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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了叫好声。
花旦那一刻突然想起了旧时的堂会。
戏子们唱得煽情,演得风骚,那样可以多得赏银。
但她不是,她是在工作。
她就想着工作结束,赶快回到丈夫和女儿身边,吃着饺子,过一个暖融融的除夕。
花旦又唱完了。
花旦无论如何要谢幕了。
局长冲她招招手,她不明所以,过去了。
局长要她给几个领导敬酒。
花旦没拒绝,端起酒杯给领导敬酒。
领导要和她碰,花旦说不会喝酒。
领导不信,哪有红演员不会喝酒的,不给面子不是?
花旦拗不过,只好碰了一杯,腹中便热辣起来,像烧了一锅开水。
领导还不依,非要喝个交杯酒不可。
花旦不从,局长说不就是做个戏嘛,领导看得起你,明年你的政协委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花旦愣了愣,坚决地摇摇头。
场面就有些尴尬。
局长打圆场,算了算了,别难为我们的花旦了。
那位领导一把拉住花旦的手,说走,咱们一起唱个《夫妻双双把家还》。
花旦的脸白了,花旦说我不舒服,不扫领导的兴了,你们玩好。
说着,就想抽身。
领导显然是多喝了几杯,很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说,今天我非要和你唱一段不可。
老的不行,就来现代的,《纤夫的爱》,行不?
花旦捂着胃,用力把手抽出来,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了酒场。
局长说你给我回来。
花旦没有回头。
局长给领导赔笑,这女人是不好意思了。
领导摔了一个酒杯,呸,不识抬举!
花旦和丈夫、女儿吃起了饺子。
饺子的味道很好。
饺子吃完,剧团的团长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团长说你怎么能这样,你一个人坏了一盘棋。
我这个团长的位子怕也坐不稳了。
咱就是个戏子,能捧红你,也能压死你。
花旦脸青了,一句话也没说。
团长咬着牙说,过完年再说,这事儿到不了底!
话落,拂袖而去。
年后,花旦递了一份辞呈。
团长的气一下泄完了,转过头来留花旦,到底留不住。
花旦成立了个业余戏班子,农村厂矿串着演,竟也很红火。
团里又来了个小花旦,戏校毕业的,年轻漂亮,戏功不错,还很会说话。
没过一年就红了。
据说在领导那里说话很有分量。
花旦听了,浅笑一下,仍和姐妹们一块,站在野外的土戏台上,唱得声情并茂,字正腔圆。
(选自《小小说名家欣赏》,有删改)
1.根据全文内容,简要概括花旦的形象特点。
(4分)
2.文章中画线部分,插入花旦的心理描写,请简要说明这些心理描写的作用。
(6分)
洗碑
许辉
①罗永才被第一声鸡叫惊醒,外面的世界里像是有了点扰动。
春夜总是这样,惊乍乍的,其实完全不成一回事的。
但罗永才还是下了床,开门出去看看,听听。
②就在去年这个时节,他去山王庄给亡妻洗碑①。
那里有个叫王麻子的石匠,洗碑的手艺很好。
③那时季候出现在略早些,自然界已走在春气里了。
艳阳高照。
路两边的一些大树,都拔地而起,枝干粗壮,有一种强悍奔放的气势,各各踞守一方。
罗永才左右看着,一路往山村那里去。
王麻子的家靠在庄边上,一个破院框子,里头乱放着各种大小石料。
罗永才兀自进了那个院子,见那正房的两扇门紧锁着,打门缝往里头瞅瞅,半星光亮都没有。
他白跑了一趟,却也不觉着损失什么。
④第二日他再来,春阳更暖,鸟雀啾啾。
老远就听见当当的,是不急不慢的打石头声,脚下也就到了。
王麻子家破院框子里,盘腿坐了一个人,五十来岁,相貌打扮都很是不起眼。
那人坐在院里洗碑,碑形已经看出来了。
下方上圆。
他洗的时候,左手是錾子,右手是锤,也不急,也不躁;
也不热,也不冷;
也不快,也不慢,一锤一锤,如泣如诉。
罗永才看得呆了,心里只有一种感觉;
春阳日暖,万象更新,雀鸟苏醒、飞翔、游戏、鸣叫、盘绕,像是一刻都止不住。
人在此时此刻能想些什么,该想些什么,各人都不一样,各人也都是只按着自个的路子走的。
惟这破院里的这一个麻脸匠人,像是不知,也像是不觉,木呆呆地坐在亘古的石头旁边,一锤一錾。
洗了几十年,也还是不急不躁,不去赶那些过场,凑那些热闹,真叫人觉得不容易!
⑤罗永才呆望许久,才进了院子。
那匠人手并不停,只抬起脸:
“你找俺?
”罗永才递了一根烟过去,半蹲下,低着腔说:
“想麻烦王师傅,给洗块碑。
”匠人道:
“洗块什么样的?
”“要两米的,青白石的料子。
什么时候能成?
”“打今儿个算,要十日。
”罗永才交了押金,匠人接了,放在地上,随手拾块碎石压住,打单褂兜里掏出个纸片递给他。
那纸片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红指头印子。
罗永才写下要刻的字递过去,匠人接了,一顿一顿念了一遍,然后折叠成一个小块,装进兜里,讲:
“十日后你来拉呗。
”就不再理罗永才、低下头,又一锤一锤,洗手下的那块石碑去了。
⑥罗永才第三次去山王。
才五六天,他有些不放心。
那又是个好天,响响晴。
他一起往匠人家里去,进了院子,果然又见那匠人在石料边,坐成一团修行,木了样的,只一锤一锤洗那石碑。
匠人望见他进来,也不惊,也不乍,手里也不停,只是讲:
“时候还没到呢。
”顿了一下,又经洗出个大概,清白厚实,幽深远澈。
便敬了匠人一根烟,闲坐片刻,起身往山上去了。
⑦那山也正是春时里,半山的松树,半山的草坡,半山的闲石。
春阳暖融融的,温意无尽,枯草里已冒出青青的芽子。
那些芽子望去甚有张力,生命的趣味浓厚,又鲜活不尽。
罗永才一身的感念,不知怎样作想。
再往前走时,山有些陡,树影浓郁起来,就有了些寒意。
这时从山上下来一个山民,瘦精精的,挑着两大捆紫红色的短针山草,山草捆上还搭了两件破旧衣物,一把竹柄的竹耙子。
他看见罗永才,就立住脚,和他讲起话来,罗永才猜他只有五十来岁,他说已经七十七了,家里只剩下老两口,老伴瞎了,现时就靠他挑草换些油盐钱。
那担草也有七八十斤,担着得起几架山头,罗永才不免感叹几声。
老人又说自己身体有些不如往年了,明年那地便得撂荒了。
他说话的时候,也不放下担子,只把担子在两肩上换来换去。
他和罗永才讲了一气,才分手下山。
罗永才再往山上走,一口气上了山顶。
山顶有片旧庙刹的墙框子,四面不见人。
他默然站了一会儿,才起步往山下去。
到了山下,就又感觉到了春阳的暖意,身上也轻松多了。
⑧几天以后,他叫了辆三轮车,进山驮走了石碑。
在清明的前两天,他把青白石碑在亡妻的坟前栽了。
⑨春夜里的一点扰动很快就消失了。
附近哪里的鸡叫过一阵子,又都不叫了。
天气很明朗,空气却有凉意。
罗永才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看天上的星星,转过身,慢慢回屋里去了。
(原作发表于《芒种》,作者许辉,有删改)[注]①洗碑:
刻碑。
3.根据小说第④至第⑥段内容,概括王石匠的形象特点。
(5分)
女匪
孙方友
民国十几年的时候,豫东一带活跃着一支女匪。
队伍里多是穷苦出身的姑娘,而匪首却是位大家闺秀。
至于这位小姐是如何沦入匪道的,已无从考究。
她们杀富济贫,不骚扰百姓。
打舍绑票,也多是有钱人家。
女匪绑票不同男匪,她们大多是“文绑”,极少动枪动刀。
先派一位精明伶俐的女匪徒,化妆一番,潜入富豪之家当女仆,混上半年仨月,看熟了道儿,定下日期,等外围接应一到,便轻而易举地抱走了人家的孩子。
然后托中人送书一封,好让主家准备钱财。
这一年秋天,她们又抱了陈州一富商之家的独生子。
那富商是城里的首富,已娶了七房姨太太,方生下这一后嗣。
七夫人很有学识,见娇儿被绑,悲痛欲绝,几经思索,便给女匪首写了一封信:
我愿意长跪在您面前哀求,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把孩子安全地还给我,免除我的痛苦。
我以一个母亲和你同属女性的身份,请你三思你所做的事对我全家造成的伤害。
我要回孩子的愿望比要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强烈,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来换回我的儿子,请你告诉我你的条件。
女匪首看了这封感人至深的信,很是欣赏,一时来了兴致,便回信一封:
我不愿跪在任何人的面前,我也不愿别人跪在我的面前。
我只请求你看在上帝的面上,把我所需要的东西安全地送给我,免除我的人生之苦。
我以一个女性的身份,请你理解你我命运的不同。
一哲人说:
谁都希望不跟着命运走,到头来,命运却又主宰着那么多人。
由于命运之神把我推上了匪道,因而我需要生存和向一切富人报复的愿望比要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强烈。
我愿意为你保全你的儿子,请你拿出三千大洋来,于本月×
日在我随时通知你的地点换回你的儿子。
为保险起见,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夫人接到女匪首的信,颇为惊讶。
她万没想到女匪首竟也如此知书识礼,文采照人。
她产生了见见那才女的心情,当下准备三千大洋,等到匪首的通知,亲自坐船去了城东的芦苇荡里。
女匪首并不失约,等观察四下无动静后,便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一只小船上。
大红斗篷,迎风招展,于碧绿的青纱帐中,犹如一朵硕大的红牡丹,映衬出眉目的秀丽和端庄。
七夫人惊愕片刻,才发现那个曾在她府上当过丫环的女匪正逗着她的孩子玩儿,她那颗悬挂的心才落了下来,忙让人亮出大洋,让女匪首过钱。
女匪首笑笑,打出一声呼哨,芦苇荡里旋即窜出一叶小舟,上面有女匪二,各佩枪刀,接过大洋过了数,又箭般地驰进芦苇荡的深处,淹没在一望无际的绿色里。
这时候,只见女匪打了一下手势两船靠拢。
那女匪递过孩子,交给夫人。
可万没想到,孩子竟不愿找他的生身母亲,又哭又嚎,紧紧地搂抱住了女匪的肩头。
夫人惊诧万分,痛心地流下了泪水,对女匪说:
“万没想到,你们首先绑走了孩子的灵魂,令我颤栗!
”
女匪首大笑,说:
“孩子毕竟是孩子,每一个女人向他施舍母爱,他都将会得到温暖。
尊敬的夫人,这些是用金钱买不到的。
常言说:
生身没有养身重。
你想过没有,当你抱走你儿子的时候,我的这位妹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夫人抬起头,那女匪正在伤心地抹眼泪,好似有着和她同样的悲哀。
夫人感动了,对女匪首央求:
“让这位妹子还回我府当丫环吧?
女匪首望了夫人一眼,说:
“由于她已暴露了身份,我认为不太合适!
你若想让你的儿子乐乐地回去,夺回那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可以在我们这里住上几日。
七夫人秀眉紧蹙,迟疑片刻,
4.结合文本,简析女匪首这一形象。
被骗
(俄)米哈伊尔•扎多尔诺夫
没有一辆出租车肯停下来,我都快冻僵了。
我甚至想,要是有车快点儿把我送回家的话,我愿意付两倍的车钱。
突然,有一辆空车像从地下冒出来似的停在了我面前。
我扑了过去,还没等我说要付钱,司机就从车里出来了。
他打开车门后对我说:
“请上车吧!
您冻坏了吧?
“什么?
”我没明白,①身子甚至不自主地向后闪了一下。
“我说您快上车吧,”他微微一笑说,“我把暖风打开,要是不管用,我再给您一条毯子,您把腿裹上。
②我扫了一眼这辆车,顶灯、牌照都有,是出租车啊。
“我去切尔塔诺沃,那可挺远的!
”我犹犹豫豫地说。
“切尔塔诺沃就切尔塔诺沃!
远就远呗!
”司机又温柔地一笑,“乘客要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走吧。
③我忐忑不安地钻进了车里。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抄近路吧。
”司机说。
“不用,”我一直保持着警惕,“通常怎么走就怎么走吧。
“好,您别紧张,休息吧,”司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咱们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我的腿渐渐暖和了。
后视镜上方挂着的收音机里正在播放肖邦的乐曲,但我的心情一点儿也没轻松起来。
“为什么他那么极力地劝我上他的车,现在还要走这条我不熟悉的路?
”我把手提包紧紧地抱在胸前想,“我应该坐在后座上,那儿能安全点儿。
我有老婆,还有一对双胞胎!
司机首先打破了沉默:
“您喜欢肖邦的哪首曲子?
”我正胡思乱想,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窘态,我又赶紧补了一句,“我都喜欢,您呢?
”
“我喜欢那首《寂静的夜》。
”司机回答。
“他要把我怎么样啊?
”我一听心里更害怕了,脑子迅速地转着,猜想着各种可能,“想跟我多要点儿小费?
还是要干别的?
”这时,司机又给我讲起了肖邦。
讲到兴头上,他还说起了英语,过一会儿醒悟过来了,又改说俄语。
“他怎么知道这些?
”我心里想,“一个开出租车的有那么多时间读这些东西吗?
肯定没有!
谁有时间呢?
在哪儿读的?
难道是……”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在监狱!
那儿有的是时间!
就是说他是逃犯!
所以他才这么热情,就是让人别怀疑他。
他肯定是把真正的司机打晕、捆上、藏起来了,然后自己开车出来打劫了,抢够了钱就逃到国外去。
听说,这种事经常发生。
肯定是!
还学了英语。
他在监狱里待了肯定不止十年。
我认倒霉吧!
钱都给他,只要他不杀我就行了!
“到了!
”我正想得入神,司机突然笑着告诉我。
我看了看窗外,确实是到我家门口了,而计价器上显示的车费比以往少很多。
“他是个惯犯!
就要动手了!
”想到这儿,我马上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然后就去开车门,想尽快逃出去。
可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而这时街上正好一个人也没有,就我们俩……
“先别开门”,司机温柔地说,“我还没……”
“我身上没钱了!
就剩下点儿香肠了!
”我喊了一句,准备用手提包自卫。
“我还没给您找钱呢。
”司机打断了我的话,把多余的钱递了过来。
然后他下了车,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说:
“谢谢您!
您到家了。
祝您晚安!
如有不周之处,请您原谅!
④我惊愕地呆立在人行道上。
我被骗了!
可到底怎么被骗了呢?
我不知道。
我正发呆时,又有一个行人朝车跑了过来,急匆匆地问:
“司机,到梅德韦多克去吗?
“您好!
请上车吧!
”司机走下车来,给他打开了车门。
那个人为难起来,不知如何是好,看了我一眼,但还是钻进了汽车。
又有一个人“落网”了!
但我的心情却随之轻松了起来。
——(摘自2008年6月10日《环球时报》)被骗阅读答案
5.我乘坐出租车经历了一系列的情绪变化,请结合文本具体说明下列句子所表达的“我”的情感或心理。
①“身子甚至不自主地向后闪了一下”
②“我扫了一眼这辆车,顶灯、牌照都有,是出租车啊。
③“我忐忑不安地钻进了车里……”
④“我惊愕地呆立在人行道上。
报施
茅盾
半月以前,因为一种军医不大有办法的疙瘩病,张文安向师长请准了长假,离开那服务了三年多的师部。
他得了假条,得了一千元的盘缠。
额外又得了师长奖给的一千元,说是给他买药的。
于是在路上他一直想着买一头牛回家,给两位老人家一种难以形容的惊喜。
自从他家损失了那壮健的花牛以后,父亲好几次筹划款项,打算再买一条,都没有成功。
昨晚,张文安回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庄,东边山峰上那一轮血红的旭日还没驱尽晨雾的时候,探望的人就挤满了张家的堂屋,向张文安探听也是在前方打鬼子的几个同村人的消息。
“不知道。
”他想了想,慢慢摇着头说,“你想,前方地面有多大?
光说前方,知道他们是在哪一个战区呢?
就算是同在一个部队里罢,几万人呢,要不是碰巧,不会知道的。
“哦,早猜到你是一个都不知道的啦!
”有人这么讥讽了一句。
张文安着急起来了,正想辩白,却有一个比较老成的人插嘴道:
“算了,算了!
让我们来问一个人。
他丢下了老母和妻子,带着他的四匹驮马投效了后方勤务,被编入运输队,万里迢迢的去打日本,他说不把鬼子打出中国去就不回家。
这一个人,你不能不知道。
他家里有两年光景接不到他的信了。
“你到底也说出他的姓名来呀!
”张文安局促不安地说。
“姓名么?
”另一位不耐烦地叫了,“他就是山那边村子里的喂驮马的陈海清哪!
他记起来了,自己还没上前方去的时候,村里曾经把这陈海清作为谈话的资料。
他的眼睛亮起来了,说了一句:
“陈——海清!
怎么不知道!
”可是戛然缩住,他又感到了惶惑。
到了前方以后的陈海清,究竟怎样呢?
然而由于一种受不住人家嘲笑的自尊心,更由于不愿老给人家一个失望,但感得众人的眼光都射住了他,便惊觉似的眼睛一睁:
“陈海清是一个勇敢的铁汉子,勇敢的人不会死的。
他应该是一个上等兵了,也许升了排长。
他是我们村子里的光荣……”
午后,张文安爬上了那并不怎样高的山坡,只觉得两条腿重得很。
当卖牛的董老头告诉他“千把块钱只好买半条牛腿”的时候,张文安固然呆了一下,但接着董老头谈到那些胀饱了的囤户豪侈糜乱的生活时,张文安骇住了。
终于他惘惘然走出了那市镇,带着满肚子的懊恼和气愤。
他下意识地伸手隔衣服摸一摸衬衣口袋里那一叠票子,手上的感觉尽管还是和一路几千里无数次的扪摸没有什么不同,心里的感觉却大大两样了。
张文安刚要上坡,有一个人从坡上奔下来,见了他就欢天喜地招呼着。
原来今天早上张文安信口开河说的关于陈海清的一切,早已传到了那儿子的耳朵里。
走近了一间草房,张文安正在迟疑不决,却已经被拉进了草房。
张文安立即受了包围,呆了半晌,他这才看清在自己面前的,除了那儿子,还有一位老太太,而在屋角床上躺着的,又有一位憔悴不堪的中年妇人。
现在张文安已经真正定了神,现在他完全认明白:
要是他这谎圆不了,那他造的孽可真不小。
这一点,逼迫他提起了勇气。
他开始支支吾吾编造起关于陈海清的近况、极有希望的前途,他又将陈海清编派在某师某营某连,而且还胡诌了一个驻扎的地名。
这一家的三个人都静静地听着,他们那种虔敬而感奋的心情,从他们那哆开的嘴巴和急促而沉重的鼻息就可以知道。
忽然老太太颤着声音问道:
“张先生,你回来的时候,我们的海清没有请你带个信来么?
张文安又窘住了,心里正在盘算,一只手便习惯地去抚摸衣服的下摆,无意中碰到了藏在贴身口袋里那一叠钞票,蓦地他的心一跳,他自己也莫明其妙地兴奋起来,像队伍里的官长宣布重要事情的时候常有的手势,他大声说道:
“信就没有,可是,带了钱来了!
”随即很艰难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一叠票子来,莽撞地塞在陈海清儿子的手里了。
“啊,多少?
”那年青人只觉得多,却还没想到多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一千,够半条牛腿罢了。
”张文安懒懒地说,心里有一种又像痛苦又像辛酸的异样感觉。
1943年7月22日。
(原载一九四三年十一月《文阵新辑•去国》,有删改)
6.请用一句话概括张文安这个人物形象。
不是时候[俄罗斯]
叶夫根尼·
格里什卡韦茨
①好像开关被打开一样,我醒来了。
没有打激灵,没有伸懒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只不过睁开了眼睛。
准确地说是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紧紧地贴在枕头上。
我还看见枕头的边沿,枕套的布料,它们离我睁开的那只眼睛很近很近。
枕头被有点发蓝的微光笼罩。
时间还早,又是冬天。
本来天还是全黑的,只是在窗户上洒落有一缕平常的城市微蓝的晨光——它由白色的街灯和对面房屋以及我们这栋楼房的窗户里散发出昏黄的灯火混合而成。
黄昏时它是令人愉快的,而清晨让人无法忍受。
我听见了很多声音。
这是城市在喧嚣。
住在我们这栋楼里的居民正在离开家出门,他们在去上班或者送小孩去什么地方:
爬楼梯的脚步声,电梯的呼隆声,单元大门不断的开关声。
我听见,院子里人们间歇不断和似乎很绝望、不顾一切反复地发动汽车的声音。
②我是如此希望重新回到梦里。
我的意思并不是我做了什么美梦,而是我想睡去。
多么想意志薄弱一次,给所有的人打个电话说,我病了,撒个大谎,并且把一切都取消。
取消一切,最主要的是不起床,不开明亮的灯,不洗漱不剃须,不穿袜子以及其他一切,不出家门,不用把钥匙弄得哗啦响,不用把过道里的廊灯在出门前关掉,不用按电梯里的数字“1”,不用走到大街上和深吸第一口清晨寒冷的空气,不用坐到冰冷坚硬的汽车里,更不用去机场接马克斯。
我的朋友马克斯,他现在正在飞抵这座城市,是不可能被取消的。
③可马克斯现在来得真不是时候。
如此的不是时候,这种情况也只能发生在老朋友身上,他生活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你真诚地期盼着他来,而当他坐火车或者乘飞机到来时却永远不是时候。
④就两天,怎么忙也得挤出时间给他。
意思是取消所有事情,无论是什么事情,准备好说很多话,大笑,喝酒,吃饭再喝酒,再说话。
睡觉吗,当然几个昼夜都别想了。
是的,这一切都很好……就是不是时候。
绝对!
尤其这一次……原因是我正陷入爱河,很深!
非常非常深!
这样的爱在我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
⑤马克斯来得真不是时候!
⑥我开车去机场走了很长时间。
雪很多。
不是刚下的新鲜白雪,而是那种稀糊糊的很脏的雪。
车也很多。
我很慢地行驶在盘旋的环形路上。
前面汽车刹车尾灯一会儿红了,一会儿灭了。
我也不停地踩刹车。
我一直觉得,好像左车道的车行驶快很多。
右车道爬行着大卡车,所有的都很脏,溅有一身的泥雪。
我听着收音机。
⑦收音机里不停地交替播放着音乐和新闻。
有一条新闻说,有一架飞机发生了空难。
我立刻把音量开大。
机上所有的旅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说空难的原因当然还早,不排除恐怖袭击。
我立刻想到马克斯。
只是一下子漏听了飞机发生空难的地点。
啊,原来是巴基斯坦。
我的心理有一丝遗憾滑过。
旋即我便为此骂了一句自己。
但骂的那样不真诚,没有火气,没有天分。
⑧如果这真的是马克斯乘的那架飞机,那该是多么可怕。
见鬼,这太可怕了。
⑨然而,我却会有一个作为不幸者的真正借口,而我一定会真诚地表现出不幸,如果这是马克斯的那班飞机。
为此我可以很好地喝上一个礼拜,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或者当着所有人的面,而所有人都会对我表示同情。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打电话给她,现在,马上!
对她说,在这起她当然已经听说的,也就是现在大家都在议论的,空难中,我的最好老友,如果诚实到底,也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不幸遇难。
他死了,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需要马上见到她。
可是,马克斯没有遇难,他正飞抵这座城市。
他再一次让我难堪。
(节选自长篇小说《衬衫》,有删改)
7.小说前两段表现了“我”清晨醒来时怎样的一种情绪?
作品是如何表现的?
8.说说划线句子的含义。
琴声缉凶
[美]约翰·
弗洛赫蒂
联邦调查局特工克里斯来到了山上的一间小屋前。
他来抓捕卡尔·
理查兹,一个持枪的危险杀人犯。
透过一扇破烂的窗户,他看见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在密切地注视着他。
克里斯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迈进了小屋,亲切地打招呼:
一个老人正站在壁炉旁,他看着克里斯,没有出声。
那个留胡子的中年男子仍然靠窗站着,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你是警察,对吧?
”拿枪的人问。
“是的。
”克里斯带着友善的微笑答道,“您一定是帕皮·
理查兹,卡尔·
理查兹的父亲。
“没错,我是卡尔的爸爸。
你们抓不到他的。
”枪指着克里斯。
“那么,您是……”克里斯看着老人问。
“我和帕皮是老朋友。
”老人答道。
克里斯点点头,环顾了一圈屋子。
“上头安排我负责这个案子,”他说道,“但我可以看出他今天不在家。
我想我还得再来一趟。
”然后,他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把小提琴。
“谁拉小提琴?
”他问。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那个老人答道:
“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