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朱良春用药经验集Word文件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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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深叶茂,硕果累累——记朱良春老师生平及学术思想
1、附子温五脏之阳,要善用,不可滥用
2、苦参性苦寒沉降,调心律,抗菌止痢
3、白芥子利气豁痰、搜剔内外
4、白附子祛风定痛,兼疔室早
5、黄药子降火消瘤、止咳止血
6、路路通行气活血、利水消肿
7、茜草止血活血、兼能利水
8、泽泻利大小便、轻身减肥
9、桑寄生降压平肝,兼疗胸痹
10、牵牛子泻水逐痰,消积通便
11、生栀子为主治疗胰腺炎有特效
12、人参、五灵脂同用效佳而无弊
13、台乌药解痉排石,又疗清稀涕涎
14、油松节固卫生血,亦治痹嗽不眠
15、香甘松醒脾、解郁安神
16、马钱子健胃、宣痹疗瘫
17、六神丸之妙用
18、天花粉的五用
19、天南星善止骨痛
20、鬼箭羽活血降糖
21、北细辛治咳逆、水肿、痹痛,善愈口疮
22、威灵仙疗痛风、黄疸、骨刺,功在通利
23、十大功劳善清虚热,补而不腻
24、一枝黄花清热解毒、疏风达表
25、疏肝妙品生麦芽
26、为“十八反”平反
27、半夏应用新探
28、萆薜功效阐析
29、黄芪配地龙治慢性肾炎
30、庵蔺配楮实消鼓胀腹水
31、苍耳子有通督升阳之功
32、稀莶草具解毒活血之妙
33、五灵脂降浊气而和阴阳
34、生槐角润肝燥以定风眩
35、马鞭草祛瘀消积、清热解毒功奇
36、川桂枝平降冲逆、温复心阳效捷
37、泻脾泄热法治实火口疳
38、温补镇摄法疗顽固失眠
39、刘寄奴治瘀阻溺癃
40、白槿花泄下焦瘀浊
41、黄芪配莪术治慢性胃疾,消瘕瘕积聚
42、僵蚕配蝉衣疗疮疡痈肿,除温热疫毒
43、土茯苓治头痛、疗痛风
44、茅苍术升清气、除癖囊
45、枸杞子治肝病齿衄、阴虚胃痛
46、露蜂房疗带下清稀、阳痿久咳
47、律草的妙用
48、小麦的佳效
49、仙灵脾为燮理阴阳之妙品
50、葶苈子乃泻肺强心之佳药
51、益母草应用举隅
52、徐长卿配伍琐谈
53、太子参配合欢皮,功擅调畅心脉、益气和阴
54、片姜黄配海桐皮,效专行气活血、通络定痛
55、鲤鱼消水有殊功
56、石斛除痹奏佳效
57、石菖蒲功擅治痰
58、紫石英效专温摄
59、阿魏消积破癜、内服外治咸宜
60、紫菀辛润宣肺、二便滞塞俱效
61、白薇轻清虚火、透泄血热
62、僵蚕散风定痉、化痰软坚
63、白头翁功效探析
64、蒲公英应用琐谈
65、五倍子敛肺涩肠、解毒医疮
66、牛蒡子疏散宣透、止咳利咽
67、柴胡能升能降
68、木瓜既涩又通
69、莱菔子功用三辨
70、马齿苋清热活血
71、补阴妙品楮实子
72、催眠止痒夜交藤
73、葛根解痉通脉、升举元气
74、地榆护胃抗痨、蠲痹通淋
75、桑椹子滋补肝肾、养血熄风
76、黄明胶止血养血、消瘀散痈
77、生大黄推陈致新、延缓衰老
78、鱼腥草泄热解毒、清上利下
79、全蝎熄风定痉、开瘀蠲痹
80、蜈蚣搜风舒挛、祛瘀解毒
81、地鳖虫活血化瘀、疗伤化癜
82、白花蛇搜风通络、攻毒定惊
83、水蛭破瘀消癍、抗癌利水
84、守宫通络起废、解毒消坚
85、蝼蛄利水消肿、功力较猛
86、蟋蟀温肾利水、性较温和
87、蛤蚧温补肺肾、定喘兴阳
88、海马温肾壮阳、补肾固下
89、夜明砂清热散血、明日消翳
90、桑螵蛸补肾助阳、固精缩尿
91、半夏生用止呕之功始著
92、巧用葱白鲜散外感风寒
93、七叶一枝花与拳参
94、野蔷薇根与白残花
95、鳖甲煎丸释义
96、生川、草乌治痹
97、仙鹤草能行能止
98、八月札理气通淋
99、痢泻散治痢疾、肠炎
100、六轴子疗顽咳、疼痛
101、乌梅性虽酸涩亦主暴痢
102、玉米茎心及须叶均入药
跋—
跋二
※根深叶茂硕果累累—记朱良春老师生平及学术思想——朱步先
我的老师朱良春先生已经走过了六十载医学生涯。
他过人的才智、丰博的学识,世所称道。
他在中医学领域辛勤耕耘,不断地超越自我,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先生为江苏丹徒人,后徙居南通市。
1934年,先生赴江苏武进孟河学医,师事马惠卿先生。
马师乃御医马培之之裔孙,家学渊源,根基深厚,使先生获益匪浅。
孟河在清代名医辈出,费伯雄、马培之诸先生蜚声医坛,名噪大江南北。
马师珍藏马培之先生的日记《记恩录》和手书方笺,先生得而观之。
耳濡目染,启迪良多。
1936年2月,先生考入苏州国医专校,抗战开始后转入上海中国医学院学习,斯时除在章次公先生处侍诊半天外,还在上海世界红“X”字会医院门诊工作半天。
1938年毕业后回南通开业。
在这段时间里,受章次公先生之亲炙,学问大进。
章师所倡导的“发皇古义、融会新知”的革新精神,求实的治学主张,精切的辨证功夫,对先生影响很深。
先生是张仲景所倡导的“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的忠实实践者。
上自《内》、《难》典籍,下及清代叶、薛、吴、王和近代名家之著述,无不博览。
他对《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作过深入的研究,从中领悟辨证论治的思想和方法。
他对张景岳《类经》十分推崇,认为斯书彰明经义,有很多精辟的论述,对临床有指导作用。
又折服孙一奎《赤水玄珠》,认为其中很多内容富于巧思,体现了辨证论治精神。
他很留心前人的医案,认为这是实践的记录,可窥医家之功力,临证之心法,领略不同时期医家的风格,以资今日之借鉴。
例如他对同乡先贤蒋宝素《问斋医案》评价颇高,曾指导我对蒋氏的学术思想进行研究,并特别留意书中所载《椿田医话》的一些效方。
先生胸襟博大,视野开阔,治学兼收并蓄。
他平时注意搜集民间验方,从中汲取丰富的营养。
他的处方不拘一格,常常把一些民间验方以至刚发掘出来的草药加进去,出奇制胜,往往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认为学问应当与时俱进,一贯重视对西医学的学习,力求中西医的逐渐沟通与结合。
已故中医学家姜春华先生说他“中西理论湛深”,当为至评。
先生很推崇张锡纯,乐用张氏效方,甚至萌发过撰写《锡纯效方发挥》的念头,我以为朱老的革新精神是和张氏相通的。
中医典籍浩如烟海,往往皓首难穷究竟。
先生指导后学“泛览”与“精读”相结合,在浏览全貌的基础上,抓住重点,深入理解,由博返约。
他治学的座右铭是“每日必有一得”,在诊务繁忙的情况下常读书至深夜,“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爬罗剔抉,刮垢磨光”,择善而从。
记得有一次清晨,我去朱老寓所,见他一面埋头读书,一面吃早餐,其神情专注,令人异常感动。
先生在学术上颇、多建树,他在斟酌古今、融会贯通的基础上,敢于提出自己的见解。
1976年他在一次给我的信中谈到章次公先生时,指出章先生治学“能发挥自由思想,所谓独立思考者也”。
我觉得这也是先生自身治学的真实写照。
如果刻板僵化,死抱教条,人云亦云,就谈不上学术的创新与进步。
没有学术的进步,就谈不上中医学的繁荣。
辨证论治是中医学的精华。
中医治疗注重辨证,从总体把握人体阴阳失调、邪正斗争的状态,把人体的阴阳失调与外部环境结合起来,综合分析,强调因人、因时、因地制宜,因而历久弥新,是制病的利器。
但对微观的“病”的认识,有时不免笼统。
如病毒性心肌炎颇类热病之劳倦证,肠癌早期有似慢性痢疾,如不结合辨病,进一步诊察,就会出现误诊,也妨碍辨证论治水平的提高。
早在1962年,先生就提出辨证与辨病相结合的主张,并就此撰写专文,发表于《中医杂志》,表现了一位临床医家的客观眼光。
怎样处理好辨证与辨病之间的关系?
他精辟地指出:
“辨证是绝对的,辨病是相对的”。
对西医已经明确诊断的病,同样需要认真辨证,如果仅辨病不辨证,就会走上“对号入座”的狭路,把活泼的辨证变成僵死的教条,势必毁掉中医学。
如先生曾治一位纺织女工,患子宫内膜异位症(异位至肺部),前医曾误诊为肺结核、支扩,迭治乏效。
根据月经闭止,每月咯血五六日,颧红掌热,口干咽燥,腰酸腿软等见症来分析,断其病本在肝肾,累及冲任,缘水不涵木,气火冲激,冲气上干,损伤肺络使然。
及时采用滋肾养肝,清肺凉血,调理冲任之剂,连进十剂,月经即循常道而行。
可见肯定或否定“病”和“证”的任何一方面,都是片面的,不完善的,只有将二者结合起来,探索临床证治的规律,才能相得益彰。
先生的临证功夫,素为吾侪所服膺。
他善于透过纷繁复杂的临床表现,审明主症,找到疾病的症结,立法用药,切中肯綮。
我亲见他治一尿血病人,曾长期服用滋肾、泻火、凉血止血之剂无效,先生从其尿血色淡、腰酸、脉尺弱等见症着手,断其为肾阳衰惫,予熟地、仙灵脾、补骨脂等,寥寥几味,数剂后尿血即获控制。
血证用凉,为治疗之常法,然久服寒凉,阳气虚衰,为病之变,通常达变,补偏救弊,谨察阴阳而调之,是谓良工。
先生对急性热病的治疗,提出“先发制病”的论点,这一提法,与已故中医学家姜春华教授治疗热病“截断、扭转”的主张,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先发制病”是从各种热病独特的个性出发,见微知著,发于机先,采用汗、下、清诸法,从而控制病情发展,达到缩短病程、提高疗效的目的。
如他运用“通利疗法”治疗热病重症即是其例。
我目前正在英国牛津从事中医临床,每逢春末夏初,天气晴和,地气郁蒸,花粉弥漫,“花粉热”颇为流行,而地处英格兰中部之牛津尤为猖獗,一些患者出现发热,鼻流涕或流血,目赤肿痛、瘙痒,小便深黄,或咳喘等症状,表现为表气失疏,气分、血分均有热,经采用疏表清气、凉血滋阴之剂,见效颇著。
这也是先生倡言“先发制病”的一个佐证。
或囿于卫气营血治疗的先后顺序,诚恐贻误病机。
先生善于继承前人的经验,并结合自己的临床实践加以提高升华。
例如他提出通过眼血管的望诊,来协助肝炎的诊断,判断疾病的转归。
这一方法,是以“肝开窍于目”为理论基础,同时受到《本草纲目》所载秦艽治黄疸,述其症状“目有赤脉”的启示,曾系统地观察了肝炎病人眼血管的变化,进行综合分析,结果发现随着肝炎病情的加剧、好转或恢复,眼血管的色泽、扩张、弯曲有一定的规律变化。
他将这一独特的诊断方法写进《传染性肝炎的综合疗法》一书中,从而为中医诊断学增添了新的内容。
先生对虫类药潜心研究,数十年来,上自《本经》,下逮诸家,凡有关虫类药的史料,靡不悉心搜罗,然后结合药物基源、药理药化和实践效果,辨伪存真,以广其用。
撰写《虫类药的应用》一书,一版再版,畅销海内外,深获好评。
顽痹一证,包括现代所称之风湿性、类风湿性关节炎久治不愈者,甚为棘手。
先生认为精血交损,肝肾亏虚,督脉经气阻滞,阳气不克敷布,全身功能衰弱是病之本;
久病入络,病邪深入经隧、骨骱是病之标,故宜益肾壮督,蠲痹通络,创制“益肾蠲痹丸”治疗类风湿性和风湿性关节炎、增生性脊柱炎等,收效较著。
此丸汇集了七味虫类药,在他运用虫类药制订的新方中颇具代表性。
先生创制了很多新方,如以养正消积法治疗慢性肝炎及早期肝硬化之“复肝丸”,以益气化瘀法治疗慢性肾炎之“益气化瘀补肾汤”,治疗乙脑极期神昏之“夺痰定惊散”,治疗慢性痢疾及结肠炎之“仙桔汤”等等,均历验不爽。
朱老所创新方,思虑缜密,意蕴宏深,遣药灵巧,值得师法。
如仙桔汤,由仙鹤草30克,桔梗8克,乌梅炭、广木香、甘草各4.5克,白槿花、炒白术、白芍各9克,炒槟榔1.2克组成。
方名仙桔汤,则以仙鹤草、桔梗二味为主药,仙鹤草味辛而涩,有止血、活血、止泻作用,别名脱力草,江浙民间用治脱力劳伤有效,具强壮作用,此方用之,取其强壮、止泻之功;
桔梗一味,仲景以其与甘草相伍治肺痈,足证具有开提肺气和排脓之功,移治滞下后重,是此药之活用;
白槿花擅治痢疾,《冷庐医话》赞其效著,此方取其能泄化肠间湿热;
久痢脾虚,取白术补脾助运;
湿热逗留则气滞,木香、槟榔调之;
湿热伤营,白芍和之;
久痢则下焦气化不固,少少用乌梅炭以固之;
甘草调和诸药。
合而观之,桔梗伍槟榔,升清降浊;
槟榔伍乌梅炭,通塞互用;
木香伍白芍,气营兼调。
此方无参、芪之峻补,无芩、连之苦降,无硝、黄之猛攻。
盖肠道屈曲盘旋,久痢正虚邪伏,湿热逗留,一时不易廓清,进补则碍邪,攻下则损正,正宜消补兼行,寓通于补,始于病机吻合。
此类方剂,与历代名方相较,毫不逊色。
先生已出版的著作还有《章次公医案》、《新编汤头歌诀》(合著)、《现代中医临床新选》(日文版,合著)、《医学微言》等。
他是《实用中医内科学》专家审稿组成员,为这本书的审稿、定稿付出了辛勤的劳动。
他先后在国内中医期刊发表论文一百四十余篇。
曾多次受国内有关中医机构之邀,外出讲学,足迹几乎遍及全国。
还五度应邀赴日本讲学,备受欢迎,载誉而归。
先生乐于培育中医后继人才,对他的学生,总是循循善诱,不厌其烦,悉心指点,毫无保留。
我追随先生问业三十余载,抚今追昔,百感交集。
当我未及弱冠,初涉医林,僻居苏北小镇,异常艰困之时,先生已是赫赫有名望的医生了,但他毫不鄙弃我这样的后生,在百忙中为我释疑解惑,指点迷津,并尽可能帮助我改变环境,求得进一步深造。
乃至1985年我有缘奉调北京,进入中国中医研究院工作。
饮水思源,师恩难忘!
先生曾任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委员、政协江苏省委员会常委暨医卫体育委员会副主任、南通市政协副主席、中国中医药学会理事、江苏省中医药学会副会长、南通市中医院首任院长等职。
现任中国中医药研究促进会常务理事、南京中医药大学兼职教授、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厦门国际中医培训交流中心客座教授、中国中医研究院基础理论研究所技术顾问、《中医杂志》特约编审、《江苏中医杂志》常务编委、中国中医内科学会委员、中国中医风湿病学会顾问、南通市专家协会理事、南通市良春中医药临床研究所董事长等职。
并获得中央卫生部1987年全国卫生文明建设先进工作者称号,同年国务院批准为“杰出高级专家”,暂缓退休。
1991年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目前仍在上专家门诊,外出讲学,参加社会活动,为社会主义建设尽力。
当我在海外得悉先生的《用药经验》又将增订梓行,心头溢满了闻道则喜之欣快;
同时,又欣逢先生从医60周年之庆,真是双喜临门,信笔写了以上的文字,藉志师生之情,并表祝贺之忱。
(1997年8月于英国牛津)※跋—
前人有语云:
“先议病,后议药”。
是说医生临证必先识病,但不是说对用药就无需下功夫了。
究之临床实际,疗效不佳,由于不识病者固多,由于不识药者亦复不少。
故“后议药”并不是不议药。
辨证、用药,都是医生所当致力的。
吾师朱良春先生今已七十二高龄,从事中医临床达半个多世纪。
他的医名早蜚声国内,远及海外;
其丰富、独到的用药经验,亦久为世人所仰。
因此,本书的出版,一定会受到广大读者的欢迎。
作为先生的门人,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同道分享到先生的一瓣心香。
二十多年前,我在川西北的万山丛中作医生,也就在那里,我成了先生的遥从弟子。
读书遇到读不懂的地方,治疗上有难以解决的问题,都向先生请教。
,先生不以地位的卑贱和学术上的无知而鄙弃我,每信必复,一封信就是五六页信纸。
即使是十年动乱之中,我们的通信也从未间断过。
直到1978年我考上研究生之后,才有幸在北京举行的首届中医学术会议上见到先生。
1982年冬,先生和我都到上海参加我国第一部大型《实用中医内科学》的审稿、统稿工作。
先生是专家审稿组成员,我是编委。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先生的另一位门人——当时还在江苏泰兴县工作的朱步先。
我们在延安饭店共事三个月之久。
其时,步先已在整理先生的用药经验,并陆续在杂志上发表了。
步先那畅达细腻的文笔和扎实的中医理论、临床功夫,使这些篇幅不大的文章熠熠生辉。
当时我表示,也可以写一点。
后来步先奉调北京,和我同在中国中医研究院工作,这就使整理工作的步子有可能迈得快一些了。
参加本书写作的,还有张肖敏、朱胜华、朱建华、朱琬华、姚祖培、蒋熙、朱又春、陈淑范、朱建平、戴坚等,她(他)们或为先生的子女,或为先生的门人,都就自己随师学习所得,如实写出了先生的用药经验。
全书都经过先生一一定稿,历时数年方竣。
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这些稿子,虽然不可能把先生的全部经验都反映出来,但先生临证思路之灵活,用药之巧变,亦可以略窥一斑了。
这些经验,都是实践经验的总结。
看似信手拈来,却头头是道,法度谨严,神化无迹。
要达到这样的境界,自非数十年之功力不可。
这与那些滞于前人纸上语,依样画葫芦者,自不可同日而语,这也就是本书的价值所在。
何绍奇1988年6月10日于北京
※跋二
今年新春,我从国外回北京不久,便专程去南通看望老师。
阔别数年,先生还是那么健旺,还是和以往一样忙碌——忙看病,忙讲课,忙写作,忙读书,忙给病人回信,忙接电话,根本不像一位八十高龄的老人。
他翻出一大叠信让我看。
其中,有他的朋辈老友的,有素昧平生以至异国他乡的,有出版社、杂志社的,也有我的老同学和学生的。
他们对八年前出版的《用药经验》一书都交口称赞,希望先生能再多写一些。
还有入在信中说:
“在当今的商品经济浪潮中,人人都想赚钱,凭着一张方子大赚其钱的也大有人在,而您老却把大半辈子的宝贵经验和盘托出,毫无保留,还不带一点儿水分,太使人感动了。
”“我从您老的书中学到了许多东西,受益不浅,而更大的受益者是广大病人。
您老真是功德无量啊!
”读了这些信,我也很感动。
古人云:
“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何况“功德无量”者乎!
于是而有这本增订本的面世。
这本书记录的先生丰富、独到的用药经验,是他读书临证六十年中,经过细心观察,反复验证,认真总结而取得的。
书中很多疗效卓著的好方,更是历经千锤百炼的一代名医心血和汗水的结晶。
先生曾多次谦逊地表示:
以此与同道交流,是人生一大乐事,如能对中青年医生有所启迪,从而进一步提高疗效,弘扬中医,造福人民,就更是平生之所愿。
我的粗浅体会,先生这本书虽然仅仅是从用药这一角度来总结自己的经验,但其生平毅力,亦可略见涯略。
因此,如果仅仅把它看作一本经验方集,拿过去便依样画葫芦,那就不算懂得它的价值。
盖先生亦必因症而立方选药,如能由其立方选药,进而学习其所以立方选药之意,再进而学习他“先发制病”、“辨病论治与辨证论治相结合”的学术思想,收获必将更大,也才是善学先生,真知先生者。
我追随老师三十年了,自知学得并不怎么样,但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不懈努力,故敢以直言为同志者告。
何绍奇1997年仲夏于北京西三旗寓所
-----------※1、附子温五脏之阳,要善用,不可滥用
附子,是中药四大主药(人参、石膏、大黄、附子)之一,四大主药又称之为“药中四维”,可见其重要。
附子之功,在于温五脏之阳。
古今善用附子者,首推张仲景氏。
仅以《伤寒论》六经病中用附子者而言,在太阳篇者有桂枝加附子汤、桂枝去芍加附子汤、甘草附子汤、桂枝附子汤、麻黄细辛附子汤、麻黄附子甘草汤、附子泻心汤、芍药甘草附子汤;
在太阴篇有理中汤(丸):
在少阴篇有四逆汤、四逆加人参汤、通脉四逆汤、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干姜附子汤、附子汤、白通汤、白通加猪胆汁汤、真武汤、茯苓四逆汤;
在厥阴篇有乌梅丸。
几近二十方之多,竟占全书112方的六分之一强。
在使用附子的处方中,最为重要的,乃在于其强心作用的四逆汤诸方,盖热病死于热者不多,而死于心力衰竭者众。
昔章次公先生独具慧眼地指出:
“仲景是发明热病心力衰竭的第一人”,而抢救热病心衰,也就是“救逆”的首选药物,即为附子。
30年代,祝味菊先生以善用附子称誉于上海。
时人称为“祝附子”。
虽高热神昏,唇焦色蔽,息促脉数,仍力主用附子,就是抓住了热病耗伤心力这个要害,使许多重笃病人转危为安。
章先生曾在陈苏生氏编《伤寒质难》一书的序中说,他非常佩服祝味菊用药的“心狠手辣”。
章先生亦善用附子者,他对热病中、后期,邪势方衰而体力不支,有厥脱之危者,赏用《冯氏锦囊》之全真一气汤,此方人参、附子与地黄、麦冬同用,强心救逆,养阴益气,在热病治疗中可谓别开生面。
但是,祝、章两先生这样的经验和见解,却是空谷足音,庸浅者且毁滂之,直至近三十年,始重现辉煌。
以四逆汤(及其改进剂型)治疗感染性休克、心源性休克,广泛用于内科临床,其强心升压,改善微循环的作用非常突出。
朱老指出:
热病用附子,要见微知著,如果出现四肢厥冷、冷汗大出、脉微欲绝、口鼻气冷而后用之,即置患者于姜附桶中,亦往往不救。
他曾提出以下标准:
舌淡润嫩胖,口渴不欲饮,或但饮热汤;
面色苍白;
汗出,四肢欠温;
小便色清。
虽同时兼见高热、神昏、烦躁、脉数,亦当用附子,以振奋衰颓之阳气,避免亡阳厥脱之变。
二十多年前,在朱老的指导下,我曾把附子用于许多例重危病人,特别是小儿中毒型菌痢、麻疹合并肺炎,虽高热脉数,亦在所不忌,有效地挽救了许多重危症的生命。
前些年,我曾在北京安贞医院儿科会诊一朱姓肺炎患者,高热持续8日不退,昏睡,烦躁不安,呼吸迫促,脉搏每分钟150次,而面色苍白、有汗、舌淡、溲清,我当即用了红人参、附片、龙骨、煅牡蛎、白芍、炙甘草、苏子、葶苈子、枳壳、桔梗等。
病区主任看了处方,问:
人参大补,附子大热,现在孩子体温39℃以上,照你们中医的说法是,邪热方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