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而可诅咒的长城Word文档格式.docx
《伟大而可诅咒的长城Word文档格式.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伟大而可诅咒的长城Word文档格式.docx(6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还有尼采,他宣称:
审美的人有“比人更重的重量”。
看来,这里存在着一个物理的高度,也存在着一个精神的高度。
而且,物理的高度与精神的高度也并不是一个概念。
而美之为美,肯定的恰恰就是精神的高度。
一棵树当然也是如此,树的高大与否,其实与美无关,但是,倘若这棵树长出了自己的精神高度,那么,我们就说:
它是美的。
例如,芭蕾舞美在哪里?
芭蕾舞最为引人瞩目的地方,就在于:
它是在脚尖上跳舞的,但是,为什么要在脚尖上跳舞?
为什么偏偏不全脚掌着地呢?
看来,只有在脚尖上跳才是美的。
显然,芭蕾舞是在用在脚尖上跳舞的动作来维护人在精神上的站立,它强调的是,我不但是人,而且是天使,我可以象天使一样地飞翔,我可以脱离地球重心的吸引力,仅仅用脚尖就可以站立在地球上。
因此,我不但在肉体上是站立的,而且在精神上也是站立的。
由此我们发现,凡是美的东西,就一定要是在精神上站立的东西。
凡是在精神上超越了自身者,我们才称之为美。
长城的问题也是一样。
如果它能够长得超出了它自己,它才是美的。
一棵树长得超出了它自己,一个人长得超出了他自己,才是美的。
一座城墙如果长得超出了它自己,那它也是美的。
因此,我们不能简单地说,长城很长、长城已经存在了几千年了,所以就是美的。
那么,长城是否长得超出了它自己呢?
长城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长城也无疑是中国历史的一个文化遗迹,长城在中国历史上还确实有它的地位,但是,如果把长城说成是美的象征,我却无法认同。
因为一个美的建筑应该是有精神的高度的。
看一看西方的教堂,不难发现,它就象芭蕾舞一样,是直耸云霄的,它那直耸云霄的尖顶就表示:
它在精神上已经长得超出了它自己。
因此,我们可以把教堂看成是人类的精神高度。
但是,我们也可以这样来看待长城吗?
显然不可以。
因为长城是贴着地面爬行的,长城就象一条蛇一样,是贴着地面爬行,尽管蜿蜒万里,但是却始终像一条长蛇一样,没有离开地面。
在长城的背后,显然并不存在任何的精神追求。
它所昭示的,就是顽强地活着,就是好死不如歹活。
所有,鲁迅才会说,“这伟大而可诅咒的长城!
”鲁迅还曾经提出,应该准确地将“长城”改称为“长墙”。
这是一个非常睿智的提示。
因为当你把它叫城的时候,已经形象化了,你就有自豪感,当你准确地说长墙的时候,立刻就清楚了。
不就是一个院墙嘛,每个人家都要弄个院墙,实在不好看,那一个国家的院墙就好看了吗?
一个国家的围墙有什么好赞美的,不就是一堵墙吗?
何况,长城只是一家一姓的围墙。
它是统治的象征、暴政的象征、专制的象征、禁锢的象征,也是一个口腔期民族的爬行于世界的象征(联想一下西方的教堂,它高耸入云的尖顶昭示我们,它是人类希望在世界上站立起来并且要站立为神的象征)。
遗憾的是,以秦始皇为代表的统治者却永远想不清这个道理。
他们的唯一生存技巧,就是爬行。
因此,爬行的长城无疑是爬行动物中爬行得最为成功的,然而,爬行却无论如何都是爬行不出人来的,这也早就是历史的定论。
换言之,秦始皇是从现实的有限世界的角度来看问题的,而且是从假设自己置身于长城之内的角度来看问题的,那当然会赞誉长城。
这个角度,关注的是“铁与火”,也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你有就是我无,“成者王侯败者贼”。
在这个意义上,长城,正是爬行动物争夺有限资源的制胜法宝。
可是,我们必须关注,为什么有个女性孟姜女竟然挺身而出,她不是去赞誉长城,而是诅咒长城、哭长城。
显然,她评价历史的标准已经不再是“铁与火”,而是“血与泪”。
那也就是说,在长城内外对弈双方的“拚”与“抢”之外,是“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在她的眼里,关键不在于朝代的更迭,也不在于长城之内与长城之外,而在于长城内外的百姓是否有着健康快乐的生活,否则,不论谁胜谁败,其实都是在百姓的累累白骨上实现的,而且,也都是百姓先败,而且是惨败。
中华民族要强大起来,唯一的拯救方式是在精神上站立起来,是转过身去追求那些无限的资源,遗憾的是,大男人秦始皇为什么偏偏就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为了争夺有限资源,不惜用砖瓦的长城去把雨量线内外的百姓强行分开,不惜用专制的长城去把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强行分开,也不惜用道德的长城去把百姓按照所谓善恶强行分开……于是,小女子孟姜女在长城之上放声痛哭。
因此,我们必须要说,长城是汉民族精神爬行的象征。
在这个方面,可以以梅花作为一个参照。
旅行的时候看梅花,好多人说,梅花好美啊,可是,如果是日本人,那他们会怎么看呢?
有一次上课,我在讲过梅花的美以后,课间休息的时候,有一个日本留学生过来对我说,我们不喜欢梅花。
我很吃惊,于是就问她:
为什么呢?
她回答说:
我们喜欢的是樱花。
于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日本人为什么喜欢樱花呢?
灿烂地开,灿烂地落,这就是樱花。
动物不能自由地选择生,跟人一样,但动物也不能自由地选择死,但人可以。
日本人的剖腹自杀,从美学的角度,应该说,是一种有尊严的死亡方式,象樱花一样,强调的不是活得多长,而是活得多好。
因此生命犹如故事,重要的不在多长,而在多好。
所以,日本人最喜欢樱花,认为樱花是生命的美丽象征。
可是,我们却喜欢梅花,我们崇尚的布是活得多好,而是多长,“好死不如歹活”。
长城就是这样。
长城是不想“好死”只想“歹活”的象征。
长城在精神上是爬行的。
因此,还是鲁迅说得精采:
”长城有它精彩的一面,但是另一方面,它又是可诅咒的,是不美的,因为,它是“好死不如歹活”的象征。
再来看故宫。
与看长城的时候一样,我们在看故宫的时候也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当然,我不否认故宫的建筑艺术,但是,要知道,美和艺术性并不是一个概念。
一个房子盖得很精巧,一个房子盖得很工程浩大,无疑其中是存在某种艺术性的,但是,我们却不一定就要说:
在这里,有一个很小的细节非常值得注意:
在建筑史上,我们经常看到,西方的一座教堂往往一盖就是几百年,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建筑就历时120年,但是故宫却仅仅只有十四年就盖好了。
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西方的教堂是向上的,因此,它需要几代人十几代人一点点地精工细作往上盖起来。
中国的故宫就不同了,因为它是平面的嘛,可以平面铺开,因此往往是几十个工程队同时进驻,同步施工,因此,十四年就可以盖好。
有人会说,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要去关注这个问题?
当然有关系。
一座建筑如果是立体向上的,那它很可能就是在追求长得超出自己,再追求精神的高度;
而一个东西如果只是平面展开的,那它就很可能满足于爬行状态,就并没有追求在精神上长得超出自己。
我在上美学课的时候经常强调,人的站立,在美学上是一件大事,而在精神上的站立,就更加重要了。
这是人与动物、人与动物性的关键区别所在。
因此,在美学判断上也有一种非常简单的方法,凡是在在精神上站立的,往往就是美的;
凡是在精神上爬行的,往往就是不美的。
而故宫在精神上就恰恰是爬行的,而且,故宫也让所有进入其中的人爬行。
应该说,故宫最大的特点不是美,而是威严。
早在汉代,刘邦第一次得了天下后,让萧何主持修建宫殿,可是当刘邦看到建好的宫殿时却说,太豪华了!
这个时候,萧何说了非常重要的一句话,这句话把中国建筑的秘密和盘托出,他说,“非壮丽无以重威”,天子的宫殿不壮丽就不能增加天子的威严。
到了唐朝的时候,曾经写讨伐武则天的檄文的骆宾王也曾经表达过相同的意思:
“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故宫的存在意义不是让人意识到自己的尊严,而是忘却自己的尊严。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震慑天下,就是为了让所有站着走到宫殿门口的人都爬着进来。
本来,这个人是站着的,可是当他进了一道门再进一道门再进一道门之后,完全被一点点地震慑住了,身体越来越低,最后一见到皇帝,刷地一下就爬在地上三叩九拜起来,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上美学课时喜欢举一个例子:
古代人为什么要留胡子?
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打仗的时候如果留着胡子,身体的体积就会显得更大,从而起到震慑对方的作用。
为什么我们只要一紧张,寒毛就会竖起来,公鸡打架的时候,为什么寒毛也会竖起来,关键就在于会有一种震慑力量,能把对方吓退。
显然,这是一种必要的生存技能,但是,也必须要说,这种靠外在的东西吓退别人的方式,一定是与美学无关的。
在这里,美充当的,是权力的婢女。
故宫也是这样,它借助于虚张声势的力量、很庞大的力量把你吓住,威胁你必须去你爬行,这就是故宫,一边是权力的淫威,一边是被权力临幸后心满意足的奴才,令人窒息,更令人性窒息。
这样的东西会是美的吗?
肯定不是!
而且,它根本不是人的宫殿,而是猴王、虎王的寝宫。
我们再来看看西方的教堂。
如果去西方旅行,就会发现,在西方,最好的建筑就是教堂,犹如在中国最好的建筑是宫殿。
在西方,教堂矗立在宗教里,矗立在现实世界,也矗立在美学里。
所以,只要拿西方的教堂和中国的宫殿加以比较,就会发现,西方的教堂不是让人爬行,而是恰恰相反,它就像一个向精神生命敞开的“天国的窗口”、一个灵肉剥离器,把人的灵魂从肉体里剥离出来,让它长得超出自己。
因此,西方的教堂的尖顶都是向上的,象征着精神生命在向高空发展,它是人的尊严、精神生命的象征。
看到它,我们就会觉得它是人类的精神标志,所以我们也经常说,教堂是西方人的第一个精神雕塑。
看到教堂,你就会觉得,这就是你,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这就是我们的精神象征。
可是我们看见故宫的时候,会认为它是人类精神的雕塑吗?
肯定不会。
顺便说一下,中国的庙宇也存在着类似的局限性。
中国的庙宇也有其自身的艺术性,但是美与不美,还是要看它是不是人的精神生命的雕塑。
看看中国的寺庙,不难发现,中国的寺庙和西方的教堂也不是同一个概念。
中国的寺庙并不强调一个人的精神生命,也不强调一个人的精神生命要超出自己,它强调的还是现实生命,而我们到寺庙,也只是要许几个愿,求其保佑自己美梦成真。
希望的其实也不是成神,而只是成仙。
是现实幸福,也是肉身安乐。
因此,中国的寺庙完全就是依山而建,贴地而建,象长城一样,完全在地面上爬行。
比如说,中国的雕塑就与西方不同,一直没有独立雕像,中国的寺庙也往往都是沿天然石壁凿建,尽管空间开阔,但是,却没有了纵深感。
再比如说,中国寺庙的塔也是如此。
塔,又称”苏堵波”,是古印度为埋葬、保存、供奉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遗体火化后结成的”舍利”的建筑物。
但是在公元一世纪东汉时期随佛教传入我国之后,却在仍然保留宗教功能的基础上,与传统的楼阁亭台相结合,把它当成了登临观览的好地方。
最著名的例子是长安慈恩寺大雁塔。
后来,甚至出现为点缀山水而修筑的风景塔、风水塔,显然,塔,已经离开宗教传统相当遥远了。
因此,塔,在中国也是在地面爬行的。
这也恰恰说明了,中国寺庙的也同样是在地面上爬行。
关于中西建筑的美,我们可以看一个非常典型的细节:
西方的圆柱与中国的屋檐。
我在前面已经说过,看西方建筑,要看圆柱。
在西方,圆柱是最能够代表他们的美学观的。
在这方面,西方人自己说得很形象,他说,我抱到了圆柱就象抱到了心爱的美女。
联想一下中国,中国的哪一根柱子,你抱起来会象抱到美女?
绝对不可能有。
因为中国的建筑是不关注柱子的,这一点,我在前面已经提示过了。
西方的柱子有三种形态,陶立克式、爱奥尼式、爱奥尼式。
陶立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