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词相互研究综述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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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比较《伊里亚特》和
《奥德赛》里多个描写颜色的段落,Gladstone指出,荷马作品中缺少真正抽象的颜色词。
他还指出,颜色词应用的不确定性和不一致性使他否认了荷马时代的古希腊有任何清晰的颜色观念。
在他看来,古希腊人的色觉器官及其感知有缺陷,他们的辨色能力不如现代人发达。
而最先提出颜色词普遍习得顺序的是德国语言学家Geiger。
他认为,人感知颜色的顺序
与颜色在自然光谱上的排列顺序一致,一种语言的颜色词发展至少经历以下六个阶段:
第一阶段:
人们只识别一个颜色词,表示黑和红的混合概念;
第二阶段:
人们识别黑与红两种概念。
因此出现了黑色名称和红色名称;
第三阶段:
人们感知到黄色第四阶段:
人们感知到白色;
第五阶段:
人们感知到绿色;
第六阶段:
蓝色名称出现。
Gladstone和Geiger的观点收到了Allen(1879)的尖锐批评。
他认为,原始语言中颜色词的缺乏决不能表明色觉能力的缺乏。
古代文学作品及原始人缺少真正抽象颜色词的原因在于,他们感兴趣的物体的色彩如此多样以至一个抽象的颜色名称本身就很模糊。
实际上,原
始人的辨色能力非常敏锐,因为他们第一眼就能辨认模糊的色彩。
虽然原始人缺少广义的、抽象的颜色词,他们却有大量的准确、具体的我们现在称为合成颜色词的颜色名称。
德国著名眼科专家Magnus发现越来越复杂的颜色词汇并不一定反映出辨色能力的变化。
他首次在五大洲61个土著部落进行有关颜色感知的跨文化调查并得出如下结论:
(1)颜色的命名与人的感知能力的高低并没有必然联系。
一种“原始”的语言往往缺乏抽象的颜色名称,但这并不是因为使用这一语言的人们不能区分某些颜色,而是因为这些颜色的区分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所以他们不必从语言上加以分辨;
相反,只要有必要,他们对某些事物的颜色在语言上区分得比现代文明民族还要细致入微。
(2)最先明确得到语言
表达的颜色是红色,然后依次是黄、绿、蓝色。
(3)光谱上相邻的颜色,其语言表达也经常相混,而最容易混淆的是绿与蓝。
(4)在一种只有两三种颜色词的语言里,红色名称可以包括所有波长较长的颜色(红、橙、黄),黑色名称则可以包括所有波长较短的颜色(绿、蓝、紫)(姚小平,1988)。
Magnus关于颜色感知的跨文化调查,为现代人类学研究提供了方法上的范例(姚小平,1988)。
其研究发现有力地驳斥了Geiger提出的原始人辨色能力低下的假设及辨色能力决定颜色命名的论断。
对此,Berlin&
Key(1991[1969:
145])评价道:
“Magnus的跨文化调查是当时最完备、最具说服力的研究。
除了黄色名称总是出现在绿色之前需要更正外,他的主要结论都是正确的。
”
Magnus的专著发表20年后,跨文化心理学之父Rivers发表了有关土著人色彩心理测试报告的结果。
Rivers的实验报告在以下两个方面有其重要意义:
第一,土著居民由于其色彩语码系统尚处于不发达阶段,不可能拥有和工业化社会成员一样的色觉感知;
第二,由此可
以推断,色彩语码系统中存在着逐步进化的可能性。
有关原始人及土著居民辨色能力的研究表明,颜色词与文化密切相关。
1.1.2颜色词的语言相对论研究近百年来语言学意义上的色彩语码研究过程始终充满了语言相对论和语言进化论两种理论观点的对立与论争色彩词语研究中理论范式的变换如同时钟的钟摆运动一样分别在普遍性与相对性、自然进化与文化决定这两个层面的对立之间来回摆动(杨永林)。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为挽救迅速灭亡的印第安土著语言,美国的人类学家们对这些语言进行了记录和分析。
他们认为这些语言具有独特的语义、语法结构和文化内涵,对它们的描写不应照搬欧洲传统语言学的范式。
为此,美国人类学家Boas和他的学生Sapir提出了“语言相对论”假说,其中最好的例证就是Sapir&
Whorf假说。
这一假说一经问世便成为美国20世纪在人类学、民族学和语言学界受到普遍欢迎的学说。
它“强调不同的语言对经验世界做出不同的分类而记录下这种经验分类结果的语言结构会对讲话者的思维和行为产生一定的制约作用”(姚小平),即每一种语言相对于其他语言都具有语义的任意性。
这一假说强
调语义结构的相对性,极力缩小语义的普遍性。
换言之,每一种语言赋予其使用者它独特的语义结构,并以其独特的方式把色觉经验编成语码。
而颜色词在当时则被认为是可以证明语言符号任意性本质及“语言相对论”假说的最佳实例,沿袭这一传统进行颜色词研究的学者有Lenneberg&
Roberts(1956),Conklin(1955)和Gleason(1961)。
1.1.3颜色词的语言进化论研究
在语言相对论盛行的背景下,人类学家Berlin与语言学家Kay进行了语言的跨文化研究,并发表了颜色词研究经典的论著:
《基本颜色词的普遍性和发展史》。
通过对不同语系的20种语言的实证研究和对78种语言的文献研究,Berlin和Kay考察了98种语言的基本颜色词系统,发现基本颜色词的发展是渐进式有序的,并提出了确定基本颜色词的四条标准、基本颜色词的语义普遍性问题及焦点色和基本颜色词的蕴涵等级两个重要概念。
Berlin和Kay认为每一种语言都有相当数量的表达色感的词语。
例如,在英语中,有如下词语:
(a)crimson,(b)scarlet,(c)blond,(d)blue-green,(e)bluish,(f)lemon-colored,
(g)salmon-colored,(h)thecoloroftherustonmyaunt'
soldChevrolet。
并不是所有的颜
色词都具有相同的地位,其中有一些是基本颜色词。
在Berlin和Kay看来,基本颜色词(以
英语为例)应符合下列四条标准:
1)单语素,即词义无法从词的组成部分推知;
2)有独立的颜色义,即所指颜色不属于其他颜色域;
3)不限于指某一类事物
4)具有心理上的显著性和稳定性使用频率高。
通过考察,Berlin和Kay总结了人类语言的11个普遍的基本颜色词范畴:
白、黑、红、绿、黄、蓝、棕、紫、粉红、橙、灰。
Berlin和Kay考察并总结了98种语言中基本颜色词
的组合类型(22种),提出了基本颜色词的蕴涵等级这一概念,如下图示:
[白、黑]<
[红]<
[绿、黄]<
[蓝]<
[棕]<
[紫、粉红、橙、灰]
这一组合类型揭示了各种语言基本颜色词的共性。
这里符号“V”表示“有条件的共性”
对于颜色范畴(a,b)来说,avb表示如果一种语言有b,它就有a,换言之,左右两项相比,有右项就必有左项,而有左项未必有右项。
Berlin和Kay通过考证,认为以上六类颜色词是按照一个分为七个阶段的普遍发生顺序先后出现的。
如下图所示:
其中,第三阶段有可能出现绿色名称,也有可能出现黄色名称。
第七阶段,表示粉红等的名称的出现不受顺序限制。
当然,实际语料中也有一些不符合柏林和凯的假说的语言如俄
语和和匈牙利语。
俄语中有两个表蓝色的基本颜色词,两者的差别在于相对的亮度;
而匈牙
利语中有两个表红色的基本颜色词。
对此,柏林和凯认为,如果进一步的研究能证实这一现
象,那么,可以假定还有第八阶段存在.
Berlin和Kay的基本颜色词理论系统地总结了人类语言中基本颜色词的发展规律,在语言学和人类学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学者们对其结论看法不一。
英国语言学家Leech认为这
一基于近百种语言的丰富材料的“大胆假说”为语言普遍性提供了“出人意料的证据”。
应
该把基本颜色范畴看做一种弱普遍现象而不是强普遍现象,即每一种语言都从人类语言的普
遍集合(如11个基本颜色范畴)中提取出一定的子集合基本颜色词(姚小平)。
而Sampson则持反对意见。
他相信,他提出的反面证据“足以彻底地摧毁Berlin和Kay的理论”。
他认
为,描写语言学家关于色谱是一个延续体,各语言对之作出任意切分的传统观点是正确的(姚
小平)。
尽管受到一些学者的质疑,但从总体看来,Berlin和Kay的基本颜色词理论开创了从语
言学视角在基本范畴层次上对颜色词进行研究的新视野其基本颜色词发展模式体现了一种语言普遍规律,证实了语言普遍说,有力地驳斥了语言相对论假说,也使颜色词研究的理论
范式由相对论这一层面转向语言进化论这一层面。
在此后的三十年里,数百项研究都为Berlin
和Kay的语言进化论假说提供了支持,并被不断的修正和完善,使其语义普遍性理论成为颜色词研究的主流方向。
1978年,Kay和McDaniel发表了“基本颜色词的意义在语言学上的重要性”一文,从
人的神经生理结构和模糊集理论的角度对基本颜色词理论作了修正和补充,并确立了新的基
本颜色范畴系统。
Kay和McDaniel认为,每一种颜色范畴都是一个模糊集合,一种色调属于
哪一色类,是程度问题;
颜色范畴成员的隶属度为0-1之间的值。
两位学者认为,人有专门
感知颜色的生理结构。
他们援引神经生理学家R.L.DeValois&
Jacobs对一种视觉系统与人相
似的猕猴进行的实验研究结果来证明,人有四种类型的对立细胞:
1)+红-绿,2)+绿-红,3)
+黄-蓝,4)+蓝-黄。
1)类细胞只感知红色而排斥绿色,其他类以此类推。
这四种普遍的视觉神经反应类型和另外两种非对立的反应类型(黑和白)决定了语言中有六种主要的颜色范
畴:
红、黄、绿、蓝(有色颜色范畴)和黑、白(无色颜色范畴),也决定了各种语言中颜色
词的语义结构。
Kay和McDaniel指出,人类语言至少有十五个基本颜色范畴,它们是通过三种模糊-逻
辑运算:
模糊同一性、模糊并集、模糊交集在人类视觉系统的上述六种神经反应范畴的基础上形成的,可分为三类:
1)主要范畴,即黑、白、红、黄、绿、蓝,它们是其他两类范畴的基础;
2)综合范畴,即亮暖色(白或红或黄)、暗冷色(黑或绿或蓝)、暖色(红或黄)、冷
色(绿或蓝);
3)派生范畴,即棕(黑+黄)、紫(红+蓝)、粉红(红+白)橙(红+黄)、灰(白+黑)。
Kay和McDaniel认为基本颜色范畴的进化仍分为七个阶段,但内容与Berlin和Kay考察
的结果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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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風輕或苣丿或蛛或葢丿、
、暗冷色(黑
基本颜色词发生顺序始于第一阶段的综合范畴:
即亮暖色(白或红或黄)
或绿或蓝),从第二阶段开始,综合范畴逐渐分化为主要范畴,至第五阶段主要范畴全部获得语言名称。
从第六阶段开始,主要范畴逐渐合成为派生范畴。
而虚线连接的箭头表示灰色
名称可以出现在第三阶段后的任何一个更早的阶段。
Kay和McDaniel首次将模糊集合理论引入颜色词语义范畴的研究,说明人的生理基础对
颜色概念的形成和语言表达的影响阐释了颜色词的模糊语义特征。
心理学家Rosch以Berlin和Kay的颜色词研究为基础,进行了一系列关于焦点颜色词的
试验,得出与Berlin和Kay的结论相吻合的结论,并用"
类典型”这一术语替代了Berlin和
Kay的"
焦点”(focus),从而避免了focus具有的"
中心”的含义所引起的误解。
在Rosch
看来,焦点颜色在感知上比非焦点颜色更加突显;
更能被准确地记忆;
在颜色命名中也能更
快地被说出也更早地被儿童习得。
就语义类属而言,颜色词系统不同于其他物体名词类属,有可能自成一类;
从语义结构上分析,自然语言中的颜色词汇都有一个最能代表各类色彩特征的“最佳范例”,由此形成
不同的“中心颜色词语”。
这一“类典型”理论从认知视角对亚里斯多德的经典范畴理论提出了挑战,也验证和发展了Berlin和Kay的基本颜色词的语言进化理论。
为回应一直以来对Berlin和Kay的实证研究存在的方法论上的质疑,Kay、Berlin、
Merrifield和Maclaury等学者于1976年开始了世界颜色调查。
该调查有两个主要目的:
(1)在更广泛的实证研究基础上评价柏林和凯提出的普遍假说;
(2)深化人们关于基本颜色词的
普遍性、变化及其历史发展的知识。
Kay、Berlin和Merrifield报道了调查采用的方法:
使用
与Berlin和Kay大致相同的人工刺激物排列,在实地收集了110种语言有关基本颜色词的命名范围及焦点选择的语料。
每一种语言调查大约25名尽可能是操单语的受试者。
这一调查在所涉及的语言及受试者的数量两方面均超过Berlin和Kay的研究,而且采用的就单一色片
进行颜色命名的方法也不同于Berlin和Kay使用的就全部刺激数组进行颜色命名的方法,因
此,得出了更具说服力的结论。
KayBerlin和Merrifield报道了世界颜色调查的初步结论:
(1)Berlin和Kay确立的基
本颜色词的进化阶段是基于这样的假设:
在任何的派生范畴出现之前,所有的综合范畴进化为六个主要颜色范畴。
灰色可能出现在更早的阶段棕或紫或二者在绿蓝综合范畴分解之前就可能频繁出现;
(2)Kay注意到一些证据表明:
可能会这样一些语言,它们的综合范畴由黄和绿组成。
Maclaury是第一个用对照刺激物证明有这样范畴的学者;
(3)世界颜色调查之前,对实际报道的明显少于六个主要颜色范畴的63种可能的组合的受限的综合范畴数目文献中没有提供逻辑依据。
Kay、Berlin和Merrifield的研究关注的是基本颜色词进化的早期阶段,他们的实证研究既扩展了综合范畴的数量,又从人们普遍认同的视觉系统特性的角度为它有限的数量提供了部分解释。
1.1.4颜色词的语言学、认知语言学研究
二十世纪末的颜色词研究呈现多学科趋势,许多学者在批评研究方法的基础上从语言学、认知语言学视角对颜色词进行了大量研究。
Maffi和Hardin在肯定Berlin和Kay范式的颜色词研究的优点及整个颜色词系统研究潜力的同时,指出颜色词系统研究值得思考的一点是颜色词的语法(形态,句法)语境。
Levinson
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他认为Berlin和Kay学派研究在跨语言对比之前应对各语言进行适当的语言学分析。
Wierzbicka从认知语言学的立场出发对Berlin和Kay所提出的基本颜色词的演变阶段重
新作了解释。
Wierzbicka的分析有以下要点:
(1)不同意Kay和McDanie用"
基本的神经反映范畴”来定义颜色词的“语义范畴”,也不同意用物理学上的“波长”、色彩学上的“亮度”、"
浓度”等参数来说明颜色词的意义。
认为应该把意义(meaning)和科学知识(scientific
knowledge)区分开。
语义学是寻找意义的,而不是寻找科学或百科知识的。
(2)认为全人
类具有相同的颜色感知,但是颜色的概念化却因文化而异;
但又不能过分夸大这种相对性。
(3)认为颜色概念具有“人类经验的普遍性”,这些普遍性可以大致确定为“白天、黑夜、火、太阳、植物、天空和大地”。
(4)从认知语言学出发,重新组织了基本颜色词的词义构
成成分,把颜色词的词义构成成分区分为四种类型:
a•直觉成分,b•“颜色”成分,c•否定
(排他性)成分,d.原型成分。
在此基础上,Wierzbicka重新解释了Berlin和Kay提出的基
本颜色词发展的七个阶段:
第一阶段首先阐述为两大颜色范畴:
(1)能使人想到火、太阳、光亮的颜色范畴(“泛白”),
(2)不能使人想到火、太阳、光亮而使人想到黑暗的颜色范畴(“泛黑”)。
第二阶段“泛白”颜色反差分化为两个颜色范畴:
(1)能使人想到光亮的颜色,语言
中词化为颜色词“白”,
(2)能使人想到火的颜色范畴(“泛红”)。
第三阶段“泛黑”颜色范畴分化为两个颜色范畴:
(1)能使人想到黑暗(木炭)的颜
色;
(2)能使人想到非光亮(非木炭)的颜色;
第四阶段“泛红”颜色范畴分化为两个颜色范畴:
(1)能使人想到太阳的颜色,语言
中词化为颜色词“黄”,
(2)能使人想到火的颜色,语言中词化为颜色词“红”。
第五阶段“非光亮(非木炭)”颜色范畴分化为两个颜色范畴:
(1)能使人想到蓝天的颜色,语言中词化为颜色词“蓝”,
(2)能使人想到植物的颜色,语言中词化为颜色词“绿”。
第六阶段使人想到黑暗的颜色范畴分化为两个颜色范畴:
(1)能使人想到木炭的颜
色,语言中词化为颜色词“黑”,
(2)能使人想到大地的颜色,语言中词化为颜色词“褐”。
第七阶段产生出混合颜色范畴和相应的颜色词(转引自李红印)。
Wierzbicka还探讨了颜色词的语义结构问题。
她认为,英语中的“最基本”的颜色词“白”、“黑”、“红”、“黄”、“蓝”和“绿”确实有一个可分析的语义结构。
这种语义结构是基于一种可认识的语义图式(scheme):
—个人看到像X的事物时,他就会想到Y,这里Y是天空
(表示蓝色)、从大地中长出来的东西表示绿色、太阳(表示黄色)、血及火(表示红色)和土地(表示褐色)。
“最基本”的颜色词的语义结构不同于“不太基本”的颜色词如“金色”、“银色”、“紫罗兰色”、“绿松石色”或“土色”的语义结构,后者是基于“看起来像”的模式:
当一个人看到像X的事物时,一个人会想到:
它看起来像Y。
而且“最基本”的颜色词
的语义结构也不同于“准基本”的和“非基本”的颜色词的语义结构,后者是一些与假想的混合物相当的颜色词如“灰色”、“粉红”、“紫色”或“米色”。
Wierzbicka还注意到了非基
本颜色词词义中的“非颜色意义”,如“金色”“银色”中的“光泽”特征等,认为颜色词不是一个自足的、内部同质(homogeneous)的语义场,它们没有与描写物体表面的其他特征的词划出鲜明的界限,但是它们却是展示出它们是一群具有相似语义模式(patterning)的
词汇。
美国人类学教授Lucy对Berlin和Kay的研究方法提出较尖锐的批评。
他指出,Berlin和
Kay采用Munsell在二十世纪初设计的色彩图表(colorchart)来研究操不同语言的受试者颜
色命名及焦点颜色的选择。
他们请受试者在所出示的人工设计的刺激物排列上标识选择的项目。
这种人工刺激物排列是由Munsell的色彩图表中选出的在色调、亮度和浓度方面有变化的样本构成的。
由于这种排列被严格地限制在它唯一集中的颜色和颜色类别上,刺激物排列
预先就决定了这个词语可能有的意义,因为没有其他意义包含在样本中。
颜色词的分析也就被严格地限制在色调、亮度和浓度这三种维度而且只在这三种维度中。
在促进艺术和贸易交往的准确性方面色彩图表可能是一种好的工具,但对于自然语言语义学的调查,它却是很差的工具。
它忽略了颜色词的所指范围及其特定的文化内涵,无法使人们获得关于颜色系统的充分知识。
Lucy援引Conklin对菲律宾Hanunoo语四个颜色词的研究成果来支持自己的理论主张。
Conklin分析了Hanunoo语四个基本颜色词(ma)bi:
ru、(ma)lagti'
、(ma)rara'
、(ma)latuy的意义内容,并认为这四个颜色词可作为定语(形容词),其前缀ma-表“具有”义;
也可作为自由词(抽象名称)使用。
因此,他把以上四个颜色词区分确定为“明亮、暗淡
(darkness)、湿润和干燥”四个参数。
Lucy对此评论道:
Conklin的研究表明,颜色词是把
“非颜色意义”结合进来并作为其核心所指的一部分的。
因此“我们想知道的是世界上的语言是如何用它们的语义系统来结构化相关的颜色刺激的,这里的关键词是‘结构'
和‘系统'
。
我们可以假定所有语言都能指称诸如Munsell色彩图表显示的那些视觉刺激,只要那些视觉刺激是大多数人可感知的,而且,任何语言都有以某种方式指称这种人类经验的能力。
因此,我们不是要简单描写一种语言对色彩排列的指称能力,而是或要描写颜色范畴系统的存在,即语言内可以被确定为我们所说的色彩的指称内容的一个或多个结构单位,或要描写颜色信
息与其它范畴所特有的结合。
然而如果没有对语言结构的分析,这两个目的都很难达到”。
Lucy还援引语言学家StanleyNewman对Zuni语颜色词的研究来强调语法特征有助于颜色词意义理解的观点。
StanleyNewman提供了关于Zuni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