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小站练兵的历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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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小站练兵的历史
揭开小站练兵的历史
(附北洋政府总统、总理表)
小站练兵是中国近代史上的重要关节。
它是以甲午战争后,清政府委派袁世凯接替胡燏棻在小站建立操练新建陆军——北洋军阀胚胎时期为中心,上自光绪元年(1875),淮军将领周盛传率盛字军在小站练兵,下至1920年,段祺瑞在小站训练的振武军被遣散,历时近半个世纪的一段史实。
鸦片战争前的清王朝,对外闭关锁国,不昧世界大势;对内因循清初定制,不思更张。
其经制兵八旗、绿营的营制,军队的布防,不考虑国防战略、战术的需要,而是按维护王朝统治分布,以防止绿营将领拥兵自重为宗旨,“大小相制”、“集权与分割”,兵不习将,将不习兵,兵将平时分离,战时临时凑合。
其装备仍以传统的刀矛弓箭等冷兵器为主,只有少量的抬枪、鸟枪等旧式热兵器。
直到咸丰年间曾国藩建成湘军,李鸿章建成淮军,才逐步引用洋枪、洋炮和战舰武装部分军队。
清军在中日甲午战争中的惨败,暴露了先进装备与落后军制间的尖锐矛盾,一些封建官僚鉴于旧军已失去效用,纷纷主张摈弃旧军制,建立新军制,仿效日本精学西法的经验,增强国力、兵力。
清廷,为维护和延续其统治先后决定由胡燏棻在小站编练“定武军”,由张之洞在江宁编练“自强军”。
这两支军队,在营制、装备、训练方法等方面均仿效西方军队,成为前所未有的新式陆军部队。
胡燏棻等人对甲午战争作了沉痛的反思,不仅主张仿效西法创练新军,重整海军以复海防,而且把学习日本、运用西法,提高到综合国力、加强国防潜力的地位。
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底,袁世凯接统定武军,编成“新建陆军”。
它以德国军制为蓝本,初步形成了一套包括近代陆军的组织编制、军官任用和培养制度、训练和教育制度、招募制度、粮饷制度等内容的军队建设思想。
光绪二十五年(1899),袁世凯编撰的《训练操法详细图说》,把他编练新建陆军时的全部训练操典、条令和规章加以汇纂,用以说明,根据西法进行近似实战的对抗性演习的训练内容。
袁世凯基本摈弃了八旗、绿营和湘淮军的旧制,强调武器装备的近代化和标准化,严格实施西法训练,形成晚清军制的大转折。
小站练兵的示范作用,推动了清王朝在八国联军战争后,决意裁汰旧军队,模仿西方军事制度,着手在全国范围内编练“新军”。
规定各省建立“常备、续备、巡警等军”;中央成立练兵处,统一全国军队的编制、番号、领导、指挥、装备,全国定编36镇,按各省实际分配数额。
从军事需要出发,先后取消兵部、练兵处、太仆寺等军事机构,设立陆军部为全国最高军事领导机关。
这一系列措施,揭开了中国陆军近代化的史页。
重要战略位置
小站练兵在史学概念上所涉及的区域,与现行的小站区划不同,它涵括了青县马厂、塘沽新城、黄骅祁(歧)口、大港沿海及海河南岸津南一带的方围地区。
这一区域,背靠华北大平原,面对渤海湾一段冲要的海岸线,是大沽海口的右翼二线防地,与京畿辅邑的天津城厢,声气相接,一军驻守,可以东援大沽要塞,西挟河北腹地,南指山东半岛,北控海河航道,进能挡关,退可纵横,是屯兵和防御的有利环境。
小站的战略位置,为历代兵家所重视。
小站开发以前,地属几个朝代的不同的防戍系统,但毕竟是弹丸之地,很难从清以前的军事史中扑捉到它的轮廓,它被隐含在历代边戍范围之内。
唐代在北方用兵,今小站、咸水沽低洼地区,只是一片退海滩涂,为防御契丹的边戍地带。
五代后晋石敬塘向契丹割让燕云16州,三汊口以北属幽州(北京),三汊口以南属瀛州(河间),津南和整个天津地域,全部陷入契丹。
北宋时期,海河是宋辽对峙的界河,其南是北宋领域。
《通鉴长编》记载:
“宝元二年(1039)夏四月戊辰,河北沿边抚司请予沿界河百万涡寨下至海口泥沽寨隙处置巡铺”。
因而界河前沿哨所、巡铺林立,今小站地区地处“寨隙”,在哨巡之列。
界河之为边界,一直持续到金朝统一界河两岸,但防卫仍存。
《金史》记载,金宣宗命完颜佐为都统、完颜咬住为副都统,“戍兵直沽”。
戍的重点在泥沽海口及其佐近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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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建都北京,“运粮则自浙……以达京师”,由于路多折绕,一度由海运至直沽转北京。
元朝傅若金的诗作《直沽口》叙述了当时海河“转粟春秋入,行舟日夜过”的繁忙景象,描述了“兵民杂居久,一半解吴歌”的边戍特色。
并把戍兵以沙垒筑巡铺,用芦苇编制帘笼,驻地蚊虫太多,秋天吃河蟹很便宜,以及使官的任务是收贮漕运大米,戍兵搜捕查拿向京都偷运的私盐等情景作了刻画,这首元诗与后来明代诗人“近海严烽戍”,“列戍分耕野尽屯”等语,都同小站建镇前边戍景象契合。
明永乐二年(1404)设立天津卫和天津左卫,四年设天津右卫,负责漕运、屯田、戍守、巡捕等事务。
明世宗时“于蓟、辽,则大沽海口宿重兵,领以副总兵……”。
隆庆三年(1569),穆宗命总兵戚继光练兵蓟门,镇守蓟州、永平、山海关等处,防御日本入侵。
戚继光专设“督司”,负责从山东境内杨家沟海岸起,经天津的小站一带,北至芦台一段防务。
沿海建村庄、设驿站,传递军情。
规定大站用10匹马,小站用5匹马,另在海边建立烽火台,发现日本入侵,点火报警。
驿站大小,根据相距路途远近设置。
歧口到马尾口(今大港区马棚口)用5匹马,马尾口至上古林用10匹马,上古林到潦水套(今小站镇东西庄房村)用5匹马。
今小站地区当时已成为驻兵重地。
清沿明制,在葛沽始终设有守备营,重兵防御大沽一带海陆疆土。
雍正三年(1725),在海口芦家嘴设立水师营,又设理事同知住葛沽。
天津镇总兵统辖镇标左、右营、四党口营、葛沽营、祁口营、静海营、武清营、……天津城守营。
兼辖河间、大沽二协,务关等营。
雍正十二年(1734),始设葛沽巡检。
乾隆八年(1743),增设副都统1人,水师千人,大小赶缯船24艘,舟彭仔船8艘。
乾隆三十二年(1767),以海口无事,徒费饷糈,全行裁汰。
嘉庆二十一年(1816),复设天津水师营千人。
道光十九年至二十一年(1839~1841),先后调陕西、山西、察哈尔、黑龙江、吉林等地清兵及直隶兵勇12000余名,防守大沽南北炮台,新河、东沽、南道沟、葛沽、北塘炮台,北塘村西、天津贺家口、陈塘庄、咸水沽。
二十二年二月,道光帝令纳尔经额坐阵葛沽指挥。
同治八年(1869),设大沽协副将,驻新城,防守炮台。
清朝数代,其北方对外防御体系,战略战术部署,主力部队设置,均是以小站地区为重点的。
周盛传练兵
周盛传是淮军著名将领。
所统盛字军(简称盛军),俗称老盛军,原为李鸿章的抚标亲兵,从咸丰三年(1853)到同治九年(1870),转战于江苏、河南、安徽、山东、河北、陕西等地,完成了清廷镇压太平军、捻军、回民起义军的多次使命,是李鸿章所部各路淮军中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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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九年(1870)秋,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调盛军屯卫畿辅。
同治十年(1871),盛军移驻青县马厂。
十二年(1873),盛军兴建新城炮台,为往来方便,于马厂至新城之间,铺垫了马新大道,长140华里,沿大道设驿站,10里一小站,40里一大站,共设大站4所,小站11所。
光绪元年(1875)二月,盛军除留马队驻马厂外,各营移屯潦水套,在潘永安坟地之小站的北侧设“亲军营”,以亲军营为中心,布设营盘,即盛正(字)营、传正(字)营、老左营、新左营、右正营、右右营、中左营、中后营、水师营、中副营、中前营、前右营、前正营、前左营、左右营、左正营、左左营。
18座营盘与新城炮台相望,南扼祁(歧)口,东控大沽,遥相呼应,以张远势。
盛军移屯马步兵共13个营,按绿营兵建制,每营1440人计算,共约18700人,另外,领唐仁廉部仁字营军队2个营(因唐仁廉外调通永镇)。
盛军主要将领有右军提督卫汝贵、左军提督贾起胜,马队副将吕本元、张银龙;营务处提调戴宗骞、陈连升、周盛朝;正营帮带胡光华,右营营官栗万传,左营营官万建勋,后营营官吴永发等。
新驻营地本是海滨沮洳,居人寥寥,商贩绝迹,士兵购物需赴数十里以外,难以管理,为此,在潘永安坟地之小站的东侧、亲军营之南侧筑城,建设了新的城镇,命名新农镇(今小站镇),或称兴农镇。
新农镇东西北三面开城门,城内设东西走向“行营买卖街”。
尔后,迁民来垦区领种,新农镇便成为小站一带的贸易中心。
又以开屯兵勇,五方萃处,于是将镇外西南方1公里许之全神庙改为新农寺,建盛军屯田会馆(今会馆村),共80余楹房间,作为集事、娱乐场所。
盛军购“诸洋械”为武器,光绪元年(1875)奉发“格林”、“四磅”各炮,暨“士乃得”、“云者士得”枪万支。
光绪六年(1880)因“俄衅”,又购“哈吃开司”步枪6000支。
在冬训中“枪炮有准者”,“发给五品、六品功牌”。
还挑选精壮士兵参加李鸿章亲阅的“悬靶考试”,“三百步能五枪全中的给银50两”,“四枪三枪者,奖赏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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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饷源不济”,光绪三年(1877)各军统一减员二成,光绪四年(1878)春,遣散仁军1个营,“饷犹不给”,前军正营、左营、右营全部裁汰,左军、右军皆裁掉其左营。
根据去弱留强的法则,“集阅诸勇,惟汰老弱”,然后重新整编。
光绪九年(1883)八月,又把已经裁掉的8个营的二成队伍予以补足,为此,曾专派总兵卫汝成到徐州等地招募,十月初成军。
周盛传小站练兵采取的是寓兵于农的策略。
从光绪元年(1875)开始,至六年,他亲率将弁在西起马厂东到大沽的辽阔土地上,挑河挖渠,建闸修桥,沟通了南运河与海河,以优良水质刷咸涤碱,使百里荒芜斥卤之地尽成膏腴,建成阡陌纵横,河网交织,咸淡分流的小站垦区,实现了南稻北移,培育成功名震中外的小站稻,为历史名镇小站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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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军在小站屯营19年,其中先后有6年的时间致力于灾民的赈济,经费多半靠将佐集资。
赈济办法主要是搭粥棚,开粥厂,“择平圹之地,架木为棚,覆束苇其上,又以泥涂附,以防火患”,“分路列号,界以围墙,使男女异厂而居”,“人各两餐,计口授之,日约米五合”,“夜为司守,领粥探问,皆有定时”。
为杜绝非灾民混粥喝,“仿江南担粥法,碗粥二文”,“其实,开厂以后,就食之辈几如沟中瘠,虽一钱亦不忍令出”。
灾后粥厂裁撤之日,“大口给粮二斗,大钱二百文,小口减半”。
由于盛军连年赈济,灾民把盛军视为依靠,光绪九年(1883)十月,“来营求赈者共四百二十余村之多,以……营中屡次赈济故也”。
赈济之外,盛军还承担了抗洪抢险义务,光绪八年(1882)“六七月间大雨,大城县南赵扶村子牙河西岸决口三十余丈”,淹了文安、大城数百里洼地。
周盛传认为“救灾恤邻,义固不容恝视”,立即派马队抢堵,经过多次失败,雇募了有经验的人工,两面进占,日夜奋战1个月,两坝才告合龙。
为了防止水患,盛军步队各营在减河两岸堆土牮十四五万立方米,保证了“秋收无害,乐岁声含”。
光绪十年(1884),中法战争爆发,周盛波奉诏募淮勇5000人,赴小站防备训练。
十一年,周盛传病故,周盛波统帅盛军继续屯垦、训练,扩建小站镇街。
十四年,周盛波病故,盛军由卫汝贵统帅。
光绪二十年(1894),中日甲午战争中,盛军全军覆没。
胡燏棻练兵
甲午战争清军失败,清政府屈膝投降,签定《中日马关条约》,割地赔款。
朝野人士,鉴于旧军已失去效用,而纷纷写文章或对上议奏练兵事宜,一时形成“内外交章,争献练兵之策”的风气。
胡燏棻曾指出清朝旧军之弊:
“军需如故,勇额日缺,上浮开,下折扣,百弊丛生”;“各营员皆以钻谋为能事,不以韬矜为实政,是兵官先不知战,安望教民以战”;“同属一军,而此营与彼营之器不同,前膛后膛,但期备数,德制奥制,并作一家”;“攻守之法,又沿旧习,湘楚各军,尚有以大旗刀矛为战具者”。
甲午之战告急阶段,德国军事顾问汉纳根曾向清政府建议在中国先建一支由2000名外国人组成的军官队,并授予中国军衔,另募外国军官练中央军10万,由驻华海关总税务司赫德指挥。
满族官员认可此议,清政府准备采纳,而以李鸿章为首的汉人官吏均不赞成,胡燏棻就是反对派代表人物。
他多次上疏反对汉纳根的建议,列举唐代安史之乱时,因借回纥兵平定叛乱,导致回纥轻视唐朝,进而联兵犯唐的史证,谏请借鉴。
又以李鸿章借洋将华尔剿太平军,华得胜后桀傲不驯,不得不予遣散为实证,强调洋人掌握军权的危害。
与此同时,还再三申明他自己的练军主张。
清光绪二十年(1894)十二月,清政府派胡燏棻编练“定武军”。
是年冬屯驻马厂,因营房不足,翌年九月转小站,沿用老盛军营盘进行新法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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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燏棻编练的定武军,从组织、训练、技术、武器等方面改变了湘、淮各军的陈腐落后的状况,仿西法创练,初聘汉纳根为总教习,汉纳根因“所办各节,事多窒碍,旋即中止”,离开了定武军。
德国人史卡纳,挪威人曼德等,都曾为定武军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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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武军由天津、山东、河南等地招募而来,在小站建10营,分步兵、炮兵、工兵和骑兵4个兵种,步兵3000人,炮兵1000人,工兵500人,骑兵250人,总计兵额4750人。
定武军使用的武器,均为购自西洋的先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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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一年(1895)十月,袁世凯接管定武军,改建新建陆军,胡燏棻调任津芦铁路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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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练兵?
袁世凯在甲午战争后,趁淮系军阀衰落时机,假借“民族之大义”,打着“强兵御侮”、“明耻教战”的旗号,投机钻营,获准在小站编练新建陆军,开始了北洋军阀集团的奠基工程。
清政府专制腐败和帝国主义的大力支持,使北洋军阀发展很快,袁世凯个人地位和权势也随着他的武装力量的发展而迅猛扩大,在短短6年时间里,成为权倾中外的北洋军阀集团的首脑人物。
北洋军阀逐渐形成一股重要的军事力量,攫取了足以左右政治局面的权力,终于乘辛亥革命之机,由军事集团成为统治全国的政治军事集团,虽然派系更迭比较频繁,但北洋军阀集团却一直霸占着全国的统治权,维系到1928年北洋军阀政府覆灭为止。
新建陆军不仅为中国军队近代化之始,而且是北洋军阀的形成之本,它一开始就成为袁世凯窃国的基石,其影响所及不仅左右了清朝末期的政治,而且对民国初期的政治格局的形成和演化尤具深刻影响。
一、谋取练兵权
甲午战争中李鸿章骄养的海军毁于一旦,淮军和刘坤一统率的湘军也一败涂地,清军的腐朽无能完全暴露出来,加之日本军队采用西方新式武器、编制和战术所表现出来的巨大优越性与清军的窳劣形成鲜明的对比,使清军将领自愧不如。
因此,要求改革军队的呼声特别高涨。
清政府成立了以恭亲王奕?
为首,庆亲王奕劻为会办,李鸿藻、翁同龢、荣禄、长麟会同办理的军务处。
并连发上谕说,“参酌中外兵制,”改练新军,是自强的关键,“救时第一要义”,指令督办军务处负责整顿京畿旧军和改练新军。
袁世凯是改练新军的积极鼓吹者。
甲午战争刚刚结束,他在天津就上书李鸿藻侈谈战争失败的原因,并提出了一个整顿旧军,改练新军的计划。
称:
“此次兵务,非患兵少,而患在不精,非患兵弱,而患在无术,其尤足患者,在于军制冗杂,事权分歧,纪律废驰,无论如何激励亦不能当人节制之师……为今之计,宜力惩前非,汰冗兵、节糜费、退庸将,以肃军政。
亟检名将帅数人,优以事权,厚以饷糈,予以专责,各裁汰归并为数大枝,扼要屯扎,认真整励。
并延募西人,分配各营,按中西营制律令参配改革,著为成宪。
”李鸿藻认为他熟悉军中情况,又看到他提出的整军方案“有可取之处”,便奏调他到北京,并得皇帝上谕“交吏部带领引见”,派充军务处差遣,以备顾问。
袁世凯一方面利用内外臣僚迫切要求整顿武备、编练新军的强大社会舆论,另一方面抓住清政府急于速建新军,以维持其统治的时机,抢先“招致募友,僦居嵩云草堂,日夕译撰兵书十二卷,以效法西洋为主,上书督办军务处,陈述练兵办法及营制饷章”。
袁世凯把翻译的兵书呈递荣禄,请求指教,自称门生,百般表示其倾慕膺服之诚。
荣禄早已听到过人们揄扬袁氏“知兵”,又读了他主持编译的兵书,就更加看重,认作特等人才,大力提携,收为己用。
不久,军务处议决“变通兵制”,“仿照西法练兵”,先以中日战争中组成的定武军为基础,扩编改练;办有成效,再逐渐推广。
李鸿藻推荐袁世凯去接办定武军,称其:
“家世将才,娴于兵略,如令特练一军,必能矫中国绿防各营之弊”,荣禄“亦右其议”,并指令袁世凯作一个建军的规划。
当时中外军人几乎一致认为德国的陆军最精锐,袁世凯也很崇拜德国的陆军。
他参照曾国藩、李鸿章早期编练湘、淮军的办法和德国的军制,拟定《练兵要则十三条》和《新建陆军营制饷章》及《募订洋合同》呈报军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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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一年(1895)十月,由督办军务处亲王奕?
、奕劻会同军机大臣李鸿藻、翁同龢、荣禄、长麟等联名奏请变通兵制,于是提出保荐袁世凯编练新军。
保荐奏摺很快得到光绪帝的批准,袁世凯获准督练新建陆军,十一月一日到达小站接任。
二、新建陆军的建制与装备?
小站旧练定武军10营,共4750人。
袁世凯接管以后,又派部下吴长纯在山东、河南、安徽各州县召募步队2000人,马队250人,派魏德清在锦州、新民一带召募骑兵300人,总计7300人。
按照他呈报督办军务处的营制,迅速改编成新建陆军。
新建陆军虽然还沿用淮军的营务处、营、队、哨、棚等名称,但编制上打破了旧军的框框(旧军一般以营为单位,不分兵种),基本上采用了近代德国的陆军制度:
军队分步、马、炮、工、辎各兵种;一军分两翼,每翼辖二三营不等;每营官兵1332人。
新建陆军中有炮兵、步兵、骑兵、德文4所随营学堂,统称“行营武备学堂”。
光绪二十二年(1896)初,袁世凯在正兵内考取粗通文字者234人,以80人学炮兵,80人学步兵,24人学骑兵,50人学德文,于四月一日开学。
各学堂均聘请德国军官担任总教习。
规定学期2年,毕业生除学德文者准备派赴德国留学外,其余都担任下级军官。
学生每季大考一次,监考官,阅卷官和巡查官都由袁世凯亲自派定,一切规矩如同科场,优等者加薪受奖。
他还从自己每月的薪金中取出三分之一(银200两)作为奖学金。
从这4所学堂中,袁世凯培养出一批军官。
后来,从这批军官中又挑选一些人送到日本留学。
此外,还有讲武堂和学兵营。
讲武堂于光绪二十二年(1896)五月六日开办,专门抽调在职的哨官和哨长学习,规定哨长轮流到讲武堂“听讲行军攻守各法”及“经史大义”。
学兵营集中训练步兵操法,每期1~3个月。
第一期选拔各棚正副头目。
第二期起,每期各营选送正兵60名入学,受训后仍回本营,备充头目之选。
新建陆军的武器,全部由外国购进。
炮兵装备德国克虏伯厂出的57厘米过山炮和七生特半陆路炮等。
步兵使用奥国造的曼利夏步枪。
骑兵使用曼利夏马枪和战刀。
军官一律配戴6响左轮手枪和佩刀。
除规定装备的武器外,官兵均不准携带私人武器。
领、哨各官及兵丁号衣鞋袜“一律黑色,不许参差”。
官弁服装肩部和袖口处有红色官阶标志。
袁世凯感到由于使用新式武器,旧的一套练兵办法不适用了,必须改用“洋法”,“练洋操”。
他多次发布“训条”,“劝谕将领讲习西法”。
然而他认为要练洋操,“非借用西官,则办理必仍有名无实,虽练一如未练也”。
并且提出,最好“仿海关收税成例,事由西人经理,权自朝廷操纵”。
他说:
如照此办理,“不数年间,必成劲旅数枝”。
袁世凯通过中国驻德公使,延聘了10余名德国军官,充当新建陆军的教习,还专门成立了教习处(后改洋务局),由德国教习定出各种规章制度,并监督执行。
新建陆军的技术训练,主要就是在洋教习的指挥下进行的。
新建陆军还设有参谋职能、电讯联系和军乐队等,这也是旧式陆军所没有的。
三、新建陆军的治军法则
袁世凯所督练和亲自统率的这支新建陆军是与湘、淮军一脉相承的,而与淮军的关系尤为密切。
他录用了部分淮军将佐僚属,吸收改编了淮军营伍,接管了部分淮军经营作为饷源的企业。
这些都为新建陆军的迅速建成与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也正是它得到“淮军余孽”称号的由来。
然而,袁世凯并没有完全停留在接受遗产的守成地位。
他在“公法非御人之具,铁血为经国之谋”的军国主义思想指导下,对新建陆军苦心经营,增添了若干旧军所没有的内容,使之别具特点。
首先,注重选募。
袁世凯在开始编练新军时就认为,新军不仅军容要十分壮观,装备近代化,而且要训练有素。
他指责旧军腐败,武备废驰,“固由于训练之无法,实始于选募之不精”;“兵力强弱,在慎选于募兵之始。
凡募兵必须遴派委员分赴风气刚劲各处,厚给口食,逐细挑选,尤其不准招募曾经出入于防练各军的游勇溃卒”,以杜绝旧军队积习的侵染。
其格式:
“勇丁身量,一律四尺以上,整肃精壮”。
其次,厚给薪饷。
新建陆军的军饷由户部供应。
其步队薪饷,正头目月饷5两5钱,副头目5两;正兵4两5钱;伙夫3两5钱;长夫3两。
其炮队、马队薪饷尚较步队为高。
洋员(13人),月需4000两,翻译(13人)月需1000两。
在旧军中,官弁层层克扣士兵薪饷,普遍引起士兵不满,甚至兵变。
袁世凯不许营员插手放饷,由饷局事先分别包好,按名册发放。
届时,“传派营务官一二员前往各营监视发给,兵丁直接领饷”。
其三,培养将领。
袁世凯编练新军,一开始就把培养将领放到特别突出地位。
他认为,“三军易集,一将难求”。
他所物色的将领,一部分是宿将,一部分是武备学堂毕业的学生。
诸如姜桂题、杨荣泰、吴长纯、徐邦杰等人皆隶麾下;陈光远、王占元、张怀芝、何宗莲、马龙标、雷震春、王英楷、田中玉、孟恩远、陆建章、曹锟、段芝贵等均属偏裨;徐世昌、阮忠枢亦在幕中参谋营务;而号称“龙、虎、狗”的“北洋三杰”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都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
冯国璋去过日本,段祺瑞去过德国考察和学习军事,都具有一定的近代军事知识。
这是湘、淮军所不可比拟的。
其四,严格训练。
袁世凯在团结派系核心力量的同时,对新军的训练也比较严格。
徐致清在《密保练兵大员疏》中曾对新军的训练有过如下描述:
“新建陆军之练洋操也,精选将弁,严定饷额,赏罚至公,号令严肃。
一举足则万足齐发,一举枪则万枪同声。
行若奔涛,立如植木,而且设为两军伪攻出奇诱敌之形,进退机宜,随时指授。
故其兵士无日不经操练,无日不经讲究,虽在驻军,如临大敌。
暇则取战阵形势、枪炮用法,以及激发忠义诸歌诀,俾各兵弁熟诵”。
同时,袁世凯还制定了一套比较森严的军法军纪,如《行军暂行章程》、《操场暂行章程》、《兵丁驻扎营内章程》等,涉及到训练、行军、宿营各个方面。
对“结盟立会,造谣惑众”和“遇差逃亡,临阵诈病”,都要问斩,逃兵一月无下落就追究家属。
袁世凯用这种峻法来严密地控制其队伍。
其五,封建统治。
新建陆军和湘、淮军的政治思想基础是一脉相承的,但新建陆军的封建性达到了新的阶段。
新建陆军将领的选用,更加赤裸裸地采用金钱收买,拜义父、拜老师、拜金兰、结儿女亲家、封官许愿、小恩小惠、安插亲信等种种手法。
袁世凯网罗亲信任马、步、炮、工、辎营哨各官。
同时,又提拔了一批小站旧人,委任领官、管带等职务;对被“革职永不叙用”的甲午败将,也委为新军将领。
袁世凯练兵处广招封建文人,对士兵讲述“经史大义”,灌输“忠君”、“尽孝”等封建思想。
“凡兵丁入伍之初,必须择忠义要旨,编辑歌诀,由将弁等分授讲解,时常考问”。
灌输“袁大人是我们衣食父母,我们要为袁大人卖命”。
要求士兵守营规、勤操法、奋果敢;卫良民、怀国耻、惜军械;敬长官、崇笃实、知羞恶。
新建陆军的各营房里都供设袁世凯的“长生禄位”,每天强命士兵叩头行礼,养成“只知有袁宫保,不知有大清朝”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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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控制士兵的办法?
袁世凯喜欢使用“恩威并济”的一套权术。
他定出各种“条规”、“章程”,命令士兵遵守,并经常检查。
对严格执行者,或记功赏银,或提升;对违章者,即加以惩办,如打军棍、插耳箭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