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轻重甲第八十.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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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轻重甲第八十
管子轻重甲第八十
桓公曰:
“轻重有数乎?
〞管子对曰:
“轻重无数,物发而应之,闻声而乘之。
故为国不能来大下之财,致天下之民,那么国不可成。
〞桓公曰:
“何谓来天下之财?
〞管子对曰:
“昔者桀之时,女乐三万人,端譟晨,乐闻于三衢,是无不服文绣衣裳者。
伊尹以薄之游女工文绣篡组,一纯得粟百钟于桀之国。
夫桀之国者,天子之国也,桀无天下忧,饰妇女钟鼓之乐,故伊尹得其粟而夺之流。
此之谓来天下之财。
〞桓公曰:
“何谓致天下之民?
〞管子对曰:
“请使州有一掌,里有积五窌。
民无以与正籍者予之长假,死而不葬者予之长度。
饥者得食,寒者得衣,死者得葬,不资者得振,那么天下之归我者假设流水,此之谓致天下之民。
故圣人善用非其有,使非其人,动言摇辞,万民可得而亲。
〞桓公曰:
“善。
〞
【译文】
桓公说:
“掌握轻重之策有定数么?
〞管仲答复说:
“掌握轻重之策没有定数。
物资一动,措施就要跟上;听到消息,就要及时利用。
所以,建设国家而不能吸引天下的财富,招引天下的人民,那么国家不能成立。
〞桓公说:
“何谓吸引天下的财富?
〞管仲答复说:
“从前夏桀时,女乐有三万人,端门的歌声,清晨的音乐,大路上都能听到;她们无不穿着华美的衣服。
伊尹便叫薄地无事可做的妇女,织出各种华美的彩色丝绸。
一匹织物可以从夏桀那里换来百钟粮食。
桀的国家是天子之国,但他不肯为天下大事忧劳,只追求女乐享乐,所以伊尹便取得了他的粮食并操纵了他的市场商品流通。
这就叫作吸引天下的财富。
〞桓公说:
“何谓招引天下的人民?
〞管仲答复说:
“请在每个州设一个主管官吏,在每个里贮备五窖存粮。
对那种纳不起税的穷苦人家给予长期借贷,对那种无力埋葬死者的穷苦人家,给予安葬费用。
如做到饥者得食,寒者得衣,死者得到安葬,穷者得到救济,那么,天下人归附我们就会象流水一样。
这就叫作招引天下的人民。
所以。
圣明君主善于利用不属于自己所有的财富,善于役使不属于自己统辖的人民,一旦发出号召,就能使万民亲近。
〞桓公说:
“好。
〞
桓公问管子曰:
“夫汤以七十里之薄,兼桀之天下,其故何也?
〞管子对曰:
“桀者冬不为杠,夏不束柎,以观冻溺。
弛牝虎充市,以观其惊骇。
至汤而不然。
夷〔兢〕【疏】而积粟,饥者食之,寒者衣之,不资者振之,天下归汤假设流水。
此桀之所以失其天下也。
〞桓公曰:
“桀使汤得为是,其故何也?
〞管子曰:
“女华者,桀之所爱也,汤事之以千金;曲逆者,桀之所善也,汤事之以千金。
内那么有女华之阴,外那么有曲逆之阳,阴阳之议合,而得成其天子。
此汤之阴谋也。
〞
【译文】
桓公问管仲说:
“商汤仅用七十里的‘薄’地,就兼并了桀的天下,其原因何在呢?
〞管仲答复说:
“梁不许百姓冬天在河上架桥,夏天在河里渡筏,以便欣赏人们受冻和受淹的情况。
他把雌虎放在市街上,以便欣赏人们惊骇的情态。
商汤那么不是如此。
收贮蔬菜和粮食,对饥饿的人给饭吃,对挨冻的人给衣穿,对贫困的人给予救济,天下百姓归附商场如流水,这就是夏架丧失天下的原因。
〞桓公说:
“夏桀何以导致商汤到达这种目的呢?
〞管仲说:
“女华,是桀所宠爱的妃子,汤用千金去贿赂她;曲逆,是桀所亲近的大臣,汤也用千金去贿赂他。
内部有女华的暗中相助,外那么有曲逆公开相助,暗地与公开计议相配合,而汤得成其为天子。
这是商场的机密策略。
〞
桓公曰:
“轻重之数,国准之分,吾已得而闻之矣,请问用兵奈何?
〞管子对曰:
“五战而至于兵。
〞桓公曰:
“此假设言何谓也?
〞管子对曰:
“请战衡,战准,战流,战权,战势。
此所谓五战而至于兵者也。
〞桓公曰:
“善。
〞
【译文】
桓公说:
“轻重的理财之法,国准的五种区别,我都道了,请问用兵怎么办?
〞管仲答复说:
“经过五个方面的战斗就可以作用到军事上了。
〞桓公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管仲答复说:
“请在平衡供求上作战,在调节物价上作战,在物资流通上作战,在运用权术上作战,在利用形势上作战。
这就是所谓经过五个方面的战斗就可以作用到军事上了。
〞桓公说:
“好。
〞
桓公欲赏死事之后,曰:
“吾国者,衢处之国,馈食之都,虎狼之所栖也,今每战舆死扶伤,如孤,茶首之孙,仰倳戟之宝,吾无由与之,为之奈何?
〞管子对曰:
“吾国之豪家,迁封、食邑而居者,君章之以物那么物重,不章以物那么物轻;守之以物那么物重,不守以物那么物轻。
故迁封、食邑、富商、蓄贾、积余、藏羡、跱蓄之家,此吾国之豪也,故君请缟素而就士室,朝功臣、世家、迁封、食邑、积余、藏羡、跱蓄之家曰:
‘城肥致冲,无委致围。
天下有虑,齐独不与其谋?
子大夫有五谷菽粟者勿敢左右,请以平贾取之子。
’与之定其券契之齿。
釜鏂之数,不得为侈弇焉。
困穷之民闻而籴之,釜鏂无止,远通不推。
国粟之贾坐长而四十倍。
君出四十倍之粟以振孤寡,牧贫病,视独老穷而无子者;靡得相鬻而养之,勿使赴于沟浍之中,假设此,那么士争前战为颜行,不偷而为用,舆死扶伤,死者过半。
此何故也?
士非好战而轻死,轻重之分使然也。
〞
【译文】
桓公想对死难者的后代进行抚恤,他说:
“我们国家,是处在四面受敌地位的国家,是依靠国外输入粮食的国家,又是虎狼野兽栖息的山区。
现在每次战争都有死伤。
对于死难者的孤儿:
那些白发老人的孙子,对靠丈夫当兵过活的寡妇,没有东西救济他们,该怎么办?
〞管仲答复说:
“我们国家的豪门大族:
那些升大官、有采邑囤积财物的人们,国君假设控制这些人的财物,市场物价就可以上涨,不控制就下降;假设把这些人的财物掌握起来,物价就可以上涨,不掌握就下降。
因为当大官的、有采邑的、富商、蓄贾、积余财的、藏盈利的、囤积财物的人家,都是我们国家的富豪。
所以,国君要穿上白布丧衣到官府去,召集那些功臣、世家、当大官的、有采邑的、积余财的、藏盈利的、囤积财物的人家,对他们说:
‘城防不固容易被敌人攻破,没有粮食贮备容易被敌人围困,天下各国都如此,齐国怎么能不加以考虑呢?
你们各位大夫凡存有粮食的都不可自由处理。
要用平价向你们收购。
’接着就定好合同。
粮食数量,不许他们夸大或缩小。
这样一来,缺粮无粮的百姓,都闻风而纷纷买粮,买多的、买少的,络绎不绝;远道的、近道的,不推而自来。
国内粮价坐涨达四十倍。
国君就可以拿出四十倍的粮食来赈济孤儿寡妇,收养贫病之人,照顾穷而无子的孤老。
使他们不至于卖身为奴而得到生活供养,也使他们不至于死于沟壑。
这样,广阔战士就会争先作战而勇往直前,不贪生惜命而为国效力,舆死扶伤,为国牺牲者可到达半数以上。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战士们并非好战而轻死,是轻重之术的作用使之如此的。
〞
桓公曰:
“皮、干、筋、角之征甚重。
重籍于民而贵市之皮、干、筋、角,非为国之数也。
〞管子对曰:
“请以令高杠柴池,使东西不相睹,南北不相见。
〞桓公曰:
“诺。
〞行事期年,而皮、干、筋、角之征去分,民之籍去分。
桓公召管子而问曰:
“此何故也?
〞管子对曰:
“杠、池平之时,夫妻服簟,轻至百里,今高杠柴池,东西南北不相睹,天酸然雨,十人之力不能上;广泽遇雨,十人之力不可得而恃。
夫舍牛马之力所无因。
牛马绝罢,而相继死其所者相望,皮、干、筋、角徒予人而莫之取。
牛马之贾必坐长而百倍。
天下闻之,必离其牛马而归齐假设流。
故高杠柴池,所以致天下之牛马而损民之籍也,?
道假设秘?
云:
‘物之所生,不假设其所聚。
’〞
【译文】
桓公说:
“皮、干、筋、角四种兵器材料的征收太重了。
由于重征于百姓而使市场上皮、干、筋、角的价格昂贵,这不是治国之法。
〞管仲答复说:
“请下令修筑高桥深池,使行人站在桥东看不到桥西,站在桥南看不到桥北。
〞桓公说:
“可以。
〞过了一年,皮、干、筋、角的征收减少一半。
人民在这方面的负担也就减少了一半。
桓公召见管仲询问说:
“这是什么缘故?
〞管仲答复说:
“桥和池平坦的时候,夫妻两人拉着车子,可以轻松地走百里路。
现在高架桥而深挖池,东西南北的行人互相看不到对方,一旦天下小雨,十个人的力量也不能推车上桥;洼地遇雨,十个人的力量也靠不住。
除了利用牛马的力量别无其他方法。
牛马骡被累坏了,而且不断死在路上,牛马的皮、干、筋、角白送都没有人要。
牛马的价格也必然上涨百倍。
天下各诸侯听到这个消息,势必象流水一样赶着牛马到齐国抛卖。
所以,高架桥而深挖池,正是用来招引天下的牛马而减少人民这项负担的方法。
诚如?
道假设秘?
所说:
‘重视财物的生产,不如重视财物的收聚。
’〞
桓公曰:
“弓弩多匡者,而重籍于民,奉缮工,而使弓弩多匡者,其故何也?
〞管子对曰:
“鹅骛之舍近,鹍鸡鹄之通远。
鹄鹍之所在,君请式璧而聘之。
〞桓公曰:
“诺。
〞行事期年,而上无阙者,前无趋人。
三月解医,弓弩无匡者。
召管子而问曰,“此何故也?
〞管子对曰:
“鹄鹍之所在,君式璧而聘之。
菹泽之民闻之,越平而射远,非十钧之弩不能中鹍鸡鹄。
彼十钧之弩,不得棐擏不能自正。
故三月解医而弓弩无匡者,此何故也?
以其家习其所也。
〞
【译文】
桓公说:
“我们的弓弯很多扭曲不好用的。
我们向百姓收取重税,养活工匠,而弓弩反多扭曲碍用,这个原因是什么?
〞管仲答复说:
“鹅、鸭的窝巢很低,{昆鸟}鸡、天鹅和大鸨那么飞行很高。
对于射有天鹅、{昆鸟}鸡的人家,请君上您送上玉壁去聘请他们。
〞桓公说:
“可以。
〞过了一年,上面的弓弩供给没有短缺缺乏,眼前也没有随处奔波的闲人了。
三个月解开弓衣检查,弓弩也没有权曲不能用的了。
桓公召见管仲询问说:
“这是什么原因呢?
〞管仲答复说:
“对于射有天鹅、鹃鸡的人家,您用玉壁礼聘,住在水草丰茂地方的百姓们知道以后,就都要越过平地去远方射猎。
另外,没有三百斤拉力的硬弓,就不能射中鹃鸡、天鹅和大钨。
那些具有三百斤拉力的硬弓,如不使用矫正弓身的“非木扌敬〞,它本身是不会正的。
所以,三个月解开弓衣而弓弩没有扭曲碍用的,其原因何在呢?
就是因为做弓的人家都熟悉这项专业的缘故。
〞
桓公曰:
“寡人欲藉于室屋。
〞管子对曰:
“不可,是毁成也。
〞“欲藉于万民。
〞管子曰:
“不可,是隐情也。
〞“欲藉于六畜。
〞管子对曰:
“不可,是杀生也。
〞“欲藉于树木。
〞管子对曰:
“不可,是伐生也。
〞“然那么寡人安藉而可?
〞管子对曰:
“君请藉于鬼神。
〞桓公突然作色曰:
“万民、室屋、六畜、树木且不可得藉:
鬼神乃可得而藉夫?
〞管子对曰:
“厌宜乘势,事之利得也;计议因权,事之囿大也。
王者乘势,圣人乘幼,与物皆宜。
〞桓公曰:
“行事奈何?
〞管子对曰:
“昔尧之五吏五官无所食,君请立五厉之祭,祭尧之五吏,春献兰,秋敛落;原鱼以为脯,鲵以为殽。
假设此,那么泽鱼之正,伯倍异日,那么无屋粟邦布之藉。
此之谓设之以祈祥,推之以礼义也。
然那么自足,何求于民也?
〞
【译文】
桓公说:
“我想要征收房屋税。
〞管仲答复说:
“不行,这等于毁坏房屋。
〞又说:
“我想征人口税。
〞管仲答复说:
“不行,这等于让人们抑制情欲。
〞又说:
“我想要征收牲畜税。
〞管仲答复说:
“不行,这等于叫人们宰杀幼畜。
〞又说:
“我想征收树木税。
〞管仲答复说:
“不行,这等于叫人们砍伐幼树。
〞“那么,我征收什么税才行呢。
〞管仲答复说:
“请您向鬼神征税。
〞桓公很不快乐地说:
“人口、房屋、牲畜、树木尚且不能征税,还能向鬼神征税么?
〞管仲答复说:
“行事合宜而乘势,就可以得到好处;谋事利用权术,就可以得到大助。
王者善于运用时势,圣人善于运用神秘,使万事各得其宜。
〞桓公说:
“做法如何?
〞管仲答复说:
“从前尧有五个功臣,现在无人祭袍,君上您建立五个死者的祭祀制度,让人们来祭祀尧的五个功臣。
春天敬献兰花,秋天收新谷为祭;用生鱼做成色干祭品,用小鱼做成菜肴祭品。
这样,国家的鱼税收入可以比从前增加百倍,那就无需敛取罚款和征收人口税了。
这就叫作举行了鬼神祭袍,又推行了礼义教化。
既然自己满足了财政需要,何必再向百姓求索呢?
〞
桓公曰:
“天下之国,莫强于越,今寡人欲北举事孤竹、离枝,恐越人之至,为此有道乎?
〞管子对曰:
“君请遏原流,大夫立沼池,令以矩游为乐,那么越人安敢至?
〞桓公曰:
“行事奈何?
〞管子对曰:
“请以令隐三川,立员都,立大舟之都。
大身之都有深渊,垒十仞。
令曰:
‘能游者赐千金。
’未能用金千,齐民之游水,不避吴越。
〞桓公终北举事于孤竹、离校。
越人果至,隐曲蔷以水齐。
管子有扶身之士五万人,以待战于曲菑,大败越人。
此之谓水豫。
【译文】
桓公说:
“天下各国,没有比越国再强的了。
现在我想北伐孤竹、离枝,恐怕越国乘虚而至,有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么?
〞管仲答复说:
“请君上阻住原山的流水,让大夫建筑游水大池,让人们跳水游水为乐。
这样,越国还敢于乘虚而至么?
〞桓公说:
“具体做法如何?
〞管仲答复说:
“请下令修筑三川、建圆形水池,还要修造能行大船的湖。
这个行大船的湖应有深渊,深度达七十尺。
然后下令说:
‘能游者赏十金。
’还没有用去千金,齐国人的游泳技术就不弱于吴越的人了。
〞桓公终于北伐孤竹和离枝。
越国果然兵到,筑堤屯堵淄水的曲处淹灌齐国。
但管仲有善于游泳的战士五万人,应战于淄水的曲处,大败越军。
这叫作水战的预有所备。
齐之北泽烧,火光照堂下。
管子入贺桓公曰:
“吾田野辟,农夫必有百倍之利矣。
〞是岁租税九月而具,粟又美。
桓公召管子而问曰:
“此何故也?
〞管子对曰:
“万乘之国、千乘之国,不能无薪而炊。
今北泽烧。
莫之续,那么是农夫得居装而卖其薪荛,一束十倍。
那么春有以倳耜,夏有以决芸。
此租税所以九月而具也。
〞
【译文】
齐国的北部草泽发生大火,火光照射到齐国的朝堂之下。
管仲祝贺桓公说:
“我国的土地将得到开辟,农民也一定有百倍的财利可得了。
〞当年的租税果然在九月就交纳完毕,粮食的收成也好。
桓公召见管仲询问说:
“这是什么原因呢?
〞管仲答复说:
“任何万乘之国或千乘之国,做饭都不能没有柴草。
现在北部草泽起火,柴草无以为继,这样,农夫沉着装车出卖薪柴,一捆柴草可以价高十倍。
春天得以耕种土地,夏天得以除草耘苗。
这就是租税能在九月交纳完毕的原因。
〞
桓公忧北郭民之贫、召管子而问曰、“北郭者,尽屦缕之甿也,以唐园为本利,为此有道乎?
〞管子对曰:
“请以令:
禁百钟之家不得事鞒,千钟之家不得为唐园,去市三百步者不得树葵菜,假设此,那么空闲有以相给资,那么北郭之甿有所雠。
其手搔之功,唐园之利,故有十倍之利。
〞
【译文】
桓公忧虑北郭百姓的贫苦生活,召见管仲询问说:
“住在北郭的都是编织草鞋的贫民,又以种菜为主要收入来源,有方法帮助他们么?
〞管仲答复说:
“请下令:
有百钟存粮的富家不得做鞋,有千钟存粮的富家不得经营菜园,住在城郊三百步以内的家庭不得自种蔬菜。
这样失业的人家就可以得到帮助,北郭的贫民就可以翻开产品销路。
他们的劳动成果和菜园收入,都将由此有十倍的大利。
〞
管子曰:
“阴王之国有三,而齐与在焉。
〞桓公曰:
“此假设言可得闻平?
〞管子对曰:
“楚有汝、汉之黄金,而齐有渠展之盐,燕有辽东之煮,此阴王之国也。
且楚之有黄金,中齐有蔷石也。
苟有操之不工,用之不善,天下倪而是耳。
使夷吾得居楚之黄金,吾能令农毋耕而食,女毋织而衣。
今齐有渠展之盐,请君伐菹薪,煮沸火水为盐,正而积之。
〞桓公曰:
“诺。
〞十月始正,至于正月,成盐三万六千钟。
召管子而问曰:
“安用此盐而可?
〞管子对曰:
“孟春既至,农事且起。
大夫无得缮冢墓,理宫室,立台榭,筑墙垣。
北海之众无得聚庸而煮盐。
假设此,那么盐必坐长而十倍。
〞桓公曰:
“善。
行事奈何?
〞管子对曰:
“请以令粜之梁、赵、宋、卫、濮阳,彼尽馈食之也。
国无盐那么肿,守圉之国,用盐独甚。
〞桓公曰:
“诺。
〞乃以令使粜之,得成金万一千余斤。
桓公召管子而问曰:
“安用金而可?
〞管子对曰:
“请以令使贺献、出正籍者必以金,金坐长而百倍。
运金之重以衡万物,尽归于君。
故此所谓用假设挹于河海,假设输之给马。
此阴王之业。
〞
【译文】
管仲说:
“大地资源最丰富的国家有三个,齐国也在其内。
〞桓公说:
“这话的涵义能说给我听听么?
〞管仲答复说:
“楚国有汝河、汉水的黄金,齐国有渠展所产的盐,燕国也有辽东所产的盐。
这当然是大地资源丰富的国家。
不过楚国的拥有黄金,相当于齐国的拥有甾石,如果经营不好,运用不当,天下也是不以为贵的。
假设是我管夷吾拥有楚国的黄金,就可以使农民不耕而食,妇女不织而衣了。
现今齐国既拥有渠展的盐产,就请君上您下令砍柴煮盐,然后由政府征收而积存起来。
〞桓公说:
“好。
〞从十月开始征集,到次年正月,共有成盐三万六干钟。
于是召见管仲询问说:
“这些盐要怎样经营运用?
〞管仲答复说:
“初春一到,农事即已开始,规定各大夫家里不得修坟、修屋、建台榭和砌墙垣。
同时就规定北海沿岸的人们不得聚众雇人煮盐。
这样,盐价一定要上涨十倍。
〞桓公说:
“好。
下一步如何行事?
〞管仲答复说:
“请下令卖到梁、赵、宋、卫和淄阳等地。
它们都是靠输入食盐过活的。
国内无盐那么人们浮肿,守卫自己国家,用盐特别重要。
〞桓公说:
“好。
〞于是下令出卖,共得黄金一万一千多斤。
桓公又召见管仲询问说:
“如何用这些黄金呢?
〞管仲答复说:
“请下令规定,凡朝贺献礼或交纳捐税的都必须使用黄金,金价将上涨百倍。
运用黄金的高价收入,来折算收购各种物资,一切财富就全都归于君上了。
所以,这就是所谓用财象从河海中取水一样丰富,又像不断地送来计算钱数的筹码一般。
这就是大地资源丰富国家的事业。
〞
管子曰:
“万乘之国必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必有干金之贾,百乘之国必有百金之贾,非君之所赖也,君之所与。
故为人君而不审其号令,那么中一国而二君二王也。
〞桓公曰:
“何谓一国而二君二王?
〞管子对曰:
“今君之籍取以正,万物之贾轻去其分,皆入于商贾,此中一国而二君二王也。
故贾人乘其弊以守民之时,贫者失其财,是重贫也;农夫失其五谷,是重竭也。
故为人君而不能谨守其山林、菹泽、草莱,不可以立为天下王。
〞桓公曰:
“此假设言何谓也?
〞管子对曰:
“山林、菹泽、草莱者,薪蒸之所出,牺牲之所起也。
故使民求之,使民藉之,因此给之。
私爱之于民,假设弟之与兄,子之与父也,然后可以通财交殷也,故请取君之游财,而邑里布积之。
阳春,蚕桑且至,请以给其口食筐曲之强。
假设此,那么絓丝之籍去分而敛矣。
且四方之不至,六时制之:
春日倳耜,次日获麦,次日薄芋,次日树麻,次日绝菹,次日大雨且至,趣芸壅培。
六时制之,臣给至于国都。
善者乡因其轻重,守其委庐,故事至而不妄。
然后可以立为天下王。
〞
【译文】
管仲说:
“万乘之国如有万金的大商人,千乘之国如有千金的大商人,百乘之国如有百金的大商人,他们都不是君主所依靠的,而是君主所应剥夺的对象。
所以,为人君而不严格注意号令的运用,那就等于一个国家存在两个君主或两个国王了。
〞桓公说:
“何谓一国而存在两个君主或两个国王呢?
〞管仲答复说:
“现在国君收税采用直接征收正税的形式,老百姓的产品为交税而急于抛售,往往降价一半,落入商人手中。
这就相当于一国而二君二王了。
所以,商人乘民之危来控制百姓销售产品的时机,使贫者丧失财物,等于双重的贫困;使农夫失掉粮食,等于加倍的枯竭。
故为人君主而不能严格控制其山林、沼泽和草地,也是不能成就天下王业的。
〞桓公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
〞管仲答复说:
“山林、沼泽和草地,是出产柴薪的地方,也是出产牛羊等祭祀用物的地方。
所以,应当让百姓到那里去开发,去追捕渔猎,然后由政府供给他们。
对百姓的保护,能够像弟之与兄,子之与父的关系一样,然后就可以沟通财利,直接相互支援了。
因此,再请君上拿出一局部余钱,把它分别存放在各个邑里。
阳春,养蚕季节一到,就用这笔钱预借给百姓,作为他们买口粮、买养蚕工具的本钱。
这样一来,国家对丝的征收也可以减少一半。
如果这样做四方百姓还不来投奔我国,那就还要掌握好六个时机:
春天的耕地时机,下一步的收麦时机,再其次的种芋时机,再其次的种麻时机,再其次的除草时机,最后是大雨季节将临、农田的锄草培土时机。
抓好这六个时节的农贷,老百姓就将被贷款吸引到我们国都来了。
善治国者,一向是利用轻重之术,掌握充足的钱物贮备,所以,事件发生不至于混乱。
这而后,才可以成就天下的王业。
〞
管子曰:
“一农不耕,民或为之饥;一女不织,民或为之寒。
故事再其本,那么无卖其子者;事三其本,那么衣食足;事四其本,那么正籍给;事五其本,那么远近通,死得藏。
今事不能再其本,而上之求焉无止,是使奸涂不可独行,遗财不可包止。
随之以法,那么是下艾民。
食三升,那么乡有正食而盗;食二升,那么里有正食而盗;食一升,那么家有正食而盗。
今操不反之事,而食四十倍之粟,而求民之毋失,不可得矣。
且君朝令而求夕具,有者出其财,无有者卖其衣屦,农夫粜其五谷,三分贾而去。
是君朝令一怒,布帛流越而之天下。
君求焉而无止,民无以待之,走亡而栖山阜。
持戈之士顾不见亲,家族失而不分,民走于中而士遁于外。
此不待战而内败。
〞
【译文】
管仲说:
“一个农民不耕田,人民就有可能挨饿;一个妇女不织布,人民就有可能受冻。
农事收益到达工本的两倍,农民就没有卖儿卖女的;三倍,那么衣食充足;四倍,那么赋税有保证;五倍,那么余粮远近流通,死人也得到妥善地安葬。
农事收益假设达不到工本两倍,君主又不停地征收苛捐杂税,那就路右盗贼,单人不敢走路,钱财不敢放在手里了。
国家如果再用法律镇压,就等于暗中谋害百姓。
五谷中只有三谷成熟,每个乡就会有因饥饿而偷盗的;五谷中只二谷成熟,每个里就会有因饥饿而偷盗的;五谷中只能收到一熟,每个家庭都会有因饥饿而偷盗的了。
如果人们老是干着不够本钱的职业,吃着涨价四十倍的口粮,还想要他们不流离失所,是办不到的。
加上君上早上下令征税,晚上就限令交齐,有钱人家拿得出来,穷苦人家只好变卖衣物,农民卖粮交税,仅能按十分之三的价钱出售。
这就等于国君的朝廷命令一过头,财物就流失于天下了。
国君对百姓的征敛没有止境,百姓无力应付,就只好逃亡而进入山林。
战士见不到自己亲人,家庭破灭而不能各自存在。
平民在国内流亡,而士人逃奔国外,这样,不用战争就会从内部垮台的。
〞
管子曰:
“今为国有地牧民者,务在四时,守在仓廪。
国多财那么远者来,地辟举那么民留处;仓廪实那么知礼节,衣食足那么知荣辱。
今君躬犁垦田,耕发草土,得其谷矣。
民人之食,有人假设干步亩之数,然而有饿馁于衢闾者何也?
谷有所藏也。
今君铸钱立币,民通移,人有百十之数,然而民有卖子者何也?
财有所并也。
故为人君不能散积聚,调高低,分并财,君虽强本趣耕,发草立币而无止,民犹假设缺乏也。
〞桓公问于管子曰:
“今欲调高低,分并财,散积聚。
不然,那么世且并兼而无止,蓄余藏羡而不息,贫贱鳏寡独老不与得焉。
散之有道,分之有数乎?
〞管子对曰:
“唯轻重之家为能散之耳,请以令轻重之家。
〞恒公曰:
“诺。
〞东车五乘,迎癸乙于周下原。
桓公〔问四〕因与癸乙、管子、宁戚相与四坐,桓公曰:
“请间轻重之数。
〞癸乙曰:
“重籍其民者失其下,数欺诸侯者无权与。
〞管子差肩而问曰:
“吾不籍吾民,何以奉车革?
不籍吾民,何以待邻国?
〞癸乙曰:
“唯好心为可耳!
夫好心那么万物通,万物通那么万物运,万物运那么万物贱,万物贱那么万物可因。
知万物之可因而不因者,夺于天下。
夺于天下者,国之大贼也。
〞桓公曰,“请问好心万物之可因?
〞癸乙曰:
“有余富无余乘者,责之卿诸侯;足其所,不赂其游者,责之令大夫。
假设此那么万物通,万物通那么万物运,万物运那么万物贱,万物贱那么万物可因矣。
故知三准同策者能为天下,不知三准之同策者不能为天下。
故申之以号令,抗之以徐疾也,民乎其归我假设流水。
此轻重之数也。
〞
【译文】
管仲说:
“现今主持国家拥有土地治理人民的君主,要注重四时农事,保证粮食贮备。
国家财力充足,远方的人们就能自动迁来;荒地开发得好,本国的人民才能安心留住。
粮食富裕,人们就知道礼节;衣食丰足,人们就懂得荣辱。
现在君上亲身示范犁田垦地,开发草土,是可以得到粮食的。
人民的口粮,每人也有一定数量的土地保证。
然而大街小巷为什么还有挨饿受冻的人呢?
这是因为粮食被人囤积起来了。
现在君上铸造钱币,人民用来交易,每人也合有几百几十的数目。
然而为什么还有卖儿卖女的呢?
这是因为钱财被人积聚起来了。
所以,作为人君,不能分散囤积的粮食,调节物价的上下,分散兼并的财利,即使他加强农业,催促生产,无休止地开发荒地和铸造钱币,人民也还是要贫穷的。
〞桓公问管仲说:
“现在我想调节物价上下,分散兼并的财利,散开囤积的粮食,否那么社会上将会无休止地兼并,不停息地积累,贫贱、鳏寡以及老而无子的人们就将生活无着了。
那么,这种‘散’和‘分’都有什么方法呢?
〞管仲答复说:
“只有精通轻重之术的专家能解决这个分散的问题,请下令召见精通轻重之术的专家好了。
〞桓公说:
“好。
〞于是束车五乘,从周下原接来癸乙。
桓公与癸乙、管仲、宁戚四人坐定。
桓公说:
“请问关于轻重之术?
〞癸乙说:
“向人民征税过重,就失掉人