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争取平等权利的斗争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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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歧视是不民主的,而他却是一个民主派人士,甚至在他成为民主党人之前就是如此。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挑战,是一场危险的、不得人心的争论,也是我国最紧要的国内问题,而他是一位决心应付一切挑战并留下名声的总统。
首先,一种深切的正义与公平的观念推动他这样做。
他不止一次宣称:
"
我不是说所有的人在其能力、个性或意志方面是相同的,而是说他们在发展他们的个性、意志和能力方面应有平等的机会。
他们应得到公平的机会发挥他们具有的一切才能。
他不为人为的、武断的种族歧视观念所束缚,这一天性使他在1953年没有把黑人当作黑人来对待。
而在1963年,这种天性又使他对那些不愿接受他的关于公平对待黑人的基本义务的人也不予重视。
他在1963年6月19日的民权咨文的结束语中对国会说;
单纯的正义感要求通过这项计划,"
这不仅是出于经济效率、全球外交和国内稳定等原因——首先是因为这是正义的。
在1963年6月总统发出那篇咨文之前,他已渡过了漫长的、艰苦的历程。
这个历程始于1961年1月20日,那天约翰·
肯尼迪坐在白宫前面严寒冻冰的看台上,检阅总统就职典礼的游行队伍。
他注意到,在他前面行进的彩车和乐队队伍中,海岸警卫队的仪仗队里竟然没有一个黑色面孔。
那天晚上,他打了个电话给财政部长狄龙,因为海岸警卫队是归他那个部管辖的。
这就需要在招募工作中作出特殊的安排,而在1962年海岸警卫队学院在其八十六年的历史中将录取第一个黑人学生。
下一周在第一次内阁会议上,总统提到了这件事。
他要求每位阁员检查一下自己部门的情况。
他强调他所关心的不仅是在人数上,而且是在各级岗位——如外事机关,高级决策、专业和管理工作——的任职机会上。
在肯尼迪自己最早任命的人员中有副新闻秘书安德鲁·
哈彻和住房建筑与房屋财政署署长罗伯特·
韦佛,两人都是在他们黑人中"
第一个"
担任这种职务的。
在以后的一百天、一千天里,总统的告诫受到了重视。
黑人第一次被任命为驻非洲及驻欧洲国家的大使、合众国的检察长以及哥伦比亚特区的地方长官。
(自从弗雷德里克·
道格拉斯在将近一世纪前担任哥伦比亚特区的美国警察局长以来,这个职务第一次又由黑人担任。
)奉命担任联邦高级职务的黑人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要多——包括一名助理国务卿帮办、一名劳工部副部长,以及几个部门和委员会的成员。
在多数部门里,担任高级专家或管理职务的黑人人数增加了好几倍。
例如,在司法部,黑人检察长的人数从十人增加到七十多人。
这些新任命的人中有些是从内部晋升的。
其他人则是通过特别的人员充实计划以及文官委员会、外事机关和其他机构所召开的地区一级的会议聘请来的。
肯尼迪还从黑人中任命了五名终身任职的联邦法官,比历史上任何其他总统所任命的都要多,包括在合众国大陆上第一次提名两个黑人担任地区法官。
他任命了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的主要黑人律师、有才能的瑟古德·
马歇尔到上诉法院任法官。
他提名其他三人,包括第一个黑人女法理学家、他竞选初期的助手马乔里·
劳森夫人,到哥伦比亚特区法院任职——总共几乎有一半的黑人法官是由白宫提名的。
(虽然在某一州里,"
参议员的礼节"
性活动相当厉害地限制了他对法官的选择,但是应该强调指出的是,他任命那些经历并不总是使他满意的南方法官,并不是同南方参议员"
等价交换"
的结果。
在查明未来的法官会遵守宪法和最高法院的裁定之后,司法部才向总统提名。
在这一过程中,至少作过两个错误的判断。
不过总统说,这些法官总的来看"
或许象实际情况那样,抱有南方的普遍观点,但在履行就职宣誓方面却做了出色的工作。
)
在新旧政府交接的初期,肯尼迪曾要求副总统约翰逊主持几个有关政府签订契约和雇用人员等方面的反歧视委员会,并探索如何加强它们的权力。
3月间,一项新的行政命令把以前的政府签订契约和就业委员会合并成为单一的总统就业机会均等委员会。
它的管辖和审批范围扩大了,涉及大约两千万名受雇人员,这是一支相当大的劳动大军。
没有一个承包契约被取消。
总统和司法部长时常对委员会的工作进度感到不满,并对它那冠冕堂皇的统计数字感到怀疑。
可是终于出现了重大的突破——在纺织厂里,黑人过去仅仅当清洁工;
在飞机厂里,黑人过去被告知不必去申请工作;
而这次在数千种新的职务和管理岗位上种族歧视被突破了。
在所有这些旋风般的活动中——在黑人选举权、黑人教育以及黑人就业这几个领域内——还缺少一个组成部分:
立法工作。
在整个1961年中,根本没有做过立法工作,只是基本上是例行公事地扩大了民权委员会工作。
1962年的立法工作只限于在选举权领域内的两项努力——阻止歧视性的文字测验,以及根据宪法修正条款取消人头税。
①要通过上述第一项措施的希望在参议院落空了,因为当时它连结束辩论以提付表决所需要的多数票也没有获得(需要有三分之二的票数)。
这使两件事变得非常清楚:
(1)要使它通过,事实上必须得到共和党仪员的一致支持,而这是办不到的,
(2)阻挠议事进行的议员将会扼杀总统提出的大多数其他法案,包括那些能为黑人和白人提供较好的住房和较多的就业机会的法案。
关于在联邦选举中禁止征收人头税的问题,这已经争取了二十年。
总统在1947年刚当选众议员后就曾为此投下了他最初所投的一票。
这时,这项法案终于经两院通过,并经总统和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在各州州议会大力促进,成了宪法第二十四条修正案。
总统相信,仅仅由于这条修正案而得到投票机会的黑人和不大富裕的白人人数,就会对他1964年在得克萨斯州和弗吉尼亚州争取重新当选的竞争产生影响。
①人头税是为了限制黑人和贫苦白人投票而设置的,不能纳税的人便失去投票资格。
——译者
黑人领袖还谈论绕过国会行事,因为历史上,国会与其说是一个争取民权立法的战场,不如说是一个埋葬民权立法的墓地。
他们还谈论通过行政方面的进一步努力来争取平等的投票权、教育权、就业权和其他机会。
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主席罗伊·
威尔金斯应总统的要求,于1961年2月递交给我一份六十一页的备忘录,为行政行动提供了新的领域。
马丁·
路德·
金提出了一份更长的文件。
两个文件都谈到在第一篇解放黑奴宣言发表一百周年纪念日或在这一天之前,公布一项内容全面的行政命令,也就是说"
第二篇解放宣言"
①
①后来,行政命令以及在住房、就业、教育、联邦管理和其他公共活动方面采取的行动,就相当于公布了这样一篇宣言,其成就也许还超过了这样一篇宣言。
然而,这些领袖们不能公开接受总统所作出的关于不进行一场不能获胜的立法斗争的决定。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认为任何一项法案能获得通过,但他们必须对自己的选区有所交代,同时他们对失败所带来的恶果似乎不象总统看得那么严重。
金希望举行更多的"
炉边谈话"
威尔金斯则抱怨肯尼迪"
过分谨慎"
象一百年前主张废除奴隶制度的人士一样,他们责备总统优柔寡断、含糊其词并向后退缩。
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仍然是诚恳的、密切的。
总统、司法部长、司法部副部长伯克·
马歇尔、白宫顾问助理李·
怀特和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副主席路易斯·
马丁都经常同黑人领袖保持接触。
黑人领袖们知道他们有一位愿意倾听并了解意见的总统。
当威尔金斯和一个代表团敦促他提出立法议案的时候,他们对总统拒绝改变方针时所显示的魅力和坚韧意志,以及他欢迎他们施加压力"
以抵消来自另一方面的压力"
时所表现的坦率,全获得了深刻印象,1963年林肯诞辰那天(传统上只由共和党人予以庆祝),总统在白宫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招待会,有一千多名黑人领袖和民权战士参加。
他们对他的战略所感到的不满多少已有所缓和,因为总统对他们相当尊重——不带一丝优越感,不把自已看作应享受优越地位的人,而是象他对所有美国公民那样,尊敬和重视他们。
多数黑人领袖是精明的评判者,他们很明白,哪些政治家深深懂得他们的重要价值,而哪些人则主要是看重他们的选票,——虽然肯尼迪开始时也许更多地关心他们的选票,但到了六十年代,上述的第一种情况,对他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而且,黑人领袖们还感到满意的是,他确实打算行使总统的全部法定的和道义的权力,以取得比以往任何时期更为巨大的成绩。
由于最高法院1954年作出了取消种族隔离的决定,民权斗争就加速开展起来了。
在以住的年代里,推动民权斗争的担子基本上是落在司法部门肩上的(虽然杜鲁门总统取消武装部队里种族隔离的那道行政命令,在早期是一个显著的成绩)。
立法部门在1957年和1966年作出过微小的、但意义重大的贡献。
现在,到了1961年,行政部门通过诉讼、谈判、道义上的劝告、行政命令以及总统的行动和指示等方式,史无前例地把全部权力都投入了争取民权的事业。
也许最重大的改变是,总统迅速而积极地在公众中一般地支持平等权利的原则,特别是支持最高法院关于取消种族隔离的决定,这也许是最重要的一个变化了。
那些现在看来如此不相干的次要成果,在那个与现在迥然不同的年代里帮助树立了一种全新的风气。
例如,政府官员拒绝在实行种族隔离的听众面前演说,并且(除了某些例外)表明他们抵制参加实行种族隔离的私人俱乐部。
(阿瑟·
克罗克愤怒地说,华盛顿的大都会俱乐部拒绝接纳黑人的规章,总统是管不着的。
后来,当他怒气冲冲地说,政府有意不让刚果叛乱领袖莫瓦泽·
冲伯前来我国时,总统对格里狄龙俱乐部讲,他将邀请冲伯到美国来,如果克罗克肯邀请冲伯到大都会俱乐部去的话。
)行政当局还用讥讽的语调通知格兰特第三领导的纪念内战一百周年委员会,他们只能使用非隔离性的设施。
美国各个职业介绍机构全接到通知,要它们拒绝接受那些上面注有"
只收白人"
的征聘书。
联邦各雇员工会和娱乐团体也得到通知,凡实行种族歧视的都不予承认。
总统出席并发表演说的新闻俱乐部午餐会,不再全是白人参加了——他的特工随从人员和白宫的汽车司机也不全是白人了。
在1961年中期举行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总统没有支持"
自由乘车者"
的全部战术——他们包租了黑白人同乘的公共汽车驶到迪克西去,以考验州际旅行工具取消种族隔离后的情况——却支持他们不受干扰地越过任何一州和所有各州界线的权利。
发生的情况——包括阿拉巴马州的暴徒焚毁汽车、袭击教堂之类的肆无忌惮的暴力行为——是混乱状态即将出现的一种先兆。
这不仅对总统,而且对司法部长的决心和耐心都是一个考验。
司法部长在民权方面日益加深的信念和孜孜不倦的努力,在下文叙述的一切事件中全起了重要的作用。
这件事还考验了他们的机智,因为当时联邦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解决办法。
肯尼迪弟兄"
——南方后来就这么笼而统之地称呼他们——调遣了六百名联邦执法警官到阿拉巴马州去保护"
,使南方的州长和市长们感到羞惭而去执行法律和维护秩序,对干扰州际交通或允许对旅行者施加暴力的警察官员和三K党人提出诉讼,由州际商务委员会采取行动,在州际铁路和公共汽车终点站的餐厅、候车室和休息室内实行种族混合,并且促使主要的铁路线和公共汽车路线在一切终点站对全体乘客都取消种族隔离。
他们利用联邦机场和其他航空经费作为讨价还价的力量,促使十五个航空终点站也取消了种族隔离,有两个是通过诉讼后才取消了的。
早在1950年,最高法院在理论上就已经宣布在州际运输工具上实行种族隔离是非法的。
到了1962年年底,种族隔离在这方面才终于不复存在了,一个黑人第一次能够从国家的一端旅行到另一端,而不再在候车室内看到"
白人专用"
或"
黑人专用"
的招牌了。
在此期间,总统还处理了选举权的问题。
他深信给予南方黑人选举权——在那里,有许多县内登记的选民不到10%,而北方黑人登记的却有三分之二——将来会戏剧性地改变南方政治领袖在其他一切民权法案上所采取的不妥协态度,改变几个州政治权力的均势,并使南方政治摆脱那些在竞选运动中只会叫喊"
隔离黑鬼"
的蛊惑人心的政客们的影响。
后来,他才认识到,赢得这种选举权还不足以迅速地根除掉因袭下来的百年积弊。
但这是一个重要的开端。
他在1961年最早采取的行动之一是,资助田纳西州海伍德县和费耶特县为争取投票活动而被逐出的黑人烟农。
联邦法院下达的一项命令制止了驱逐他们的行动,同时在过渡期间,政府还用联邦剩余的粮食赈济了他们。
司法部调查了南方其他各县的情况,列举出有十六个黑人占多数的县,可是竟然没有一个登记的黑人选民。
根据1957年和1960年有限的选举权法律,三年中着手处理的诉讼案件不到十二起。
没有一件发生在密西西比州——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的家乡州。
1961年以后的三年间,起诉并获胜的案件就达三十六起以上,还有几十起在审查之中(包括密西西比州的许多起)。
在种族歧视盛行的南方,几乎每一县内都进行了调查、处理或采取了法律措施。
许多州县都接受劝告,自动放弃歧视性或种族隔离的选民登记和投票办法。
在其他地区——例如密西西比州的福莱斯特县,他们的登记人员奉到法院命令后,接受了一百零三名黑人提出的申请书,但却认为其中的九十四名没有登记资格,包括有大学学位的——这就需要法院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在另外一些地区,担心报复是黑人登记的主要障碍,所以在这些地区行政当局提出了诉讼,或者向黑人提出了保证,以防止经济、肉体、法律和其他方面的恐吓。
在路易斯安那州东卡罗尔教区,一系列的联邦诉讼案件使黑人自从南北战争以后第一次能够投票。
在亚拉巴马州梅肯县,新登记的黑人占投票人数的40%——而且一个种族主义者候选人落选了。
在其他地区,黑人候选人初次出现。
一旦障碍拆除了,私人基金会和私人组织也展开工作,使黑人对选举登记感觉兴趣,并有所准备。
总统在司法部长就两年选举进展情况提出的报告上批道:
继续解决各项案件。
根据1954年的决定,联邦政府无权解决学校为取消种族隔离而提出的案件。
但是它起诉了一些案件去落实法院的裁定,同时还参预了私人提出的一些案件。
早在1961年,新奥尔良的教师由于担任黑白人混合班级的教学工作,受到了州立法机关停止发薪的威胁,法院于是采取了行动,以保障他们的薪金。
前一年,司法部拒绝了地方的联邦法官向联邦求助的要求。
这时,合众国的所有法官都得到通知,政府决心不顾政治后果而执行宪法和法院的裁定。
在亚特兰大、小石城、孟菲斯、达拉斯和其他城市,政府通过同地方官员进行静悄悄的非正式的磋商,不诉诸暴力便使当地的学校对黑白人学生同时开了门。
在弗吉尼亚州爱德华王子县,公立学校可耻地关闭起来,以回避法院裁定的黑白人学生共同上课的办法。
在对该县提起的公诉中,谈判和干预取得了效果。
司法部长指出,该县是非洲南撒哈拉以外世界上少数几个不向全体学童提供免费初等教育的地区之——-总统听到这种情况后直摇头,表示难以置信,并一再催促结束这种情况。
司法部帮助作出安排,使这些学校重新开学,并在过渡期间安排了临时性的班级。
政府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结束了在联邦资助的学校里,对居住在联邦土地上的学童,实行种族隔离的办法。
同时,政府还采取了其他的行动和颁布了其他的命令,在武装部队的后备队中,在民防人员的训练中,在国外基地军事人员的待遇问题上,在联邦资助的图书馆里,以及在由全国科学基金会和根据全国国防教育法拨款办起的暑期学院训练班中,禁止实行种族隔离或种族歧视。
司法部提起公诉,以终止联邦资助的医院内的种族隔离。
它汇编了"
法庭之友"
简报,反映就业和公共食宿待遇方面的非种族歧视的情况,还对全国各地的警察暴行提起了公诉。
在这些行动中,有些是悄悄地进行以减少抵抗,有些则是大吹大擂进行以儆戒效尤,有些是为了应付危机的,有些则是为了促成进步的。
总统仍旧在寻求着最不致造成分裂的途径——而种族隔离的壁垒则逐步地被夷平了。
密西西比州
1962年秋天,总统优先处理了另一个种族事件。
这个事件起因于黑人詹姆斯·
梅雷迪斯申请进入全是白人学生的密西西比大学所发生的对抗。
它最终不可避免地使密西西比州和联邦也发生了对抗。
这件事当时被称为内战结束以来州同联邦当局发生的一次最严重的冲突。
它的顺利解决不仅维护了平等权利这项原则和法律的尊严,而且还维护了总统的最高权力。
一年多以前,梅雷迪斯就打算注册进入他的家乡州奥克斯福德地方的这所由纳税人出资维持的公立大学。
一长列的法院裁决,包括最高法院的裁定,全命令准许他入学并结束地方官员的阻挠活动。
可是公然的违抗却以一个世纪以来空前未有的方式继续着。
这时,第五巡回区联邦上诉法院——由八名南方法官组成——判定密西西比州州长罗斯·
巴尼特和副州长保罗·
约翰逊由于阻挠梅雷迪斯入学而犯有蔑视法庭罪。
法官们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指示联邦政府强制执行法庭的判决,并镇压一场近乎叛乱的行径。
总统和司法部长承担了这个责任,稳步地、谨慎地采取行动来对付这个事件。
他们希望在联邦中种族隔离最严重、偏见最深的这个州里避免使用武力或引起暴力行为。
他们希望不使州长巴尼特变成殉道的英雄。
当时外间谣传他打算同比较有头脑的、说话温和的约翰·
斯坦尼斯竞选参议员。
他们希望劝说密西西比州的官员——最后也劝说大学的行政人员——和平地、负责地按法律行事。
最后,他们希望证明在不采取行动和采取使用联邦部队这一行动之间,可以采取许多其他的步骤——包括使用专门应付这种局势而受过特别训练的少数、许多、甚至整个中队的联邦执法警官(包括代理执法官、边境巡逻警察和联邦监狱警卫队)。
1962年9月下旬,形势急转直下。
在这个月的最后十天里几乎每天都作出了新的努力——在法庭上,在大学里,在州立大学董事会中,在州长办公室或是在同州长私下通的电话中。
陪同梅雷迪斯的执法警官人数逐天增加。
同巴尼特的谈话一次比一次尖锐。
鲍勃·
肯尼迪和卓越的司法部副部长伯克·
马歇尔领导着这场斗争,这就再次突出地说明了巴尼特所藐视的不是约翰·
F·
肯尼迪,而是美国政府的尊严。
到9月30日星期天,巴尼特终于认识到难逃的后果。
总统发布了一项声明和一道行政命令,准备把密西西比州国民警卫队置于联邦政府的权力之下并部署一些其他的部队。
他宣布将在星期天晚上通过电视向全国发表一篇演说。
巴尼特在同司法部长和总统的一系列秘密电话商谈中,提议允许他英勇地站在校门口,等执法警官的枪口对准他后再屈服。
但这出小戏可能会冒风险,因为成群结队的学生、县司法官员、州警察以及每次发生这类冲突时总聚在一旁的帮手们可能会挑起一场暴力行动。
州长仍然试图顾全面子,于是提议在那个星期天总统发表演说之前,迅速地、悄悄地把梅雷迪斯送进校园。
由于人们以为总统的演说将宣布联邦政府准备在星期一采取的行动,而奥克斯福德的校园在周末又是空空荡荡的,州长便可以佯装不知,然后从杰克逊市他的办公室里发出激烈的抗议。
巴尼特答应,一支庞大的州警察力量会保证梅雷迪斯的安全,不需要国民警卫队或其他部队。
肯尼迪弟兄同意了这个计划,认为这是避免逮捕巴尼特和部署一支武装部队的手段,但他们又不想完全相信巴尼特的诺言,于是把部队驻在孟菲斯以保持警戒,并给保护梅雷迪斯的助理执法警官配备了钢盔和催泪弹。
我到达白宫时,发现总统——陪同他的有司法部长、马歇尔、奥唐奈和奥布赖恩——在内阁会议室里来回踱步,那里同奥克斯福德保持着直线的电话联系。
总统预定在星期天晚上七时半发表演说,在此时刻之前,梅雷迪斯在州警察和大学行政人员的护送下,已经乘车安全到达了校园里的一个男生宿舍。
但是总统对巴尼特的保证仍然有些怀疑,他对他的弟弟说:
我们不能听任梅雷迪斯的生命冒险,或者听其自然,使联邦政府显得很愚蠢。
他把演说推迟到晚上十点钟发表。
国内发生暴力行动的可能性使他比平日更为焦急。
他仔细地改写了他的演说,表明政府所做的不过是执行法院的一项命令,而且这个案件不是政府提出的,所以政府并不是主动要卡住密西西比人的咽喉。
在此期间,一队联邦助理执法警官——最后达到五百五十人——在大学办公大楼附近布岗,故意避开梅雷迪斯的不惹人注目的住处。
这个队伍不是一支部队。
他们全是穿便衣的,大多数来自南方,许多人本来在移民局或司法部的其他部门里工作,并不善于武装战斗。
但是在执法警察总监詹姆斯·
麦克沙恩和司法部副部长尼古拉斯·
卡曾巴赫的领导下,他们纪律严明。
那天夜晚,这些人和其他在场的司法部官员一直同设在内阁会议室的"
指挥总部"
——因为总统办公室有二批摄影人员在工作,所以设在那里——保持直接的电话联系。
到晚上十时,当总统去广播时,巴尼特已经发表了一项声明,说梅雷迪斯是在他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
用直升飞机"
偷偷送进学校的。
他的助手通知白宫不需要更多的部队了。
可是在开始出现紧张迹象时,巴尼特提供的两百名州警察事先没有通知一声就突然全不见了,只是在司法部长向州长办公室提出强烈抗议后才又回去。
这样,当总统开始演说时,一群神情可怕的暴徒在一队执法警官周围集结起来。
总统在演说中回顾了这个案件的过程,强调了联邦法官所具有的南方背景,表扬了已经准许黑人入学的其他南方大学,并指出只是由于密西西比州没有这样做,才使联邦政府卷入了这一事件。
他提醒密西西比州的听众不要忘记这个州所具有的爱国主义勇敢精神的历史传统,最后向该大学的学生们——他们同这事件有着最密切的关系——发出呼吁:
你们应继承伟大的传统,光荣和勇敢的传统……让我们既维护法律又维护和平,只有医治好内部的创伤,才能转向外部的更大的危机,并在保证人类的自由方面象一个种族那样团结在一起。
然而,绝大多数学生没有倾听或没有注意总统的呼吁。
当时开始攻击新闻记者和执法警官的那二千五百多个地痞绝大多数同该大学没有关系,他们甚至在总统发表演说时也这样干。
密西西比州和南方各地来的地痞和种族主义分子一直集结在奥克斯福德,手中拿着棍子、石头、铁管、砖头、瓶子、球棒、燃烧弹——还有枪支。
执法警官用催泪弹还击,但是并没有拔出他们的手枪来。
司法部长继续争取大学行政人员——包括那个受人欢迎的、老练的足球教练员——的有效帮助,但失败了。
密西西比州当地的国民警卫队的到达,只使得他们的同乡人更加恼火。
骚动持续了一整夜,一名新闻人员和一个市民被打死了,两百名执法警官和国民警卫队员受了伤,卡车和大楼被焚毁,校园的凳子给砸烂后作为粗糙结实的投掷物使用,偷来的一部灭火机和一部推土机冲向行政大楼为他们开路,疯狂的攻击者在校园里乱闯。
但州长没有重行大量出动州警察。
总统本来认为最好是通过司法部长去对付巴尼特,这时他愤怒地拿起了电话,要求州长把警察派遣回去。
他打断巴尼特慢声慢气的推托和辩解,说:
听着,州长,那里已经有人被打死了,事态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