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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于算计原创小说

工于算计(原创小说)

工于算计

一九四九年出生的惠芝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可惜爷娘死得太早,没来得及给女儿应该有的关照就过世了,留下伶仃孤苦的孩子靠姑妈养大。

姑妈也不是个健康人,又干又瘦地一年四季咳嗽,也没去医院看看到底是疾患陈年的肺痨还是成了症候的哮喘。

早丧的姑父既没有给她留下丁财点富也没给她留下一儿半女,好在惠芝的爷爷在汉正街有两临街的两层楼房使姑侄俩有个还算宽敞的安身立命之所。

姑妈没工作当然就没有收益,政府一个月给十块钱的救济虽然不至于饿肚子但也太拮据,实在应该多赚一点可姑姑有病侄女太小没赚钱的本事呀,隔壁的太婆出了个主意:

“你们屋里宽,自家住一陇租出去一陇,收了房租不就可以好过日子了吗?

”那时候的汉正街一点不热闹,冷冷清清的石头街道,破破烂烂的木板门楼,即便是想买斤盐也得转到前面街上才有杂货铺,谁愿意来这掉根针都听得见响动的背静地方租房子呢?

有道是老天爷不饿死瞎家雀,似乎没人租的房子居然有人来租赁了,一个河南客商,一脸兜腮胡子,一身肥膘厚肉,一口中原土话,一派抠门吝啬:

“啥呢,恁这地场贼贵吧?

“您驾看几多钱一个月合适?

”姑姑实在希望能将这笔生意做成。

“哎呀,俺也说不好呢。

贵了吧,俺出不起,贱了吧,恁不合算,商量哦,一间房加你这些空地方,一个月五块钱咋样?

这也抠门得太出格了:

“你这老板也太……太会做生意了,五块钱?

您驾在小铺里住得几多钱?

再屁也得十块八块一宿吧,一间房一个月才五块钱还要这空地方,打劫吧?

您驾哪里好玩那里玩吧。

”这个“屁”不是生理上那个放臭气,而是“少”“小”或“差”的意思。

“少哩?

甭急,加五块,往上翻了一番呢,咋样?

“挤牙膏呢?

这么说吧,一个月的房钱五十块,再加一个月十块钱水电,少一分免谈。

“啧啧,咋恁贵?

商量不来呢!

”其实他很会算计,一个月五十块钱租一间房不算便宜,水费、电费本来就应该给,但那么大的空位置可以当仓库呀,五十块钱解决一个月的住宿兼仓库,日后上哪找这好的地方?

这价钱他合算透了。

可是他是个一文钱掰成八瓣用的人,怎么能这么爽快地答应呢?

得磨叽磨叽。

“磨叽”这词儿是从东北学来的,他们河南不作兴说这个词。

“还嫌贵?

那算了吧,我们这房子排着队的人想租,您驾嫌贵就去找便宜的,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姑姑料定了这河南老抠门不会不租,口风当然越来越紧。

房子自然按照姑姑的筹划租给了河南人,但那河南人也不是善茬,窗下门前都成了他的货场,大包小箱地堆得老高乱七八糟插不进脚,虽说空着也就空着,但是不方便哇,宽敞惯了的姑姑和惠芝打心眼里讨厌这河南人。

那年月一个大工厂上班的男将(这地方的人作兴把成年人叫将,男人叫“男将”女人叫“女将”)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块钱,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个子女将一个月有五、六十块钱进项,何况原先还有一个月十块钱的长期救济,那是几年前经区政府核定的困难户补助,并不因为这些说不定几时就没有了的收入就可以取消的,因此,习惯了节衣缩食的姑姑和正在上学的惠芝两个人的收入和开销已经属于相当富裕的水平了。

姑姑不是个心里藏得住事的人,不时地在侄女儿面前显摆自己无师自通的生意经:

“伢呀,这就叫算计。

先人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好一世穷,学着点!

”没有其他长辈的惠芝对姑姑必须装成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她早就把这“算计”二字铭刻于怀效法于行。

惠芝喜欢读书,虽然瘦但是蛮精神,考试的时候她的成绩总是年级的前五名以内,每学期期末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都要请姑姑上台讲几句,其他的家长无不叹服:

“一个姑姑这样关照没爷娘的小伢,难得,真是难得。

”这叫姑姑格外地骄傲:

“伢自己争气,我实在没做什么……”在不留意之间惠芝初中毕业了,运气不算好,文化大革命让姑姑的誓言成了泡影。

那时候病入膏肓的爸爸由姑姑悉心照顾,但是回天乏力,爸爸到了弥留之际,把不到九岁的女儿托付给了妹妹:

“惠芝这伢命苦,她娘死得早,我也不行了,以后就只能麻烦妹妹了……”新寡的姑姑泪眼婆娑,跪在祖宗牌位前发誓:

“哥哥你放心,惠芝读书读得这么好,我一定要叫她吃饱穿暖不受苦,供她大学毕业再成个像模像样的家。

那场说是保卫红色江山永不变色却只有破坏没有出路的大革命叫中国人吃够了苦头,最苦的应该是惠芝他们这一茬:

生在战乱之后疮痍满目,长在动乱之时灾害身心,学在破立之间适从无所,成在贫富之交进退维谷。

初中毕业的惠芝下乡当知识青年去了,就她那小鸡似的骨架,能当个好社员吗?

在凭力气拿工分的农民群里,她就是拼命也不能够哇!

好不容易等到下乡的知识青年可以回城了,别人的家长有单位,单位组织力量下去把自家单位的子女招收进厂了,惠芝的姑姑就一个家庭妇女,谁也想不到去帮她呀。

姑姑懵了,但是她不放弃,凭着自己那点不多的经济来源到处求人:

“我哥哥就这点血脉,求您驾帮帮忙,把她弄回来,啊,要我嘛样就嘛样……”她说的是真话,只要能让她的侄女回到城里,就算要她的命也行,可是她那条命谁要了也没用呀,姑姑急得几乎发疯。

惠芝的过人之处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显现出来了:

她找到队长的儿子刘有志:

“我现在就可以考虑嫁给你,但是我绝对不会留在你们乡下,你爸爸必须帮我办好回城手续,因为只有我回了城你才有进城的可能,我的条件很简单,什么时候办好了就什么时候办理结婚登记。

”这小子不光名叫有志死也不愿意做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天天想进城却没遇上机缘,所以从来就没打算找个乡下人当媳妇。

他的左腿因为小儿麻痹症而残疾,但症状不是那样严重,腿瘸得不那么厉害加上他尽量不行走所以腿的毛病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他的缺陷。

打从知识青年到生产队之后他们家就开始在这些“城里来的”之中寻摸合适的“坛子”那地方对适龄且未嫁女孩的称谓——他们有自知之明,条件太好的不要想冤枉心思,挑来选去缠上了长得不算漂亮身体很单薄而且家里还没有靠山的惠芝,整整三年,惠芝一直就这样若即若离地喜怒不形于色,而队长和他的儿子也对惠芝表面上不靠近却不远离,尤其对她心里很会算账的秉性很是喜欢。

队长就这么个儿子,虽然怀疑这门亲事的可能性但又觉得这女孩不简单,自己仅仅一个小小的队长根本没有通天的本事,如果不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给儿子搭个进城的跳板,以后再到哪里去想法子?

见儿子那喜欢得不得了的神气他还真的不得不去想办法,请来招工的人好说歹说,总算把惠芝捎带着进了国有特大型。

进城的事情办好了,队长耽心惠芝会“甩脱金钩摇头去”,但是人家大大方方地叫上了“爸爸妈妈”:

“和您儿子去办结婚手续。

”因为有个北京下来的红头文件,说是知识青年在不合法条件下的婚姻统统不作数还要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队长有点吃不准。

但是惠芝说得一点不含糊:

“我是真心实意的,规规矩矩地办手续,热热闹闹地办喜事,这是我自己写的报告。

”递过来一张亲笔写的《结婚申请》,队长才敢用拖拉机将有志和惠芝送到区里,那办事员满脸狐疑地填写好一式两份的结婚证盖上通红的公章大印后郑重地双手递给这对新人:

“恭喜你们”,那瘸子父子高兴得像做梦似地嘴都合不拢,回到家里就杀猪捕鱼买酒请客,喜气洋洋地办开了喜事。

知识青年临回城了还和农村男孩子结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远近闻名,结婚那天连县革委会主任都来致辞:

“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调出惠芝的档案,把一切用得上的褒誉之词全用了进去,用县里唯一的那辆吉普车把新人送到汉正街姑姑的老房子里婚前和姑姑商量过,她的唯一条件是必须把新房安置在惠芝的爸爸留给女儿的房间里——不仅赶走了那三年挤不出几滴尿的河南人,乡下那帮准备闹个灵魂出窍的混混们也失却了攻击目标,也就展示不了闹洞房的本事。

惠芝莫名其妙的婚姻叫姑姑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回城不过早晚的事,为么事把自己嫁给这么个残疾人?

“您驾不晓得,就凭我们家这么个条件回不回得了城真还是个问题,不抓紧说不定就没得机会了,姑姑您和我还有嘛事板眼?

”“板眼”是湖北土话,主意、办法、才能、本事的意思。

“这是其一。

您驾不晓得队长一家人的情况,他家兄弟三房就这么个独儿子,这三兄弟的爷老倌原本是躲日本鬼子从城里回乡的裁缝,不光家道殷实还一身本事,就算不计较他们三家的家产几十年以后都归他,他们那手艺说不定还能搞点名堂出来呢。

虽说嫁了人也回了城,惠芝悄无声息地到招收他进城的工厂报了到,劳资科的办事员可怜她那么个单薄身体居然和乡下的农民“已婚”,以为她是个受到伤害却没办法诉苦的下乡知青,怜悯之心油然,不无照顾地将她分配她到资料室当描图员,惠芝虽然不明白这描图员是干啥的但一声没吭,笑眯眯地去了资料室,见到那么大的图板、那么多的图纸、那么好的器具、那么静的环境,就知道自已得到了一份好工作,师傅教她怎样描图之后发现这工作和自己闷头打算要干的事情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干系,不禁心中暗喜。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汉正街居然成了中原大地比石狮还石狮的小商品市场,一天一个样子地变化得那么迅速快捷,一条街几乎在刹那间全成了商家店铺,一家家不大点门脸吞吐着车载船装的南货北品,一个个没来头的百姓赚来了大把票子流来淌去,原来那些趿着自制木头拖鞋的四六不靠们换上了花里胡哨的从头到脚,腰里别着比比机手里捧着大哥大,成了合纵连横的阔商富贾,动辄拿出镀金名片夹子递上一张不是总经理就是董事长的彩色片片:

“好玩,六渡桥朝我们这边甩块砖能打倒五个人,里面少说也有两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旁边还捎带一个注册会计师,汉正街算得上人才济济吧!

怪不得各地的商家看上了汉正街,九省通衢的码头附近,南来北往的水陆要冲,这么多年的物质匮乏接上了风头正劲的改革开放,天生具备商业头脑的九头鸟借石狮样板推出了小商品市场,沿江几条街刹那间成了交易场所,石板路两边的房子越来越紧俏,莫说五十块钱一个月租不到房子,五百块一间也算是廉价,河南人悻悻地找地方搬走了。

姑姑把那原本不怎么待见的瘸子侄女婿邀到一直认为“贵得吓人”的长江大酒店“商量以后的日子么样过”。

惠芝毕竟是初中毕业的人,见到汉正街的变异自然有心情的变异,这事情在心里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要把祖上留给自己的两陇房子变成服装加工厂,连名字都想好了,叫“慧智服装厂”,寓意不言而喻:

惠芝和有志合作的工厂,厂长就是她那瘸子夫婿,有志和他的爸爸、叔叔们完全可以在这里一天缝出也许在乡下一年也刨不出的收益,他们有这种本事却不知道怎么利用,她惠芝就是要把这些埋在土里的宝贝技艺挖掘出来、盘活运用,一步步地奔日后的好日子。

她没把这心里的算计说出来,她知道姑姑会算计,以前穷家穷日子她一条心给姑侄两人找生活,以后如果赚了大钱她还会这样贴心粑肝吗?

别看惠芝在姑姑面前很温顺,但她心里清楚:

只要富了,姑姑是会追求享受的,她记得在她十岁的那年,一个外地女人在街上经过,未经意间将脖子上的花围巾掉落在她们家门口的地上,姑姑原本可以叫那女人自己捡起来的,但姑姑屏住气一声没吭,待那女人走过去几户人家后伸手捡起那条围巾收了起来。

那是一条以前没见过的尼龙花围巾,商标上全是洋文说明是进口的外国货,姑姑自己没围这条围巾也不给惠芝围,即使惠芝长成个大姑娘之后也没拿出来过。

过年了,瘦削的姑姑穿着显得肥大的棉袄,惠芝看见衣领里有条没见过的若隐若现,一下子想起那条捡来的围巾,原来姑姑把它留给了自己……

惠芝和姑姑商量:

“姑姑,我想……我想……在家里做衣服赚点小钱,不晓得您驾答不答应?

“你不就是因为他们一家人的手艺才嫁给他的吗?

当然可以哪。

不过哪有钱买机器呀?

“我不是说过他们家有点家底吗,我跟他商量。

“惠芝,这服装加工要是搞起来以后怎么分红啊?

”果然不出所料,姑姑一点都不会放过抓钱的机会。

“分红?

”惠芝就像刚刚想到这件事:

“那您驾说应该嘛样分?

“我们家出铺面,要是按房子的租子考虑一个月至少六百块,你和他是一家人那就不管你了,这么的吧,一个月给我五百块行不行?

“当然都听您驾的,一个月五百块,”惠芝从小就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就是耽心一个月赚不到五百,那就得欠着以后再补给您驾可不可以?

“自家人,好说。

还有,你成了家就应该自己开伙,姑娘都嫁出去了,还能叫我服伺你?

以后我就不管你俩的饭了。

“那是的。

那您驾晓得几好的生活啊,一个月五百块钱,天天吃海参都有剩的。

“为嘛事都吃掉?

像你说的,如果赚不到了怎么办?

惠芝也没对有志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就只说:

“你们家原来就在城里做裁缝,一大家人窝着手艺修地球,汗珠子摔到地上成八瓣,记上十分工分算得了几个钱?

我看不如买几台机器在我家搭摊子做服装,说不定能赚上几倍的钱呢。

“我随嘛事都听你的。

你说要做服装,我们家可是汉口一辈接一辈的裁缝,我爹和叔叔都是裁缝里的高手,为了躲日本鬼子才到乡下,后来这运动那运动地搞得吓人,我爷爷就不准我们回城,说是去城里得求爹爹告奶奶还不一定上得了户口,就算是进了城也不过拿那唾沫星一样的几个钱,还不如在乡下种田能吃个饱饭。

我虽说没出门做过但也是爷爷的亲传,做时下的服装还是拿得出手的,我回家请我爹弄钱,你打算买几台机器?

刘有志其实很窝囊,和惠芝结了婚表面上遂了心愿,可是他们并没有婚姻之实难得见到惠芝的人成天没事可干地如坐针毡。

现在惠芝说买机器做衣服,正是自己的长处呀,他压抑住所有的不快立马回家找老爷子要钱去了。

队长原来是想在自己家里把裁缝生意做起来,又担心以后再搞阶级斗争被人当资本主义尾巴割了,不干吧,这十分工三角钱的收入实在太少,咋办呢?

正在两难,儿子回来了,说惠芝打算在城里办厂请他们一家人都去,这太好了。

回过头再想,自己是队长不能太对不起乡里乡亲,怎么地要维持到年底分红完毕再说,先叫儿子和弟弟去把摊子搭起来。

和老婆商量拿出一万块压在箱子底下的钞票,交代儿子买四台飞人牌的专业制衣缝纫机和需用的家务什,剩下的钱交惠芝做日用开销:

“你自己省着点,别叫他姑姑觉得是败家子。

“怎么会那,在家我也不瞎来,和惠芝在一起怎么会当败家子呢?

我把这些钱都给她,她不懂的事情我和她商量着办该行了吧?

“就应该这样子,去吧。

在交易市场的地界上有那么阔绰的经营场地、过硬的技术力量和相当的启动资金,然而惠芝的服装加工还差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市场讯息,公爹一家人的确有精湛的缝纫技艺,但他们的手艺还是在武汉沦陷之前使用过,只会用来制作大襟的长衫陇腰的裤子,包边的旗袍布扣的马褂,后来在乡下也不过做做农民穿的衣衫,现在谁也不买这些古董呀,有志跑到街上逛了几圈也没得要领,垂头丧气地回来对惠芝诉苦。

惠芝是有心计的,到医院开了病假条请了假,盯住生意好的店家看四面八方来的商人喜欢买什么,然后买几套销售得最好回来和丈夫商量怎么依样画葫芦,有志开窍了:

“我个死脑筋,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弄呢?

好了,再也不用你耽误上班了,我接着这样搞。

”服装生产很快就启动了,但商家并不欢迎:

“这些样式在广州石狮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家的做工不错但价钱便宜不到哪里去,卖不出去岂不是窝在我手里?

怎么办呢?

惠芝琢磨来琢磨去琢磨到源头:

在这以卖成品服装为主的汉正街当然不可能做出最时髦的式样,潮流的源头据说是巴黎和香港,巴黎当然不用想了,香港也不是想去就去的,要想赚钱就必须走在别人前面,那就只好去离香港较比近的广州高第街、福建石狮镇去踅摸最新式样,这是件不容易办好的事她得自己想法子。

一车到广州,几乎没费劲就找到了高第街。

呵呀,人挤人实在是多得不得了,惠芝在人堆里涌出莫名的兴奋,挤出满头大汗总算将高第街看了一遍:

这一里多长的街上原本就是广州有名的日用百货集散地,有诸如“九同章”“三多轩”等老字号,经过这么多年的波来浪去早就没有了原来的风采,改革开放了,广东领全国风骚之先“把政策用足”,高第街成了全国第一条经营服装的个体户集贸市场,以其灵活的经营方式和新潮的服装款式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旅客商贩,人们在这里发疯似地将大把钞票甩给老板,换回一大包一大包的五颜六色兴高采烈地打道回府,这人挤人挤不动的南来北往,叫高第街兴旺发达得叫人瞠目结舌。

惠芝愣了:

我来这里干啥呢?

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到这里来找新式样的提供渠道,岂不是抢人家的生意谋人家的钱财?

即使不算明火执仗的剪径劫抢也是不识时务的与虎谋皮,欲得成功宛如水中捞月,没得路可走。

咋办?

她又挤进去转了一遭,居然计上心来。

她找了家生意较比冷清的布料批发店,和汉正街绝大多数店铺一样没有招牌,那老板是位和她年齿相近的女孩:

“老板好年轻!

“想打点什么货?

”广州普通话毫不客气地杜绝转弯抹角。

“我想和你做长年买卖,不晓得老板意下如何?

”汉正街的普通话自然一股黄陂韵味。

从那突然睁大的眼睛里知道她动心了:

“有钱大家赚哪,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是汉正街的,一个人盘个摊子生意做得蛮好,就可惜没得功夫到你们这里打货,就想找个合适的上家直接给我发,你愿意吗?

“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呀?

“一看老板的聪明劲就晓得你眼光不俗,您驾帮我看呀,什么样式走俏就进什么面料,你不是说有钱大家赚吗?

我卖不出去你也赚不到我那份钱,所以你会小心,你小心我就放心哪,你说对不对?

“这主意不错,以前还没有这么弄的,不过这新路子得试试。

“你有这方面的消息来源吗?

“如果没有消息来源怎么做生意?

我和香港那边有往来。

“稳当吗?

立马矜持起来:

“我舅舅是香港贸发洋装行的襄理,打探服饰的趋势行情本是他份内业务,囊中探物,分一杯羹而已嘛!

”她拽起文来了。

“你经常去香港?

“不用哪,用传真机传,方便得很。

惠芝自然不知道香港有没有这么个贸发洋装行的存在,也真的没听说过襄理是什么职衔,但她猜度洋装行肯定是经营西装一类衣服的地方,看来这小女老板有和自己联手的意愿。

这就够了,何况这样的老板满街都是,如果她不行那就换一个,一直换到合适。

“请问贵姓?

那女孩从收银台下的小屉子里掏出名片盒,居然还将彩色照片印在上面:

香港贸发洋装行驻广州代办处主任何妙常。

惠芝原来还不好意思拿出自己那个名片夹,现在也派上了用场:

“何老板,以后我们就合作了,我把我的联系方法给你,事情可不可以这样办:

反正我抢不了你的生意你也用不着提防我,所以建议我们彼此有个讯息往来,你收到你舅舅的消息就把对我有用的传一份给我,我尽快把我所需的品种和数量传给你,你告诉多少钱我就汇给你,行不行?

”她把资料室的传真电话号写在名片上给了这个何妙常。

嗯,这妙常两字怎么这么熟?

哦,想起来了,京剧《思凡》里的那个和书生潘必正私奔的尼姑就叫陈妙常。

虽说此妙常非彼妙常,但这个头开得不算坏。

“做生意不容易呐!

这样,我看你也不是个狡猾人,我也不用你先给钱我才发货,我把消息传给你,你把计划传给我,然后我发货你汇钱同时进行,先小批量地试试,觉得好就往大里做好不好?

“好。

不过何老板,有句不好意思的话得对您驾讲,我买您驾的面料是为了卖给做服装的下家,如果我不告诉下家做什么式样的服装,他怎么会买我们的面料呢?

能不能把因为要做什么样式服装才买什么样子的面料的服装图样发给我,才能把生意做成。

“我们与本地商家的生意就是这样做的那,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惠芝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何妙常说的都是真实的而且她舅舅还真是个刺探服装行情的高手,香港天天都在发布消息,其中自然夹带着巴黎东京纽约等等大商埠梯形台上走出来的最新款式,虽然不一定能变成成批生产并销售的衣服,但提供了一个个设计的启迪,既无需承担剽窃专利的责任又有源源不绝的创新指引,他们的生意不仅做成了还越做越大,不仅把“慧智服装厂”搞得很是红火同时还搞起了生意兴隆的“慧智布料批发店”,哗哗的钞票多到数都数不过来的地步,姑姑每个月的五佰元也变成了每月五千块,乡下的家人全都进城了,有志他爹用赚来的钱给自己买了足够大的房子恢复了多少年前就有的城里户口,摊子大了汉正街上的两陇房子早就摆不下都给布料批发店做店面由老队长全面掌持,刘有志那厂长当得人模人样乡土气息荡涤得踪迹全无,到闭静的地方买下一长溜废旧的老厂房,稍稍改造就成了工场加宿舍一应俱全的服装加工厂,蜂涌而至的打工妹要多少有多少,坐享其成的姑姑和惠芝买了一套四室的电梯楼房还打算买辆进口小汽车想去哪里去那里,好日子就像糯米熬的型糖甜得粘牙齿。

渐见丰腴的姑姑和依然瘦小的侄女在堆满高档家具和电器的住宅里膝而谈:

“我看你们两口子老也不在一起,该不是有什么打算吧?

“姑姑,当年如果不走这步棋,我们能有今天这样子?

你看现如今他爷俩全心全意地把生意做成这样子,我两个山吃海喝八辈子也花不完手里的钱,何况以后只会比现在多绝不会比现在少,我为么子要去闹幺蛾子?

我是您驾带大的,未必不少的我的心思?

找这么个瘸子,就是要用他一家人的手艺和家底,至于两个人的事,唉,提都不屑提,头一天晚上他想做那事,偏偏我身上不干净告诉他不行,说实在话这刘有志还真是对得起我,我说不行他就再也不言语,以后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他也老老实实不吭声,一直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人还是童子之身谁也没有半句话,表面上还一点不露馅。

“我的天,”姑姑惊讶得张大了嘴:

“是不是他有毛病?

“除了腿瘸之外他什么毛病都没有。

结婚前一晚我对他交了底,我有自己的毛病不能结婚,之所以要走结婚这条路都是为了你们刘家进城,现在为了把事情搞起来我们不能自己毁了自己的前程,你忍住这两、三年的难受把厂子店铺弄起来,到时候我们各走各的路你可以在城里娶妻生子继续当你的厂长,财产一个人一半你绝对吃不了亏。

这里一切的手续都必须有这里的户口和场地主权才能申请,那就只可能以我的名义办理,如果在成功之前你把事情泄露了,那时候就可能撕破了脸皮你们家很被动,你看行不行?

如果你觉得不行也没关系,我们办了结婚证同样也可以办离婚证,就是你家进城的事情就得和别人商量了。

“他怎样说?

“他哭了,说自己愿意为我惠芝当牛做马,没想到我是这样一个人,他伤心难受。

既然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就只能照你的意思办,保证不漏一点痕迹,绝对不告诉家里其他人,就一条,如果有一点可能,还是希望和你惠芝做实实在在的夫妻。

“真没想到你个鬼丫头会有这么一手!

你有什么毛病不能结婚?

“姑姑你也真的以为我会和一个残疾人过一辈子?

不想,也不想穷一辈子,所以要想方设法富起来,我做到了吧?

人该讲点良心,我不能太对不起他们刘家人,想早点把财产做个划分,就算让他们多分一点也是应该的。

以后能在一起做就继续合作下去,他们不愿意就散伙,做个心平气和的朋友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我本不应该啰嗦么子,但是我就你这么个亲人,我不维护你难道去维护别人?

这家产我应该也有份,给我百分之六吧,你和他们家一边百分之四十七,这主权还是在你手里,好不?

“我听姑姑的。

姑姑请的保姆很会弄菜,一桌子色香味俱佳请刘有志爷俩来聚聚,老队长到客厅落座和姑姑寒暄,惠芝从房里出来纳头跪拜:

“爸爸,孩儿有事向您禀报。

”老刘头丈二金刚没摸着头脑:

“快起来,有天大的事也应该站起来讲嘛。

”刘有志知道惠芝是要向老爷子摊牌了,不由自主地和惠芝跪到一起:

“有些事我俩没有告诉您,但都是两个人商量的,我一切都愿意听惠芝安排,请爹爹应允……”

“起来起来,就算是要我的眼珠子也只能应允呀,起来说!

惠芝站了起来,把有名无实的夫妻,家产拆分的打算,继续合作或各自为之的设想和盘托出,表示“希望做心平气和的朋友,绝不做胸怀芥蒂的路人”。

老队长是个明白人,儿子的那说不明白的婚事一直是他的心病却又无从询问,现在真相大白,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可刘有志是他们刘家三房兄弟传宗接代的独种孤苗呀,这玩笑开得太不靠谱!

可是遇上了,自家的儿子就这么个德行,窝囊啊,真他娘的窝囊!

幸好还有回转余地,分家?

自然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但是在这竞争如此激烈的商战场上财气越粗胆气才能越大,分开不就是自断臂膀吗?

都是明白人这话说不说都没关系。

惠芝虽然表示“不在乎多少”可是这丫头的城府太深,而且她姑姑到现在一个字没哼,都不是个好剃的头,干脆,不如把事情交给儿子自己还有个回旋余地,有志快三十岁的人了,当厂长也当了这么久,事情办得还说得过去,以后的路应该由他自己去走:

“惠芝,你说的叫我老头子掐不住,没想到你这个儿媳妇叫了这么久的假爸爸,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和你一起不对我们讲实话。

这样,事情是你和有志商量的,以后怎么弄还是你们两个商量,我和她娘以及叔叔们都不管闲,你们商量个么样就么样。

唉,不说了,不是请我来喝酒吗?

喝酒,其他的不说了。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就是心里有事,老爷子喝得酩酊大醉,刘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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