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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氏451度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在他的头脑里,消防队员历来都只负责焚书,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直到一个深秋的夜晚,他在回家路上邂逅了一个17岁的女孩克拉丽丝?

麦克莱伦。

克拉丽丝喜欢思考问题,总是追问事情的真相以及事情背后的原因。

在之后的几次接触中,克拉丽丝向蒙泰戈讲述了过去消防队员的职责,告诉他过去这里的人们并不惧怕阅读。

在她的影响之下,蒙泰戈对自己的职业渐渐产生怀疑,开始思考焚书的动机和目的,并对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冒险在焚书过程中偷偷保留下十几本书——它们是世界上最后的书本。

消防队长毕缇窥知蒙泰戈私藏书籍的秘密,企图引诱他交出书本,重新臣服于消防队员的焚书职责。

蒙泰戈在良知的指引下拒绝毕缇的要求,并在老学者费博的帮助之下开始他的亡命生涯。

途中危机四伏,蒙泰戈历尽艰辛,几乎葬身机器猎犬的利爪之下;

最后,他终于与林中的流浪学者会合,和他们一起守卫保存在思想深处的书籍。

钳制人们思想的社会终于走向灭亡,城市在战争中灰飞烟灭。

蒙泰戈和流浪学者满怀希望,走出丛林,准备用头脑中的书籍重建文明。

作者雷?

布雷德伯里(RayBradbury)出生于美国伊利诺斯州的沃基甘,从小爱读冒险故事和幻想小说,尤其喜爱根斯巴克主编的《奇异故事》。

十二岁时有人送他一架打字机作为生日礼物,他从此练习写作,早在中学时代就选修了如何写小说的课程,并天天练习写一、二千字。

一九四一年起他开始给几家杂志投稿,一九四三年起当专业作家,三年后获得了“最佳美国短篇小说奖”。

迄今已出版短篇小说集近二十部,其中较著名的有:

《火星编年史》(1950)、《太阳的金苹果》(1953)、《R代表火箭》(1962)、《明天午夜》(1966)等。

《华氏451》是他最为著名的长篇小说之一。

布雷德伯里不仅是世界闻名的科幻小说家,而且还是当代美国文学中数一数二的文法家,他的短篇小说几乎已被译成全世界各种文字。

除了写科幻小说,他还写剧本和社会小说,曾把美国古典文学名著梅尔维尔的《白鲸记》改编成电影剧本。

他本人也从古典文学中吸收营养。

此外,他还深受爱伦?

坡的影响。

而科幻小说可以让他的想象力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在更广阔的天地内任意驰骋。

他的文体简洁流畅,语言清秀细腻,形象丰富,描写生动。

英国著名作家金斯莱?

艾米斯说他是最有才华的科幻作家;

美国著名文艺评论家伊哈布?

哈桑称赞他的创作极富诗意。

他的作品往往略带伤感主义色彩,借助幻想故事隐射社会现实,唤起人们对现实的思考,提醒他们提防那些能够避免也必须避免的危险。

《华氏451》也沿袭了这一特色,故事主题凝重,发人深思,探讨了书籍对于人类和文明的作用,揭示了自由的思想对于社会以及人类自身发展的意义。

作者把未来世界描写成一个钳制思想束缚自由的黑暗社会,目的正是为了促使人们对当今现实进行反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从而避免悲剧的出现。

《华氏451》中折射出的深刻思想意义显然对当今社会不无作用,因而受到人们的关注与重视。

该书将成为洛杉矶“全市共读一本书”活动中的指定书目,以此来强调书籍对文明社会的重要性,呼吁人们珍惜书籍。

让我们的思想在《华氏451》丰富而瑰丽的想象中自由驰骋。

看着东西被火苗吞噬、烧焦变形,会给人一种特殊的乐趣。

手里紧握着黄铜制的喷嘴——这条巨蟒向全世界喷吐着毒液般的煤油,头脑里血脉膨胀,双手仿佛技术精湛的指挥家一般指挥着烈焰与火舌织就的交响曲,让历史的碎片和炭屑在空中四散激扬。

感觉迟钝的脑袋上带着那顶象征他身份的标着451的头盔,映满桔红色火焰的眼睛关注着下一个目标——他轻轻一击,打开喷火装置,房子上立即窜起噬人的火焰,映红了天空,把夜空照得忽明忽暗。

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密集的萤火虫之中。

书页像鸽子的翅翼一般扑扇着,飘落在屋前的门廊和草坪上,慢慢死去;

此时,他的最大渴望——正如那则古老笑话所言——toshoveamarshmallowonastickinthefurnace.书页在闪着红光的火焰中冉冉飘飞,被升起的黑色浓烟吹向远处。

蒙泰戈咧嘴一笑,露出被火焰熏成黝黑的男人脸上常见的那种炽烈的笑容。

他知道回到消防站以后,他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眨眨眼睛——那个人全身黝黑,像那些故意扮成黑人的说唱演员。

随后,他就会去睡觉;

然而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感到那个透着烟火气的笑容仍然牵扯着脸上的肌肉。

记忆中,那个笑容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从来没有。

他挂好那顶甲壳虫颜色的头盔,把它擦得锃亮;

又把那件防火的夹克衫整齐地挂在一边;

他舒舒服服地洗完澡,然后,双手插在口袋里,吹着口哨,缓步踱过消防站二楼的楼板,接着从楼板上的那个入孔里跳下去。

等到最后关头,灾难似乎已经无可避免时,他才从口袋里抽出双手,一把抓住金色的滑杆,顺势往下溜了几寸;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他停住了,脚后跟正好与地板离了一英寸。

他走出消防站,沿着午夜的街道走向地铁。

空气推动式地铁无声无息地滑翔在平滑的地下通道之中,接着,地铁喷出大团温暖的空气,把他送上自动扶梯;

扶梯载着他升向地面的郊区。

他吹着口哨,任自动扶梯轻柔地将他送到午夜寂静的空气之中。

他朝着街角走过去,脑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想。

然而快到街角时,他慢下了脚步,好像因为平地里旋起一阵风,又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最近几个晚上,披着满天星斗走在回家路上,每次走到街角附近的人行道时,他都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他觉得就在他转弯的前一秒,曾经有人待在那里。

空气中荡漾着一丝异乎寻常的平静,仿佛有人静静地等候着,在他到达的前一秒,突然化作一团阴影,让他通过。

也许是他的鼻子嗅到了淡淡的香水味,也许是他手背和脸上的皮肤感觉到这个地方异乎寻常的温度——因为有人停留过的地方,那里的空气就会在一瞬间上升十度。

他无法理解。

每次转弯之后,都只能看见那条空荡荡的苍白而曲折的人行道;

也许只有一个晚上例外,有什么东西迅速掠过草坪,在他定睛细看、惊呼出声之前,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今晚,他慢下脚步,几乎已经停住。

身体里的那个自己似乎已经游离而出,代替真实的自己转过街角,听到了几不可闻的低语声。

是呼吸?

抑或仅仅因为有人静候在那里,空气才变得如此紧张?

他转过弯。

秋叶在洒满月光的人行道上翩翩起舞,轻灵而缥缈;

路上的那个小女孩似乎并没有行走,仿佛只是任由秋风和落叶吹拂着她往前滑行。

她微低着头,看鞋子扬起飞旋的落叶。

她的脸型修长,肤色如牛奶般白皙,微微透出一抹渴望了解一切的永远不知疲惫的好奇神情。

那几乎是一种苍白而讶异的神情;

深色双眸专注地望着这个世界,一切都无所遁形。

她的白色衣裙在风中呢喃。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听见她走路时双手摆动的声音;

当她发现有人等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路中央时,他觉得自己听见了她白皙面孔上涌起的波澜。

枯叶如急雨般带着悉悉索索的巨响从头顶落下。

女孩停住了,看上去仿佛要惊骇地往后退;

然而她站在那里,定睛看着蒙泰戈,眼神深邃,明亮而灵动,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一些很讨人欢心的话。

但他知道自己只不过动了动嘴打了个招呼而已。

她着迷地看着他手臂上的火蜥蜴和胸前凤凰形状的圆盘,他对她说:

“我敢肯定,”他说,“你是我们的新邻居,是吗?

“那你一定是”——她从表明他身份的标志上抬起眼睛“——消防队员。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真想不到你会知道。

“我——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她缓缓地说道。

“是吗——有煤油味?

我妻子总在抱怨,”他笑着说,“你永远都不能把它彻底洗掉。

“是的,洗不掉,”她说道,语气中有一丝惶恐。

他觉得她好像在围着他转圈,不时从头到脚地打量他;

仿佛用不着动一下,她就可以轻推他,掏空他所有的口袋。

“煤油,”他又开口说话,因为他们已经安静得太久了,“对我来说就是香水。

“是这样吗,真的吗?

“当然了。

为什么不是?

她思索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

”她转过身看着那条回家的路,“你介意我和你一起走吗?

我叫克拉丽丝?

两粒神奇的紫色琥珀“克拉丽丝。

我叫盖伊?

蒙泰戈。

一起走吧。

这么晚你怎么还在外面转悠?

你多大了?

他们走在洒满银色月光的人行道上,夜色中吹拂着略带凉意的和风,空气中荡漾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新鲜杏果和草莓的香气;

他四处环顾了一下,觉得这极不可能,都已经深秋了。

现在只有这个女孩走在身边,她的面孔在月光下如白雪般明净;

他知道,她现在正思考着他的问题,试图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答案。

“嗯,”她回答说,“我十七岁了,还有点疯狂。

我的叔叔说这两者总分不开。

如果有人问你的年纪,他说,你就要回答说十七岁、有点疯狂。

现在不是晚上散步的好时候吗?

我喜欢闻各种气味,也喜欢看各种东西,有时候整个晚上都不睡,一直走,然后看日出。

他们又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段,最后,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知道,我一点都不怕你。

他很是惊讶。

“为什么你应该怕我?

“有很多人害怕。

我是说,怕消防队员。

但是,不管怎样,你也只是个人而已……”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那个缩小的黝黑的自己,悬在两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里,分毫不差,包括嘴唇的线条,以及所有的一切——她的眼睛仿佛两粒神奇的紫色琥珀,把他完完整整地包裹在里面。

她的脸现在正对着他,仿佛一块精致易碎的乳白色水晶,泛着柔和恒久的光芒。

不是电灯那种强烈的光芒——是什么呢?

是蜡烛那种极其安逸、微微跳动的光芒。

孩童时代,有一次停电,母亲把找到的最后一根蜡烛点上,在那短短的一小时里,他又重新发现了身边的一切;

蜡烛的微光下,空间失去了宽广,安适地包围着他们;

而他们俩,母与子,单独在一起,身形在烛光下微微改变,希冀着电不要来得太快……

克拉丽丝说道:

“你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当消防员已经多久了?

“从二十岁就开始干了,十年前的事了。

“你看过你烧毁的那些书吗?

他笑了。

“那可是违法的!

“噢,当然。

“那可是个很棒的工作。

星期一烧米莱,星期三烧惠特曼,星期五烧福克纳,把他们烧成灰烬,连灰也要接着烧。

那就是我们的工作口号。

他们继续往前走。

女孩又问:

“很久以前,消防队员是灭火的而不是放火的,这是真的吗?

“不是。

房屋向来都是防火的,相信我的话。

“奇怪。

我曾经听说,很久以前的房子会突然着火,需要消防队员去给它们灭火。

他大笑起来。

她迅速扫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要笑?

“我不知道。

”他又开始笑起来,接着止住笑。

“怎么啦?

“你笑的时候我并没有说什么好笑的事情,而且你回答得很快。

你从不停下来想想我向你提的问题。

他停住脚步。

“你很古怪,”他说道,眼睛看着她,“你不知道要尊重别人吗?

“我并不想冒犯你。

只不过我喜欢仔细观察别人,我想。

“那么,难道这对你来说就毫无意义吗?

”他轻拍了一下451这三个绣在焦黑色袖子上的数字。

“有,”她轻声说道,一面加快了脚步。

“你有没有看过喷气式汽车沿着那条林荫道赛车?

“你在转换话题!

“我有时候想,那些开车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草、什么是花,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慢条斯理地看过它们,”她说,“如果你把一团模糊的绿色给开车的人看,他会说,哦,没错!

那就是草!

一团模糊的粉色!

那是玫瑰园!

模糊的白色是房子。

模糊的棕色是奶牛。

有一次,我的叔叔在公路上开得很慢,一小时四十英里,他们把他监禁了两天。

那不是又滑稽,又让人伤心吗?

“你想得太多了,”蒙泰戈有些不太自在。

“我很少看‘电视墙’,也很少去看比赛或者去游乐园。

所以我有很多时间来琢磨一些疯狂的东西,我想。

你看见城外面竖在乡间的那些二百英寸长的广告牌了吗?

你知道以前的广告牌只有二十英寸长吗?

但是车开得太快了,所以只好把广告牌拉长,这样才能让他们看见。

“我可不知道!

”他突然大笑起来。

“我打赌我还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早晨的叶子上挂着露珠。

他突然记不清楚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这让他焦躁不安。

“如果你抬头看”——她冲着天空点点头——“会看见月亮上面有个人。

他已经太久没有看过月亮。

剩下的那段路上他们一言不发,她若有所思地静静走着,他则在局促不安的寂静中向她投去探究的目光。

到她家的时候,他们发现房子里灯火通明。

“发生了什么事?

”蒙泰戈很少看见房子里亮那么多灯。

“噢,只不过是我的父母和叔叔围坐在一起聊天。

这种情况跟成为步行者一样,只是更少见些。

我的叔叔又被捕了——我跟你说了吗?

——因为他是个步行者。

哦,我们这种人很独特。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笑了起来。

“晚安!

”她开始朝前走。

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走回来,用充满疑问和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你快乐吗?

”她问道。

“我什么?

”他大声说。

但是她已经走了——奔跑在月光中。

前门轻轻关上了。

一次奇妙偶遇“快乐!

无聊之极!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把手放进前门的掌形凹槽里,让它识别触摸。

前门缓缓开启。

我当然快乐。

她在想些什么?

我不快乐吗?

他询问寂静的屋子。

他站着,抬起头看客厅里空调上的格栅,突然想起格栅后面躲藏着什么,此刻似乎正在窥视他。

他迅速移开目光。

真是奇妙夜晚的一次奇妙偶遇。

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有过类似的遭遇,只除了一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天下午,他在公园里遇到一位老人,和他聊了聊……

蒙泰戈甩了甩头,看着一堵空白的墙壁。

女孩的脸就在墙上,记忆中的她的确非常漂亮:

事实上,是美得惊人。

她的脸缥缈而单薄,仿佛半夜醒来看时间时,黑暗的屋子里那面依稀可辨的小小时钟的钟面——时钟在苍白的寂静中闪着微光告诉你几点几分几秒,它有一种无所不知的确信,知道该如何向你讲述这个匆匆而逝堕入更深的黑暗、随即又奔向新一轮红日的夜晚。

“什么?

”另一个蒙泰戈问道;

这个潜意识中的白痴总在疯狂地呓语,他独立于意愿、习惯与心智之外,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他又瞥了一眼墙壁。

她的脸还酷似一面镜子。

真有点不可思议;

你又认得几个可以把你的光芒反射到你自己身上的人呢?

人们通常更像——他在寻找一个比喻,最后终于在与他工作有关的事物中找到一个合适的——火把,在熄灭之前熊熊燃烧,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有多少人的脸可以洞穿你,之后又把你的思想、把你内心最深处那些令人颤栗的想法回掷到你的身上?

那个女孩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洞察力;

她像是个观看木偶戏的热切观众,在戏开始之前,就已经预见到眼睑的每一次眨动,双手的每一个动作,手指的每一次颤动。

他们在一起走了多久?

三分钟?

五分钟?

但是现在看来那段时间仿佛十分漫长。

在他眼前的那个舞台上,她的身形显得分外高大;

她那苗条的身体在墙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

他觉得倘若他的眼睛有点痒,她就会眨眨眼。

倘若他下颚的肌肉有些微的抽动,她就会在他之前早早地打起哈欠。

为什么,他思索着,为什么现在想来,她好像就是在那里等我,在那条街上,在这样深的夜里……

他打开卧室门。

仿佛是在月落之后走进一座用大理石砌成的冰冷阴森的陵墓。

一团漆黑,没有一丝外面银色世界的痕迹;

窗户紧闭,像一个都市喧嚣无法穿透的墓穴。

房间里并非空无一物。

他侧耳倾听。

空气中飘荡着嗡嗡的低响,如蚊翼鼓动般不可捉摸,那是一只躲在暗处的黄蜂发出的电鸣声,此刻它正舒适地窝在它那与众不同的粉红色温暖巢穴之中。

音乐声大到几乎可以让他听出旋律。

他感到脸上的微笑慢慢溜掉,像油脂一般渐渐融化,往下流淌;

像蜡烛燃烧太久之后,那原本华美的外形开始软化变形,最后连火焰也熄灭了。

黑暗。

他不快乐。

他对自己说。

他认识到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他把快乐当成面具戴在脸上,但是那个女孩拿走了他的面具,穿过草坪跑远了;

而他也无法上前敲开她的门,再把他的面具要回来。

没有开灯,他站在黑暗中想象卧室里的情形。

他的妻子躺在床上,身上没有遮盖,全身冰凉,好像一具放在坟堆上的尸体;

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细钢丝连接起来,眼神木然,一动不动。

她的耳朵里塞着精巧的海螺状无线收音机,各种声音、音乐谈话、谈话音乐以电波的形式,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涌向她那清醒的大脑——那未曾入眠的沙滩。

卧室里确实空荡荡的。

每个夜晚,电波穿过墙壁,声浪如海潮般向她袭来,把整晚不曾合眼的她冲向黎明。

过去两年里,米尔德里德没有一个夜晚不畅游在那个海洋中,没有一次不欣喜地沉浸在那片汪洋大海中。

卧室里冷冰冰的,他感到难以呼吸。

但是他不想拉开窗帘,也不想打开落地窗,因为不愿意让月光照进来。

于是,伴着那种再过一小时就会因缺氧而死的痛苦感觉,他摸索着走向他那张空荡而阴冷的单人床。

在他的脚踢到地板上的东西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会踢到一个东西。

这种感觉与他差点转过弯撞上那个女孩时的感受极为相似。

他的脚朝前发出声波,声波遇到前方的小型障碍物后又反弹回来;

他的脚虽然仍然悬在空中,但还是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返回的声波。

他一脚踢中了它。

它发出一声钝响,在黑暗中滚远了。

他笔直地站立着,在这个分外寻常的夜晚,倾听着黑暗中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发出的响动。

她的鼻息非常微弱,仿佛只能搅动生命最为遥远的边缘——一枚纤小的树叶,一根黑色的羽毛,或者仅仅是一根纤细的发丝。

他仍然不希望有外界的光芒。

他抽出喷火装置,摸到刻在银色圆盘上的火蜥蜴,轻轻一按……

他的手上窜起一朵小小的火苗,两枚月长石在火光中看着他;

那是两枚沉在溪水深处的苍白的月长石;

五光十色的生命随着清澈的溪水流淌,但却无法触及溪水深处的石头。

她的脸像一座白雪覆盖的岛屿,岛上可能会飘雨,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雨意;

云层可能会把它们的浮影投向岛屿,然而她的脸上却感觉不到影子。

只有紧塞在她耳朵里的无线电收音机仍在嗡嗡作响,她的眼睛如玻璃般空洞,她的呼吸轻柔而微弱,空气在她的鼻孔中进出,而她似乎并不关心它是进还是出,是出还是进。

方才他一脚踢开的东西此时在他的床脚边闪闪发光。

那是一个用来装安眠药的小水晶瓶。

今天早上瓶里还装着三十枚胶囊,但是现在已经空空如也,水晶瓶敞着口躺在小小火苗的微光之中。

他站在那里,屋顶上的天空突然发出尖叫。

震耳欲聋的撕扯声,仿佛有两只巨手正从接缝处扯下长达上万英里的黑色长线。

蒙泰戈好像被切成两半。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已经被砍下撕成碎片。

喷气式轰炸机接二连三地飞过,一架接着一架,一架接着一架,一二,一二,一二,有六架,有九架,十二架,一架又一架,一架又一架,都在为他尖叫。

他张开嘴,龇着牙发出一声狂啸,所有轰炸机都停止了尖叫。

房屋震颤。

手上的火苗熄灭了。

月长石消失了。

他感到自己的手猛地伸向电话机。

轰炸机已经消失不见。

他感到自己的嘴唇在动,轻轻擦过电话听筒。

“急症医院。

”传来一声含糊的低语。

他感觉星辰已经被黑色喷气轰炸机的巨响震成粉末,早晨起来就会发现地上盖了一层星粉,仿佛下过一场奇异的雪。

他站在黑暗中瑟瑟发抖,脑子里转着这些愚蠢的念头,嘴唇继续不停地嗫嚅,嗫嚅。

他们有一台这样的机器。

实际上,他们有两台这种机器。

其中一台滑进你的胃部,仿佛一条黑魆魆的眼镜蛇钻进深不可测的古井,在里面找寻积存多年的死水和堆积于井底的悠悠岁月。

死水微澜,缓缓翻腾,它吸干了那些漾到水面的绿色沉淀物。

它能吸食黑暗吗?

它能吸干年复一年沉淀下的毒液吗?

它默不做声地吞食着,间或因为里面的气闷和黑暗中的盲目搜寻发出一些声响。

它有一只眼睛。

表情冷淡的操作员在戴上一个特殊光学头盔之后,甚至可以洞穿那个正被机器抽空的病人的灵魂。

眼睛看到了什么?

他没说。

他可以看,但是他看不见眼睛看见的东西。

整个手术过程就好像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挖一条沟渠。

躺在床上的女人只不过是他们在挖掘过程中碰到的坚硬的大理石层。

继续,不管怎样,把钻往下推,给空处填上泥浆——如果这条颤得厉害的抽吸式眼镜蛇还能同时完成这么一项工作的话。

操作员站在一旁吸烟。

另一台机器也在运转。

另一台机器由一个表情同样冷淡的家伙操纵,他身上穿着件红棕色的防污工作服。

这台机器把身体里的血全部吸出,同时注入新的血液和血清。

“必须双管齐下同时清洗,”站在静躺着的女人身边的那个操作员说道。

“光洗胃不洗血是没用的。

如果让那些东西留在血液里,血液就会像木槌一样敲击大脑,怦怦作响,几千次之后,脑子就不行了,转不动了。

“住嘴!

”蒙泰戈喝道。

“我只是说说而已,”操作员答道。

“结束了吗?

”蒙泰戈问。

他们牢牢关紧机器。

“结束了。

”他的愤怒甚至都不能沾染他们。

他们抽着烟,烟雾袅袅地盘旋在他们的鼻尖眼前,甚至都不能让他们的眼睛眨一下或眯一下。

“五十元。

“那么首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究竟能不能痊愈?

“当然,她会好的。

我们把所有让人不适的东西都装在我们的手提箱里了,现在再也伤不着她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把旧的拿出来,换成新的,你就能恢复了。

“你们俩都不是医学博士。

他们怎么不从急症医院派个医学博士过来?

“该死!

”烟在操作员的唇上颤动。

“这种病例我们一个晚上可以接上九到十个。

病例这么多——这从几年前就开始了——我们就设计了专门机器。

当然,光学眼镜是新的;

其他的都是旧装备。

像这样的病例,用不着请医学博士;

两个杂务工就够了,半小时就可以搞定。

瞧”——他朝门口走去——“我们得走了。

我们的旧耳塞刚刚又接到一个电话。

离这儿十个街区。

有人刚把药盒打开。

如果再有需要,尽管打电话。

让她安安静静地待着。

我们给她注射了抗镇静剂。

等她醒了,会感到有点饿。

再见。

那两个长着鼓腹毒蛇眼睛的家伙紧抿着嘴,嘴里叼着烟,拿起他们的机器、管子和手提箱——里面装着液态的忧郁和不知名的温热的暗色沉淀物,大步走出房门。

蒙泰戈重重地倒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这个女人。

她的眼睛轻柔地阖着,他伸出手用掌心感觉她温暖的呼吸。

“米尔德里德,”良久,他终于叫出她的名字。

世上有太多的我们,他想。

有十几亿个我们,太多太多了。

谁也不认识谁。

陌生人过来伤害你。

陌生人过来剜出你的心脏。

陌生人过来取走你的血。

老天,那些男人究竟是谁?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他们!

半小时之后。

女人身体里全新的血液似乎确实带来了一些变化。

她的双颊变得红润,嘴唇鲜艳欲滴,柔软的双唇放松地轻抿着。

她的身体里面流淌着别人的血液。

要是还能换成别人的身体、大脑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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