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中文专业毕业论文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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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具有独特的文学地位和审美价值。
小说展现了奇异而古老的回族风情,令人耳目一新;
小说描述了“一条玉的长河”,叙述了我国古老的玉器历史和精湛的玉雕艺术,歌颂了劳动人民创造的灿烂文化,令人神往;
小说不仅介绍了历史,而且忠实地记录了历史,为未来保留了历史;
小说极富文学色彩,情节曲折动人,结构新颖别致,就连开篇的章目也不同凡响,匠心独运:
月梦、玉魔、月冷、玉殇、月清、玉缘、月明、玉王、月晦、玉游、月情、玉劫、月恋、玉归、月落、玉别、月魂。
每题两字,月玉打头,交错排列,首尾呼应。
虽是目录,可她更像是一首充满诗情画意的“二言”诗篇。
月与玉具有温馨迷人的神奇色彩,是历代骚人墨客吟咏不绝的题材。
看一看纲目就把你引入无边的遐思。
整个作品仿佛是用一篇篇优美的散文诗、抒情诗、风景诗编织而成的一部中华回回民族的史诗,将读者引入美的境界,给人以愉悦和享受。
小说最精彩的部分在于作者为我们塑造了梁亦清、韩子奇、梁君璧、梁冰玉、韩天星、韩新月、楚雁潮、姑妈等一系列栩栩如生、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
文学是人学,正如作者在《后记》中所说,她是在“为人的心做传,为人的心谱曲”。
我以为林林总总的诸多人物中,梁君璧(璧儿、韩太太)是塑造得最为丰满的一个典型形象。
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如闻其声,如见其人。
作者对她着墨最多,精雕细刻,入木三分。
让人物在三维坐标中定位。
正如马克思所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分析这个人物形象有一定的难度,犹如“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它是多重关系交互作用的产物。
有评论说梁君璧“是一个王熙凤式的妇女”(李乔:
《试谈〈穆斯林的葬礼〉的艺术魅力》原载小说评论89年第6期),笔者认为这种说法也未必贴切。
梁君璧的性格远比“凤姐”复杂得多,丰满、丰富得多。
她表面上显露着压人的威势,其实内心隐藏着一腔悲痛。
梁君璧既是悲剧的制造者,也是悲剧的受害者,她既是一个胜利者,更是一个失败者。
而悲剧的真正根源则深藏于她生活的那个时代的社会环境、家庭环境及其民俗生活之中。
对这样一个人物,今天,我们可以不赞成她的许多所作所为,但我们不能不给予充分的理解和同情。
下面从四个方面来谈谈梁君璧的形象。
一
梁君璧天资聪颖、精明能干,端庄威严而不失温柔宽厚。
她生气的时候,平时的和善、宽容一点儿也没有了,变得十分威严,声色俱厉。
但又不同于市井常见的泼妇骂街,她从不摔盘砸碗,捶胸顿足,从不口吐脏字。
即使在大怒的时候也不失态而有损自己的形象,而只是希望对方充分认识她的凛然不可侵犯,并不得不服从。
显然,这是一个干练的家庭主妇形象。
童年、少年时代的梁君璧是可爱的。
孝敬父母,爱护妹妹,小小年纪就成了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
十二三岁就顶替了父母的大半,是父亲梁亦清的小小账房。
更令人惊叹的是,年仅十五岁的璧儿,面对父亲的猝然惨死,她异常镇静,处变不惊,冷静、理智、老练地处理了父亲的后事。
父亲死后三年,师兄出走,她一人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平庸的家庭环境,锻炼了她坚毅的性格;
“母亲的无能,父亲的本分,在她身上起了奇特的反作用。
持家十来年,练就了一个刚强稳重的璧儿”。
在丈夫漂泊海外的十年中,她更是独立支撑“奇珍斋”的老板娘。
即使在兵荒马乱之中,她也邀请一些娇妻贵妾来家玩牌,向他们推销各种首饰,使买卖起死回生。
她还不无得意得数落伙计们:
“你们呀,怎么学的买卖?
还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呢”。
儿子完婚,里里外外、方方面面,全凭她一个人操持,搞得热烈、隆重、圆满。
这对于一个年近六旬又无文化的老妇来说,其难度可想而知。
梁君璧确实精明能干,这是一个良家淑女的形象。
另一方面,梁君璧又笃信真主,从九岁起就学着白氏母亲的样儿,每日必做五次礼拜。
每当“这个时刻,作为肉体的人,仿佛不存在,只有一个赤诚袒露的灵魂,和宇宙间主宰万物的真主对话,怀着对罪恶的恐惧,对至善至美的向往,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无论是家业兴旺的鼎盛时期,还是遭逢变故的艰难岁月,她都从未间断过对安拉的礼拜。
因为那是指引她人生之路的唯一的神。
在肃穆的祈祷中,她感到“一心敬主”的宁静与深远。
伊斯兰宗教与穆斯林文化把璧儿熏陶成为一个真正的信女、圣徒。
这圣徒与淑女的双重人格精神伴随她、引导她经历了人生旅途上的悲欢离合。
二
梁君璧精明过人,她办正事得心应手。
倘若算计起别人来,也能左右逢源,旗开得胜。
工于心计是梁君璧最鲜明的性格。
尤其是在处理操办儿子的婚姻大事的一系列问题上,更是表现了过人的谋略。
她综合运用了瞒、骗、挑、抚、拉、捧、打等多种手段,真可谓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每次出马频频获胜,令人叫绝。
当梁君璧发现儿子已有意中人时,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一股做母亲的骄傲滋润着她的心”,另一方面“她觉得有一些凄然”,“她将被儿子冷落、抛弃”,“娶了妻子忘了娘”,“而这是绝不允许的”,人的爱总需要有所附丽和回报。
丈夫已使她绝望,她不能再失去儿子。
“妈为你不容易,你眼里可以没有你爸爸,不能没有你妈”。
可怜君璧母亲心。
于是便产生了母爱的病态与偏执,她要亲手缔造儿子的未来。
为了拆散儿子的女友容桂芳,娶回她亲自选中的儿媳陈淑彦,梁君璧运筹帷幄。
她深知儿子的秉性,是个拧种、犟牛、老蔫儿。
说服儿子和容桂芳断绝往来绝不可能,甚至会反目为仇。
要让儿子就范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梁君璧首先对全家进行隐瞒和欺骗。
她按预定的时间,投其所好地把全家人都支开、骗走,以使自己单独和容桂芳交锋。
特别是对天星,她假惺惺地说要在年初二请容桂芳吃饭,让天星出远门去张家口买头整羊,儿子满心欢喜地走了。
可她又自食其言,不给儿子向厂里请假,迫使容桂芳为心上人担心、焦急,而登韩门、询详情。
梁君璧对容桂芳所采用的战术,纯粹是欺骗。
她像唠家常似的告诉容桂芳,天星去上海看望他的表妹去了,表妹是起小订的娃娃亲……。
这番话使容桂芳悲愤欲绝,当即斩断了与韩天星的情丝。
容桂芳临出“博雅”宅,梁君璧又佯装亲热、关切地对容桂芳晓以利弊,让容桂芳自觉自愿地为她的所作所为保密,使她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梁君璧对付儿子使用的伎俩,是挑拨加抚慰。
她明知容桂芳永远也不会来韩家了。
可她还故作惊讶:
“天星,容二姑娘怎么还没来呀啊”。
她帮儿子分析说:
“准是容桂芳看不上天星,又攀上高枝了”。
儿子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与屈辱。
梁君璧心疼因失恋而深深痛苦的儿子,她随即又劝慰说:
“天星,走,吃饭去!
为这种人生气伤身不值得,身子可是自个儿的”。
深受蒙蔽的天星在母亲的挑拨与抚慰下,对女友自然就变爱为恨了。
梁君璧一反常态地对女儿亲热、套近乎,拉拢新月,为的是借助新月的力量,让新月在暗中当红娘,把同学陈淑彦经常邀到韩家来,使天星和淑彦有更多接触和谈情说爱的机会。
梁君璧对她相中的儿媳陈淑彦在婚前则是竭力捧场、讨好、奉迎。
她对陈淑彦说:
“我老了,不中用了,真想把整个家都交给你”。
这种甜蜜动听的话语,如春阳,似春风,催绽开少女心中爱情的蓓蕾。
在常人看来,此事是多么难办而又棘手啊!
可梁君璧却易如反掌。
她如愿以偿了。
可她的爱子却失去了美满的婚姻,忍受难以磨灭的屈辱与痛苦,生不如死;
她的儿媳献出了爱情,却始终得不到回报,在无爱的婚姻中备受煎熬。
母子连心啊!
梁君璧在儿子不幸的婚姻中又能得到什么呢?
!
梁君璧早就在心里筹划着变卖家中珍藏的玉器,为儿子大办婚事,在儿子身上补偿当年她贫穷而又寒酸的婚礼。
她深谙丈夫嗜玉如命,硬要是要不出来的,可是不让女儿报考大学的主动权却牢牢操纵在自己手里。
于是她同丈夫进行了一场赤裸裸的“权钱”交易。
要么献出玉来,要么让女儿失学。
她对韩子奇又打又拉,打拉结合。
她数落丈夫,你上馆子胡吃海喝,拿得出钱来;
供女儿上高中,又要上大学拿得出钱来,可到了儿子身上,哼,拿不出来了!
韩子奇面对切割他“心头肉”的刀子,企图退却,于是梁君璧又稳操胜券地从另一个方向堵截:
“那你舍得让新月失学吗”。
韩子奇在进退维谷之中为了爱女的命运前途,只有照妻子说的办了。
她在割了丈夫的“心头肉”之后,又反过来宽慰丈夫:
“你瞅瞅,咱俩有多难!
这可都是为儿女啊”。
梁君璧并不以持刀者自居,仿佛他是在和韩子奇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
可是梁君璧至死也不知道,正是那枚“乾隆翠佩”使丈夫摔成重伤,使女儿急得几乎气绝身亡。
大灾大难一个接一个降临在她与家人的头上。
新月休学在家养病,韩子奇的心思都集中到了女儿身上,全力挽救女儿的生命;
而梁君璧心里想的是早日为儿子完婚。
梁君璧明白,在这个非常时期,丈夫绝不会同意她的想法。
但是,她自有说服丈夫的绝招。
她摸透了丈夫的心理,表面上迎合丈夫,而实际上却是言在此而意在彼。
“我把淑彦娶过来,也是为了新月啊”。
“新月休学在家待着多闷得慌,淑彦是她多年的学伴儿,往后两人在一块儿说说话儿宽宽心,早晚有个照应,可比咱们强的多”。
韩子奇爱女心切,妻子又言之有理,于是就依了妻子。
梁君璧凭借她那伶牙俐齿和三寸不烂之舌轻而易举地说服了丈夫。
梁君璧假话编得溜圆,韩子奇心甘情愿受骗。
她把儿子送进了洞房,却把女儿送进了医院,送进了坟墓(手术治疗无望)。
梁君璧工于心计,谋略过人。
她每次出击进招,必是旗开得胜。
不过,上苍仿佛有意和她作对,每当她获胜欣喜之际,总有灾难伴随其后。
三
现实生活中的梁君璧怀有一颗世俗常见的吝啬势利之心。
她十来岁就学会了持家过日子,遭受过生活的艰辛与苦难。
她对金钱、财富有着深刻而又独特的感受。
他曾对丈夫说:
“钱是人的血脉,没有钱,人就寸步难行,我可真是穷怕了!
有钱,人才能在人前直起腰来;
没有钱,人的那点儿精气神儿立时就垮了,脑袋就耷拉下来了,甭管新社会、旧社会,谁也不能离了钱,谁也不能喝西北风过日子”。
梁君璧一生中对金钱财富始终把得很紧很紧,聚敛财富成了她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
因此这使她变得极为吝啬。
梁君璧蒙受过贫穷与苦难,但是随着她和丈夫的拼搏与奋斗,家道中兴,她也享受过富贵荣华,当过上流社会的贵妇人。
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又使她变得极为势利。
她在收留姑妈当保姆时说:
“您就住下吧,我跟我们先生说说,跟柜台上的伙计一样,按月给您工钱,头三年里头就……”。
梁君璧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谁都明白,头三年分文不给。
年逾三十的姑妈,给她当保姆,还要当作学徒工看待。
这一细节生动传神地勾画了梁君璧的吝啬和势利。
在对待女儿升大学的问题上,梁君璧更是吝啬势利得令人发指,她几乎不惜一切代价,拼着老命,疯狂的阻挠新月报考大学,其原因主要有二:
一方面是由于她舍不得在新月身上智力投资,她抱怨韩子奇父女俩说:
“她还要上”,“钱尽着她花,学尽着她上”;
“月月年年都是钱陪着”。
梁君璧心疼钱。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梁君璧不能也不敢言明,那就是新月不是她自己的骨肉,她不能为别人、为仇人培养后代作嫁衣。
她在儿子和女儿身上表现了极为矛盾、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
她每每想起儿子天星十五岁进厂做工,未能读高中、上大学就黯然神伤,潸然泪下。
梁君璧的势利还表现在对待儿子的婚姻上,她认为天星的女友容桂芳门第贫寒卑微。
“切糕容”配不上“玉器韩”。
韩家是金镢头,容家是柳木把儿。
还认为容桂芳没有见过大世面,没有品尝过美味佳肴,浑身是嘁嘁嗦嗦的小家子气,跟韩家人不是一层水里的鱼。
陈腐的势利观念是梁君璧破坏儿子美满婚姻的又一重要原因。
当“奇珍斋”一枚蓝宝石戒指不翼而飞,由于梁君璧的势利之心,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