎不绝。
犹忆1943年于右任先生曾为责园写下雁峰先生自撰书库楹联一副:
无爵自尊不官亦贵
异书满室其富莫京
“七七”事变后,日寇侵入华北,大千先生携家来蓉。
谷孙先生闻讯,立即腾出后院廿多间房屋,为大千先生及其子女、随行弟子、勤杂工人四十余口安排食宿。
并将小客厅辟为画室,将先人留以修缮房屋之楠木,为大千先生制作一巨型画案。
大千先生去敦煌,皆赖责园作基地。
启程前之准备,其间之休整补给,归来对素材一之加工,常在责园进行。
如西行写生、番女、龙女礼佛等许多名画,即是在责园完成的。
在谷孙先生资助下,大千先生,于提督西街展出敦煌巨作,轰动文化界。
当时国画界同人多在责园聚会,大千先生许多巨幅名画皆创作于此。
如用丈二宣纸着色画成之“西园雅集图”(通幅人物有一米多高)和通景荷花屏恨等等,皆作于责园。
1983年亮生怀念旧交,曾赋诗赠与谷孙先生长女、大千先生之女弟子贞炜女士:
画手张爱最典型,西来渴望暂时宁。
仓皇寇乱谁收恤,严氏开堂聚德星。
割宅“责园”署“古欢”,一时流韵米家船。
班头女士严贞纬,彩笔而今老避贤。
谷孙先生家多奇花异草,为大千先生写生作画提供极好条件。
在北郊天回镇,谷孙先生曾亲手创办,+4t山农场”。
该场位于镇东外五里许之西山坡,坡前有小坪,依坡傍塘,筑房舍数十间。
塘内植荷养鱼,.坡向东南延伸,绿色葱笼,诗情画意,无限风光。
先生善园艺,园内瓜.果皆由外地引进。
所植之蜜桃、盘桃、柠檬、苹果、袖子、西瓜、哈密瓜、香瓜、葡萄以及美国玉米等,每岁都有好收成。
于右任老先生来此小憩,曾饱蘸浓墨手·
书“北山农场”,匾悬于果园大门。
惜北山每岁夏秋后均被原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及驻军占用作军事演习之所,对园内瓜果花木肆意糟踏。
谷孙先生为保护此园,几乎每年要亲自去军校及川康绥署两处拜会军事首脑,并先期托人送礼,以求得一纸公文,布告于农场大门。
尽管如此,仍不免遭难。
依大千意见,修建一小憩亭台。
大千先生于荷塘畔写生创作,亦一画中人,即今回忆,何其乐也。
大午先生性情豪爽,不计较钱财,花费无度,以致常感拮据。
尽管谷孙先生生活简朴,但对大午先生一向有求必应。
有时一为替大千先生筹办画展,更是慨然资助,甚至不惜变卖家产。
.谷孙先生成人之美的高尚风格,颇为当时朋辈所称誉。
谷孙先生为整理古籍,对学有专长者无不敬重。
凡有一技之长,虽素未蒙面,或无名气者,皆热情接纳,视为知己。
解放前曾佑生先生善拓印,谷孙先生热忱相待,解放后还向政府推荐到文史研究馆工作。
忆当年韵漠年幼时,家中之老刻工陆吉兰,写字工冯某等,祖父皆令以长辈敬重之。
抗战时期,数学家余介一石、作家叶圣陶,曾借住西郊房舍,谷孙先生分文不取⑩。
当时张寒杉先生生活清苦,所作之画,不为世人所重,谷孙却从无怠慢之意。
年青画家李遇春进修画艺,亦皆礼遇资助。
当时凡自秦来蜀之陕籍青年,向谷孙先生有所需求者,皆受到谷孙先生关照。
数十年来,谷孙先生可谓无新旧门户派别之见,无尊卑贵贱之别,待人以诚,助人为乐。
当时社会贤达誉称责园为蜀中古籍珍藏之唯一宝库和文人学士艺术家荟萃之所,诚非虚语。
谷孙先生热爱祖国,致力古籍整理,热心文化交流。
为保存祖国珍贵文化遗产,他多次拒绝帝国主义者和骨董商的重金利卜诱,表现出高风亮节。
早在三十年代初期,东京文禄堂即向他收购所藏四川省地方志;
甚至以重金为饵,要求他搜求四川各城镇户口簿籍。
他见信后,十分气愤,对朋友和家人说:
这不是要我当汉奸吗!
”四十年代外商和一国内骨童商亦曾多次以重金向他两处拜会军事首脑,并先期托人送礼,以求得一纸公文,布告于农场大门。
大千先生性情豪爽,不计较钱财,花费无度,以致常感拮据。
尽管谷孙先生生活简朴,但对大千先生一向有求必应。
”四十年代外商和一国内骨童商亦曾多次以重金向他内学术单位、著名学者赠送“丛书”,如对国史馆、、华西协合大学、四川大学、四少“省图书馆和于右任先生等皆有赠送;
另一方-面又通过西南基督教会会督宋诚之、华大校长张凌高、,方叔轩将·
“丛书”捐赠给苏联和欧美学术界.(如苏联的列宁格勒图书馆、莫斯科大学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哈佛大学图书馆,英国牛、津大学图书馆、剑桥大学图书馆等)。
这些单位皆专函致谢,并·
赠送奖状,回赠图书,如苏联即有以斯大林名义签署的感谢信。
抗战初期,孙科亲来责园看书,曾以国史馆修国史需购置书籍为名,欲以二百万元购买贵园。
谷孙先生以祖传整理古籍之责末了,婉言拒绝,表示:
“如国家需要,责园之门随时可开。
谷孙整理藏书,非藏以贵卖,不敢言卖,”孙科遂聘谷孙先生为国史馆顾问。
后四川省成立文献整理委员会,谷孙先生被聘为文献整理委员,曾捐赠大批地方志及有关文献.,由四川省参议会秘书长罗文漠代表接受。
解放前官僚政客不学无术者,比比皆是,贪污勒索:
相习成风。
彼等尽管不懂古籍,但也知道名贵书籍价值很高,在官匪不分的黑暗年月,古籍常遭浩劫,保护者、整理者也连带受害。
1931年冬到1932年初,谷孙先生曾两次被当权之城防司令官某某及其同伙软禁。
最初以保护先生为名,继而以保护古籍为名,勒令交出全部藏书,阴谋未逞,又派人强迫交出宋版书。
先生被关押在岳府街市政厅达半年之久,备受欺凌,最后被敲诈两万银元,始被放出,1932年冬,二一十八军下属一团长故技重演,又将谷孙先生绑架在灶君庙,再次勒索钱财。
谷孙先生虽遭三次劫持,对搜集古籍之信念,仍毫不动摇。
为防范类似事件之再度发生,谷孙先生只有常和当时官方人士周旋,此中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继后有另一军阀走卒黄希诚,摇身有术,假充骨董鉴赏家,骗取谷孙先生信任,借住责园,以观摩鉴赏为名,拿去当时称为海内孤本之宋版《淮南子》和宋版《淳化阁双钩字帖》。
此人先以卑鄙手段谋害谷孙先生,幸被及时识破,未能得逞;
后公然制造假案,诡称被盗,串同成都市警察局侦辑队长、流氓团伙头子汤国华,反诬谷孙先生长子严用之,以莫须有罪名,拘捕审查。
解放前夕,文化箱客、港商、京客不断前来,亦有所图,先生不为所动。
时国民党军政要人如关麟征、张耀明、张群、杭立武、黄季陆等,皆劝先生出走,赴台或赴港,先生则以责园为自己毕生事业所在,不愿离蓉。
当时,邵力子先生早已来函@,转达了周总理对古一籍的关注和对先生的敬重之意(这些信件,先生一直珍藏不露,可惜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抄走)。
先生为保存整理古籍而深受军阀、官僚、一流氓敲诈勒索,他不畏权势,不贪官职,宁舍万金,不弃一卷,解放后却能把藏书慷慨捐献人民政呀。
亮生一介寒士,于三十年代借住责园,蒙先生不弃,爱我以才,待我以礼,并聘我为其子女教席。
解放后,我一度无辜受属,先生待我如初,常与我促膝作长夜谈,肝胆相照,感人至深,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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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名称
四川文史资料选辑(第三十六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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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的早期话剧活动
周芷颖高思伯
一、成都话剧的酝酿时期
中国话剧始于清末,其创始人为曾孝谷、欧阳予倩、李叔同诸先生。
而曾孝谷先生又为成都话剧活动的奠基人。
曾孝谷(18731937),名延年,号存吴,四川成都人。
一早年爱好文学、绘画、书法。
清末留学日本,当时日本文艺界倡演新派剧(也就是早期的话剧),中国留学生大都志在革新,当然对日本的新派剧极感兴趣。
曾孝谷、欧阳予倩等出于对文艺的特殊爱好,集合了一些留学生中的戏剧爱好者,如川人唐廉江等,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在东京组织“春柳社”,上演了曾孝谷根据美国小说改编的《黑奴吁天录》。
这是中国早期话剧活动演出的第一个剧本。
接着他们在日本演出法国小仲马的《茶花女》以及《热血》等剧。
后来他们相继回国,欧阳予倩在上海参与“新剧会”,成立“新柳剧场”,倡导新剧运动。
曾孝谷先生于民国初年从日本回到家乡成都。
他不仅是一个话剧先导者,也是一个名书画家。
回家后他在成都各校任教,芷颖便是他当时的学生。
曾先生在教学之余,未忘情于新剧运动,曾一度在成都组织“春柳剧社”。
但由于风气闭塞,参加者寥寥可数,仅有他的学生章尔谷(俄初)、王子苑等少数几人。
开始演出后,竟遭到上层社会“正人君子”的责难,认为学生演戏是士林之耻。
特别是王子苑君,因他敢于打破旧观念,男扮女角,更被视为大逆不道,其家庭竟至提出要与他断绝关系。
春柳剧社终于夭折,于是孝谷先生便离开了成都。
在“五四”运动时期,他在上海和沈雁冰(茅盾)合作,组织“民众剧艺社”,他当时写的反封建的讽刺剧《好儿子》,曾在成都上演。
1913年成都川剧团体组成了一个教育会.,这个会为同盟会军官母剑魂等所支持,由名小生王治安任会长,与当时的三庆会相对抗。
三庆会有赵尧生、尹仲锡、黄吉安新排的《离燕哀》、《情探》、《柴市节》、《江油关》、《春陵台》等名剧,因此盛极一时;
而教育会则由母剑魂动员一批与同盟会有关的文人,如王觉吾等创写一批新事旧唱的剧本,与之唱“对台戏”。
所演出的戏当时称为“时装戏”。
剧目有鼓吹革命的如《祭邹容》、《成都故事》、《重庆独立》、《徐锡鳞刺恩铭》、《黄兴挂帅》、《闹广州》等,共有二十余种。
这些戏的上演反映了封建统治者的专横和人民的反抗斗争,形式上是旧戏,仍然是上场引子下场诗,角色也仍然是生、旦、净、末、丑,大锣大鼓,旧瓶新酒。
但从时代的角度上看,它的出现,对戏剧也注入了新的生命。
可惜没有得到应有的培植,虽然轰动一时,也很卖坐,但仍因王治安的领导不善,内部分裂,仅一年多的时间后便告烟消云散。
时装戏的出现,不仅给旧川戏带来了新生命,也为成都话剧的形成开拓了道路。
三庆会在教育会演出新戏的影响下,也上演过新编的《黑奴光复记》一类的新川剧。
二是表剧文明戏时期,前述新戏旧唱的过程,在旧剧本身就是一种革故鼎新的创举。
尽管它是旧瓶装新酒,对于开通风气,启迪民智也无疑是发生了作用的。
由于风气的逐步开化,特别是“五四”运动的影响,成都各个中等以上学校的校庆和纪念日,大都由学生排演新剧(即幕表剧),在教师和学校当局的鼓舞奖掖下,男生扮演女性角色的也不觉为奇了。
思伯在1922年前后,曾在沈若仙家看过他们排练新剧。
剧目记不起了,参加上演的人有沈若仙、吴先忧、小萨马,好象还有李莆甘(巴金)。
钟曼秋女士和萧汪度、张文、巫木头等,曾假华兴街悦来茶园(现在锦江剧场)演出过具有反封建意义的文明戏。
约在民国十年(1921)前后,戊都还出现过一个演幕表剧的职业团体,名一九剧社。
地点在湖广馆,长期公开售票演出,并很叫坐。
还发卖按月统购的长期坐票。
其主持人也就是演出主要角色的陈枚序,另外还有白超脱(满族)等。
记得上演的节目有:
《徐锡鳞刺恩铭》、《彭家珍炸良弼》、《张汉祥刺马》、《安重根刺伊藤博文》、《玉梨魂》,以及由莎士比亚名著《威尼斯商人》改编的《一磅肉》等。
后又迁到了中新街锦新大舞台。
有一年春节,剧社还制出了许多灯谜,凡观众有射中者,即以戏票相酬。
这个剧团一连搞了一两年,演了百来个幕表剧,拥有许多老看客,后卒以扯内皮而分伙。
其演员白超脱,在演出中爱搞些无聊赊头,迎合低级趣味,因而得名,闻后以讲评书终其生。
因为幕表剧大都以小说或流传民间的故事为依据,导演的职责是报告和写出剧情的概略,安排场次和分幕,及挑选扮演者等等。
此种剧无固定台词,一般是让演员临场发挥,因此往往出现与剧情发展不大适宜的场面。
例如一次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校庆,由该校党的外围组织“赤锋社”同志上演蒋光慈的小说《少年飘泊者》,由葛人高演汪中,陈平三演玉梅,周尚明(后于1928年任成都特委团的书记时,牺牲于二·
一六惨案)演张铁匠。
由于过分强调宣传作用,说教过多,故反而冲淡了原剧的主题。
大革命时期,四川倾向进步的张志和、陈静珊、旷继勋等部,都有政工人员和士兵组成的剧团上演幕表剧,用以鼓舞士兵和群众的革命热情。
笔者(思伯)曾于19211928年工作,也曾演出过数十场这样的宣传剧。
三、用.方言演的正规戏
}9%}年,卢作孚任少城公园(现人民公园)内通俗教育馆馆长时,在馆内开辟了一个小型剧场,每周演出二至三场话剧。
剧场不收门票,任人观看,由当时两个剧团轮流担任演出。
一是周晓帆、舒次章、关不住(本名欧阳致文)等组织的“美化社”;
另一个是姚自若(巩)、张尔友(文)、李智、张秋高、李友渔等,大部为美专学生所组成的“艺术研究社”。
所演话剧,大都是独幕,谈不上什么服装、道具、灯光,只有简单的硬片布景。
虽然是义务演出,但却演得很认真。
那时还未提倡普通话,用的是方言,很受观众欢迎。
所用剧本一部分是田汉、熊佛西等编的,如《咖啡店之夜》、《刀痕》、《一只马蜂》、《苏州夜话》,还有《威尼斯商人》、《父归》、《小厂主》等译作。
民国十五年(1926)四川戏剧协社诞生,为首组织者是刚从上海归来的王怡庵。
他原是上海剧协成员,在沪曾与洪深、应云卫、陈国护、谷剑尘等合作演出若干次大型话剧。
返川后即约集市戏剧爱好者、进步青年,如张拾遗、,张望云兄弟、舒次章、周晓帆、欧阳致文、吴季元、李仲宜、罗治卿、卢宗远,以及新闻、教育各界热心剧运的人士组社。
该社阵容严整,发展也正常。
这时在美化社等团体的基础上成立的剧协,也作不定期演出,每年至少上演三、四次。
他们规定在选定剧目后,分担了角色的人均须熟读剧本,体验人物性格。
一般由张拾遗和王怡庵导演。
有时采用AB制,排练成熟后方始定期对外公演。
由于演员能深入角色并齐心协力,在演技、服装、道具、效果、灯光诸方面均日臻进步、演出成绩斐然,很受观众欢迎和内行的好评。
上演的剧目较多,而且演出的都是大剧,如《少奶奶的扇子》、《梅罗香》、《傀儡家庭》等。
其中“少扇”一剧演出次数较多,少奶奶一角先后由周晓帆和李华宗、李仲宜诸君分别扮演。
舒次章饰金女士,欧阳致文饰吴八大人,均技艺精湛,各具风格。
其次演得较多的是梅罗香。
一次在剧协成员吴季元家举行内部排演,选定剧目为日本名作家菊池宽的《父归》。
因系日本装束演出,故特敦请当时日本驻成都领事松山太一郎亲临作化装指导;
中外合璧,演出效果尤佳。
该剧由张拾遗饰宗太郎一,舒次章饰母亲,李仲宜饰妹妹,吴季元饰贤一郎,李华宗饰新二郎,演出后并由日本领事拍照留念,堪称艺坛佳事。
成都剧运经过剧协的努力,开创了好的局面。
流风所播,各校及一些文化团体的演出均由过去的文明戏发展为正规话剧。
各校每逢纪念日和校庆,都有话剧演出。
这里仅举出有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