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时期的立春迎气礼俗Word文件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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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谓迎气祀五帝亦宜用大裘,礼具一献。
帝从之。
”因此,“梁制,迎气以始祖配,牲用特牛一,其仪同南郊。
”在梁代,迎气礼与南郊祭天祀级相同,不仅牺牲用特牛,而且以皇帝的始祖配祀。
这是大祀的级别。
其后,梁、陈、后齐、后周及隋迎春礼俗基本一致,而这种一致性是建立在以礼书为规范的基础上的。
天监年间的改制以《周礼>
为范本,其后各代的沿袭也是以礼书为依据。
礼仪志》载:
“《礼>
:
天子每以四立之日及季夏,乘玉辂,建大旃,服大裘,各于其方之近郊为兆,迎其帝而祭之。
……梁、陈、后齐、后周及隋,制度相循,皆以其时之日,各于其郊迎,而以太吴之属五人帝配祭。
并以五官、三辰、七宿于其方从祀焉。
”这里的议论也是以<
周礼>
为典范,认为南朝至隋的迎气礼仪是合乎先贤的礼制规定的。
但是梁、陈至隋的迎气礼仪与东汉相比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规模已经大了许多。
此期的迎气礼不仅要用牺牲,有皇帝始祖配祀,而且以三辰七宿从祀。
在北齐时期,祭祀用的玉帛和牺牲还强调要各以方色。
礼仪志>
“后齐五郊迎气,为坛各于四郊,又为黄坛于未地。
所祀天地及配帝五官之神同梁。
其玉帛牺牲各以方色。
其仪与南郊同。
”那么,可以推定,迎春所用的玉帛和牺牲要用青色。
隋朝承袭了后齐的迎气礼仪,并且严格按照五行数字“八七五九六”的规则建坛迎气。
迎春祭祀所用的牺牲均为青色。
青帝、伏羲、始祖和勾芒各用牛犊,而从祀的星辰用猪和羊。
(隋书·
“隋五时迎气。
青郊为坛,国东春明门外道北,去宫八里。
高八尺。
……祀其方之帝,各配以人帝,以太祖武元帝配。
五官及星三辰七宿,亦各依其方从祀。
’其牲以方色,各用犊二,星辰加羊豕各一。
其仪同南郊。
”迎气礼自从在东汉产生之后,基本上没有中断,正如归崇敬在贞元十五年(799)讨论郊祀天地的问题时所说:
“立春日迎春于东郊,祭青帝……汉、魏、周、隋,共行此礼。
”唐代前期政治相对安定,社会发展,经济繁荣,对礼仪制度也非常重视。
从太宗到玄宗约一百年间,先后制定了<
贞观礼>
、《显庆礼》和《开元礼>
。
在<
中增补了“周隋所缺”的“四孟月读时令”等多种礼仪。
而迎气之礼,在唐初就每年举行,《旧唐书·
“武德贞观之制,神祗大享之外,每岁立春之日,祀青帝于东郊。
”在唐代礼制中,强调了大、中、小祀的级别,而迎气礼属于大祀的一种。
《旧唐书·
“吴天上帝、五方帝、皇地祗、神州及宗庙为大祀”。
“大祀,所司每年预定日奏下”,“若天子不亲祭享,则三公行事;
若官缺,则职事三品已上摄三公行事。
”这里的祭祀五方帝就是指迎气礼,迎春是立春举行的迎气礼。
<
开元礼>
中的立春迎气分为<
皇帝立春祀青帝于东郊>
和<
立春祀青帝于东郊有司摄事>
两种情形。
前者由皇帝亲自参加迎春并祭祀青帝,后者由太尉代皇帝执行。
二者的陈设和祭祀程序基本上是一致的,这里以皇帝立春祀青帝为例略作叙述。
皇帝迎春的场面相当浩大。
前祀七日,皇帝和官员就要斋戒,散祭四日,致斋三日。
前祀三日,要预先为皇帝、文武侍臣、侍官及从侍官、诸州使和蕃客等设置座次。
前祀二日,太乐令设置乐器,郊社令积柴于燎坛。
前祀一日,奉礼设御位和公卿位以及祀官和从祀群官位。
祀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设青帝灵威仰神座于坛上北方,设帝太吴氏神座于东方,设岁星、三辰之座于坛之东北,七宿之座于坛之西北,设句芒氏之座于坛之东南。
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供上祭品。
未明二刻,奉礼率赞者人就位,赞引引御史博士等就位。
皇帝驾到之后,文武五品以上从祀官各就其位。
皇帝服大裘而冕。
太常卿引皇帝诣青帝神座前。
皇帝奠爵之后,太祝持版跪读祝文。
然后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帝神座前,同样皇帝奠爵之后,太祝跪读祝文。
岁星三辰、勾芒和七宿都由大臣献祀。
《开元礼》对于迎春礼非常重视,礼仪的程序犹如圆丘祭天礼,青帝的祀级也犹如昊天上帝。
在迎春礼中,对青帝的祝辞称:
“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青帝灵威仰”,而对太吴氏则称“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帝太昊氏”。
一般来说,只有对吴天上帝,皇帝才称臣,例如开元十三年(725)玄宗封祀泰山时玉牒辞日:
“有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吴天上帝”。
贺知章等奏日:
“吴天上帝,君位;
五方时帝,臣位;
帝号虽同,而君臣异位。
”皇帝“以天子之尊,除祭天地、宗庙之外,无合称臣者。
”尽管如此,<
中皇帝对青帝依然称“嗣天子臣”,说明了开元时期对五方帝和迎气礼的重视。
《开元礼>
中的迎春礼仪只是礼制上的规定,实际的执行不一定如此繁缛,但是开元皇帝确实曾遵循礼制的规定进行了迎春。
《唐会要>
“开元二十五年(737)十月一日制:
自今已后,每年立春之日,朕当帅公卿亲迎春于东郊。
”《旧唐书·
“玄宗开元二十六年(738),又亲往东郊迎气,祀青帝,以勾芒配,岁星及三辰七宿从祀。
其坛本在春明门外,玄宗以祀所隘狭,始移于泸水之东面,而值望春宫。
其坛一成,坛上及四面皆青色。
勾芒坛在东南。
岁星已下各为一小坛,在青帝坛之北。
亲祀之时,有瑞雪,坛下侍臣及百僚拜贺称庆”。
这里比较详细地记载了玄宗迎春的实际情况,其场面及祭祀对象与《开元礼>
是一致的。
从开元二十五年制来看,皇帝帅公卿亲迎春于东郊应该是始于玄宗。
唐代是迎气礼仪的鼎盛时代,尤其是立春迎气更是恢宏盛大。
对此不仅史书有所记载,而且文学作品也不乏描述。
王起《东郊迎春赋>
的副标题即注明“以立春之日备礼东郊为韵”。
此赋形象地描述了皇帝立春迎气的目的、过程及浩大场面:
“我皇则铜浑而有伦,应木德之惟新,展东郊之盛礼,出左个而迎春。
所以先庚有秩,旧典攸遵,将钦承上帝而敬授于下人者也。
于是法驾铿锵,严城翕习。
见太史之先谒,知勾芒之已及。
都人士女,候彩杖以骏奔;
文物声名,拥彩华而鳞集。
莫不听王漏而雷动,赴灵坛而岳立。
于是辟重门,遵九逵,服苍玉,载青旗。
草木之萌必因兹而动矣,原野之蛰亦自此而启之。
展圣容之穆穆,引天步之迟迟。
有翼有严,不徐不疾。
百辟陪乘,千官扈跸。
遵皇衢而却转,度青门而迥出。
八銮振响,随解冻之和风;
五辂腾辉,映丽天之迟日。
东郊之中,肃穆会同,俎豆莘莘而骇目,衣冠楚楚而鞠躬。
……和气煦煦,盛容济济,必苍龙之整驾,当青鸟之司启,握金镜而明王道,调玉烛而昭国体,莫不在迎春之盛礼。
”文中表明迎春是遵循旧典,敬授人时。
这里不仅描述了迎春队伍的威严阵容和肃穆气氛,而且强调“迎春之盛礼”关系到“明王道”,“昭国体”,可见其意义之重大。
谢观<
东郊迎春赋>
,副标题为“以天子率公侯共行事为韵”,对于迎春的祭祀描述尤祥:
“元冥之政已息,青帝之令将行。
太史先三日以奏,天子率千官以迎。
……褫元冕于残漏,挂青衣于晓律。
翠华忽举,见闾阖之初开;
苍龙启行,与朝阳而对出。
观夫飞辇辂,俨珠旒,万骑而前分仪仗,千乘而后列公侯。
出青门之郊,至祈神之地。
虔虞罗植,珍羞有次。
陈灵威于中宫之座,设太吴于配享之位。
东向西向,勾芒岁星而对列;
左之右之,三辰七宿以相厕。
”由此可见,太史要于立春前三天报告立春时刻,立春日皇帝带领百官于清晨迎春,人员众多,场面浩大,祭仪十分隆重。
王起是贞观十四年(798)进士,这表明在贞观时期皇帝也曾亲自迎春,其程序与<
中的有关礼制也是相符的。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立春迎气的礼仪在东汉至盛唐时期的数百年问得以延续和发展。
尽管各个朝代重视的程度不同,具体的祭祀程序也有差别,但是其基本结构是一致的。
它们的表层结构是:
朝廷官员:
青帝勾芒。
这里一方是朝廷官员,一方是象征春天的青帝和勾芒,它们的表层功能是迎接春天的到来,深层功能是表达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天的关系,其深层结构为:
人:
天。
尽管各个朝代迎春礼仪的具体事象有所不同,但是其表层结构和深层结构都是相同的,那么它们的表层功能和深层功能也是一致的。
它们的深层功能是通过迎春礼仪表达人类对于自然的敬畏,满足顺天施政的政治需求,以达天人相应的目的。
但是盛唐之后,天人相应与顺天施政的观念逐渐减弱,这可以从唐代读时令的兴衰寻其踪迹。
读时令与迎气礼都起源于东汉,与天人相应和顺天施政的观念密切相关。
《通典>
“后汉制:
太史每岁上其年历,先立春、立夏、大署、立秋和立冬常读五时令。
皇帝所服,各随五时之色。
帝升御座,尚书令以下就席位,尚书三公郎中以令置案上,奉以先人,就席伏读。
”魏晋和北齐也都实行读时令。
但是“四孟月读时令”为“周隋所缺”,初唐才在<
中增加“读时令”。
贞观“十四年(640)正月二日,唐太宗曾命读春令,诏百官之长,升太极殿列坐而听”。
盛唐时,迎气的礼仪和读时令的礼仪都受到重视。
开元二十六年(738),玄宗不仅亲自迎春,而且“命太常卿韦缗每月进《月令》一篇。
是后每孟月视日,玄宗御宣政殿,侧置一榻,东面置案,命韦绍坐而读之。
诸司官长,亦升殿列座而听焉。
”只是施行的时间不长,“岁余,罢之”。
后来读时令又得以恢复,“乾元元年(758)十-,9丙寅立春,肃宗御宣政殿,命太常卿于休烈读春令,常参官五品已上正员,并升殿预坐而听之。
”“贞元六年(790)二月制:
自今以后,每至四孟月迎气之日,令所司宣读时令。
”并称“朕当与百辟卿士举行之。
”但是照样没有坚持下去。
大和八年(834)六月,中书门下奏:
“天宝以后,盛典久废”,建议重新举行读时令。
文宗接受了这个建议,“来年正月,依礼读时令”。
读时令的礼仪自天宝年间以来久已废弛,那么迎春的礼仪也很可能没有坚持下来。
.
宋代立春不再读时令,只是举行迎气礼,仍为大祀。
宋史·
“岁之大祀三十:
……四立及土王日祀五方帝。
”宋代的迎气礼与唐代基本相同,《宋史·
“五方帝。
宋因前代之制,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圆丘,以五方帝日月五星以下诸神从祀。
又以四郊迎气及土王目专祀五方帝,以五人帝配,五官三辰七宿从祀。
各建坛于国门之外:
青帝之坛,其崇七尺,方六步四尺。
”对于立春迎气,《礼志>
有专门记述:
“立春祀青帝,以帝太吴配,勾芒氏、岁星、三辰、七宿从祀。
勾芒位坛下卯阶之南,岁星析木大火寿星位坛下子阶之东,西上。
角亢氐房心尾箕宿,位于坛下子阶之西,东上。
”“庆历(1041—1048)用羊豕各一,正位太尊著尊各二,不用牺尊,增山罂为二,坛上篮簋俎各增为二。
皇{;
占(1049—1054)定坛如唐(郊祀录>
,各广四丈,其崇用五行八七五九六为尺数。
”从这些资料看,宋代依然举行五郊迎气之礼,并且遵循唐代之制,连设坛的五行尺数也与汉唐以来相同。
但是宋初对于迎气的重视程度不够,不仅皇帝不亲自参加,而且公卿一类的高级官员也不到场。
《宋史·
“元裙六年(1091),知开封府范百禄言:
‘每岁迎气于四郊,祀五帝,配以五神,国之大祠也。
古者天子皆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虔恭重事,而导四时之和气焉。
今吏部所差三献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