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来的实与虚.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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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来的实与虚
浅谈“来”的实与虚
摘要:
“模糊”是人类语言的重要属性,语言的模糊性表此刻语音、辞汇、语义、语用、语法等方面。
实词与虚词是两个模糊的范围,从实词到虚词的过渡是持续的,而非离散的,它们是一个持续统的两头。
为此,我把“来”的用法的虚实性大致分为六类:
即“来”的全实词性用法、“来”的次实词性用法、“来”的半实词性用法、“来”的半虚词性用法、“来”的次虚词性用法、“来”的全虚词性用法。
其中,“来”的全实词性用法包括“来”的“小麦”义、“行来”义、“产生”义;“来”的次实词性用法指“来”的泛动用法;“来”的半实词性包括“来”的未来、过去、趋向用法;“来”的半虚词性指“来”的表结果的用法;“来”的次虚词性指“来”的表意愿、表目的、表时段、表完成、表约指、表比况、表原由、表强调的用法;“来”的全虚词性包括“来”的表语气、表顿宕、表提示、表协调的用法。
关键词:
引申;虚化;实词性;虚词性;用法
“模糊”的概念和理论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扎德教提出来的。
扎德以为:
“模糊集合是其成员隶属度组成一个持续集的所有成员组成的一个类。
”[1]“模糊集合”的主要思想是:
“集合的界限具有伸缩性,元素对集合的归属并非一刀切,元素从属于某个集合到不属于该集合是逐渐转变的,而不是突然的。
”若是以“1”表示某一事物属于某个集合,“0”表示不属于该集合,小数则表示接近于该集合的不同程度。
模糊性是人类语言的重要属性,人类语言的模糊性表此刻语音、辞汇、语义、语用等许多方面,固然也表此刻作为语言结构规则的语法上面。
在语言结构中,变更和持续是绝对的,稳固和离散是相对的。
因此,实词与虚词是两个模糊的范围,从实词到虚词的过渡是持续的,而不是离散的,它们是一个持续统的两头,在这两头的中间,虚实性则比较模糊。
比如,“来”的用法就很复杂,为了论说的方便,笔者把“来”的用法的虚实性大致分为六类,具体界定如下:
全实词性用法:
独立充当句子的骨干成份(主语、谓语、宾语);辞汇意义具体实在。
对实词的隶属度为“1”,对虚词的隶属度为“0”。
次实词性用法:
独立充当句子的骨干成份;辞汇意义抽象泛化。
对实词的隶属度为“”,对虚词的隶属度为“”。
半实词性用法:
独立充当句子的附加成份(定语、状语、补语);辞汇意义较明晰。
对实词的隶属度为“”,对虚词的隶属度为“”。
半虚词性用法:
独立充当句子的附加成份,辞汇意义较空灵,表示必然的语法意义。
对实词的隶属度为“”,对虚词的隶属度为“”。
次虚词性用法:
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表示必然的语法意义。
对实词的隶属度为“”,对虚词的隶属度为“”。
全虚词性用法:
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没有辞汇意义,只表示语法意义。
对实词的隶属度为“0”,对虚词的隶属度为“1”。
一、“来”的全实词性用法
一、“小麦”义——“来”的本义
“来”的古文字形有(甲)(金)(篆)。
甲骨文像小麦的形状,下部为根,中部为叶,上部为穗。
金文加一短横,小篆从金文而线条匀整。
《说文》中说:
“来,周所受瑞麦来麰。
一来二缝,象芒朿之形。
天所来也,故为行来之来。
”[2]
《正字通·人部》:
“来,麦名。
”
《诗经·周颂·思文》:
“思文后稷,克配于天。
立我烝民,莫匪尔极。
诒我来牟,帝命率育。
无此疆尔界,陈常子时夏。
”朱熹注:
“来,小麦;牟,大麦也。
”
《天工开物·乃粒》:
“凡麦有数种,小麦曰来,麦之长也;大麦曰牟,曰穬。
”
通过对“来”古文字形的分析及上面所举的例子,咱们能够肯定“来”的本义是小麦。
这种用法的“来”,意义具体实在,可作主语和宾语,是一个名词。
“来”的那个义项到现代汉语中已经消失了,只保留在古代的文献语言中。
二、“行来”义——“来”的大体义
“来”可表示“由彼至此,由远到近”,与“去、往”相对。
“来”的这一义项,在殷商甲骨文时期就产生了。
如:
《甲骨卜辞》:
“不吉。
(有)(祟)!
其(有)来(艰)。
七日己巳夕(镏)(有)新大晶(星)并火。
”
《说文》中说:
“天所来也,故为行来之来。
”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中解释道:
“自天而降之麦,谓之来牟。
亦单谓之来,因此凡物之至者皆谓之来,许意如是。
犹之相背韦之为皮韦,朋鸟之为朋党,鸟西之为东西之西,子月之为人称,鸟之为乌呼之乌,皆引申之义行而本义废矣。
”[3]
按照上文所引《诗经·周颂·思文》中的那段话及段玉裁的注,有人解释说:
“周朝始祖后稷教民种植,民颂其德,比之如天所降。
盖前人就周朝初期的地域而言,本无麦种,乃得自中原地域,后稷教民广为播种。
”[4]也就是说,“来”本义是麦子,但麦子是从外邦输入的,于是就引申出来的“由彼至此”义。
因为引申义“行来之来”通行,“来”的本义“来牟”就废除,于是“小麦”的意思就转由“麦”字来承担。
这种说法有必然的道理,但我更偏向于以为“来”的“行来义”是其本义的假借义。
原因如下:
(1)来的“行来”义与“小麦”义之间并无必然的联系;
(2)来有“往来”的意思,麦有“小麦”的意思,是因为二者彼此借用的缘故。
《说文》“麦,从来从夊”;“夊(suī)行迟曳夊夊,象人两胫有所躧也。
”徐铉等曰“夊,足也。
”朱骏声在《说文通训定声》中说:
“往来之来,正字是麦,菽麦之麦,正字是来,三代以还,承用互易…许君未经订正,故洽伪至今。
”[5]
(3)据上文段玉裁的注中所举的例子:
“违背的‘韦’与皮韦的‘韦’,朋鸟的‘朋’与朋党的‘朋’,栖息的‘西’与东西的‘西’,乌鸦的‘乌’与乌呼的‘乌’”可知这些意义之间应为假借,而非引申。
那个义项已成为“来”的大体义,从古延续到今。
“来”的许多后来产生的义项都是在那个义项的基础上进展起来的。
这种用法中的“来”是动词性的,是一个典型的实词。
主要表此刻:
(1)辞汇意义具体、实在,表示由彼及此,由远到近。
《论语·学而》:
“有朋自远方来。
”
(2)能独立作谓语,成为句子中心。
《论语》:
“近者悦,远者来。
”
(3)能带宾语。
“小华,明天来我家吧!
”
(4)能带动态助词“了”、“过”。
《红楼梦》:
“忽见那厢来了一僧一道。
”
(5)能单独组成命令句。
“来!
”
(6)能受程度副词“不”、“没”的修饰。
如:
班长,今天谁没来?
“来”可表示“招致,招之使来”。
那个义项是“来”的大体义的使动用法。
在现代汉语中,“来”和“去”一般被以为是不及物动词,它们后面的宾语主要限于地址宾语。
而在古代汉语中,来有时后面带宾语,若是那个宾语是指人的代词或名词,或其它名词(非地址名词)时,“来”就是“招致、招之使来”的意思。
如:
《论语·季氏》:
“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
”刑昺疏:
“使远人慕其德化而来。
”
《吕氏春秋·不侵》:
“自此观之,尊贵富大不足以来士矣!
”高诱注:
“来,犹致也。
”
柳宗元《答元饶州论政理书》:
“然不如是,则无以来至当之言。
”
“来”的这种用法在现代汉语中已经消失,进展成为“使(令、让…)+名词/名词短语+来”的兼语式结构。
3、“产生”义
“来”能够表示“产生、发生、到来”。
“来”的那个义项是由“行来”的结果引申出来的。
“行来”的结果是“来到、出现”,依照类比引申的观点,由人扩展到事物,就会有事物的“产生、发生、到来”义。
这一义项产生较早,一直沿用至今。
如:
《淮南子·俶真》:
“夫忧患之来,撄人心也。
”
白居易《遣怀》:
“乐往必悲生,泰来犹否极。
”
韩愈《秋怀诗》:
“愁忧无端来,感叹成坐起。
”
茅盾《黄昏》:
“在夜的海上,大风雨来了。
”
蒋子龙《一个工厂秘书的日记》:
“哪来的这么多事?
”
一样,“来”的这种用法也是典型的动词性、实词性用法,原因同上:
辞汇意义具体实在;单独充当句子的骨干成份;可带动态助词“了”。
二、“来”的次实词性用法
表泛动
“来”有时表示某种动作,如“弄、干、做”等,用以代替意义更具体的动词。
这种用法中的“来”来源比较复杂,大体上能够分为以下三种情形:
(1)“主语+(能愿动词)来+宾语”其中的主语或宾语有时可省略,宾语多为数量短语。
如:
茅盾《风光谈》:
“此刻请你坐下,来一杯清茶,两毛钱的枣子,也作一次桃园的茶客
吧!
”/来(喝)一杯清茶。
小明来两杯吧!
/小明来(喝)两杯吧!
来一个歌!
/来(唱)一个歌!
我干不了,你来!
/我干不了,你来(干)!
这种结构,能够以为是连动结构“主语+来+动词(动词短语)”结构的省略形式,“来”有“过来”的意思,由于省略了动词,“来”就成为句子的谓语中心,从而承担了它后面被省略的动词的意义。
表示“尝试、号召、建议”的意味。
(2)“不+来”如:
《二十年目击之怪现状》:
“听说那一名小姐,雅的是琴棋书画,俗的是写算操作,没
有一件不来的。
”/没有一件(干)不来的。
这种结构,由于“不”前也能够补出相应的动词,因此能够看做是“动词+不+来”结构的省略,表示一种结果和可能。
被省略的动词的辞汇意义自然也就转移到了“来”的身上。
(3)“副词/能愿动词+来”或“来+得+形容词”如:
赵树理《小二黑成婚》:
“(小芹)表面上虽然也跟大家说说笑笑,实际上却不跟人乱来。
”
/实际上却不跟人乱弄。
周立波《山乡剧变》:
“一下了课,回抵家里,担水、砍柴、泼菜,什么都来。
”/什
么都干。
这瓶酒,真来得痛快。
/真喝得痛快。
这种事我可不会,你会来吗?
/你会做吗?
这种结构中的“来”直代替代了另一个具体的动词,因此也承当了那个动词的意义。
这种用法中的“来”虽然具有典型的动词性:
即独立充当句子的谓语中心;后面可带宾语;可受副词包括否定副词“不”、“没”的修饰。
但与前面“来”的实词性用法相较,它的辞汇意义再也不具体实在,而变得抽象泛化了。
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实词性用法。
三、“来”的半实词性用法
一、表未来
“来”可表示“未来、未来。
”“来”的这一用法应该是从大体义间接引申出来的。
“‘来’原是表趋向的动词,引申出趋向动词的意义,当趋向运动由空间扩展到时刻时,来引申出两种含义:
一是以此刻为起点,未来为终点,产生出未来的含义,一是以过去为起点,此刻为终点,产生出完成的含义。
”[6]固然,以过去为起点,此刻为终点,也就产生出过去的含义。
这种用法中的“来”虽然有时也单独充当句子的骨干成份,如《荀子·解蔽》“不慕往,不闵来。
”但这种情形是很少见的,而且多与“往”对用。
多数情形下,这种用法中的“来”用在其它名词(表时刻的词占多数)前面,组成定中结构的词组(来日、来年、来生、来世等),一路充当句子的主语或宾语。
这些定中结构的词组在现代汉语中已凝固成定中关系的合成词了。
如:
苏轼《徐州谢奖谕表》:
“所以録臣之微劳,盖将责臣之来效。
”
文天祥《指南录后序》:
“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
这种用法中的“来”主要用于古汉语,它能独立充当句子的附加成份(做定语),而且辞汇意义较明晰(表示未来),因此把它界定为半实词性用法。
二、表过去
“来”可表示“往、过去”,正如上文所述,“来”的这一用法也是由大体义间接引申出来的。
与表“未来”的“来”的用法相同,这种用法中的“来”一般也不单独做句子成份,也是与其它名词(表时刻的占多数)组成定中结构的词组,充当句子的主语或宾语。
“来”的这种用法在现代汉语中已成为构词的语素(来历、来头等)。
如:
《诗经·大雅·文王有声》:
“匪棘其欲,遹追来孝。
”王引之《述闻》:
“来,往也。
”
《史记·太史公自序》:
“比《乐书》以述来古。
”司马贞《索隐》:
“来古,即古来也。
言比《乐书》以述自古以来乐之兴衰也。
”
李白《来日大难》:
“来日一身,携粮负薪,道长食尽,苦口焦唇;今日醉饱,乐过于
春。
”王琦注:
“来日谓已来之日,犹旧日也。
”
为何同是“来日”,在古代汉语中既能够表示“过去”,也能够表示“未来”。
而在现代汉语中却只表“未来”,不表“过去”?
笔者以为原因如下:
(1)语言老是朝着加倍精密、清楚的轨道进展的,若是同一个“来日”既表过去又表未来,必将会引发理解上的歧义,这就违背了汉语表义清楚的规律,因此其中必有一个义项在语言进展进程中会消失。
(2)语言老是朝着加倍简练、方便的方向进展的,“来”与“往”组成一对反义词,既然有“旧日”表示过去,若是再有个“来日”表示过去的话就会重复,从而违背了语言简练的规律,因此表示未来的“来日”保留了下来,表示过去的“来日”消失了。
这是语言系统不断自身调整的结果。
“来”的这种用法也主要用于古汉语,能够单独充当句子的附加成份(做定语),辞汇意义较明晰(表过去),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也界定为半实词性用法。
3、表趋向
“来”能够放在另一动词后表示趋向,“来”的这一用法是由其大体义直接引申出来的。
“来”本来是一个表趋向的动词,表示“由彼及此、由远而近”,动作性特别强。
而当“来”放在另一动词后面时,刚开始或许是一个连动结构,如《三国志通俗演义》“歇下车子,入来饮酒。
”但汉语句子偏向于有一个谓语中心,若是“来”常常放在这一名置,由于句子的谓语中心已由前一个动词充当,这时的“来”动作性逐渐弱化,从而最终成为一个趋向动词,表示通过动作,人或物体向立足点移动。
如:
他立刻拿着一根又粗又直的木头棒子,毫不留情地牢牢向我追来。
突然一条小狗向我跑来。
会场已经坐满了人,可是还不时有人进来。
一天,欧阳海受了重伤,车上的人都向他跑来。
在现代汉语中,“来”的这种用法已成为它的主要用法之一,咱们在分析时,通常把这种“来”看做是它前面动词的趋向补语。
因为这种用法中的“来”能够单独充当句子的附加成份(作补语);辞汇意义较明晰(有趋向义),所以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半实词性用法。
四、“来”的半虚词性用法
表结果
“来”能够跟“得”或“不”连用,表示可能或不可能的结果。
如:
《儒林外史》:
“这教班子弄行头,不是数百金做得来的。
”
《镜花缘》:
“溪边有株数人合抱不来的一棵大松。
”
凌蒙初《二刻拍案惊奇》:
“不要说后边输了,就是博得来,算一算费用过的财物已自
合不来了。
”
老舍《龙须沟》:
“我又没有力气,干不来累活儿。
”
杨朔《中国人民的心》:
“他就是这么个人,和谁都处得来。
”
洪波以为:
“汉语实词虚化的机制有两种:
一是认知因素,一是句法语义因素。
在这两种机制中,句法语义因素是主要机制,汉语大多数的实词虚化都是受句法结构和句法语义的影响而发生的。
”[7]按照洪波的观点,笔者以为:
(1)表趋向的“来”常常放在补语的位置上,这就为“来”的进一步虚化创造了句法结构条件;
(2)“来”有“来到”的意思,“来到”具有某种结果性,这就为来虚化成表结果的补语创造了句法语义条件;
(3)从平行虚化机制来看,和“来”具有相同虚化结果的还有“到”。
如:
“这种事,我做不到/做取得。
”
可见,这种用法的“来”,虽然能够单独充当句子的附加成份(做补语),但它的辞汇意义已经变得较空灵,具有必然的语法意义(表示可能或不可能的结果),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半虚词性用法。
五、“来”的次虚词性用法
一、表意愿
“来”能够用在另一动词前,表示要做某件事,含有“意愿、尝试、号召、建议”的语法意义。
如:
咱们开个联欢会来欢迎新同窗。
我来谈谈。
咱们的报纸也要靠大家来办,而不能只靠少数人关起门来办。
笔者以为这种用法的“来”,来源于“来+动词/动词短语”的连动句。
所谓连动句是指谓语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动词组成,在动词短语中间没有停顿,也没有关联词语,两个动词短语共用一个主语的句子。
如:
《水浒全传》:
“不是那个干娘,邻舍家谁肯来帮我。
”
在那个句子中,“来”的动词性是很明显的。
表此刻“来”后面能够加上宾语而不改变原意:
不是那个干娘,邻舍家谁肯来(这儿/我家)帮我。
又如:
你来干什么?
我来(银行)取钱。
在这种“来+动词/动词短语”的连动句结构的演变中,由于句子的谓语中心逐渐转移到“来”后的动词或动词短语上,“来”的动词性地位逐渐减弱,辞汇意义也逐渐减弱,语法意义逐渐增强。
如上面所举的三个例子,“来”的动词性几乎没有了,“来”的后面不能加上相应的宾语,或加上以后整个句子的语义和语感就改变了。
这里的“来+动词”结构已不适合再分析成连动结构了。
这种用法的“来”,已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表示必然的语法意义(表示意愿、尝试、号召、建议)。
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二、表目的
“来”能够用在动词结构或介词结构与另一个动词或动词结构之间,表示前者是后者的“方式、手腕、方向或态度”,后者是前者的“目的”。
因为“来”本是一个表趋向的动词,是从起点向目的地移动,如此就可以够引申出来表目的的用法。
如:
编个歌来唱。
找个办法来讲服他。
拿抹布来擦。
从其他角度来观察事物。
用公正的态度来评价影片。
这些句子中的“来”动作性也已经减弱,后面添加不出相应的宾语;把“来”换成“去”,并非影响表义;去掉“来”,句义转变不大,只不过是语气上有些紧凑。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具有必然的语法作用(用来表示前者是后者的方式、手腕、方向或态度,后者是前者的目的),还起到舒缓语气的作用,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3、表时段
“来”能够指从过去某时直到说话时为止的一段时刻。
因为“来”的大体义是“由彼至此”、“由远及近”,若是从空间联想到时刻的话,就可引申出从较远的时刻到较近的时刻,即从过去到“此刻”。
“此刻”指说话人或作者“说”或“写”的时刻。
这种“来”通常附在名词、代词、动词、数量词或词组后边,可用在句首、句中。
如:
《孟子·公孙丑下》:
“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
”
《文心雕龙·序志》:
“古来文章,以雕缛成体。
”
白居易《与元九书》:
“足下又十年来,困踬若此。
”
杜荀鹤《山中寡妇》:
“桑柘废来犹纳税,田园荒后尚征苗。
”
郑振铎《猫》“我心里感着一缕缕的酸辛,可怜这两月来相伴的小侣。
”
这种用法的“来”常常与“自”配合,用在句首或主语前边。
如:
《孟子·公孙丑下》:
“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
”
《乐府诗集·清商曲辞》:
“自从别郎来,何日不咨嗟?
”
柳宗元《与杨京兆凭书》:
“自贬官来,无事,读百家信,上下驰骋,乃少得知文章利病。
”
在现代汉语中,跟这种“来”用法相同的还有“以来”。
有时,这种“来”还能够附在表持续性的词语后边,表示过去的某段时刻。
如:
《晋书·石勒载记上》:
“吾幼来在家恒闻如是。
”
杜甫《送李校书二十六韵》:
“小来习性懒,晚年慵转剧。
”
韦庄《浣溪纱》:
“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唯把旧书看。
”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具有必然的语法意义(表示从过去某一时刻起到说话时为止的一段时刻),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4、表完成
上面咱们引用过林立芳的话:
“‘来’原是表趋向的动词,引申出趋向动词的意义,当趋向运动由空间扩展到时刻时,来引申出两种含义:
一是以此刻为起点,未来为终点,产生出未来的含义,一是以过去为起点,此刻为终点,产生出完成的含义。
”[6]“来”能够加在一个分句或全句的末尾,肯定、确认在过去的时刻里局势出现了转变,指明某一事件、进程是过去发生或曾经发生过的。
具有完成体的意味。
如:
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
“那时张生却是见甚的来,通甚的来?
”
关汉卿《救风尘》:
“当初他要嫁我来,现在却嫁了周舍。
”
郑光祖《倩女离魂》:
“旧日小生也曾挂念来。
”
曹广顺把这种用法的“来”叫做“局势助词”,也有人叫做“动态助词”。
在现代汉语中,这种用法的“来”还保留在方言中,普通话中大多已用“来着”替换。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具有必然的语法意义(加在一个分句或全句的末尾,指明某一事件、进程是过去发生或曾经发生过的。
具有完成体的意味。
)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五、表约指
“来”能够用在数词或数量词以后,表示约数。
因为来具有趋向义,趋向就有方向性。
若是在一个方向上正反延伸的话,就可引申出左右的意思,从而表示约数。
这种用法的“来”限于用在数词或数量词以后。
如:
樊绰《蛮书·名类》:
“马三百来疋。
”
《清平山堂话本·杨温拦路虎传》:
“杨温随他行得二里来田地。
”
《红楼梦》:
“这几个月,我又攒下有十来吊钱了。
”
马烽《我的第一个上级》:
“这人有五十来岁,中等个子。
”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具有必然的语法意义(用在数词或数量词以后,表示约数),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六、表比况
“来”能够用在某些词或词组后边,帮忙摹写状态,表示情形、状态的相似。
既然“来”能够表示约数,那么若是跟别的事物比较在某一特征上“差不多”的话,就可以够引申出“来”的表比况的用法。
这种用法的“来”经常常利用在“名词+来+形容词”结构中,其中的名词表示被比较的对象,形容词表示比较的方面。
这种“来”相当于“一样”、“一般”、“那么”、“那样”。
如:
辛弃疾《丑奴儿》:
“近来愁似天来大,谁解相怜。
”
王实甫《西厢记》:
“昏鄧鄧黑海来深,白茫茫陆地来厚,碧悠悠青天来阔。
”
《西游记》:
“那时此宝有二丈多长,斗来粗细。
”
杨万里《观迎神小儿社》:
“花帽铢来重,绡裳水样秋。
”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具有必然的语法意义(帮忙摹写状态,表示情形、状态的相似),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7、表原由
“来”能够用在数词后,表列举的原因或理由。
“行来”之“来”有运动的起点和终点而原因跟结果相较老是前因后果,通过隐喻联想,“来”就产生了“原因、由来”的意义。
(主要用于古汉语中)如:
《旧唐书·秦宗权传论》:
“然盗之所起,必有其来,且无问于天时,宜决之于人事。
”这种表原因的“来”进一步虚化,就常常被用在数词后,表列举的原因或理由。
如:
马致远《青衫泪》:
“只是孩儿养的娇了,一来性儿好自在,二来有些拣择人。
”
《古今小说·沈小霞相会出师表》:
“彼此留意,一来休负了严公父子的付托,二来自家富贵的机缘不可错过。
”
赵树理《李有才板话》:
“大家对喜富的意见,提一千条也有。
可是一来没有预备,二来碍于老恒元的体面,三来差不多都怕喜富未来记仇。
因此没有人敢马上出头来提。
”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具有必然的语法意义(用在数词后,表列举的原因或理由),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八、表强调
“来”能够用在动词后,表示强调、估量、着眼于某一方面,也有表结果意味。
这种“来”能够看做是表趋向和结果的“来”的进一步虚化。
有的动词和“来”之间可加入“起”字,有的则不能加,不能加的虚化程度更高。
如:
看(起)来容易,说(起)来话长。
苏轼《满庭芳》: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
”
《水浒全传》:
“我听得大相国寺菜园庙宇里新来了个僧人,唤做鲁智深,想来必是他。
”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辞汇意义很弱,具有必然的语法意义(用在动词后,表示强调、估量、着眼于某一方面。
也有表结果意味),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为次虚词性用法。
六、“来”的全虚词性用法
一、表语气
“来”能够用在句末,表示“命令、请求、商量、劝勉”等语气。
如:
《庄子·人世世》:
“虽然,若必有以也。
尝以语我来!
”(表请求)
《孟子·离娄》:
“盍归乎来!
吾闻西伯善养老者。
”(表劝勉)
《战国策·齐策》:
“长铗归来乎,食无鱼。
”(表商量)
陶潜《归去来兮辞》: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表劝勉)
这种用法的“来”,不能独立充当句子成份,没有辞汇意义,只有语法意义(用在句末,表示命令、请求、商量、劝勉等语气),因此把“来”的这种用法界定全虚词性用法。
二、表顿宕
“来”能够用于呼语、答语以后,表示顿宕。
这也是“来”的全虚词性用法。
如:
《庄子·外物》:
“鲋鱼来,子何为者邪?
”
《新序·杂事》:
“固桑来,吾门下食客者三千余人,朝食不足,暮收市租;暮食不足,朝收市租,吾尚可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