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形象的原型解读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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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腊人那里有一个术语:
Mnemosume,意为记忆,同时也指神。
他们认
为在“神”的身上蕴涵着人类“记忆”的本质,而神话就成为保留民族记忆的
物质载体。
“原型”既源于神话,又为神话提供了具有语法意义的深度模式,同
时更以象征隐喻的模式,贯穿于以神话为开端的整个文学创作的始终。
因此,
从“神话-原型”的角度解读神话形象既能从根源处挖掘其性格的深层蕴涵,又
能把握其精神延续之脉络。
火,作为整个人类文化的基石,它的发明与使用揭
示了人类把握世界的方式。
在希腊与中国这两大文明古国的神话体系中都有关
于“火如何走向人类”的生动记载,在两则神话各具鲜明色彩的叙述中凸显了
分别代表希腊与中华民族理想范式的英雄人物——悲壮反叛的普罗米修斯与乐
观隐忍的燧人氏。
本文即拟从神话-原型的角度对这两个形象进行一种深层意义
上的解读,从根源处把握其性格特质以及二者在各自文学传统中精神延续的脉
络。
第一章,整体上对“神话-原型”理论有一个把握,借用弗莱等批评家的理
论框架,阐明神话与原型的某种同构关系——神话是原型之来源,神话以原型
的形式存在于文学创作的整体品格中;
某种程度上,“神话-原型”理论为整个
文学实践提供了一套具有语法意义的深度模式。
本文借用这个理论视角,希望
实现双重的意义:
一方面,力图对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的形象本身有一个深入
的把握;
另一方面,以此为线索,考察两个神话形象在各自文学传统中的原型
意义。
第二章,在“神话-原型”理论框架的支撑下,进入对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
形象蕴涵解读的具体操作中。
本文选择埃斯库罗斯的悲剧《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与袁珂在《中国神话传说(上)》中对燧人氏神话的整理为叙述文本,将行动的、
反叛的、冲突的、悲壮的希腊盗火神普罗米修斯的形象概括为一种“悲剧性格”;
而燧人氏作为与普罗米修斯相对照而存在的一面“镜子”,抽取核心质素,将其
形象定义为一种“喜剧性格”:
稳健而内向,隐忍而乐观,与“天道”、“人道”
始终和谐相处。
在将二者的形象性格进行重点论式的概括后,按照原型理论宏山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观把握的视域,本文论述范畴亦必然地转向以神话为开端的更大范围的文学实
践中,发掘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在各自文学传统中所具备的“原型”意义。
同
时,二者的性格蕴涵的内质又与后世具体的文学情境相结合,通过“置换变形”,
达到多义性与承继性的统一。
第三章,进一步阐发开去,对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原型”意义背后的文
学精神作一个哲学、文化意义上的考察。
由“火”这同一母题而衍生成为分别
具有悲壮反叛与乐观隐忍之精神蕴涵的不同神话主题,这其中相异的价值取向
折射出中西方各具特征的集体无意识与民族心理沉淀。
普罗米修斯与作为其对
立面的宙斯,二者构成一个对立式格局,集中体现了西方文学带着浓厚二分哲
学意味的思考以及人与自然、他人、自我相冲突的蕴涵反叛品格的悲剧精神;
而在中国神话体系中,同为叛神的鲧、共工、蚩尤却成为顺天合势的燧人氏、
黄帝的陪衬、附庸,成为著名的反面教材,这也从某种角度折射出中国文学伦
理型的隐忍情怀与天人合一的内在品格。
在这一部分里,本文试图努力将文学
精神置入大的文化文本语境中,对其成因略作考察。
第四章,表层地看,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的形象性格差异如此巨大,以至
成为向相反方向延伸的两极;
但这两个原型人物之所以具备可比性,还因为二
者同时存在于更大的一个“人类共同体”的坐标系中,在这个角度上,二者具
备了共同的诗心与对话之基础。
一方面,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同为希腊与中国
两个民族本质力量对象化的神话人物原型,均表达了他们对人与世界、他人、
自我的形象化认知,同时,希腊先哲与中国古人借助这两个形象通过“恐惧净
化”或伦理引导的方式发挥各自的文学功用。
另一方面,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
是一个完整的“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不同侧面,二者皆应将“他者”看成
对“自我”的一种参照与互补。
综上,本文借用了“神话-原型”这一理论框架,试图对普罗米修斯与燧人
氏两个各具性格特质的神话形象进行一次深入挖掘,分析其原型意义与置换变
形后的精神延续,并兼及二者的共同诗心与对话基础,以期完成一次比较文学
意义上的批评实践。
关键词:
普罗米修斯燧人氏神话-原型
分类号:
I0-03山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3
Abstract
Mnemosume,anancientitemfromGreek,whichmeansmemoryandgodsas
well,revealstheoldthoughtsofancientGreekwhobelievedthatthecharacterof
godscontainedthenatureofhuman-beings,andasaresult,themythwasthevery
materialcarrierofnationalmemory.“Archetype”(or“prototype”),asanabstract
summaryofmythimages,derivesfrommythsandgivesitaseriesofgrammatically
deepmode.Atthesametime,itgoesthroughthewholeliteraturehistory,including
itssourcemyth,bythemeansofsymbolandmetaphor.Therefore,thereisadual
functiontointerpretthecharactersfrommythbytheangleofmyth-archetype.Itcan
notonlyexcavatethecharacter’sdeepmeaning,butalsograsptheclueofits
development.
Fire,asthefoundationstoneofthewholeculture,revealsthewayshowhuman
masternatureandworldinanaestheticway.Therearefairytalesoffireinboth
ancientChineseandGreekmythsystems,andthereprotrudestwoidealheroesof
ChinaandGreece:
PrometheuswhorevoltedtragicallyandSui-RenShiwho
forborneoptimistically.Thisdissertationintendstoinquireintothetwocharacters
fromtheviewofthearchetypecriticismandexcavatetheirrespectivedevelopment
intheirownliteraturecustoms.
ChapterI:
Haveageneralknowledgeofthearchetypecriticismandusethe
theoreticalpatternofFrye,emphasizingthecoordinaterelationshipofmythand
archetype.Ononeside,mythisthesourceofarchetype,andtheotherside,
archetypeistheaestheticcondenseofmyth.Thenatureofmythexistsinthewhole
literaturebytheformsofarchetype.Tosomedegree,archetypecriticismgivesa
deepmodetomythasthegrammaticalfunctiontolanguage.Thedissertation
borrowsthistheoryinordertoachieveadualsense.Oneistomakeathorough
explanationofPrometheusandSui-RenShiinthemselvesandtheotheris,following
thisclue,tofindthearchetyperolesintheirrespectiveculturecustoms.山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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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II:
ChooseAeschylus’famoustragedy“Prometheus”andthenarration
ofSui-RenShiin“Chinesemyth(I)”asthetext,anddefinetheCharacterof
Prometheusasactive,conflictive,tragicandlofty.Andasamirrorwhichcontrast
withPrometheus,takethekernelelementofSui-RenShianddefinehischaracteras
akindofcomicone:
carefree,calm,peacefulandbeinggettingalonewellwithgods
andmen.Ofcourse,itisafocalpointoftheircolorfulcharacters.Then,thescope
willturntothewholeliteratureandfindthecharactersofPrometheusandSui-Ren
Shiexistinthemainstreamofthetextintheirrespectiveculture,bythedisguiseof
“displacement”,anditisaunifyofvariationandinheritance.
ChapterIII:
Makeafurtherinterpretationofthephilosophyandculturebehind
theirrespectiveliteratureandhowthesamethemeoffiremythbringsforthtwo
differentrolesindifferentcollectiveunconsciousness.InthemythofPrometheus,
PrometheusandhisoppositeZeusformaclassicdualstructure,whichincarnatesthe
mainideaofrelationshipbetweenwesternhuman-beingsandnature,othersand
themselves,containingatragicelementofrevolt.Butthefairyheroes,suchasGun,
Gong-Gong,Chi-You,whorevoltasPrometheus,becomethenegativetextbookin
Chinesemythsystem.
ChapterIV:
Thesetwoheroes,withtotaldifferentcharacters,areabletobe
comparedwitheachotherisbecausetheyareboththesymboloftheirrespective
literaryandculturalcontext.Twosidesmakeacoin,andaswell,thetwodifferent
optimisticandtragiccharactersmakeaintacthuman-being,soPrometheusand
Sui-RenShiisaconsultandmutualmirrorofeachother.
KeyWords:
PrometheusSui-RenShimyth-archetype
CategoryNumber:
5
引言
神话,作为原始初民把握世界的一种形象认知方式,更多地保留了人类祖
先的原始记忆,更直接地触及人类最早的民族心理沉淀,更本真地展示出集体
理想的人格范式。
因而,很大程度上,神话是作为文学、宗教、哲学之母体而
存在的,研究神话,不啻为把握民族精神内蕴的一条简易而有效的线索。
德国民族学家卡尔·
施莱茨认为每个民族文化都可以且必须借助神话解答
三个基本问题:
(1)是谁用什么方式创造了世界?
(2)是谁用什么方式创造了
人类?
(3)是谁用什么方式创造了文化?
火,使人类最终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状态摆脱出来;
火的发明使用,是人类
真正走向“文化”的第一步。
回答“是谁用什么方式创造了火”,即是回答“是
谁用什么方式创造了文化”的关键所在。
火的神话在整个神话系统中起着承上
启下的关键作用。
对火的征服与使用,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人类对如何征服
以自然界为代表的整个外部世界,集中表达着人类祖先源于民族深层心理沉淀
的哲学思考。
在古代希腊与古代中国这两个代表东西方异质文化典型性的文明古国的神
话体系中,都有关于“火如何走向人类”的生动记载,这就是普罗米修斯盗火
种的神话与燧人氏钻木取火的故事。
在这两个各具鲜明特色的神话形象身上积
淀着人类迈开文明第一步的哲学思考,同时,这两个人物形象又分别成为中国
与希腊的原始初民对自身本质力量的某种投射与集中,体现出他们心目中的理
想人格范式。
因而,鉴于“火”在整个神话体系中的承启作用,对燧人氏与普
罗米修斯的形象蕴涵的分析,就成为理解火的神话的关键,成为理解中国与希
腊整个神话体系及其背后民族心理积淀的关键,成为理解中国与以希腊为代表
的整个西方精神内涵的关键。
如何做到对神话人物形象有一个既全面又深入的把握,就成为完成以上解
读的一个首要问题。
值得庆幸的是,荣格与弗莱等文学批评家将“原型”这一
概念引入了文学批评实践,并在原始神话中找到了原型的最初源头。
“神话-原
型”理论具备着双重的实践意义,它既能从根源处把握神话人物形象的性格蕴山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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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又能发掘出在以神话为开端的整个文学传统中神话人物的精神内质如何得
到延续。
本文即选择“神话-原型”理论为框架,力图对于普罗米修斯与燧人氏这两
个在“火走向人类”的过程中具有创始之功的文化英雄形象作一个全面的把握;
并上升至“原型”的高度,发掘二者性格内涵在各自文学传统中的深度模式意
蕴;
进而,窥豹一斑式地对中西文学精神作一个重点论式的概括。
第一章“神话-原型”理论初探及其借用
一、神话与原型
加拿大文学批评家弗莱在其著作《批评的剖析》中,设定的文学的四种类
型:
神话、喜剧、悲剧、反讽——在文学螺旋式的循环发展中,神话既是始,
又是终。
西方现代主义甚至后现代主义文学在各自的文学实践中,自觉或不自
觉地表现出一股强劲的趋势:
向后转,转向古希腊悲剧,转向《圣经》原型,
转向远古的神话,去寻求创作灵感及源泉。
“向神话回归”,成为一种颇耐人寻
味的转向。
神话作为人类祖先把握世界的形象认知方式,是一种诗性思维,本质上区
别于逻辑理性思维,更多地保留了一个民族本真的认知方式,保留了一个民族
集体无意识的深层理念。
“神话,是各人类共同体(氏族、部落、民族或国家)
从远古时代起,就在原始思维的基础上,将自然现象和人类生活不自觉地形象
化、人格化,从而集体创造,代代相承的一种以超自然神灵为主角的神圣故事。
”
[1]
在这个定义中,神话具有集体性,它是民族精神的投射,是由集体“创作”,
世代相承的精神基因,也是这个群体的成员互相认同的文化标志之一。
法国人
类学家斯特劳斯(StraussVvon)在1950年发表的专著《神话的结构研究》中,
认为“神话是一种文化向它的个人传达某种信息的密码”。
[2]神话覆盖了人类山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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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关怀的所有重要事物。
神话不仅是文学的源头,也是哲学思考的真正开端,
神话用象征的、故事的形式向后人传达着文明发生的永恒信息。
对神话的解读,就是解读人类的童年时代,解读集体的遗传因子,解读民
族的文化之根。
通过这种解读,我们将不仅能找到祖先赖以走出混沌洪荒的那
种精神力量,而且会透过人类这种诗性思维的方式发掘出一个民族的宇宙意识、
生命意识的最初框架。
神话意在象征性的故事中突出被牵涉其中的观念建构,突出所涉及的排列
框架,突出在对现存真实的剪辑和编码中的选择。
神话是一种民族心理积淀凝
聚的特有方式,是民族文化心理的固定而独特的模式。
某种神话一旦被“制造”
出来并得以流传,即是将某个民族共同体生命深处的情感、灵魂深处的体验借
助以某种人格隐喻的神为中心的象征性表达,使不易捉摸的情感与体验成为可
理解、可把握的形式。
生命的永恒能量在清除无序感的同时,被凝定、概括成
一种固定的言说模式,以至于在一个特定的语境中,相似的陈述获得了普遍的
意义,因而,引起同一民族共同体内成员的响应——“共鸣”,形成约定性联想。
——这就是“原型”的意义。
“原型”(archetype,prototype)或作“原始范型”(originalpattern)的概
念是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由热衷于从心理学角度研究文学实践与批评的
理论家引入文学批评术语范畴的。
最早局限于神话学的研究,其后,由于概念
本身强大的包容性与类似语法意义的整合作用,逐渐进入整个文学批评的中心
范畴,并为以往通常以纪年、国别为单位的文学史的重新梳理提供了一个新的
视域。
原型概念的最早萌芽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哲学家那里,柏拉图的理式(或理
念)包含了原型最初的意义。
柏拉图试图用一个或有限的几个概念来达到对整
个人类、社会、宇宙的把握,力图透过纷繁复杂的现象上升到一种秩序化的排
列,总结出一套囊括人类历史、哲学等所有方面的“语法”。
柏拉图的努力在荣
格与弗莱等近代文学批评家那里得以传承并逐渐明晰起来。
在心理学家荣格看
来,原型是集体无意识的产物,是族群继承于祖先的心理遗产;
原型是关于人
类存在的基本事实,也是根本事实,它赋予了生存本身以内容、以意义、以形
式、以规则,最终以原始意象的形式出现且言说至今。
弗莱则将这种原始意象山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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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明确为具有某种人格隐喻的神话,以及神话形象背后因为特殊叙事方式
而具有整体结构的模式与规则。
在这里,原型与神话联系在了一起,并且二者
具有了某种意义上的同构关系:
原型往往包含在“关于神的故事”中的大量形
象化的意象或情境之中,它不但是心理学意义上的,本身还是创造性的,它具
有形式的因素和结构的因素,因而也是文学性的。
同时,神话由于形象表达方
式而形成了隐喻象征的言说方式,而原型为这些不易把握的象征隐喻提供了一
个明晰、简洁的认知角度;
更重要的是,借助原型理论,神话找到了与后世文
学共通的意象、象征、主题、人物与情节母题,确定了神话、原型作为整个文
学史的源头及深度模式的意义。
二、“神话-原型”理论的深度模式意义
“神话就是根据人类形象去看待自然的一种系统性尝试,神话重要的是形
式、模式。
”[3]
“神话-原型”理论区别于以往神话研究理论的重要特征之一即是,它注重
的并非一种资料性的细读,而更着眼于其“事实陈述”,承认神话有一种潜在的
模式即原型,致力于找出其中的形式、模式,并进一步考察这些模式中体现的
深度语法意义,或称元模式意义。
这种元模式或深度模式意义便体现在对整个文学史的梳理与考察中。
文学
包含神话,同时又是一种更广泛意义上的“神话”——它是人类本真而非现实
状态的一种书写,所有的文学样式都是由神话发展而来,神话的模式就成为以
后文学的模式。
文学作为一种移位的神话,并非一堆聚集在一起的、混杂而彼
此无关的作品,它是一个系统化的整体,一个处于文化中心位置的、不同于历
史哲学及其他学科门类的、具有自足性的整体语辞结构。
正如弗莱所言,“文学
不过是相当有限和简单的一组套式的复合,这组套式(formulas)可以通过对原
始神话的研究而获得。
”[4]各民族的神话系统为后世的文学形态提供了一种类似
语法意义的范式,一套“语言”。
所有的文学主题,包括对宇宙、人生、自然、
社会、自我与他者的哲思,在神话中都可以找到其萌芽状态与诗性表达;
同时,
所有的神话形象,都可以在后世的具体文学形态中得到丰满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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