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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生涯

麻雀生涯

灰头土脸的一行人,逃难似的,背着大兜囊小行李进了火车站。

临上火车时,刘玉香怕狗蛋晕车,给买了一块烤山芋。

刘玉香擤了一把鼻涕,手在大襟上蹭着说,肚子里没食儿,胃就容易犯呕。

李大砍涎着脸说,给俺也买一块吧?

刘玉香剜了李大砍一眼说,美得你!

这时,列车就哐啷哐啷启动了。

其实,钱就在刘玉香三角内裤的暗兜里,用钱的时候,刘香玉就假上厕所,她认为那是放钱最安全的地方,且屡试不爽。

狗蛋三口两口就把滚烫的红瓤烤山芋吞进肚里,烫得他把脖子鹅一样伸了又伸。

李大砍从干粮袋里摸出一个带冰碴子的干馍,掰了掰没能分开,整个儿地咬起来,肌腱发达的两腮发出牲口嚼草梗一样的声音。

火车穿过一座大山时,狗蛋就开始了呕吐,胃里的东西吐净后,喀出来的是苦苦的胆汁,把个小脸儿折腾成了块烤山芋。

李大砍一旁唠叨说,可惜了那块烤山芋,花了两块钱呢。

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就连过道里也塞满了人。

到了下半夜,人们不再呱叽呱叽地说话和来来回回地走动,仿佛被抽筋扒骨只剩下一个软软地空皮囊。

刘玉香突然猫叫春一样嚎了起来,一车厢的人都惊悚悚地朝她望过来。

刘玉香张着大嘴,仿佛被蝎子蜇了似的抖动着身子,哭叫着,天杀的,要了我的命啦,我的钱被小偷割去啦,那是一家的饭碗呦!

乘警听到刘玉香的鬼嚎,在人隙里挤了过来,咋啦,杀人啦?

刘玉香扒开裤裆前的一个豁口让乘警看,她已不再顾及自己的私处被人睃来瞄去,那个手段高明的小偷不知何时给熟睡的刘玉香制造了一个大大的前开门儿,钱已经不翼而飞了。

刘玉香翕动着驴一样的大鼻孔,抽咽着和乘警说话,她的大嗓门儿给暗夜渲起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李大砍在一旁咕哝着,臭婆娘,X让人偷去都不知道,死猪一个!

刘玉香却满有理,转而申斥同行者,你们都干什么了,瞎了,死了?

贼拉我裤子你们也没看见吗?

乘警记下了刘玉香的联系地址,说,等以后有了啥消息再和她联系。

刘玉香呆怔怔地问,就这样啦?

乘警一笑,大嫂,等破了案,我们会向你交待的。

一行人在天津下了火车,又坐了上大客。

大客暴土扬尘行驶在天高地阔的华北平原上。

刘玉香一会儿发脾气骂贼、骂治安,一会儿又哭天抹泪,那是1000多块钱呀!

引得人们像看一个神经病发作的疯子。

客车到了冀南平原申县的下马屯路口,一行人的大包裹小行李从大客顶上卸下来,客车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呼地一声绝尘而去。

窑主派来的一辆双力三马车已经停在了路旁等着接人。

一行人拥挤着爬到了车斗里,三马车突突地放着黑屁,颠簸在乡间的土路上。

狗蛋停止了呕吐,他朝着平展的四野观望,绿绿的麦田,点缀其间的错落的村庄,仿佛一夜之间他由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季越到了春暖花开的春天。

果然,当三马车路过下马屯时,他发现了一家院落里盛开的一树杏花,白花花的堆雪砌银的样子叫人心动。

杏花,杏花!

他大叫着,一车的人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个个眼睛亮亮的,浑身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

三马车在蜿蜒的乡路上东扭西拐,狗蛋终于见到了熟悉的砖厂。

砖窑在一股股往外冒着黑烟,像一头巨鲸卧在那里喷着黑色的水柱,他能从封死的窑门儿想象出哪里是它的眼睛和两腮。

到家喽!

狗蛋雀跃起来。

狗蛋真的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

这里有他熟悉的一切和习惯的生活,狗蛋一家每年都重复着和候鸟相反的旅程:

冬季封窑回东北,春季开窑往南返,如此再三。

三马车停在了两间砖坯房前。

这里就是狗蛋住了三年的“家”。

窑主潘金顺早就等在了这里。

他走过来帮着卸行李,还摸了摸狗蛋的头说,这小东西,又高了半头。

他又对刘玉香说,锅碗瓢盆切菜板一会儿叫人给你们拉来。

刘玉香说,我想洗个澡。

潘金顺掏出手机说,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顺便给你带块香皂过来。

卸下东西,三马车又拉着同来的其他人去了窑厂的宿舍。

窑厂每年开春都要招来一批南腔北调的打工者,和刘玉香同来的这些人都是刘玉香在老家替窑主招来的,他们都和刘玉香沾亲带故,年节拜年的时候,刘玉香没少费嘴皮,跟她的表哥、表弟、侄子、外甥没少做工作,一下子牵来了5个人。

窑主定好给刘玉香提成,牵一个人来她就可得100元。

窑厂叫下马屯窑厂,制出的砖坯烧成红砖后,直接运往天津的建筑工地。

近几年,砖的销路畅快得很,萝卜快了不洗泥,窑厂的形势一天好似一天,因此极少再烧大火的焦砖,甚至连中火的钢砖也很少出现。

煤价与日俱增,窑主潘金顺是个脑壳活络的人,赔本儿的买卖打死他也不干,小火的砖也就是砖坯进窑变变色而已,出窑的红砖只比砖坯硬挺一些罢了。

几年下来,潘金顺的窑厂挖平了一个长堤,让十几亩土地变成了一个个池塘。

一个四川来的娃崽,赶着小毛驴,在平时拉砖坯的平板车上拉来了所有的饮具,这是年前刘玉香一家回东北前存放在窑厂办公室里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箱啤酒,两瓶本地产的申县老窖,几把没择的青菜,一捆大葱,一块足有三斤的三花儿猪肉,一壶混黄的大豆色拉油。

很显然,这些是窑主潘金顺给刘玉香家备下的。

潘金顺一边往下卸东西,一边对李大砍说,你们两口子有功,这些年为窑厂出了力,今儿个为你全家接风掸尘,咱要一醉方休!

李大砍不善言谈,搓了搓厚实的茧手,绾上袄袖,露出粗短的小臂,择上了发蔫的青菜。

刘玉香拾掇完了屋子,生起灶火烧着土炕,七印大锅里的水顿时沸腾起来。

一个小家忽然有了人气,有了温馨。

两间土坯房,一个是灶间,一间是住房,住房里是一面土坯炕。

狗蛋在土炕上玩着玻璃弹子,炕上有几个老鼠洞在往外冒柴烟,一股股的烟缕有的爬上了粗砺的墙壁,有的在半空云彩一样轻悬。

一个玻璃弹子很快滚进了一个鼠洞里,紧跟着,一个大老鼠探出头,还咳嗽了一声,探探索索爬出来,急速钻进了狗蛋的裤脚里,顺着裤腿一拱一拱向上爬,狗蛋感觉到它小爪冰凉的抓挠。

大老鼠!

大老鼠!

狗蛋隔着厚厚的裤子,一把抓住了里面的老鼠,跳下炕去要人帮忙。

三个大人一阵忙碌,扒下了狗蛋的裤子,把那只老鼠捉住了。

潘金顺呵呵大笑,说这只老鼠一准是个母的,看上了咱狗蛋的小鸡鸡,想一口把它叼走。

狗蛋要刘玉香把老鼠给他烧了吃。

刘玉香就把老鼠埋进灶膛的红火里。

李大砍嫌狗蛋碍手碍脚,塞给狗蛋一把花生米,要他到一边玩去,狗蛋惦着灶里的老鼠,一步也不肯离开。

刘玉香舀了大半盆开水,把自己关进了屋里掩上了门,不一会儿屋里面就传出撩水的声响。

两个男人在灶屋听着水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烟说话。

潘金顺说,过两天制砖机就要开动了,歇了一冬的机子在运行前一定要维修检查一遍。

李大砍说,这机子一些零部件老化了,干起活儿来总出故障,不如把该换的换掉。

潘金顺吸一口烟,琢磨了一下说,换就换吧,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你,咱啥都放心。

窑主潘金顺对李大砍不错,李大砍这技术工一干就是三年,每个月挣800元的工资。

李大砍的维修技术也是顶呱呱,机器出了毛病,他用耳朵就能听出来。

曾经有几个窑主想挖走李大砍,李大砍丝毫不为所动。

每次李大砍回东北老家,潘金顺都要往他兜里塞红包。

刘玉香洗完澡,带着一股香皂的气息走了出来,提着那条被贼割了的裤子让潘金顺看,恨恨地说,这贼要是让我抓到,一定要抽筋扒皮,大解八块!

潘金顺看了看划开的齐刷刷的刀口问,你就没感觉出来?

刘玉香说,连着赶路,又累又乏,睡得死人似的。

李大砍说,啥死人,简直就是死猪一个!

刘玉香说,放屁!

你娘才是死猪呢!

潘金顺见二人要动真格的,摆了摆手说,丢了多少钱?

李大砍说,1000多块呢!

这死婆娘,路上连一块烤山芋都舍不得给我买!

刘玉香说,光给你买,让俺那些亲戚瞧着你吃?

潘金顺说,行了行了,你们丢的钱我给补上,你们两口子往后甭因这点芝麻事儿撕破脸皮子。

说着,潘金顺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百元的钞票,数出了15张交到李大砍手里,说,那500块,是牵人的提成,只要咱这窑厂还兴盛,往后牵人来提成给加倍!

李大砍颤着手,把钱递给刘玉香,刘玉香感激地望着潘金顺说,今儿个一定要给你多斟几杯,让你尽个兴!

潘金顺说,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窑厂能有今天,你公母二人功不可没!

狗蛋上炕睡觉去了,锅台上留下了一撮老鼠红红的碎骨。

菜马上弄好了。

一碟葱爆肉,一碟酱肉丝,一碟炝芹菜和一碟西红柿拌白糖。

这里的人们管西红柿拌白糖叫“雪山飞狐”,切成桔瓣儿样的西红柿就是红狐,顶尖上撒的白糖就类似白雪了。

喝了酒,潘金顺和李大砍二人就成了亲兄弟,交杯换盏,说话吹破老天、吓死城隍,转眼间两瓶申县老窖见了底,又换了啤酒。

他俩舌头都短一截,酒成了他们要消灭的共同敌人。

他们喝得越多,就意味着愿意为对方冲锋陷阵。

不一会儿,李大砍钻进了桌子底。

潘金顺站起来,走到门口,掏出家什泚了一泡长尿,说,玉香,俺走啦?

刘玉香赶忙送出去,潘金顺一把楼住了她,玉香,这些日子,你让俺想得心慌哩!

潘金顺两只手从刘玉香袄下摆摸上去,把刘玉香的两个肥奶团团箍住了,刘玉香身子歪了歪,只有上来的气,没有下去的气了。

潘金顺呼哧呼哧地把嘴伸了过来,刘玉香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酒和大葱的气味,她还是把嘴凑在扎人胡茬子的嘴上,两个舌头绞在了一起。

最后,两人倚靠在了一垛砖坯上,刘玉香的裤子被潘金顺从后面撸下来……

狗蛋被一泡尿憋醒,一骨碌爬起来,发现李大砍猪一样睡在了灶屋的桌子下面。

走出门来,他一泡尿刚冲出来,就见暗影里有东西在动。

狗!

狗!

狗蛋摸起一块碎砖朝那里掷去。

刘玉香回来,把李大砍拽到了炕上。

她问狗蛋,刚才看见了啥?

两只狗!

狗蛋说。

刘玉香摸着发丛里的一个大包,笑了。

半夜里,狗蛋被一阵响动吵醒,借着窗户透进来的窑厂的灯光,狗蛋看见李大砍被刘玉香从身上推了下来,然后又是无休止的纠缠撕打,这种无声的打斗在狗蛋的记忆里屡有发生,他俩有时拚得筋疲力尽,要么刘玉香无奈地任凭李大砍骑在身上尽情发力,要么二人背对背各自吁吁喘粗气。

狗蛋对夫妻之事的启蒙就是李大砍和刘玉香的现场表演,他们夹杂着过多的暴力和隐忍,狗蛋认为夫妻之间的事情是世上最肮脏最可怕的事情……刘玉香用牙撕咬李大砍粗壮的肩臂,用手掐他白光光的屁股,近似哀叹地呻吟一声,彻底投降了。

土炕一下一下地震颤。

狗蛋一泡尿一直憋到了天亮,噩梦也一直伴着他到天亮,不是山倒了天塌了下来,那些蚂蚁一样的人群被拍在了下面,就是江水泛滥蜂巢一样的房屋转眼间被淹没得无影无踪……

一阵鸟鸣热烈地唤醒了梦中的狗蛋,初升的太阳的光线投射在土墙上,淡红的颜色叫人感到了温暖。

新的环境一下子和狗蛋热情地拥抱在一起。

狗蛋心情好起来。

李大砍去了窑厂,他管守着灶口哔哔剥剥烧柴做饭的刘玉香喊了一声娘,刘玉香抬起头来,不习惯地应了一声。

这个不喜欢说话的小东西已经好久不喊她娘了。

刘玉香不怕李大砍,却害怕这个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小东西那清冷倔戾的目光,每逢四目相对,刘玉香就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避开,她害怕那两道光线射穿她的身体击中她的心脏。

刘玉香想,她生了一个狼崽。

这两间土坯房就是麻雀的乐园,几乎每个缝隙都让它们占据着,白色的稀屎从它们的窝口淅沥而下,墙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印迹,地上有一叠叠细屑的粪便。

麻雀们唧唧喳喳地吵闹着,在覆盖着油毡的屋顶上弹来跳去。

一只麻雀咯嗒咯嗒地叫着,在向另一只麻雀调情,而后它俩飞起来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又破布一样掼在了地上,吱吱惨叫着交配在一起。

麻雀是成双成对的,狗蛋想,李大砍和刘玉香就像其中的一对儿麻雀,他们带着他飞来飞去,只要有一个窝,他们就能生活交配。

不过,狗蛋对这群散淡的家伙从来就没有好感,他掏过它们的窝,吃过它们的蛋,还捉过它们的幼雏。

狗蛋不友善的表现让它们一再地躲避着他,傍晚入巢的时候,它们就派兵监视着狗蛋的行踪,随后一只只试探着往窝里钻。

狗蛋刚随父母来这里的第一年,去了下马屯小学跟三年级,是窑主潘金顺给找的小学校长,刘玉香和李大砍商议着还请了校长和班主任一顿酒席。

头一年,狗蛋就被当成了差等生,几乎每天放学都因完不成作业矮留,回家的路上,都有一群欺生的孩子对他围追堵截,狗蛋的脸上常常被抓挠出一条条冒血的道子。

老师们给他辅导功课,他根本听不进去,屁股被教鞭打起了一个个肉岗子,不敢往板凳上坐,只好站着听课。

第二年,狗蛋就被当成了弱智生,老师们对他失去了辅导的耐心,不让他参加任何考试,怕他把整个班的成绩降下来。

狗蛋从此开始逃学,一天天在野地里游来逛去。

他的伙伴就是田野里的一只只小动物,还有一个个长着芦苇的小水塘……

这两间砖坯房盖在离窑厂工地不远的地方,窑厂的制砖机一开动,这里就成天淹没在一片喧响之中了,黄土的细尘从门缝和窗隙灌进来,到处是土的世界。

狗蛋站在屋外,望见不远处巨大的砖窑烟囱在冒着大股大股的黑烟,去年积存下来的陈坯被烧成一丁一丁的红砖码在窑口的广场上,然后被一辆辆加长的卡车运走。

窑厂制造出的一个个池塘和土丘把原来平坦的大地日弄得不堪入目,一垄一垄的砖坯被油毡、望料纸和苇箔覆盖,一直排列到这两间土坯房前。

狗蛋就想,人是一群疯子,把无形的土制成有形的砖,从这里掏走,再到另一个地方变成楼房立起来,多么的不划算……

李大砍从窑厂回来洗了把脸,刘玉香就把饭菜端到了桌上。

他俩相安无事,谁都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对夜里的事他们早忘记了,谁也不想负什么责,反正这样的事明天或后天还照样发生,发生就过去了,和日子一起溜走,和吃的饭一起随粪便排走。

狗蛋想,这刘玉香和李大砍就是一对蠢麻雀。

狗蛋听见李大砍放了一个响屁,随之刘玉香也放了一个,他俩总爱在吃饭的时候放屁。

刘玉香说,潘金顺叫我今儿去食堂上工,午饭你就跟狗蛋去食堂吃吧。

李大砍狼吞虎咽着说,狗蛋就这样闲呆着不是个事儿,等制砖机动起来,让狗蛋去赶平板车运砖坯,窑厂有好多半大小子干这个!

狗蛋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摔说,我不去!

李大砍牛眼一瞪,奶个熊!

你不好好念书,就得去挣钱!

不去赶车,就去插架!

刘玉香说,插架可不行,别看那是妇女们干的活儿,可一天下来两个胳膊也吃不消。

狗蛋说,猪,你们两个都放猪屁!

李大砍抬手就给了狗蛋一个耳光,俺俩是猪,你就是猪崽子!

狗蛋冲出土坯房,朝野地里跑去。

他泪眼迷蒙地在野地里四处寻找,他想找到想见的那个人,在他回老家的日日夜夜,那个孱弱的小身影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成了他的依靠……

窑主潘金顺对李大砍的厚薄,关键还在刘玉香这里,因为潘金顺一看到刘玉香就拉不开步子,心里的欲火烧灼得难受。

潘金顺的女人是一个心细如丝,所有事情都十分较真,鼠肚鸡肠的人,就像一个人总吃一样东西,不管营养多丰富也会倒了胃口一样,潘金顺被刘玉香大大咧咧的样子吸引得五迷三道。

在刘玉香回东北老家这漫长的的等待里,潘金顺几乎没回过下马屯的家过夜。

他的婆娘来窑厂陪过他几晚,一天夜里他婆娘被他吭哧吭哧的声音闹醒,睁眼一看,原来他在独自手淫。

两人闹翻了脸,他婆娘想要和他离婚,却又舍不得潘金顺万贯家财,闹完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从刘玉香被窑主安排在食堂做饭,她的身体也开始气吹的一样扩张起来,就连两个奶子也开始肆意外显。

刘玉香的屁股大,在食堂忙碌的时候总要露出一段白花花的后腰,那些撇妻离家的好色男人就会凑上去摸一把,有的还把她的裤腰往下拽,一直撸到屁沟儿处。

刘玉香不愠不恼,打闹一阵子就完事儿,可赶明儿还照样如此。

有人盯着刘玉香的肥奶说,香姐姐,俺要吃口奶。

刘玉香呸了一口,说,找你妈吃去。

那人马上改口管刘玉香喊一个妈,搂着刘玉香非要吃到奶不可。

刘玉香就和那人撕扯一阵子,最终还是乳头叫人嗍了一口。

食堂里的菜随着季节改变,都是时下最便宜的东西。

一开春,以发了柴的大白菜和生了芽的土豆为主,价格便宜得很,但很少见到肉末儿和油星儿。

刘玉香刀功练了出来,三下两下就把带着腻虫的白菜和沾着泥的土豆切成丝剁成块儿,呼噜一声投进冒着油烟的大锅里,用一把大薄锨上下翻动几下就出了锅。

有耐心时,刘玉香提前泡上一盆粉丝,等菜将出锅时,把粉丝拌和在一起。

不过加了粉丝的菜要加价。

打饭买菜都是要凭票的,票是要向窑主手下的会计那里用现钱兑换。

所以,刘玉香这里见不到一分现钱。

窑主潘金顺和手下的几个人有一个小灶,他们的伙食和食堂的伙食就有了差别,又是酒又是肉的,刘玉香曾看到他们喝的空酒瓶用三马车往外拉。

一天,潘金顺来到食堂,见卖光了菜的刘玉香干吃着馒头,就叫刘玉香去吃他们剩下的小炖肉。

大大咧咧的刘玉香二话不说就跟着去了潘金顺的办公室。

潘金顺开了一瓶白酒,问她敢喝吗?

刘玉香说,凭啥不敢?

说话间,二人就着小炖肉喝下去一瓶白酒。

刘玉香浑身发软,被潘金顺揽进了怀里,而后就着屋里的办公桌办起来事来。

有了第一次,马上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他们的地点也不断转移,砖垛的空档里,刚出净砖的窑洞里,长到一人多高的庄稼地里……可每次办完事,刘玉香总会在不远处发现狗蛋的小身影。

刘玉香每次接过潘金顺数目大小不等的钱时,她就觉着自己是在卖淫。

她对潘金顺说,狗蛋总有一天会撕烂了我!

潘金顺对刘玉香是在乎的,每当有人跟刘玉香打情骂俏,潘金顺总会出现,他那喝断桥梁的样子,会吓跑所有的人……

刘玉香刚洗净锅碗,就被一些人堵在了土坯房里。

为首的女人正是潘金顺的婆娘,领来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是这婆娘的亲戚。

刘玉香知道这婆娘来势汹汹是找她算帐来了。

只听这婆娘说,俺听说勾引俺老爷们儿的那只鸡又飞回来了,俺倒要瞧瞧是个啥样儿的外国鸡!

刘玉香忙给她挪来了一把凳子,她一脚把凳子踢翻了,对几个男人说,愣着干哈?

给俺把这窑子给砸了!

一阵叮叮咣咣的砸击,锅破了,碗碎了,盆瘪了,桌凳缺了胳膊少了腿……刘玉香没有阻拦,她冷眼看着一个看守不住男人的女人怎样疯狂地报复自己,心想,反正这些东西砸烂了还会有人掏钱去买,砸吧,砸得越碎越好……那女人狠劲将一只饭勺踩了几脚,饭勺一准硌痛了她的脚,她嘴里骂着,臭婊子,俺让你浪,让你浪掉了X!

刘玉香一笑毫不示势地说,就怕有了X也没处浪!

那女人扑上来就抓刘玉香的脸,两个女人支上了架子,马上滚到了地上,瓷碗的碎片在她俩身下发出声响,砸烂的桌凳被她俩弄得站起又倒下,两人的头发披散开来,脸上都有了抓下皮的血红。

几个男人上前拉开了两个杀红眼女人,刘玉香吐了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呼呼喘着粗气。

这一仗她没吃多少亏,手里还攥着那女人的一绺头发,那女人大概被硌了腰,好不容易拉了起来,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刘玉香势单力孤不想恋战,趁机往屋外闯,正撞到找她的潘金顺。

潘金顺一见屋里的情景,明白了八九分。

那女人对潘金顺说,你来干啥?

又想这个骚货不是?

潘金顺说,是又咋样?

赶明儿我就休了你!

还不快滚!

来人中有潘金顺的弟弟、小舅子和外甥,平时这些人见到潘金顺连大气也不敢喘,架着潘金顺的婆娘灰溜溜地走了。

人一走,刘玉香却哭得不可收拾了,哭得潘金顺心一缩一缩地痛。

潘金顺对刘玉香的爱如今不单单停留在肉体上了,他是在农村崛起的款爷当中还存留有一份真情的男人,刘玉香靠上他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他不停地哄劝着刘玉香,伸手给她擦泪,玉香,玉香,你哭得俺心疼了,你想要啥,我都给你换成新的,气死她砸!

这臭婆娘,我早就不喜欢她了,只喜欢你一个!

刘玉香偎在潘金顺的怀里,刘玉香就觉着靠在了一座山上,她表面上哭,心里却美滋滋的。

确实,刘玉香的心也让潘金顺撕扯去了一大半……

观察久了,狗蛋发现麻雀也有一套严密的组织性,它们目标一致,思想统一,分工明确。

一早醒来,麻雀们就聚在一起唧唧喳喳,像是人们在开会一样,太阳升起来,它们就呼啦一声飞往它们商定好的某个地方去觅食。

狗蛋发现窑厂也是有一定秩序和规则的,有出砖坯的,有运砖坯的,有插架的,有装窑的,有出窑的,这一道道序,有头有尾,有始有终,就好像一条线,其中的每一个人就在这条线上的某个结儿上忙碌……

狗蛋住的两间土坯房往北,就是一片成种的耕地了,条条块块连在一起,有的隔着一道不深的地沟和池塘,有的让一条直直的地塍划开来。

地一年大多收两季,割下麦子,就被玉米和高粱等秋作物占据了。

逃学的狗蛋就爱在这野地里游荡,逮蚂蚱,捉青蛙,看一条条的蛇在草丛里游走……这里还有一个个长着芦苇的小池塘,那里是蜻蜓的世界,它们有红的、绿的,结对儿的蜻蜓总爱在长满绿萍的水面上点水,塘边黑沃的泥里还可以挖到泥鳅和鳝鱼。

一天,狗蛋在塘边遇到了放羊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扎着两个朝天辫儿,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她在放几只白白的山羊。

狗蛋在苇丛里捉蝈蝈,小姑娘大声说,喂,别捉蝈蝈,一捉它们就卸腿!

蝈蝈会自动卸腿,可这跟小姑娘有啥关系?

小姑娘轰赶吃庄稼的羊时,狗蛋才发现小姑娘是个瘸子。

狗蛋笑了,说瘸子瘸,没了娘,没了爹,受了欺负大嘴咧。

小姑娘真的咧嘴哭了起来。

小姑娘一哭,就把狗蛋吓住了,狗蛋上去哄劝,小姑娘扭动着身子蹬踹着腿哭得更起劲了。

狗蛋说,你再哭,我就走了。

小姑娘说,你别走,咱俩说说话儿。

狗蛋说,说啥话?

小姑娘说,俺天天和羊说话,可羊不理俺!

俺想和你说话!

小女孩叫小芹,她也是随爹娘来到下马屯的外地人。

下马屯有一个钢厂,她爹在炼炉上出钢筋,她娘在下一道工序,也就是等钢筋在水池里冷却后拽走。

小芹在一堆钢锭下玩耍时,被滚下来的一个钢锭砸断了腿,一个跛了腿的女孩儿,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了,爹娘就不让她上学了。

后来,她的爹又被刚出炉的红筋刺穿了骨盆,落下了残疾,被钢厂养了起来。

她的娘守够了大小两个跛子,一抬腿跟一个男人跑得无影无踪了。

小芹跟狗蛋过家家,拜了一次又一次花堂,还捏了许多泥人当他俩的孩子。

小芹堆了一个大土堆,说里面埋的人就是她娘,拉着狗蛋一起趴下来哭。

狗蛋不哭,他不知道那个跟男人私奔的女人长得什么样?

是不是跟刘玉香一样风骚不要脸?

他只有恨,没有悲,没有悲的狗蛋望着哭成泪人儿的小芹觉得好笑,小芹嘤嘤哭着数数落落的样子,还真像个小媳妇。

狗蛋和小芹在野地里度过了夏季和秋季,当一场积雪覆盖了茫茫田野的时候,窑厂封了窑,狗蛋带着对小芹的思恋,回了东北老家,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厚重的衣服把人们紧紧包裹起来。

那些温暖可人的的记忆却遗留在狗蛋的思盼里。

……

狗蛋泪眼婆娑遍地寻找放羊的小芹,就像小芹只顾过家家四处寻找丢失的羊一样,小芹寻找的是责任,狗蛋寻找的是安慰。

他恨李大砍,李大砍对刘玉香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可对他却巴巴地凶,天天吹胡子瞪眼。

他也想埋一座坟,痛痛快快地哭李大砍。

狗蛋在野地里一直找到天晚也没找到小芹和她的羊,放羊的全是一些男人。

小芹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回了老家永远也不回来?

日落时分一群群麻雀又飞回来了,它们落在土坯房的屋顶乱吵成一团。

狗蛋朝它们挥一挥手,它们丝毫不为所动。

他又捡起一块砖坯朝屋顶掷去,砖坯刚飞到半路,麻雀们像早就有了预感,一轰而起,等砖坯落下,它们已经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一块从天而降的砖坯击穿了屋顶的油毡纸,正巧落在了锅里,一口新买的七印铁锅又被砸破了。

刘玉香吓得狼似地叫了一声,锅里刚添的水溅了她一脸,从锅里漏下来的水带着草灰,马上从灶口蜿蜒流出来。

狗蛋一步跨进屋来,见屋里的东西都焕然一新,只有刘玉香望着破了的锅独自发呆。

刘玉香马上锁定了目标,一双大眼盯着狗蛋,这锅是你扔砖坯砸的?

狗蛋望一眼屋顶上刚开的一个小天窗,立刻明白了,说是我干的,咋样?

狗蛋抬着脸,直视刘玉香因愤怒而变形的脸。

刘玉香扬起了肉杠子似的胳膊,你……狗蛋往前凑了一步,瞪着刘玉香,你敢!

四条目光相对,碰撞出刺刺啦啦的焊花,爆烈出硝烟的气息。

刘玉香又一次被一双狼眼发出的冷光击伤了,她的视网膜被这强光击裂,寒冷直袭心尖。

刘玉香是趁着给食堂做好饭菜的时机大颠小跑着回来做饭的,刘玉香回家做饭是为了节省花在食堂吃饭的几元钱。

今天刘玉香的大获全胜,也让她心里因兴奋而冲动,望着新换的一应俱全的家什,她正独自高兴,产生了满脑子的幻想。

可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把她的梦击碎了。

刘玉香咧着大嘴哭起来,还颠着肥硕的屁股,两座丘样的肥奶上下颤着,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俺生了个狼崽呀……其实刘玉香并不心疼一只破了的锅,是在心疼那个完美的梦,是她亲身孕育的这只狼崽子搅了她那个梦的完美,她也预感到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和他势均力敌了,这个狼崽子终将会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李大砍穿着一身油污的衣服,油手油脸地收工回来了,样子活像个黑无常。

李大砍的回来让刘玉香想起了自己在食堂的职责。

她停止了哭声,抹了把眼泪对李大砍说,锅破了,饭没法儿做了,自个儿啃冷干粮吧!

说完,扭着屁股恨恨地朝食堂走去。

望着一屋的新摆设,李大砍一点儿也不惊讶。

李大砍就是这样,只要是刘玉香干的事,不管多惊天动地,他也不管不问,只是在同床的时候较下真儿,因为那时才是他需要发泄欲望的时候。

一个男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的容忍实在叫狗蛋瞧不起。

狗蛋瞧不起的还有李大砍穿着一身油污和铁锈的衣服在窑厂的工地上悠来荡去,手里不是拿着一个钣手就是拿着一个钳子,拧拧这儿,敲敲那儿,挂着一身刺鼻的铁腥味,人五人六地和人家说话。

狗蛋认为李大砍是强撑着,没有刘玉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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