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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经典优秀散文汇集

 致一千年过后的你(王开林)

一千年的长度相当于一条河流的长度,起始两点之间,我们只能遥望而不能相遇。

命定在此时,命定在此地,我要写下这篇文章,想象一千年过后,你能读到它,也认定你是我从无一面之缘的隔世知己。

读它吧,用你的眼睛,用你的灵智,但愿你不会将它视为一篇写于二十世纪末某个风雪之夜的“古文”,你要感知到一颗搏跳了千年的心犹然未死。

  我从未奢望过你将是异代的红颜知己。

苏联女诗人茨维塔耶娃有一首名作,题为《致一百年过后的你》,她在诗中大胆地想象,会有一位手持玫瑰的英俊男子去寻谒她的墓地,那是太凄美太浪漫的念头,一个再典型不过的女诗人的念头。

  我手中玫瑰纷纷凋谢了,但内心的情意并未枯竭,真正的爱岂是望秋而陨的木叶?

它是深藏于窖底的芳醇,虽逾千岁,漱齿尤香。

  

  我在高山之巅,万年的积雪之上,巍巍然,苍苍然,皑皑然,如一棵子遗的古树,枝柯上挂着朝云的白手绢,晚霞的金丝带,空廓辽远的天地间,只有星星的宝殿和日月的行宫。

谁说"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

那长柄的杓就在我手中,我醉,天人亦醉,报晓的公鸡也忘了鸣喔。

人生短暂,如此短暂的人生,能够有多少欢乐?

一入烂柯山,世上已千年,哪是沧海?

哪是桑田?

只见白发三千丈,红颜一瞬间。

在这绝世离尘之处,李太白的《悲歌行》仍然隐约可闻。

  悲来乎,悲来乎,天虽长,地虽久,金玉满堂应不守。

富贵百年能几何?

死生一度人皆有……  

  杜甫诗中多见泪,李白诗中多见酒。

诗人,你要御风而去,入广漠之野,乌有之乡,然而,既没有天梯,又没有羽翼,多少挂碍,多少牵绊,不得已让人世留住了骸骨,留住了坟墓,留住了诗歌,又岂能留住那无以羁縻的一缕魂魄?

  我在高山之巅,万年的积雪之上,横笛一曲,吹落五千年的血色梅花,我是迈绝古今的剑客,视人间丑类为蛇鼠蝼蚁,不堪一击,不值一哂。

  这柄龙吟之剑,采自一万年的铁石,炼于一万年的洪炉,经过一万年的锻造,淬于一万年的雪水而成,谁敢引颈以试其刃?

  在历史的大剧院里,正上演最揪心的一幕又一幕。

  是我,图穷匕首见,血溅秦廷;

  仍是我,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一击不中,再击不中,并非我真的疏于技艺,失于一念之仁,实为天命不可逆。

对此,我无话可说。

  我在高山之巅,心中的积雪更厚。

我是大孤独者,如这柄旷世无俦的宝剑,不再饥渴,不再愤怒,只沉静地怀想昔日的荣光。

它不愿重返人世,就让这万年的寒雪悄寂无声地埋葬它,也埋葬我吧,死于无人知晓的时刻是最快意的时刻。

  积雪粹白,谁能痛书一纸?

  西风狂悲,我要强求一醉。

 

  我在川上,裁芙蓉以为衣,制芰荷以为裳,至情至性的一江春水呵,你将我带回三千年前《诗经》的首篇,开宗明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莫非我就是那位辗转反侧的多情公子?

也是,也不是。

说是,我的确来自那水之湄水之垤,三千年前的我,就知涉江采芙蓉,那淑女微微的颔首,就有了千古如斯的风流;说不是,我出生在离风雅颂很远的时代和完全不相邻的地方,那窈窕淑女嫁给了谁?

早已无人可知。

  我为情而生,生于三千年前,或三千年后,生于北地,或南方,又有什么两样?

我渴饮黄河水,饥食江南蕨,仅在一首国风里活着就是幸福而且幸运的,更何况我是活在一百六十篇国风之中!

我体验了三千年前最纯美的情爱,这就够我受用至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唱着这支歌,我顺流而下,或溯流而上,不畏三千年九万里的道阻且长。

  我在逝川之上,范蠡也在逝川之上,桂棹兮兰桨,那击水声笑语声犹然在耳。

我们曾在某一时刻擦舷而过,我忘了问他:

西子是入宫前好,还是出宫后好?

是浣纱时好,还是著锦时好?

他会如何作答,像他那样旷世无俦的智者,肯将情人去作越王大钓的香饵吗?

他竟会出此下策?

  在逝川之上,我就是范蠡,是那解不开的千古之谜。

烟波浩渺处,不见扁舟,不见西子,只闻愈传愈奇的传奇。

  “若有得选择,你最喜欢生活在哪一个朝代?

   “我不曾仔细想过,也许……”

  “要少年封侯,你最好是生于大汉,汉武帝好大喜功,远征匈奴,开疆拓土,霍去病十八岁即勇冠三军,荣封为冠军侯,去病固然是少年果毅,肝胆绝人,但也颇颇得益于有一位大将军舅舅--卫青,卫青功烈盖世,则颇颇得益于有一位好姐姐--卫子夫,她是汉武帝宠幸的夫人。

卫青早年牧羊,受尽薄待和欺侮,然而,时势造就了他,七击匈奴而为万户侯。

  “历史不尽如此,飞将军李广可谓劳苦功高,大小七十余战,未有封爵,暮年自刭而死。

李陵败降,终绝南归之路。

汉武帝何等薄情!

  “若为文士,生于大唐,乃为至幸。

  “诗人多半抑郁不得志,例皆饥寒穷蹇,李、杜虽为万代宗师,亦非我所羡。

  “那么,宋朝如何?

  “只要看看苏东坡的命运,真情至性的文人并没有什么好的出路。

  “其余,元、明、清……”

  “每况愈下。

  我曾活在历史的每一滴血泪之中,我别无选择。

我活在五千年的每一个日子里,是歌,是舞,是哭,是笑,是和平,是战争,是创造,是毁灭,是上升,是沉沦,是生而又死,是死而又生。

  我是一,也是无穷。

  在二十世纪末,我遥望目力可及的远方,你在展读今日的历史,你的疑惑有甚于我对汉唐的疑惑,然而,你更为幸运,通过一些可靠的音像制品,一目了然地看到了历史的过程,可以推翻那些诛心者所下的结论。

  “我绝不违心!

  我乐意相信这一点,在你那个时代,最高的主义已是人类之善和人类之爱。

  “历史之潮退尽,滩头只剩下美丽的贝壳。

  “贝壳?

空空如也的贝壳?

  “一切血肉都已荡然无存。

  我已预料到,你将惆怅于千秋之下,不知今日的风,能否吹动你异日的衣襟,不知你彼时彼刻的孤独是否更超过我此时此刻的孤独。

  雪落在我心头,为异代知己而飘撒的玉屑,就这样吧,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千年的日子逐行逐页地翻过去,恰似蓦然回首,你就在灯光阑珊处。

  作者:

王开林 1965年出生于湖南长沙。

著有散文集《站在山谷与你对话》等。

修髯飘飘(汪曾祺)

——记西南联大的几位教授

  在留胡子的教授里,年龄最长,胡子也最旺盛的,大概要算戴修瓒先生。

我在校时,戴先生已有六十多岁。

戴先生是法律系的。

听说他在北洋政府时期曾任最高法院(那时应该叫做大理院)的大法官,因为对段祺瑞之所为不满,一怒辞职,到大学教书。

戴先生身体很好。

他身材不高,但很敦实,面色红润,两眼有光。

他蓄着满腮胡子,已经近乎全白,但是通气透风,根根发亮。

我没有听过戴先生的课,只在教室外经过时,听过他讲课的声音,真是底气充足,声若洪钟。

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稳健的步履、飘动的银髯,想到他从执政府拂袖而去.总会生出一种敬意。

戴先生是湘西人,湘西人大都很倔。

  很多人都知道闻一多先生是留胡子的。

报刊上发表他的照片,大都有胡子。

那张流传很广的木刻像(记得是个姓夏的木刻家所刻),闻先生口噙烟斗,目光炯炯,而又深沉,是很传神的。

这张木刻像上,闻先生是有胡子的,但是闻先生原来并未留胡子,他的胡子是抗战那一天留起来的。

当时发誓:

抗战不胜,誓不剃须。

  闻先生原来并不热衷于政治。

他潜心治学,用心甚笃。

他的治学,考证精严,而又极富想象。

他是个诗人学者,一个艺术家。

他的讲课很有号召力,许多工学院的学生会从拓东路(工学院在昆明东南角的拓东路)步行穿过全城,来听闻先生的讲课。

闻先生讲课,真是“神采奕奕”。

他很会讲课(有的教授很有学问,但不会讲课),能把本来是很枯燥的考证,讲得层次分明,引人入胜,逻辑性很强,而又文词生动。

他讲话很有节奏,顿挫铿锵,有“穿透力”,如同第一流的演员。

他教过我们楚辞、唐诗、古代神话。

好几篇文章说过,闻先生讲楚辞,第一句话是:

“痛饮酒,熟读离骚,可以为名士”,是这样的。

我上闻先生的楚辞课,他就是这样开头的。

他讲唐诗,把晚唐诗和后期印象派的画放在一起讲。

我记得他讲李贺诗,同时讲法国的点彩派(pointism),这样的东西比较的研究方法,当时运用的人还很少。

他讲古代神话,在黑板上钉满了用毛边纸墨笔手摩的大幅伏羲女娲的石刻画像(这本身是珍贵的艺术品)。

昆中北院的大教室里各系学生坐得满满的,鸦雀无声。

听这样的课,真是超高级的艺术享受。

  闻先生的个性很强,处处可以看出。

他用的笔记本是特制的,毛边纸,红格,宽一尺,高一尺有半,是离京时带出来的。

他上课就带了这样的笔记,外面用一块蓝布包着。

闻先生写笔记用的是正楷,一笔不苟,字兼欧柳字体稍长。

他爱用秃笔。

用的笔都是从别人笔筒中搜来的废笔。

秃笔写蝇头小字,字字都像刻出来的,真是见功夫。

他原是学画的。

他和几位教授带领一群学生从北京步行到长沙,一路上画了许多铅笔速写(多半是风景)。

他的铅笔速写另具一格,他以中国的书法入铅笔画,笔触肯定,有金石味。

他冶印,朱白布置很讲究,奏刀有力。

连他的吃菜口味也是这样,口重。

他在蒙自住了半年,深以食堂菜淡为苦。

  闻先生的胡子不是络腮胡子,只下巴下长髯一绺,但上髭浓黑,衬出他的轮廓分明,稍稍扁阔的嘴巴,显得潇洒而又坚毅。

  闻先生后来走下“楼”来(他在梦自,整天钻在图书馆楼上,同事曾戏称为“何妨一下楼主人”),拍案而起,献身民主运动,原因很多,我只想说,这和他的刚强的个性是很有关系的。

一是一,二是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心口如一,义无反顾。

闻先生是中国现代史上一个无半点渣滓的、完整的、真实的浪漫主义者。

他的人格,是一首诗。

  能为闻先生塑像的理想人物,是罗丹。

可惜罗丹早就死了。

  在西南联大旧址,现在的西南师范学院的校园中有闻先生的全身石像,长髯飘飘,很有神采。

  闻先生遇难时,已经剃了胡子(抗战已经胜利)。

我建议在闻先生牺牲的西仓坡另立一个胸像(现在有一块碑),最好是铜像。

这个胸像可以没有胡子。

  冯友兰先生面色苍黑,头发黑,胡子也黑。

他是个高度近视眼,戴一幅黑边眼镜,眼镜片很厚,迎面看去,只见一圈又一圈,看不清他的眼睛是什么样子。

他常年穿着黑色马褂,夹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他的讲稿。

这包袱的颜色是杏黄的,上面还印着八卦五毒。

这本是云南人包小孩用的包被(襁褓),不知道冯先生怎么会随手拿来包讲稿了。

有时,身后还跟着一条狗。

这条狗不知道是不是宗璞的小说里所写的鲁鲁,看它是纯白的,而且四条腿很短,大概就是的。

  我在联大时,冯先生的《贞元三书》(《新原人》、《新道学》、《新世训》)都已经出版,我看过,已经没有印象,只有总序里的一句话却至今记得:

“但今贞下起元之时,好学深思之士,乌能已于言哉。

”冯先生的治哲学,是要经世致用的,和金岳霖、沈有鼎等先生只是当作一门纯学术来研究不一样。

  唐兰(立厂)先生的胡子不是有意留起来的,而是“自然”长长了的。

唐先生很少理发,据说一年只理两次。

他的头发有点鬈曲,满头带鬈的乌发,从后面看,像石狮子(狻猊)脑袋。

头发长了,胡子也就长了。

胡子,也有点鬈,但不利害,没有到成为虬髯公的地步。

他理了发,头发短了,胡子也剃掉了,好像换了一个人。

  唐先生治文字学,教“说文解字”,我没有选过这门课。

但他有一年突然开了词选,这是必修课。

原来教词选的教授请假,他就自告奋勇来教了。

他教词选,基本上不怎么讲。

有时甚至只是打起无锡腔,曼声吟诵(其实是唱)了一遍:

“双鬓隔香红啊,玉钗头上凤……”——“好!

真好!

”这首词就算讲完了。

班上学生词选课的最大收获,大概就是学会了唐先生吟词的腔调。

似乎这样吟唱一遍,这首词也就懂了。

这不是夸张,因为唐先生吟诵得很有感情,很陶醉,这首词的好处也就表达出来了。

诗词本不宜多讲。

讲多了,就容易把这首诗词讲死。

像现在电视台的《唐诗撷英》就讲得太多了。

一首七言绝句,哪有那么多的话好说呢。

  不应该把胡子留起来,却留起来的,是生物系教授赵以炳。

他要算西南联大教授中最年轻的,至少是最年轻的之一。

当时他大概只有三十来岁。

三十来岁而当了教授,可谓少年得志。

赵先生长得很漂亮,但这种漂亮不是奶油小生或电影明星那样漂亮得浅薄无聊,他还是一个教授,一个学者,很有书卷气,很潇洒,或如同北京人所说:

很“帅”。

在我所认识的教授中,当得起“风度翩翩”四个字的,唯赵先生一人。

然而他却留了胡子。

他为什么要留胡子昵?

这有个故事。

他自身在联大教书,夫人不在身边,蓄须是为了明志,让夫人放心,保证不会三心二意。

他的夫人我们当然没有见过,但想象起来一定也是一位美人。

没想到,他的下巴下一把黑黑的胡子更增加了他的风度,使男学生羡慕,女学生倾心。

然而没有听说过赵先生另外有什么罗曼史。

  赵先生是生理学专家,专门研究刺猖。

我离开联大后,就没有再见过赵先生,听说他后来的遭遇很坎坷,详情不得而知。

  可以,甚至应该把胡子留起来而不留的,是吴宓(雨僧)先生。

吴先生的胡子很密,而且长得很快,经常刮,刮得两颊都是铁青的。

有一位外语系的助教形容吴先生的胡子生长之快,说吴先生的胡子,两边永远不能一样,刮了左边,再刮右边的时候,左边就又长出来了。

吴先生相貌奇古,自号“雨僧”,有几分像。

  吴先生的结局很惨。

文化大革命中穷困潦倒(每月只发生活费30元),最后孤寂地死在家乡。

  或问:

你为什么要写这些胡子教授?

没有什么,偶然想起而已。

为什么要想起?

这怎么说呢,只能说:

这样的教授现在已经不多了。

  

  载自1991年4月7日、14日《中国教育报》

世间最美的坟墓

——记1928年的一次俄国旅行

【奥地利】斯·茨威格

  我在俄国所见到的景物再没有比托尔斯泰墓更宏伟、更感人的了。

这快将被后代永远怀着敬畏之情朝拜的尊严圣地,远离尘嚣,孤零零地躺在林荫里。

顺着一条羊肠小路信步走去,穿过林间空地和灌木丛,便到了墓冢前;这只是一个长方形的土堆而已。

无人守护,无人管理,只有几株大树荫庇。

他的外孙女跟我讲,这些高大挺拔、在初秋的风中微微摇动的树木是托尔斯泰亲手栽种的。

小的时候,他的哥哥尼古莱和他听保姆或村妇讲过一个古老传说,提到亲手种树的地方会变成幸福的所在。

于是他们俩就在自己庄园的某块地上栽了几株树苗,这个儿童游戏不久也就忘了。

托尔斯泰晚年才想起这桩儿时往事和关于幸福的奇妙许诺,饱经忧患的老人突然中获到了一个新的、更美好的启示。

他当即表示愿意将来埋骨于那些亲手栽种的树木之下。

  后来就这样办了,完全按照托尔斯泰的愿望;他的墓成了世间最美的、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最感人的坟墓。

它只是树林中的一个小小长方形土丘,上面开满鲜花,没有十字架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连托尔斯泰这个名字也没有。

这个比谁都感到受自己的声名所累的伟人,就像偶尔被发现的流浪汉、不为人知的士兵那样不留名姓地被人埋葬了。

谁都可以踏进他最后的安息地,围在四周的稀疏的木栅栏是不关闭的——保护列夫.托尔斯泰得以安息的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唯有人们的敬意;而通常,人们却总是怀着好奇,去破坏伟人墓地的宁静。

这里,逼人的朴素禁锢住任何一种观赏的闲情,并且不容许你大声说话。

风儿在俯临这座无名者之墓的树木之间飒飒响着,和暖的阳光在坟头嬉戏;冬天,白雪温柔地覆盖这片幽暗的土地。

无论你在夏天还是冬天经过这儿,你都想象不到,这个小小的、隆起的长方形包容着当代最伟大的人物当中的一个。

然而,恰恰是不留姓名,比所有挖空心思置办的大理石和奢华装饰更扣人心弦:

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成百上千到他的安息地来的人中间没有一个有勇气,哪怕仅仅从这幽暗的土丘上摘下一朵花留作纪念。

人们重新感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最后留下的、纪念碑式的朴素更打动人心的了。

残废者大教堂大理石穹隆底下拿破仑的墓穴,魏玛公候之墓中歌德的灵寝,西敏司寺里莎士比亚的石棺,看上去都不像树林中的这个只有风儿低吟,甚至全无人语声,庄严肃穆,感人至深的无名墓冢那样能剧烈震撼每一个人内心深藏着的感情。

  [注]:

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最伟大的文学家,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

闲读梧桐

  

  梧桐就在我们住的那幢楼的前面,在花圃和草地的中央,在曲径通幽的那个拐弯口,整日整夜地与我们对视。

  它要比别处的其它树大出许多,足有合抱之粗,如一位“伟丈夫”,向空中伸展;又像一位矜持的少女,繁茂的叶子如长发,披肩掩面,甚至遮住了整个身躯。

我猜想,当初它的身边定然有许多的树苗和它并肩成长,后来,或许因为环境规划需要,被砍伐了;或许就是它本身的素质好,顽强地坚持下来。

它从从容容地走过岁月的风雨,高大起来了。

闲来临窗读树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某日,母亲从北方来信:

寒潮来了,注意保暖御寒。

入夜,便加了一床被子。

果然,夜半有呼风啸雨紧叩窗棂。

我从酣梦里惊醒,听到那冷雨滴落空阶如原始的打击乐。

于是无眠,想起家信,想起母亲说起的家谱,想起外祖父风雨如晦的际遇。

外祖父是地方上知名的教育家,一生两袖清风献给桑梓教育事业,放弃了几次外聘高就的机会。

然而,在那史无前例的岁月里,他不愿屈从于非人的折磨,在一个冷雨的冬夜,饮恨自尽。

我无缘见到他老人家,只是从小舅家读到一张黑色镜框里肃然的面容。

我不敢说画师的技艺有多高,只是坚信那双眼睛是传了神的。

每次站到它跟前,总有一种情思嬗传于我,冥冥之中,与我的心灵默默碰撞。

  浮想联翩,伴以风雨大作,了无睡意,就独自披衣临窗。

夜如墨染,顷刻间我也融入这浓稠的夜色中了。

惊奇地发现,天边竟有几颗寒星眨巴着瞌睡的眼!

先前原是错觉,根本就没有下雨,只有风,粗暴狂虐的北风。

这时,最让我“心有戚戚”的便是不远处的那株梧桐了。

只能依稀看到它黛青色的轮廓,承受着一份天边的苍凉。

阵风过处,是叶叶枝枝互相簇拥颤起的呼号,时而像俄罗斯民谣,时而像若有若无的诗歌。

不知怎的,外祖父的遗像又蓦然浮上眼帘,似与这株沉默的梧桐有种无法言喻的契合。

不求巨臂擎天的闻达,但也有荫庇一方的坦荡。

  次日醒来,红日满窗,竟是大晴。

  惦念的是那一树黄叶。

推开窗棂,读到的树,竟是一个显山露水的甲骨文字。

没有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叶子,剩下的是虬树挺干。

我的心像是被谁搁上了一块沉重的冰,无法再幻作一只鸟,向那棵树飞去了。

这一夜的风呵,就凋零了满树的生命!

而风又奈你其何,坠落的终要坠落,无须挽留,你还有一身傲骨与春天之前的整个冬季抗争!

  于是,我读懂了梧桐的寂寞。

不是慨叹韶华流逝的漠然,不是哀怨人潮人海中的孤寂,而是一种禅意,一种宁静和虚空的玄奥。

服从自然又抗衡自然,洞悉自然又糊涂自然,任风雕雨蚀,四季轮回,日月如晦,花开花落,好一种从容淡泊的大度!

不禁又感慨起外祖父的英年早逝,悲哀起他屈从天命的无奈、悲哀起那个年代里的人们。

  又是一阵熟悉的树叶婆娑的沙沙声响,亲切地叩击着耳鼓。

俯目望去,一个红衣女孩雀跃在那黄叶覆盖的小径,那模样似乎每一片叶子都在为她青春的步履伴奏。

此刻,我的窗台上,扑进一阙蓬松的阳光,洒在案前昨夜未曾合上的一卷旧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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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孙海先生有关《闲读梧桐》著作权的声明(节选)

  《闲读梧桐》一文先在《中国文化报》发表,编辑是小说家林白,后来马上被《青年文摘》选做94年9(还是10)月号的头条“每月欣赏”栏目下。

文章大多被各种美文欣赏、教材、高中语文试题等选用。

不过,大多数把我的名字省略了。

网络上竟然出现了“美文欣赏--余秋雨《闲读梧桐》”这样的条目。

  本人郑重声明,《闲读梧桐》是鄙人十年前所作,文中关于树、关于人都是真实的。

外祖父九泉之下得知外孙一篇算做纪念他的小文,被如此颠倒,该作何感想呢?

乌篷摇梦到春江(节选)

叶文玲

  当年,在青海戈壁滩竟日奔波时,被辉煌如火的大沙漠灼花了眼睛的我,曾经大发奇想:

假如让富春江泻到这儿,那该多么好!

  那时,我没有到过富春江,却千百次做过关于她的梦。

郁达夫“屋住兰江梦亦香”的诗文和叶浅予墨韵淋漓的画卷,早把我对富春江的梦幻濡染得又浓又甜,那绿沉沉的甜梦中,总是悠荡着乡思绵绵的乌篷船。

  我终于圆了梦。

回浙江仅两年,两次遂了与她相亲的心愿。

两次都是旱路走,水路归。

这行程颇使人得其佳妙。

  当你迂回山间不胜引颈张目之苦时,突然一条银练素带在前方闪闪烁烁,你兀的眼前一亮,倍觉这碧波粼粼的一江水鲜活可爱;待盼到日程,荡舟起桨开始真正的春江游时,这荡漾漫流的大水,更令你陶然如醉……

  我始想,富春江俏,恐怕全在于江流的曲折多姿,从她与新安江、兰江的汇合处下行,越见委婉婀娜;行过淹没在水中的乌石滩,行至流急涡回的七里泷,富春江裙裾一闪,又闪出个江中之江葫芦湾。

葫芦湾清形毕肖一只毛茸茸嫩生生的青葫芦,壁立湾畔的奇岩崛石,似乎触手可及,掩映在老树青藤中的村舍农居,更添无限情趣。

  我还想,富春江的娇,也在于它的色泽,那江水,活脱脱是天神地母拣尽翡翠绿玉铺就的。

乌篷船行在江上,望两岸,只见千嶂染翠,峰峰岭岭都浓浓淡淡的绿进去;立在船头,看江山,水底天上的云絮,一朵朵一团团,俱是深深浅浅绿出来。

  我再想,富春江的美,更在于它无与无伦比的静。

电站的建成,益发使江水浪敛波平。

它虽然还是千里涧水汇清流,但那汇和流,仿佛是在水底暗处悄悄进行的,“临流鼓棹,帆飞若驰”的光景已不复见,那或顺流或逆行的千舟百舸,亦如动画一般悠悠来去。

  奇山异水的富春江,钟灵毓秀,风物独绝,而七里泷碑文荟萃的严子陵钓鱼台,尤能偏现它扬古启今的魅力。

  我又想,人们到这儿瞻仰、凭吊,大概不在乎已成百丈悬崖的钓台当年是否真能垂钓,而是表达对严子陵不慕富贵不媚皇亲的风骨的敬崇,对今之世风清新的呼唤吧。

哦,钓台不仅是一处风景点,更是历史老人垂落在江边的一只巨手……

  丰哉,富春江!

乌篷摇梦梦越甜,唯愿年年得相见。

画 虎

朱 湘

  “画虎不成反类狗,刻鹄不成终类鹜”,自从这两句话一说出口,中国人便一天没有出息似一天了。

  这两句话为后人奉作至宝。

单就文学方面来讲,一班胆小如鼠的老前辈便是这样警劝后生:

学老杜罢,学老杜罢,千万不要学李太白。

因为老杜学不成,你至少还有个架子;学不成李的时候,你简直一无所有了。

这学的风气一盛,李杜便从此不再出现于中国诗坛之上了。

所有的只是一些杜的架子或一些李的架子。

试问这些行尸走肉的架子,这些骷髅,它们有什么用?

光天化日之下,与其让这些怪物来显形,倒不如一无所有反而好些。

因为人真知道了无,才能创造有;拥着伪有的时候,决无创造真有之望。

  狗,鹜。

鹜真强似狗吗?

试问它们两个当中,是谁怕谁?

是狗怕鹜呢,还是鹜怕狗?

是谁更聪明,能够永远警醒,无论小偷的脚步多么轻,它都能立刻扬起愤怒之呼声将鄙贱惊退?

  画不成的老虎,真像狗,刻不成的鸿鹄,是像鹜吗?

不然,不然。

成功了便是虎同鹄,不成功时便都是怪物。

  成功又分两种:

一种是画匠的成功,一种是画家的成功。

画匠只能模拟虎与鹄的形色,求到一个象罢了。

画家他深深入创形的秘密,发见这形后面有一个什么神,发号施令,在陆地则赋形为劲悍的肢体、巨丽的皮革,在天空则赋形为剽疾的翻翼、润泽的羽毛;他然后以形与色为血肉毛骨,纳入那神,抟成他自己的虎鹄。

  拿物质文明来比方:

研究人类科学的人如若只能亦步亦趋,最多也不过贩进一些西洋的政治学、经济学,既不合时宜,又常多短缺。

实用物质科学的人如若只知萧规曹随,最多也不过摹成一些欧式的工厂商店,重演出惨剧,肥寡不肥众。

日本便是这样,它古代摹拟到一点中国的文化,有了它的文字、美术;近代摹拟到一点西方的文化,有了它的社会实业:

它只是国家中的画匠。

我们这有几千年特质文化的国家不该如此。

我们应该贯注物质文明的内心,搜出各根柢原理,观察它们是怎样配合的,怎样变化的。

再追求这些原理之中有哪些应当铲除,此外还有些什么原理应当加入,然后淘汰扩张,重新交配,重新演化,以造成东方的物质文化。

  东方的画师呀!

麒麟死了,狮子睡了,你还不应该拿起那支当时伏羲画八卦的笔来,在朝阳的丹凤声中,点了睛,让困在壁间的龙腾越上苍天吗?

  注:

朱湘(1904—1933),现代诗人,作家。

长  城

鲍 昌

  因为深秋的季节已至,下山的时候已晚,我看见落日熔金,照得你如火嫣红。

在猎猎西风扑刺下,砖缝间的野草开始黄枯,基石下的酸枣变了颜色。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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