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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69年,宋辟公十二年,庄周生于宋国蒙城,今安徽蒙城。
前340年,庄子三十岁,宋辟公卒,谥桓侯。
其子剔成继位。
前338年,庄子三十二岁,宋君剔成之弟逐兄篡位,剔成奔齐,无谥。
剔成之弟名偃。
钱穆先生业已考定无误,宋君偃在位长达五十二年,《史记·
宋世家》误为四十七年,《史记·
六国年表》误为四十三年。
前328年,庄子四十二岁,宋君偃继齐、魏之后,成为第三个称王的战国诸侯。
称王前在位十年,称王后在位四十二年,死后谥康王。
宋康王是中华历史屈指可数的暴君,《吕氏春秋·
淫辞》记录了他的凶暴:
宋王谓其相唐鞅曰:
“寡人所杀戮者众矣,而群臣愈不畏,其故何也?
”唐鞅对曰:
“王之所罪,尽不善者也;
罪不善,善者故为不畏。
王欲群臣之畏也,不若无辨善与不善而时罪之,若此则群臣畏矣。
”居无何,宋君杀唐鞅。
前286年,齐湣王灭宋。
宋康王出奔魏,卒于魏之温城。
齐之灭宋,得魏、楚出兵相助,故魏、楚得以瓜分宋地。
庄子于宋灭之年去世,死后故邑蒙城归楚,因此后世有异说,误传庄子为楚人。
从三十二岁到八十四岁去世,庄子在宋康王暴政阴影之下生活了五十二年。
宋康王是宋国史唯一之王。
《庄子》中的“宋王”,乃至一切古籍所称“宋君偃”、“宋王偃”、“宋偃王”、“宋康王”、“宋王”,指的都是这个暴君。
研究庄学,不能不了解宋康王。
庄子着书,既要避免生前己身被宋康王诛杀以及己书被宋康王剿灭,又要预防身后其书被后世暴君剿灭,因此庄子的表达不得不极其隐晦。
二、宋君称王,战国第三
宋康王是第三个称王的战国诸侯,仅次于齐、魏两雄,而早于秦、赵、韩、燕四雄。
马陵之战后魏惠王任用主张与齐和解的宋人惠施为相,并于前335年继齐之后称王,翌年改元。
魏惠王与齐威王在齐地徐州会盟,互相承认称王事实,史称“徐州相王”。
周天子的象征性权威,至此已荡然无存。
宋君偃称王之年,秦惠王任用魏人张仪为相,四年后称王,翌年更元。
秦惠王称王后二年,曾与张仪在秦国争事秦惠王失利的韩人公孙衍,游说魏惠王建立中原诸侯“合纵”联盟,与齐、秦两强抗衡,得到魏相惠施赞成。
魏惠王遂主持了韩、赵、燕、中山四国称王。
魏与四国相互承认称王事实,史称“五国相王”。
因此《史记·
鲁世家》说:
“景公二十九年卒,子叔立,是为平公。
是时六国皆称王。
”
前353年齐率先在中原称王时,庄子十七岁;
前323六国皆称王之年,庄子四十七岁。
三十年中,庄子亲眼目睹了“王天下”彻底崩溃的全过程,身处“礼崩乐坏”的乱世。
庄子的母邦,摊到了极其凶暴又在位甚久的宋康王;
庄子本人,抽到了毕生与其共始终的下下签。
所以庄子说:
“方今之时,仅免刑焉。
三、中山称王,灭于赵国
战国诸侯称王,有两国不在“战国七雄”之列:
中山与宋。
因此汉人刘向编定《战国策》时,除了为“战国七雄”各列专章,另有《中山策》、《宋卫策》两章。
中山为魏之别封。
魏文侯以中山人乐羊为将,前408年至前406年,伐灭古之中山国。
但中山与魏国南部本土中隔赵国,无法并入版图,魏文侯遂封幼子魏挚于中山,成为魏的北部殖民地。
中山史唯一之王,其名未详,为魏挚之子、魏惠王堂弟。
战国后期的道家魏牟,是中山王之子,魏挚之孙、魏文侯曾孙、魏惠王堂侄、魏襄王族弟,《庄子·
杂篇·
让王》称其为“中山公子牟”,又因中山曾一度称王而称其为“万乘之公子”。
《汉书·
艺文志》列《公子牟》四篇于道家,久佚。
魏牟是庄子学派重要人物,《荀子·
非十二子》攻击六组十二位诸子,魏牟与今已不详学说的它嚣同列第一组。
中山被灭前,魏牟崇信公孙龙的名学;
中山被灭后,魏牟因亡国丧家而转为庄学信徒。
赵灭中山之年,庄子六十八岁。
比庄子小四十九岁的魏牟,很可能在失国后成了庄子的晚年弟子。
研究庄学,不能不了解魏牟,也不能不了解与魏牟关系密切的名家集大成者公孙龙。
《列子·
仲尼》记载了中山公子魏牟在失国前对赵人公孙龙的崇信。
而《庄子·
外篇·
秋水》记载了前中山公子魏牟在失国后对赵人公孙龙的猛烈诋毁。
《秋水》是有助于理解《齐物论》的“外杂篇”中的重要篇什,很可能为魏牟所撰。
四、宋国称王,灭于齐国
前481年田齐篡姜齐,在格于“王天下”旧格局的中原,因名不正言不顺而遭到中原诸侯鄙视。
直到齐威王取代强魏,成为战国中期中原最强国,才令诸侯不得不仰视。
痛恨“乱臣贼子”的大儒孟子、荀子都先后游齐,成为稷下学宫的客卿。
孟子任“列大夫”,荀子三为“祭酒”。
但庄子终生未履齐地,痛诋田齐为窃国“大盗”。
宋康王东败齐,南败楚,西败魏军,拓地三百里,久与齐、魏、楚为敌。
齐国伐宋,魏、楚出兵相助。
秦国坐山观虎斗,希望中原最强的齐国,因伐宋而师劳国疲。
前286年齐灭宋。
战国中期,诸侯纷纷僭称“王”号,导致了四大结果:
一、非诸侯的封君或卿相,在战国中后期也水涨船高地僭称“公”。
二、不愿与诸侯平起平坐的秦昭王和齐湣王,于前288年在秦相魏冉力主之下,一度僭称“西帝”、“东帝”,月余即迫于列国压力,各自撤销“帝”号。
这一年庄子八十二岁,亲见以前仅用于天神的“帝”号被人间君主僭用。
这对理解“内七篇”最后一篇《应帝王》以及最后的“混沌”寓言中“南海之帝”、“北海之帝”、“中央之帝”的奥义,极其重要。
三、诸侯称“王”后,逐鹿中原的血腥战争更趋白热化。
交战双方人数合计常近百万,死伤常达数万乃至数十万。
这对理解“内七篇”尤其是《德充符》中充满刑余、肢残之人,极其重要。
四、曾经称王的东周诸侯共计十一国:
楚、吴、越、齐、魏、宋、秦、赵、韩、燕、中山。
越灭吴,楚灭越,赵灭中山,齐灭宋。
六国称王百余年后的前221年,秦灭曾经称“王”的剩余六国而一统天下,未曾称“王”的卫国,直到前209年才灭。
秦王嬴政既不满足于像商、周那样称“王”,也不满足于曾被秦昭王、齐湣王用过的“帝”号,因而号曰“皇帝”,开启了漫长的中华帝国史。
庄子对专制制度的惊人预见和超前批判,也因而长期有效。
五、宋王篡位,庄子弃职
宋康王逐兄篡位之年,庄子三十二岁。
此前,庄子一度在其本邑蒙城,短暂担任漆园吏。
这是庄子近距离了解专制制度运作方式及其悖道本质的重要经历。
有一天庄子在雕陵的栗园里游玩,看见一只异鹊从南方飞来,翼展七尺,眼大一寸,翅膀扫过庄周额头,停息在栗树林里。
庄子说:
“这是什么鸟啊?
翅膀很长却不能飞远,眼睛很大却视力不佳。
”提起衣角快步跟过去,手持弹弓留意其举动。
看见一只蝉,正躲在树叶下纳凉而忘了真身。
一头螳螂在树叶遮蔽下正伺机捕蝉,由于将有所得而忘了真形。
而那只异鹊正准备捕杀螳螂,因为将获其利而忘了真性。
庄子惊叹说:
“唉!
万物原本互相牵累,每一物类都会招致更强物类的捕杀。
”于是扔掉弹弓转身就跑,结果招来了怀疑庄子偷摘栗子的守园人追赶斥骂。
庄子回到家里,三天心情不好。
弟子蔺且问:
“夫子为何这几天心情很不好?
“我只知守护肉身,反而忘了真身。
我习惯了在浊水中认知肉身,在清泉中看到真身反而感到迷惑。
况且我早已听老师说过:
‘沉溺俗世之中,就会盲从俗世命令。
’如今我在雕陵游玩就忘了真身,那只异鹊的翅膀扫过我的额头令我惊醒。
我在栗林里游玩又忘了真性,栗林守园人怀疑我偷窃而侮辱了我,因此我心情不好。
这一庄子轶事,载于《庄子·
山木》。
故事中的“异鹊”,似为《逍遥游》大鹏之原型。
据此概括的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异鹊”改为“黄雀”,使异鹊与大鹏的关系隐而不显。
故事中还有唯一确知的庄子弟子——蔺且。
《山木》当为蔺且所撰,故自书其名,与庄子在“内七篇”中自书其名相同。
这是古人着书的署名方式。
《外篇·
山木》的“材与不材”故事,与《内篇·
人间世》主旨吻合。
因此这一故事很可能为蔺且亲见亲闻,并非寓言。
庄子一方面有感于“物固相累,二类相召”,另一方面适逢母邦发生宋康王逐兄篡位的宫廷政变,因此不愿再依附专制庙堂。
他在《人间世》中写道:
“漆可用,故割之。
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这显然与他曾供职漆园有关。
因不愿像漆树那样听任宰割,庄子遂弃漆园之职。
据“外杂篇”,庄子娶过妻,生过子,其妻先他而死,子嗣无考。
庄子弃职以后,曾经西游魏,东游鲁,南游楚,北游赵。
广泛的游历见闻,使他对天下专制制度有了无人能及的深刻认识。
庄子居于陋巷,傲立江湖;
编织草鞋,钓鱼授徒。
这是只知钻营庙堂、逢迎君主的其他诸子不可能做到的。
没有一部先秦子书,如此广泛涉及鸟兽虫鱼;
没有一位先秦巨子,如此谙熟洞悉百工技艺。
这更是只知钻营庙堂、逢迎君主的其他诸子不可能具备的。
因此司马迁在《史记》中赞扬他“于学无所不窥”。
六、寓言讽世,痛诋专制
庄子在宋康王篡位后辞去漆园吏,安贫乐道,滑稽放言;
寓言讽世,痛诋专制。
从庄门弟子后学在“外杂篇”中记录的庄子言论来看,庄子撰“内七篇”时尽管极其慎言,但生活中却极其敢言。
《杂篇·
列御寇》记录了庄子对宋康王的评论。
有人游说宋康王,得到十乘马车的赏赐,以此向庄子炫耀。
庄子说:
“河边有人家贫,靠编织苇席为生。
儿子潜入深潭,采得千金宝珠。
其父对儿子说:
‘拿石头把珍珠砸了。
那千金宝珠,必定是在九重深渊,而且含在黑龙嘴里。
你能采到宝珠,必定恰逢黑龙打瞌睡。
假使黑龙醒着,你怎能侥幸得手?
’如今宋国的水深火热,不是九重深渊可比;
宋王的凶猛暴虐,也非黑龙可比。
你能得到车子,必定恰逢宋王打瞌睡。
假使宋王醒着,你就粉身碎骨了。
或许有人会想:
庄子生不逢时,母邦君主恰巧是暴君。
倘若宋君是儒家赞扬的仁义明君,恐怕庄子也会出仕吧?
然而战国时代的无数士人都“有奶便是娘”地游仕异国,庄子却没有“楚材晋用”地游仕异国。
《杂篇·
列御寇》的一则故事,足以证明庄子轻视功名、粪土富贵,与当世君主是“明君”还是暴君无关。
宋国有个人叫曹商,宋康王派他出使秦国。
他去时,从宋康王这里得到几乘马车。
到秦国后博得了秦王欢心,加赐他一百乘马车。
返回宋国后,曹商见到庄子,说:
“住在偏远狭窄的巷子,窘困地编织草鞋,脖子枯槁如树枝,耳朵蜡黄像死人,曹商我不擅长。
见一次万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