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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月,我又参加了无锡新闻台招聘编辑的角逐,最终,我非常荣幸的成了无锡新闻广播电台的一名新闻实习编辑。
我和许多的成功人士一样,在不断的体验着人生进步和成功的喜悦。
从满身泥水光屁股的孩童对看图写话的喜欢,到能感悟“风霜雨雪都入画,嬉笑怒骂皆文章”的翩翩中年,我不知疲倦的地在知识的殿堂里蹒跚迈步……
学习总有进步,耕耘总有收获!
这些年来,我一直不知羞丑的向老师、向书籍、向报刊、向周围一切可以帮助我进步的老师们学习着……到目前,我已经有数十篇文章散见于网络、报刊里,有好几篇文章获得了优秀奖和鼓励奖,其中还有一篇散文获得家乡《淮安日报》的散文大赛一等奖呢!
春去秋来,几度寒暑。
我的作品和我的经历一起成长,手中的笔记录着我的过去,也见证着的我历程;
夜晚我与纸笔诗书为友,假日我奔忙于宿舍与书店,上班我进取努力……在这些不断战胜自我中,我在每天进步一点点……
置身无锡的山水之间,我溶入神韵久远的吴越遗风。
置身无锡的土地,我感到了太湖的温润纯美!
在《二泉映月》的哀惋里畅想,在朗朗的东林书声里聆听,在古运河畔沉思,在“两个率先”的大潮里奋进,在《梁祝》神韵里陶醉……它们打磨着我的棱角,它们把我的乡音改变,它们也把我溶入了新无锡人的行列。
因为这里山水俊秀,因为这里吴韵飘扬,因为这里朝气蓬勃!
因为软韵吴语也滋润心田……我深深地爱上了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
无锡——
我爱你!
我爱你,我的梦中故里……
在池之州
王家孬子
天堂人间有,此地即池州。
——题记
器性池州
池州叫池州的时候,史定为唐武德四年(621),至于当时的城是否像城,那时的池是否是池,不可得证。
但到盛极渐衰的晚唐景致里,杜牧上任刺史,池州确是有模有样了。
他的诗作《登池州九峰楼寄张祜》和朋友张祜的《酬杜使君九峰楼见寄》,都在清晰地记录一座九峰楼,在诗意之外给城池有了标志和索引。
九峰楼何在?
唐代已远,不得记载。
有镜像的是明正德十二年(1517)何绍正知府重筑的府城,直面而视,一目了然。
城池在这份册页里,已经较为完整地映照了中国城池的风物:
城有七门。
四向正门为九华、通远、秀山和迎恩,它们明确着城池的定位、定向,回答了风格所指、期盼着安宁所愿。
千余丈的城墙之下,还开有东南的毓秀门、西南的钟英门和东北的望京门,辅通巷里,开放民风。
正门之上皆有楼宇,立得皓名:
九华、秋浦、钟鼓和镇江,合应着池州的风情地貌和人文情思。
登临眺望,延展出她局限之外的宽广与气度。
杜刺史“百感衷来不自由,角声孤起夕阳楼”之楼正是又称九峰楼的九华楼,并与张诗人不久而来感叹的“九峰聚翠宿危槛,一夜孤光悬冷沙”合韵合境也合地。
城外有河。
至今的清溪河还在为每一位进城和出城的人“清溪清我心”(李白《清溪行》)。
河上有桥,尽管兴济桥上的石板来自明代万历年间,但它的七孔之美和通衢之功丝毫没有衰减。
这就是一个城,一个完全可以推定,在唐代就成形成式的池州城。
不去追问“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李白《登池州九峰楼寄张祜》),也不去领悟“杜陵归去春欲早,莫厌青山谢朓家”(张祜《酬杜使君九峰楼见寄》),直接穿越到清朝的乾隆年代,继而来到嘉靖、光绪的池州城,君可见:
门楣不移、瓦当不落。
正门之下,朝外的四个月城,依然与城池唇齿相依,其功在御敌,但历史里基本没有戈戟相争,倒是成为了传统建筑的美学例范,可恨那日寇的铁蹄,几日便将千年的艺术存在践踏了无。
千年池州城池,我在一个“器”字里找到了。
金文之“器”,字形中间是“犬”,四周各有个“口”字,代表一只狗正在破口大叫,仿佛是在告诫着什么、提防着什么。
如果我们看到了“犬”之后的主人,那旧时的城池是不是就是一个“器”呢?
中国的文化是相通的,我们需要更多地填补和融合。
把一座城当着一件“器”来读,是池州给我的启示:
一尊破损如片的陶瓷,也不可能再是泥土,因为她有过制造,她有过火候,有过属于自己的器性。
待我十四岁初次进城时,她叫“贵池”。
南梁太子萧统食花鳜之鲜美而改名的传说,令人在温饱之外还有一种追求和思往。
可在一个少年的眼中:
秀山门墙立旧日,杏花古井依沽酒,三台山里绿化荫,兴济桥上过新生,还有那九华街的热闹、儒林巷的文气、状元里的亲睦和百子庵的幽香,以及倒映在清溪河里的百牙塔……这是我眼里的城,印象便成了认识,可这份浅表也有力地推动着我对城的梦想和脚步。
之后,我二十余年从军在东都洛阳,其间十余年求学在西京西安、皇城北京,它们有力地代表着中国古老的城池。
我还到过二百余座的其他城市,有古旧的楼兰,也有现代的香港;
有新立的深圳,也有重建新郑,每每那时我都在寻找,寻找一种入口和出口——我固执地认为:
一个人不能清清楚楚地进入一座城,又不能明明白白地出来这座城,他等于没有来过或者可以说此城尚不可叫城,当然我不仅仅指城门和道路,更多地是在说这座给人一个什么样的形。
“形乃谓之器”(《易·
系辞》)、“物周为器”(《周书·
宝典》)、“守圉之器”(《墨子·
公输》)……是的,即为器,必有器性。
如同人之人性,是根,是本,也是魂。
池州是座有器性的城,从唐代一路追到当下,仅城池之形依然,成了一证。
徽州有一处古村落,其建筑之型、之用,抄袭牛之内脏结构,将一座村落完完全全地呈现了“器性”之于器官的另一种含义。
池州正在建设“海绵城市”,就是在恢复她的呼吸之功。
忽一日,深情端详池州旧册,发现城池东西窄小、中间鼓大。
又取来池州行政区划图表,若弧描于边界,东北与西南头尾相收、中部厚实。
于是,惊呼:
池州之城和池州之地酷如一鸡卵。
池城之卵置于池地之腹,稳而不滞、缓而不速,听着历史的心跳,守着时代的脉搏,什么时候都在精确孕育,什么时候都在准备临世;
池地之卵,落实在长江与黄山之间,纳山之精魂、吐水之灵气。
无论山崩,还是水患,她不去自不量力地碰硬,但不可阻挡地渐微式地破壳,她在变中不变,她也不变中求变,她是一种进化式地成长,好如人类。
其实这块土地在人类原初时代就有了生机与活力,她与山顶洞人一样向世界宣告着中国人的存在和历史。
去年东至直立人的古人类遗址的惊世和发掘,与先前城区发现的七星墩旧石器时代遗址,铁证着她的前世今生。
她不咋呼,也不张扬,像个大家闺秀,精通琴棋书画却不示人,只是为了自修和教子。
池州如卵,正如椭圆这种独有形态的稳定和周全给人类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领域的建设有着内在的定律和启发一样,规矩着使命与梦想,还有那天然的爱。
池州的另一器性在于她的胸度,在进入共和国体制之后,她的行政区划更迭不止,直到世纪元年才相对稳定地固化为辖有一区四县的地级市。
然而,她一路前行,水还是那片水,城还是那座城,水还保有着唐宋元明的温顺,城还成长着生命法度的敦厚。
池州的双臂是母性的,是张开的,始终在拥抱。
古新罗国王子金乔觉渡海来唐,若不卓锡九华,哪有大愿之光?
素称属地四大姓的“杜、李、姜、章”有几祖不是迁移而来生根繁衍成旺族的?
位于至德一处古寨,徽派古居依溪而建,呈八卦形,青石板小路贯通九十九条巷弄,内有九龙戏珠、三把金锁、溪水倒流、三步两洞桥、碉楼等景致,山山相连,溪流潺潺,是为南溪。
而村中的原住民都姓金,据说为匈奴休屠王金日磾后裔。
试想1130多年前,这批“夷人”来到时,哪怕只有一丝不愿,何来今日“皖南大山深处最后一个匈奴部落”?
我的家,就是爷辈三位老弟兄挑着稻箩从江北的枞阳逃荒来的。
当地的三个村庄各接受一位,于是他们在这里生存生活、结婚养子,产生了我的故乡。
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池州傩戏,更显包容和宽弘,戏里戏外对释道儒的兼顾,对人与神纳收,无处不在,无处不显。
贵池区梅街双龙汪傩仪的“请阳神簿”上的各位之神达上千之多。
这是何等之器,巨可容纳?
池州的双臂也是父性的,是挥舞的,随时在相送。
她的母亲河秋浦河注入长江,她上百里的长江奔流大海;
她的九华佛光普照大地和大地上每一个生灵;
她的青阳腔永远吟唱人间冷暖与心灵鸡汤,并成就了京剧的国粹地位;
她的鱼米感恩着日月,也感恩着每一粒汗水的付出;
她的茶叶以第二个中国之名在海上丝绸之路上一路芳香……
一个有人性的城池,必定有一套器性在奠基和辅助,池州正是这样的城。
药性池州
我在京都数载,咳嗽成惯,是那种无伤风无喉疾的咳,仿佛“百日咳”。
几乎吃遍所有的止咳药,偏方也用了几副,无济于事。
一次回池州探亲,下火车还在咳,可进门喝下父亲泡的一杯绿茶,不咳了。
起先不在意,隔几日回京,出了地铁,好端端地又咳将起来。
几经思虑,决定返回池州一试,果然再现神奇,不夸张地说:
我前脚落地,嗓子后脚不痒。
应合上了我的预料:
没有喉疾,病因出在京都的天空里。
无独有偶。
我一朋友,发迹于珠江,前年内脏有疾做了手术,不想缝合处洇血不止。
医院只得遗憾,家人在呼天抢地准备后事中,听得一偏方。
本着只求做过不能错过的情感,侄儿连夜赶回池州,进了老家蛛网成帐的灶屋,掀开铁锈斑斑的老锅,挖出一块暗红色的灶心土,再从门前的河沟里灌了一小瓶溪水。
返回珠海,将水煮熟后冲上碾碎的灶心土,喂朋友喝下,半天时辰不到,他的伤口洇血不再,并很快康复。
医院教授对此不可思议,只能相信这份神奇。
朋友自此,每年哪怕是钱在打手,也会抽出三两个月回到老屋住上几日。
我决定逃离京都。
毅然决然地回到家乡的理由:
池州有药性。
同时,也成为我日后向外介绍家乡生态的一个例证。
朋友也说:
老家的空气是最好的药,饭菜也是最好的医生。
我赞同他的说法,因为我们的生命和健康做了池州的试纸。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中华五千多年的文明中,除中药文化本体外,很多载体里都蕴含着最容易被我们忽视的药性,然而它们却无处不在地疗养着我们的躯体和心智。
甚至人与人之间,谁是谁的药,都是一种可能。
池州是个有药性的城市。
池州是片有药性的土地。
东晋诗人陶渊明几到池州,尤在元熙元年(419)重阳,天命过半的他来东至赏菊,面对时常“酒米乏绝”的生活境况,他感喟:
“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尘爵耻虚罍,寒华徒自荣”(《九日闲居》)。
东至和东至菊怎能说不是先生的一济汤药呢?
素有“诗仙”之称的李白先后五来池州,这在他旅游史上是极少有。
他裹着“我欲一挥手,谁人可相从?
”(《望九华山赠青阳韦仲堪》)的怀才不济和“江山虽道走,意合不为殊”(《秋浦寄内》)的忧国伤时情思来到池州,却写下了“地逐名贤好,风随惠化春”(《赠崔秋浦三首》)、“秋浦锦鸵鸟,人间天上稀”(《秋浦歌十七首》)、“持此足为乐,何烦笙与竽”(《秋浦清溪雪夜对酒客有唱鹧鸪者》)、“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改九子山为九华山联句并序》)等精彩诗句。
可以想象,若不是池州山水能祛忧去痛,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此地并畅怀吟唱么?
池州之于包拯,也有一“药事”。
至和三年(1056),他得知宋仁宗患神经之疾,恰时齐山涧水石缝间长出一石菖蒲并知此中药对脘痞不饥、噤口下痢、神昏癫痫有特效,便遣人送往京城。
仁宗病愈,下诏褒奖:
“汝识远言忠,身外心内,乃因时物,来效贡仪,深体诚勤,益增叹尚。
”池州一株草,与其说救下仁宗,不如说救下贬后再用直至开封府誉获“清官”符号的包拯。
他不感恩,为何几乎不题字却在池州留下“齐山”墨宝?
池州的药性还作用于哪些贤人名杰?
有屈原、白居易,有苏轼、李清照,有滕子京、王安石,有岳飞、文天祥,有陆游、朱熹……他们有几人不是“带病”而来“痊愈”而归?
黄宾虹七十九岁高龄给女弟子顾飞作画,依然是他留连的乌渡湖,他在《池阳湖上》题:
“曩余垦荒池阳湖上,春日泛舟,颇有风恬浪静之乐,披图如在梦中”,可见此景的药性之效、之久。
当今之池州,药性不移。
你若心烦,近处,可以爬上三台山听听铁佛禅寺成为古城一景的别致,可以登上齐山翠微亭体味岳元帅“特特寻芳”的心况。
远点或再远点的,就多了——到九华山去,可以不烧香、不拜佛,当你在天台之上、凤凰松之下,与云雾交心、与竹海相亲,怎能不清静?
到石台牯牛降去,原生的植被,丰沛的富氧离子,时刻提醒你有回到母体羊水之中的感思,怎能不自在?
到东至大历山去,找到找不到舜耕山林之地本不重要,感受到先祖与土地的亲情,怎能不温暖?
还可以到万罗山、仰天堂,那里有李白和昭明的钓台,放下时间,置一杆于水流之中,你岂不是姜太公?
你若气躁,要临水。
池州顺风顺水,首在长江,她带着格拉丹东雪峰的高度和几近五十六个民族的温情进入八百里皖江,只要站到江堤上,远眺或近观或清或浊的江水,自语一句孔老夫子的“逝者如斯夫”,看看你什么心境?
你还可以沿着秋浦河走走,是那种不带心思和目的的走,是那种不要诗意和韵律的走,不去问天上云卷与云舒、阴晴与圆缺,可能有风也有细雨,可能是大道也是泥淖,你走,往前走,疾行与缓步皆可,走过去就什么都放下了。
当然,城区的平天湖也是好去处,尽管难得李白当年“耐可乘明月,看花上酒船”的渴望与行径,但“水如一匹练”的宽广与和调依在;
东至的有升金湖,观候鸟来往,体味心的欢愉和归航。
还有清溪河、白洋河、尧渡河、陵阳河、九华河,天天流在身边,只要你在意了、倾情了,它们都会潜流到你的心田,何来干渴?
再不济,约三两知己,顺着牧童那千年一指处,在杏花村酒肆里捡一座能看得见杏花或落英枝条的店铺,点上油炸乌沙小花生、清烹秋浦花鳜、煨炖东至老鸭汤、小炒石台沈家腊肉,当然青阳的“一品锅”少不了,再添两个店里的时蔬,主食有贵池小粑就够了,要上一壶自酿的黄公酒,哥儿们几个不争不斗,酒随量走,说说心、拉拉肺、亮亮肝胆。
之后,踩着如酥春雨亦或初雪挂梅回家,身和心都会干干燥燥的,不令家人担心。
明天还有日子要过,你知道:
日子好坏不在天,在心。
无论是得意,还是失意。
在池州,都要选一杯茶,或贵池“霄坑”,或东至“马坑”,或九华“云雾”,或青阳“黄石溪”,或石台“乌脊坡”……什么器皿都可以,可陶可瓷可玻璃;
什么水也不讲究,清净则可。
视器而撮茶,沸水之后的头茶作洗,二开即可嘬饮,其香、其甘、其醇浑为一体,像欣赏交响乐,要知哪个音律发自哪个乐器,得宁心、得凝神。
达不到这情致也无关,就去看那叶子,它在水中的千姿其实只有一态,就是火与水的对抗与交融,其亲其柔恰在精微处渗出,那是对根的深爱与永恋。
人生于世,辛、甘、酸、苦、咸五味谁都不能不尝,池州就是一副中药,寒、热、温、凉四种药性皆具,有病治伤,无病疗心。
无论你是本地,还是外来,她一视同人,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药性使然。
德性池州
我小时候,筷子头可没有少吃。
饭桌上稍有不慎,父亲掉过筷子便刷过来,以此来长记性。
仅用筷一事可见家规一斑:
吃饭时,要左手端碗、右手捉筷,筷子要小头进口大头捏手,反之会视为没家教,做事将会没个顺正;
筷子不能打筷子,更不能敲碗,那是叫花子的作派;
筷子不能插于饭上。
不吉利,老人去世的“倒头饭”上的筷子才是立的;
中途添饭,筷子要放在桌上,不能带,否则被视为吃好送碗;
夹菜时,道道更多,筷子要是夹而不能是搓,否则会半道上掉菜。
筷子下到碗碟里遇什么夹什么,不能翻抄。
起筷时不能抖菜,无论有汤汁无汤汁都要伸出饭碗去接菜。
不能将几样菜同时夹在饭头上,除非不上桌由大人来夹菜;
出门做客,再好的菜肴,筷子都不能伸过桌子中线,只吃面前菜,主人热情自然会将好菜放到客人身边;
饭毕,得端起空碗,合上筷子,轻轻地摆腕力,示意大家“慢吃”,成为一礼……
国规为法,党规为律,民规为德。
池州的老规矩多。
这些老规矩在点滴细流中成长了我的心正与礼仪,也正是这规矩累积着一种高度和宽度,让皖南的这片土地古风不衰、德光普照。
一个人的德性其实就是一个宗族的德性,几个宗族的德性,便是一个区域的德性。
池州之德在家范里、在世风里。
池州是个承德的池州。
“千载诗人地,无花亦此村。
”清朝诗人杨森《杏花村》一绝,道破了千年池州之精髓。
“文所以载道也。
”(宋·
周敦颐《通书·
文辞》),“道可道,非常道。
”(老聃《道德经》)。
道是在承载一切,德是在昭示道的一切。
可见,文德同心。
回望池州在历史深处的记忆,诗文铺道。
自战国以来,屈原驻足青阳在《九章·
哀郢》吟咏“当陵阳之焉至兮,淼南渡过之焉如”至清末民初,文人骚客在池州有名可查的诗词数以万计,煌煌大观同史同地的华夏鲜有。
这些名人贤达,与其说是在诗言志,不如是在词载道。
以名节闻名于世的南宋诗人王十朋在《泊池州》中直表池州之“精神”:
“浦无时季秋尤好,池有精神贵可呼”,同代的爱国诗人杨万里在《登齐山》中写道:
“客子要穷秋浦眼,翠微亭上上清旁”,用豁达点化世人;
罗隐在《游石门》中“何须载酒枌榆社,明月清风当一樽”,表达成志立业何必在故里的远见。
靖节先生在池所作的《劝农》六首,字字如典、句句若钟:
“傲然自足,抱朴含真。
”“赡之伊何?
实曰播殖。
”“气节易过,和泽难久。
”“民生在勤,勤则不匮。
”今日临照,韵仄依然警醒着国人关于粮之重、食之安的思考,对“三农”也仍有着教科书般的意义……类如劝世、授德、为人、处事之诗句,池州随手可得。
池州的书文也是德仪昭昭。
南梁太子萧统(501—531)聚众贤,以“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为尺度,在池主持编选了自先秦至南梁八九百年间、100多位作者、700余篇各种体裁的文学作品大集《文选》,成坊立标。
除此,太子在池州,访民意、赈灾情,无丝竹、廉洁身,他的德行像这选典一样炳立千秋。
萧统英年早逝后,池州人化他为神,尊为“土主”,其德最重。
清代学者郎遂(1654—约1739)历时11年,“凡夫缙绅韦布,无不咨询;
巷议街谈,无不茹纳”,编纂《杏花村志》,乾隆时被收入钦定《四库全书》,成为唯一入选的村志,成就了杏花村,成就了池州。
后人为文承德之事不绝,清末刻书家刘世珩(1874~1926)刊刻《贵池先哲遗书》31种,堪称“池州《文选》”,为秋浦之德光寻有源、溯有道;
池人秀才章曼卿(1812—1861)双手从战火的焦土中抢救文献,五年不分昼夜,用年轻的生命校编抄写了自唐至清的池州435人的3490首诗作,命名《池上诗存》,他和他的诗抄都是池州的丰碑。
池州承接的武德,也不落他方。
青阳籍柯乔(1497-1550)嘉靖年间在闽任巡海道副使,带领军民设伏东山岛,抗击葡萄牙殖民者的侵略,收复鼓浪屿等沿海据点,其故居有联曰“八闽立奇功,战绩犹存,纬武经文莫若祖;
九华馀精舍,流风未歇,读书谈道又何人”,合情适德;
贵池籍曹曰玮(1671-1706)康熙三十三年(1694)中甲戌科武状元,后纂辑武举考试辅导用书《武经七书汇解》,书被赞“当必如朱子之《集注》,传之千百世而不朽矣。
”
池州是个立德的池州。
周馥(1837-1921)立家德,族兴百年。
他随李鸿章办洋务30余年,然却不忘家教,从读书、处事、待人、治家、婚娶、祖训等13个方面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律之以绳严之以法,写下洋洋6万字的治家宝训《负暄闲语》,以至后世家族一直人才辈出,长盛不衰——长子周学海是负有声望的医学家,四子周学熙乃北方民族工业奠基人。
孙辈中,周今觉是著名数学家和邮票大王,周叔弢既是著名实业家又是一代藏书大家,周叔迦历任北大清华教授。
第四代传人中史学大师周一良和数学大师周炜良更是家族荣耀……周氏后人与国同运,无一人涉入歧途。
周家后人学才之广,足办一所大学。
一切全得益于一家之范,可学可鉴。
桂迓衡(1804—1887)立官德,与日同辉。
他在泰州知府十年,兴商活市、复建社学、修葺古迹、拨正同邑,他倡廉肃贪,32字座右铭——“爱习分明,清正自持;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知足不辱,知耻不殆;
以礼制身,以义制心。
”——在当下依然熠熠发光。
池州的民德之风又纯又正。
一曲池州傩戏,借娱神来化人,傩仪《问土地》问的是国泰民安,傩仪《五星会》会的是祈福度人,傩俗《献马杯》献的是兴丁旺业,傩舞《打翅鸟》打的是丰调雨顺、傩舞《钟馗捉鬼》捉的是病根灾星,更有那一本本大戏唱着人生的矛盾冲突和人世的三番四抖。
池州更是个扬德的池州。
我初中英语老师张文正先生说过:
“读书就是读德”,教书即教德。
池州,传德有源。
从生物学界著名教授董爽秋(1897—1980)到倡导“男女同校”的教育家孙梅轩(1897—1946),再到慧眼识才五年如一日指导初中学历却在恢复高考中榜入北京大学、现任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师者李诚(1906—1977)。
还有,1956年梅雨季节带领群众夜以继日排涝20多天、6次战胜内涝灾害全国劳动模范龙冬花,2014年4月冲入金华浦江火海中救人而献身的青阳务工女罗腊英,2016年3月在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第四次全体会议感慨“我的眼睛有毛病,但并不影响我看见群众困难、理清提案线索”、被称为“有温度”政协委员的何宗文……还有,还有一个又一个池州好人、一批又一批道德模范,他们弘德为耀,他们扬德为荣。
池州之大德,即佛愿。
九华山地藏王菩萨以“地狱未空,誓不成佛”的大愿文化精光照耀着九华莲国,同样养护了福地凡心。
它与孔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大同思想和目的、与马克思共产主义最高理想和境界,是不是有着内质的同功之妙?
因为这都是心德。
心德,才是人类向内必然的反省和向外当然的自救——池州贡献了一块沃土和情愫。
在中国,“德”是涵盖了诚信、仁义等一切美好品行的道德范畴。
“德”的价值原则,被孔子发展为“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的王道原则;
被孟子发展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民本原则;
被《礼记·
大学》发展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的道德纲领。
“德”成为中国伦理的核心概念,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核心概念。
中国安徽历史文化名城池州之所以物阜民丰、福泽绵长,就是因为她厚德载物。
(2016年6月1日作于青风阁,6月6日修定于星河斋)
五月行旅
刘继智
余光中诗曰: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五月中旬的一天,我揣着这枚小小的邮票,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吃住在农家。
一条狭长的山谷,山谷两边都是高山,十几个湾子坐落于公路的两旁,房子有新有旧,交错在一起,显得古朴而又清新,这里住着的山民,与其它山里人相比,没有什么两样,他们身上,除了具有勤劳朴实、善良本分的性格特点外,还有几分狡诈、猜疑和固执。
当天夜里,我慕名访问一位当地有名的厨师,想了解当地农家菜的一些制作方法,进到他的家里,首先作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马上掏出香烟,递上一支,他显得有些惊奇而又茫然,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起初,我俩之间的谈话并不是那么顺利。
每当我切入谈话主题的时候,他总是有意避开话题。
场面有些尴尬。
我于是便问起他做厨师的经历,渐渐地便把他的话匣子打开了,他滔滔不绝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我再转入正题,聊起农家菜的制作技巧和程序。
他竟然毫不保留,一下子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