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第一章节译.docx

1、中庸第一章节译中庸第一章节译 中庸第一章节译 心学史经纬之三十六第一章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性”之一字，在当代错解的最多。尤其是人们对于孟、荀的“性”的善恶的辨析，最为突出。我们一再讲，不要把一个“性”字搞神秘了。“性”就其本义，只是一个“知”，即人类的一切“见闻觉知”。但为什么在此处，用“性”字，而不似大学那么明快直接说是“明德”呢？在这里荀子辨析最精：“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学，不可事。礼义者，圣人之所生也，人之所学而能，所事而成。”“不可学，不可事，而在谓之性。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谓之伪”。“不可学，不可事”就是每人必备的“见闻

2、觉知”，不可学，天而生之。不可事，主观意志不能改变。所以是“性”。不要把荀子此处之“伪”，当成贬义词。“伪”字在这里有“装饰”之义。记住，荀子在这里有一句话极为重要：“礼义者，圣人之所生也”。这无疑问是把“人”与“礼义”完全分开了。由此可见，牟宗三的“道德主体”论休矣。这和孟子的“性善”论有没有矛盾呢？仔细辨析，二者是没有矛盾的。请看孟子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仁义礼智非外铄我也，我固有之。”接着孟子便讲，“恻隐之心，仁之端。” “羞恶之心，义之端。”“辞让之心，礼之端。”“是非之心，智之端。”这样，我们在孟、荀之间便找到衔接点了。第一，双方讲的都是“人”，“人”只是“明德”的升华、变异，不是单

3、纯的“明德”。这也就是说，“明德”是本体。荀子讲人“性恶”，是就说的“人”；孟子讲人“性善”是从“明德”说的。荀子讲，“礼义”是后天要灌输教育的。孟子讲“礼义”是生命明德本有的，二者完全不矛盾。语言矛盾，表述矛盾，这是人类语言本有的困境。我们一再告诉大家，学中国文化的“心学”，最重要的是“内省”。不管是读什么样经文都不可执着。这些经文只是圣人对“己心”的描绘。这是不能随便当理论来套的。孟子、荀子这里不同的提法，讲的是“人心”，即“人心”是从“无明”之心到“明明德”之心的变异过程。各自说了一面，也绝无矛盾可说。荀子说“礼义”、“善”是“伪”。孟子说，这些善心、恻隐、辞让.皆是“仁、义、礼、智”之

4、“端”。这里是讲，表现形式为“端”。一个“端”，一个“伪”，不是非常清楚表现出，二人对“善”，即人间之“善”的理解是完全一样的吗？“人”之为人，就是“恶”，因为“人”之为人的一刹，“我”、“人”的观念，肉身感官的物理功能，已经把正常的“明德”扭曲了。所以人性本恶。那为什么又是“善”呢？这是“明德”固有的“至善”在起作用。“明德”正如一镜，“人”之为人之后，“人见”、“我见”、“身见”必覆盖其上。但是不管如何覆盖，镜子还是镜子，镜子的本体不会因覆盖而改变自己“至善”的本性。第二，孔子一般不讲这些，他说，“性相近，习相远”却是非常深刻的。这个“习”，不能单单理解为个体人，人生下之后的习惯、教育、灌

5、输、熏陶。这个“习”，更是人之为人之后的一切习惯，例如，是人便有“我见”、“身见”、“人见”、“边见”，这是无法避免的“习惯”。但是，这些观念后面的“明德”，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异的。人与动物，其“明德”本体也不会有差异。但是，请注意，“礼义”是“圣人生成的”。荀子的这个看法，在当时的时代，是普遍的社会认知。圣人为什么要教化人类以“礼义”呢？这也和一切宗教都要提戒律是一样的。“礼义”、“戒律”有权有实，这是要严格分清的。相对于本体的“仁”，“恻隐之心”就是“实之权”。“仁者，爱人”，赐于了一切众生“见闻觉知”之能力，使一切众生形成了“见闻觉知”的丰富万象，并且还要通过众生的“见闻觉知”，使其

6、“明明德”。这都是生命本体“仁”的实相，恻隐就是“惜生”、“护生”。这个“惜生”当然是“仁者爱人”的“权”了。生命本体之“仁”谁发现的，谁就是“圣人”。圣人又是什么？“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圣人的因缘必是一切众生。离了一切众生之缘，圣人连什么也不是。但是，他觉悟了“仁”，能不“爱人”吗？能不“惜生”“护生”吗？因为没有众生之活泼泼善善恶恶的生命活动，圣人也会是死寂的。一句话，佛、心、众生，三而一、一而三。所以，“恻隐之心”生成。但是这个恻隐之心不是先天道德律令，这个恻隐之心中必包含着“残忍”。在某些特定环境里，残忍就是一种“恻隐”。比如“安乐死”就是一种恻隐之心。这样看来，“性”与“知

7、”、“灵”、“明德”、“阿弥陀”就有一定的区别了。“性”也是“知”，但这是单指“人之知”。这起码在儒家的后学，孟子、荀子这里是这样。孔子的提法就未必，“性相近，习相远”的“性”就是“见闻觉知”的“明德”本身。“性”，人之“知”、“阿弥陀”，是生命以“人”为载体之后的“知”。“性”本是“知”和“明德”，只是在称为“性“时，有了“人”之“习”。这里要说明一点，中国文化不讲同一概念体系下的交流沟通，只讲同一情境中的会心通神。因此，有许多概念含混一些是完全可能的。“天命之谓性”。人的“知”，不管蒙蔽了多少东西，这个“明德”的当下形成，仍然是宇宙生命系统的全息。“率性之谓道”。“道”之所以“显相”，没有

8、别的目的，只为证明自己有显一切相的能力。同时，显这些相只为一切“性”，也即“人之知”的目的是让这个具体人“明心见性”。因此，“道”只能如此显相，只能让你看这样的具体的相。也就是说，在生命的“明明德”过程中，“道”是起着统率作用的。“修道之谓教”。你对某些事件、事物，动心就会有看法，是非、对错、真假、美丑，虽这全是妄想之判断，但现在只能如此，因为你是“人”。你需要的是透过这些判断体认“明德”的特性，明白为什么“道”要如此证明“道”，怎样使你这个人“明心”。记住，这三句话连接起来就是“中庸”，就是取“中”之用，也就是尧的“允执其中”，就是尚书中的“允执厥中”。这个“中”，就是不离你的人感官“性”对

9、事物、事件的看法见识，但还要透过这些看法见识，看“道”为什么显如此相，并令你起如此之心，这时出现这样的黑白二子是什么深义。这个“中”，有现代汉语“行！”的意味。这在河南语音中表现最明显。“中”，河南话就是当下的“认可”。“这样很可以了！”举一个浅近的例子：我们这群人都是从解放后四九年到七八年过来的，那日子真不好过。时下还活着的人，能说那个时代好的人不多。凡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能说毛泽东好话的更不多。但是人们没有看到，如果中国文化要成为人类新文明的奠基石，把自己积极的一面大大发扬，以使其成为将来人类文明的共同文化。事先应该做什么？中国文化的赘物，封建的通天教主文化是不是应该清除？这当然没有异议。

10、但是这个文化打倒了，用什么文化来代替？西方的代议制民主自由体制？这几乎是三十年代、四十年代、五十年代人的共识。如果是那样，我们就必须学习美国、欧洲。先不说人家会不会让你学，只说学了以后，即便中国像日本一样富强了，又会怎么样？日本明治维新之后，就是脱亚入欧，一心学习西方，而且成绩显著。但是人们不知，以欧美为代表的这一期人本文明的本质就是“掠夺”。于是，欧美的海盗精神被嫁接到野蛮的倭寇身上。从甲午海战开始，这个小日本就以横行霸道著称，直至发动丧心病狂的太平洋战争，一时哀鸿遍野血流成河。假如中国文化也走上了海盗之路，人类社会还有前途吗？那真的会是人类的彻底灭亡。今天中国的发展已经遇到瓶颈，那就是资源

11、的极度匮乏。怎么办？善买善卖看来是不行，世界发达国家的海盗们绝不会和中国公平作生意，澳大利亚的铁矿就是典型的例子。如果中国完全照走日本走过的路，第三次世界大战非爆发不可。前两次世界大战的本质，就是新老强国争夺地球资源的大拼搏。为了全人类计，中国必须走一条新路，既不能回到通天教主的时代，也不能走进欧美文化。如果不是如此，只是简单恢复国学中国文化，中国自身的底蕴完全不可以为下一个新文明奠基。这才有了一个喜怒无常、横冲直闯的清道夫的诞生，他叫毛泽东。远的不说，如果没有毛泽东在前面的折腾，请问八十年代就是号召改革开放，有几个人敢伸头出来干？当老板？当大款？杀了中国人也不敢起这个心，动这个念。我们在六十

12、年代生活过的人都知道，连大声说话都可能引来麻烦，还敢起心动念去发大财？这便是我们运用“中庸”的思维方式看天下事的例子之一。如果你这样一想，你对毛泽东这个人该如何评价？我这只是举例介绍，只是说我自己的体会，不是让你接受我的具体观点。在这里，我也提醒人们，所谓“致良知”的思维，第一步就是不要过分计较自己对某件事物、事件的看法，到底是不是真理。朱熹真正的错误就在这里。他强调人们应该详尽“物之理”，他不知只要稍一纠缠，马上就是陷在“分别心”中，让“物相”牵着鼻子走了。“中庸”明确告诉你“率性之谓道”，也就是说，一旦判明某事物、某事件之后，要立即跳出来，去发现“道”的意图，即佛意、天意如何？这便是“是心

13、作佛”。你这一次“格物”是“道”主宰，他只有以“道”心来观察才可能达到真知。那“礼义”、“戒律”的作用是什么？这是我们这期文明的基本建设。在轴心时代之前，人类的是非、美丑、对错的价值判断是围绕鬼神巫师作出的，这就使我们人类没有基本正确的是非观、价值观，圣人立了“礼义”、“戒律”，只是为了把人类尽快纳入人本文明这个文化体系。一旦进入这个体系，就又要求“致良知”者尽快把这些基本判断甩到脑后。对这些绝不可纠缠，要不然又会落入“美之为美”的陷阱。牟宗三建立“道德主体”论，是对他的老师熊十力的大背叛，他完全违背了中国文化的“中庸”原则。正是由于此，中庸第一章特别强调：“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14、。”这是对我们人类用心提出的绝对原则。“道”要干什么？就是要人类尽快“明心见性”。也就是说，碰见任何事，都要搞明白“道”为什么要显这个相，并同时让“我们”作出如此这般的判断。这就是“格物致知”，首先，审“能知”之心，在这同时也是审“被知”之物。但是，只是为了审“能知”之心，才审“被知”之物的。“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未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是故”，因此之义，这是要求我们在此要注意两个方面。第一方面，观察要全面细致。“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未

15、闻”。第二方面，“莫见乎隐，莫显乎微”。这是“见微知著”的意思。什么样的见解才是“见微知著”呢？绝对不是了解这个事物事件一切细微末节。纠缠于细微末节而是为了：在观察完一切事物之后，要立即返回到“喜怒哀乐之未发”，即回到“中”，正如老子说的“不如守中”。只有回到了“一”“中”，一旦再“发”了，“发而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只要你以“中庸”的眼光看事物，你会发现天下没有不和谐的事物，没有不合理的事物。这便是“礼”。比如上文，毛泽东的后半生实在让中国人太难接受了，但如果，你以“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立场看，毛泽东的行为，这个横冲直闯的清道

16、夫，实在是太不可或缺了。被他横冲直闯时，我们真的很难受，但事实上是要中国人打破无数的我们文化中固有的陈腐观念。别的不说，男女平等的观念就是毛泽东极力推行的。如果没有解放后毛泽东推行一系列的男女平等运动，我们今天就见不到如此多的女白领、女蓝领。旧中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性，在今天的中国，不要说城市，农村还有吗？她们已经真的成了改革开放的半边天了。我的老友章怡和看来对毛泽东是极为反感的，但她太粗心了。如果没有毛泽东，你可能早就是一个自满自足的阔太太了。还有可能写那么多的书吗？更没有现在这种舍得一身剐的气势，你知吗？你反毛泽东的气魄，正是毛泽东给你的。中国历史上女英豪不少，但像你章怡和这样喜欢干政的女人太少太少，几乎没有。至于吕太后、武则天、慈禧，她们的成就，完全是依附了通天教主文化。你可是没有当皇后、当太后的可能。但今天你，虽地位卑微，但心态和吕太后、武则天、慈禧差不多。“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时也，势也，运也，命也。你赶上了毛泽东这个好时代了。可惜，你没有作到戒慎恐惧，更不能君子慎独，没有“显隐知微”的公道之心。更不知自己只是“道”的运动中一个小小花絮。如果你能这样想：今天的中国女人尚能如此，中国的“男人”呢？“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语）人们，你能理解毛泽东存在的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