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画外 此石不坏先生长在 清人唐英石雕像的故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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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画外此石不坏先生长在清人唐英石雕像的故事

【书里画外】此石不坏,先生长在——清人唐英石雕像的故事

清代陶瓷艺术家唐英(1682-1756),1728年奉命兼任景德镇督陶官,在职将近30年,他所督造的瓷器,世称“唐窑”。

唐窑瓷器的制作水平和质量都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唐英由是成为中国陶瓷史乃至中国文化史上的重要人物。

王世襄先生以为北京名医关祖章先生旧藏清人石像为唐英像。

本文根据新近出现的文物,讲述了真正的唐英像及其背后的故事。

——编者

一、王世襄先生错认唐英故事缘由,须追溯至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

一日,王世襄先生于北京名医兼文物藏家关祖章先生家中见一清人石雕坐像:

“这是一尊为生人写照的像,用近似青田的叶蜡石雕成。

他清人装束,脑后垂辫,长袍素无纹饰,只领子及衣褶间留有石青染色。

前额舒展,略有麻瘢,是用无数细小不平的刀痕,益以赭墨渲染才取得呼之欲出的效果。

所得印象是:

此翁年约六旬,精明干练,阅世甚深。

他左手扶膝,右手一书在握,侧身斜坐,倚靠一具鼓式垫子。

垫子背面有款识‘庚午春写于九江关署’九字。

下有‘汪木斋’阴文篆书圆印。

”世襄先生当即大胆假设,此像或为乾隆朝钦命督理江西御用陶政之九江等地诸关监督、中国陶瓷史上大名鼎鼎之唐英,而庚午春当为乾隆十五年(1750年)春。

关氏旧藏唐英像。

(资料图/图)

然尚有若干疑点。

九江关署,自清初至清末,存在二百余年,历任关督榷吏,何止唐英一人?

唐英生于康熙二十一年,卒于乾隆二十一年,然有清一代,有康熙二十九年、乾隆十五年、嘉庆十五年、同治九年共四次岁值庚午,石雕像所制年份,岂可遽定于乾隆十五年?

故仅凭款识即定为唐英像,似所据不足。

再,督烧洪宪御瓷之郭葆昌觯斋,曾藏有唐英绘于雍正八年之彩绘横卷《陶成图》,上有唐英容貌,惜此图抗战中毁于火。

幸好故宫博物院资料室中有世襄先生战后赴日追索文物时自神田某书肆购归之《陶成图》照片(图2)。

两相比较,“画像年迈清癯,须亦较长,两者相去甚远。

年岁不同,容貌固异。

然既不相似,难以为证。

”此后,虽“十年浩劫,……石像亦不可踪迹矣。

”然基于前述种种,四十年来,世襄先生心中,“石雕是否为唐英像,仍是悬案。

”(以上引文,见王世襄“雕刻集影”,《锦灰堆》二卷,490-491页,北京三联书店,1999)

《陶成图》中所绘唐英像。

(资料图/图)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世襄先生忽接前南京博物院副院长宋伯胤先生信函,询及关氏所藏石雕像并抄示唐英自撰之《题石镌小照小序》:

“友人汪南桥讳本,徽人,侨居湖北武昌,善镌雕之技。

庚午仲春,诣余浔榷官舍(即九江关榷署,九江古称浔阳),携得京山石为余作一小照,长七八寸许,形神逼肖,坐泉石古柏下,右作稚子长春保暨凌云、二达两雏孙嬉于侧,或坐或立,或背负或蹲踞,有天然意致。

旁立阿连、阿节二小童,各执茶具,跃跃欲动,神手技也。

余顾而乐之,因镌识三十三字于座后石壁上。

官耶?

民耶?

陶耶?

榷耶?

山林耶?

城市耶?

痴耶?

慧耶?

贵耶?

贱耶?

或曰蜗寄耶?

余曰:

否否,石也!

雕者同为汪氏,日期同为庚午春,地点同在九江官署,雕像尺寸亦复相同,何如此之巧合!

世襄先生读罢,“不禁为之狂喜”,盖“终得证实像主人确为唐英”也。

至于遗留问题,如唐英《题石镌小照小序》所言及之其他景象人物,世襄先生以为“实一组群像,且有泉石、古柏、石壁景物,不妨称之为石雕立体行乐图,其体积非专设几案或特制台座不能供欣赏。

而一旦失修,群像、景物散佚失位,行乐图只能凭人想象矣。

”以当时所知之文证物证言之,如此解释,可谓合情近理。

中国陶瓷界乃至文物界亦服膺世襄先生此说。

自此,概以关氏旧藏石雕像为唐英本容真照。

江西景德镇“唐英纪念馆”中唐英瓷像及唐英故里沈阳市为纪念唐英逝世256周年而特别定烧之唐英半身瓷像,亦均以之为蓝本。

二、唐英石雕像复现于美国美国美尚拍卖行(MichaanAuction)与余所居之伯克利山同属旧金山湾区,规模不大,但时有中国古玩精品现身其中,近年来颇得海内外藏家注意。

2013年暮春时节,该行寄来春季亚洲艺术品拍卖图录。

拆启,封面一图,竟赫然是唐英石雕像一尊。

美国拍卖会上出现的这尊唐英石雕像,最终以200万美元成交。

(资料图/图)此石雕像乃重器,宽约50公分,通高34公分,厚近26公分,重达32公斤。

自后视之,石像由两块大石迭置而成,上为泉石组像,下为呈山石自然状态之基座。

然迎前正观,石层嶙峋,泉水淙淙,掩去两石间接缝分痕,似是整方巨石雕就。

左下方石壁平面上有款识:

“后乐图,蜗寄大人小照。

乾隆庚午季春写於九江关署,新安汪木斋”。

前有“石田”长圆引首章,后押“南”、“乔”两小印。

唐英题石镌小照小序手跡。

(资料图/图)

亟取世襄先生书中所引唐英《题石镌小照小序》比对。

人物、景致、位置与座后石壁上33字自题,与唐英自撰小序一一吻合。

《陶成图》所绘之唐英像,与此尊雕像之唐英面容,前者清逸秀瘦、眉髯乌黑,后者慈和富泰、须发皤白,然观五官骨相,正是一人,恰恰反映人之体貌自精壮中年向臃垂耄耋之自然变化也。

故此石雕像或为真器,或为后世高手依照唐英自撰小序及《陶成图》而精心仿制。

然领略其气,实古韵苍然,神态、姿势、须眉、指足、衣饰、描金乃至树石皴染种种细节隐微处,无不经得起最为刁钻刻薄之品鉴。

退后一万步,即便全无题识款字于其上,仅凭其朝代气象与雕刻技艺,余亦必定之为雍乾间作品。

美尚拍卖行图录说明内并未提及此石雕像上一子、两孙及两仆童之身份名字,亦未提及世襄先生相关文字及唐英自撰小序,可证当时拍卖行方面虽知唐英其人,却不知此石雕背后之种种故事,而拍卖图录却明确标定制作时代为乾隆,石雕像上之题识跋语虽有助断代,但信是朝代气象与雕刻技艺更具说服力之故。

后数日,又查得唐英日记手稿本中《题石镌小照小序》之亲书手迹,始知所谓“友人汪南桥讳本”有误,当为“友人汪南桥讳木斋”。

而木斋之字,唐英记为“南桥”。

然依古来字乃铨释其名之惯例,雕像所属之“南乔”当更为通顺。

复考石雕像上清人张坚与锡特库题识及唐英日记所记庚午年前后日程行状,不得不承认:

真正汪木斋雕制之唐英肖像,并非多年来一致公认之世襄先生《雕刻集影》所记关氏旧藏,却乃此尊也。

因这唐英石雕像(依像主自家说法,当为“石镌小照”)之出现太过突然,虽百般思之,亦匪夷所思,以至数日间辄为之将信将疑:

梦耶?

昼耶?

真乃当年唐英亲记之物,于匿迹天壤二百六十三年之后,竟真真复现于大洋彼岸之美国、且距余不足十英里之处?

据美尚拍卖行图录:

上世纪七十年代,此唐英石镌小照出现在为奧克兰儿童医院基金会筹款而举办的慈善义卖拍卖会上,捐赠来源为克莱芒山某家族遗产。

拍卖地点即在伯克利克莱芒饭店渡假地。

余平日常常驾车经过,乃一片依山而起、森林掩映之白色古典式建筑群。

石雕像为凯斯夫妇所得,陈设家中,代传至今。

美尚拍卖行将此唐英石镌小照排在拍品顺序第80件,估价为美金10万至15万,为所有拍品估价之冠。

然比较今日国际中国文物市场之价格,已属不能再低矣。

余即招唤诸同仁,宣示此唐英石镌小照之稀绝珍贵,表明竞拍之志。

彼辈亦颌首认同,跃跃然愿意参予。

首日预展,余自去亲眼鉴察。

石镌小照通体虽高34公分,以手拃量唐英一躯之高度,却刚好在23-24公分之间,亦是乾隆尺“七八寸许”。

惟唐英脑后连带荫庇其头顶上方之叶树磕掉一块,另如意云头鞋侧亦有缺损。

然古物存世已是难得,岂能苛求。

扫视周围,寥寥悄悄,并无多少围观者。

偶有三两议论入耳,不过言此器不真、太贵云云,反令人隐约感到激战前夜之寂静。

拍前数日,一同仁心痒难耐,再往预展打探动向。

带回消息:

情况不妙!

石镌小照已移至阔平枱上,以方便贴近触观;美尚拍卖行特提供一部世襄先生《锦灰堆》二卷,摆在一旁,供人查阅;各路大、小买家十数人团团围坐,正分析研讨。

总之,“你说得那些,别人也都知道了。

”唐英日记与世襄先生著述,向非秘籍,焉能鲜为人知。

余于是劝慰曰:

此开门见山之物,切莫以为世上惟自己是明白人。

所能为者,“但求无愧我心”而已。

拍卖当天,见男女长幼十多位美国人列坐大厅右侧,正装容饰,神情专肃,据云乃出席观瞻之凯斯家族后人。

待报价声起,果不出所料,白花花牌竖如林。

余亦出手竞举,随即被涌翻而上之价浪吞没。

十余番争夺后,因与诸同仁有约在先,价高至此则不得擅举,只好罢手。

价及百万时,场内一片掌声。

竞价窜升却并不稍停。

最终,此尊唐英石镌小照以两百万美元落槌。

众人纷纷立起,走动,感叹,惊诧,茫然出神……余则嗒然若失,时间似已秒滴入静,恍然刚刚度过漫长时刻。

问旁人,自起拍至落槌,前后不过十余分钟而已。

凯斯家族成员更是万分激动,与上前祝贺者握手,家人彼此搂肩揽臂,几位女士竟至流下热泪。

三、唐英其人

唐英,字隽公,号蜗寄居士,生于清康熙二十一年(1682),卒于乾隆二十一年(1756),沈阳人,祖上“从龙入关”,隶汉军正白旗。

唐英16岁入宫侍奉,值养心殿,后官内务府员外郎。

雍正六年(1728),受命佐理江西景德镇御窑至谢世,以诸榷关监督兼领景德镇御窑近三十年,潜心陶艺,躬亲指挥,终成一代御瓷巨擘,所创釉色与器型百色千姿,熣灿绚烂,世人誉之为“唐窑”。

今日雍、乾两朝御瓷以登峰造极之瓷艺誉满国际间,唐英功莫大焉。

石镌小照之作者汪氏木斋,唐英记其籍贯为“徽人”。

汪氏款识于此则更为具体,乃新安人氏。

新安,即今之安徽歙县,自古出好艺术家,汪氏尤为当地版刻、墨工、雕匠之旺族。

木斋之技艺,其来有自。

吾国古代肖像艺术,自晚明至清康乾间,绘画之外,丸泥捏相、木石塑真等亦纷纷登场,如《红楼梦》写薛蟠自虎丘带回泥捏小像,“与薛蟠毫无相差”。

木斋以石雕为专长擅胜。

今日世知之木斋遗作有三,关祖章氏旧藏石雕小像其一,世襄先生旧藏、亦曾收入其《雕刻集影》及《自珍集》之清石雕老人像其二,美尚拍出之唐英石镌小照其三,俱为石雕写真之作,故木斋乃一石雕肖像艺术家。

与木斋大约同时之苏州虎丘泥塑艺人项天成,据《同治苏州府志》载,“夤缘得入营中,侍卫容照荐诸将军,将军及各随员皆试其技,果面目逼肖”。

据唐英《题石镌小照小序》,木斋自备石材、诣阙献艺,石雕肖像之技应为其生活所寄,其题识前引首章曰“石田”,即已表明以石为田耕获衣食之意。

已知木斋传世三作品中,两件同年同季制于九江关署,像主一位为关督唐英,另一位曾“疑为唐英”者亦当是九江关某署员,其觅徕客主之途径,颇与项天成类似,或即是康乾间肖像艺人谋生之通则。

观木斋此尊石镌小照,人物、景致之布局,主次分明,衬映得趣,散落自在而又稳当均衡,极具匠心。

刀法精娴,刻剜琢磨,剔挖铲擦,无不运用得头头是道。

尤其山石皴法,不输丹青画笔,几乎难断其为天然之石耶,抑或妙手临摹之天然之石耶。

形容状态亦极有把握,令人叫绝。

夫雕者撷取人物神态,如摄影者之抓拍,凝固瞬间,其手眼高低,生动而余韵悠长,或板滞而不耐久看,俱取决于此。

木斋所选之角度,日常平实,因日常平实而独特隽永。

唐英和蔼安详,笑意微容,又有阅世长者之沉稳松驰。

身边之子孙晚辈,木斋亦摒弃俗手惯用之小儿嬉笑顽乐之态。

据唐英《陶人心语·可姬小传》及纪事诗文,雍正12年7月20日,妾张氏“产子于珠山之阳关”,因名此子“珠山”;产后仅五日,张氏以疾殇。

迨至乾隆15年木斋为唐英制石镌小照之时,珠山应16周岁。

石镌小照像中之稚子,恰十余岁少年模样,故当为张氏所出者。

惟其名曰长春保,珠山或其乳名?

或珠山之后,唐英又得一稚子乎?

无论如何,即便张氏孕娩珠山之年,唐英亦已53岁。

凡人老年所得子,体质多羸弱,此生理之所然。

木斋所写之长春保,似在出神遐想,能感觉此子眼睑微浮肿,似肾肝不强,的是逼真之写生;两雏孙憨憨懵懵、心无所思;二小侍童则乖顺本分,尤为纯朴可爱。

木斋之艺术造诣与旨趣,与今日艺术家总想与众不同、一鸣惊人,反而出手便呈矫揉造作、畸尥乖张之态,迥然两异。

唐英号蜗寄。

可见石镌小照上一可爱蜗牛贴伏石上,引长颈探触角,蜿蜒上行。

象征与写实趣为一体。

(资料图/图)

石镌小照上汪木斋题识款字外,另有唐英、张坚、锡特库三题识。

考证之间,则关涉唐英乾隆十五年至乾隆十七年之宦迹行状。

石镌小照上唐英题识,即石壁上小序三十三字,符合日记所述之数,后属“庚午春蜗寄居士自识,时年六十又九”及“唐”、“英”两方名章。

其刀法味朴而草简,比对木斋题识,笔迹全同,当非自刊,而是木斋代刻。

唐英书画俱佳,兼擅篆刻,同代人汪启淑《续印人传》有载记。

然其何以自识而不自刊?

盖木斋诣访唐英于“浔榷官舍”,时在乾隆十五年“庚午仲春”,即农历二月。

石镌小照完成,则在“庚午季春”,即同年农历三月。

而唐英于三月初四日记下自撰《题石镌小照小序》,序前补注云“是月初九日龙开河登舟”。

下篇又记“三月十一日于龙河舟中”作“将之粤东,留别江州太守刘啸谷二首小序”,内有“乾隆庚午季春,啸谷先生以翰苑词臣特简江州太守,相见欢甚。

余适承量移粤海之任,临歧握手,无任黯然……”诸语,可知撰记《题石镌小照小序》至登舟赴粤海,仅仅五天,卸任交洽,收拾起身,恐难有闲睱,或因此方倩木斋为之。

查乾隆十六年宫档中有“于闰五月初二日据粤海关监督唐英来文……”一条,知唐英庚午季春时“量移粤海之任”,乃就任地处广州之粤海关监督之职,此与石雕像上锡特库庚午秋日题识两相印证,且知此像亦随唐英至广州。

锡特库题识曰:

“科头松下,苍颜古质,恁道是谁,乃吾桑梓,字曰隽公,自号蜗寄,其温如玉,其坚似石,洒落襟怀,雍容气宇,诗画兼优,是其小伎。

事君也忠,交友笃挚,坦然宦途,从未尚异,性本慈祥,好善乐施,天道好还,已有令子,年近七十,矍铄自持,双眸炯炯,百岁可期,他日林下,相傍相依。

公视吾为弟,吾何为自外而不题。

庚午秋日题隽公老兄大人石刻小像,白山弟锡特库。

”前有“淡亭”引首章,后有“和”、“珍”两小印。

据宣统二年重编《承德县志》:

锡特库,姓乌喇瓜尔佳氏,其祖父胡尔哈器乃清太宗皇太极之姨父,因此为国戚,即所谓世守太宗昭陵之“姨娘子孙”。

雍正三年,锡特库袭六品官。

再据《钦定八旗志》及《驻粤八旗志》:

乾隆十年至乾隆二十年,广州将军为锡特库。

可与《清史稿·李侍尧传》载侍尧于乾隆“二十年……署广州将军。

劾前将军锡特库废驰马政,锡特库下吏议”一条互征。

唐英于乾隆十五年六月到任粤海关监督(《广东通志·卷四四职官表》),据其《陶人心语》手稿所记是年秋冬诗作,有9月21日《祝锡和珍大将军寿》、10月19日《奉陪刘延清司空,锡和珍将军,马羲文、曹宗文都统,程海苍、吴昆田学院登镇海楼》、11月18日《曹宗文都统招同锡和珍将军,马羲文都统重遊白云山》、《庚午长至前一日,坡山主人招饮,和珍大将军以帽簪桂花见赠,漫成吴歈二阙奉谢》、12月初一日《奉步和珍将军虎门外海操忆旧原韵》、12月13日《题锡和珍将军新筑小楼额并诗》及12月24日《岁杪锡和珍将军小楼清话》等多首涉及锡和珍将军,当即是时任广州将军之锡特库,其字和珍,正与石镌小照题识落款相符。

唐英上述诗作中于锡特库多恭惟溢美之辞,锡特库对唐英之题赞亦属褒扬泛评之语,双方均无忆昔怀旧之句。

细绎之,两人似非深交故知,不过宦途交迭,粤海相逢而已。

想来诗酒酬唱、饮宴雅集之际,锡特库获观此唐英石镌小照,方有此秋日题识。

锡特库隶满州正黄旗,其宗乌喇瓜尔佳氏属沈阳满人望族。

唐英隶汉军正白旗,籍贯亦是沈阳,每款属“沈阳唐英”,故锡特库题识中称“乃吾桑梓”。

题识描述石镌小照之辞,自非未曾亲眼看过者所能编造。

然“科头松下”一语,是锡特库未加详审,以至误柏为松。

柏与松均虬干蟠枝、四季常青,本易混淆。

然此柏于唐英生涯意义殊甚,不可不辩之于下。

唐英一生,掌榷关,督陶政,睱余书画吟咏之外,亦嗜花雅之音,其家即蓄养伶乐家班,且执笔自创剧本,曾言:

“余性嗜音乐,尝戏编《笳骚》、《转天心》、《虞兮梦》传奇十数部,每张灯设馔,取诸院本置席上,听伶儿歌之”,因而可称之为一代戏曲家。

其九江官署之同寅、亦是当时戏曲名家之董榕为其《慵中人传奇》所写序云“今读古柏先生《慵中人传奇》,乃为之拍案叫绝”,其杂剧传奇亦汇总题名曰《古柏堂传奇》,可知唐英以古柏自号,亦以古柏额其堂室。

古人以庭院园苑中佳木奇植自号额堂,例不胜枚举。

故唐英之号古柏,不应仅泛取柏树岁寒不凋以自励节操,而确应有之,石雕像上唐英所坐石壁后那笼盖荫翳、藤攀苍郁之古柏,当即是其写照。

此株古柏之本身,极有可能或在唐英“蜗寄”所在地,即九江府西门外湓浦坊之九江关署内,或在景德镇御窑厂署之珠山园林中,盖唐英所作自抒自况之传奇《虞兮梦》中之主角陶成居士,其登场独白中即云:

“……老夫陶成居士是也……今当艳阳天气,花柳逢春,这官署中有座珠山,绝顶上有个环翠古亭,公余遊咏其间,颇堪登眺栖止。

”可据之推测。

石镌小照背面平壁又有张坚题识曰:

“体质同坚,孕灵大块。

僧如屹如,非冷非怪。

寓形蜗中,遊心物外。

爱者爱,拜者拜,此石不坏,先生长在。

白下晚生张坚敬题。

”前有“卧月”引首章,后有“张”、“坚”两印。

张坚,白下人(白下地属江宁,即在今之南京),字齐元,号漱石,屡试不第,只得客游入幕,尝作“江南一秀才歌”自嘲;词赋雅艳,谙擅音律,为康乾间名戏曲家,其《玉燕堂四种曲》最是传响当时。

唐英久闻坚名,赏惜其才,遂于乾隆14年聘其入幕,在为其《梦中缘》一剧所作序中曰:

“余夙闻吾江南一秀才之称,固张子漱石先生也。

喜为同调,以礼罗致之。

先生携其经荡游于四方,久之不得见。

岁己巳,闻其在浙,遗使往迎,乃欣然来浔。

公余之下,分韵谯吟,殆无虚日。

……先生著作颇富,而不自收拾,携以出遊,时人得其片语只字,遂装而珍之,曰江南一秀才稿,而《梦中缘》尤脍灸人口,余惧辗转钞录,未能广遍,欲代为开雕,公诸同好,以垂不朽,而会吾调任粤海之命,先生以道远惮於偕往,复应接任九江惠公之聘,余匆匆就道,遂不及登梨。

“接任九江惠公”,即惠色。

查宫档,乾隆十六年六月“十六日,员外郎白世秀、催总德魁来说,太监胡世杰传旨:

惠色所进洋彩瓶、壶、盖锺、蜡阡等件烧的俱各平常,此系惠色不懂烧造磁器,又不用心,故致粗糙。

着怡亲王等申饬,钦此。

”颇疑恰因惠色不能胜任之故,是年唐英奉命复归九江关并督理陶务之任。

《陶人心语》卷五即有题为《辛未嘉平月,余恭承量移浔榷之旨。

将挂帆前,署督新将军索余拙笔甚力,辞之不能,爰写梅花一枝并缀小诗应命》之作一首。

乾隆十七年正月十七日,据《陶人心语》卷五之《复返浔阳,故人林廷玉送至三水县,回棹赋此赠别》一首,知唐英于其时已启程离粤海返九江。

如前之考述,既然乾隆十五年庚午季春石雕小照完成,至唐英于三月初九日舟赴粤海,仅间隔数天,其自撰小序尚需请木斋代刀,故不太可能在此数天内亟请张坚题识并刻于石上,而当在乾隆十七年唐英自粤海关归任九江关之后。

唐英石雕像上的汪木斋题识。

(资料图/图)

张坚题识左侧稍远处有葫芦形小印一枚曰“匠石氏”,而锡特库锡题识左侧下角亦有长方形小印曰“匠石”。

然此二人南辕北辙,自不可能偶属同一别号。

而匠石之意,显然典出《庄子-徐无鬼》匠石与郢人故事。

再审其钤押位置及书风刀法,锡题乃古遒之钟、王小楷,张题则秀逸行书兼融章草,信是于木斋之外,另有一位镌刻题识者,“匠石”乃其别号,或其本姓即石而一语双关。

张坚与锡特库,分处九江粤海,水陆往返辄须半年,“匠石氏”焉能奔走两地操刀。

较为合理之推断,乃“匠石氏”人在九江附近一带,唐英携归锡特库题识之文本,亦请张坚题识,由“匠石氏”刊刻两家题识于石上。

中国明清以来施刻印章、雕像、文玩之软性石材,国际间笼统称为“皂石(Soap-stone)”。

而据余亲眼观察,木斋所用石材,即非寿山,又非青田,更非昌化,不属吾辈今日所熟悉之任何一种明清雕刻石材。

关于此点,世襄先生六十年前实已注意到,但先生并未强归其类,仅以客观之态度称之为“近似青田的叶蜡石”。

唐英《题石镌小照小序》则称木斋携来之石为“京山石”,必言有所据。

京山地处鄂中江汉平原北端,距近木斋客居之武昌,其地富藏石矿,尤以石英石、石灰石、大理石、白云石、重晶石为地产“五大石头”,京山石当类属其中一种。

世襄先生尝论其“俪松居”所藏“清石雕老人像”一尊,虽无木斋款识,但其用料、刀法、设色无一不与汪木斋属名作品相似,故“应亦是汪氏之作”。

此“清石雕老人”,二十多年前,余于世襄先生芳嘉园宅中曾谛观之,印象所及并对照《自珍集》中高清图片,其石材确与唐英石镌小照质色相同,当同属京山石。

信木斋采用京山石,近地取材之便外,其石质细腻易于施刃,匀净无纹理,色黄白而近似肤色,恰宜肖像貌容之用,乃更重要之原因。

唐英石镌小照拍出昂价之后,尝闻海内外信口质疑声。

余曰:

何疑之有!

四、终曲

汪木斋制唐英石镌小照之后至于今,已忽忽二百六十又三年。

至上世纪七十年代前,其山川江海辗转流离之迹,已难考悉。

念其吃不得、穿不得、用不得,又非可换生计之金银细软,更兼硕块重体不便携带,当兵燹水火离乱变故之际,最易遭遗弃之厄,然奇在竟存乎天壤间,使吾辈挚爱中华文物者,得以瞻仰唐公之真容写照,敬缅怀想,足云幸矣!

惜幸中又含遗憾,一为世襄先生,一为凯斯夫人。

清人雕像当年并不为人所重。

世襄先生初遇关氏旧藏,其难能可贵者,在能立即警觉谛察,乃至摄影存照,萦萦追索数十年,终将此一段公案公布于世,备载文籍,引来文物界睽睽关注,方有后来宋伯胤先生来信,使后来者征考有径,学术研究所谓引导启迪之功,端在于斯。

而先生驾鹤西去,不过四年,真唐英石镌小照出,竟不得一见,思之抆泪。

承美尚拍卖行代为问询并转来凯斯家族后人回函,余于凯斯夫妇生平始略知一二。

凯斯先生出生地即在伯克利,二战中服役美国空军,后经商,于2007年谢世。

凯斯夫人生于与伯克利毗邻之奥克兰,曾供职奥克兰某家具公司,从而对亚洲艺术略有接触;好助人,热心公益,平日凡时间允许,即往奥克兰儿童医院义工服务,最终膺任该医院主管委员会成员。

而唐英石镌小照,恰恰出现在为该医院基金会募款之慈善拍卖会上,当时无人举牌,以致流拍。

凯斯夫人于拍卖会后商购得之,所欲者,为募款尽绵薄之力而已。

此后存藏将近四十年,或摆饰家中,或携之迁徙,然亦未再深究此尊石雕之身世底细。

2012年,凯斯夫人病逝,遗嘱将之遗赠全体家人。

所为之深感遗憾者,在终其一生,这位善良女性,即梦中亦不曾想到,自己悯怀爱心而购回之中国石雕像,竟于中国陶瓷史乃至中国文化史上居如此重要地位。

补记:

据悉,唐英石镌小照已归香港古董商翟先生健民,为其“永宝斋”镇斋之宝。

(本文首发于8月31日《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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