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重卿.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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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重卿

楼卿文，完全补完～（正文《今月昔日圆》＋补记《何来何往》）

今月昔日圆

前篇

徐长卿，25岁那年，在蜀山已无敌手。

这似乎都要归功于那个叫重楼的男人。

17年间，年年比武。

年年输，却一点一点进步。

从最开始被轻易夺剑，到现在剑紧握在手。

从最开始被瞬间打到，到现在可拆上几十招。

即使无法打赢重楼，他也可做天下第一。

他是如浮游一般渺小的人类，重楼是魔族的尊者。

然而他心有不甘。

少年的心中，满是胜负。

他最终没能赢了重楼。

紫萱出现。

那每年一次的比武，便不必再继续。

长卿不知道，重楼是为紫萱而来。

紫萱的拜托，重楼从未拒绝过。

那个女娲族的后裔，希望重楼锻炼长卿，让他进步更快。

重楼没有认真锻炼过长卿，他只是每次迅速打败长卿。

本以为这样可是让他心灰意冷，死了练剑的心。

长卿却越挫越勇。

倒也，正合了紫萱的意。

时机成熟，紫萱成功带走了长卿。

这一切，长卿怎会知道。

重楼也未曾提过。

这样的事，要如何开口。

或许他就从来没想开口。

他说话简洁，向别人解释，是这个魔尊不屑做的。

又或许，除了紫萱。

中篇

在神魔之井里，长卿做了个梦。

6岁时的他，一个人跑到蜀山下的旷野上练剑。

夜色里的一抹蓝色。

月亮像银盘一样，为他照亮一切。

静谧的光，撒在万物上。

他手中挥舞的长剑却突然被一道红色的闪电夺走。

只记得一个低沉的声音，记得他嘲讽的语气。

从此戎装，不顾一切的练剑。

比任何人都疯狂，比任何人都投入。

17次相见，每一次都历历在目。

立志打到他。

为此，记住了他的嘲讽，记住了他的剑法，记住了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记住了他忽快忽慢的身手，记住了他的脸。

怎样的日月，才能浸浴出这样完美的面孔。

精致而刚毅。

然而画面一转，紫萱寂寞的出现在面前。

离开，要离开。

抓不住，动不了。

为了天下牺牲，牺牲。

皱紧了眉，惨白了颜。

却忽然被呼唤声惊醒。

一抬头，面前正是那张深不可测的脸。

猜不透，看不清。

锁妖塔前，抓住紫萱的手被甩开。

这画面竟似曾相识。

难以动弹。

想要伸出的手，却无法抬起。

原来害怕失去她，到了这种地步。

失声和重楼争执起来。

眼前这个人，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对他的恨一点都没有消退。

何来何往。

要如何何来何往。

人生不是路，走错一步，就回不了头。

后篇

重楼何尝不知紫萱的死不是长卿的责任。

重楼何尝不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为了飞蓬，这个昔日惺惺相惜的对手，他拔了魔剑，毁了锁妖塔。

然而紫萱，这个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她因锁妖塔的被毁而牺牲。

当初拔剑，怎料得到这些。

然神魔之井，重楼已知晓一切。

为什么要给长卿那种幻境。

是想知道长卿的选择，想知道长卿的想法。

长卿选择天下。

重楼心里的愧疚感似有减退。

最终，料到了一切。

再后来长卿归隐。

是妖是仙都不再重要。

这个醒悟，未免晚了点。

恍惚渡日，却如年。

一日旧人来访，酒水茶点。

屋无烛火，但凭月光。

窗外月亮残缺，月光依旧。

几十年，两个人都没再交过手。

25岁那年，竟成最后一次。

重楼出声询问。

长卿却起身，转头望向窗外。

笑，道。

『此月昔日圆。

』

补记·何来何往

前记

记不得是何事遇见那个女子。

紫发，紫衣。

她站在那里，柔情似水。

记不得是何事关心那个男子。

蓝发，蓝衣。

他站在那里，风华正茂。

第一记

“你还太弱。

”看似已到古稀之年的师傅对只有8岁的长卿说道。

年少的长卿不服气的对师傅说道：

『我不弱，蜀山上和我同辈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

师傅冷眼看着傲气的长卿，叹气道：

：

『目光短浅。

你比起长辈如何？

』

长卿立马还嘴：

『他们修行时间比我长！

』

师傅站起身来，摸摸长卿稚嫩的脸，道：

『那些妖怪哪个不是百千年的道行，你若因自己在同龄人中厉害而自满，便不能斩天下妖，救苍生。

』

长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站起身来，向师傅行了礼，退出无极阁。

他服气了吗？

很明显还没有。

回到自己的房间，长卿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

『不就是要我多练剑嘛，练就练。

』

于是也不管天色未亮，赌气似地抓了自己的木剑悄悄下山了。

蜀山脚下有一片旷野，很少人知道。

长卿躲过村庄里巡逻的人，跑进那里。

今夜有些不同，虽然狂吹着风，月亮还是在天空上，不缺一角。

冷风轻轻吹着。

长卿打了个哆嗦清醒了些，不禁后悔起来。

但是现在回去，要是让师傅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自己。

那怎么行！

长卿在旷野里舞起蜀山剑法。

衣襟飘飘，英雄少年。

舞完一次，长卿自己也很是满意。

点头微笑，决定再练一遍。

岂料才练到第三式，眼前红光闪过，手中的剑唰的一声，不见了。

长卿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满是疑问。

『蠢小子。

』

『谁？

！

』长卿又惊又愤，四处张望。

可是这片空荡的旷野上，除了他，没有另外的人。

幼小的长卿扯开嗓子喊道：

『你给我出来！

你、你有种就出来！

』

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的法阵，金光闪过，披风的一角先露了出来。

然后是整个人。

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来人高大，健壮。

还看出，来人有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孔。

这张几乎完美的面容，却冷的让人如坠七层冰窖。

『就凭你这资质，还是早日回家种地吧。

』

连声音，都可以让人脸红。

而说出的话，却又让人掉进十八层地狱。

随手一扔，一柄折成三段的木剑摆在长卿面前。

『你毁了我的剑！

』长卿跪下去，捧起这把陪了自己5年的剑。

那红衣男子却冷笑道：

『这把不值钱的剑，倒也和你般配。

』

长卿的眼睛亮晶晶的，却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

那男子厌恶的抖抖披风，道：

『明年今日，你看能否败我。

』

说罢迅速消失。

只留飕飕的冷风陪伴长卿。

长卿抱着短剑，惊讶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傻愣在原地半天，长卿才吼出来：

『他不是人！

他、他一定就是妖怪！

』

第二记

『如今长卿25岁了，意气风发啊。

』师傅笑呵呵地看着长卿。

『恭喜师傅当年的愿望实现了，长卿师兄在蜀山已无敌手，甚至放眼天下，能与他匹敌的也寥寥无几。

』旁边一个喜爱拍马屁的弟子恭维道。

长卿只是笑，却少言语。

师傅吩咐了一会，便让他下去了。

『无敌手？

』长卿自嘲道。

长卿不满足这个称号，他的愿望是杀便天下妖怪。

这个志愿在17年前就立下了。

躺在自己屋里，长卿掐指算算，时候到了。

披上外衣，拿起属于自己的长剑，下山。

果然那个男子已经到了。

红发红衣，依旧不变。

甚至脸，都还是那么完美。

人还未走进，对方手刀已然出手，迅雷不及掩耳。

金属相碰的声音，咔咔。

在旷野里回荡许久。

失去了尖锐的噪音，竟很悦耳。

锵！

长剑被摔开，在天上转了几圈，映着月光，闪着银色的光芒，然后掉落在地。

『你赢了。

』长卿解下腰间的葫芦，咕噜咕噜喝起水来。

那男子瞥他一眼，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蠢。

』

长卿笑道：

『只要继续下去，总有一天能打赢你。

』

男子收回手刀，道：

『继续下去？

等你老态龙钟？

』

长卿一脸认真道：

『只要我修仙，成为不老之身，就能年年和你比武了！

』

男子似有讶异，呢喃道：

『年年比武……年年比武……』声音中有一丝喜悦，却只是游走。

连他本人，可能都未察觉。

『你刚才说什么？

』长卿抬头问道。

这么多年来，长卿虽然长的颇高，却总也超不过这男子。

男子定神道：

『我该走了。

』

『你总是比完武就离开，难道和我没有话说？

』

长卿盯着男子的脸，质问道。

男子眼睛飘向别处，不愿正面看着长卿。

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本就没有。

』

长卿深呼吸，眼睛也从男子脸上挪开，望着晴空中的一轮满月，忽然想起17年前的满月之夜。

『你走吧。

』

『……恩。

』

第三记

『58岁的徐长卿，依旧还是25岁的面貌啊。

』门外响起似曾相识的声音。

低沉，引人入梦。

『谁？

！

』正趴在案几上睡觉的长卿惊醒，抬起头惊道。

门被推开，是那个红衣的男子。

『重楼，是你啊。

』

重楼略微点头，道：

『当初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这么大惊小怪的。

』

长卿苦笑道：

『我现在早就不复当初了。

』

重楼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道：

『你骨子里性情如此，别人被你的表面迷惑，认为你成熟稳重。

难道你以为我也看不出吗。

』

『你与我交往不深，又怎么知道我性情如何。

』长卿起身为重楼倒了壶清茶。

重楼端着杯子在手中把玩，却不揭开盖子喝。

『怎么不喝？

』

『招待我，居然没酒？

』

长卿苦笑，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还这么霸道。

无奈，下地窖取酒去了。

『原来你这里一直备着酒啊。

』重楼灌下一碗，随口说道。

长卿却浑身一震，支支吾吾，干脆坐到窗边。

此时天色已深，月牙挂在正空。

『重楼？

』沉默许久，长卿发话了，却还是看着窗外。

『恩？

』

『当初在神魔之井的时候，你就知道紫萱注定会为锁妖塔牺牲了吧。

』

重楼端起酒碗的手停了下来。

『恩。

』

『为什么要给我那种幻觉呢。

』

长卿靠在窗边，转过脸来。

屋内没有烛火，月光照着他的侧脸，勾勒出刚硬的轮廓。

重楼闭眼沉思，他眼前出现了50年前初遇长卿那一幕，月光照着稚嫩的少年，显出幼小的轮廓。

当年的孩子，长大了。

『我知自己拔下魔剑导致锁妖塔被毁。

紫萱作为水灵珠的寄存者，不得不为此牺牲。

当初，是想看你会如何决定。

』

『你看到了。

』

『是。

你选择牺牲紫萱。

』

『让你失望了？

』长卿依旧盯着重楼的脸。

『你若放手让紫萱牺牲，她的死你就也有责任了。

』重楼说罢又一饮而尽。

『原来如此。

』长卿把脸偏回去，继续盯着窗外。

重楼站起身来，坐到长卿面前。

『我们好久没比武了。

』

『恩。

33年了。

』

重楼站起身来走到窗口。

长卿从旁边望着他，后面的月光称出他侧面的剪影。

即使只有轮廓，也叫人心动。

『今日，不如比武。

』

重楼转过身来，正对着长卿。

长卿也站起身，并肩站到重楼身边。

『此月昔日圆。

』

后记

今月曾照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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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才是正式的，四节的补记是取四个地方详细讲解的。

不知道这样写大家会不会懂一些。

其实我一直在想，神魔之井里重楼给的梦境简直就与事实无异，应该不只是试探长卿对紫萱的感情这么简单而已。

从长卿的反应来看，很明显幻觉的内容是紫萱要为了锁妖塔牺牲。

重楼是怎么料到的？

难道仅仅是巧合？

我想他那时候一定已经知道结局了。

愧疚感一定是有的，但他为什么又要试探长卿呢？

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长卿选择了牺牲紫萱，那么重楼知道，如果紫萱真的牺牲了，没有阻拦的徐长卿是要负责的。

而他为什么又要徐长卿自杀呢?

因为他才是要找五灵珠的人。

这篇文想表达的不是赤裸裸的BL，我希望是很淡的。

真实中不可能BL都是非常直接的，而且还是两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重楼爱的是紫萱，长卿爱的也是紫萱。

但是重楼从长卿小时候就待在一起，虽然每年时间都很短，但是感情的变化绝对是有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长卿，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有这方面主角的神情语言描写，不然的话这文就完全不BL了……

至于《今月昔日圆》这个标题，如后记中所说，今月曾照古人。

今月曾经在长卿有感情时圆过，正文里侧重的是8岁那年，补记里侧重的是25岁那年。

不管是哪年，长卿的崇拜，愤怒，爱，恨，都是交织在一起的。

他以为自己辛苦练剑是为了杀了重楼，为了杀了重楼那样的“妖怪”。

其实是不想让他看不起吧。

可是重楼一直重视的是紫萱，所以对长卿的恨一直没有减退，到后来对他关心都不知道是因为恨还是爱了。

后来长卿隐退，一切都淡了的时候，重楼来了。

他提出比武，大概是猜到了长卿当年的感情，大概是想回到过去，大概是想长卿实现他的诺言（就是成仙之后年年比武），不过长卿在紫萱去世后那些年（直到问情篇左右吧），长卿的世界观价值观一点一点改变，直到后来因为改变太大，打击太深，而选择隐退。

经历了这么多，那么细腻的小感情早被磨去了，自己可能都找不到了。

而重楼大概是太闲了，反而品味出来……可是这两个人的路途已经分开了，所以曾经圆过的月亮不再圆，缺口了。

呃……就是这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